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情欲两极】(01-52)【作者:aksen】

0
             第二十六章、夫妻

  坐在豪华包厢里,望着眼前琳琅满目、色香俱佳的酒品、菜品,齐鸿轩却颇
有些意兴阑珊。

  今晚的饭局是他的老同学钱宏熙组织的,为的是给另一个老友陆优庆生。

  为了今天的晚宴,钱宏熙订的是兴味居酒店最豪华的包厢之一。一共摆了四
桌。齐鸿轩被安排在陆优所在的主桌边上一桌。今晚大多数来客他都不认识,即
便是同桌的男男女女,他也只认识两个初中同班同学,却也没什么交情,无非彼
此寒暄两句而已。

  今天的主宾陆优是齐鸿轩初中时的好友,只是他高中一毕业就去了美国,两
人间的联系就少得可怜,偶尔会在网上聊几句。

  在国外待了七八年,直到2012年,陆优才回国。不知道这几年他倒腾了
些什么生意,总之身家已经很可观。大多数时间,他住在北京或上海。去年开始,
陆优才频繁回到中宁,不定期地住上一段时间。到了今年,他倒有三四个月时间
都住在老家。

  以前陆优只是偶尔回来见个朋友走个亲戚,朋友们也没大张旗鼓地张罗。现
在见他有了点半定居的意思,钱宏熙就出面张罗要组织一个接风宴,结果话说了
大半年,一直没个结果。眼看到了年底,终于凑齐了人,却已不好意思再说「接
风」。正好陆优的生日就在12月,又恰逢30岁整寿,于是就改为庆生的名头。

  齐鸿轩和陆优、钱宏熙在初中时交情不错。那个年龄段的男生,交朋友相对
还比较单纯,谈得来就行。他们几个当时家住得很近,放学后经常同路回家,正
好他们又都有喜欢打台球的爱好,一来二去算是成了好朋友。

  当然,初中是一个对未来不怎么确定的年代。那时交下的朋友,很多在各自
的人生中成为陌路。齐鸿轩他们几个倒还好,没有彻底断了交情,但在读了不同
的大学,选择了不同的职业,走上不同人生道路后,自然也疏远了。

  陆优在国外就不去说他,齐鸿轩和钱宏熙都留在中宁,却也少有来往,偶尔
在同学会或朋友的婚礼上碰到,聊上几句。其他的聚会,钱宏熙也未必会想起这
个初中老同学。但今天宴请的是陆优,冲着三人十多年前的交情,他也不会落下
齐鸿轩。

  不过,齐鸿轩来了以后就有些后悔,他宁愿没接到邀请。

  今晚的客人大多年轻,鲜有超过40岁的,其中却不乏手握权柄的官员和腰
缠万贯的大款,齐鸿轩这样一个名牌大学的老师,在这些人中毫不起眼。

  要说他和那些人间的差距,看看他们身边带着的女伴就知道了。

  钱宏熙邀请齐鸿轩时,还特意打了招呼,今晚可以携伴——只要事先说一声,
方便排位子——但是,不能带老婆或者正式女朋友。

  这样一说,钱鸿轩就只能选择单身赴宴了。除了妻子宋斯嘉,他没什么像样
的女伴能带。薛芸琳和吴静雅倒是不差,可见不得人。

  其实倒也不是人选问题,主要还是没胆。齐鸿轩绝不敢堂而皇之地带那两个
女人中的一个出来应酬。当然,就算他猪油蒙了心,对她们说想带她们出席一个
宴会,那俩女人也不会陪他发疯,到时候赏他一个白眼,已经算是轻的。

  再说,从上周末开始,她们俩就人间蒸发,既打不通电话,也不回微信,不
知道跑去了哪里。就算想带她们也联系不上。

  说起这个,齐鸿轩还一肚子闷气。上周末,宋斯嘉陪她老板去北京开会,一
共去了四天。难得几天毫无束缚的日子,偏偏他死活找不到薛芸琳或吴静雅,白
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齐鸿轩本以为单独出席再正常不过,到了兴味居才发现,今晚半数男宾都带
有女伴,一个个娇俏媚艳,像比赛似的花枝招展。既然有不能带老婆或女友的规
矩,那这些女伴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

  齐鸿轩惊讶地发现,别看他不怎么认识那些男客人,但在这些女伴中,还真
有几张熟悉面孔。

  主桌上那个刘总身边的美女,是最近两年红得发紫的省电视台生活频道女主
持人。她出道很早,大二时就被电视台看中出镜。别看如今已是当红的台花,其
实十分年轻,距她本科毕业不过三年多。

  另一个主桌客人身边坐着的是今年刚红起来的「中宁市第一美女瑜伽老师」,
媒体上有许多关于她的采访,网上也有一些脑残粉很是捧她。

  最让齐鸿轩惊讶的,是陆优身边的女孩。越看越像自己曾经教过的崇大学生。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女孩应该是2013届人文学院的。上半年时她曾报过
自己的全校公选课。尽管整个学期16堂课里,她只来过6、7次,但齐鸿轩自
信不会认错,毕竟这女孩拥有一对仿佛随时都在放电的双眸和令人见而难忘的丰
满胸脯,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对她印象深刻。

  在课堂纪律方面,齐鸿轩算是那种极不好说话的古板老师。如果换一个学生
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旷课,他早就火。作为老牌大学,崇大总体上学风很正。即便
是公选课,大多数学生也还是认真对待的。偶尔有些敢于荒疏课程的,依仗的无
非是任课老师睁一眼闭一眼的放任。要是遇到个较真的,把平时成绩扣光,直接
让人挂科,也无话可说。

  可这个惹眼的女生却让齐鸿轩不由自主地手下留情,实际上他压根也没占到
什么便宜,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她的麻烦。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她却是陪在老同学陆优身边,做小鸟依人状。

  那女生的目光也曾扫过齐鸿轩,但没任何异常的反应,像是根本没认出这个
半年前刚给她上过课的齐老师。齐鸿轩难免又添几分愤愤。

  说起来,崇大的老师,社会地位并不低,走到哪儿,也算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但吃「学者」这碗饭,资历和年龄很重要,齐鸿轩年不过而立,职不过讲师,说
出来就没什么分量。何况,老师受人尊敬,很多时候只是个面子上的人情。这个
社会更多时候还是要看实在的东西。今天在座很多人的职业、身份,看上去好像
不如大学老师体面,但论起身家,论起权力,却远非齐鸿轩一个教书匠能比。

  陆优这种白手起家,给自己攒下偌大一副家业,俨然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的,
先不去说。

  钱宏熙以及与他同桌,和陆优曾是高中同学的刘凯耀这种本身就是富二代,
也有了自己的生意的也不去说。

  就说主桌坐在钱宏熙左手边那个女孩子。之前乱哄哄互相介绍时,齐鸿轩隐
约听说她姓裘,好像还不到25岁,开的雅梵休闲瑜伽会所却已经在全中宁有了
六七家分店,俨然是个小富婆。那个所谓「中宁第一美女瑜伽老师」原本是她的
会所教练,算是被她一手捧红的。

  还有自己这桌的蔡少康,初中时成绩中下,长得也怪,脑袋大,身子细,因
为名字的谐音得了个「菜勺儿」的绰号。这么个不起眼的家伙,现在居然是中宁
车管所驾培管理处的副主任。官倒不大,手上的权力可真不小。看着着实有些春
风得意。

  认识的,不认识的,跟自己同龄的,比自己年轻的,一个个的好像都比自己
混得好,齐鸿轩心里很不舒服。

  在他这桌,能让齐鸿轩看着顺眼的,是个30多岁,叫秦子晖的男人。他说
话很轻柔,像是不太适应今天这个场面,有些怯场的感觉。他自我介绍是个画家,
是陆优的远房表哥。

  「秦子晖」这名字好像还真听说过,看来也算是有点小名气吧。不过齐鸿轩
对艺术几乎没有研究,所以也不是很了解。在他想来,估计也就和美院的一些年
轻老师差不多,在圈子里可能有些人气,但放到外面,也就泯然众人了。

  他身边也没有美女作陪,就冲这一点,齐鸿轩就确信他不会是什么「成功人
士」。

  齐鸿轩和陆优虽然直到初中才同班,实际上认识得却更早,他们读的是同一
个小学,教室也是挨着的。来往多年,却从没听说过他有这么个表哥,而且他也
没能坐到主桌上去,看来这「远房表亲」隔得还真够远的,表兄弟并不亲近。

  关系既然不近,还能被邀请来参加庆生宴,说不定秦子晖是怎么挤破脑袋凑
上来的呢。看在亲戚面上,陆优也不会太不给他面子。

  齐鸿轩还挺乐意和秦子晖说话,至少心里不别扭。

  酒上三巡,晚宴的气氛正好。一个50来岁的男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包
厢。原来是兴味居的老板,说是要进来给陆总、刘总、钱总几位贵客敬酒。

  陆优、钱宏熙和刘凯耀都不敢托大,纷纷起身,连说「不敢当安哥的敬酒」,
客客气气地和这位老板碰杯。

  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他们三个可都知道这位老大的来头。

  「安哥」本名叫安振光,是中宁道上近二十年来响当当一号人物。最近七八
年,安哥开始大力发展正行。他名下的「兴味居」餐饮集团如今在中宁也算是完
全打响了名气,在周边几个省会城市都开了分店。

  这两年在中宁,说去兴味居吃饭,也是个很见身份的选择。

  要不然,中宁的高档酒店那么多,可以选择香格里拉,也可以选择希尔顿,
钱宏熙没必要把庆生宴安排在兴味居。

  安哥给面子,把他们当作重要的贵客,过来敬酒,他们当然也得识趣。和这
位大哥搞好关系,肯定是没错的。

  别人喝得热闹,齐鸿轩却越发索然无味,反正也没他什么事。

  尽管同桌的客人彼此间大都和气,也没人给他脸色,可他今晚总有些如坐针
毡。心底的烦躁郁闷甩不掉,只能一杯杯地不停喝酒。他原本喝的是干红,后来
被蔡少康闹起来,说要和他这初中同学比拼一下酒量。齐鸿轩不甘在他面前认输,
奓着胆子应战,各自喝掉一瓶干红,然后又改喝啤酒。要不是秦子晖在旁边劝他
们停战,可能这场比拼还要继续下去。

  这场比试没分胜负,唯一确定的结果,就是齐鸿轩多跑了好几趟厕所。

  看着身边这个自始至终看上去都神色淡然的秦子晖,齐鸿轩总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上去未免太镇定了一些。若有人与他说话,他就微笑着搭上几句,却也
从不多言;若没人搭理,他就从容地伸筷子夹菜,偶尔举杯,只在唇边碰碰,并
不多饮。

  你就装吧!呵呵。

  齐鸿轩自觉很熟悉这种调调。就是自诩知识分子的臭毛病,总是端着装有涵
养。

  无非这秦子晖装得比较好。

  齐鸿轩自谓真性情,有这么一个装腔作势的秦子晖摆在眼前,他更不屑装出
和他一样的虚伪劲,喝得也就愈加「豪爽」起来。

  在这种饭局上,通常很少会有人让自己喝醉,齐鸿轩却成功把自己灌到有了
六七成醉意。

  饭吃得差不多了,钱宏熙让侍者推出了一个大蛋糕,陆优看上去对吹蜡烛一
类的俗套兴趣不大,但要考虑到大家的好意,还是热热闹闹地完成了许愿加吹蜡
烛的流程。大家分吃了蛋糕,庆生宴差不多就到了尾声。

  不少客人陆续告别,秦子晖没有逗留,安静退场。剩下的客人,或捧着一小
碟蛋糕,或举着一杯酒,三三两两地分成几个小圈子聊天。齐鸿轩本也想走,却
被在附近几桌溜了一圈和众人打招呼的钱宏熙拉住,他一屁股坐下,与齐鸿轩闲
扯起来。

  那边主桌上,刘凯耀还想拉陆优去他的一个什么会所坐坐。但被陆优婉拒了。

  齐鸿轩有意无意问起了陆优身边那个女孩,钱宏熙的回答倒也直接:「小陆
刚包养的。校鸡,就是专门让人包的。反正就是花点小钱,在这儿留个固定的妞,
想玩的时候方便点。」

  齐鸿轩有些无语,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鄙夷还是羡慕。

  钱宏熙此刻虽还清醒,但毕竟有了些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说起女人来,
更是兴奋,开始兴致勃勃地小声点评起今天男人们带来的女伴。

  「那个女主持人你认识吧?听刘凯耀说居然还是个蝴蝶屄……有机会要见识
一下。」

  「那个妞你没见过?不会吧?现在很有名的网红啊,经常搞直播……哦,对
了,她不在那些公共直播间玩,是私聊的。有兴趣的话下次我给你个号。想玩啥
都行,只要你肯刷礼物,叫她直播被狗干都有可能,哈哈。其实她也就是鸡,那
些不开眼的一捧,把身价搞上去,卖得贵一点。反正只要钱够,没她不肯做的。」

  齐鸿轩听得眼睛有些发直。他一直觉得自己如今在中宁,也算是上等人之一。
却不知道在城市的某些角落,原来还有些人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同,甚至有些难
以想象。仅仅今天揭开的小小一角就足以让他心摇神驰。

  可这些和他没啥关系。

  现在齐鸿轩算是想明白了。

  凭才气,可以吸引到一些女孩;凭外形,可以让某些颜控的女生倾心;凭权
力,可以让某些女人折腰;甚至凭运气,也可以泡到一两个妞。

  如果只是针对某些特定对象,那想得到女人,确实有各种途径。自己不是已
经成功娶到宋斯嘉这样出色的女人了吗?

  但是,如果想要随心所欲地玩,在美女在片无尽宇宙中征服一切星辰和大海,
那说别的都没用,唯一的神兵利器只有一件,那就是钱。

  所以,齐鸿轩知道自己玩不起。哪怕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承认这一点。

  他并不缺钱,但仅仅只是不缺而已。

  越想就越发觉得没意思,又待了一小会,钱宏熙又起身去和旁边几个人说话,
齐鸿轩则趁机离去,打道回府。

  回到家,他发现宋斯嘉今天出门时穿的靴子已经摆在鞋柜中。

  她今晚也有聚会。她们学院老师们自行组织了一次年终聚餐。就算今晚可以
带老婆出席,宋斯嘉也没空陪他过去。

  看来她们散得很早,妻子已经早一步到家。

  只是此刻无论客厅还是餐厅都黑着灯,只在客厅一角留了盏落地灯的光亮。
妻子在卧室?卧室里倒是亮着灯,但也不见她的身影。

  主卧卫生间虚掩的门里,透出灯光,还有隐隐的水声。

  看来宋斯嘉回来也没多久,还在洗澡。

  一想到妻子正赤裸着身体,齐鸿轩突然觉得肉棒跳了两下,起了反应,一股
虚火开始在胸口小腹间乱窜。

  打着酒嗝,他略显木然地在裤兜里摸了半天,这才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搞了
半天,才终于从一个隐藏文件夹找出自己的珍藏。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给宋斯嘉拍了好些艳照。这些日子,他常常会拿出来回
味。其中既有宋斯嘉穿着情趣修女服摆出的各种Pose,也有自己的肉棒插在
她的嘴里和肉穴里的特写。

  看着照片中跪在自身身前的妻子口含肉棒,抬眼望着自己的妩媚神情,齐鸿
轩喘起了粗气,不停地隔着裤子揉弄自己发硬的肉棒。

  那些家伙,一个个带着网红、妓女、情妇、小蜜,那又怎么样?老子娶了个
美女老婆!娶回来不用花钱,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齐鸿轩热血上涌,觉得连脖子都开始发烫。

  卫生间里的宋斯嘉已经洗完澡。她用毛巾把半干不湿的头发盘好,赤着身子
迈出浴缸,来到镜前。灯暖浴霸明晃晃的,热度很足,倒也不怕着凉。

  今晚是学院同事们的聚餐。除非私交极好,大学老师平时一般往来不多。宋
斯嘉和课题组外的同事都不怎么熟。有这么个机会增加一些彼此的了解,她倒也
乐意参加。

  只是聚餐结束后,方宏哲教授又想约自己出去坐坐,这事令她深感困扰。

  对方的那点心思,其实昭然若揭。正因看得清楚,宋斯嘉才会在嫌麻烦之外,
还添了几分反感。

  再看看吧。自己今晚又毫不客气地让他吃了闭门羹,应该会让他有所收敛了
吧?这学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结束,就不再横生枝节了。下学期开学后,如果方
宏哲还是这个样子,宋斯嘉就准备拿出更强硬更直接的态度来面对他。

  简单拾掇完毕,宋斯嘉穿好内裤,披上睡衣,悠悠然走出卫生间。

  她正盘算着接下来是上床看会书,还是去书房上网查些资料,没想到刚回到
卧室,就被人从侧面一把抱住,两只热乎乎还带了些潮气的手不由分说伸进她的
睡衣,向胸前的高地和下身的深谷进军。

  在那人刚扑上来的时候,宋斯嘉就已经看清楚是自己丈夫,倒也没什么好怕
的,但他那身浓浓的酒臭却熏得她眉头紧蹙。

  胸前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宋斯嘉痛得狠狠推了丈夫一把,尖叫起来:「你干
嘛?」

  原来是酒意已重的齐鸿轩手上没轻没重,捏乳头时下了死力,险些把敏感的
小乳头挤爆了。

  齐鸿轩笑得有些呆,还带了几分邪气:「老婆,让我操一下!」

  宋斯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齐鸿轩半醉不醒的模样,倒也不去计较他话语粗
鲁,但还是牢牢拉紧睡裤,不让丈夫继续拽它。

  「今天不行!下午刚流血!」

  「啊?」一句话顿时把满心火热的齐鸿轩说蔫了。他松手放开妻子,满脸无
趣。

  宋斯嘉轻轻抱了抱他,柔声说:「好了就和你做,你先去洗澡吧。」

  齐鸿轩低声嘟囔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他怏怏地走去衣帽间,准备拿一套
替换的内衣。

  重新盘紧刚被丈夫弄松的盘发毛巾,宋斯嘉正想去书房,齐鸿轩却又一脸怪
笑地转回:「老婆,下面不行,用嘴吧!帮我吸出来嘛!」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本想拒绝,但见丈夫满眼热辣辣的期盼,又有些心软,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早已迫不及待的齐鸿轩立刻坐到床边,掏出肉棒。宋斯嘉自然就跪到他两腿
间。刚把脸凑近肉棒,一股难忍的酸臭就扑面而来。齐鸿轩从外面回来,还没洗
过澡,喝多了酒,又尿了好几次,一天半夜下来,肉棒顶端残留着的各种残液余
渣的气味实在臭得有些过分。

  宋斯嘉本想让丈夫去洗一洗,但想到他此前急不可耐的样子,便改了主意。
反正她也只是有个爱干净的习惯,并不是刻意矫情,脏臭的肉棒她也不是第一次
放到嘴里,不至于就完全无法忍受。

  她伸出舌头,在马眼上轻轻舔了一小会,又完全剥开包皮,把整个龟头含在
嘴里用力嘬了几口,舌头飞快地卷过龟头的每一个角落,没几下基本上就把龟头
上的骚臭残留都舔干净了。她吐出肉棒,正想去舔舔睾丸,没想到齐鸿轩突然一
把扣住她的后脑,把她的头使劲往胯下按,刚被宋斯嘉舔得坚挺油亮的肉棒在她
的眼皮、鼻子、脸颊上戳了好几下,这才又顶到她的唇边。

  齐鸿轩这时不太清醒,算是处于一半灵魂已经出窍的状态。他只想插在宋斯
嘉嘴里好好享受一番,还不停地幻想一会一定要把精液射到妻子的脸上。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获准第一次把妻子雅秀的面孔射了个满脸花,实在是一
次极刺激的体验。那张宋斯嘉脸上满是白乎乎黏液的特写照片,每次回看,总能
立刻令他兴奋起来。

  只有在这种时刻,齐鸿轩对自己已经完全拥有宋斯嘉这一点才会有格外的确
定感。

  想得正美,他却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肉棒都顶不开宋斯嘉的双唇。
她使劲摇晃脑袋,摆脱了自己的手对她的压制,顺势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宋斯嘉有些生气。

  齐鸿轩之前的动作根本就没带半点男女间的情意,好像只把她的嘴当成个自
慰器,这种姿态惹火了宋斯嘉。

  换作平时,齐鸿轩肯定要马上好好哄哄老婆。但此刻他的思维被酒精扰乱了
大半,见妻子没让自己如愿,反倒恼了起来,臭着脸站起身。

  不等他说什么,宋斯嘉先开了口:「你还是去洗澡吧。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
随即不再和他啰嗦,转身出了卧室。

  齐鸿轩总算还留有最基本的理智,憋住了这口气,没有追在妻子身后继续闹。

  宋斯嘉离开后,他一屁股坐倒,狠狠捶了几下床。

  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恼怒。

  此刻和妻子闹了矛盾的,除了齐鸿轩,还有方宏哲。

  学院聚餐结束后,邀约再次被迷人的宋老师拒绝,方宏哲憋闷地回了家。他
还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对这个学院里最出挑的年轻女学者居然一点都不起作用。

  不应该啊!方宏哲一向对自己的吸引力都颇有自信。

  读研究生时,他轻松就让当时的同学女友同意与他初尝禁果,那还是个腼腆
的处女,却乖乖地任由自己一次次把她拉上床;几年前,搞定自己儿子的家教老
师更没费什么劲,在那几个月里,自己尽情地享用那具青春的肉体,可以说那是
自己最得意的一段时光;做访问学者归来后,在中宁科大当教授那段时间,虽然
没能把哪个女孩搞上手,但他也感觉自己在一众女研究生和年轻女老师中算是受
欢迎的。

  怎么跳槽到崇滨大学,魅力就消失了?没道理啊!

  想到几年前玩过的那个姓施的女大学生,方宏哲又升起悔之晚矣的感慨。相
遇太晚,留给自己玩她的时间太短。不然以这女孩对自己的感情,玩到她本科毕
业肯定没有问题。再有一段时间,说不定连她的屁眼都已经成功拿下了。

  每次想到最后那次上床,自己都已经把鸡巴顶端的一小部分顶进那女孩的屁
眼,最终却还是没能成功破了她屁眼的处,方宏哲就懊恼不已。

  那次真该不顾一切强行插进去。就算她发脾气也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最后
一次!

  自从对肛交有所了解后,方宏哲一直想着找机会尝试一把,可直到现在也没
能如愿。此前最好的机会就发生在和那女大学生在一起的时候,放过了那么好的
机会,真是件莫大的憾事。

  怏怏回到家中,不出意料,老婆戴艳青不在家。

  儿子方智涛正在做作业。已经高三的他读书很刻苦,再加上本就聪明,方宏
哲倒是完全不担心儿子明年的高考。唯一需要担心的还是他略显病弱的身体。方
智涛读完初二后,因健康原因休学过一年,不然,小学时曾跳过级的他本该今年
上半年就参加高考。

  儿子让他省心,妻子却令方宏哲憋闷。

  在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中,夫妻俩的感情曾经很好。好像是从戴艳青的生意
突然变得红火,而自己却困在讲师的职称上多年没有进步开始,夫妻间就淡了。
即便自己后来升了副教授,很快又顺利当上教授,感情也没有回暖,反而愈发糟
糕,从冷淡渐渐变得矛盾重重。

  五年前自己去美国做访问学者那两年,戴艳青就是刚开始陪他过去待了三个
月,随后就独自返回国内。那两年里,夫妻俩远隔重洋,聚少离多。等方宏哲回
国,发现和妻子已经无话可聊。

  最能体现夫妻间感情淡漠的标志,就是性生活越来越少,这两年基本就完全
停止了。

  46岁的方宏哲虽说已过了生理巅峰期,对性的欲望还是很强烈。戴艳青比
他小一岁,倒是差不多挨上更年期的边了,但完全没有性的需求,还是不正常。

  要知道,戴艳青本就性欲旺盛。夫妻俩刚结婚那会,说夜夜笙歌未免夸张,
但一个星期做上4、5次实在是家常便饭,到周末常常还要加餐,在床上一滚就
是半天也是有的。

  后来生了儿子,也没耽误夫妻间亲热。戴艳青是那种随着年龄增长性欲越来
越强的女人。到了32、3岁,儿子也快到学龄,不像婴幼儿时那样需要时刻看
顾,夫妻俩关上门大操一场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可现在,他们上床后就是背对背睡觉。

  方宏哲不是笨蛋。他知道戴艳青不可能无欲无求。于是,问题就来了。如果
她需要男人,却又不向自己求欢,那她怎么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呢?

  每次想到这个,方宏哲总会窜起好大一股无名火。

  但一直以来,他都忍着。

  戴艳青的脾气不比他小,论起口舌之利更在他之上。何况这些年她生意做得
好,人面也广,这个家大半收入都靠着她。所以,在家里说话声音更响的那个本
就不是方宏哲。

  真把事情翻起来,恐怕会是场大闹。方宏哲经常告诫自己暂时要克制。至少
在儿子高考前,这个家需要保持基本的平静。

  到晚上十点左右,戴艳青终于回来了。一看就是刚应酬完,面带绯红,酒气
浓浓。

  她的司机送她回家。方宏哲冷眼看着那个略带几分江湖油滑气的年轻司机扶
着戴艳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他走过去,本想和妻子说句话,却发现她的头发
略带几分湿润,像在外面洗过头似的,心里更是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别扭。

  转头再看那年轻司机自然就更不顺眼,方宏哲带着撒气的劲头,很是给了他
些脸色和几句难听的话。

  那姓章的司机倒很机灵,平白被说了几句,既不还口,也不掉脸,嘻嘻笑着
溜之大吉。

  戴艳青半躺半靠在沙发上,冷眼瞧着吹胡子瞪眼的丈夫:「你跟小章发什么
脾气?他又不是你的司机,轮不到你说他!」

  「说他几句怎么了?看着就不老实!」方宏哲手头没什么实证,说不了别的,
只能含糊地骂。

  戴艳青冷笑着,没理他。

  方宏哲很想再给她几句,但考虑到儿子,硬生生闭了嘴,指了指儿子的房间。
戴艳青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哼了声,起身走向卫生间。

  独自生了会闷气,方宏哲不想继续在家里待,愤愤地出门。

  他已经想好了去哪里发泄。

  从自家小区出门向东,过两个路口左拐,有家名为「欣丽」的足浴油压中心。
招牌的霓虹灯调得有些暗,但因为是在一个老小区边上,时近午夜,周边别的建
筑大多暗了灯,没有其他灯光与它争辉,倒也有些醒目。

  说是「中心」,其实不过是个一般的小店。在小区沿街的商用房租了个门面
当入口,主要的营业场所是在二层。除经理办公室和待客大堂外,还分隔出十几
个房间。

  三个月前某个晚上,和妻子轻不得重不得地闹了回别扭以后,方宏哲出门找
地方散心。路过这家油压店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方宏哲当然懂,这种店实际是提供哪类服务的。按说像他这样40多岁的男
人,也曾玩过漂亮的女大学生,算是有些见识的,但说实话,他还真从没来过这
种场所。

  无论算不算正人君子,身为名牌大学教授的方宏哲,对去这种场所还是有些
心理障碍。这么些年,偶尔有过想要试试的念头,但这种冲动最终还是都被他压
制住了。

  三个月前那晚,方宏哲心情糟透,很诡异地想要找个类似的地方发泄一下。
他又看不上街边所谓按摩店里坐着的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女人——当然安全性
也是个问题——于是他选择了这家油压店。

  今晚也是,他心里憋了火,却又不能痛痛快快吵,只能再次出来找地方发泄。
有了一次经验,他自然惯性地又来到了欣丽。

  只是,毕竟只是第二次来,心里的别扭劲一时转不过来,进门前,方宏哲在
欣丽门口来回踅了三趟,直到确定前后左右一个路人都没有,这才快步走进大门。
上楼时,正好有个男人下来,与他擦肩而过。说不清是为什么,方宏哲变得有些
紧张,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大声说着话,摆出一副正在和电话那头的某人谈判
的架势,掩饰着自己心底的不安。

  那男人快步下楼,压根就没抬头看他一眼。

  见到有客人上楼,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一个经过的技师也送上
笑脸:「欢迎光临!」

  方宏哲僵硬地点头,电话还拿在耳边,他只能假作还在和电话那头讨论,眼
睛却已经落到那个从他身边走过的技师的屁股上。

  三个月没来,这家店的技师好像换了服装。

  方宏哲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楼梯边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那个技师和他打
完招呼,就走进了那里。

  上次来时,方宏哲就发现这房间是技师们的休息室。果然,从半开的门望进
去,能看到两个闲着的技师正坐在矮凳上,她们半披着羽绒服,从打开的前襟可
以看到里面是都是一个式样的黑丝、短裙、紧身背心。

  方宏哲心有些发热。

  刚走过的那个技师长得一般,但胸脯鼓鼓的,脱去背心,把奶子露出来,摸
起来肯定很爽。

  老板娘从柜台里出来,见这人一直没放下电话,倒不敢大声招呼,压低嗓门,
一边叫着老板,一边引领方宏哲往走廊深处走。

  走廊里的灯有些暗,方宏哲觉得差不多了,就假装挂了电话,收起了手机。
老板娘把他让进走廊左侧倒数第二个包间,打开灯,整个房间立刻被一股带着暗
暗的淡粉色笼罩,她顺手麻利地调高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又打开电视机。

  「老板,有没有熟悉的技师?」老板娘见他挂了电话,嗓门顿时升高,透着
十分的热情劲。

  方宏哲上次来就遇到过这个问题,只是那时招呼他的,是个和眼前的老板娘
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方宏哲只来过一次,哪会有熟的技师?上次帮他打飞机的小姑娘,他也根本
没问她工号。虽说对那小姑娘有些好感,尤其是那对肉鼓鼓的小奶子摸起来很绵
很嫩,但总不至于要他对老板娘详细描述小姑娘长什么样,什么口音,大概是个
什么性格吧?

