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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哈弥野史】(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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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弥野史】(1-5)

               哈弥野史


作者:东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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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人皮国哈弥登殿  青衣女闺门败露
  第二回  北法司献女见驾  青衣妃承恩掌宫
  第三回  青衣妃忍痛得宠  哈弥王见色迷性
  第四回  哈弥潜形回国土  夤夜进宫杀刁王
  第五回  木太史得权致富  害王子欲夺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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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人皮国哈弥登殿  青衣女闺门败露

  且言人皮国在渤海之东九千七百余里,国王哈弥大王生的绿面丹唇,黄须盖
顶,巨口短项,微须连膑,身矮声高,戴金幞头,穿绛红袍,束乌玉带,登鱼皮
靴。那日清晨登殿,百官朝贺。哈弥王将两边文武细看一遍,只见文东武西,两
边班齐。

  哈弥王言道:「孤王西宫缺一妃子,众家贤卿有能干者,与孤寻一妃女,选
其品貌端方,人物标致,孤有重赏,决不食言。」

  国王言罢,只见左班部中出来一位臣宰,纱帽圆领,撩袍端戴,来在了那品
级台前,双膝跪倒,口称:「王爷千岁在上,为臣能与千岁选此一西宫贵人,务
令千岁一见,笑纳入宫。」

  哈弥王往下一看,不是别人,乃是北法司木见景。此人生的相貌出奇,鬼面
鼠腮,心怀狠毒,朝中文武无一人与他交厚。

  烦言少叙,且言哈弥王言道:「爱卿既有忠心,与孤王选妃,事成之后,孤
有重赏。」

  木见景言道:「为臣尽忠,为子尽孝,分所应尔,千岁何言重赏?」

  言罢,当时散朝,国王回宫,文武回家,具各不表。

  且言木见景的出身,原是娼妓所生。木光先每日宿娼,与此妓妇常常来交厚,
将此子要过门来,当作螟蛉义子,恩养成人,取名木见景。木光先年老去世,丢
有百万家私,具是木见景情受。这狗子为人刁恶非常,银钱广有,捐了个北法司
的前程,真乃是英耀富贵,欺压老成好人。

  闲言少叙,且言木见景生了五个女儿。

  大女儿生的是个傻瓜,更兼不通人事,阴户如石不透,嫁了三次,具各退亲
不用,只得养在家中待老而已。二女儿生的伶俐,嫁了个丈夫,只因阳物太大,
房事又勤,染病身亡。三女儿生的袅娜娉婷,如月里仙子,娇娆艳丽,不弱昭君
重生,年方一十八岁,生的有一件毛病,女大思淫,生性爱穿青衣,家中有一个
使唤的童子,年方一十九岁,生的俊俏可人。青衣女爱其年少,人又伶俐,便与
他勾合有奸,常常夜间在青衣小姐房内过宿。

  那日丁氏夫人起的尚早,来在女儿房中,走在床边一见,只见三女儿与家童
志儿搂抱而睡,睡的呼呼有声,夫人暗暗出房,心中笑道:「年青小孩子家,全
有点作怪的,并不老成,方才幸被老身看见,若被别人看见,这是什么样子!」

  夫人想罢,在门外窗下言道:「这天日出三竿,女儿还不起来么?」

  志儿打梦中听的是老夫人声音,只吓的浑身打战,爬起来穿了衣服,登了小
姐的红绸裤子,一开门往外好跑,跑到前厅,才又要跑,刚刚凑巧木见景下朝回
来,迎头子进门撞见,只见志儿面色改变,下身穿着红绸裤子,就知弄出了事来,
分付从人退下。

  木见景这个狗娘养的心中志大,事情看的破,明知志儿与女儿有奸情被人撞
见,惊走至此,便笑着言道:「志儿呆狗头,这是什么样子!不要在此战战惊惊
的,害的什么怕?随我来罢。」

  志儿见不怪他,不敢违扭,只得随着木见景,来在后边小书房内。

  木见景叫丫鬟将丁夫人请来,木见景说:「夫人你看志儿这个样子,一定是
合那下贱丫头干了见不的人的勾当,惊跑在前厅,幸而被我撞见。他若是穿着个
红裤子跑出大门以外,叫别人看见,这是什么样子,丑看不丑看?夫人你说。」

  夫人言:「这是从两来,莫怪一人,这不是,那不是,必是那不成才的丫头
勾引孩子,他如何敢进绣房去干那歹事。依我看来,这全是那丫头作此无体面之
事。志儿你说说,是你小姐勾引与你呀,还是你大胆去欺小姐呢?」

  志儿战惊言道:「小的岂敢进小姐绣房?每夜晚上是小姐他将我拉进他的绣
户以内,合小的弄那样事。小的不从他,他还将我打骂不休哩!」

  木见景说:「把那不成才的丫头叫来。」

  丁氏夫人说:「叫他来有什么好处?那奴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若是强
叫他来诘问,与他准备着一场好吵呢!不如不叫他省事。」

  木见景说:「志儿现今穿着他的裤子,他有说之词么?这就是个正见,他还
敢吵闹什么?」

  丁氏夫人无奈何,只得来在女儿房中,将小姐叫道:「孩儿作的什么事,你
爹爹令我来叫你去?」

  小姐说:「我父亲叫女儿有何话说?」

  夫人说:「见你父亲,你就知道了。」

  母女二人来到,小姐说:「父亲叫孩儿,有何话说?」

  木见景说:「来了,好好好,好丫头,你胆敢不守闺门贞洁,任意胡为,丢
人丢丑,败坏我的门风,有何面目前来见我?你自己看看,志儿穿的是谁的裤子?
你穿的是谁裤子?」

  青衣女偶然醒悟,将志儿的下身一看,却是错穿了自己的裤子,自己穿了志
儿裤子,就有强口,难夺正词,不由的心中胆战。

  正是:嘴似灵石硬,心如快钢刀。事要行正道,不怕对证标。

  且言青衣女心内踌躇,有口难分,思想了一会,暗暗的言道:「虽有真赃实
贩,又不肯认承养汉的,这丑事具是腹内之言,未曾说出口来。」

  低头计上心来,非如此如此不可,开口骂道:「志儿你这狗头,好大的胆子,
你将姑娘的裤子穿上,你还说与我有勾当,岂不是糟蹋人呢?」

  说着,假装有气:「偷我别的东西犹可,偷我下身衣服,情理难容,非打不
可。」

  说罢,从墙上摘下一支皮鞭子,抓着志儿,一阵好打。

  下回分解。

        第二回  北法司献女见驾  青衣妃承恩掌宫

  且言青衣女拉着志儿一阵好打,志儿不敢作声,木见景打肚内暗笑:「这丫
头变卦多端,惹他作甚?」

  夫人只得上前劝住,把志儿拉在一旁,另与他一条裤子,换下小姐裤子来。
志儿得便,逃出府门去了,自不必表。

  且言木见景心中带气:「这样不成器的丫头,自己败坏,还不自认错,天长
日久,家风颓倾,如何是好?也罢,有了,有了。如今国王千岁要选西宫娘娘,
我已在朝中应允此事,不免将这丫头着夫人将他打扮起来,送入朝中,见了千岁。
倘若龙心喜悦,纳入宫中得宠,也是有的。一则成了贵人,二则成我这北法司前
程保的稳了。」

  心中想罢,回嗔作喜,说道:「我儿休要过生闷气。志儿无知的奴才,偶而
之错,已经打过他了,他也跑了,不必生气了。今日还有一件大喜临门之事,也
是你的福分所至。千岁缺一宫妃娘娘,立着为父到处沿户择选。我想我儿生的美
貌丰姿,容颜绝世,打扮起来,真是可观,不如即时梳洗打扮,送入朝中,随班
朝见。倘千岁一见你这般娇娆,一定龙颜喜悦,定然收为宫中贵人,永享荣华富
贵,那时为父母的养你一场也不白养活,沾你些荣光。我儿你尚裁这事好不好呢?」

  小姐说:「但凭二老作主,孩儿无有不依从的。」

  木见景听说,心中大喜,喜不可言。

  不多时,丁氏夫人也老诚走进房来,头尾不顾,大声言道:「你们还吵这宗
丑事!」

  木见景道:「方才商议将女儿送进去。」

  夫人听说,满心欢喜。

  木见景将此事又细细的说与夫人,夫人说:「女儿心下如何呢?」

  木见景说:「女儿方才应允了,乃是他的福星所至,你我老夫妇也沾些荣光,
养女一场也算有功。」

  夫人听说,夫妇二人大喜。过了几日以后,看了个良辰吉日,坐着五花凤辇,
送人朝中。

  正值这日哈弥王登殿,木见景上殿朝见,本奏哈弥国王。

  木见景说:「千岁在上,为臣有一女儿,年方一十八岁,颇有沈鱼落雁之容,
比(闭)月羞花之貌,乞王爷龙驾过目。」

  哈弥王听说,当下传下旨,将青衣女宣上殿。青衣女见驾,朝王行了大礼。
国王走下殿来,将青衣女细细一看,怎见得?

  有诗一首,看官听我道,正是诗曰:

    慢言倾国与倾城,难描窈窕女红颜。
  两道娥眉春山秀,一双秋波冻冰含。
  银面无限娇媚态,乌云堆压珠翠盘。
  凤袄湘裙金莲小,朱唇内包碎玉连。

  哈弥王看罢,只喜的鼓掌大笑,说:「好一个天仙美人,今当封一宫院,封
为西宫贵人,木亲家封为国中太史之职。」父女听了,叩头谢恩。

  分付内侍传旨宫中彩女,服侍贵人进宫。宫中摆设的花灯毡彩,鼓乐喧天。
拜堂入宫,宫中大小嫔妃彩女,具来贺喜,这且不提。

  且言次日朝中文武上朝拜贺,各官送的百样礼物,哈弥王心中大喜,说:
「承众爱卿厚礼,孤王有何德行蒙此过爱?我孤今日设下喜宴百约,众卿勿谢,
咱君臣欢饮几日。」

  文武齐声答曰:「千岁天喜临门,红鸾降世,固属天加之福,是王爷命大福
洪,添宫中之内助,国增余庆,民沾隆恩,乃无疆之吉祥也,臣等实心悦之。」

  君臣言罢,霎时六间朝五殿两边九间官厅天井以内,搭设五彩龙棚,大摆喜
宴。后有诗赞之。

  诗曰:

    要看真富贵,还归帝王家。
  山中麋共鹿,海底鳞共虾。
  云里高飞雁,陆地羔羊佳。
  百花梅桂酒,珍馐甚奢华。
  全香百味羹,鲜品果酥麻。
  脍炙甘和美,宴会夺尽华。

  盛宴丰隆,摆在银安宝殿,文武庆贺,三日方止,这且不表。

  却言哈弥王那日晚上乘着酒兴,入了西宫。青衣娘娘接驾,将哈弥王搀扶床
上,除去金冠,脱了朝服。青衣妃摘下凤冠,脱了凤袄,内衬着青衣云锦。

  哈弥王在灯光之下,细将青衣妃观看,只见桃腮银面,借着灯光,更觉鲜艳,
引的国王心神飘飘,恍入九霄云外,情意迷离,疑登万层高楼,禁止不住国王的
体统,将木妃双手搂在怀内,口对香腮,便去亲嘴。

  木妃说:「王爷你好性急,灯光如昼,羞人答答的,怎好行事?况且此时尚
在击鼓,院中侍婢彩女还不曾困睡,倘被人看见,有失大仪。」

  国王说:「你去将宫门闭上,谁敢前来惊驾?」

  木妃无奈,只得起来将宫门紧闭上拴,回在龙床。国王抱住,等不的共枕同
衾,将木妃身子推仰,解去腰中丝?

  又将裤子拉下,灯光一照,妙品动人。国王那阳物引的昂昂竖立,巨大粗肥,
双手掐住,便往阴户送去。怎奈物大户小,不能骤入,只得缓缓送入。

  青衣妃只觉着疼痛难支,口称:「千岁,物大户小,不可猛壮,小妃疼不可
当,宜缓些。」

  哈弥王听说,口吞木妃舌尖,便搂抱不动。停了一会,哈弥阳物便觉涨发,
硬热难当,阴户塞堵,无丝毫余分。

  虽然如此,阴户内浪水渐渐直往外流,顺国王阳物浇出。哈弥王欲火烧身,
甚是难忍,便又用力直送,又送入寸分。

  木妃用手将阳物摸时,外边还有三寸多,这心下惊道:「如何这么粗大?」

  再要向里弄入去,实无针札之空,口称:「老爷,小妃实不能容了。」

  哈弥王说:「天之王物,断无无用之物,今日既生此物,被孤王所得,即用
之无妨。」

  又四方送行。木妃紧皱双眉,咬定银牙,不敢强强推辞。哈弥王知其难受,
又将阳物抽出,歇息多会,然后把灯吹了。

  国王说:「脱光了衣服罢。」

  木妃听说,只得脱了衣服,赤着身子,钻入红绫被内。

  哈弥王身子胖大,也脱的光光的,与木妃同衾。此时国王的阳物硬如西羊角,
尖似风应同,将木妃身子仰卧,他便将身伏在上边,国王身体沈重,压的木妃喘
息不定,把两支小小金莲掐在那手中,阴户叠高高的挺物便入,用力过猛,入进
大半,木妃不敢叫疼,只得强忍。

  哈弥王那物如铁硬一样,抽了百十余下,木妃阴户如刀刺一般,苦不可言,
任其抽入,浪水直流,将褥湿透。哈弥王淫兴不止,阳物对准花心,连送了几送,
木妃不由一阵昏迷,四肢无力,不觉昏去,身子不能动,口中气息无了。

  哈弥王见这光景不好,只道木妃死去,紧紧抱住,动也不动,便用口对口串
气多会,木妃方才微微醒过来,口中喘息,身子略略活动,将眼一睁,叫道:
「千岁肏死我也!千岁不可再弄了!」

  哈弥王兴尚未了,欲火尚不能消,无奈何,怎是好?无奈,只得起了身来,
穿上龙衣下床,开了宫门,又往东宫忠妃宫中而去。

  这个时候,方才交五鼓,叫开宫门,忠妃说:「千岁,你在西宫宴新婚呢,
为何又到东宫而来?」

  哈弥王说:「爱妃你那里知道,那木妃阴户窄小,难容孤王之物,弄了半夜,
并不足兴,故此又到爱妃宫中而来。」

  忠妃四十多年纪,老干多淫,忙将宫门闭住,手摸国王那物,果是硬热巨肥,
淫兴未消。忠妃一手掐住,心中大喜,先以口频咂龟头。

  哈弥王心中快乐,一阵魂消,精液突出,忠妃口接,咽下肚去。

  哈弥王说:「好快活人也。」其物仍然不消,还是巨大硬热。

  忠妃仰卧龙床,自己将两腿高抬。哈弥王那物顺着阴门入将进去,十分宽阔
广大,全身加上力气,抽将起来,乘着酒兴发作,就像吃了壮药的一般,一连抽
了四五百下,抽的忠妃死去活来,快痒难当,阴精汪洋流出,浑身汗流。

  哈弥王此时也觉着痒痒钻心,阳物跳了几跳,淌在阴户以内,一阵似油浇蜡
烛。二人大乐,身体乏倦,相搂相抱,交颊而眠。

  下回分解。

        第三回  青衣妃忍痛得宠  哈弥王见色迷性

  且言哈弥王与忠妃两件旧兵刀,弄的爽利,阳精阴精痛快流出,全身麻木又
无力,相搂相抱而睡,睡到金鸡三唱,东方既白,二人方才醒了,穿衣起身,宫
女端上净面水,收拾梳洗已毕,国王与忠妃笑道:「夜间若非爱妃解围,孤之兴
终不能消矣!」

  忠妃亦笑道:「千岁好心太过,终不忍用力顶入,难道木妃阴户窄小,不能
容千岁之物,妾之阴户宽阔,能容千岁之物。倘妾之阴户,亦如木妃之窄小,则
千岁之兴终不能消矣!」

  君妻二人言罢,笑了一会,国王出了东宫,又往西宫而来,推开宫门,走在
龙床,掀开红罗绣花香帐,将木妃一看,只见木妃粉面娇嫩,美态可人,鼻息尚
然睡去。国王用手将锦被一掀,看见身如美玉,雪白如棉,两乳小小,尖而又圆。

  又往腰下一看,只见高高耸肥,似出笼发面馒首一般,当中一道红缝,这才
是妙(毡去占加必)春湾。具各看在眼内。哈弥此时兴儿大发,腿间阳物又立起
来,又尖又硬,粗大胜前,回身将门闭上,褪下裤子,直挺挺立着那条阳物,将
木妃抱在床沿。

  木妃醒了,见是千岁,口中说道:「千岁,这白日里叫扇着一两眼睛,岂不
羞人?」

  千岁说:「白日明光四射,也倒看的真切,强似灯下,虽则光亮,终有移影。」

  说着,双手搂住,将两条白生生的腿儿放在肩上,又留心举目细看一回,双
股臀夹,高高凹凹,全看在了眼内了。看饱,屌又尖硬,粗热可爱,又见阴户中
津水流出,用手将津水搽抹屌尖,玉茎一上,倒也滑溜,对着阴户用力一顶,入
进大半。

  木妃言疼,国王欲火烟炽如急星火,那里还听,又用力一顶,连根送入,真
是龟头入到花心,痒痒钻心。国王入了妙境,不肯歇放,或抽或入,或浅或深,
用九九八十一抽送的功夫,抽的木妃死去几次,活来反复,阴水汪汪,四肢无力。

  哈弥王弄了有几千下,阳精大泄,木妃一阵昏过去。哈弥王口对口送了几口
阳气,装入丹田,木妃登时醒来,俊眼双睁,口称:「千岁肏死小妃了。」

  国王言道:「孤本惜玉怜香,不肯骤为狂肏,但见爱卿娇媚出众,美色夺人,
故此欲情紧急,虽有干兵百将,莫之能御也,突然入阵,此常情耳,人间乐事,
莫过于此。」

  言罢,连忙整衣,起的身来,唤宫女复献净面香汤,梳洗一遍。

  不多时,宫中排上宴席,请忠妃过来,同到西宫饮酒。又分付八个乐女在西
宫细吹细歌,舞动起来。

  正是诗曰:

    音声足以乐耳,彩色足以视目。
  媥婢足以使令,轻裘足以适体。
  若此野国主王,快乐富贵无比。
  美色人间至乐,也须顾些大体。
  风流包着药丹,又赏滋味便知。