  想想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说那些话是很露怯的。

  方宏哲知道最好别让对方确定自己是个生客,所以他沿用上次的回答:「我
想换个技师,看看有没有服务更好的。」

  「好!那老板需要什么服务?」

  方宏哲愣了一下,上次来可没问过这个。

  「你们这里不是只有一种服务吗?」他故作老练地反问。

  「对,对,老板看来以前常来。」老板娘笑着解释:「以前是只有一种,国
庆节以后,我们店就推出了新的服务,现在有两种套餐,A餐198,手推,技
师裸上身;还有B餐358,手推加口爆,技师全裸。老板你要哪种?」

  「B餐吧!」方宏哲当然更愿意射在技师嘴里。反正两种服务只差了100
多块钱。

  老板娘请方宏哲稍等,跑去技师休息室叫人。

  今天没有技师请假,早班技师也还没到下班时间,现有全部十个技师都在店
里。不过今晚生意好,大多技师都在上钟,只有三个暂时闲着,其中那个16号
还是刚下钟。

  老板娘的目光在剩下两个技师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跳过新来的4号,落在8
8号身上。

  「9号房,B餐,你去吧。」

  听到老板娘说的是「B餐」,4号连头都没抬,继续摆弄手机。

  老板娘又瞟了4号一眼。这个新来的挺有意思,挑了个从没有技师要过的
「4号」工号,还明确宣布只做A餐,如果客人要求口爆,她宁愿不上钟。

  在这种虽说不是直接卖肉,但也差之不远的风月场所,有钱不赚的,还真是
少见。

  欣丽是间夫妻店,因为两口子都谨慎,所以经营策略一直都很保守。几个月
前,这里甚至只有手推服务,技师也不需要脱衣服,顶多让客人摸几下就行。

  这样的服务当然不可能要太高的价,技师的抽成自然也低,所以他们就留不
住熟手。一波波的熟练技师经不住别家店的高收入诱惑,不断出走,老板痛定思
痛,终于决定增加项目。但他还是不敢一步迈得太大,只增加了一个全裸口爆的
服务。

  刚开始时,有几个技师也抗拒口交,也说只接手推的活。差不多两个月过去,
当初说这种话的那几个,除了有一个回老家彻底洗手不干的和一个仍在坚持手推
的,其他人还不是都已经习惯了趴在客人两腿间给他们舔鸡巴?

  收入毕竟不一样。这些女人既然已经选择了这种职业,谁会跟钱过不去?

  不就是让男人射嘴里吗?又不用把精液喝下去。老板娘腹诽着。老娘还他妈
吃过精液呢!口爆算个屁!

  当然,老板娘不用亲自上阵伺候客人,她吃的也不是客人的精液。

  倒要看看这4号能坚持多久。

  迟早还不是为了钱,乖乖去给男人舔鸡巴。

  也说不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老板娘看着4号就是觉得特别不顺眼。

  只是因为她来店里那天,自己正好不在,从面试到试钟都是丈夫完成的?

  应该不至于。丈夫又不是光给这4号试钟。店里现在这些技师,哪个到店里
应聘时没伺候过丈夫的鸡巴?

  店里现在只有丈夫一个男人,就算不想让他占这便宜,也没别的选择。就算
自己想去,可没有鸡巴,让新来的技师拿什么试?

  有段时间,自己弟弟曾在店里帮忙,那时一直让他去试钟。就算丈夫有意见,
他也不方便站出来反对,难道他能说不该让小舅子一个人占光便宜,自己也想来
一把?

  可自从弟弟离开这家店后,丈夫就顺理成章成了试钟的唯一人选。

  三年多来,前前后后差不多百十来个技师,一多半是丈夫试的钟。早就习惯
了。

  应该不是为这个。

  那还能为什么?老板娘也说不清。她没好气地又瞪了4号一眼,转身走出休
息室。还没回到柜台,就见88号回来了。

  「嫌我太瘦,摸起来没肉,要换人。」88号撇撇嘴。

  老板娘皱眉头。

  要丰满的?其实已经没别的选择了,4号不做B餐,88号被退货,只剩下
刚下钟10分钟的16号了。好在16号也不错,年轻,胸又大又挺。应该能让
客人满意。

  「有钱不赚,有毛病。活该让别人赚钱。」老板娘心说。

  88号回到休息室,重新坐到4号对面。

  「我被打发回来了,哈哈。」88号的心情其实挺好。从下午3点上班开始,
差不多8小时的时间里,她已经接了6个客人,都快搞烦了。

  她一向回头客较多,晚班要做到凌晨3点,接下来4个小时中,谁知道还会
再来几个客人?眼看再有10分钟、20分钟就可以下班,突然又来了点名要她
舔鸡巴的客人,这种事她碰到也不是一回两回。

  现在能少做一单,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正好歇一歇。

  4号微笑:「不识货的人多。反正你有的是熟客,没必要这么累。」

  「40多岁的中年男人最讨厌,出来得慢,还总是又摸又抠。看着就烦。最
好不要我!」这行就是这样,客人心里对技师基本没有任何尊重,技师对客人也
有满肚子意见,只是保持表面上热闹客气。

  88号和4号挺聊得来。后者上周末才来,但几天下来,她已经和大多数技
师处好了关系。这样的好人缘,也算是种本事。

  「你就真的只手推,不做口啊?」88号挺为她可惜,「我们店加了B餐以
后,做纯手推的客人就少多了。手推一个钟你只抽98,口爆一个钟是170,
几乎差一倍呢!」

  4号还是微笑:「没事,有适合我的客人,我就上,能赚多少就赚多少。」

  这位4号技师,就是急需收入的孔媛。

  拿了10000元给吴昱辉——除此外,还有20000元欠款——孔媛手
头只剩几千块。扣掉准备给田冰的房租,外加过年回家的火车票钱,她其实已经
可以算身无分文。

  再找不到工作,再没有收入,她怎么活下去?

  难道找田冰借钱?

  田冰肯定会借给她一些,但楼凤的钱能借吗?孔媛倒不是嫌这个钱脏,而是
她知道田冰赚这些钱有多辛苦多不容易。妓女的皮肉血汗钱,谁好意思腆着脸借?

  孔媛也想过当逃兵,先回老家去。欠了吴昱辉的债这码事,暂时先搁着。但
每想到这个,她总会苦笑。吴昱辉收不到钱,又找不到她,肯定会把主意再打到
施梦萦身上。谁知道那女孩能不能撑得住?

  孔媛未必有多伟大,愿意为朋友牺牲,实在是这件事缘起于她,不该让别人
背这黑锅。

  可要是不当逃兵,日子怎么过下去呢?

  要不是实在没招,孔媛也想不出逃回老家这种耍无赖的主意。

  就在她心念动摇的时候,上周五,父亲来了电话。在南昌工作的弟弟孔兵找
了个女朋友,女孩是南昌人,家里条件还可以,人长得也漂亮。上周父母跑了一
次省会,见了对方家长。这事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

  孔媛知道,父亲挺疼自己的。不然他也不会老念叨着让她回家。孔媛之前寄
过不少钱回家,父亲应该很清楚她在中宁能赚更多的钱。但他还是经常说,如果
她觉得太辛苦,不如回家。这不完全是父亲心里对女孩子有偏见,也是心疼闺女
离乡打拼。

  可孔媛也知道父母肯定更疼孔兵。尽管父亲嗫嚅着终究没把话说透,但孔媛
还是听懂了他没说出来的那层意思。

  老家那边很看重彩礼这一块。父母半辈子的积蓄,再加上自己以前寄回家的
钱,就算是娶省会的姑娘,彩礼钱倒是肯定够了。但还有婚礼呢?还有婚房和婚
车呢?总不可能都由女方来出钱吧?父亲无非想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再帮衬帮衬。
兴许是想到女儿独自在外也不容易,最终还是没张这个口。

  尽管父亲没提钱的事,但孔媛逃回家的心终于熄了。

  现在回家,几个月后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毅力再杀回中宁。如果自己
坚持不下去,不能帮父母多攒些钱,那他们还能靠谁呢?

  就算自己短期内在金钱方面帮不上家里,至少不能逃回家再让父母养活吧?

  看来之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说是想过年后再回来找工作,其实是自己有些
灰心,真的想当逃兵一去不回。

  父亲的电话提醒她,这个逃兵当不得。

  孔媛本就能对自己狠得下心。前段时间心中没底,前路不明,这才彷徨了一
阵,现在回家这头的退路彻底堵死,她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既然暂时找不到别的工作,那就只能先靠偏门赚些钱了。

  至少得先养活自己。

  当然,即便有了这样的觉悟,孔媛对做楼凤卖身这个选择还是敬谢不敏。如
果无论如何都得卖身,那她何必从荣达智瑞辞职?卖给老板、客户就不是卖吗?

  对田冰向她推荐做油压技师的建议,孔媛多少是动心的。

  虽说还是跟出卖色相有关,但毕竟不同。孔媛心里当然不可能没有别扭,但
她最擅长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不矫情。

  卖身不行,适当的牺牲可以考虑。

  有原则,也要有变通。

  要是能每天能做6、7个钟,那收入也是不错的。大不了做到春节为止。就
当是求职淡季的权宜之计。过完年,招聘市场上空闲的职位应该会多一些,到时
候再看看会不会有更好的求职机会。

  听孔媛松了口,田冰挺高兴,一来是觉得自己这小姐妹终于想通了,二来她
也很欣慰自己能帮得上自己的熟客。她立刻打电话给卢老板,说有个姐妹想到他
试试,请他照顾。

  一般说来,楼凤和嫖客之间很少会这样直接联系,只是卢老板和田冰之间实
在太熟,打这么个电话也不算过分。

  上周日下午,孔媛来到这家欣丽足浴油压中心。

  一进门,孔媛就觉得这里跟田冰描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田冰曾说这家店尺度很小,技师不需要穿暴露的制服。可孔媛在店里见到了
几个技师,穿的都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和紧身吊带背心,很明显,这种明显刻
意缩小了一号的背心里不可能还塞得下内衣。

  卢老板去田冰那里时,曾见过孔媛一次,对她有些印象。见她到了,招呼一
个技师暂时照看一下柜台,他则带着孔媛进了经理办公室。

  照例,卢老板要问问孔媛有没有相关经验。

  孔媛坦然承认自己性经验还算丰富,但没有做油压技师的经验。

  也许是见多了女人们刚进这行时的拘谨扭捏和做熟后的开放浪荡,孔媛这种
不带风尘味的大方痛快倒是让卢老板有些刮目相看。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店的基本情况和服务要求。

  田冰想到熟客店里缺人手是上星期的事,实际上卢老板向她抱怨这些却早在
一个多月前。当时,他正面临开店以来最大的窘迫,包间12个,技师却只剩了
7人。也就是说,如果某天生意好,包间里躺满了客人,会有差不多一半的房间
根本没有技师去服务。

  在那之后,一个技师又跳槽,一个技师回了老家。后来陆陆续续招了几个新
手。在孔媛来之前,店里一共有9个技师。

  孔媛对这些不在意,她真正关心的,是服务内容。

  卢老板说的,和此前田冰介绍的,有不小的出入。

  10月开始,这里也开始推出全裸口爆服务。这恰恰是孔媛不愿意做的。她
选择到这里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田冰告诉她这里的服务尺度较小,对
过渡期的她来说,勉强可以接受。

  要不是听卢老板说还有A餐的存在,孔媛可能直接就选择放弃走人了。

  听孔媛问能不能只做A餐服务,卢老板并不意外。刚开始推出口爆的时候,
也有几个技师说过同样的话。

  其实,尽管有了B餐的存在,但只想要手推的客人还是有的。毕竟这种服务
收费低,对一些不想花大钱,又想有个女人帮着射出来的客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算孔媛只做A餐,卢老板也不担心会白白养着她。反正在这种店里,本就没有
工资这一说。技师能赚多少,全看上钟次数和服务种类。虽说还要给技师提供一
日两餐,但这点饭钱,只要孔媛每天能上一个钟,也就赚回来了。

  孔媛不愿口爆,唯一会有真正的损失的,只有她自己。

  在卢老板看来,孔媛很快就会软化态度,改变决定。毕竟收入差距放在那里,
同在一家店,别的技师比你上钟次数多,比你赚得多,这都是明晃晃能看到的。
到时候,她还能忍得住?

  就等她自己慢慢想通好了。

  这些都可以商量。不过卢老板特意强调了一点,在这家店里,绝不能直接卖
屄。

  要知道,提供油压按摩之类的软色情服务和直接组织卖淫,被抓进局子可是
有完全不同的结局。前者顶多是个治安问题,后者弄得不好说不定会担上刑事责
任。

  其实,技师在包间里是不是答应和客人来个快餐,或者约好下班后陪客人出
去,卢老板管不了。他不可能每天紧盯每个包间每个技师的一举一动。

  但话要说在前面,所有技师至少要统一不能卖淫这个口径。一旦出了问题,
他也能辩解自己这里是禁止卖淫的,技师个人行为与他无关。

  对这一条,孔媛当然接受。她本就没有卖身的打算。这家店不支持技师卖屄,
正与她不谋而合。

  接下来,卢老板就提出要孔媛试钟。

  刚开始孔媛还没搞明白,以为是让她试着开始上班。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要她先给老板打一次飞机,看看她的技术如何。

  这不算什么好事,但孔媛却忍不住有些想笑。她在床上也算身经百战,各种
各样的玩法,她差不多都见识过。无论是两情相悦的男友,还是着意讨好的老板
和客户,对她在床上的表现,基本都是满意的。像周晓荣那样有特殊爱好的,还
特别迷恋她的屁眼。

  但说实话,孔媛还真没在打飞机这招上下过功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
好。

  以前的她,玩得比这要大得多。现在要她玩小儿科的,反倒不适应。

  卢老板带着孔媛进了一个包间。坦然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往床上一趴。孔
媛面对着男人的裸体,倒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始,有些无
处下手的茫然。

  「不管会不会,先给我按摩一下吧,会什么就做什么。按摩之后再打飞机的,
中间怎么调情,你先照你自己的路数来。」卢老板见孔媛有些手足无措,还以为
她紧张,语气中还带了点抚慰的意思。

  清楚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孔媛瞬间恢复了正常。她对着老板嫣然一笑,正想
上床坐到卢老板身上给他按摩后背,突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牛仔裤,又有了
些犹豫。

  她此前没想到会有试钟这一出,所以出门时穿了条已经穿了两天的牛仔裤。
这裤子不但硬梆梆的,而且这几天在外面好些地方坐过,肯定不干净,怎么好直
接坐到老板赤裸的臀背上呢?

  「怎么了?」卢老板察觉到了孔媛的犹豫,坐起来望向她。他还以为这女孩
过不了心里的坎,有些不好意思。孔媛苦笑着说了自己的顾虑,问他能不能先拿
套制服过来,让自己换上短裙再做。

  卢老板想了想,说没必要那么麻烦,反正A餐服务是要求技师赤裸半身的,
到时候她只能穿着超短裙在男人身上爬上爬下,那和直接只穿内裤其实也没啥区
别。

  「你就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吧,不用换什么裙子了。胸部要露出来。」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既然来了,孔媛也没那么多扭捏,利索地把自
己脱到只剩一条内裤。

  初冬季节,人们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平时不怎么看得出身段。聊了这么久,
卢老板都没认真注意过孔媛的身材。现在看着眼前这具前凸后翘,因为平时勤加
运动,所以丰满之余还不失健美的青春肉体,他不由得有些发愣。

  「老板,你先躺好吧,我来给你按摩一下。」孔媛用一个技师的口吻说,她
试着让自己快点进入角色。

  卢老板随口应着:「哦、哦。」

  他缓慢地躺倒,拖泥带水地翻着身,两眼一直停留在孔媛的身体上。其实他
很想说按摩这事可以跳过,直接开始打飞机好了。可刚才他刚说过要孔媛为他按
摩,不方便立刻改口。

  孔媛爬上床,跨坐到卢老板的腰臀间。考虑到不该把全部身体重量都压在客
人身上,她还特意抬了臀,把一半体重吃在自己腿上。

  像模像样地为老板捏了会肩,孔媛又把双手移到背上,开始按摩他的背部肌
肉。背对着她的卢老板反手抚摸着她,要不是向后抬臂不可能太高,他也会摸得
更高,不会满足于只摸到小腿为止。

  只让孔媛给她按摩了不到五分钟,卢老板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孔媛这下
又不知道是该直接开始撸肉棒,还是需要做些别的,老老实实地请教老板。

  卢老板也不再说让孔媛自由发挥之类的话,直接让她躺到自己身边,一边为
他舔奶头,一边开始揉搓肉棒。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开始揉搓孔媛的乳房。

  孔媛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忍受着眼前这男人玩弄自己的乳房。她当然知道,所
谓的试钟固然是油压店的常例,但在这个过程中,技师被老板揩油也是题中之义。
要真的只是试钟,老板玩技师的乳房有必要玩得这么用力吗?

  但她从来无意和这些心照不宣的规矩作对。有对抗的劲头,不如想着怎么让
自己变得更好,从此不必再被这些规矩压制。

  所以孔媛任由老板玩她的乳房,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像是被玩得很爽的呻吟。
在这过程中,她不停地变换着手上的花样,时而揉捏,时而弹弄,时而搓动,把
老板的肉棒摆弄得坚挺如铁。

  随即她一手箍住肉棒的根部,另一手不住地由下而上沿着肉棒螺旋式向上滑
动,在到达龟头部位后,掌心轻轻滑过马眼。随即再像剥香蕉似的,往下捋动包
皮,使龟头部分整个都暴露出来。

  孔媛现在手头没有润滑液之类的工具,但她很机灵地用自己的口水润了润手
掌,免得过于干燥的摩擦使老板感到疼痛。经过十分钟左右的捏弄,卢老板的呼
吸已经变得急促。孔媛知道刚才这一套效果应该还不错。

  接下来她坐起身。卢老板的手臂如影随形地伸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她的
乳房,另一只手则开始朝大腿摸去。

  孔媛用两根手指夹住龟头和包皮间接缝处凸出的肉棱,先是由左至右,又转
为由右至左地旋转。过了一会,她又捻住龟头的上半部分,像转动收音机转钮似
的轻轻扭动。每转个七八下,就用大拇指在马眼上搓一阵,随即又反方向地旋扭
龟头。

  将以上步骤反复了两三遍,卢老板放在她胸上的那只手几乎都快把五根手指
都按进乳肉中去了。

  突然,老板把手顺着大腿往更深处摸去。他略带些沙哑地开口:「把内裤也
脱了吧,让我摸摸下面。你有没有湿啊?」

  孔媛笑:「您忘了?我不做B餐的,裸上半身就行了。」

  「现在是试钟嘛,让我摸摸下面也没关系的吧?」卢老板坚持。

  孔媛依旧微笑,却始终没有松口。她只让卢老板的手伸到大腿根部,绝不允
许他再往里深入一点。

  没过多久,卢老板终于绷不住了,身体突然狠狠抖了几下,射出一股浓精。
作为一个快40岁的男人而言,他的身体算是相当不错的,精液又浓又多,散发
着刺鼻的腥味。

  孔媛正想下床,却又被卢老板一把拉住。

  「别急,有些客人喜欢你们身上留着他们的精液时间长一些。来,把手抬起
来,让我看看你手上的精液。你放到鼻子下面闻闻。客人的怪异习惯很多,你都
得习惯。」

  这种要求对某些刚入行缺乏经验的女孩来说,可能还有些为难,可对孔媛这
样喝下的精液恐怕一个杯子都盛不了,还曾被要求把射在自己屁眼里的精液掏出
来送进嘴里的女孩来说,实在是轻松之际。

  她笑着照做,还对卢老板说:「您的精液闻起来,男人味真重!」

  卢老板好像很吃这一套,之前没能摸到孔媛下身的那种淡淡的不快很快也消
失了。他对孔媛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完成到这个程度表示非常满意,然后告诉她
先去柜台帮忙照看一会,等他的状态恢复一些,再找个熟练技师过来,为她演示
一下整个的流程。然后她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

  在柜台坐了一个多小时,送走了三个客人,发出去几张优惠券,终于,卢老
板又招呼孔媛进了一个包间。

  在里面等着为她做演示的,就是88号。

  她演示了从进门询问客人服务内容、陪浴、精油推背、漫游、调情直到手推
等整套流程。后来老板甚至让她把B餐也演示一遍。孔媛说自己不做B餐,似乎
没必要演示这个。

  卢老板很认真地说:「你不能保证以后肯定不会改变想法,万一一个星期以
后你又想做了,难道到时候我再找人给你演示吗?趁今天这个机会,该演示的都
给你演示一遍。至于你做什么,不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我们店里也不会强迫你。」

  孔媛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安静地待在一边看。

  仔细看下来,她倒是有了些心得。在油压店口交和陪男人上床时的口交还真
不一样。后者没有一定之规,当时怎么做更爽就怎么做;而在店里为客人服务,
却有一套流程,吞吐肉棒、舔睾丸,在大腿等处皮肤调情,玩冰火等等花样,虽
说不至于有个严格的流程标准,但孰先孰后,还是有约定俗成的套路。

  这还真是个产业。一旦产业化,必然标准化。随性只会让人觉得不专业。不
知怎么,孔媛看着眼前的技师为老板舔弄肉棒,心里却突然开始想这些。

  这种流程标准化后的所谓服务,男人真的爽吗?听说有「莞式服务」这种提
法,好像被部分人视为很了不得的享受。这种套路化的招数真能让人觉得享受?
孔媛有些想不通。

  大概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一样。

  见识过这个世界更多侧面的孔媛,觉得所谓的「莞式服务」更可能不过是个
噱头,逗逗一群屌丝之上、富人之下的男人,让他们以为这是多了不起的玩法。

  就好像在生活方式相对封闭或滞后的地方,星巴克或者牛排好像就是很高档
的东西,但对于任何一个中等以上水准的中国城市来说,它们又算什么呢?

  正在忙活的卢老板和88号当然想不到,孔媛居然在观摩这场直接口交的春
宫大戏时,却神游天外,完全想到其他的事情上面去了。

  卢老板享受了大概五分钟,最终让88号停下,就此结束,并没有射到技师
嘴里。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无节制地占技师便宜。先不说被占了便宜的技师心里肯
定会不爽,别的技师看在眼里,也会有意见。或者产生自己也可能随时被占便宜
的威胁感,或者是起了嫉妒心,觉得这个被占便宜的技师肯定会从老板那里拿到
额外的好处。这些都不利于团结队伍,最终伤害的还是生意。

  结束演示后,孔媛由88号陪着,挑了一套适合自己身材的制服,这才离开
欣丽。

  第二天开始,孔媛正式上班。前一天因事没在店里的老板娘这天一直都在。
倒是卢老板只在下午时出现了两三个小时,晚饭前消失了。

  在技师休息室,闲着的技师悄悄传着八卦。那个叫做张姐的老板娘好像和卢
老板之间闹了点小矛盾。最近两个月,夫妻俩吵架比以前多了不少。

  在这些技师看来,老板夫妻俩不合,再正常不过。现在店里的所有技师都在
老板身上试过工。因为大多数人现在都做B餐,所以除了孔媛和至今还坚持只做
手推的36号,所有技师都给老板口交过。

  还有个技师和老板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老板曾在她休息的时候在外面开房操
过她两三回。当然,每次都额外给了她钱。

  卢老板说得很清楚,两人之间就是他付钱,她卖屄的关系,不涉及其他。所
以,每次钱肉两迄。回到店里,老板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异常,也没给过她什
么特别的好处。

  在她想来,在店里恐怕不止一个技师陪老板上过床,然后额外收些钱。只是
大家都彼此瞒着,不露口风罢了。

  想想看,整间屋子里十几个女人,都是给自己老公打过飞机的,其中绝大多
数还吃过他的肉棒,让张姐仍然和老板恩爱缠绵,难度是不是也有点大?

  无非是世道不好混,为了多赚些钱,把不快压在心中,尽可能别闹起来搞得
大家都难看罢了。

  世间夫妻,多半如此。

  张姐一开始就对孔媛很冷淡,但在听说她只做A餐后,也不知是不是立刻想
到她昨天应该没给自己老公口交,脸色又好了些。

  在跟张姐商量后,孔媛确定做晚班,每天上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凌晨三点。
然后她又选了4号作为自己的工号。

  第一天,孔媛上了三次钟。

  头一个客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
孔媛刚把背心脱了,他就变得十分激动,恨不得立刻窜起来,抱着孔媛啃上几口。
他摸奶时用足了气力,手背的血管都像要爆起来似的。

  在聊天时,老头说起自己丧偶都快十年了。儿子在上海工作,极少回家。平
时别说女人,就是和同性的交流也很少。突然他又说孔媛长得很像他一个外甥女,
她算是这些年极少有的偶尔会来看望他的一个晚辈。

  孔媛始终保持微笑,耐心地听着他的唠叨,又毫不打折扣地帮他撸着肉棒。
说实话,给一个精瘦的老头打飞机真是有些难度。孔媛撸肉棒的本事算是相当不
错的,可直到她手腕酸到麻木,老头还是没有要射精的意思。

  为了速战速决,孔媛主动问老头有没有兴趣舔舔自己的胸。原本就处于兴奋
状态的老头简直亢奋得就要飞起来。他猛扑到孔媛胸前,使劲嘬着乳头,又用舌
头不住地舔弄着她的整个乳房。在这种额外的刺激下,孔媛终于把他的精液搞了
出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看老头瘫倒在床上,一脸满足的神情,就可以知
道,他真的是爽到了。

  走之前,老头有点感伤地说,很长时间以来,只有今天晚上和孔媛的交流最
愉快。还再三表示自己一定会再来光顾。

  孔媛当然满口应承,还答应以后每次都可以让老头舔一会胸。

  说真的,对这晚景寂寞的老头,孔媛心里真有一丝同情。可每想到他说今晚
的交流最愉快,她又不免有些鄙夷,对着一个长得很像自己外甥女的女孩子,对
她的裸乳又抓又舔,还享受着被她打飞机的乐趣,当然愉快了。

  到底是交流愉快,还是被年轻女孩服务得愉快,只有天晓得。

  入夜后,来了两个年轻学生,孔媛上了其中一个的钟。这个有些腼腆的男生
是大专学校的二年级学生,是被同学怂恿着一块过来享受一下,见见世面。

  孔媛开玩笑说:「难道这是你的处男射?射在我手里你不是亏了?要不要换
个技师来,让她用嘴给你射嘛!」

  男生嗫嚅着表示不换了,说孔媛看着让他觉得亲切。

  「再说,也不是处男了。」男生倒是实诚的有些可爱,「我,我自己也是弄
过的。」

  孔媛不由莞尔。她只是那么一说,只当是闲聊,当然不会无事生非地坚持换
人。再说她也看出来了,男生不愿换技师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价格问
题。

  男生有些胆怯,即使孔媛赤裸上身紧贴着他,他也没敢伸手来摸她,但他的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两团随着手部的摆动而不住颤抖的软肉。

  「你可以摸我的胸的。」孔媛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提醒他。

  男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紧张得抬起手,按到孔媛右边乳房上,却只是那么放
着,并没什么别的动作。

  孔媛也不再催他,只是温柔地和他闲聊。

  还没撸到五分钟,男生的肉棒就被捏炸了。年轻的状态就是不同,他射精时
有一种向上喷发的气势,浓白的液体甚至有些溅到了孔媛身上。男生有些不好意
思,孔媛则很淡定地用手把腹部的精液抹去,随即把沾满精液的手放到鼻子底下
闻了闻:「你的鸡巴真大,精液的味道也好闻。你不该跑这儿来浪费,应该交个
女朋友,她肯定会很喜欢。」

  男生好像被鼓舞了,略带些兴奋地问自己的鸡巴是不是真的很大。

  其实就孔媛的经验而言,男生的肉棒顶多算中等,但多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
她说起来自然稍微夸张了些,说得那男生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这时,男生才发现孔媛一直留着满手的精液陪他说话,马上露出一丝不自然
的笑,他慌张地直起身,想穿衣服离开,孔媛却让他继续躺好。

  这时离男生进房间还不到半个小时,按一小时的标准上钟时间来算,还未过
半。听其他技师说,有些男人无论什么时候射了精,都喜欢把所有时间都熬完,
而有些男人则习惯射完就走。如果换一个人,孔媛也就随便他,爱走不走,但对
眼前这男生,她却想多提醒一句。

  「你的同学还在做呢,你干嘛那么早出去?到时候被他说你没他厉害,你怎
么反驳?」孔媛笑眯眯地说。

  男生呆了呆,像是明白了孔媛话中的意思,嘿嘿地傻笑着又躺倒。

  孔媛去卫生间快速地冲了下手,回来后用湿巾帮男生清理了肉棒和沾到了精
液的小腹、大腿等部位,然后躺倒在男生身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
男生已经比刚开始时自然多了,他一手搂着孔媛,另一手终于开始在她的乳房上
抚弄起来,但依然显得十分轻柔,生怕哪个动作做得不对,把眼前这女人弄疼。

  眼看快要到点,孔媛起身,飞快地俯下腰,用嘴在男生被清理干净的肉棒顶
端轻轻碰了下。

  「大鸡巴小弟弟,好好找个女朋友,让她试试你又温柔又厉害的大鸡巴,那
样多好。」孔媛一边穿起背心,一边说。

  男生离开时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孔媛倒只是做了当时自己想做的事,很快就不再记得这茬。

  快到午夜时,又来了个戴眼镜的30多岁的斯文男人。他说A餐、B餐都无
所谓,能射就行,正好那时只有孔媛一人闲着,自然就让她上钟。

  一进房间,刚开始做服务,男人就说让孔媛全部脱光。孔媛只得再次确认他
到底想要什么服务。如果想要玩全裸口爆的,那他只能等一等,再过二十分钟,
应该就有技师下钟。

  男人还是那句话,A餐、B餐都行。

  「但是你不用嘴,脱光总可以吧?我想玩玩你下面这张嘴。」

  孔媛心中反感,但面上还是带着笑。

  「我下面嫩,不能玩,会玩坏的!」

  男人一听就兴奋起来:「有多嫩啊?让我摸摸!」

  孔媛一边说着些刺激男人的话,一边半推半拒地和他周旋,尽力引导他的手
多玩自己的胸部,一旦他的手往下伸,如果只是摸摸大腿、屁股,她也不说什么,
偶尔还撒撒娇,说他用力太重把自己弄疼了什么的。只要他想把手伸进裙子里,
孔媛就立刻夹紧双腿,把他的手死死挡在内裤外面。

  「哎呀,不要再摸进去了!跟你说了很嫩的,被你摸得有感觉就不好了!」

  男人最喜欢听到这样的骚话,邪邪地笑着:「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你湿了
吧?是不是想被我操?怎么样?你别费劲了,让我操一下你的屄吧。」

  「那不行!」孔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手指箍住他龟头顶端,用劲地搓了几
圈,弄得这男人又酸又胀又爽,不由自主地地哼哼起来。

  「你鸡巴这么大,我吃不消的。会被你操坏的!」

  「鸡巴大,你才会爽嘛!不会操坏的!」

  「不行,我男朋友鸡巴比你小,我都被操得很疼,被你这大鸡巴操肯定会操
坏的!」

  就在这欲拒还迎,似勾实推的一来一往中,孔媛成功吸引住了这男人的注意
力和兴奋劲。

  终于,在她越来越媚越来越妖的扭动和呢喃中,男人射了。

  为了安抚这个一心想多占便宜,但最终无功而返的男人,孔媛特意把满手的
精液都抹在了自己的胸上,还特意揉搓着自己的乳头,把那一点点精液磨得完全
被娇嫩的乳头吸收为止。

  看得心热不已的男人自然不甘心这么就走了。孔媛去卫生间把胸部上的污迹
洗掉后,他缠着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到时候约她吃夜宵,然后去开房。

  孔媛笑着说:「不好啦!都才第一次见面!再说,开房要另收钱的,你准备
出多少?」

  男人狠狠心,报了个「300」的价。孔媛抿着嘴笑,也不说话,只是穿上
背心,收拾着精油、润滑液等一干工具。

  「500!」男人又加了价。

  孔媛摇摇头,特别认真地说:「我呢,在店里一般只打飞机。如果价格特别
吸引人,才考虑出台。至少3000元一次才可以哦。」

  这个价格确实有些高,男人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大好看。

  孔媛又换上了微笑:「没办法,你的鸡巴太大了,看着就让人害怕,我肯定
受不了。如果你想用这么大的鸡巴操我,那我肯定要多收点钱的嘛。不然我的骚
屄被你操坏了可怎么办哪?」

  「大鸡巴」三个字真是有些违心,但孔媛却说得无比真诚。

  虽说明知她这么说是在推脱,但孔媛这番话还是把男人的心气抚顺了些。

  「你多来几次嘛,什么时候觉得我们很熟了,到时候给你个优惠价哦!」孔
媛许了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实现的愿,伸手在男人的奶头上点了点,笑嘻嘻地捧着
托盘走出房间。

  下班后,孔媛回想了第一天三次上钟的情况,觉得自己总体上表现还可以。
唯一的遗憾,客人少了点。

  但这天整个店的生意都不算太火,而自己只做A餐,很多想要玩口爆的客人
都被自己推了,而且自己刚刚开始做,没有积攒熟客,暂时一个回头客都没有,
这三个因素叠加在一起,第一天只上三个钟,还是可以接受的。

  孔媛相信只要自己把这事正儿八经当成工作来做,肯定会越来越好。

  此后的两天,虽然没有出现客人猛增的奇迹,但确实在往好的方向走。周二,
孔媛又上了三个钟。而到方宏哲走进欣丽的时候,她在这一天已经接过五个客人
了。

  最后这一天的成绩,就停留在五个钟上。

  凌晨三点左右下班,孔媛要回田冰家。两边的距离不算太远,步行需要半个
小时左右。正好店里为部分技师租的宿舍也在同一方向,钱一刻钟还有好几个技
师与她同行。后面她单独走的那段路又全是主道,沿路有好几个24小时服务的
便利店,还有些尚未打烊的餐馆、食摊,虽不能说热闹非凡,倒也不乏来来往往
的夜猫子,安全方面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家中,孔媛特意观察了一下门边的鞋柜,并没有男人的鞋。之前还在店
里时,孔媛在午夜时特意在微信上问了田冰,今晚有没有包夜的客人,田冰也说
没有。

  孔媛每天都会问这个问题,为的是自己后半夜回家时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
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裸男正在客厅和田冰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既然没有男人留宿,那就可以放松一些了。孔媛甩掉脚上的鞋,回房拿了替
换的内衣和睡袍,走进卫生间洗澡。

  尽管欣丽有技师陪浴的服务,但很多技师通常会把这项服务省略掉。事实上,
大多数男人也不会刻意要求技师陪着洗澡。说真的,如果非要严格照流程来做,
稍忙碌些的技师每天就得洗七八次澡,那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孔媛这天接过的五个客人中,只有一个要求她陪浴。最后那个客人还主动要
求射到她的胸上。尽管事后简单清洗过,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回了家,睡觉
前当然要再好好洗一洗。

  田冰的房间里传出电视的声音,这么晚了,这女人还不睡!

  楼凤的生活就是这么没规律。其实也没办法,就算没有包夜客人,楼凤也鲜
少有早睡早起的,因为她们必须保持后半夜一直到两三点才睡的生物钟。否则,
让一个习惯了午夜前就上床的女人,怎么适应不定时地来个包夜客人,动不动玩
到后半夜的生活?

  气人的是,甭管多晚睡晚起,田冰的皮肤却不受半点影响。这也算是天生丽
质吧。

  一边瞎想,一边让热水冲着乳沟间的皮肤,孔媛突然有一种想要呻吟出来的
冲动。

  说真的,刚开始干这个,一天下来,连看了五根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肉棒,
还一一将它们在自己手中引爆,鼻间似乎还萦绕着浓浓淡淡的精液腥味,孔媛承
认自己有时也会有些生理反应。

  再过几天,等适应了,就好了。

  男人都成了白菜,肉棒都成了蘑菇。

  哈哈!

  孔媛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

  「叫你发骚!对着来嫖你的男人也发骚!你这小骚货!」孔媛轻轻地啐自己。
她一直觉得,玩足浴油压的客人,也是嫖客,只是内容不尽相同而已。

  突然,有人推门走进卫生间。

  此前的脚步声被水声盖过,孔媛毫无察觉。直到这人走进来,孔媛才意识到
隔着一道浴帘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孔媛凭直觉断定,进来的肯定不是田冰。这是一个男人!

  见鬼,怎么会有男人在家里?!

  「唰」的一声,浴帘被人猛的扯开。

  站在孔媛面前的,是个40岁上下,中等身材,圆脸,大鼻子,脸颊上带了
好些小坑的赤裸男人。他那根半硬不软的肉棒前突着,好像已经被逗弄了好一会,
很有几分雄赳赳之气。

  孔媛以最大的毅力和勇气确保自己没有尖叫出声,也没拿手里仍在喷水的龙
头去淋这男人。

  「耶?怎么多了个美女!美女,你叫什么?要不我们一起洗,然后去甜甜那
里玩双飞?」男人满眼都是难掩的欲望,嘴角挂着一丝淫亵的笑。

  孔媛往后缩了缩身子,背部紧贴在浴缸边的瓷砖上,一阵冰凉的寒意瞬间袭
来。

  她刚要说什么,田冰这时跟着进了卫生间。

  「瞿所,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一个小老乡,暂时借住在我这里,她不是
做我这行的。」

  「不是做这行的?」这个叫「瞿所」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眼睛直勾勾的还是
舍不得离开孔媛的裸体,「不是鸡,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她是干哪行的?小婊子,
你别骗我哦?」

  「没没没,我这小老乡真不是干这个的,她是公司白领,最近一直在加班,
每天都很晚回来。如果她跟我一样是鸡,那让瞿所你爽一下不是应该的嘛,以后
做生意也方便,干嘛要得罪您呢?是不是?」

  瞿所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田冰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应该已经信了一多半,连忙伸手把浴帘拉上,帮孔
媛隔开了那个瞿所明显带着几分邪气的眼神。

  「瞿所,我们回去吧,我后面刚才被你玩得好痒。你快操我的屁眼嘛,好不
好?」

  瞿所嘿嘿笑了几声。

  「当然要操你的臭屁眼。刚才拿假鸡巴搞了你半天,不就是准备要操嘛。不
过,别急,老子先撒个尿。」说着,他掀起抽水马桶的坐圈,哗哗哗地尿起来。

  在浴帘后,听着这阵汹涌的尿声,孔媛莫名觉得有些恐惧。

  痛快地尿完一泡,瞿所又说:「过来,骚货,给老子把鸡巴上的尿舔干净。」

  田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娇媚的撒娇声:「瞿所,我们先回去嘛!到房间我不
光把鸡巴舔干净,再把屁眼也舔了行不行嘛!」

  「呵,少废话!让你这婊子干嘛就干嘛。屁眼待会再舔,现在先给我把尿舔
干净!」

  这个男人说话和过去孔媛偶尔听到的几个嫖客说话的口气截然不同。每句话
都像在命令田冰,根本就没想过会不会遭到拒绝,也完全不在意田冰会有什么想
法。

  但田冰还真没半点脾气,争取回房间再玩失败后,她乖乖跪下,把瞿所的肉
棒吞到嘴里,又吸又舔,直到把残留的尿液全都清理干净,这才重新站起。

  刻意要田冰在卫生间帮自己清理肉棒的瞿所,狠狠地瞪了眼横在自己面前的
浴帘,恨不能直接穿透这道薄薄的帘子,看清藏在后面的孔媛。

  这个年轻的女孩不算很漂亮——身材倒是真不错——但好像有种特别的味道,
总想把她压倒胯下,狠狠地操上一番。

  但是,像田冰这样的婊子他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这个女孩如果真的不
是楼凤,那他就不敢随便染指。

  颇有些不舍地瞄了好几眼,瞿所突然伸手重重在田冰屁股上拍了一记。「走
吧,臭婊子,回去干你的屁眼!非把你的臭屁眼操烂不可!」

  在确定这两人回房间后,孔媛这才惊魂未定地打开浴帘,匆匆擦干身体,逃
回房间,小心翼翼地锁好房门。

  见鬼了!不是说今天没有男人包夜吗?

  怎么他人在屋里,鞋子却不在门边?

  瞿所?什么所?研究所?工商所?税务所?

  这人包夜怎么折腾到这么晚?这都快凌晨4点了吧?

  有了这么一个意外,孔媛当然睡不踏实。没过多久,那两人好像又从卧室转
战到客厅,田冰的叫声透过门缝显得有些闷,一会沉默无声,一会又叫得格外痛
苦。

  孔媛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做梦。她甚至感觉有人在转动自己房门的把手,
幸亏自己早就上了锁。但是,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梦。

  看来,这地方还是不能久住。店里给技师安排有宿舍,要不我问问能不能住
过去?

  这是孔媛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随即也就陷入沉沉的睡乡。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7:05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8-20 15:28

TOP

0
            第二十九章、如烟往事

  尽管昨晚熬过午夜才睡,又喝了不少酒,但长期良好的作息习惯还是促使沈
惜在早晨七点左右醒来。

  略带些迷茫地看了看左右几乎完全陌生的环境,晃晃头消除掉初醒后短时间
内的恍惚,沈惜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睡在徐蕾家客厅的沙发上。

  昨晚自己告诉徐蕾要做一个真正能让男人着迷并尊重的女人,而不是只会激
发男人性欲的玩物,她听得倒是很认真,也真的用心去思考了一下,但还是傲娇
地表示不以为然。

  沈惜倒也没有为她表面上的不屑感到灰心。劝解又不会立竿见影,本来就得
一步一步来。

  「今天闹了这么一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对吧?怎么样?给我个面子,最
后半年努把力,考个985,去更广阔的世界,把自己变成个更加迷人的女人,
有没有兴趣?」

  徐蕾抿着嘴,翻着白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叫我别出去和凯哥他们玩嘛,
那生活多无聊啊!不行,不好玩!要是你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

  「哎呦!为你好还得满足你的条件?真是精明啊!」沈惜,「那就报上你的
条件吧。」

  「嗯,我不出去瞎混了,但今天晚上沈哥你留下来陪我睡,好不好?」

  张沐霖越听越不像话,在小丫头的脚踝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又胡说八道!」

  徐蕾冲她吐吐舌头,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沈惜身上。

  沈惜淡定地微笑:「好啊。」

  张沐霖有些慌张:「表哥……」

  沈惜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知怎么的,张沐霖突然安下心来。其实,
她并不太了解这位三表哥,可总会对他产生莫名的信任。

  「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先送你张老师回去,然后再回来,可以吧?」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沈惜不敢开车,叫出租送张沐霖回家。到她家楼下,沈
惜告诉她自己心中有数,会给那小丫头好好上一课,不必担心。

  最后,沈惜对自己的准弟妹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我觉得
你对徐蕾的关注好像有一点点超越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不知道这背后意味着
什么,但这种有一点点越位的心态如果是和你自己的一些事有关,那我觉得你不
光要帮那小丫头,是不是也该想想是不是需要帮助。有机会找人聊聊。至少,你
应该多给逸博一些了解和沟通的机会。当然,也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张沐霖一时愕然无语。

  回到徐蕾家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但小丫头还在精神抖擞地等着沈惜。见
他如约回转,笑得十分开心。

  「小鬼,现在就剩我们俩了,有什么话可以放开说。」

  徐蕾笑得像只小狐狸,凑到沈惜身边:「是呀是呀,张老师走了,沈哥你就
说实话吧你真的不想操我啊?要不我们一起去洗澡,我先帮你口一个,你验验货?
保证你舒舒服服的。」

  沈惜一把攥住她顺着大腿摸向他下身的小手,搁回到她自己腿边。扳着她的
肩膀,让乖乖在自己身边坐好。

  「我也真是纳闷了,小龟,你干嘛非想要我操你啊?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徐蕾扁扁嘴,不说话。

  「我想是不会的。我觉得,你应该懂,至少比你的同龄人更懂一些什么是爱
情。所以你不可能爱上我,更不可能爱刘凯耀、钱宏熙他们,对吧?」沈惜很认
真地瞧着她。

  徐蕾不置可否地左右摇摆着脑袋。

  「所以,你其实无所谓有没有感觉,只要能带给你安全感,就可以是吧?」

  徐蕾躺倒在沙发上,又不老实地把一条腿放到了沈惜的膝盖上。「差不多吧,
女人嘛,总要跟男人做的。反正迟早好坏都要做,为什么不挑有本事的男人做?」

  沈惜被她这句「女人」逗笑了:「问题是小鬼你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很
可惜……」

  徐蕾被他故意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可惜啥?」

  「可惜,你这个压根就还算不上女人的小姑娘,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吸引力,
却还是不太够啊。你未必能勾到真正有本事的男人哦。女人的魅力,可不是床上
啥都能玩这么简单!」

  被他这一说,徐蕾的小脸皱了起来:「我又没有那么差啊!?」

  说实话,沈惜对徐蕾也确实难以产生欲念。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和母亲较为亲
近,长大后又难免会受朝夕相处的姐姐沈惋影响,沈惜喜欢的女人大多成熟优雅,
韵味十足。像巫晓寒、丁慕真、袁姝婵、喻轻蓝,包括大学里的几任女友,这些
女人,不管有没有上过床,但肯定能实实在在地吸引到他。

  施梦萦是少见的例外,当时沈惜是被她身上似是而非的清雅气质误导,最终
还是因为错觉的消散渐渐走向分手。

  像徐蕾这种高中都没毕业的小丫头,就算性经验再丰富,床上功夫再熟练,
毕竟少有岁月的打磨,少了那么一份时光赠予的女人骨子里的味道。

  沈惜对裴语微颇有好感,但总是没有想去追她的冲动,除了上一辈的恩怨纠
葛外,另一个主要原因也正是这丫头比他小了整整7岁,至今还感觉不到她身上
有他所喜欢的那种女人味。

  对付徐蕾的办法有很多,沈惜选了最麻烦,但也最温和的一种方法。他给小
丫头说了三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凭借犀利的观点和冷静的笔锋评点政经风云的丁
慕真;一个仰赖出色的沟通和迷人的魅力执掌部门权柄的巫晓寒,一个依靠细腻
的心思和成熟的心态解析人心世情的喻轻蓝。当然,姓名之类的信息都被他隐去
了。

  她们都是出色的女人,尽管也都面临着各自的问题,但在属于她们的领域里,
毫无疑问都是出类拔萃的。

  徐蕾听得津津有味。

  沈惜突然说:「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什么赌?」

  「以你的成绩,只要接下来半年安心读书,考个985级别的大学肯定没有
问题。进了大学以后,你用4到7年的时间磨练一个魅力无穷的女人出来,到时
候我来求你陪我上床,由你来决定鸟不鸟我,好不好?」

  徐蕾眼睛一亮。「好像很有意思哦!」

  沈惜伸出小指。

  「来,拉个勾吧!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理会刘凯耀、钱宏熙他们。无论谁
来找你,你都让他们来和我说。要是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
你解决。从现在到明年6月,你就做个乖乖小女生,行不行?」

  「嗯……」徐蕾嘟着嘴想了会,「好!不过4到7年是不是也太长了?你不
会是在忽悠我吧?这样,如果我高考考到中宁市前十名的话,你就提前满足我一
个条件!好不好?」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惜倒也不怕小丫头会提什么令人为难的要
求。开玩笑,中宁市前十名哪有那么好考?沈惜自己当年也不过才考了全市第1
6名而已。

  徐蕾开心地伸出手来,和沈惜拉了勾。

  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聊着天一直到将近凌晨三点时才算结束。要
不是沈惜再三催促,小丫头大有想和他谈个通宵的架势。颇为依依不舍走进卧室
的徐蕾,在被窝里莫名其妙地流了泪。其实她并不悲伤,却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偷
偷哭一会。

  沈惜说他不走,就睡在客厅。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这个小家过夜,但却是
第一个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尽管他并没有睡在自己身边,但徐蕾心中却有一种前
所未有的安心感觉。

  清晨,小丫头还在呼呼大睡。沈惜本可留张纸条,悄悄离去,却偏偏大摇大
摆走进卧室,捏着她的小鼻子把徐蕾弄醒。

  「你干嘛?这么早,我要睡!」睡眼惺忪的徐蕾大为不满,含糊地说。

  「天已经亮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跟你说一声,我今天还有很多事
要办,得先走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哥们,有事给我打电话,记得有沈哥罩着你。」
沈惜伸手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了一会儿。

  徐蕾皱着眉头,小声嘟囔了几句,转过身继续睡。

  沈惜微笑,离开。

  其实昨天到现在搞出来的这么多事,无论是正面对抗杜臻奇,还是大包大揽
地接管徐蕾,都有点不像沈惜这几年处事的风格。但他并不后悔,不完全是为了
让弟妹张沐霖安心,更多的是为了遵循自己的想法。

  沈惜并不是单纯的好好先生。他固然不想轻易招惹麻烦,但凡是觉得值得做
的事,他也从没退缩过。

  徐蕾是个真实而有趣的女孩,沈惜想帮她,就这么简单任性。

  当然,他也没忘,今天还与一个比徐蕾大上几岁的丫头有约。正因如此,他
才特意早早赶回家。虽然约的午餐,但他昨天从体育馆出来后就没回过家,是怎
么也得洗个澡,刮个胡子,换套像样的衣服。总不能还穿着运动服去看画展吧?

  和裴语微在美术馆附近的意大利餐馆简单吃了些东西,裴语微迫不及待地问
了昨天沈惜走进刘家别墅后发生的事。沈惜当然不会说得太详细,只是简单地说
了不打紧的,甚至连在别墅里见到了她的表哥徐芃都没提。

  吃完饭,直奔美术馆。刚进大门,就看到一群人从主展厅出来,为首的是个
30岁上下的少妇,短发,戴金边眼镜,穿着一身浅亚麻色的时尚阔腿裤套装,
脚踩高跟鞋,但走路极快,神色严肃,精神抖擞。身后几个明显下属模样的人,
匆匆跟着。

  沈惜规规矩矩站好,在少妇走到他附近后礼貌地说了声:「二嫂好!」

  这少妇正是沈伟扬的妻子陈希。这个西班牙现代画家系列展览是沈伟扬名下
的文曦文娱和沈惋的永晴画廊联合承办的。作为文曦文娱的副总,陈希很看重由
她力主承办的这个项目,一个多星期以来经常在现场巡查。

  「小惜,你昨天怎么没和小惋一起来啊?」陈希知道这位小堂叔子和自己丈
夫的关系不太融洽,在外人面前却不好自曝家丑,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

  「我姐姐昨天来过了?」

  「嗯,一家三口一块来的……」陈希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沈惜身边的女孩
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沈惜看出她的心思,连忙作了介绍。

  听说是新越集团的大小姐,陈希先是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惊讶。

  裴语微回国时间不算长,在新越也没有担任重要职务,除了偶尔陪同父亲出
席重要的典礼、宴会外,很少露面。陈希也是在前几天的「雅森之夜」上听朋友
介绍,远远地看了她几眼。

  这样一位名门千金居然和沈惜同来画展,其中的含义十分丰富。

  丈夫这一代的三个堂兄弟,沈惜无疑是最没有出息的。当然,陈希听丈夫说
过,就凭过世的三叔留下的遗产,哪怕沈惋、沈惜姐弟这一辈子啥都不干,锦衣
玉食的日子也绝非难事。但毕竟一没事业,二没前途,裴家大小姐总不会是在和
他谈恋爱吧?

  要是这最不起眼的老三一跃而成裴新林的女婿,对整个沈家来说,到底是好
是坏?对与他一向不睦的丈夫沈伟扬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陈希颇有几分精明,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半分不显,寒暄了一会,才离开。

  「你这个二嫂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呀。」裴语微悄悄在沈惜耳边说。

  沈惜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她绝不是不喜欢你。相信我。」

  他没有过多解释,裴语微倒也没追问。其实,陈希到底喜不喜欢她压根没放
在她心上。

  进了展厅,两人时聚时散。有时在一起观赏同一幅画,悄声交流着各自的感
受,有时则分开独自体味自己所欣赏的画作。

  沈惜在绘画方面没多少天赋,别看他体育、写作、编程、摄影摄像都不错,
有点十项全能的意思,但在音乐、美术方面泯然众人,论唱歌也就能在KTV唱
几首自己熟悉的歌,美术就更差些,素描仅能入目而已。

  不过尽管不怎么会画,但出于优秀书评、影评人天生对艺术的感悟力,观赏
一幅画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个画展展出的几乎都是近三十年来西班牙优秀画家的
杰作,沈惜流连画作之间,时不时生出许多感触。

  沈惜在一副名为《自然的思考》的画前驻足了十分钟。这幅画色彩亮丽纯厚,
笔锋随意中隐藏着严谨,整个画面在光感的强烈对比中达到和谐,勾勒出了一个
稍纵即逝的瞬间世界。沈惜一动不动,自己也说不清具体想了些什么。

  离这幅画不远,还有一副《蓝色人生》,整幅画作的主色调是带着十足晦暗
的惨蓝色,正中有一张扭曲的面孔,周围则是些支离的碎片。画的技法相当漂亮,
但沈惜不太喜欢它透射出来的意境。裴语微这时也正好来到这幅画附近,过来瞟
了几眼,觉得很不舒服,拉着沈惜往隔壁的第二展厅走。

  没走几步,迎面又撞上一个熟人。

  之前沈惋告诉过弟弟,这次的画展是她和陈希一起操办的,所以遇上二嫂,
只算巧合,并不意外。可今天在这里还能见到杜臻奇,那就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人生如戏啊。想当年拳馆一别,十几年里两人不通音信,全无联络;可一旦
重逢,短短两三个月里已经有了好几次交集,昨天刚动了手,今天居然又碰面。

  不过两人都是自小有过好教养的,别看刚打过架,在公共场合,又是在女士
面前,他们都显得很有风度。光看此时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有人以
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杜臻奇向沈惜介绍了自己的妻子罗妤,一位几乎与少女无异的娴雅美女,比
裴语微也就大了半岁。杜臻奇本人对什么西班牙画展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出现
在这里,就是为了陪身为中宁艺术学院在读研究生的妻子过来。

  裴语微是无需介绍的。陈希对她或许有些陌生,但像杜臻奇、刘铭远他们,
又有谁会不认识新越集团的大小姐?