  且言哈弥王在西宫饮宴,左有忠妃,右有木妃,笙音迭奏,美耳中听,此时
不好比,作了大乐神仙,莫如此乐。只吃的酒澜宴残,终日沉醉,夜来仍是行乐。

  话不可重叙,哈弥王一连三个月不理国政,日夜荒淫,文武百宫意懒心灰,
冷冷谈论:「如此懈怠国政,不能常保,亡国之兆,自今始耳。」正是文武议论,
不在话下。

  再言刁鼠国国王刁三宝,与人皮国接壤,听知哈弥王荒淫色酒,不理政事,
众官懈怠,百姓二心。那日,刁三宝登殿,聚集文武。

  刁三宝说:「如今那哈弥王数月不朝,贪恋酒色,众官含怨,民怀二心,乘
此机会,欲带领三万人马,前去伐之,众卿心下如何?」

  众官说:「以有道伐无道,如探囊取物耳。况千岁仁义治国,视臣如股肱,
视民如赤子,孰不尽心竭力以助成功乎?」

  众官言犹未了只见刁三宝说道:「众卿既如此说,那位贤卿与孤挑兵选将,
前去伐之?」

  但见那左班部中出一名将,名叫野尔旦,出班上殿前跪倒,口称:「千岁王
爷,为奴情愿与千岁王爷挑兵选将,前去伐之。」

  刁三宝大喜。见是镇将军野尔旦,国王说:「既是将军与孤王尽心,待成功
之日,自有重赏。如今事不宜迟,速速前去挑选人马。」

  野尔旦叩头辞王别驾,当下众官散朝,国王回宫。

  且言野尔旦回在本衙歇息一夜,次日早晨传下令去,营中武将三军具在教场
伺候。野尔旦披挂整齐,出门上马,来在教场,升在演武厅上,下边将花名册籍
呈上,按名共点了将员,三万马步军兵,那消三日的工夫,点的齐备。野尔旦进
朝,见了王爷千岁,一齐出城观兵。

    但见诗曰:

    旗幡遮红日,枪刀亮如银。
  人似下山虎,马似出水龙。
  五营共四哨,算有三万兵。
  呐喊将威助,好比一窝蜂。
  国王方看罢,又把军令行。

  且言国王刁三宝见人马三万点的齐备,遂封野尔旦为领兵大元帅,野尔旦之
胞弟野尔滚为前部先锋,当日放炮兴兵,起了大营。一路浩浩荡荡,旗幡招展,
那消三日工夫,来在人皮国的交界,走够四五日,离城五十里路,扎下营盘,歇
兵三日,重犒三军,军兵武将个个感恩,这且不表。

  再言哈弥王那日正在宫中与忠、木二妃饮作乐之酒,百般戏玩,无所不至,
怱听宫女报道:「千岁王爷,不好了!方才殿头官报道:今有刁鼠国刁三宝带领
三万大兵,十员战将,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离城五十里路,安营下寨,不
日择黄道吉日,就要攻打咱国的城池。」

  哈弥王听言,心中大惊,说:「孤王与刁鼠国的王子刁三宝须探莫逆,他国
年年与孤纳贡白银十万,今岁过期不贡,已属藐我已甚,何斗胆带领三万人马,
反来征伐于我?我若任其扰攘,岂不令他耻笑?明日一定领兵出城,杀他个片甲
不归。」

  到了次日,哈弥传旨与合城文武,众武将三心二意,俱不齐楚,只有两个把
总,五百马步军兵。哈弥王披挂已毕,提刀上马,带领人马出城,走了三十余里,
刁三宝的探马早已探的明白。

  刁三宝听说,大喜,说:「哈弥王自来送死。」

  当下披挂提刀上马,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耀武扬威,顶盔贯甲,提枪上
马,后边带领着三万大兵,迎将下来。走了十里,两军相见,各自排开阵势。

  哈弥王一马当先,升出营来,应声叫道:「刁鼠国的王子听真着,孤与你夙
昔友好,今日一旦兴兵前来征伐我国,是何意也?」

  刁三宝抱枪回言,口称:「王兄,非是小弟今日兴兵敢伐,但因王兄酒色过,
不理政,不惜军民,致使文武二三其心,黎民悼叹暴主。奉劝王兄而今而后,将
这一西宫木妃,将他摈出宫去,令他回家,宫中无了女妖将正妃,王兄自然依旧
宵旰政事,正理国法,施恩黎庶,兴日至而废渐薄也。王兄尚裁之。」

  哈弥王听说,心中大怒,说:「好,你这反贼,巧言的什么?马上坐牢着,
待我擒你这不知法度的贼子。」

  说罢,拍马直取刁三宝,锋刀相迎,二人大战三百余回合,不分胜败。

  刁三宝传令三军呐喊摇旗,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挥动三万大兵,将哈弥
围住起来,五百军兵杀了个净,把哈弥王擒住,带领大兵一拥齐去抢了城池,宫
中搜出忠、木二妃,余者尽作刀下之鬼,城中文武各自逃走别国而去。

  刁三宝手执钢刀,将忠、木二妃细看,见这人生的花容月貌,娇嫩如仙。刁
三宝不忍杀害,将二妃留下,又将哈弥绑上殿来。

  刁三宝说:「孤不忍杀你,发你在仙乐国充军去罢。」又分付已毕,哈弥王
随两个军兵起解而去。

  刁三宝传旨安民,文武加官赠职,各有赏赐,三万军兵犒劳赏,赐酒肉银两,
着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往刁鼠国去接家眷。不上月余工夫,具各接到,刁三
宝大喜,占了宫院,将忠、木二妃留在宫中使唤。刁三宝每日夜间宿宫,与忠、
木二妃取乐,将近年余。

  那日,忠妃与木妃商议,忠妃说:「贤妹,咱二人忍辱,将近一年,也不知
千岁前去充军,他的下落如何?如果得了真传,再为定夺。」

  不言嫔妃私下计论,且言哈弥王自国破充军一千余里,路途之中将两个军兵
得空,将他二人杀死,改换行装,扮姓氏人衣服,回在本国,藏在当日知心臣子
家中,并无泄漏。

  这日独坐,想起国破家亡,心中气恼,自不待言。那一日夜间,改换衣服,
穿了快鞋,掖了一把短刀,(装去壮加将)装贼人样子,出了门来,行来在自己
后花园墙之下,道路是熟的,打后花园中爬过墙去,从墙根溜溜瞅瞅,悄悄来在
宫墙之下。此时天有二鼓,又越墙而过,暗暗走在院中,恰好此夜月明当空,自
听得屋内有嘻笑之声,侧耳细听,原是忠、木二妃,心中更气得全身打战。

  哈弥王在东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四回、哈弥潜形回国土、夤夜进宫杀刁王

  且言哈弥王夜至东宫,在窗下窃听,只听的刁三宝抱着忠妃正然行乐,木妃
亦在宫中,三人说些闲话,轮流执筹。

  哈弥王听到这里,不由的心中大怒,一脚将宫门排开,手执钢刀,大喝一声
:「刁三宝,贼子,吃我一刀。」

  刁三宝此时赤身无衣,听的有人大叫他的名字,那音声好像哈弥王。

  刁三宝不由的吃一大惊,说道:「你人到了。」

  跳下床来,手无兵刀,就往外跑出宫门,刚走几步,哈弥王紧行几步,赶将
上去,一刀杀倒在地,复连又是几刀,剁成几段,见一气尚未消,用刀将刁三宝
的心肝探出,满口咬嚼,吃在肚内。好利害。

    正是诗曰:

    仇人见仇人,必定眼睛红。
  逢淫必见杀,人皆有此心。

  且言哈弥将刁三宝的心肝吃在肚内,方解心中之恨,然后又到西宫,将刁三
宝的三个妃女、一个公主,一怒尽在杀了,又削心中之火。忠、木二妃一见是哈
弥回国,一齐接驾入宫,各诉离别之苦,安慰多时。

  哈弥王戴上王帽龙袍,五更登殿,朝众文武,也有潜逃的,也有原在朝中的。

  此时,木见景上殿见驾,哭诉别情,哈弥王说:「太史,咱君臣相别年余,
彼此苦楚景况,自不待言。但孤今日一旦复仇,杀了贼子,是万分之幸也。」

  遂出旨安民,大赦牢犯,旧官来者十分之七,重立国政,夙夜匪懈,百尔臣
工,同心协力。

  待了月余,又将刁鼠国吞兼,以为自有,封太史木见景坐镇貂鼠国,真乃是
自此以后,国富民丰,又成了太平世道,这也不在话下。

  且言哈弥王一日在宫中,对忠、木二妃言道:「世上循还报应之事,可以丝
毫不爽,刁三宝奸恶已极,良心坏尽,当日孤王征剿,将他拿在马前,放他三回
活命,他如今养成锐气,灭孤巢穴,又将爱妃二人纳在宫中,淫辱年余,这等行
事,伤天害理。以暗中神人助力,孤王路途之中杀了两个解军,潜形逃回本国,
混入百姓丛中,受尽无限的苦楚,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今日一旦杀了此贼,
食其心肝,这遂生平之愿矣,又将他国吞并,尽消心头之火。」

  忠、木二嫔妃亦有苦诉,言道:「千岁王爷之苦,吾小妃二人尽已皆知。小
妃二人被奸贼淫辱,屈心相随,并非甘心相随,欲寻自尽,又想后无见主之日,
今既千岁杀了仇人,小妃虽死甘心。」

  哈弥王说:「二位爱妃万勿轻生,事出无奈如何耳,孤不见罪就是了。但愿
咱三人生则同裘,死则同穴,百无忌疑。」

  二妃谢恩,恩胜从前,永乐百年也。下回分解。

        第五回  木太史得权致富  害王子欲夺正宫

  且言哈弥王与忠、木二妃三人相爱相慕,恩情如漆,待了二年,忠、木二妃
各生了一子,忠妃之子名叫三奇王,木妃生了一子,名叫四生王,长成十岁,具
各生的虎背熊腰,相貌堂堂,哈弥王大喜。