  毕竟彼此都是刻意表现的热情,应付了几分钟,自然各走各路。

  沈惜陪着裴语微在美术馆待了整个下午,离开时已近闭馆时间,天色也暗了
下来。随后,他带着她来到虎川河畔的锦丰古街。

  这里本是中宁仅有的自元代一直保留至今的古街,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的古
建筑,沿河蜿蜒,古色古香,风姿绰约。经过最近这些年的着力开发,现在已经
成了一处极热闹的所在,集吃住商娱于一体。外地游客来到中宁,十有七八是要
来锦丰街走一走的。

  锦丰街重建工程是2004年开始的,2006年才正式完成,那时的裴语
微不过13、4岁,还在考虑去美国留学的事。锦丰街形成规模,打响名气是在
2009年前后,那时她还在美国。所以实际上,裴语微只听说过锦丰古街的名
气,还从没正儿八经逛过。眼见河边一盏盏高悬起来的红灯笼、百步一见的各色
式样的石桥、灯火通明玲琅满目的店铺,四处飘散开的特色小吃香气以及虎川河
上静静划过的小舟,小丫头兴奋不已。

  裴语微本想就这么一路吃下去:汤包、肉串、臭豆腐、粉丝汤、蛋挞……这
条古街上有五湖四海的吃食,光看看想想就快要爽飞了。

  沈惜苦笑着答应下次再带她专门来吃小吃。他上午出门时在朋友的店里订了
座。那家店生意火爆,订位极难,像自己这样当天才开口的,拿到个位子真是托
了好大的人情,要是半道再说不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去的这家音乐主题餐厅,裴语微也算满意。

  在悠扬的钢琴曲中,两人边吃边聊。

  「昨晚你在哪儿吃的饭?」沈惜随口问。

  「尊魅。」

  「尊魅7号?」沈惜略感惊讶,「看来是位大人物请客啊!」

  尊魅7号在中宁号称最昂贵的三家餐厅之一。据说那里的内外装修和服务质
量无一不是顶级奢华水准。整个餐厅只有12个包厢,而且在同一用餐时间绝不
翻桌。这就意味着每天尊魅7号最多只接待24桌客人。如果不提前三天以上时
间,几乎不可能订到座位。

  沈惜自己都从没在尊魅7号吃过饭。

  「那是!本小姐很受欢迎的!」裴语微得意地扬起了头。

  「不知是哪位幸运儿那么有福气,能请到裴大小姐这样啊?」沈惜不是那种
喜欢对别人的事刨根问底的人,但裴语微此刻明显摆出一副「你问啊你快问啊」
的表情,他只好凑热闹,逗她高兴。

  裴语微皱了皱鼻子:「你猜!」

  「中宁那么多青年才俊,半点线索都没有,怎么猜?」

  「没线索才叫猜啊,有线索那叫推理!」

  沈惜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雅森集团的雷公子?」

  「不对!我才懒得和他吃饭呢。」

  「你这话说的,人家雷公子还好心好意给你邀请函呢。呃……那是你表哥徐
老师?」沈惜完全没头绪,反正小丫头爱玩,也就随口瞎猜。

  「也不对!」裴语微又摇头,很快她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表哥是老师?
你们认识啊?很熟吗?」

  沈惜愣了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来从来没和裴语微说过,早在认识她之
前就知道徐芃这个人了。

  「这个很重要吗?」

  「其实没什么意义,但我很想知道,你自己判断重不重要吧!」

  沈惜哈哈笑道:「哦,那看来是很重要了!」

  裴语微满意的点头:「嘻嘻,这个答案我给满分。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跟你表哥一点都不熟,但我前女友和他是一个公司的同事,So……」

  「前女友……」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敏感词汇,裴语微的笑脸微微一
僵,稍稍抬起下巴,歪着脑袋打量沈惜。

  沈惜的神色极为平静:「嗯,半年前分的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
在你表哥的公司做客服吧。」

  「客服?」裴语微小眼珠转了转,冒出一个极突兀的念头,略显犹豫地问:
「你的前女友,不会……姓施吧?」

  沈惜这下真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哈!真是她啊?!我前天刚见过她……我还在想会不会真有那么巧呢。」
裴语微简要说明自己认识施梦萦的经过。

  「哦……」沈惜表示了解,但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很淡定地又开始
瞎猜请客人的身份。

  反倒是受到「前女友」突然袭击的裴语微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聊天时变得有
些敷衍。过了好一会,她觉得有些怪异。沈惜在得知施梦萦现在和自己有工作上
的联系后,居然半句都没再提过她,好像此前的对话中压根就没有出现这个名字
似的。

  「你都不问问你前女友现在是什么状况,工作是不是顺利吗?」

  沈惜正把一口菜送进嘴里,听了这话,不由得顿了顿,筷子在嘴里多停留了
几秒钟。他稍微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咽下嘴里的菜,微笑着问:「我为什么要打
听呢?」

  「你一点都不关心啊?你这人还挺绝情啊!」

  沈惜再次苦笑:「唉,大小姐。我发现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很难做。当然我承
认男人有时候是很操蛋,但像现在这个话题,你说男人要是不打听前女友的事吧,
会被说成冷酷无情;打听吧,又被说成藕断丝连。做人这么难,是不是惨了点?」

  裴语微被他逗笑了:「好吧……算你过关。不说这个了。」

  「大小姐,我们好像跑题跑得有点远啊!请问昨天晚上到底是谁那么幸运能
和你共进晚餐啊?我是猜不出来了。」

  「呵呵,其实那人我也不太熟,他叫陆优,前几天在『雅森之夜』刚认识的。」

  听到这个名字,沈惜挑了挑眉。很耳熟的名字……

  好像是……秦子晖的表弟……

  昨晚请裴语微吃饭的,正是陆优。

  自从在「雅森之夜」经钱宏熙的介绍认识了裴语微,陆优就对这个和自己一
样都是从美国回来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裴语微年轻、漂亮、开朗、活力四
射,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是新越集团裴新林的独女……所有这些条件加在一起,
对于还没有结婚的陆优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目标。

  所以趁热打铁,过了一天,陆优就对裴语微发出了共进晚餐的邀请。他特意
预定了尊魅7号的座位,也是希望能给裴语微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聊得还算投机,裴语微也就欣然应允。不过她也有些小心
机,借口说原本当天已经和闺蜜说好一起吃饭的,临时改约不太好,问陆优要么
就改日,要么能不能带上闺蜜一起赴约。

  撒这么个小谎,其实裴语微就是不想单独和陆优吃饭,自己进退都可以自如
一些。

  陆优没想到裴语微会提出这样一个稍显无礼,但其实又无伤大雅的要求。要
说行吧,有些破坏他想要营造二人世界的计划;要说不行吧,未免又显得小气。
最终还是大方地表示欢迎。

  但他很快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因为裴语微叫来作陪的闺蜜是裘欣悦。

  陆优无比尴尬。因为钱宏熙和刘凯耀的关系,他和裘欣悦有过几面之缘。在
前些日子钱宏熙为自己组织的庆生宴上,两人还同桌吃饭。当时自己带上了刚包
养的女大学生,这事当然落在了这个女孩的眼中。现在自己有心想追裴语微,却
遇上了裘欣悦,这顿饭陆优吃得很别扭。

  早知如此,宁愿改日子请裴语微吃饭。

  但愿裘欣悦不是长舌妇,不会那自己的事随便乱说。

  陆优也知道这种想法未免太乐观了。

  裘欣悦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饭局散去,刚和陆优说过再见,裘欣悦
转脸就迫不及待地对裴语微说:「上次就想跟你说,这个男人对你应该是有些想
法,但他可不算什么好男人,刚包养了个大学生。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哦!」

  裴语微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对他没意思。随便他包养谁。」

  裘欣悦在这种事上有惊人的敏锐:「耶?对他没意思?听你这话,难道是已
经对别人有意思了?是谁?我认不认识?哪家的?干什么的?」

  裴语微咯咯笑:「干嘛?你查户口啊?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作为闺蜜当然要为你把关呀!快叫出来让我看一眼。」

  「你交男朋友怎么没叫我把关?」裴语微没好气地反问。

  「谁叫你那时候不在啊!你怎么把关啊?」裘欣悦义正辞严,半点都没脸红
「不行!平安夜Party你可一定要带他来!哼哼,我得好好看看!」

  裴语微任由她自说自话,懒得理她。

  说到了陆优,沈惜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困境。他真心没想继续打听,可
问到这种程度,不往下说好像又很怪。

  「刚认识这么几天就请你去尊魅吃饭?是友好的商务往来呢?还是一见钟情
的浪漫约会啊?」

  「你希望是哪种?」裴语微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惜。

  沈惜轻松地笑:「其实他怎么想都不要紧。大小姐你的态度才重要。」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呢?」裴语微刨根问底。

  「你昨天下午还想放他鸽子,连饭都不想去吃了,我想就不必猜你是什么态
度了吧?」

  裴语微问不出一句扎实的话,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哎呀!
你这人真没劲!」

  沈惜撇撇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没劲。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委屈大小
姐了,昨天还是在尊魅吃饭,今天陪我到这么个小餐厅来。」

  「没有啊,这里挺好啊!气氛跟向阳吧很像。」裴语微左右打量着整个餐厅
的布局、装潢。

  沈惜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微笑。

  「你笑啥?」裴语微有点好奇。

  「没什么。你去过向阳吧?」

  「嗯,夏天刚回来的时候,有同学带我去过。我很喜欢那里。对了,我和欣
欣想把平安夜Party放在向阳吧,可他们却说从来不包场。真是好遗憾啊!」

  「是吗?」沈惜的脸色又有些小古怪,这次裴语微没看出来。

  「欣欣和他们商量过两次,一直都劝不动他们,真气人!有生意都不做!」
裴语微满脸遗憾,又略带些气愤。

  沈惜挠了挠头:「应该没什么是沟通不了的。要不明天你让你朋友再给对方
打个电话?也许让对方感受到你们的诚意,就行了。」

  「但愿吧……」看裴语微的样子,她对此没抱什么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沈惜每天都有不同的约会,晚上回家后还要查看邮件,并且
和数据库升级团队的成员们沟通,忙得焦头烂额。时近年底,各种聚会越来越多,
倒也正常。

  不过很快,沈惜接到一个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邀请,沈伟扬约他周五晚上在
雅福会见面。

  十几天前,沈伟长正式调任苦溪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这个调动本来
还要推迟一段时间,没想到苦溪县长王国骏罹患重症,卧床休养,无法再坚持工
作,于是沈伟长提前赴任,并实际主持苦溪县政府工作。如果不出意外,到明年
年初县人大会议上走个程序,他就可以正式就任县长之职,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临走前,沈伟长到布衣人家,和沈惜作了一番长谈。距离上次重阳节的兄弟
间谈心已经过去两个月,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据沈伟长判断,沈永华继续往上
走的可能性已经无限趋近于零,最好的结果是做满现在这任应林市委书记,然后
安排个诸如人大或政协的位置养老。最糟糕的情况则是在明年两会干部调整时,
直接离任。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威胁性依然存在。

  形势不算乐观。

  好在沈伟长也巧合般提前得到一个成为县级正职的机会。

  说起这个,沈伟长不得不佩服沈老爷子未雨绸缪般的谋算。他现在追随的是
实干派的贾副省长,虽然与沈永华不属同一派系,但彼此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对抗,
而且他今年还不满五十周岁,年龄优势很大。这两年,沈伟长从不以市委书记独
子的身份自居,兢兢业业追随贾副省长,已经博得了他的青睐,成为他所在派系
一个公认的后起之秀。

  赴任苦溪县只是第一步,如果一切顺利,几年后沈永华完全谢幕时,沈伟长
应该已经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

  他即将就任的苦溪县位于中宁市最南端,直线距离颇远。前任王国骏县长身
体不大好,但行政能力很强。最近几年,苦溪发展势头很猛,工农商教游卫等事
业都有长足进步。基础好固然是件好事,却也给了继任者极大的压力,尤其像沈
伟长这样身份特殊又是中途空降的继任者。他卯着劲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所以上
任之初连妻子吴静雅都没带。虽然只是到了下面的县里,并没有离开中宁,毕竟
是远离了核心位置,沈伟长固然可以直接与贾副省长联系,自己也积攒了人脉,
但他同样很重视沈惜这些年悄没声地发展起来的那些关系。所以在临走前,他特
意来找堂弟好好谈一次。

  两人说好,今后要经常保持联系。

  结果,大哥还没给沈惜打电话,二哥的邀请先到了。

  几个月前,沈惜毫不犹豫地推了沈伟扬的饭局,但那是为防止他插手巫晓寒
私事而作出的姿态。矛盾再深,堂兄弟俩也绝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何况沈伟扬
这次把场子安排在雅福会,自己要是再拒绝,丢脸的就不光是二哥,而是整个沈
家了。沈惜掂得清轻重,自然满口应允。

  让沈惜惊讶的是,刘凯耀居然亲自来到大堂迎候,这可算是给了他极大的面
子。以刘家自身的能量以及沈、刘两家的交情来说,自己是当不起这份礼遇的。
但沈惜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刘凯耀刻意提起了上周末在别墅发生的事,话里话外表示自己无意与杜臻奇
一同与他为难,不过是赶巧了。

  按说,刘家老三不必这么畏惧沈家老三,但架不住沈惜和自家大哥交情甚好。
刘、沈两家代代交好,也不是杜家能比的。刘凯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该把这层
意思说透,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沈惜一笑了之,他本也没有怪罪刘凯耀的意思。

  要说刘凯耀真有什么问题,那也不是伙同杜臻奇为难自己,而是把手伸到了
高中女生徐蕾身上。但一来这个圈子风气本来如此,二来徐蕾完全出自自愿,沈
惜也不为这事矫情了。

  来到六楼,依然是近乎全裸的美女们列队相迎。一打眼,沈惜发现曾在自己
家里住过两天的马菲菲似乎不在其中。他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刘凯耀像是突然
想起了马菲菲和他的「关系」,主动解释说那女孩已经离开雅福会了。

  带走马菲菲的,是杜臻奇。上个月他来雅福会消遣,看中了马菲菲,提出想
要包养她,刘凯耀并没有多想,当即就给她结了工资,让她跟着杜臻奇走了。

  现在想想倒也有趣,看上了马菲菲的偏偏是杜臻奇。按说这件事应该与沈惜
和他的恩怨无关,他没任何理由知道雅福会的一个私场服务员和沈惜之间有过一
段关联,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沈惜还是一笑了之。当初他提出让马菲菲离开雅福会的建议,无非是看在有
机会相识的缘分上。对方既然当时放弃了,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选择被包养,那是马菲菲自己决定的人生,沈惜没兴趣为别人操心。

  把沈惜带到沈伟扬所在的包厢,刘凯耀自顾自地走了。沈家兄弟间有事要谈,
他可不想旁听。上周被杜臻奇裹到了与沈惜的冲突中让他至今忧心忡忡,今天还
特意放低姿态向沈惜说明实情。

  外人不清楚,他可知道沈伟扬和沈惜之间不太和睦,傻子才想置身事中。

  包厢外自有沈伟扬的手下人负责接引沈惜。包厢里只有沈伟扬一人。

  三兄弟中,沈伟扬的个子最矮,不过也超过了175cm。可能是因为生活
条件好,又不怎么爱动,所以年纪不大,体重已经很有规模。大脸盘,五官原本
还算帅气,但因为发胖的缘故,难免要扣些分数。

  见沈惜进门,沈伟扬本想起身,转念一想终究还是坐着没动。

  对沈惜这个堂弟,他内心的情感挺复杂。沈伟扬比沈惜大9个月,小时候这
小子不黏大哥,就喜欢跟在二哥屁股后面晃悠。即便上一辈间有些疏远,兄弟们
纷纷长大,各自就读的学校不同,但沈惜还是常常会来找二哥玩。十几岁时,靠
着这个自小练武的堂弟帮衬,自己在一帮小兄弟中很是威风了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开始不常联络了?好像是小学毕业前后那段时间。三叔沈永盛过世
后,沈惜就完全转了性,和自己基本没了交集。

  小时候的感情虽然不错,但沈伟扬自觉这辈子最没面子的一件事,也是沈惜
带给他的。自己费了很大劲头想追的那丫头,居然不声不响成了沈惜的女人!他
至今还怀疑沈惜和她根本没什么关系,就是想横插一手坏自己好事而已——究竟
出于什么目的,他也想不通。可不管是真的横刀夺爱也好,还是他闲极无聊就想
给自己难看也好,总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要不是爷爷沈执中对这小子颇为宠爱,沈伟扬早就想办法收拾这小子了。虽
说大家都是姓沈的,还不至于搞得太过分,但给他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今天之所以突然约沈惜见面,是因为沈伟扬无意中听说了两件事。首先是陈
希告诉他上周日这小子去了美术馆看画展,身边陪着的丫头是裴家大小姐;其次
则是有传言说前几天沈惜和杜臻奇起了冲突,狠狠干了一架。

  裴家可以是臂助,而杜家则是对手。沈伟扬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来讲,沈惜
对自己来说实在很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沈伟长没头没脑对他说起过的一句话:
「老三很会交朋友。」

  那次两人是在商量家族前景。老大在政界,自己在商界,各自再奋斗十年,
自然就成了今天的沈永华和沈永强。关沈惜什么事?

  但是细想想,沈伟长能不能接沈永华的班另说,自己能不能比肩父亲还是有
些疑问的。做生意的能力差多少倒在其次,交朋友的本事真差了一筹。尽管无论
政商两界,大多数人见到自己都热情无比,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看重自己,又有
多少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沈伟扬心里有数。

  就说在中宁最顶级的商人群体中,沈永强和刘默间相交默契,永业集团和名
程集团也一向融洽,相互间从无恶性竞争,偶尔还携起手来一致对外。另外,裴
新林与父亲虽无深交,还因为当年的一些家务事,彼此隐隐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
却也没有过节,关系还算过得去。

  自己在这方面就逊色得多。父一辈的交情并没有自然延续到子一代,刘铭远
对自己一向不冷不热,几乎只有点头之交。冲现在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真到十
年、二十年之后,沈家和刘家、永业和名程之间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和睦,实在
不好说。

  更麻烦的是,沈伟扬清楚,自己还有个敌人,那就是杜臻奇。

  杜家不像刘家,和自家没有世代相交的情分,甚至从各自老爷子那一代算起,
还可以说颇为不睦。龙涛集团过去主营餐饮、酒店、文娱等行业,和自己父子俩
的生意多有交叉,最近几年还强势进军房地产,几乎就是赤裸裸地宣布要和他沈
伟扬的云扬房地产打擂台。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沈伟扬和杜臻奇间的关系如何。

  在商场上,多一个朋友,未必多一条路;但多一个敌人,肯定多一堵墙。

  杜臻奇这个敌人,竖起的墙绝对是钢筋混凝土级别的。

  巧的是,沈惜莫名其妙和刘家老大关系极好,同时又与杜臻奇有过节。沈伟
扬既惊讶于这小子不知哪来的交朋友的本事,又重新想起堂弟打小就出众的胆色
和气概。

  是不是可以抹掉过去的恩怨,一起来做大沈家的生意呢?不管怎么说,大家
都是姓沈的。

  沈伟扬已经盘算过了,如果沈惜愿意,他完全可以去和父亲商量,在永业集
团给沈惜弄个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职位。至于堂弟现在那两盘生意,沈伟扬基本没
放在心上。小打小闹而已,不想做了就关门或者转让,还想留着就找信得过的人
看着。他甚至已经帮沈惜想好了处理方案:文曦文娱是有出版业务的,书店这一
块正好能吸收掉;至于茶楼,大不了就算做永业集团的定点接待单位好了。反正
在中宁的酒店、餐厅、茶楼、会所里本来就有不少承接了永业的公关接待业务。

  沈伟扬自问这一次自己善意满满。

  平心而论,沈惜确实感受到了二哥的善意。但他对这份善意敬谢不敏。

  从沈永盛开始,沈惜家这一支就刻意在明面上保持着和另外几房的距离。父
亲临终前没有给他特别的交代,但沈惜大致猜出了父亲生前的想法。

  中宁一直有传言说沈执中是某位开国元勋之后,这是地地道道的胡说八道,
以讹传讹。沈家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中宁大族,世代书香,清末民初时投身实业,
迅速成为省中豪富。祖父沈执中少年叛逆,赶在改天换地之前参加革命,投身新
政权,更是令沈家一跃而为中宁乃至全省的豪门。如果放在古时,老爷子身故后
奉入祠堂,被后人尊称一声「中兴祖」是绝无意外的。

  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当年的沈永盛对两位哥哥在政商两界的烈火烹油并
不眼红,甚至隐隐有些担忧。大哥沈永华前途光明,但行事风格与沈老爷子大相
径庭,所在派系思想保守但行事风格极为激进,长此以往,恐怕再难重现老父政
坛不倒翁的风采;二哥沈永强生意兴隆,但作为从国有企业走出来的老派思维的
商人,与政府联系过于密切,受政治影响的风险太大。所以沈永盛早早脱离体制,
又远离受行政操控最深的那些行业,也尽可能不去运用沈家的人脉,跑到相对纯
粹的市场竞争中摸爬滚打,尽管起步艰难,最终还是闯出了一片天地。要不是罹
患癌症,英年早逝,今天的中宁商界,必有他沈永盛一席之地。

  沈惜准备坚持父亲的选择,表面上和大伯、二伯、大哥、二哥保持基本的亲
戚关系即可。沈伟扬对此倒也不意外,虽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清楚沈家三房
从沈永盛开始几十年来的一贯作派。

  想到三叔,沈伟扬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天吃饭,碰上了老关。听人说他现在手里的盛驰股份接近60% 了,
你们姐弟手里的股份没被他吃掉吧?」

  他口中的「老关」是现在盛驰集团的最大股东关锐。他在沈永盛去世后,实
际接手盛驰管理权。而本来应该继承父亲股份,在盛驰拥有最大话语权的沈惋、
沈惜姐弟却一直远离盛驰的管理运营,迄今为止只是凭手里的股份分红而已。

  在外人看来,这当然是关锐长袖善舞,把握良机一举吞下了盛驰。说真的,
这不但需要眼光和手腕,更需要胆量。敢这样欺负沈家的人,在中宁倒也找不出
第二个。奇怪的是,沈家并没有为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姐弟俩出头,老关安安稳稳
地接管盛驰,直到今天。

  所以,一度有传言说沈永盛这一支在沈家地位尴尬,不怎么受待见。至于原
因则众说纷纭。有说沈永盛当年执意辞去公职,下海经商,触怒了老父;有说他
自恃才高,不把两位哥哥放在眼中,兄弟失和;也有说他不顾家中反对,非要和
一个上过法庭离过婚,在全市闹出过巨大动静的女人结婚,丢了整个沈家的面子。
其中最后一种说法,最为喜闻乐见,令人津津乐道。

  但身为沈家人,沈伟扬当然清楚沈惜姐弟绝不可能不受沈老爷子待见。但他
直到今天都没想明白,三叔的产业当年怎么会落到外人手里,而爷爷、大伯、父
亲对此都不闻不问,好像压根就没这事似的。

  沈惜笑了笑:「二哥放心,我们当年卖了一些给老关。留在手里的是底线,
他既不敢来买,就算想买我们也不会让他如愿!」

  沈伟扬若有所思地点头。

  只要沈惜姐弟没被外人欺负就行。就算他与沈惜不和,那也是兄弟间的事。
要是沈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他也不能坐视。当然,如果有机会能收拾这小子一
顿,沈伟扬也绝不会手软。

  被二哥这么一问,沈惜像突然回到了1999年,父亲去世两个月后的一天,
爷爷沈执中问自己:「爷爷这么决定,你能不能理解?」

  还不满14周岁的沈惜真不太能理解。沈执中做主将沈永盛留下的盛驰股份
中的一部分卖给二号股东关锐,还有一部分则半卖半送地交给公司管理层的元老
们。只给沈惋、沈惜姐弟留下25% 左右股份。

  盛驰不像永业、名程,后两个集团基本是家族企业起家,尽管发展过程中吸
纳了其他资金,但股份构成还是相对简单。无论是沈永强还是刘默,对企业都有
绝对的掌控权,他们的儿子的影响力也很大。盛驰从组建之初就十分复杂,充分
体现了那个时代民企的特点。

  1988年从商贸局辞职下海,沈永盛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体制外商人。一开
始他的主要经营方向是家用电器,开发出中宁市第一个自主电器品牌「美晴」。
一度沈永盛的目标是创建中宁的海尔。1996年,他敏锐地赶上了中国第一波
互联网创业潮流,盛驰公司应运而生。两年后,他灵活地改组了公司,通过债转
股,一举将原本的债务负担转化成经营的助力。在查出身患癌症前,盛驰集团已
经赫赫扬名,成为中宁市最被看好的新世纪领军企业。不过,沈永盛在盛驰实际
持有的股份一直都只是将将超过半数——当然这足以让他掌控公司。

  沈永盛过世后,沈执中主动抛出的橄榄枝砸到了关锐头上。接手原本属于沈
家的15% 股份,又通过一系列运作从其他股东手中吃下大部分散股,关锐终于
勉强掌握了超过51% 的股份,成为盛驰真正的掌舵人。

  至于沈惜姐弟手中还剩下的40% 股份,其中的10% 交到了几个一直跟着
沈永盛打天下的公司元老手中。他们或者原本只持有极少股份,或者只是技术人
员或管理人员,根本不拥有股份。沈家这一举动,固然令自己持股减少,彻底失
去第一大股东的身份,但究竟是输了,还是赢了,还真不好说。

  从此,沈家三房从盛驰的高光位置上脱身,现在正式继承30% 盛驰股份的
沈惋,无须参与具体的运营,也远离纷扰纠葛,只需稳稳享受红利。

  关锐的股份接近60% 了?不知道是完全吸收了其他的小股东的股份?还是
当年接手自家股份的那些老臣子吃了亏?沈惜觉得过几天应该关心一下这件事。

  想着这些问题,他一时有些走神。沈伟扬接下来说的话就没怎么听清,只听
到了「裴家」两个字,一恍神,却发现二哥神情古怪。

  「你真和裴家小妞在谈恋爱?」沈伟扬看堂弟的模样,产生了误会。

  「没没没!」沈惜连忙澄清事实。

  「是吗?」沈伟扬将信将疑。心中暗说:30多年前那事,让沈、裴两家都
成了中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要是两家又结亲,当年父亲娶裴家的媳妇儿,
现在儿子娶裴家的女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是裴新林的女儿,不然
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估计连乱伦的故事都能编得出来。

  「好吧,但不管怎么说,你和那丫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这才是沈伟扬今天找沈惜最主要的目的。

  中宁市贸易促进会每年会操办春秋两场车展。原定明年春季车展的两家承办
商中有一家临时宣布退出,现在促进会正在重新组织招商。杜臻奇名下的一家公
司有意接手。沈伟扬对搞车展兴趣不大,但听说了杜臻奇那边的动静,却临时起
了想要别别苗头的念头。

  杜臻奇和沈伟扬之间一直不对付。尽管沈二少爷根本不怕杜大少,可他们的
争执,不是商场上的正常竞争,更多时候玩的是盘下招。限于沈家门风,有些事
情沈伟扬无法像杜臻奇那样肆无忌惮,很多时候吃着暗亏。

  抢下车展的承办权,让杜臻奇吃个瘪,也算是出气。这是沈伟扬的真实心思。
但他下手有点晚,杜臻奇那边早就已经和贸易促进会接洽了,占了先机。

  贸易促进会的理事长就是裴新林。所以,沈伟扬才想通过沈惜搭上裴语微,
曲线救国来影响裴新林的决定。

  沈惜觉得有些好笑:「二哥,做生意不用赌气吧?风头让他去抢,面子让他
去争。你只要企业办得稳,有利润,怕什么?真想让姓杜的难看,那就想办法在
生意上弄死他,抢个车展承办权,又不伤筋动骨,只是争口闲气,有什么意思?」

  沈伟扬被他说得一愣。这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但不符合他一向的思维习惯。
他为人固然精明,做生意也有些手段,但在六成商人气质下,总脱不了四成公子
哥的本色。不斗气?不斗气那还怎么在中宁混场面?好处是一回事,面子则是另
一回事!