  那日,五鼓登殿来朝,三奇王、四生王出了宫来,随班朝见,文武俱各大喜,
见他兄弟二人生得品貌出众。

  这日,木见景自貂鼠国回家,带的羊马垛子数十余乘,到了自己家中,将金
银宝物俱各卸在家内,致成巨富之家。这日,因哈弥王的生辰,上朝拜见,文武
朝贺,大排宴筵,款待众臣,且不表。

  再言木太史进宫,见了女儿,问了安好,说些闲话,见了外甥四生王,又待
了一会,三奇王进来,木见景一见,向女儿木妃道:「这位王子是谁人所生?」

  木妃言:「这是东宫忠妃所生。」

  木见景听说,心中沉吟,暗道:「东宫三奇长四生一月,他为长子,况且又
是东宫所生,日后承受王位,准是他去情受。那时我外甥免不了终身被他所使,
倘有喜怒不同,大有不便,这便如何是好?」

  忽然心上一计:「须得如此,方才妥当。」心内计较已定,又叙了几句闲话,
出宫回府而去,这且不表。

  且言木太史回在府中,心中闷闷不悦,了两日,便又进宫,来请二小王前去
闲玩,哈弥王并不疑心,忠妃亦视为至乐,并不拦阻。

  来在木贼家玩中,玩至过午,排上酒宴,木贼所用酒壶二把,一把盛的是平
常酒,一把盛的是中肠药酒,内有丹毒,自己举起壶来,先将好酒斟上三杯,劝
饮干了,又将毒酒斟上一杯,送在三奇王面前,劝饮干了。

  不多一时,三奇王觉着肚内疼痛难忍,大叫数声,呜呼哀哉。木贼故意惊慌,
忙忙令人用轿抬进宫去。

  哈弥王与忠妃一见,只唬的面如土色,便问道:「木太史,这是什么原故?」

  木贼说:「臣亦不解小千岁是什么病?方才与二千岁同席玩耍,不知何故,
突然有此暴病。」

  哈弥王又看见浑身发青,便知是吃了毒药,忙请太医前来调治。

  也是三奇王命长,灌下解毒汤去,那用半个时辰,早已苏醒过来。哈弥王已
知是木太史所为,连忙上前将木太史拉住,面色大怒,说道:「太史,孤与你是
至亲骨肉,如今抖起狼心,你用毒药治死我儿,有何等恨?我与你镇压刁鼠,放
着太平不受,叫我怎与你干休?若不看西宫面上,就该将你斩首报仇。」

  分付武士:「快将这奸贼绑了,先打他四十大棍,治充军三万里,地名叫西
域国,老死边方,不准回国。」

  武士领旨,先责四十,然后充军,不提。

  正是诗曰:

    奸臣朝朝有, 恶贼处处生。
  若是亲娘父, 怎肯害外甥?

  人情薄似秋云,心计犹如虎穴,此明证。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3-4 19: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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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见小说《哈弥野史》研究  
                                    
                    陈益源                          

一、《哈弥野史》正名

    本文所要研究的稀见小说《哈弥野史》,过去长期以来都被称作《哈密野史》。这是因为日本早稻田大学泽田瑞穗教授在他的《小说娱目钞》一文中,最早提到:
    《新刊哈密野史》五卷五回,题作“东岳道人编演” ,抄本二册。于北京隆福寺街一书肆中购得,该书在常见的小说书目中未见有著录。①
    既然原藏者明言该部孤本小说是叫《哈密野史》,又能简述内容概要,推测它可能是影射西域哈密国及其邻邦土鲁番历史事件的明代小说,学界也就不疑有他,辗转引述(2),并且期待哪天能够一睹这部孤本小说《哈密野史》的庐山真面目。
    后来,泽田瑞穗教授“风陵书屋”的旧藏书,移归早稻田大学图书馆,成立了“风陵文库”,并有《风陵文库目录》编辑出版。然而,我们从目录索引中却找不到《哈密野史》的踪迹,只在集部小说类看到有一《哈弥野史》的著录:
    《新刊哈弥野史》五卷五回    [清)•东岳道人编演  钞本  二册③
    显而易见的是,《风陵文库目录》里的这部清代小说《新刊哈弥野史》,跟《小说娱目钞》所言疑似明人作品的《新刊哈密野史》,必是同一著作无疑。
    如今,我们讨论泽田瑞穗教授1940—1944年间在北京购归东洋的这部稀见小说,首先应该以原书(目录、正文)  《哈弥野史》的题名为准,而放弃《哈密野史》的旧称才是。
    至于《哈弥野史》的内容、成书年代,我们也得直接利用《哈弥野史》的原文来进行考证,以免继续以讹传讹。   

二、《哈弥野史》的内容

    关于《哈弥野史》的内容,泽田瑞穗《小说娱目钞》曾述其概要如下:
    渤海之东九千七百余里处有个国家叫“人皮国”,国王哈密大王召集群臣,告知众人要选取美女立为西宫之意。北法司的大臣木见景,原是娼妓所生,出身低贱,与妻丁夫人生有五女,其第三女年方十八,性极淫,与家僮志儿密通。木见景夫妇对此女穷于处置,却遇到哈密王选妃的大好机会,就将自己的女儿向大王推荐,被选为王妃。自此以后,哈密王与西宫木妃、东宫忠妃耽於淫乐,不问国事,失去民心。邻国的刁鼠国国王刁三宝见有机可乘,命武将野尔旦为帅,率兵三万来攻人皮国,破其城,掳获哈密王,并将其流放至仙乐国。哈密王历尽苦辛,中途遁归,变装潜入京城,斩杀敌王刁三宝,报仇雪恨。二年后,二妃各生一子,忠妃之子封三奇王,木妃之子封四奇王。木妃之父木见景以外戚封为太史。为了使四奇王嗣王位,木见景起毒心图谋杀害忠妃之子三奇王。阴谋败露,被流放至三万里外的西域。④
    泽田瑞穗教授所言以及据之转引者,除了错将“哈弥王”写成“哈密王”、“四生王”写成“四奇王”之外,情节简介大体无误。不过,由於《小说娱目钞》未引出小说五回的目录,转引者又未见原书,因此曾将泽田所谓“在哈密王宫内淫乐的描述方面,颇涉狈猥亵,并且在这种描写上费了相当的篇幅”⑤,理解成“本书不是写历史,而是以很大篇幅写宫内的淫乐,重点是艳情”⑥,或说“此书重在描写宫中淫乐”⑦,其实这样的认知并不完全符合实情。
    按《哈弥野史》钞本五卷,每卷一回,共五回,前二回线装为第一册,后三回为第二册,缺扉页,目录首行作“新刊哈弥野史卷一”(“卷一”二字是衍文),次行署“东岳道人编演”,
  下接五回的回目:
    第一回
    人皮国哈弥登殿
    青衣妃承恩掌宫
    第二回
    北法司献女见驾
    青衣女闺门败露
    第三回
    青衣妃忍痛得宠
    哈弥王见色迷性
    第四回
    哈弥满形回国玉
    寅夜进宫杀刁王
    第五回
    木太史得权致富
    害王子欲夺正宫
    本书抄手水平不高,俗字、错字连篇,第一回下半“青衣妃承恩掌宫”与第二回下半“青衣女闺门败露”抄颠倒了,第四回“满形”、“国玉”、“寅夜”则是“潜形”、“国土”、“夤夜”的笔误。同样的讹误,亦见于正文。正文半叶7行,每行15字。
    各回长短不一,第一回约1700字,第二回约2400字,第三回约2700字,第四回约800字,第五回约900字,总共约8500字。其中描述哈弥王宫内淫乐的猥亵文字,集中在第二回下半哈弥王与木妃的新婚之夜,以及哈弥王淫兴未消转往东宫忠妃身上泄欲,和第三回上半哈弥王与木妃翌日白昼宣淫的部分,合计有1400字左右,约占全书六分之一的篇幅。
    六分之一的篇幅不能算低,可是要说《哈弥野史》的重点只在这些宫中淫乐,那倒不尽然。细看小说内容,我们不难发现第一回交代木妃进宫之前与家僮志儿的奸情,第三回讲述刁鼠国国王刁三宝征伐哈弥王的经过,第四回描写哈弥王返国挖食刁三宝心肝报仇雪恨的画面,第五回说到木见景毒害三奇王未遂被发配充军的事件,这些情节也都是《哈弥野史》书中的其他重点。
    可惜的是,《哈弥野史》的诸多重点并未做到浑然一体的融合,它所呈现出来的内容,结构松垮,焦点分散,人物性格既不统一(如木妃入宫前后判若两人),故事主旨也不明确(哈弥王原本罪有应得,却让刁三宝遭到报应),结局甚至有些潦草(疑有缺文,或有下集,亦未可知)。泽田瑞穗教授和转引诸家,对它评价都不高,是有道理的。