  「其实我觉得,我们压根不用跟杜家争什么。杜家的根基在中宁,你又不是
不知道他们可能和道上的朋友牵连很深,算是地头蛇。当然就算在中宁,沈家不
是斗不过他。只是我们斗得热闹,谁得好处?干嘛不跳出来?咱们沈家的资源在
全省,在外面,全国都有爷爷、大伯、二伯的朋友,有的是能做的生意。如果我
没有记错,大伯有个要好的朋友现在在广西,还有个党校的老同学在海南。现在
讲一带一路,靠近东盟,商机无限啊。二哥,等有一天你把云扬的楼盘造遍东南
亚的时候,你还想着跟杜臻奇斗吗?」

  沈伟扬皱紧眉头。沈惜画的是张大饼,是最近一两年云扬房产都吃不到的大
饼。可为什么自己却很有想吃这张饼的冲动呢?

  今天找沈惜来的两个目的都没达成,反而被他说得心头火热,躁动不安。沈
伟扬真有点说不清是该感激还是该更讨厌这小子。

  沈惜走后,沈伟扬迫不及待地让手下找来一个雅福会的服务员,没说什么多
余的废话,直接让她趴到地上,掏出肉棒塞到她嘴里抽动起来。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发泄一下,射精放松一下。

  目的单纯,花样也就都省了,简单粗暴地操着女孩的嘴,没过多久沈伟扬就
有了射精的冲动。口交经验丰富的女孩察觉到异样,正想将口中的肉棒推些出去,
就算是口爆,也不能老顶在喉咙口,总得给自己的嘴巴留点空间装精液吧?但沈
伟扬兴致上来了,突然伸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头,使她完全无法动弹,精液直接喷
射在她口腔最深处,直到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动,把最后一点精液都抖干净了,
他才松开手。

  女孩的嘴甚至还没完全吐出肉棒,她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咳了足足两分钟,
随后不停地干呕起来,满口的精液、口水,也不知道有没有从胃里反出来的玩意
儿,喷得满地都是。

  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女孩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会不会让眼前
这男人不满。

  几乎是同时,同样是看着地上的大堆呕吐物,苏晨的心情却大为不同。

  多久没有体验这种感觉了?

  和男人上床倒常有,周晓荣和徐芃这两人隔三差五总会有一个想要干她一炮。
可被操和被虐完全是两个概念,苏晨其实更喜欢后者一些。只是到了荣达智瑞以
后,她始终没有表现出自己那方面的癖好。一来是留一点矜持,不想一上来就表
现得那么开放;二来是徐、周两人好像也没这方面的癖好,就算玩估计也是玩不
开的。

  但现在身边那个正使劲揪着自己的乳头,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的男人不同,自
己被虐的欲望最早就是被他释放出来的,而这男人似乎也乐在其中。

  「骚货,下次用飞镖扎你的奶头,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苏晨被他吓了一跳:「神经病!说好了不见血的!你怎么这么变态?」

  回过头,见到一张满是戏谑笑容的脸。苏晨明白这不过是个玩笑。就说嘛,
虽然无论是过去还是今天,这男人都很喜欢折腾女人,但口味应该没那么重。

  苏晨完全没有预料到,陪老总出去应酬一趟,居然还能遇到过去的熟人,而
且还是床上的熟人。而且,他们就只是在床上熟,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

  两天前,周晓荣让苏晨陪他晚上一起陪客人吃饭。到了年底,各方应酬不经
意就多了起来。这种场合本该由程莎大显身手,但她那个捣蛋儿子在学校惹了祸,
被老师请去谈话。好在苏晨也不差,人长得乖,又会说话,难得的是,酒量甚至
比程莎还好。

  孔媛辞职后,苏晨明显感到自己在客服部的地位有所上升,无论是周晓荣还
是徐芃,隐隐都有要好好栽培她的意思。

  这天晚上的客人是中宁市人资社保局和教育局的几个处级干部,官都不算大,
但手里都有实权。现在的教育培训行业整体有点乱,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行业主管
部门有些模糊,像社保局和教育局都沾点边,于是就都得好好打点。尽管周晓荣
和更高级别的领导也有接触,但对处一级的干部也不敢怠慢,说到底,很多具体
的事都要落在眼前这几位身上办,搞好关系总没错。

  苏晨本以为这晚上自己的任务无非是陪着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十分轻松。
一到包厢介绍完客人,她就懵了。

  那个人资社保局培训教育处的副处长,不就是当年在酒吧和自己赌飞镖,然
后在酒店上床的那个男人吗?

  男人明显也还记得苏晨,嘴角挂着一丝只有两个人能懂的微笑。他们各怀鬼
胎地故作镇定,假装素昧平生地寒暄。酒过三巡,两人以去卫生间的借口先后离
开包厢,找了个僻静角落谈了几句。

  见到这男人后,苏晨的心莫名悸动起来。曾经在酒吧做「公厕花」的那段日
子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年,做原来所在公司副总的情人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到
了荣达智瑞后,性方面上虽然不寂寞,但她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是的,现在的性只是谋生手段,是陪公司老总happy的规矩,却不是让
自己愉悦的游戏。

  在那男人笑着对自己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的时候,苏晨惊讶地发现自
己下身热乎乎黏唧唧的湿了一大片。她清楚,自己发骚了,不是刻意做出来的,
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她想被眼前这男人操,更严格来说,她想被这男人虐,她想
被他打,想被他踩在脸上,想像条狗一样被他玩弄。

  晚饭刚散场,男人就发来短信:「叙旧否?」

  苏晨笑。这男人的全名自己是今天才在酒桌上知道的,两人有什么旧可叙?
要叙也只能到床上叙。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叙!」

  所以今晚吃过晚饭,苏晨就如约来到一家宾馆。这男人倒也有趣,又在自己
当年扔飞镖输给他后,第一次和他开房做爱的宾馆开了房间。

  男人早就到了,在温暖的房间里脱得一丝不挂等着她。苏晨一进房间,就被
他搂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得几近赤裸。

  苏晨完全没有反抗,还主动配合。反正,她也没有想先说几句话,调节一下
气氛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纯粹,她来这里就是想和他上床,直奔主题最
好。

  男人并没有把苏晨彻底剥光,他还保留着老习惯,喜欢半遮半掩地留下内衣。
他说过,最喜欢操还穿着丝袜和内裤的女人。

  苏晨为他口交,肉棒满是骚臭的味道,舔上去又咸又酸,绝对是刚尿完没多
久,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反而像捧着个冰激淋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男人兴奋地
把手指插进她的肉穴捣弄,微曲起手指像一个小耙子似的不住地掏。

  没过多久,苏晨整个阴道开始抽搐着缩紧,淫水泛滥。

  「还是湿得这么快,你这骚屄就是欠操!」男人大咧咧地笑骂。他知道在床
上无论他怎么说苏晨都不会生气。

  享受了十来分钟口交,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脑袋:「来,老规矩,舔舔后面!」

  说着,他调整姿势,把两条腿高高抬起,后滚翻似的甩起下半身,膝盖几乎
都折到了胸口,顺势抬起臀部。苏晨十分自然地把头往下凑,嘴唇直接吸住了男
人屁眼周围的皮肤,舌头在屁眼上用力地舔了好几下,本来还想插到屁眼里往里
面多钻一些的,但立刻就被一股强烈的臭味给熏得抬起了头。

  苏晨朝床边啐了好几口:「怎么这么臭啊?」

  男人哈哈大笑:「你来之前,我刚大便完,也许是没擦干净吧。」

  「你他妈越来越变态了!你怎么不自己舔?!」苏晨没给他好脸色,破口大
骂。当然,骂归骂,这只是两人间在床上相处的方式。男人翻身压到她身上时,
苏晨毫无抵抗地分开双腿,任由男人拉开丁字裤裆部的小布条,将肉棒插入她的
身体。

  一边慢慢抽送着,男人一边问:「怎么样?你的癖好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苏晨感受着阴道里被撑得胀胀的满足感。男人的肉棒好像比徐芃、周晓荣都
要粗一些。现在抽查的频率虽然不快,但力道很足,每一下都会直插到底,像砸
夯似的狠狠撞在阴部,带给她一波波的快感。

  她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需要更多的。

  面对男人的疑问,她半闭眼睛,微微张口,有节奏地随心呻吟,并不说话,
只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男人心中有数,保持住此前的前奏,伸手将胸罩扒开,
挤出里面那两团嫩肉。搭扣还没有解开,所以胸罩还是紧绷绷地压迫着乳房,强
行将软肉挖出来的结果,就是胸罩的上缘依然死扣在乳肉上,又痛又胀。

  在这种别扭的状态下,男人粗暴地揉搓着乳房,玩了好一会。直到苏晨实在
觉得难受,主动伸手到背后解开搭扣,两个圆润饱满的乳房才终于得到解放。没
想到,乳房刚从胸罩里跳出来,男人扬起胳膊就在左边那团软肉上狠狠扇了一巴
掌。眼看着雪白的乳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充血变红,苏晨被这一巴掌打得浑
身哆嗦,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只是开始。随即,男人左右开弓地连扇了十来下下,两个原本粉嫩得令人流
口水的乳房,很快满布血色。打到苏晨忍不住求他停手时,他又伸手揪住两粒纤
巧的乳头,狠命往上扯,简直就像要生生把这两颗小豆豆直接从身体上撕下来似
的,用力之大,甚至连苏晨的上半身都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啊!啊!痛啊!」苏晨使劲拍打着男人的上臂,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手了。
现在吃劲道的部位完全就在那两个娇嫩的小肉点上,她简直就要怀疑它们是不是
已经被这男人给捏烂了。苏晨拍打了好一会,男人终于放开手,顺手却又给了她
一记耳光。

  整个过程里,男人一直没有停止抽插,每一下都像比之前的一下捅得更猛。
在他毫不留情的抽打之下,苏晨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肉穴更是死死地吸着肉棒,
电击般的酥麻感包裹着龟头。

  男人没打算在第一炮时留力,反正老婆这周出差在外,可以把整个晚上都留
出来玩苏晨,先放上一炮舒服一下最好。又搞了一会,男人突然冒出个想法,下
身没有抽离肉穴,上半身往后仰,伸长手臂将自己搭在床尾角落的袜子够了过来。

  「张嘴!」他笑嘻嘻地将袜子放到苏晨鼻子底下,抖了几下。

  苏晨皱着眉头,微微侧脸,但没过多久还是照吩咐乖乖张开了嘴。男人捏住
她的下巴,使劲把一只袜子硬塞进她的嘴里。

  「穿了好几天了,正好用你的口水给我来洗洗袜子!」

  塞了一只还不过瘾,他又把第二只袜子塞了进去。苏晨的口腔空间毕竟有限,
第二只袜子只放了一小半就再也塞不进去了。男人索性把剩下的部分盖在苏晨的
鼻子上。然后俯下身,用手捂住她的嘴,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苏晨的呻吟声全被闷在喉咙里,只能无奈地从鼻腔里挤出「嗯嗯嗯」的声音。
没过多久,她翻起了白眼。而与此同时,男人痛快地射了,也许是有日子没和老
婆上床的关系,他射起精来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又密又多。

  就在男人第一股精液猛射入苏晨身体时,她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把抱住
他的屁股,指甲险些就抠进他的肉里。

  伴随着男人不停地喷射,苏晨仰起脖子,有频率地发出「嗯嗯嗯」的响声,
就像此刻进入她阴道的不是一股股精液,而是一把把小刀。

  她像死了似的软瘫着,泛红的肉体不自觉地抽搐,两条腿绷得笔直,不时又
像突然被弹簧拉回来一样曲起,很快再弹开。每隔一会,她的小肚子就会抖动一
下,像被还留在体内的肉棒碰到了似的。

  在男人终于抽出了她嘴里的袜子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压到了她喉咙口
的某个地方,苏晨突然再也忍耐不住,趴到床边吐了起来。她可不是干呕,而是
实实在在直接把胃里残留的最后一点点没消化的晚饭全都吐到了地上。

  男人没想到自己这一顿猛操威力如此巨大,轻轻地拍打着苏晨的后背以示安
慰。

  好不容易吐干净,苏晨靠回到床背,有气无力地白了男人一眼:「你他妈真
是下得了手,我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给操吐了!混蛋!」说着她又瞥了眼床边那摊
恶心的呕吐物,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男人见她好些了,自然也放松了,瘫倒在她身边,一只手没忘了继续揪着她
的乳头玩,另一手抓着苏晨的手放在自己刚射精的肉棒上。

  「没办法啊,谁叫你这骚屄不这么搞就到不了高潮?以前是谁叫我粗暴点,
只要别给你弄出伤来就可以的?」

  这时,苏晨的阴道正在不断往外涌着混杂淫水和精液的白浆,丁字裤裆部的
小布条和床单都迅速被浸湿了。

  「刚吐了那么多,要不要吃点?」男人伸手在苏晨裆下摸了一把递到她嘴边。

  苏晨又翻起白眼,伸出舌头把所有黏液都舔到嘴里,咽了下去,喉咙里发出
很响的一声「咕噜」。她冲这男人骚骚地笑了笑,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
上。男人猝不及防,被这一口咬得结结实实的,痛得他「嗷」一声跳了起来。

  「我操!骚屄你干嘛?!」

  苏晨满脸不爽地盯着她,一副挑衅的神情。

  男人哼了一声。遭到突然袭击时的瞬间恼怒渐渐消退,但报复的心思还是没
熄。「你不就是想让我收拾你吗?等着,把你的骚屄插烂了,你就又该求饶了!」

  「有本事你来啊!」苏晨毫不示弱,「软鸡巴还能插吗?你现在要硬得起来,
老娘今天晚上就吃你拉的屎!」

  男人眯起眼睛,胸有成竹地一笑,跳下床,从桌上一个纸袋里取出一瓶33
0ml装的百威啤酒,打开瓶盖,一口气把酒喝光,又翻出个避孕套裹住瓶口,
这才回到床上。

  苏晨淡定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等他坐回到自己两腿间,把瓶口对准肉穴
还是毫不胆怯地瞟着他:「切,有种你来真的!不行了吧?用假的算什么男人?」

  男人不气不急,一门心思专心致志地把啤酒瓶慢慢塞到了她的肉穴中。瓶口
裹着避孕套,肉穴里又还是湿润的,所以出入十分容易。别看苏晨嘴硬,但在乳
房被抽打的剧痛,呕吐后的晕眩再加上刚才第一次高潮后的余波的多重作用下,
现在的她基本上没什么抵抗能力。在男人使劲抽动了五六下酒瓶后,她的身子就
缩成了弓形,双手不停地抓挠着,最终一手揪住被子,另一手捏住自己的乳头,
拼命地揉搓。她放肆地尖叫,像在嚎哭似的。

  男人沉默不语,但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大,速度越来越快,捅得越来越深。
冰凉坚硬的酒瓶插得苏晨喘不过气来。

  在自己肉棒恢复之前,有的是东西可以用来玩弄苏晨。虽然毕竟是有妻有女
的人了,不太方便随身带诸如电动阳具之类的专用器具,但像啤酒瓶之类方便又
顺手的家伙还是很容易到手的。

  被酒瓶插了足足五分钟,苏晨的汗水已经把脸上淡妆给冲花了,一缕被汗水
浸透的刘海紧贴着前额。

  「爽不爽?骚屄,你爽不爽?」男人一边问着这种根本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一边将无力的苏晨整个翻了过去,使她背部朝上。从背后看,腰身更加美丽,虽
然是平平趴着,但肥白鲜润的屁股还是挺出一道肉感的弧线。男人疯狂地抽动手
里的酒瓶,同时发狠似的拍打苏晨的屁股,打到连他自己的手都发红发痛为止。

  苏晨叫得声嘶力竭,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屁股被打痛了,还是肉穴被操爽了。

  在男人终于停手时,苏晨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呼喘着摊开四肢,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啤酒瓶还留在她体内长驱直入时,她其实早就又来了一次高
潮,就在这一波高潮过程中,坚硬的酒瓶不停地继续抽动,很快又给她带来了第
二波。大腿根冰凉一片,苏晨知道那不仅是因为刚才在她体内的酒瓶没有温度,
还因为自己肉穴里正不断淌出淫水,说不定有还混了些尿液也说不定。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还没硬啊?你现在是不是只能搞一次了?今天晚上是
不是都只能用这些东西搞我啦?」稍微平复了下呼吸,苏晨又开始挑衅。

  男人嘿嘿笑着站起身来,用脚踩了踩她红通通的屁股,随即将脚丫子塞到她
两腿间,大脚趾拨弄了几下,慢慢又插进肉穴。

  「你这个骚屄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进。以后我还插过什么来着?香蕉?牙
刷?哦,还有遥控器!怎么还没把你的烂屄插松啊?待会去好好洗洗,不然我都
不想再操了。」

  「是不想操了?还是你根本就操不动了?」苏晨回嘴。

  「叫你嘴硬!」男人的大脚趾突然发力,在肉穴里打了几个转。苏晨哼哼唧
唧地扭了起来,「搞你这骚屄有什么难的,脚趾都能让你高潮!嘿嘿,你不就是
想让我收拾你吗?放心,今天晚上肯定会让你满足的!」

  说着,男人突然又跳下床,解下了自己长裤上的皮带。

  「好了,把屁股撅好!」

  苏晨刚把屁股抬起来一点,「唰」的一声,皮带带着风重重落在她一边臀瓣
上,白花花的肥臀肉一阵乱颤,苏晨情不自禁地惨叫起来。

  第二下抽在了她光滑的脊背上,一条鲜红的窄印浮现出来。男人打得顺手,
很快后背、屁股上满是红印,苏晨满床乱滚,但基本保持着背部朝天,叫声愈发
尖锐。

  男人悄悄地减了几分力,否则说真的也快要把这女人打坏了。其实,从一开
始他就只用了大约四五分力道。但毕竟是用皮带在抽,苏晨咬着牙硬挺了十几下,
实在熬不住了,一边哀求他停手,一边手足并用地往床边爬。

  可男人刚打得过瘾,一时收手不住,抡圆了又甩了两下,正抽在她的大腿上。
苏晨又痛又怕,惊慌失措,稍不留意就从床上滚了下去。「啪」的一声,整个人
正好摔在刚才那摊呕吐物上,从胸口到小腹污糟糟的一片,粘满了残渣剩水,恶
心的要命。

  男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哈哈大笑。

  苏晨气急败坏:「王八蛋!神经病!变态!你过来给老娘舔干净!」

  当然,她也只能这样吼一吼,男人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不住捶着床垫,根
本不理睬她的叫嚣。

  苏晨屏住呼吸,满脸郁闷地走卫生间清洗。

  说实话,她也确实需要一些缓冲时间。现在她从乳房到背,再到屁股、大腿
全都痛得不得了。心中虽然满足,但肉体的疼痛却也是不折不扣的。

  好歹有不少日子没这么玩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长夜漫漫,要想玩一整夜,
真的缓一缓。

  爽爽地冲了个热水澡,把那些该死的脏东西刷得干干净净。被抽打过的那些
部位被热水烫得火辣辣的,她怀疑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不然怎么会这么
疼?

  终于从卫生间出来,男人正好躺在床上接电话。

  「喂?哪位?我是孙易峰。」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7:06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4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8-22 18:01

TOP

0
              第三十章、周末

  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浑身软绵绵松垮垮的没有半丝气力。一束光打在脸上,
令宋斯嘉不由自主转过脸去。灯光亮得刺眼,却只能照清楚她身体周围很小的一
块区域,其它地方仍是黑沉沉一片,看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娇嫩肌肤上满布细微的汗粒,也许是因为身体滚烫,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
原本白皙的肤色此刻散发着一层娇艳诱人的玫瑰色泽,在亮光下有种夺人心魄的
性感。

  宋斯嘉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平躺着,却好像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整个一丝不
挂的身体。

  坚挺饱满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地起伏颤抖着,像在向不知名的对象
炫耀它异乎寻常的弹性。腰肢柔韧有力,小腹平坦顺滑,双腿修长曼妙,完美的
臀瓣更是又圆又翘。

  真是一具迷人的肉体!

  即便是宋斯嘉自己,也不免如此赞叹。

  或许因为长年运动,她强健得像一头矫捷的小鹿。手臂虽细,却有些似乎不
该属于女性的漂亮的肌肉轮廓;小腿虽滑,却比一般女孩略粗些,蕴藏着出色的
力量。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尽管有这样那样通常意义上的不完美,反而生出许
多别样的性感。

  不过,无论这幅身躯多么的美妙,如果此刻有男人在一旁,注意力绝对会第
一时间被吸引到她两腿间那最让人心动的部位去。不着寸缕的股间,满是欢爱后
的狼藉,紧凑的肉唇微微张开,带着几分明显的红肿,不停地向外流淌着白色的
黏液。

  宋斯嘉满脸通红地看着这样一具瘫软如泥的肉体。

  真是个陌生的自己!

  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更长时间?宋斯嘉无法确定,自己陷在
疯狂的不知所谓的性爱中到底已经多久了!

  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自己就像个小肉口袋,被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下身
和嘴巴好像一直都没有空过,总是被塞得满满的。

  慢着,见鬼!为什么下身和嘴巴会同时被塞得满满的?

  怎么会有两根肉棒?

  只有两根吗?还是更多?

  我到底和几个男人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可能?

  哦!怎么回事?为什么抬一抬屁股,肛门那里会这么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的
剧烈抽痛?宋斯嘉不由自主想到了「肛交」两个字。难道是自己的肛门不知什么
时候被男人插入了?是丈夫吗?他倒是好几次提出了这种要求,自己一直都严词
拒绝。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被插入的?我怎么不知道?是丈夫吗?还是别的男人?

  我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强烈的迷茫感中,宋斯嘉突然莫名其妙就来到另一个空间。这里比刚才更
阴,更潮,更闷,极微弱的光不知从那里透进来,不足以令她看清周围的任何人
或事,游离在空气里的微尘倒是纤毫毕现。

  呀!男人!

  无数鬼影一样的男人,没有脸孔,或高或矮,或高或瘦,唯一的共同点是全
都赤条条的不穿任何衣服。他们围着自己,兴奋地扭动,丑陋的肉棒晃晃悠悠,
格外扎眼。

  对于这样一幅场景,宋斯嘉原本应该产生强烈的恐惧感,但她惊讶地发现自
己并不害怕。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隐隐有些预感,但只是有些厌恶,却全无恐
惧。

  嘴里突然多出了一根肥鼓鼓的肉棒,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就像那种清洁水平
很差的公用卫生间里的味道。面前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宋斯嘉看不清,但他壮硕
的身躯和毛茸茸的大腿就贴在她眼前,满身潮热的汗味。

  男人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肉棒的直径已经到了身前女人嘴巴的极限,还一
个劲向前猛撞,捅得宋斯嘉不停地翻着白眼。她竭尽全力地推搡男人,可他像座
山一样纹丝不动。宋斯嘉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在他大腿上抓出了几道血印,但男人
还是不为所动地继续凶猛地抽送肉棒。

  宋斯嘉的鼻腔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含混的呜咽声。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满是口
水,既流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男人的肉棒像捣糨糊一样,在她嘴里捣出连续不
断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宋斯嘉没有放弃,她突发奇想,一把握住了正在自己下巴位置乱甩的肉囊。
皱巴巴的手感,乱糟糟的阴毛滑过她的手指,肉囊中两颗球丸鼓鼓囊囊的。宋斯
嘉发现,自己一只手还不能握紧这个肉囊。

  但无所谓!现在男人的要害已经落在自己手里,只要轻轻一捏,他就不得不
停下来!宋斯嘉满心欢喜地一把握紧了五指……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自己已经用了最大的力量,可这男人却好像没
有痛感似的全无察觉?宋斯嘉不甘心地又捏了好几下,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招对
这男人居然一点都没有作用。

  突然,自己身体下方又钻进来一个人。一具冰冷的肉体在自己的乳头上蹭来
蹭去,冷飕飕的奇异触觉使乳头瞬间硬了起来。

  怎么后面也有一个人?呀?他插进来了!插入肉穴的是什么?肉棒吗?怎么
那么硬?那么凉?是什么东西?

  在自己被前后夹击的处境下,最让宋斯嘉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被一群男人围
着,反而是自己面对现在这种处境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平静?就像在旁观一场与
自己毫无关系的戏,唯一的负面情绪只是厌憎。

  她讨厌现在这个空间的气味,讨厌男人们的动作……

  别的,好像也没什么。

  刚想到气味很讨厌,身前的男人一阵烟似的消失。嘴巴蓦然空了,宋斯嘉反
倒变得茫然。她微张着嘴,无所适从地东张西望,还没等她看清楚身下身后到底
是什么状况,又一个男人幽灵一样闪现在身前,这次他用屁股对着宋斯嘉的脸,
她的鼻尖正对着飘散着恶臭的屁眼。

  宋斯嘉想转过脸去,却发现脖子僵硬,动弹不得。她大声地叫嚷,没有任何
人回应她。那个黑乎乎臭烘烘的屁眼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整个屁股
直接糊在脸上。男人扭动着屁股,像要尽可能使宋斯嘉脸上每一寸皮肤都接触到
自己的屁股似的。

  有像猪在哀嚎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股酸水从胃里涌起,宋斯嘉张嘴欲吐,却吐不出来。这股酸水又顺着食道
流回了胃里。整个过程的感觉是那样清晰,仅仅是这个过程就足以令她又升腾起
一股恶心得要吐的冲动。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潮湿、恶臭以及所有的男人都不见了。

  宋斯嘉又来到另一个空间。又有一束光出现,这次柔和得多了。周围的环境
从一片漆黑变得白茫茫的,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男人平空出现在身边。

  他是有脸的。

  宋斯嘉惊讶地发现这张脸很熟。这男人是自己大学时第一个正式男友俞鸣。

  在和齐鸿轩结婚时,宋斯嘉还是处女,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
此前,她也见过、摸过男人的肉棒,甚至还曾经放到嘴里品尝过。

  她人生中接触过的第一根肉棒,就是俞鸣的。

  她和俞鸣读的不是同一专业,但都是人文学院排球队的成员。当时有一种男
女混合搭配的赛制,每队上场四男两女。所以男女生要在一起训练比赛。

  这样一来,相处的时间就多了。久而久之,并不惹人厌的俞鸣终于追到了宋
斯嘉。

  宋斯嘉都忘了究竟是怎么和俞鸣开始那种亲密接触的。集体运动项目,队友
间常有肉体接触。现在男女生混在一起训练,没些擦擦碰碰的自然也难免。训练
时互相协助,庆祝时拥抱击掌这些就不说了。就说抽筋时,男孩将女孩的腿拼命
绷直,完全顾不上穿着短裤,露出整条大腿的女孩两腿被极为不雅地完全掰开的
场景更是家常便饭。宋斯嘉和俞鸣在谈恋爱以前就不少有这样的接触,明确关系
后,倒是少了许多扭捏的环节,自然而然地突破了原本的隔阂。

  从搂抱到抚摸再到亲吻,好像几乎就是一夜间的事情。

  其实宋斯嘉自己没有任何欲望,只是觉得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既然谈了恋
爱,这就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有些好笑地想起那是自己的
初吻,就这么压根没放在心上地没了。但她也就是这么一想,一笑,随它去了。

  自己是怎么开始去摸俞鸣的肉棒的?宋斯嘉没有印象。应该是俞鸣的要求吧?
她只记得自从自己帮他撸过一次肉棒以后,男友就时不时想把她拽到背人的地方,
把肉棒塞到她的手心里。

  某个初夏的夜晚,宁南大学西南角的小植物园,一条狭窄石径的尽头,在一
排灌木后,俞鸣掏出肉棒,提出希望宋斯嘉能用嘴来帮他「舒服一下」。

  在这之前,俞鸣曾想要和女友上床。宋斯嘉却一直不同意。她不保守,对性
也没有特别的禁忌,她就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和这男孩到床上去的冲动。说
白了,就是没有感觉。

  推辞了好几次以后,宋斯嘉也能察觉到男友的郁闷。所以这次他想要她用嘴
的请求,她总算没有拒绝。

  这是宋斯嘉第一次把男人的东西放到嘴里。她还挺认真地在龟头上舔了一圈,
品了品滋味。可惜那天两人刚从夜自习的教室出来,还没回寝室,都没洗过澡,
那股气味实在不能恭维。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在俞鸣想要和她做爱的时候,宋斯嘉在说「不」的同
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给你舔吧。」

  他们在校园的很多角落都有过尝试。宋斯嘉在没人的自习教室里舔过肉棒,
也在排球队的更衣室里舔过。最夸张的一次是某个夜晚,在图书馆前的草坪上,
俞鸣把一件外套搭在她的头上,她看上去像趴在男朋友腿上休息,实际上却在为
他口交。周围不时有人经过,大多也都是情侣,那次的经历给宋斯嘉留下了深刻
的印象。

  也都是少年时的疯狂吧?那时候还真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试。

  直到大学毕业,宋斯嘉也没答应和俞鸣上床。后来他选择去美国留学,两人
慢慢走向分手。

  俞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宋斯嘉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说话,像不认识自己似的走到面前,熟练地从裤子里掏出肉棒,理所
当然地伸到宋斯嘉嘴边。

  干嘛?我们早就分手了?还要我给你口交吗?

  宋斯嘉一头雾水,但怪的是她真就张开了嘴,把眼前的肉棒吞了进去。像第
一次时那样,她把整个龟头都细细舔了一遍,尤其是在马眼上停留了最久。

  嗯?味道如此陌生?尽管宋斯嘉知道自己不可能还清楚地记得俞鸣肉棒的滋
味,但为什么总感觉截然不同?

  抬眼看,眼前的男人又换了张脸。

  这次是方宏哲。

  竟然又变成了自己的新同事!

  他笑眯眯地光着下身,下身有节奏地耸动着,正在享受着自己的唇舌美味!

  宋斯嘉茫然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双眼。

  是梦?

  之前一切都是梦吧?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那么诡异?怎么自己会一点都不害怕?怎么会有那么多
像鬼一样的男人?多年一直待在美国的俞鸣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有自己怎么会和
方宏哲扯上关系?

  肯定是梦!

  但如果是梦,自己为什么不是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自己现在在哪儿?这里
的环境怎么这么陌生?

  宋斯嘉定了定神,使劲摇摇头,再次睁开眼。

  她松了一口气。自己并不是真的待在别处,只是因为从来没在这个房间醒来,
所以感到有些陌生。

  这是她家的书房。

  现在是早晨八点多一点。

  昨晚,宋斯嘉直接睡在了书房。因为夫妻俩都是大学老师,可以预想未来会
遇到很多研究任务,所以在装修时,特意在书房设计了一张床,便于开夜车时休
息。

  不过,昨天宋斯嘉之所以没回卧室,倒不是为熬夜看书写论文,她只是单纯
不想回去和齐鸿轩睡在一起而已。

  真是撞鬼了!自己居然会做春梦!这是宋斯嘉进入青春期直至成人后的第一
个春梦。怎么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斯嘉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汗津津的,很难受。她决定起来
洗个澡。

  丈夫可能还在睡懒觉。今天是周末,通常这种日子夫妻俩都会睡到九点多才
起。自己肯定是被那个该死的梦折腾起来的。宋斯嘉突然想起梦中自己两腿间的
模样,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触手黏滑湿冷,没有男人的味道,全是自己那股特
有的咸香酸涩的气味。原来做了这样的梦,自己真的流了好多水。

  回想记忆中最清晰的那一段——也许是清醒之前最后一段梦境——宋斯嘉的
脸瞬间变得滚烫。天哪!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些?

  不仅做了春梦,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情节,真是太诡异了!

  肯定是受了昨天丈夫强迫自己做的那件事的影响!

  齐鸿轩最近的脑子有点不正常!宋斯嘉愤愤地想。

  昨晚,夫妻俩出去走了走。宋斯嘉本不是爱逛街的性子,两人平时又都忙,
难得有一起去商场的时候。昨晚难得两人都空闲,心情又好,想到临近圣诞,外
面的气氛肯定很热闹,正好是周五,就一块出去吃了晚饭,顺便逛了中宁最繁华
的商业街解放西路。

  倒也没买什么,就是单纯的闲逛。

  在万象城购物中心里,齐鸿轩突然凑到妻子耳边说:「老婆,我想做爱!」

  宋斯嘉吓了一跳,慌张地看了看周围。齐鸿轩刻意压低了嗓门,周围的人又
都来去匆匆,并没人听到夫妻间的悄悄话。她稍微放下了心,白了丈夫一眼:
「怎么在这里说这个?那我们回家吧。」

  齐鸿轩腆着脸,故作神秘地说:「我们试试在这里吧?」

  「在这里干嘛?」宋斯嘉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丈夫说的是什么,顿时满面
飞红,「你发神经啊!在这里怎么……那什么啊!?」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却还是觉得会被人听到。

  「这么多店,我们找个更衣室做嘛!从来没试过,说不定特别刺激哦!」齐
鸿轩和妻子一样面泛红光。区别在于宋斯嘉是因为尴尬和慌张,而他只有兴奋。

  「胡说八道!走吧走吧,你想那什么我们就回家吧!」宋斯嘉恨不得赶紧把
丈夫拽回家。她现在可不是大学里那个傻傻的姑娘,什么都敢试了。

  「不要!」齐鸿轩的轴劲上来了。他任由妻子把他拉到一个少有人经过的角
落,却坚决不肯离开商场。「老婆,我们就在这儿试试嘛!」

  「你现在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又要我穿情趣内衣,又想玩角色扮演,
今天都想要在这里做!」宋斯嘉近乎咬牙切齿地瞪着丈夫,「你忘了那个什么
『优衣库』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齐鸿轩大大摇头:「绝对不会!小心点就行了。那什么『优衣库』,谁知道
怎么回事?真的是偷拍还是营销手段都不好说。我们哪会那么倒霉?」

  「好了,你别说了!」宋斯嘉觉得没必要讨论下去了,「我肯定不会陪你发
神经的!走了走了!」

  齐鸿轩不甘心地又说了几句,宋斯嘉索性不再理他,坚决地走向电梯。他只
好一把拽住妻子的衣袖,小声说:「好好好,那我们不去更衣室,找个卫生间吧?」

  「不去!」

  「我们不做爱,你就帮我舔一舔,连衣服都不脱,好不好?」

  「你怎么回事?」宋斯嘉百思不得其解,「我都说了不行了!」

  「老婆,我们偶尔也要搞些创意嘛,整天都是洗完澡,到床上,你先舔,我
再帮你舔,然后啪啪啪,多程式化啊!夫妻间要换换花样,增进感情嘛!」齐鸿
轩振振有词,说得特别认真。

  本来有点气鼓鼓的宋斯嘉倒是被丈夫逗笑了。

  「好啦!回家再陪你玩花样,好不好?你上次说的那个角色扮演,今天我陪
你玩嘛!在这里我有点怕!」

  「嘿嘿,我也是第一次。就是因为我们都不熟,所以才刺激啊!我们找个最
僻静的卫生间,速战速决……」

  夫妻间纠缠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宋斯嘉是在拗不过铁了心的丈夫,满心不情
愿地被他半哄半拉地带到四楼一个极偏僻的卫生间门前。离这里最近的几个店面
都是童装,附近一大片区域内也没有餐饮店,相对来讲,人流量是整个商场里最
少的。

  「快点!没人!」齐鸿轩进男厕确认了一下,火速地探出头来招呼妻子。此
刻的他眉飞色舞,就好像马上就要开始游戏的孩子。

  宋斯嘉苦着脸走了进去,不时还回头看看会不会被人看见自己正走进男厕。

  他们挑了最靠里的隔间。

  隔间里没有坐便器,只有蹲坑,然后就是水箱和纸篓。万象城是高档购物中
心,物业什么的倒也尽职,卫生间里没有难闻的气味,地面清理也算干净,但毕
竟是卫生间,整个环境还是让宋斯嘉皱紧了眉头。

  「说好了,我不脱衣服,我们不做爱,我最多帮你舔两下。」宋斯嘉再次强
调自己的底线。

  齐鸿轩压低嗓门嘿嘿地淫笑着:「好好,都听你的。老婆,来,含进去,好
好舔!」

  齐鸿轩的肉棒已经从拉链间弹了出来,他的肉棒最大的特点就是那个格外肥
壮的龟头,暗沉的色泽配着隐隐透着骚臭的气味,递到了宋斯嘉嘴边,几乎就杵
到了她的脸上。

  宋斯嘉无奈地张开嘴,凑上双唇,慢慢将龟头吞到嘴里。既然已经被丈夫
「拐」了进来,她现在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快速解决战斗,赶紧离开。

  触电似的快感直达齐鸿轩头顶。他一把按住妻子的脑袋,五指都抓到了她的
秀发中。

  热闹的商场,肮脏的男厕,妻子正蹲在小便池边给自己口交,这是多么令人
兴奋的场景!光想想就能让他的肉棒硬得像铁一样。

  他略有些粗暴地耸动起来,几乎有想把整根肉棒都强行塞到妻子嘴里的冲动。
宋斯嘉怕被顶到喉咙,伸手握住了他后半截肉棒,一来确保不会被插得太深,二
来可以用撸肉棒的方式配合口交,争取让丈夫快些射精。

  蹲在狭小的空间,还得时不时要把垂到眼前的刘海重新捋好,吸、舔、撸、
搓、花样百出,短短时间,宋斯嘉忙活得出了一身细汗。

  可今天的齐鸿轩格外坚挺,口中的肉棒越来越硬,越来越烫,可就是不射!

  口交了四五分钟,齐鸿轩嘶哑着说:「老婆,你一直舔,我也不射,这没个
完啊!要不让我插几下吧?反正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宋斯嘉继续吸舔着,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坚决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有人吹着口哨走了进来。

  宋斯嘉浑身的血都快凝结了,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她停下动作,吐出嘴
里的东西,木然地蹲着,一只手还紧握肉棒,龟头就停留在她的腮边。她连动动
脑袋的细微动作都不敢做。

  外面那人在整个卫生间里溜了一圈,也许是在挑隔间。他甚至还推了推最里
面夫妻俩所在的这个隔间的门。

  宋斯嘉几乎就要跳起来。她放开肉棒,两手都捂在自己嘴上,甚至连鼻孔都
盖住了大半,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被那人听到。

  幸好他们进隔间后反扣好了门。可能是「有人」的标识不太清楚,那人才推
门查看,但既然推不动,就知道里面有人,只好走开再换一间。

  那人终于选定了一个离他们比较远的隔间,走了进去,又关上门。

  宋斯嘉慢慢扶着隔板站起来,像倍速的慢动作回放。她用最轻的声音,几乎
就是只张嘴不出声地说:「等他出去,我们马上走!」

  齐鸿轩见她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笑了起来。宋斯嘉急得连连挥手示意他不
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此刻,她不自觉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人身上。尽管事
实上听不到什么,他既没有再吹口哨,也没有打电话,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蹲着。
但宋斯嘉总觉得好像只要自己用心倾听,总会更保险些。

  她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努力地试着去听一个男人是怎么大便的。

  突然,齐鸿轩的手伸到她的屁股上,撩起了她的套裙。

  宋斯嘉赶忙按住他的手。

  「你……」

  只说了一个字,她就把原本就很轻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她的心怦怦跳,生
怕自己刚才说的那个字被那人听到。

  「你干什么?!」她还是只能用几乎像比口型似的方法说话。

  齐鸿轩闷声不响,但很执着地继续扯她的裙子,还用力地剥她的丝袜。宋斯
嘉被迫双手扶着隔板,背对丈夫,心里慌极了,却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反抗。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齐鸿轩打定主意,一定要抓紧时机插到妻子身体
里去!

  只有现在这种局面下,妻子才会乖乖就范。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她都无法
提出质疑。别说激烈反抗,她甚至根本就不敢反抗。毕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稍微一点异样的动静都会落到那人耳中。

  果然,妻子的反抗近乎于无。唯一给齐鸿轩添了些麻烦的反倒是冬天套裙里
的丝袜很不好脱,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剥下来一些。淡紫色的镂空小内裤完全不是
障碍,伴着卫生间里淡黄色的灯光,裙中袜底一抹神秘之极的灰黑色悠悠地闪动
着。

  齐鸿轩把内裤拽到一边,肉棒深入妻子的股沟,耸动几下,对准肉穴口,慢
慢插了进去。宋斯嘉还是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忍不住发出任何动静。

  肉棒缓缓地撑开层峦叠嶂,钻入九曲回肠般的腔道,有种别样的刺激。齐鸿
轩过去刚开始插入时总是习惯急吼吼的一捅到底,这还是他第一次试着慢慢进入,
原来也另有一番滋味。齐鸿轩爽得哼出声来。宋斯嘉慌伸手轻拍他的腿,示意他
不要出声。

  齐鸿轩快乐得不得了。终于如他所愿,把妻子在这种地方给操了!

  自己的老婆,当然应该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无比美妙的肉穴的老婆!

  宋斯嘉阴道里的嫩肉每到他插入时,总会出现一些突起的褶皱,而且还会频
频颤振,就像裹着肉棒做按摩似的,滋味妙不可言。

  有好几次,齐鸿轩插不到五分钟就会被妻子的肉穴搞得狂射不止。这也算是
一种快乐的痛苦吧,他当然想能尽可能持久地享受,但只要状态稍有不佳,就会
在妻子的绝顶肉穴面前一败涂地。

  齐鸿轩过去曾经翻看过诸如什么「十大名器」之类的胡扯文章,尽管他也无
法确定是真有这些所谓的「名器」存在,还是酸腐文人无聊的意淫——相对而言
他觉得还是后者靠谱些。

  但自从占有了宋斯嘉的肉穴后,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曾经看过的所谓「龙飞
穴」。

  宋斯嘉的阴阜极其饱满,两片大阴唇肥腻光洁,把小阴唇完整地包裹起来,
像鸟极了的两只翅膀,形状十分漂亮,平时的肉穴看上去就是一条微微张开的粉
红细线,穴肉出奇粉嫩。这好像就是有关「龙飞穴」的描述嘛!

  最为难得的是,这一年多下来,齐鸿轩真的感觉到妻子的肉穴非但没有因为
有了性生活而变得松垮,反而越做越紧,好像比处女时候更加美妙。

  难道自己真的遇上了一个极品的名器?

  齐鸿轩灵魂都快要爽上天了。

  他都没注意卫生间里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一门心思地冲刺着。
宋斯嘉也不再有任何反对的表示,闷着头任由他在身后耸动。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齐鸿轩终于痛快地射了出来。

  丈夫刚抽出肉棒,宋斯嘉就快速扯了两张纸巾胡乱擦擦下身,理了理被折腾
的乱七八糟的衣裙,一言不发地走出隔间,快步冲出男厕。

  齐鸿轩手忙脚乱地把肉棒塞回裤子,系好皮带,略显狼狈地跟在妻子身后。

  自己刚才这番举动肯定会让宋斯嘉不高兴,齐鸿轩有心理准备。反正已经得
手,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是了。

  但这次,齐鸿轩还是低估了宋斯嘉生气的程度。她走出男厕后,直接坐电梯
去了一楼,离开了万象城。回家路上,她始终沉默无语。进了家门,第一时间去
卫生间洗澡,出来后只说了一句「我去书房」,此外就没再对丈夫说过一个字。

  爽了一个晚上的齐鸿轩终于开始担心。宋斯嘉性子开朗明爽,极少为某事气
恼。自结婚以来,甚至自相亲、恋爱以来,他从没见过宋斯嘉如此不快。

  不就是小小玩了一下吗?又没造成什么不好的结果,何必呢?

  齐鸿轩固然牢骚满腹,但还是要在意妻子的心情。限于长久以来的默契,他
不好追到书房去纠缠,就躺在床上,想等妻子回来,好好施展一下哄妻大法。没
想到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也不见宋斯嘉的影子,他悄悄溜出去一看,书房早就已经
熄了灯。

  齐鸿轩这才想起书房里也摆了一张床,宋斯嘉今晚是不会回来和自己一起睡
了。

  火气看来很大很大啊!

  齐鸿轩兴味索然地独自回卧室。

  至于吗?他实在觉得这压根不算什么事啊。

  其实,齐鸿轩今天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心血来潮,反倒是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人、
事纠结后的一次总爆发。

  参加过陆优的庆生宴后,齐鸿轩和这位老同学又见过一面,约在中宁著名的
豪华会所新骏世界。这里俊男靓女,纸醉金迷,令齐鸿轩颇有目不暇接之感。去
卫生间时,他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站着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少女服务员,给他递上
手纸和毛巾。一想到几米之内就有几个漂亮女孩盯着自己,这让毫无类似经历的
齐鸿轩险些尿不出来。好不容易放完水,他没有急着回包厢,而是在整层楼里转
了转。这家会所装修之奢靡,服务之开放,越看越令他齐鸿轩咋舌。

  可惜,他只有在被老同学邀请时才能来到这里。平时,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过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种会所内部是什么样子的。这一点,令原本对自己的人生
很满意的齐鸿轩心生不平。

  颇有些怏怏地回到包厢,劈头迎来钱宏熙的问题:「玩了哪个妞?」

  齐鸿轩完全被问懵了。

  钱宏熙更懵。他见齐鸿轩上卫生间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他在里面找了哪个服
务员玩花样呢。

  被他这一说,齐鸿轩才知道,原来厕所里那些服务员是多功能的。为客人递
手纸只是最基本的服务,只要多给些小费,他可以选一个服务员,让她用嘴巴清
理他刚尿完的肉棒。要是肯再多给一些,那在隔间里直接射上一发也完全可以。

  齐鸿轩尽可能淡定地应对这个话题,摆出一副自己根本不想和这些提供「特
殊服务」的女人发生任何联系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想到刚才见过的那几个美女,
想到其中某一个赤裸着下身,被自己在卫生间里狠操的模样,心底火热,肉棒不
由自主地胀大。美女的面孔很快又换成薛芸琳、吴静雅,乃至妻子宋斯嘉。

  这个念头自此就跟定了齐鸿轩,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前天下午和吴静雅在宾
馆约会时,他试探着提了到外面试试更刺激玩法的建议,不过被谨记薛芸琳「绝
不冒险」告诫的吴静雅立即拒绝。

  不过,齐鸿轩总算也没有完全扫兴。因为自从他给吴静雅的屁眼开了苞,这
个女人现在不仅每次都会任由他尽情地在她的屁眼里折腾,还和过去一样,总要
把射在她后面那个洞里的精液尽可能全掏出来吃掉。

  这种霸占了女人身上所有洞的感觉短时间内足以让齐鸿轩满足。

  更何况,这次他还财色兼收。

  半个月前,就在吴静雅刚从外地回来,屁眼破处那次约会,搞得尽兴之后,
两人躺在床上闲聊。她无意间说起过去几个月她一直跟着一位大师炒股。这人资
源丰富,消息灵通,只炒短线,百发百中。吴静雅拿了二十万元给他,三个月时
间,这笔钱已经翻了两倍。

  齐鸿轩顿时心动了。

  他正在为自己「囊中羞涩」而困扰——当然是和陆优、钱宏熙他们相比。事
实上,他作为名牌大学的老师,尤其是父亲齐展诚更是崇大的著名学者,院系领
导,齐家还是很有些家底的。早在高中时候,绝大多数同学还住着单元楼时,齐
鸿轩就住进了独栋的小楼。现在他刚满30岁,开着好车,住着近200平方的
高档公寓,生活优裕。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了。

  齐鸿轩以前也挺满意,但自从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去见识过后,他突然不那么
淡定了。

  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他不由得也动了想要炒股的念头。

  可惜吴静雅跟的那个大师不是什么人的忙都帮的。据她说,现在跟着他炒股
的大多是中宁市一些闲得无聊的名媛贵妇。就算齐鸿轩能凑一笔钱找上门去,他
也不可能会搭理。唯一的办法是齐鸿轩拿些本钱出来,以吴静雅的名义去炒股。

  尽管不清楚吴静雅究竟是哪家的媳妇,但齐鸿轩从薛芸琳那里知道她老公家
很有背景,估计她不至于对自己那点钱起贪念。

  再说,就冲他现在和吴静雅的这层亲密关系——在齐鸿轩看来,已经把自己
身体的所有都奉献给了他,每次还渴求不断地吞咽着他的精液的吴静雅,对他不
可能没有感情——她也不会害他。

  于是齐鸿轩从自己的账户里提出十万元,交给情人。

  这笔投资现在有了回报。吴静雅告诉他,这半个月,他大概赚了5万元。

  齐鸿轩为这种收益率感到惊讶。他只掏了一点点本钱,什么都没做,就已经
多出一半了?十万元,算什么?可想而知,像陆优、钱宏熙他们这些本钱雄厚的
老板,在资本市场里不知道捞了多少钱呢!而像他们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只会越
赚越多,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从这点上来说,齐鸿轩又觉得没什么好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这5万元完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外快。说到底,齐鸿轩还是很
开心,当即承诺要大出血给吴静雅买一份顶级的圣诞礼物。

  这些日子,忧喜参半,接踵而至。既羡慕那些可以尽情玩弄女人的有钱人,
又为自己刚刚轻松赚了一小笔而得瑟,齐鸿轩终于在逛万象城的时候,突然想要
完成那天在新骏世界没能做的事,千方百计把妻子哄进商场卫生间,在里面好好
享受了一把。

  说实话,这到底怎么了?至于发那么大脾气吗?齐鸿轩不能理解。

  不过无论他是否理解,宋斯嘉发了火这事千真万确,他还是为此添了心事,
睡得晚了些。现在他还在呼呼大睡。宋斯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仍然不想和丈夫
说话,换过衣服带上球拍就出了门。

  先找地方晃一晃,等吃过午饭就直接去体育中心。今天她还约了沈惜打球呢。

  等的时候还好,在沈惜准时来到面前时,宋斯嘉突然满脸通红。

  该死的!我都在想些什么?

  那些不都是梦吗?干嘛当真?

  昨晚梦中的大多数细节,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比如俞鸣,宋斯嘉现在只记
得他曾经在梦中出现,但他在梦里做了些什么,说过些什么,她几乎忘得一干二
净。

  但和眼前这个男人的恩爱缠绵,却怎么都忘不掉,甚至还越发清晰。

  那是一个恍恍惚惚的空间,周围像被一层乳胶包裹起来似的,灰蒙蒙,白扑
扑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影,但身边的沈惜却真实无比。

  「嘉嘉……」他温柔地呼唤自己。

  宋斯嘉清楚地记得,在梦中自己还是叫他「哥哥」。

  虽然在她喊哥哥的时候,明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怀中。

  右边的乳房传来一阵阵难忍的酥麻,很舒服。沈惜轻柔地将她的乳头含在嘴
里,边吮边舔。伴着舌头的摇摆节奏,他还握住左边那个乳房,不轻不重地揉搓
着。宋斯嘉羞涩得不敢发声,不停地倒吸着凉气,强行抑制住自己要呻吟的冲动,
浑身的毛孔却全部舒服地张开了。

  没过多久,沈惜的舌头就换到另一颗小乳头上,在把两粒小樱桃舔得硬梆梆
翘挺挺后,他的舌头一路下滑,在肚脐上停留耍弄了一小会,直奔下身曼妙处而
去。

  没等宋斯嘉把心提到嗓子眼,沈惜已经卷起舌尖,轻轻插入她肉穴正中抽送
起来。只进出了十几下,整个肉穴就变得泥泞不堪,水声汩汩,春潮泛滥。宋斯
嘉还想继续熬着叫声,没想到胀鼓鼓的阴蒂突然被他一口含住,用力地嘬了一下,
魂飞魄散的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发出一声娇媚无比的叫声。

  怎么会叫得那么放肆?!

  宋斯嘉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怎么能在哥哥面前表现得那么淫荡,万一他以为
我平时就这么骚,怎么办?

  但沈惜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叫声是不是过分,他的舌头又来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的肌肤,一寸寸地舔过去,甚至还毫不犹豫地舔过敏感的小屁眼。

  「哥哥……」宋斯嘉呻吟着。

  下身一阵灼热,一根远超她想象的坚硬肉棒没根而入。那种不可思议的充实
感,险些令宋斯嘉流下泪来。

  也许这不完全是肉体的愉悦。

  宋斯嘉很主动地把自己摆成狗爬的模样,向后高高撅起屁股,果然在这种姿
势下,肉棒插得更深。巨大的刺激使她越来越把持不住,乳房晃得越来越猛烈,
腰扭得越来越浪荡,叫声也越来越没有底线。屁股被沉重的肉囊不停地甩打着,
肉穴里的嫩肉好像都被操得翻了出来,骨酥筋麻,神魂颠倒。

  ……

  「喂!」

  「嗨!」

  「嘉嘉!」

  宋斯嘉猛然从春梦的回忆中惊醒,被这一声「嘉嘉」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更可怕的是,在这瞬间,如果她开口,很有可能就是叫床似的呻吟。

  满天神佛,耶稣真主!

  宋斯嘉委屈地快要哭了。自己真是发神经了!昨晚明明是在和丈夫赌气,莫
名其妙做春梦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梦到和哥哥在床上缠绵?

  无论宋斯嘉曾经多么爱过沈惜,也不管她现在对他究竟怀有什么样复杂的情
感,天地良心,她从没有想过要在肉体上和哥哥发生任何接触。这不光是出自身
为人妻的自觉,也是对自己心中那份爱的珍视。

  可现在的她尴尬得要命,平日里见惯了的温和笑脸,现在也变得那么让她心
神难宁。

  于是,整个下午,沈惜见识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动辄闹别扭,不时耍小性,
他差点就要伸手去摸摸妹妹的额头,看看宋斯嘉是不是发烧了。

  在沈惜面前,宋斯嘉其实一向都表现得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别看她一声
「哥哥」叫了十年,实际上她只比沈惜小了三个月而已。但在哥哥面前,她总是
很乐意撒撒娇,耍耍赖,过足当小妹妹的瘾。

  反正这种感觉也只有在沈惜这里才有。

  但是,再怎么享受做妹妹的感觉,过去的宋斯嘉也从来没有这么别扭过。

  沈惜百思不得其解。

  到两个小时包场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宋斯嘉终于基本恢复了正常。

  离开羽毛球馆,再次确定了下周三晚的晚餐约会后,两人就此分手。

  经过球馆外的室外篮球场,不知为何,沈惜突然想到了孔媛。

  上次也是和嘉嘉打完球后,在这里遇到了她。想起这个曾经让自己颇有好感
的女孩,沈惜略有感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在雅福会见到她和公
司老总周晓荣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看来她应该是落入了职场潜规则之中。

  这样说来,那个胖胖的周老总,也不是个善茬啊。

  沈惜突然想到施梦萦。不知道她在这老总手下做事,会不会遇到困扰?

  不过以她的个性,多半不会愿意像孔媛那样吧?