三、《哈弥野史》的成书年代

    泽田瑞穗教授虽然认为《哈弥野史》  “这部小说也并非大作,无详考年代的必要”,不过他仍从题材的选择,做出了“作品的年代推测为明代”的判断,他主要的根据是:哈密为西域维吾尔族地区的一个王国,明永乐二年被册封为忠顺王,此后直至万历年间都年年向明朝进贡。其简史载于《明史》卷三二九的西域传。与邻国土鲁番之间不断发生争战,景泰八年,土鲁番国王速擅阿力袭侵哈密城,掳其王母,夺其金印,以忠顺王的孙女为妾,并占领其国土,此后两国之间战争不绝。小说是否反映了这一事件,尚难以作出结论。然而小说写明了哈密国在渤海之东九千七百里等事,或许确实写的是哈密国的事件。⑧
    按《明史》卷三二九《西域一•哈密卫》载:“土鲁番速擅阿力乘机袭破其城,执王母,夺金印。以忠顺王孙女为妾,据守其地。”时间是在明宪宗成化八年(1472),而非明景帝景泰八年(1457)。当年哈密忠顺王已死,无子,王母温答失里主国事,土鲁番速擅阿力遂趁“国中政令无所出”之际,出兵攻掠,久占哈密⑨。这段哈密土鲁番史实,和人皮国哈弥王“耽、于淫乐,不问国事,失去民心”,而被毗邻的刁鼠国刁三宝乘机攻破,“并将其流放至仙乐国”的小说情节,其实是差异甚大的。小说开卷明明是讲“人皮国在渤海之东九干七百余里”,结尾又说木见景因谋害王子而遭“治充军三万余里地名叫西域国,”怎么会是写哈密国的事件”呢?
    实际上,《哈弥野史》这部小说是虚构的,人皮国哈弥王不是哈密国忠顺王,刁鼠国刁三宝亦非土鲁番速擅阿力,它既不是写“哈密国的事件”,也不太可能是明代的作品,理由有二。其一,《哈弥野史》书中未提及任何时代,但有一处似可做为探索成书年代的线索。此一线索见于第二回,该回末尾言及哈弥王、木妃新婚行房:
    国王说:“脱光了衣服罢。”木妃听说,只得脱了衣服,赤着身子,钻入红绫被内。哈弥王身子胖大,也脱的光光的,与木妃同衾。此时国王的阳物硬如西羊角,尖似风应同,将木妃身子仰卧,他便将身伏在上边……。⑩
  文中以“硬如西羊角,尖似风应同”一语,形容男性阳物之坚硬,类似的用法亦见于清代“松竹轩编”的《妖狐艳史》,其第二回《牝狐精交戏后亭,桂香子窗外听风》撰有一首绝句以证春明媚阳物之大,诗曰:
    便似西羊角,  又如风磨铜:
    今到桃花洞,  难为妖狐精。(11)
  “松竹轩编”《妖狐艳史》的过录本与“东岳道人编演,《哈弥野史》的手抄本一样,都是俗字、错字连篇,“便似西羊角,又如风磨铜”、“硬如西羊角,尖似风应同”二语均有笔误,而语意实同。如果此一套语具有时代性的话,那么《哈弥野史》的成书年代当与《妖狐艳史》相去不远。今知《妖狐艳史》与另一部艳情小说《桃花艳史》,当成于同一时期、同一书坊,同一编手,又都见于清道光十八年(1838)苏郡设局收毁淫书目、道光二十四年(1844)杭州府设局收毁淫书目、同治七年(1868)江苏巡抚丁日昌查禁淫词小说书目之中(12)。如此看来,《哈弥野史》的成书年代应不早于清代中叶才是。
    其二,《哈弥野史》书署“东岳道人编演”,这位东岳道人生平不详,但他编写过另一部八回的艳情小说《春情野史》,北京图书馆存有抄本,李梦生先生曾介绍其大致内容如下:
    书叙海外望风国,国制与中国相同,国中富有。无影县有居民点子汉,三十来岁,聪明伶俐,妻巧云娘生得花容月貌。巧云娘性淫,点子汉不能满足其要求,遂借口外出贩珍珠离家,托自己的龙阳洞房生看顾家中,洞房生遂与巧云娘淫乱。点子汉到广东,获利甚厚,又挫败飞过海、白面嘴的阴谋。点子汉回家后,飞过海等思报复,入点子汉家,错杀老妪,被擒正法。(13)
这般的情节安排,与明末崇祯年问西湖渔隐主人《欢喜冤家》第九回《木知日真托妻寄子》雷同,又与清末修正山人编次、积善堂梓行的《碧玉楼》,以及模仿《碧玉楼》的《欢喜浪史》近似。《欢喜冤家》在清代影响颇大,坊间盛行上下二部式的艳情小说如《谐佳丽》与《换夫妻》,《巧缘艳史》与《艳婚野史》,佚名小说与《百花野史》,以及独立成书的《风流和尚》、《两肉缘》、《芍药榻》等九部以上的作品,都是《欢喜冤家》的抄袭、拼合之作(14),《春情野史》亦当属其中之一员。李梦生说《春情野史》  “从书的风格看,似为晚清作品”,又说“《碧玉楼》与《欢喜浪史》、《春情野史》,都以铺叙性生活为主,有的可能是刊刻较少,有的可能因为成书较晚,在清代都  没有被列入禁毁”(15),这样的推断是颇为可信的。
    总之,东岳道人编演《哈弥野史》、《春情野史》的时间,以清代中晚期的可能性居大。泽田瑞穗因错把“哈弥”作“哈密”,又误将内容跟明代成化年间的哈密国被占事件联想在一起,而推测其为明代作品,但此说恐难成立。


四、《哈弥野史》的价值

    艳情小说《哈弥野史》的文学价值,因部份内容“颇涉猥亵”,加上上述结构松垮,焦点分散,人物性格不统一,故事主旨不明确,结局潦草等诸多缺陷,大家对它的评价不高,乃属常理。泽田瑞穗教授说它“做为小说而言,确系笔致稚拙,然而倒也不失古朴之趣”(16),算是宽厚的了。
    不过,若从稀见小说的文献价值来看,这部泽田瑞穗“风陵书屋”旧藏的《哈弥野史》,倒是替清中叶以后艳情小说充斥的社会现象,再添了一份例证,这对于我们认识中国古代小说发展的真面貌,还是有所裨益的。
    最后,有必要说明的是,日本早稻田大学图书馆“风陵文库”里泽田瑞穗教授的旧藏书,包括小说、戏曲,尤其是宝卷、鼓词、时调小曲等“曲艺唱本类”的大批收藏,被学者专家誉为“品种全,数量多、质量高”,这些丰富而有特色的收藏,对明清通俗文学的研究贡献极大(17)。
    虽然稀见小说《哈弥野史》的文学价值令人感到有些失望,但这一点也不影响“风陵文库”的独特风采。我们希望未来能有更多人投入“风陵文库”宝藏的挖掘工作,以充实明清通俗文学的研究成果。
   
注释:
   (1)  泽田瑞穗《小说娱目钞》一文,初载于昭和42年(1967)3月的天理图书馆馆刊,后收入其《宋明清小说丛考》(东京:研文出版,1982年2月,页241—255),成可据之译为中文,发表在《明清小说研究》第5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页404—415)。日文原作与中文译稿,均称《哈密野史》。
    ②  曾经著录、简介《哈密野史》者,例如大冢秀高《增补中国通俗小说书目》 (东京:汲古书院,1987年5月,页112)、江苏省社会科学院明清小说研究中心《中国通俗小说总目提要》(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0年2月,页741)、苗壮主编《中国历代小说辞典》第三卷(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3月,页256—257)、薛亮《明清稀见小说汇考》(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9月,页162)。
    ③  《风陵文库目录》列为《早稻田大学图书馆文库目录》第17辑,于平成11年(1999)4月发行,《哈弥野史》著录在页213。
    ④  引自泽田瑞穗著、成可译《小说娱目钞》,《明清小说研究》第5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页405。
    ⑤  语见泽田瑞穗著、成可译《小说娱目钞》,《明清小说研究》第5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页406。
    ⑥  语见苗壮主编《中国历代小说辞典》第三卷,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3月,页256—257,卞哲执笔。
    ⑦  语见薛亮《明清稀见小说汇考》,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9月,页1620。
    ⑧  引自泽田瑞穗著、成可译《小说娱目钞》,《明清小说研究》第5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页406。
    ⑨  土鲁番侵略哈密相关史实,可详参陈高华《明代哈密土鲁番资料汇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4年8月。
    ⑩  “伏”原作“扶”,音近而讹,今据文意迳改。
    ⑩  引自陈庆浩、王秋桂主编《思无邪汇宝》第23册,台北: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1995年3月,页166。
    ⑩  详参陈庆浩、王秋桂主编《思无邪汇宝》第23册《妖狐艳史》、《桃花艳史》之出版说明,台北: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1995年3月,页147—151,页235—237。
    ⑩  引自李梦生《中国禁毁小说百话》,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12月,页412—413。
    ⑩  详参陈益源(《欢喜冤家》里的和尚形象及其影响),收入《从〈娇红记〉到〈红楼梦〉》,沈阳:辽宁古籍出版社,1996年7月,页281—303。
    ⑩  语见李梦生《中国禁毁小说百话》,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12月,页413。
    ⑩  语见泽田瑞穗著、成可译《小说娱目钞》,《明清小说研究》第5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6月,页406。
    ⑩  关于“风陵文库”,藏书的内容与价值,可参黄霖《清末民初通俗文学与风陵文库》,载于日本早稻田大学中国文学会《中国文学研究》第27期,2001年12月,页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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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刊哈弥野史

为了大家进一步了解这篇文章,这里再专贴一个注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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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哈弥野史
  东岳道人编演

  陈益源校点,萧相恺录入 转自(中国古代小说网)

  第-回
  人皮国哈弥登殿
  青衣女闺门败露
  第二回
  北法司献女见驾
  青衣妃承恩掌宫②
  第三回
  青衣妃忍痛得宠
  哈弥王见色迷性
  第四回
  哈弥潜形回国土③
  夤夜进宫杀刁王④
  第五回
  木太史得权致富
  害王子欲夺正宫
  

[ Last edited by jwqmxxy at 2010-7-19 14: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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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哈弥野史卷一
  东岳道人编演

  第一回
  人皮国哈弥登殿
  青衣女闺门败露

  且言人皮国在渤海之东九千七百余里,国王哈弥大王生的绿面丹唇,黄须盖顶,巨口短项,微须⑤连膑,身矮声高,戴⑥金幞头,穿绛红袍,束乌玉带,登鱼皮靴。那日清晨登殿,百官朝贺。哈弥王将两边文武细看一遍,只见文东武西,两边班齐。哈弥王言道:"孤王西宫缺一妃子,众家贤卿有能干者,与孤寻一妃女,选其品貌端方,人物标致,孤有重赏,决不食⑦言。"国王言罢,只见左班部中出来一位臣宰,纱帽⑧圆⑨领,撩袍端戴,来在了那品级台前,双膝跪倒,口称:"王爷千岁在上,为臣能与千岁选此一西宫贵人,务令千岁一见,笑纳入宫。"哈弥王往下一看,不是别人,乃是北法司木见景。此人生的相貌出奇,鬼面鼠腮,心怀狠⑩毒,朝中文武无一人与他交厚。烦言少叙,且言哈弥王言道:"爱卿既有忠心,与孤王选妃,事成之后,孤有重赏。"木见景言道:"为臣尽忠,为子尽孝,分所应尔,千岁何言重赏?"言罢,当时散朝,国王回宫,文武回家,具各不表。

  且言木见景的出身,原是娼妓所生。木光先每日宿娼,与此妓妇常常来交厚,将此子要过门来,当作螟蛉义子,恩养成人,取名木见景。木光先年老去世,丢有百万家私,具是木见景情受。这狗子为人刁恶非常,银(11)钱广有,捐了个北法司的前程,真乃是英耀富贵,欺压(12)老成好人。闲言少叙,且言木见景生了五个女儿。大女儿生的是个傻瓜,更兼不通人事,阴户如石不透,嫁了三次,具各退亲不用,只得养在家中待(13)老而已。二女儿生的伶俐,嫁了个丈夫,只因阳物太大,房事又勤,染病身亡。三女儿生的袅娜娉婷,如月里(14)仙子,娇娆艳丽,不弱昭君重生,年方一十八岁,生的有一件毛病,女大思淫,生性爱穿青衣,家中有一个使唤的童子,年方一十九岁,生的俊俏可人。青衣女爱其年少,人又伶俐,便与他勾合有奸,常常夜间在青衣小姐房内过宿。那日丁氏夫人起的尚早,来在女儿房中,走在床边一见,只见三女儿与家童志儿搂抱而睡,睡的呼呼有声,夫人暗暗出房,心中笑道:"年青小孩子家,全有点作怪的,并不老成,方才幸被老身看见,若被别人看见,这是什么样子!"夫人想罢,在门外窗下言道:"这天日出三竿,女儿还不起来么?"志儿打梦中听的是老夫人声音,只吓的浑身打战,爬(15)起来穿了衣服,登了小姐的红绸裤子,一开门往外好跑,跑到前厅(16),才又要跑,刚刚凑巧木见景下朝回来,迎头子进门撞见,只见志儿面色改变,下身穿著红绸裤子,就知弄出了事来,分付从人退下。木见景这个狗娘养的心中志大,事情看的破,明知志儿与女儿有奸情被人撞见,惊走至此,便笑着言道:"志儿呆狗头,这是什么样子!不要在此战战惊惊的,害的什么怕?随我来罢。"志儿见不怪他,不敢违扭,只得随着木见景,来在后边小书房内。木见景叫丫鬟将丁夫人请来,木见景说:"夫人你看志儿这个样子,一定是合那下贱丫头干了见不的人的勾当,惊跑在前厅,幸而被我撞见。他若是穿着个红裤子跑出大门以外,叫别人看见,这是什么样子,丑(17)看不丑看?夫人你说。"夫人言:"这是从两来,莫怪一人,这不是,那不是,必是那不成才的丫头勾引孩子,他如何敢进绣房去干那歹事。依我看来,这全是那丫头作此无体面之事。志儿你说说,是你小姐勾引与你呀,还是你大胆去欺小姐呢?"

  志儿战惊言道:"小的岂敢进小姐绣房?每夜晚上是小姐他将我拉进他的绣户以内,合小的弄那样事。小的不从他,他还将我打骂不休哩!"木见景说:"把那不成才的丫头叫来。"丁氏夫人说:"叫他来有什么好处?那奴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若是强叫他来诘问,与他准备着一场好吵呢!不如不叫他省事。"木见景说:"志儿现今穿着他的裤子,他有说之词么?这就是个正见,他还敢吵闹什么?"丁氏夫人无奈何,只得来在女儿房中,将小姐叫道:"孩儿作的什么事,你爹爹令我来叫你去?"小姐说:"我父亲叫女儿有何话说?"夫人说:"见你父亲,你就知道了。"母女二人来到,小姐说:"父亲叫孩儿,有何话说?"木见景说:"来了,好好好,好丫头,你胆敢不守闺门贞洁,任意(18)胡为,丢人丢丑,败坏我的门风(19),有何面目前来见我?你自己看看,志儿穿的是谁的裤子?你穿的是谁裤子?"

  青衣女偶然醒(20)悟,将志儿的下身一看,却是错穿了自己的裤子,自己穿了志儿裤子,就有强口,难夺正词,不由的心中胆战。正是:
  嘴似灵石硬, 心如快钢(21)刀。
  事要行正道, 不怕对证标。

  且言青衣女心内踌躇,有口难分,思想了一会,暗暗的言道:"虽有真赃实贩,又不肯认承养汉(22)的,这丑事具是腹内之言,未曾说出口来,"低头计上心来,非如此如此不可,开(23)口骂道:"志儿你这狗头,好大的胆子,你将姑娘的裤子穿上,你还说与我有勾当,岂不是糟蹋(24)人呢?"说著,假装(25)有气:"偷我别的东西犹⑩可,偷我下身衣服,情理难容,非打不可。"说罢,从墙上摘下一支皮鞭(27)子,抓着志儿,一阵好打。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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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哈弥野史卷二
  东岳道人编演

  第二回
  北法司献女见驾
  青衣妃承恩掌宫

  且言青衣女拉着志儿一阵好打,志儿不敢作声,木见景打肚内暗笑:"这丫头变卦多端,惹他作甚?"夫人只得上前劝住,把志儿拉在一旁,另与他一条裤子,换下小姐裤子来。志儿得便,逃出府门去了,自不必表。

  且言木见景心中带(28)气:"这样不成器的丫头,自己败坏,还不自(29)认(30)错,天长日久,家风颓倾,如何是好?也罢,有了,有了。如今国王千岁要选西宫娘娘,我已在朝中应允此事,不免将这丫头着夫人将他打扮起来,送入朝中,见了千岁。倘若龙心喜悦,纳入宫中得宠,也是有的。一则成了贵人,二则成我这北法司前程保的稳了。"心中想罢,回嗔作喜,说道:"我儿休要过生闷气。志儿无知的奴才,偶而(31-)之错,已(32)经打过他了,他也跑了,不必生气了。今日还有一件大喜临门之事,也是你的福分所至。千岁缺一宫妃娘娘,立着为父到处沿户择选。我想我儿生的美貌丰姿,容颜绝世,打扮起来,真是可观,不如即时梳洗打扮,送入朝中,随班朝见。倘千岁一见你这般娇娆,一定龙颜喜悦,定然收为宫中贵人,永享荣(33)华富贵,那时为父母的养你一场也不白养活,沾你些荣光。我儿你尚裁这事好不好呢?"小姐说:"但凭二老作主,孩儿无有不依从的。"木见景听说,心中大喜,喜不可言。不多时,丁氏夫人也老诚走进房来,头尾不顾,大声言道:"你们还吵这宗丑事!"木见景道:"方才商议将女儿送进去。"夫人听说,满心欢喜。木见景将此事又细细的说与夫人,夫人说:"女儿心下如何呢?"木见景说:"女儿方才应允了,乃是他的福星所至,你我老夫妇也沾些荣光,养女一场也算有功。"夫人听说,夫妇二人大喜。过了几日以后,看了个良辰吉日,坐着五花凤(34)辇,送人朝中。

  正值这日哈弥王登殿,木见景上殿朝见,本奏哈弥国王。木见景说:"千岁在上,为臣有一女儿,年方一十八岁,颇有沈鱼落雁之容,比(闭)月羞花之貌,乞王爷龙驾过目。"哈弥王听说,当下传下旨,将青衣女宣上殿。青衣女见驾,朝王行了大礼。国王走下殿来,将青衣女细细一看,怎见得?有诗一首,看官听我道,正是诗曰:
  慢言倾国与倾城, 难描窈窕女红颜。
  两道娥眉春山秀, 一双秋波冻冰含。
  银面无限娇媚态, 乌云堆压珠翠盘。
  凤袄湘裙金莲小, 朱唇内包碎玉连。