  沈惜不由自主地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又想起前女友了?难得这一两个月来,
她完全没了声息,再也不来打扰自己。难道是国庆假期那一晚的长谈起了作用?
真是难得。

  不管是什么原因,施梦萦不再纠缠,总是上上大善。

  接下来该去哪儿呢?沈惜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半。

  晚上和袁姝婵有约,说好了七点半左右去城隍庙接她。趁时候还早,不如回
家去洗个澡吧。今晚多半会在袁姝婵那里过夜,在别人家洗澡总是不那么方便。

  在沈惜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的同时,他刚刚还想到过的那个女孩也在为自己
接下来该去做什么而发愁。

  孔媛刚刚坐电梯来到大堂,微微发呆。要留下,独自坐在酒店大堂有些无聊;
要走,田冰还在楼上,既然一起来的,总不好自己先走。

  今天孔媛是陪田冰到这家四星级酒店来拍所谓面试照的。

  是的,面试照,确实是面试用的。只不过对方说得清楚,一共20张照片,
内容必须包括全裸照、情趣照、性爱照以及嘴巴、面孔或肉穴沾染精液的特写。

  这种照片被称作面试照,也真是让人醉了。

  想到前几天凌晨回家,见到田冰的那副样子,孔媛不由得庆幸自己始终坚持
不肯和她一起卖身。否则,也许自己今天也要面临和她一样的麻烦。

  周三凌晨三点多,结束一天的工作,孔媛慢慢顺着大半个月来已经走熟了的
路回田冰家。这天整家店的生意都很一般,她只上了三个钟,又赶上正好都是沉
闷的中年人,除了在她胸上摸了几把以外,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基本上没费吹灰
之力。

  开家门时,孔媛小心翼翼。她不确定此刻家中到底有没有男人。此前给田冰
发微信没有答复,打电话也没人接,很有可能她正陪着包夜客人。

  鞋柜边没有男人的鞋,但孔媛不敢放松警惕。上次不就是这样?以为家里没
有别人,洗澡时,突然出现一个什么「瞿所」。那男人贪婪又无所忌惮的眼神至
今还令孔媛心悸。

  客厅的灯亮着,但没有动静。孔媛轻手轻脚来到客厅,突然看到一个赤身露
体的女人瘫坐在大落地窗的栏杆边,垂头不语。这一幕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跑过
去。听到她跑动的脚步声,女人慢慢抬起头来。

  果然是田冰。她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不穿衣服?有男人在屋子吗?是进
贼了吗?她生病了吗?

  各种念头电光火石般冲进孔媛的脑海。

  「媛媛,你去鞋柜上面拿一下钥匙!」田冰看起来还是清醒的,就是有些没
精神,说话有气无力,「我被铐着呢!」

  孔媛这才发现原来田冰之所以坐在落地窗边,是因为她的左手被一副手铐铐
在窗边的木栏杆上。

  谁把她铐起来的?来过警察?对楼凤用不着使用这样的手段吧?再说,警察
现在在哪儿呢?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猜想,但直觉告诉孔媛,今晚的事应该和警
察无关。

  带着满腹疑虑,孔媛在鞋柜上找到一把钥匙,赶紧跑回来给田冰开锁。刚走
到她身边,孔媛就闻到一股腥骚的臭味。环绕着田冰的肥臀,有一大滩水迹。

  这股气味……难道是……

  田冰见她讶异的神情,苦笑道:「是我的尿。我刚才实在忍不住了。没办法,
我都被铐了四个多小时了。你先把钥匙给我吧!」

  孔媛抱歉地笑笑,连忙把钥匙递了过去。

  田冰给自己打开手铐,顾不上活动手腕,跳起身就往卫生间跑。奇怪的是,
她屁股后面还挂着根飘带似的玩意儿。孔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薄丝袜,一端
很明显深深地插在田冰的屁眼里。

  突然意识到自己屁股后面还插着这么根东西,田冰连忙站住,拽住这条丝袜
开始拉扯,也不知道这丝袜到底被插得有多深,感觉好像半条丝袜都被塞进去了,
她足足扯了半分钟,终于把丝袜从屁眼里弄了出来,赶紧又跑向卫生间。

  孔媛顺着地上的一条湿印,来到那条被扔在地板上的丝袜旁。这条丝袜明显
浸饱了水,多半全是田冰的尿液。

  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孔媛本想收拾一下客厅,但抹布也好,拖把也好,都放在卫生间。只好等田
冰出来以后再说。

  过了十分钟,田冰从卫生间探出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媛媛,你进来一下,
帮我个忙!」

  孔媛进了卫生间,田冰递过来一个避孕套,满脸都是尴尬的笑:「麻烦你一
件事,实在是有点恶心,但是我自己做不了,只能麻烦你。你把这个包上,帮我
掏一掏屁眼。我刚才大便了一次,但里面好像还有些东西拉不干净。」

  孔媛愣了愣:「就这么直接掏啊?冰姐,你被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一向开朗的田冰难得地表现得十分局促:「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东
西,就是有些麻烦。你包上这个,插进来应该没问题。而且也不会弄脏你的手。」

  尽管这个要求有点匪夷所思,但孔媛也不想多废话,不就是帮个忙吗?她用
避孕套裹住了食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到田冰的屁眼中。那圈褶皱随着手指的深
入渐渐绽开,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这朵盛开的菊花慢慢包裹,孔媛心里泛起一丝奇
异的感觉。

  她是肛交的老手,屁眼被好几个男人插过无数次,可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
看到一根棍状物慢慢进入屁眼时的样子。要知道,自己的手指很细,平时,田冰
和自己的屁眼里要容纳的可是粗上三四倍不止的肉棒啊!

  即便是那样,这个又紧又热的小洞还是能把肉棒完整地吞没,真是神奇。

  从田冰的屁眼里,孔媛掏出了一把把已成糊状的粘稠物体,大多是白色的,
夹杂着一团团黑巧克力色和浅褐色。

  「冰姐,这都是什么呀?」孔媛强忍着恶心,继续掏着,还得小心保持力度,
免得伤到田冰。

  田冰皱着眉头。有一根手指捅在屁眼里不停地动,毕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可为了把里面的东西全弄出来,只能这样。

  「唉,没什么,一块蛋糕!被人全塞到里面去了。」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
有点想笑,再想想却又觉得很悲哀。

  终于再怎么掏都没什么残渣了。其实本来也没多少,田冰进卫生间后大便了
一次,绝大多数肛道里的异物都已经排泄出来了。但奶油和蛋糕碎屑被搅乱以后
很麻烦,吸附在肛肠腔管里,糊得到处都是,不是光靠自己使劲就能全拉出来的。

  「今天晚上这是什么客人啊?怎么这么折腾你?」

  田冰现在顾不上和孔媛细说,先拿上清洁用的工具,把又乱又臭的客厅好好
打扫了一番,然后回卫生间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冲洗一遍,这才换上套干净
的睡衣,爬到床上。

  这时已经快到凌晨五点了。

  孔媛没回自己房间,就和田冰睡在一起,听她说这一天的遭遇。

  其实大概的过程孔媛可以想象,没想到的是,田冰遇到的麻烦远不止此。

  「以后我恐怕就没那么自由了……」田冰说这话时显得有些黯然,充满了对
不确定未来的畏惧。这大大出乎孔媛意料之外。过去的田冰充满了乐观情绪,尽
管操持着对女人来说最下贱的职业之一,但她对未来的人生满是期待。孔媛知道,
田冰一直想着在30岁之前收手,然后回老家恋爱结婚生孩子。

  按她的计划算下来,眼下这种日子还剩下将近四年时间。到时候,田冰出来
卖肉也差不多快八年了。她不像很多花钱没数的楼凤,平时始终省吃俭用,估计
到时真能攒下了好大一笔钱,足够她回江西小县城,去开始下一段人生。

  可现在怎么了?

  「今天来的这个人,是芳姐的手下。」

  「芳姐是谁?」孔媛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概念。

  「呵呵,你可能不太清楚。芳姐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人物。」田冰慢慢
向她解释。

  所谓「芳姐」,是中宁色情行业里的大姐大。据说她是高官的情妇,还经营
着一大摊正当买卖,私底下掌握着中宁近一半的色情业。洗脚、按摩、油压之类
的都是小意思,她所掌管的这类店面超过几十家。还开了专门提供色情服务的会
所、KTV,另外,她还掌握了一大批质量上乘、要价昂贵的卖身女。如果刨掉
前面这么多店铺,只说最后这摊生意的话,芳姐其实就是中宁市最大的鸡头。

  只不过她这个鸡头看不上那些几百元一次的小打小闹。

  听说除了这些职业的卖身女,芳姐还经营着一个运转良好的兼职女团队。其
中有各行各业的美女,模特、演员、主持人、空姐、护士、老师、运动员、甚至
还有真正的女警察,这些女人通过芳姐的中介,为付得起价钱的客人提供高价的
肉体服务。据说芳姐把这摊生意做得很大,全国各地都有她的客户。只要对方有
需求,又付得起钱,芳姐可以把手上任何一个女人送到对方要求的任何角落。她
甚至还把生意做到了香港和台湾。

  今天来找田冰的是芳姐的手下一个叫杨哥的男人。他是吃完晚饭后来的,一
进门就扔了三千元钱给田冰,说是要包她半个晚上——也就是说不过夜,但半夜
前的时间他都占了。

  田冰从来没有这样接过客,但她心里有数,就算自己半夜前片刻不停地接客,
差不多也就能赚那点钱。和一个稳定的客人玩,总好过被不同的客人连续不停地
操,也就满口答应下来。

  杨哥好像也没有要狠狠地玩够本的意思,像正常客人一样慢条斯理地先玩了
一次。操完后,他点上一支烟,示意田冰用舌头给他清理一下肉棒,然后慢慢说
出了他今天真正的来意。

  「芳姐现在要招人!听说你现在还挺有名气的,怎么样?想不想跟着芳姐干?」
杨哥一边看着田冰努力地清理着她肉棒上的污垢,一边把烟喷到了她脸上。

  对田冰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但她根本不敢说个「不」字。尽管她此前从
没跟芳姐打过交道,但毕竟在这行混了好几年,有些事还是听说过的。

  得罪了芳姐的小姐,被泼了硫酸或者被人拿刀破了相之类的传说,田冰听过
的不止一个两个。

  过去偶尔听说有些突然销声匿迹的中宁名凤,其实并不是洗手不干,而是到
了芳姐那里,为更高档次的客户服务,不再面向屌丝卖屄。但好几年下来真的跳
了槽的也就那么两三个,芳姐好像很少直接在楼凤里找资源,这次是怎么了?

  这些疑问,田冰既不敢当面问,杨哥也不可能给她解释。把正事说完,他随
口问起隔壁一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楼凤,田冰又把正行小老乡借住那一套说辞
说了一遍,他也没往心里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杨哥开始玩第二轮,这次他说要看看田冰综合素质如何,
于是把她带到客厅,遛狗、舔脚、毒龙、艳舞之类的玩了一个遍,最后才在她的
屁眼里又放了一炮。

  刚把肉棒从屁眼里拔出来,杨哥突然看到茶几上有块没吃完的巧克力蛋糕,
随手拿过来就往正淌着精液的屁眼里塞。田冰不敢反对,蛋糕塞进去倒也不那么
难受,就任由他玩弄。把蛋糕都弄进屁眼去后,杨哥还没尽兴,又拿过来一条之
前玩时用过的薄丝袜,一点点地全塞进了屁眼口,把整个肛门都堵得死死的。

  接着他就把田冰铐在了窗栏上。她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杨哥就是想玩个小花样,
没想到他把钥匙扔到了茶几上,又把她的手机远远拿开,穿好衣裤,笑嘻嘻地留
下一句:「你就等你的小老乡回来救你吧,这几天等电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被铐着的田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在孔媛回来
之前没多久,田冰实在熬不住,把一大泡尿直接尿在了地板上。此后因为挪不了
窝,她也只能无奈地坐在自己那摊尿里。幸亏孔媛回来得还算及时,要再等个把
小时,看刚才田冰急切地冲向卫生间的样子,恐怕多半也会直接把屎拉出来。那
就实在太恶心了。

  来招揽田冰的杨哥其实也有点郁闷。这次直接从楼凤里招人确实不是芳姐一
贯以来的做派。

  芳姐的性格是绝不放过得罪自己的人,但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把事情做绝,
要给别人留活路。她极少强行要求楼凤加入她的集团——当然这也是因为绝大多
数楼凤的素质入不了她的眼——猫有猫道,狗有狗路,同样是卖屄,卖3000
元、5000元一次的女人有她们的活法,卖300元、500元一次的那些又
是另一种活法,互不相扰。

  芳姐也没想过要在中宁搞什么一统江湖,独霸整个色情市场。

  没这种事。真要这么干,恐怕自己就到完蛋的时候了。

  可眼下的局面逼得她得赶紧招几个新人。最近半年,也许是流年不利,莫名
其妙一口气连折了三个最红的小姐。第一个是飞去武汉,对方要求包周末,没想
到却被警察抓了,幸亏中宁这边关系够硬,不然也是桩麻烦事,尽管没有牵连到
芳姐本人,但那个小姐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第二个上个月到香港接客,回来没
多久发现怀了孕。做完人流以后,芳姐给了她三个月假期;第三个最奇葩,十天
前直接被客人玩成了子宫穿孔。对此杨哥真是无语,他过去只听说过做人流可能
造成子宫穿孔,妈的卖屄卖成子宫穿孔也真是没谁了。芳姐给这女孩找了个可靠
的地方动手术,恢复期内这妞也算是废了。

  芳姐破天荒地发了脾气:「他妈过完年我们这儿是不是要关门了?照这速度
下去,我这儿的姑娘是不是全得完蛋啊!难道要老娘我亲自去卖?」

  老大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作为得力手下的杨哥,就得想办法增加一些新鲜
血液。因为是临时增加人手,慢慢寻找和培养是来不及了。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在
中宁现在有名的楼凤里直接找几个人选,让芳姐去挑。

  于是,这一年多声名鹊起的「甜甜」已成了候选人之一。杨哥今天特意过来
验了验货。田冰的长相、身材、床上功夫、态度都没问题,气质上或许档次差了
一些,但这个可以慢慢调教,基本素质过关就行。

  杨哥说了,这周会安排摄影师来给她拍套面试照,最终是不是能被芳姐看上,
就靠这些照片。

  真心说,田冰压根不想被芳姐看上。

  「可是没办法,我不敢说不去啊。要是真变成芳姐的人,那什么时候收手,
什么时候回家就不是我自己能说了算的了。」田冰满面忧愁。

  对此,孔媛还真的爱莫能助。

  没过两天,就有自称是摄影师的人联系田冰,约好周六下午在某宾馆为她拍
照。田冰有些胆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求孔媛陪她一起去。孔媛自从月初在欣
丽上工后,至今都没有休息过,店里规定的每个月四天休息时间她从没用过,正
好请两天假,一来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二来陪田冰过去为她壮胆。

  酒店房间是摄影师订的,一早就等在那儿了。这人30来岁年纪,看着还挺
和气,说实话,乍一看还有些艺术家派头。他对田冰她们两人一起来并不感到惊
奇,或许是以前经常遇到拍摄对象邀请朋友陪同的情况。

  摄影师自称姓朱,说可以叫他「骁哥」。

  孔媛就站在一边,看着田冰在摄影师指挥下摆出各种放荡的姿势,作出各种
淫贱的表情,然后被照相机一一记录下来。

  拍了近一个半小时,忙乎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田冰开始犯难。杨哥说过,必须
得有性交照片和精液留在脸上和肉穴里的特写,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和这个骁哥上
床?

  摄影师倒是很直接,拍到差不多的时候,把照相机往茶几上一放,开始脱衣
服。「来吧,老规矩了,你先让我操一会,射了以后再给你拍精液照。」

  这个是老规矩?

  田冰无语,但她既然不敢不来,也就不敢不照着老规矩办事。到现在为止,
她都没搞清楚,眼前这个摄影师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杨哥从外面雇来的呢?还是
本身就是芳姐的人?

  听他说出「老规矩」这三个字,看来就算不是芳姐的手下,至少也是有长期
合作关系的。田冰决定还是一切听从安排的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孔媛当然不想在一边旁观他们的性交场面,赶紧打声招呼,说自己到楼下大
堂去等,然后匆匆离开房间。

  关上门那一瞬间,她听到摄影师笑着说了句:「来,美女,张嘴,给你吃根
大香肠!」

  枯坐在大堂,孔媛胡思乱想着。自己在田冰这里不能久住。好在眼看就到年
底,2016年的春节是在2月,满打满算,自己只需要在她家再住40天。过
年回来以后,一定要找份新的工作,再找个新的住处。

  尽管田冰遇到了麻烦,孔媛也觉得很遗憾,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帮上田冰。之前她帮过施梦萦,一来是觉得自己确实
能帮上忙;二来,更主要的是,在孔媛看来,是自己给施梦萦带来了麻烦。

  而田冰现在面对的困境,说到底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孔媛不会不自量力到什么事都想管。现在她只能给予小姐妹精神上的支持。

  回家后的沈惜刚进卫生间,把热水器打开,就听到床上的手机响。他怕是原
本和他有约的袁姝婵那边临时有了变故,赶忙跑出来接电话。

  是裴语微打来的。

  小丫头来确认平安夜的约会。

  前几天裴语微兴冲冲地告诉沈惜:「欣欣真把向阳吧那边搞定了!还真像你
说的,多打几个电话,他们就答应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发通知了,平安夜Pa
rty就在向阳吧办!到时候你也要来哦。」

  沈惜笑而不语。这事不等裴语微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倒不是他能未卜先
知,而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上周日和裴语微吃完晚餐回家,沈惜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向阳吧的老板,
姓赵,朋友们称呼为「月半君」。乍听好像有点风雅的意思,偶尔还会被不熟悉
的人以为他是个日本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个「胖」字。这位仁兄,180cm上
下的身高,体重足足有将近110公斤。

  沈惜直截了当地说:「平安夜那天,酒吧借我一晚上吧?」

  月半君既没说行,也没说不,很好奇地问:「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老
板什么时候也关心咱们酒吧的生意?你入股多少年了?你说你管过事吗?」

  沈惜和他关系极好,嬉笑怒骂怎么都行,也不客气:「有你这胖子管着,我
担心什么?反正我是小股东,怎么经营还不是得听你这大老板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大家心知肚明,沈惜在向阳吧是倾
注过心血的。在他回国前的那两年,向阳吧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而自从他入股
后,现在酒吧的整体装修风格、经营思路、宣传包装都出自他的手笔。向阳吧彻
底红火起来之前,第一批固定来消费的客人,也多是沈惜的朋友。酒吧能火起来,
很大程度上也是这群交游广阔的朋友带动的结果。

  只不过,在向阳吧走上正轨后,沈惜确实很少再过问具体的事务。像他说的,
他只是个占30% 股份的小股东,酒吧的事还是得由大老板说了算。

  瞎扯了几句,沈惜回归正题:「我说认真的,平安夜,酒吧借我一晚上。」

  「借什么借?酒吧也是你的啊。怎么?要搞大活动?」

  「我倒没什么计划,这两天可能会有个姓裘的小姐找你谈平安夜包场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来了,你就答应包给她;要是她没来,这事就当我没说过,行吧?」

  「没问题!」月半君半点没犹豫,「这位裘小姐是何方神圣啊?还劳动你沈
老板亲自出马?莫非是咱家大嫂?」

  沈惜哈哈笑着叫他少管闲事,又再三叮嘱别把自己和他打过招呼这事说出去。

  果然,后来裘欣悦又给月半君打电话时,他顺水推舟答应了包场的事。

  听到电话里裴语微欣喜的语气,沈惜也不禁微笑。

  说来也怪,讲真话,在裴语微身上,沈惜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女性的吸
引力。何况还有上一辈的恩怨摆在那里,到目前为止,他完全没考虑过要和裴语
微谈感情。

  可沈惜又很愿意让这小丫头高兴,看她高兴,自己也会很高兴。

  「说好了啊!平安夜晚上你要陪我去向阳吧!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准放我
鸽子,知道不?」裴语微在电话里碎碎念。她确实有理由挂心,为了这个约会,
她可是推掉了好几个人的邀约。

  在被裴大小姐推掉的人里,有陆优,也有雷耀庭。

  此时此刻,这两位正待在同一个类似按摩房的房间,只不过彼此都不知道对
方和自己一样都想邀请同一个女孩共度平安夜,又同样被拒绝。

  他们现在是全裸着趴在按摩床上,腰臀间搭了条毛巾,各有一个全裸的丰满
女郎趴在他们背上,蛇一样地扭着,用涂满了按摩润滑油的硕大乳房摩擦着他们
的背脊。

  房间里也不只有他们两人,和他们一样正趴着享受裸女肥乳的还有杜臻奇、
钱宏熙和刘凯耀。

  五人并排躺着,彼此间有隔帘遮挡。头部位置的帘子是拉开的,便于正在享
受按摩的人彼此交谈。但从任何一个人的角度看,同伴胸部以下的地方都是看不
到的。

  此刻,这五人正在云枫山麓的隐峰轩。这是杜臻奇名下的一处高档会所,占
据了云枫山南麓视野最佳的位置。建筑面积超过7万平方米,占地和一个中等小
区差不多,亭台楼榭俱全,古色古香,一条活水溪流自会所正中经过,更添了几
分灵韵。

  在中宁,能得到隐峰轩会员卡的人,至今不过60人。而且获赠会员卡的这
些人里,有很多基本不会涉足于此。比如裴新林和刘默这两位大佬,杜臻奇不可
能不给他们送会员卡,那会显得他太不懂事,更显得隐峰轩没有档次。可实际上
杜臻奇自己也知道,这二位不可能跑到他这里来消费。

  所以,别看会所积广大,服务员众多,装修也极尽雅致清爽之意,实际上大
部分时候只有几个客人在消费。从某种意义来上说,挺冷清的。

  但谁敢笑话隐峰轩门可罗雀?要知道不是人家做不了生意,而是根本不想做
你的生意!如果没有会员卡,就算掏出再多的钱,也绝不可能走进隐峰轩。

  当然,杜臻奇亲自带来的客人除外。

  比如雷耀庭,他就没有会员卡。但身为杜臻奇堂姑姑的儿子,经常跟着远房
表哥来这里潇洒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在这房间里,雷耀庭年纪最小,每个人他都得叫哥,所以正好倚小卖小的不
必绷着。另外四人还在像模像样地享受按摩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过身来,拍
了拍自己翘得老高的肉棒,示意按摩女郎用嘴来为自己服务。

  其实像这样的裸体按摩,到最后口爆一下是最基本的,另外几人只当是一种
简单的身心放松,没人当回事。相较而言,雷耀庭还是有些急色,也上不了台面。

  杜臻奇暗暗腹诽,但也懒得去说这小子。

  雷耀庭在这里纯粹是个摆设,只当是带小弟来玩。今天真正的客人,是陆优,
而钱宏熙和刘凯耀则是引荐人。

  杜、陆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今天这个聚会是上周在刘凯耀的别墅敲定的。主
动伸出橄榄枝的是陆优,他特意拜托两位老同学帮忙引荐,想要和久闻大名的杜
总好好谈一谈。

  陆优在各地做的也是娱乐会所的生意,但只是明面上的招牌,真正赚钱的其
实是赌场。在国内,赌场生意是非法的,不得不披上一层娱乐会所的外衣而已。
回国后,陆优已经陆续在北京、上海、天津、杭州这几座城市和人合作搞了几家
赌场,现在正想在老家中宁也铺一摊生意。

  但他已经打听过了,在中宁想要做赌场,杜家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中宁像
点样的地下赌场,七成都和杜家脱不开关系。

  这么大一个市场,杜家怎么会让给别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得和杜臻奇谈一谈。

  陆优倒不担心会碰壁,做生意,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总有的谈。不能独占,
那就合作,自己有资金,有经验,有人脉,更有各地的管道,想来杜臻奇也不会
对有利可图的合作说不吧?

  当然,今天不是正式谈合作的日子。不管刘凯耀、钱宏熙和自己的关系有多
铁,这些事最好还是和杜臻奇单独谈。这一次不过是借他们的面子,大家先认识
认识,熟悉熟悉,便于将来深入沟通。

  今天,只谈风月,不问正事。

  把心情放松,陆优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隐峰轩的装潢、摆设上了,当然还有这
里的服务员素质。

  「杜总了不起啊,这个会所就算是放在北京、上海也是第一流的了。」陆优
说得倒不完全是恭维。

  杜臻奇自傲地笑笑。

  这时服务员已经请陆优翻过身来,赤裸的屁股就坐在他两腿之间,肉穴紧紧
压着他的肉棒,柔软的肥乳开始在他的胸膛游走。陆优一边抚摸着她结实滑嫩的
大腿,一边说:「这些美女的档次也都不错啊!杜总的眼光真是好!」

  杜臻奇轻轻挠了挠额头,在自己身上美女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还凑活吧!陆总先放松一下,等会我再安排几个妞,都是今年旅游小姐中
宁赛区有名次的选手,还看得过去!」

  「表哥,你总算舍得把这些妞拿出来了?」雷耀庭插了一句。他这时的呼吸
已经变得急促,伸长胳膊,按在按摩女的后脑上,随时准备在喷射时把她的脑袋
紧紧压到两腿间,好让精液直接钻到她的喉咙里去。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杜臻奇撇撇嘴,「不过毕竟是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赛
事,不能刚结束,选手们一个个的都到我这儿来上班了吧?再说,也不可能所有
选手都留下。现在前10名里只留下了2个,名次靠后的倒是有不少。」

  因为吃不准上次杜臻奇把他卷进和沈惜的纠纷中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刘凯
耀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但聊到了风月话题,多少提起了些兴趣,接口问:「你
上次说过的那个16岁的季军呢?」

  「回家读书了。不过就凭这小骚货的性格和她那个妈,迟早还会再去参加别
的比赛,早晚也是出来混的。可惜这次没留下。」

  「年纪这么小,给她个季军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哈!」说起这个,杜臻奇还真有些无奈,「没办法,这一家子都豁的出去!
我给这小嫩屄破了处,说让她进前二十。没想到她妈主动送上门来,说她也可以
随便我怎么玩,能不能让她女儿进前十。我看她四十多点年纪,长相和身段都还
可以,就说她这样的老屄操起来也没意思,要是能搞屁眼,就给她女儿一个前十
名,她这老骚货还真答应了,操起来嗷嗷乱叫,满屁股都是血。玩过这老屁眼以
后,我开玩笑说,要是她女儿的屁眼也送来给我玩,我就给她个前三名,没想到
当天晚上这小丫头就到我这儿来了!操,我也没想到她能这么拼,话已经说出去
了,玩了人家的小屁眼,总得给人好处吧。」

  雷耀庭一边嘶嘶地倒抽着着冷气,一边啧啧赞叹。

  陆优呵呵一笑:「小地方来的,也就这眼界了。好不容易养出个出挑的女儿,
后半辈子都指着她呢。要没路子的话,很容易就埋没了,真要继续在小地方混后
半辈子,怎么甘心?也是杜总仗义,说话算话。换个人,真把她们母女上下三通
都玩遍了,就给她个第十名,她们还能闹翻天去?」

  说说笑笑一阵,雷耀庭已经射了按摩女一嘴,又命令她把口中的精液全咽下,
再把滴在他小腹大腿上的精液都舔干净。

  另外几个按摩女也都纷纷把头埋到这几位老板的胯下,开始吞吐肉棒。

  「哎,对了!」杜臻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凯耀,你跟裴语微那小丫头关
系不错吧?」

  听到「裴语微」三个字,陆优和雷耀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刘凯耀搞不清杜臻奇的真实意图,小心回答:「还算凑活吧,主要是我老头
子和裴叔叔交情好,微微服我大哥,对我,她从小就呼来喝去的,也没个妹妹样。
总的说起来还可以吧。怎么了?」

  「呃……没什么……随便问问。」杜臻奇欲言又止。

  上周在美术馆见到沈惜和裴语微在一起,杜臻奇对他俩的真实关系就很感兴
趣。

  杜臻奇是小字辈,年轻的龙涛集团挤不进所谓的「中宁民企四大天王」,他
也不在意。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永远当小字辈。杜臻奇盯着的是和自己同辈的那些
人,永业的继承人无疑是沈伟扬,名程则必是刘铭远、刘凯耀兄弟,新越稍微麻
烦些,毕竟裴语微太年轻,又是个女孩,可能裴新林会把希望放在女婿身上。

  这些人一个个数过来,哪一个杜臻奇都不怵。可如果沈惜和裴语微真在一起,
无形中,新越和永业之间就有了斩不断的羁绊,再加上隐隐和永业同进同退的名
程,三大天王连成一线,杜臻奇可不觉得自己还有任何战而胜之的希望。

  先不说那么远的,就说眼前。杜臻奇已经听说沈伟扬要和自己争明年中宁春
季车展的承办权。要是宝贝女儿帮沈家说几句话,裴新林还不一屁股就坐到那边
去?办不办车展,从利益角度来讲对杜臻奇意义不大,但既然自己的公司已经在
操作了,如果中途被沈伟扬抢走,那就成了面子问题,不得不争啊。

  但试探打听的话到了嘴边,杜臻奇又改了口。虽说他和刘凯耀的交情也不错,
但比起刘家、沈家几辈的情分,再算上刘默和裴新林众所周知的交情,毕竟还是
隔了一层。

  杜臻奇没把话说完,雷耀庭却忍不住想知道表哥为什么提到裴语微。

  这小子现在到处都在说自己要追裴语微。自从万圣节Party时见过这位
大小姐,他就一门心思想把她追到手。这两个月来,已经送了二十几次花,还有
好几份费了心思的礼物。虽然一直没什么回应,但雷耀庭自问希望还是挺大的。

  那些花和礼物,裴大小姐至少都收了不是?