  哈弥王看罢,只喜的鼓(35)掌大笑,说:"好一个天仙美人,今当封一宫院,封为西宫贵人,木亲家封为国中太史之职。"父女听了,叩头谢恩。分付内侍传旨宫中彩女,服侍贵人进宫。宫中摆设的花灯毡彩,鼓乐喧(36)天。拜堂入宫,宫中大小嫔妃彩女,具来贺喜,这且不提。且言次日朝中文武上朝拜贺,各官送的百样礼物,哈弥王心中大喜,说:"承众爱卿厚礼,孤王有何德(37)行蒙此过爱?我孤今日设下喜宴百约,众卿勿谢,咱君臣欢饮几日。"文武齐声答曰:"千岁天喜临门,红鸾降世,固属天加之福,是王爷命大福洪,添宫中之内助,国增余(38)庆,民沾隆恩,乃无疆之吉祥也,臣等实心悦之。"君臣言罢,霎时六间朝五殿两边九间官厅天井以内,搭设五彩龙棚,大摆喜宴。后有诗赞之。诗曰:
  要看真富贵, 还归帝王家。
  山中麋共鹿, 海底鳞(39)共虾。
  云里高飞雁, 陆地羔羊佳。
  百花梅桂酒, 珍馐(40)甚奢华。
  全香百味羹, 鲜品果酥麻。
  脍炙甘和美, 宴会夺尽华。
  盛宴丰隆,摆在银安宝殿,文武庆贺,三日方止,这且不表。

  却言哈弥王那日晚上乘著酒兴,入了西宫。青衣娘娘接驾,将哈弥王搀扶床上,除去金冠,脱了朝服。青衣妃摘下凤冠,脱了凤袄,内衬着青衣云锦。哈弥王在灯光之下,细将青衣妃观看,只见桃腮银面,借着灯光,更觉鲜艳,引的国王心神飘飘,恍入九霄云外,情意迷离,疑登万层高楼,禁止不住国王的体统,将木妃双手搂在怀内,口对香腮,便去亲嘴。木妃说:"王爷你好性急,灯光如昼,羞人答答的,怎好行事?况且此时尚在击鼓,院中侍婢彩女还不曾困(41)睡,倘被人看见,有失大仪。"国王说:"你去将宫门闭上,谁敢前来惊驾?"木妃无奈,只得起来将宫门紧闭上拴,回在龙床。国王抱住,等不的共枕同衾,将木妃身子推仰,解去腰中丝?,又将裤子拉下,灯光一照,妙品动人。国王那阳物引的昂昂竖立,巨大粗肥,双手掐住,便往阴户送去。怎奈物大户小,不能骤入,只得缓缓送入。

  青衣妃只觉着疼痛难支,口称:"千岁,物大户小,不可猛壮,小妃疼不可当,宜缓些。"哈弥王听说,口吞木妃舌尖,便搂抱不动。停了一会,哈弥阳物便觉涨(42)发,硬热难当,阴户塞堵,无丝毫余分。

  虽然如此,阴户内浪水渐渐直(43)往外流,顺国王阳物浇出。哈弥王欲火烧身,甚是难忍,便又用力直送,又送入寸分。木妃用手将阳物摸时,外边还有三寸多,这心下惊道:"如何这么粗大?"再要向里弄入去,实无针札之空,口称:"老爷,小妃实不能容了。"哈弥王说:"天之王物,断无无用之物,今日既生此物,被孤王所得,即用之无妨。"又四方送行。木妃紧皱双眉,咬定银牙,不敢强强推辞。哈弥王知其难受,又将阳物抽出,歇息多会,然后把灯吹了。国王说:"脱光了衣服罢。"木妃听说,只得脱了衣服,赤着身子,钻入红绫被内。哈弥王身子胖大,也脱的光光的,与木妃同衾。此时国王的阳物硬如西羊角,尖似风应同,将木妃身子仰卧,他便将身伏(44)在上边,国王身体沈重,压的木妃喘息不定,把两支小小金莲掐在那手中,阴户叠高高的挺物便入,用力过猛,入进大半,木妃不敢叫疼,只得强忍。哈弥王那物如铁硬一样,抽了百十余下,木妃阴户如刀刺一般,苦不可言,任其抽入,浪水直流,将褥湿透。哈弥王淫兴不止(45),阳物对准花心,连送了几送,木妃不由一阵昏迷,四肢(46)无力,不觉昏去,身子不能动,口中气息无了。哈弥王见这光景不好,只道木妃死去,紧紧抱住,动也不动,便用口对口串气多会,木妃方才微微醒过来,口中喘息,身子略略活动,将眼一睁,叫道:"千岁(入下加肉)死我也!千岁不可再(47)弄了!"哈弥王兴尚未了,欲火尚不能消,无奈何,怎是好?无奈,只得起了身来,穿上龙衣下床,开了宫门,又往东宫忠妃宫中而去。这个时候,方才交五鼓,叫开宫门,忠妃说:"千岁,你在西宫宴新婚呢,为何又到东宫而来?"哈弥王说:"爱妃你那里知道,那木妃阴户窄小,难容孤王之物,弄了半夜,并不足兴,故此又到爱妃宫中而来。"忠妃四十多年纪,老干多淫,忙将宫门闭住,手摸国王那物,果是硬热巨肥,淫兴未消。忠妃一手掐住,心中大喜,先以口频咂龟头。哈弥王心中快乐,一阵魂消,精液突出,忠妃口接,咽下肚去。哈弥王说:"好快活人也。"其物仍然不消,还是巨大硬热。忠妃仰卧龙床,自己将两腿高抬(48)。哈弥王那物顺著阴门入将进去,十分宽阔广大,全身加上力气,抽将起来,乘着酒兴发作,就像(49)吃了壮药的一般,一连抽了四五百下,抽的忠妃死去活来,快痒难当,阴精汪洋流出,浑身汗流。哈弥王此时也觉着痒痒钻心,阳物跳了几跳,淌在阴户以内,一阵似油浇蜡烛。二人大乐,身体乏倦,相搂相抱,交颊而眠。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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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哈弥野史卷三(50)
  东岳道人编演

  第三回
  青衣妃忍痛得宠
  哈弥王见色迷性

  且言哈弥王与忠妃两件旧(51)兵刀,弄的爽利,阳精阴精⑩痛快流出,全身麻木又无力,相搂相抱而睡,睡到金鸡三唱,东方既白,二人方才醒了,穿衣起身,宫女端上净面水,收拾(53)梳洗已毕(54),国王与忠妃笑道:"夜间若非爱妃解围,孤之兴(55)终不能消矣!"忠妃亦笑道:"千岁奸(好)心太过,终不忍用力顶入,难道木妃阴户窄小,不能容千岁之物,妾之阴户宽阔,能容千岁之物。倘妾之阴户,亦如木妃之窄小,则千岁之兴终不能消矣!"君妻二人言罢,笑了一会,国王出了东宫,又往西宫而来,推开宫门,走在龙床,掀开红罗绣花香帐,将木妃一看,只见木妃粉面娇嫩,美态可人,鼻息尚然睡去。国王用手将锦被一掀,看见身如美玉,雪白如棉,两乳小小,尖而又圆。又往腰下一看,只见高高耸肥,似出笼发面(56)馒首一般,当中一道红缝,这才是妙(毡去占加必)春湾。具各看在眼内。哈弥此时兴儿大发,腿间阳物又立起来,又尖又硬,粗大胜前,回身将门闭上,褪(57)下裤子,直挺挺立着那条阳物,将木妃抱在床沿。木妃醒了,见是千岁,口中说道:"千岁,这白日里叫扇着一两眼睛,岂不羞人?"千岁说:"白日明光四射,也倒(58)看的真切,强似灯下,虽则光亮,终有移影。"说着,双手搂住,将两条白生生的腿儿放在肩上,又留心举目细看一回,双股臀(59)夹,高高凹凹,全看在了眼内了。看饱,?又尖硬,粗热可爱,又见阴户中津水流出,用手将津水搽抹?尖,玉茎一上,倒也滑溜,对着阴户用力一顶,入进大半。木妃言疼,国王欲火烟炽如急星火,那里还听,又用力一顶,连根送入,真是龟头入到花心,痒痒钻心。国王入了妙境,不肯歇放,或抽或入,或浅或深,用九九八十一抽送的功(60)夫,抽的木妃死去几次,活来反复,阴水汪汪,四肢无力。哈弥王弄了有几千下,阳精大泄,木妃一阵昏过去。哈弥王口对口送了几口阳气,装入丹田,木妃登时醒来,俊眼双睁,口称:"千岁(入下加肉)死小妃了。"国王言道:"孤本惜玉怜香,不肯骤为狂(入下加肉),但见爱卿娇媚(61)出众,美色夺人,故此欲情紧急,虽有干兵百将,莫之能御也,突然入阵,此常情耳,人间乐事,莫过于(62)此。"言罢,连忙整衣,起的身来,唤宫女复献净面香汤,梳洗一遍。
  不多时,宫中排上宴席,请忠妃过来,同到西宫饮酒。又分付八个乐女在西宫细吹细歌,舞(?)起来。正是诗曰:
  音声足以乐耳, 彩(63)色足以视目。
  (女+扁)婢足以使令, 轻裘足以适体。
  若此野国主王, 快乐富贵无比。
  美色人间至乐, 也须顾些大体。
  风流包着药丹, 又赏滋味便知。

  且言哈弥王在西宫饮(64)宴,左有忠妃,右有木妃,笙音迭奏,美耳中听,此时不好(?)比,作了大乐神仙,莫如此乐。只吃的酒澜宴残,终日沉醉,夜来仍是行乐。

  话不可重叙,哈弥王一连三个月不理国政,日夜荒淫,文武百宫意懒心灰,冷冷谈论:"如此懈(65)怠国政,不能常保,亡国之兆,自今始耳。"正是文武议论,不在话下。

  再(66)言刁鼠国国王刁三宝,与人皮国接壤,听知哈弥王荒淫色酒,不理政事,众官懈怠,百姓二心。那日,刁三宝登殿,聚集文武。刁三宝说:"如今那哈弥王数月不朝,贪恋酒色,众官含怨,民怀二心,乘此机会,欲带领三万人马,前去伐之,众卿心下如何?"

  众官说:"以有道伐无道,如探囊取物耳。况千岁仁义治国,视臣如股肱,视民如赤子,孰不尽心竭力以助成功乎?"众官言犹未了只见刁三宝说道:"众卿既如此说,那位贤卿与孤挑兵选将,前去伐之?"但见那左班部中出一名将,名叫野尔旦,出班上殿前跪倒,口称:"千岁王爷,为奴情愿(67)与千岁王爷挑兵选将,前去伐之。"刁三宝大喜。见是镇(68)将军野尔旦,国王说:"既是将军与孤王尽心,待成功之日,自有重赏。如今事不宜迟,速速前去挑选人马。"野尔旦叩头辞王别驾,当下众官散朝,国王回宫。

  且言野尔旦回在本衙歇息一夜,次日早晨传下令去,营中武将三军具在教场伺候。野尔旦披挂整齐,出门上马,来在教场,升在演武厅上,下边将花名册籍呈上,按名共点了将员,三万马步军兵,那消三日的工夫,点的齐备。野尔旦进朝,见了王爷千岁,一齐出城观兵。但见诗曰:
  旗幡(69)遮红日, 枪刀亮如银。
  人似下山虎, 马似出水龙。
  五营共四哨, 算有三万兵。
  呐喊将威助, 好比一窝蜂。
  国王方看罢, 又把军令行。

  且言国王刁三宝见人马三万点的齐备,遂封野尔旦为领兵大元帅,野尔旦之胞弟野尔滚为前部先锋,当日放炮兴兵,起了大营。一路浩浩荡荡,旗幡招展,那消三日工夫,来在人皮国的交界,走够(70)四五日,离城(71)五十(72)里路,扎下营盘,歇兵三日,重犒三军,军兵武将个个感恩,这且不表。

  再言哈弥王那日正在宫中与忠、木二妃饮作乐之酒,百般戏玩,无所不至,?听宫女报道:"千岁王爷,不好了!方才殿头官报道:今有刁鼠国刁三宝带领三万大(73)兵,十员战将,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离城五十里路,安营下寨,不日择黄道吉日,就要攻打咱国的城池。"哈弥王听言,心中大惊,说:"孤王与刁鼠国的王子刁三宝须探莫逆,他国年年与孤纳贡白银十万,今岁过期不贡,已属藐(74)我已甚,何斗(75)胆带领三万人马,反来征伐于(76)我?我若任其扰攘,岂不令他耻笑?明日一定领兵出城,杀他个片甲不归。"

  到了次日,哈弥传旨与合城文武,众武将三心二意,俱不齐楚,只有两个把总,五百马步军兵。哈弥王披挂已毕,提刀上马,带领人马出城,走了三十余里,刁三宝的探马早已探的明白。刁三宝听说,大喜,说:"哈弥王自来送死。"当下批(披)挂提刀上马,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耀武扬威(77),顶盔贯甲,提枪上马,后边带领着三万大兵,迎将下来。走了十里,两军相见,各自排开阵势。哈弥王一马当先,升出营来,应声叫道:"刁鼠国的王子听真着,孤与你夙(78)昔友(79)好,今日一旦兴兵前来征伐我国,是何意也?"刁三宝抱枪回言,口称:"王兄,非是小弟今日兴兵敢伐,但因王兄酒色过,不理政,不惜军民,致使文武二三其心,黎民悼叹暴主。奉劝王兄而今而后,将这一西宫木妃,将他摈出宫去,令他回家,宫中无了女妖将正妃,王兄自然依旧宵旰政事,正理国法,施恩黎庶,兴日至而废渐薄(80)也。王兄尚裁之。"哈弥王听说(81),心中大怒,说:"好,你这反贼,巧言的什么?马上坐牢(82)着,待我擒你这不知法度的贼子。"说罢,拍马直取刁三宝,锋刀相迎,二人大战三百余回(83)合,不分胜败。刁三宝传令三军呐喊摇旗,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挥(84)动三万大兵,将哈弥围住起来,五百军兵杀了个净,把哈弥王擒住,带领大兵一拥齐去抢了城池,宫中搜出忠(85)、木二妃,余者尽作刀下之鬼,城中文武各自逃走别国而去。

  刁三宝手执钢刀,将忠、木二妃细看,见这人生的花容月貌,娇嫩如仙。刁三宝不忍杀害,将二妃留下,又将哈弥绑上殿来。刁三宝说:"孤不忍杀(86)你,发你在仙乐国充军去罢。"又分付已毕,哈弥王随(87)两个军兵起解而去。刁三宝传旨安民,文武加官赠职,各有赏赐(88),三万军兵犒劳赏,赐酒肉银两,着元帅野尔旦、先锋野尔滚往刁鼠国去接家眷。不上月余工夫,具各接到,刁三宝大喜,占了宫院,将忠、木二妃留在宫中使唤。刁三宝每日夜间宿宫,与忠、木二妃取乐,将近年余。

  那日,忠妃与木妃商议,忠妃说:"贤妹,咱二人忍辱,将近一年,也不知千岁前去充军,他的下落如何?如果得了真传,再为定夺。"

  不言嫔妃私下计论,且言哈弥王自国破充军一千余里,路途之中将两个军兵得空,将他二人杀死,改换行装,扮(89)姓氏人衣服,回在本国,藏在当日知心臣子家中,并无泄漏。这日独坐,想起国破家亡,心中气恼,自不待言。那一日夜间,改换衣服,穿了快鞋,掖了一把短刀,(装去壮加将)装贼人样子,出了门来,行来在自己后花园墙之下,道路是熟(90)的,打后花园中爬过墙去,从墙根溜溜瞅瞅,悄悄来在宫墙之下。此时天有二鼓,又越墙而过,暗暗走在院中,恰好此夜月明当空,自听得屋内有嘻笑之声,侧耳细听,原是忠、木二妃,心中更气得全身打战。
  哈弥王在东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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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哈弥野史卷四(91)
  东岳道人编演

  第四回
  哈弥潜形回国土
  夤夜进宫杀刁王

  且言哈弥王夜至东宫,在窗下窃听,只听的刁三宝抱著忠妃正然行乐,木妃亦在宫中,三人说些闲话,轮(92)流执筹。哈弥王听到这里,不由的心中大怒,一脚将宫门排开,手执钢刀,大喝一声:"刁三宝,贼子,吃我一刀。"刁三宝此时赤身无衣,听的有人大叫他的名字,那音声好像哈弥王。刁三宝不由的吃一大惊,说道:"你人到了。"跳下床来,手无兵刀,就往外跑出宫门,刚走几步,哈弥王紧行几步,赶将上去,一刀杀倒在地,复连又是几刀,剁成几段,见一气尚未消,用刀将刁三宝的心肝(93)探出,满口咬嚼,吃在肚内。好利害,正是诗曰:
  仇人见仇人, 必定眼睛红。
  逢淫必见杀, 人皆有此心。

  且言哈弥将刁三宝的心肝吃在肚内,方解心中之恨,然后又到西宫,将刁三宝的三个妃女、一个公主,一怒尽在杀了,又削心中之火。忠、木二妃一见是哈弥回国,一齐接驾入宫,各诉离别之苦,安慰多时。哈弥王戴上王帽龙袍,五更登殿,朝众文武,也有潜逃的,也有原在朝中的。此时,木见景上殿见驾,哭诉别情,哈弥王说:"太史,咱君臣相别年余,彼此苦楚(94)景况,自不待言。但孤今日一旦复仇,杀了贼子,是万分之幸也。"遂出旨安民,大赦牢犯,旧官来者十分之七,重立国政,夙夜匪懈,百尔臣工,同心协力。待了月余,又将刁鼠国吞兼,以为自有,封太史木见景坐镇貂鼠国,真乃是自此以后,国富民丰,又成了太平世道,这也不在(95)话下。

  且言哈弥王一日在宫中,对忠、木二妃言道:"世上循还报应之事,可以丝毫不爽,刁三宝奸恶已极(96),良心坏尽,当日孤王征剿(97),将他拿在马前,放他三回活命,他如今养成锐气,灭孤巢穴,又将爱妃二人纳在宫中,淫辱年(98)余,这等行事,伤天害理。以暗中神人助力,孤王路途之中杀了两个解军(99),潜形逃回本国,混入百姓丛中,受尽无限的苦楚,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今日一旦杀了此贼,食其心肝,这遂生平之愿矣,又将他国吞并,尽消心头之火。"忠、木二嫔妃亦有苦诉,言道:"千岁王爷之苦,吾小妃二人尽已皆知。小妃二人被奸贼淫辱,屈心相随,并非甘心相随,欲寻自尽,又想后无见主之日,今既千岁杀了仇人,小妃虽死甘心。"哈弥王说:"二位爱妃万勿轻生,事出无奈如何耳,孤不见罪就是了。但愿咱三人生则同裘,死则同穴,百无忌疑。"二妃谢恩,恩胜从前,永乐百年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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