  杜臻奇懒得理这小子。别说他,刘凯耀和钱宏熙都有些看不上雷耀庭。谁都
知道,雷大公子追女人从来都是一招鲜,那就是用钱砸,用礼物推。要是碰到用
钱搞不定的女人,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追女生的能力。

  要不是命好,从他妈妈的肚子里钻了出来,这小子估计得一辈子打光棍。

  穷,不要紧,还是有办法能追到女人的,无非是追到以后能保有多久说不定。
可如果又穷,又不会追女生,那就等着注孤生吧。

  本来不想理这毛躁躁的表弟,转念一想,杜臻奇却小小地挑了个事:「你小
子天天咋咋呼呼的,也不去打听清楚,人家裴大小姐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

  一旁的陆优也很关心与裴语微有关的话题,但以他的城府,不会像雷耀庭似
的七情上面,所以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听到杜臻奇这句话,他不由得有了些
触动。身子不自觉地微微抖了抖,正在卖力吸舔肉棒的按摩女抬起头来,还以为
自己把老板弄疼了。

  陆优笑笑,示意她继续。

  「啊?谁?」雷耀庭有些紧张。他知道像裴语微这样的女生,不可能没有追
求者,但他本来自以为条件最好,不必担心。倒不是说雷大公子自信英俊多金,
无人可比,他也是有自己的那份小算计的。

  中宁的富二代虽然多,但比雷耀庭更有钱,家里更有背景的那些不是已经结
了婚,就是比裴语微大上六七岁以上。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呢,又没有比他更有钱
的。

  自己年纪合适,家庭条件勉强也算得上门当户对,长得又不赖,雷大公子自
认是最有竞争力的。

  但这时听表哥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不免有些恼。再加上昨天刚被裴语微拒
绝,他在脑海中立刻勾勒出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的形象。

  杜臻奇摇摇头:「我也是隐隐约约听说,不太清楚。」

  说完这句话没几秒钟,他突然觉得感觉到了,轻声吩咐了一句,按摩女抬起
头来,把脸凑到龟头正前方的位置,使劲地撸动肉棒,撸了不到一分钟,一股浓
稠的精液就喷到了她的脸上。

  杜臻奇吐出一口长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虽说雷耀庭这傻小子多半不是沈惜的对手,但让他去找些麻烦,添点恶心也
好。呵呵。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7:07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6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9-5 09:17

TOP

0
             第三十二章、巧遇

  「下面颁布2015年度特别贡献奖!」周晓荣一手举著名单,一手从桌上
的托盘里拿起一个大大的红包,「施梦萦!」

  徐芃带头鼓掌。同事们或惊诧,或淡定,或若有所悟地随之举手拍了几下,
气氛明显没有此前颁发其他奖项时那样热烈。大多数人觉得莫名其妙,哪怕是施
梦萦本人都有些懵。苏晨就坐在她身边,轻轻推了下,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头雾
水地上台、接红包、回座。

  施梦萦真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倒不是说领个奖有多荣幸,可这真有点不
太科学。这是她进荣达智瑞后第一次领奖——无论物质或精神的任何奖项,都是
第一次。

  现在正在召开的,是荣达智瑞2015年度公司年会。

  每年荣达智瑞开年会都要选个好点的度假村,开会之余,也能让员工们放松
娱乐一下,也算是福利之一。今年周晓荣选择了位于中宁北部榆顺县的沐清苑温
泉山庄。榆顺县多山,经济不算发达,但近些年来建了不少山间的休闲度假村,
对周边游客的吸引力不小。沐清苑是其中颇有特色,口碑较好的一处,再加上老
板和周家有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周晓荣选了这里。

  不算周晓荣本人,荣达智瑞现在一共有51名员工,这次除了有两位培训师
请假,其他人都到齐了。圣诞节后的这个周末,年会将持续两天。周六下午是总
结和表彰,晚上则会组织会餐和集体活动。第二天全体自由活动,想必多数人会
选择泡温泉。沐清苑里也有射击、品茗、唱K等娱乐活动,不同兴趣的人能找到
属于自己的乐趣。想要出去走走的人也不会失望,离开山庄,步行差不多半个小
时,就可以来到榆顺最著名的景点:始建于唐的律宗名刹隆元寺。

  年会第一项议程是周晓荣作年度总结报告。这一年,公司整体业绩较去年略
有下降,但周晓荣对实际状况进行了一番包装,听着倒也不会令人气沮。其实他
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把目前的业绩下滑说成了大环境下暂时的困难。

  有心的员工会认真去分析老板报告里隐含的意思,更多的人关心的则是随后
公布的年度先进员工名单。照往年的惯例,通常会在中层干部及培训师外的员工
中遴选出五名最佳。去年颁奖后,有传闻说最佳员工奖金高达16666元。对
很多人来说,这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今年周晓荣换了新花样,搞出了诸如「起早贪黑奖」、「绩效屌炸天奖」等
等七个花式奖项。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谁都没想到——包括获奖者本人——
「特别贡献奖」这一项居然颁给了全年只有一次进入月度绩效榜前六的施梦萦。

  周晓荣随后作出解释,说施梦萦在争取新越集团的工作中表现优异。公司目
前面临连续流失客户的困境,而她通过努力使新越集团同意与公司签订明年第一
季度80个课时的合同,也保住了继续争取新越这个特大客户的希望。

  面对这样的解释,大家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施梦萦很恍惚。这几天她的心情并不好,意外获奖瞬间使她开心了许多。长
久以来业绩不见起色的压力得到了缓解,她突然发现原来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其实,我还是可以的!」

  此前施梦萦心底的那些烦躁郁闷倒不是冲着今天的年会来的。相反,除了想
象中看着别的能干同事上台领奖,无形中会让自己略添压力外,能出来玩两天也
挺好。施梦萦以前只是跟着沈惜去泡过一次温泉,挺喜欢这种感觉。

  坏心情的主要来源有两个。

  第一个是她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钱文舟的下落。

  八同山上,听泉阁旁,施梦萦用在露天被人玩弄的代价,换回一个自己苦苦
寻找了八年的名字。她原本以为知道了名字会很有帮助,可很快就发现根本没任
何卵用。她多方打听钱文舟,一无所获。

  过去,施梦萦只是有着强烈的恨,但因为没有具体的对象,所以虽然恨深,
毕竟还没有关于报复的念头,也没有忙糟糟的急迫感。现在她把恨意集中在了一
个明确却看不到摸不着的名字上,简直是硬生生地挤出了沉沉的变态般的怨念,
彻底将她吞噬。

  第二个来源则是男友。

  算下来,范思源是施梦萦第三任正式男友。她谈不上有多爱他,没有恶感而
已。这个男友最大的意义在于,施梦萦自觉有了个确定的归属。她可以抓着这个
把手,借力摆脱与沈惜分手后变得一塌糊涂的情绪和生活,不至于再出现被徐芃
轻易带到令她无法忍受境地的状况。

  但是,多一个男友,有利也有弊。正因为她必须给范思源正式男友的名义,
所以他天然拥有了要求和她上床的权利。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施梦萦现在已经
没了当初直接告诉沈惜自己厌恶性生活的勇气。她竭尽全力说服自己尽可能淡定
地接受新男友的每一次索取。她做到了,可从来没从男友身上获取过一次足以令
自己麻木和释放的高潮。

  某种程度上来说,范思源是个好男人。即使施梦萦多次委婉地表示做爱时不
必戴套——她仍然相信精液的作用——但大多数时候,范思源还是会体贴地坚持
戴避孕套。

  可施梦萦就希望肉穴能被精液灌得满满的。这与性无关,纯粹只是因为那种
感觉令她觉得自己正在被医治。

  说来也怪,施梦萦对范思源的肉棒毫无感觉。他比沈惜要年轻一些,与徐芃
差不多大,他身体并不虚弱,也不是毫无经验,按说在床上应该也不差。可就算
是少数那几次不戴套的性交,施梦萦也没能得到足够的满足。

  难道不同男人的精液的「药效」是不一样的?

  正牌男友的精液不管用,而此前徐芃、周晓荣甚至房东董德有的精液却好像
都管用。这可真的要命了!施梦萦实在不想再让那些人的精液进入自己的身体!

  即便不管用,施梦萦还是得面对男友的求欢。她总不能说,我就拿你当药,
药效不好,我不想再吃了吧?

  就在前天晚上,施梦萦与男友间就为类似的事爆发了一次激烈争吵。

  范思源将施梦萦约到自己家中共度平安夜。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不是因
为他没钱买房,只是因为他过去的恋爱关系一直不太稳定,从没想过要和哪个女
生结婚。这两个月和施梦萦在一起,他已经开始有了买房的念头。

  范思源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个价值近7000元的Gucci米色提包。这是
他有生以来买过的最贵的一份礼物。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很喜欢施梦萦,觉得她
和自己以前遇到过的女生截然不同,他很乐意使她开心。

  对施梦萦来说,这并不是她拥有过的第一个名牌包,不过却是最贵的一个。
沈惜也送过她Gucci,还有个爱马仕包,价格都在5000元上下。平心而
论,她真的并不拜金,对奢侈品没有过分的追求,但作为年轻女孩,收到男友这
份礼物,当然也很开心。

  没想到,这份开心仅仅维持了一顿晚饭的工夫。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影碟。没过多久,范思源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跑进卧室,捧着堆红白相间的衣物回到施梦萦身边,坏兮兮地笑着说:「这是平
安夜的第二份礼物!宝贝,要不你换上给我看看?」

  施梦萦好奇地翻看着这堆东西,越看脸色越差。

  这是套完整的圣诞女郎情趣内衣。

  标准的圣诞帽、红色蕾丝镂空脖套、半透明红色胸罩——设计成倒立的圣诞
帽形状的两个罩杯间由细细的金属链连接,低端缀有一圈纯白的绒毛、白色蕾丝
连臂手套、红带白片开档内裤、红色网袜、吊袜带、大红色钉型跟高跟鞋。

  范思源充满期待地看着女友。施梦萦是他交往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也是身材
最好的一个。如果非要说身材匀称才算完美,那她的屁股确实偏大了点,但平时
看着也不影响美感。何况范思源就喜欢她的大屁股,每次做爱都恨不得能把脸埋
死在她的臀瓣间闷死自己。

  像她那样饱满的胸部,丰硕的屁股再加上浑圆的双腿,换上这么一套情趣内
衣会是何等美妙的一幅场景?

  但施梦萦心中却冒起了一股邪火。在她看来,这种衣服不是规矩女孩会穿的,
根本就是那种不知自爱的风尘女子的工作服。

  说实话,这套情趣内衣质量很好,手工精巧、色彩鲜艳,式样花巧,并不是
网上那种几十块钱一套的低档货。可也正因如此,在施梦萦眼中,这套内衣透出
的那丝妖艳更加淫邪。

  她厌恶这样的东西。沈惜知道她对性的态度,从没给她买过;徐芃曾送过她
一套性感睡衣,布料少了些,暴露了些,但好歹还是睡衣的样式。即便如此,施
梦萦也不想穿那套睡衣,一直将其束之高阁。只在脑筋搭错的那一夜,穿上和董
德有做了一次。第二天,这套睡衣就被她当成垃圾直接扔掉了。

  眼前这套情趣内衣,显得格外刺眼。施梦萦仅仅简单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以
后的样子,就浑身发凉,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个搔首弄姿,肆意卖笑的低贱妓女。

  这种感觉迅速蔓延开来,抬头看到范思源期待的眼神,施梦萦怒火愈盛。

  两个月来,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了!受够了!施梦萦自问已经十分配合男友的
需求,可他索求无度,贪得无厌,已经使她烦不胜烦,现在还想要玩这些乱七八
糟的花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送我一个Gucci包,就觉得可以任意玩弄我?

  她扬手把这套内衣扔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穿什么穿!你怎么这么烦啊?」

  一句话把范思源闹得目瞪口呆。他完全get不到女友这种突如其来的愤怒
究竟源自何方。天地良心,Gucci包是他真心实意送的,这套内衣也是他精
挑细选找来的。男女朋友间小小的情趣,本就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剂。你可以不喜
欢这套内衣,这脾气从何而来?

  施梦萦意犹未尽,又生气地抱怨了好几句。

  满腔喜悦,兴致勃勃的范思源,慢慢变得面红耳赤。被女友这样莫名其妙地
指责,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何况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简单的拌嘴迅速演变成激烈的争吵。二十分钟后,施梦萦夺门而出,连圣诞
礼物都没拿。那夜过后,她始终拒接男友电话,也不回短信,不看微信。到了周
末,她到公司和同事们集合,坐大巴直接来到沐清苑,也没告诉男友自己周末会
在哪里。

  诡异的获奖终于驱散了施梦萦心中一部分阴霾。

  周晓荣说的那段获奖理由似是而非,有些牵强,但施梦萦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和新越集团接洽的这段时间里,她自问付出了很多心血。整个试讲课程她都全
程跟随,和新越方的联系人李敏反复交涉,尽管最终没能成功劝服对方签下全年
课程,但毕竟取得了一定突破。

  何况自己还要忍受那位傲慢大小姐的可笑架子,凭借耐心和专业态度最终拿
到了合同。得到公司的肯定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起那位大小姐,施梦萦实在有点不敢恭维。徐芃曾向她交代过双方的表亲
关系,并亲自为两人作了引介。施梦萦本以为她看在这层关系上,会比较好说话,
也想好好发挥一下,得到这位裴大小姐的认可。没想到除了头两次徐芃亲自前往
时,这位大小姐露了面,后来她干脆就消失了。裴大小姐只在试讲现场出现过两
次,也从不参与双方关于合作方式和期限的谈判。出面接待施梦萦的,一直都是
她的助理李敏。

  自以为是,又玩忽职守。这是施梦萦对裴大小姐的评价。既然你就是负责这
一块工作的,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呢?

  做了这么久客服经理,尽管业绩一般,施梦萦毕竟也走访过不少客户企业。
对方出面接待的,基本都是公司部门主管以上级别的干部。唯独在新越,她最常
见的只是个中心副总监的助理。

  裴大小姐不是新越老总,不是副总,甚至也不是要紧部门的主管。连面都不
露,只让助理出马,这种姿态实在太过傲慢。

  还不知道是从哪个乱七八糟的学校毕业,这么年轻就成了新越这种大集团的
中层干部,不就是仗着新越老总是她老爸吗?剥去这层富二代光环,你还有什么?

  施梦萦撇撇嘴。

  算了,这种事没道理可讲。淡定地看待这些不公,这也算是职业素养吧。

  在施梦萦之后,周晓荣又宣布了两个奖项,总结表彰会来到了尾声。已是下
午四点多了,大家从会场走出,纷纷散去,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晚餐时间再聚。

  沐清苑规模不小,除了根据温泉眼的位置所建的几处沐场以及其他配套的娱
乐设施外,单就住宿而言,共建有别墅式度假屋16幢,以及一个拥有近80个
房间的五层宾馆。

  比较起来,别墅式度假屋的条件更好。这些别墅大小不同,拥有数量不等的
卧房,有些还配有室内温泉泳池。

  这次年会为鼓舞全公司士气,周晓荣特意包下了六套别墅供员工使用。他和
徐芃共住一幢别墅。剩下除了八位讲师和五个部门主管级别的干部住单间外,其
他员工都是两人一间。

  当然,即便同为别墅,条件也不可能完全相同。除了周晓荣自己住的那幢以
外,其他人的别墅里就都没有温泉泳池。

  根据徐芃的建议,为加强公司各部门间的沟通协作,这次年会,各部门员工
们都是打散了混住的,和施梦萦同屋的是公司前台小黄。她比施梦萦小了三岁,
爽朗活泼,倒也不招人烦。

  别墅与别墅间有一定的距离,五十来个人离开会议室后,很快就散开了。施
梦萦心不在焉地和那些被分配在同一幢别墅的同事同行,一众女人叽叽喳喳地讨
论著刚公布的获奖名单以及沐清苑的装潢布置,她一直闷头无语。

  「施梦萦!」

  不知从那个角落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嗓音。施梦萦茫然地左顾右盼,还以为是
哪个同事正在叫她。和她并肩而行的小黄指了指身后:「梦姐,好像后面有人叫
你!」

  施梦萦依言回头,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人,其中走出个女孩,快步向她走来。
其实这群人刚刚与她们擦肩而过,只是施梦萦没有注意。

  女孩走近,施梦萦很快就想起她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叫鲁春燕。在大学宿舍
里,她的寝室就在自己隔壁。

  因为酒醉后被强奸的这场噩梦,施梦萦在大学里显得十分孤僻,朋友很少。
鲁春燕算是除室友以外,少有的与她有那么一点交情的。也许是因为两人小时候
都长期学过民歌、舞蹈的缘故,多少有些共同语言。

  自从毕业后,两人一直没再见面。久别重逢,施梦萦说不上有多高兴,但总
算是客客气气地表达了礼貌的喜悦。

  鲁春燕也是来开公司年会的,现在跟她在一起的也都是她的同事。在沐清苑
巧遇大学同学,令她颇为高兴。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当下的工作和生活,又交换
了联系方式。

  鲁春燕的同事提醒她晚餐前还有一系列团建活动,尽量不要迟到。而施梦萦
的同事们,除了小黄还等在不远处外,已经走得看不见了。

  鲁春燕匆匆又说了两句,就想告别离开。

  施梦萦本就是在应酬她,也没什么不舍,正想说再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
灵光。

  鲁春燕当初和自己是同一个社团的!她应该也认识钱文舟!她会不会知道钱
文舟现在的下落?

  施梦萦一把拉住鲁春燕,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鲁春燕满脸惊讶:「钱文舟啊?我跟他不熟哎。他比我们大好几届,我们读
完大一,他好像就毕业了吧?我只听说他去深圳了。」

  深圳?吴昱辉上次说听说他出国了,怎么又去了深圳?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施梦萦失望地与鲁春燕告别。她走出几步,突然回转身。

  「施梦萦!等一下!」

  施梦萦站住,回过身望着她。鲁春燕走回到她身边,微微皱着眉头,说:
「我想起来了,庄文霞不是和钱文舟谈过恋爱吗……」见施梦萦满脸不知所云的
表情,她突然反应过来,「哦,对了,这是你退社以后的事了。庄文霞你还记不
记得?经管学院那个女生,跟你差不多高,很爱笑的那个!」

  施梦萦慢慢想起了她所说的女孩。

  「她后来和钱文舟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反正她应该知道
一点钱文舟的事,他去深圳创业什么的,也是她告诉我的。我没她的手机号,但
应该有她一个邮箱。等什么时候我找到那个邮箱就告诉你,你去问问她,说不定
能问出点什么。」

  庄文霞……

  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带去通宵影院的女生。当自己赤裸裸在包厢里醒来时,她
还在另一个包厢呼呼大睡呢!没想到她后来还和钱文舟谈了恋爱……

  好吧!只要线索没断就好!无论如何,总要找到钱文舟!

  得到这样一条意料之外的线索,再加上此前得到的奖,施梦萦莫名开心了许
多,晚餐时也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有说有笑,还在聚餐后的集体活动时,主动
上台唱了两首歌。不管生活、环境、心情如何,十几年苦功扎下的根基没丢,施
梦萦的歌喉一如既往的出色,赢得了许多掌声。

  一直玩到十点多,在一起聚闹的同事们这才散开,带着疲倦和酒意回各自的
房间休息。

  程莎和办公室赵主任、人资部郭经理等另四名中层干部住在一起。他们是可
以住单间的,回房间后也就没人打扰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十几分钟,等外面
没什么动静了,程莎悄悄离开,直奔周晓荣所在的别墅而来。

  周晓荣早就在等她,听到门铃声,裹着浴袍下楼来开门。程莎刚进别墅,就
听到从温泉泳池那边传来有女人正在疯狂地嘶喊着。

  「你太慢啦!苏晨那骚货直接就过来了!已经搞了很久了!」周晓荣笑嘻嘻
地扯着她朝楼上走。

  程莎瞥了眼温泉泳池的方向,她本来还挺想先去那里泡一泡。但徐芃和苏晨
已经捷足先登在那里做爱,她只能先去周晓荣的房间。

  「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偏心,说什么女生人数是单数,给这小骚货单独安排
了房间,她们十几个人住一起,人那么杂,谁知道有谁在谁不在?完全可以说到
别人房间去聊天,谁会发现她去了哪里?」程莎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我
那边只住了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能避开谁?怎么也得回去晃一圈吧?
就算有人知道我会到你们这里来,样子总要装一装的!老板,你是钻石王老五,
谁爬你的床都无所谓。我可是有老公的!」

  「有老公又怎么了?」周晓荣突然伸手,隔着衣服在程莎胸前揉了两把,嘿
嘿笑着,「你自己说,是被老公操得多,还是被我操得多?」

  程莎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边脱衣服边说:「他一年下来撑死在家呆三、
四个月,剩下时间全是你在操我,你说是你操得多,还是我老公操得多?」

  周晓荣腾一声跳上床,扯下浴袍随手扔在一旁,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看着身
上衣服越脱越少的程莎。

  「你老公上星期不是回来了吗?这几天你肯定每天都被他操吧?今天他妈老
子要操个够!」

  程莎把脱下的外套、毛衣、套裙都扔到了床边的茶几上,坐到床尾褪丝袜。

  「我老公的醋你也吃啊?他是我老公,操我不是应该的吗?」

  周晓荣伸手搭在她赤裸的肩膀上,撇着嘴说:「当然吃醋!你可是说过只当
我一个人的母狗的!」

  「好啦好啦!我早就被你的大鸡巴征服了!放心啦!就算老公回来,我也还
是你的母狗!」程莎回头媚媚地一笑,想起老公刚回家那天晚上的情景,突然笑
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几天流血了。他回来那天还流呢!他倒是想做,我只
能说不行。」

  「那他就放弃了?」

  「唉!出海那么久,船上又没有女人,我老公也憋久了。总不能回来了,还
得憋着吧?我只好用嘴啦。」程莎把最后脱下的内裤丢在床角,一扭一扭地爬上
床,侧躺在周晓荣身旁。

  她还没完全躺好,周晓荣已经抓住了她一个乳房。程莎拥有91F的天然巨
乳,在不借助人工手段的东方女性中,这尺寸算是相当了不起了。周晓荣玩过的
女人不算少,比大奶,只有两个女人胜过程莎。那两个都是假奶,硬梆梆的,拼
命狠操甚至都晃不动。

  程莎的胸部不但大,而且触手绵软,陷在手指间的肉滑腻柔嫩,放手后又重
新变成圆滚滚的一大团,算得上是极品。只是毕竟抵挡不了地心引力,一旦站直
或躺倒,不可避免会下垂,不像假奶那样硬挺挺地高耸着。

  周晓荣揉捏着乳肉,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程莎的臀部:「那你就吃你老公的
精液啦?你没让他操你屁眼啊?」

  程莎挪了挪身体,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顺手捏住了周晓荣的肉棒。「他可
不知道我的屁眼也能操。要不是那时候你逼我,谁会给人操屁眼啊?那次血流的,
我还以为给你操坏了呢。我傻啊?突然跟老公说操屁眼?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提过
这茬,突然跟他说,我的屁眼也能操,我老公再老实,也会东想西想的!」

  「放心放心!操不坏!我那些操过你的朋友都说你经操。记住!你的屁眼不
许给老公操!」周晓荣上次玩程莎是在十几天前,这之后他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憋了这些天,现在满鼻子都是程莎的肉香,肉棒渐渐就在她手中膨胀起来。

  「好!不给老公操!只我的屁眼是你的,你说让我给谁操,我就给谁操!」
程莎沙着嗓子说。她又使劲撸了几十下,肉棒已经完全硬挺起来。

  「你这几天肯定已经好了,是不是每天都跟老公操?」

  程莎被他摸得也有点动情,呼吸越来越粗。「是啊,天天操!把我喂饱了!
前两天说是安全期,全射在里面。昨天我说不是安全期了,他说大不了再生一个,
还是都射在里面!今天早上去公司集合,起床时候又被他操了一次,我是夹着老
公的精液来开会的,你要不要尝尝?」

  周晓容被她说得性起,跳起身,扯着她的胳膊往上拽。

  「你这骚婊子!老子没喂饱你?给老子吸出来!今天没颁奖给你,赏你喝老
子的精液!今天老子射的,你全都给吃了!让你喂不饱!」

  程莎起身跪在他身前,利索地将肉棒吃进嘴里,迅速吞吐了十来下,这才仰
脸,吐出肉棒说:「我没奖就算了,怎么施梦萦有个奖?你是不是把她搞上床了?
不是说她在和徐老师搞吗?」

  周晓荣按着她的后脑,示意她继续,喘着粗气说:「你还在和我搞呢!不也
让徐老师操过嘛!那次把我和老徐的精液混在一起喝是不是特别爽?鸡尾精液,
哈哈!施梦萦那骚屄给老徐操过,再给我操,有什么稀奇?」

  程莎又一口气舔了好几分钟,再次吐出肉棒:「操过就操过,反正你们操过
的也不止她一个。可她的业绩实在太差了,别说老郭没跟你提过开了她。你想玩
她,留着无所谓,可给她颁奖,我手下别人肯定不服!谁不知道谁啊?就她的表
现也能拿奖,我怎么管下面的人啊?」

  这次她没等周晓荣催,说完话,就又含住肉棒开始忙活。

  程莎说的是真心话。她才不关心周晓荣玩不玩施梦萦呢。不玩她,还不玩别
人了?走了的孔媛,还在的苏晨,哪个没上过周晓荣的床?那个号称是总经理秘
书的小妞,刚进公司时,连Office软件都用不好,招进来是干嘛的?

  程莎关心的是自己的工作。

  连施梦萦都能拿奖……程莎相信,此时此刻,超过一半客服经理肯定都在暗
骂。

  什么在与新越集团沟通当中作出了贡献?哄鬼呢?

  还不是在床上为周总的生理需求作出了贡献?

  周晓荣其实也有点无奈。这次给施梦萦颁奖是徐芃的主意,为的是修补双方
的关系。哪怕不能立刻恢复到此前的状态,至少要先改变最近两个月来施梦萦几
乎完全不再和他说话的局面。无论徐芃预备了多少后招,如果连话也说不上,全
都白费。

  正因为知道施梦萦不配当最佳,所以徐、周两人煞费苦心设计了花式奖项,
用「特别贡献奖」的名义来遮盖。往年是选五个业绩最好的员工授最佳奖,把施
梦萦强行塞进最佳实在太过分,一定会犯众怒。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现在这样,虽说还是有点欲盖弥彰,但多少也算师出有名。

  但愿徐芃接下来能搞定这个神经兮兮的骚货!这女人毛病不少,但那身肉真
是不错!只操一回不过瘾。再说,老子还没操她的屁眼呢!

  心里暗暗发著狠,突然控制不住射了程莎满嘴。

  程莎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随即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把嘴里的精液全都吃
了下去。随即侧身躺倒,盯着周晓荣说:「明年我可不要管客服部了!你准备什
么时候宣布我当总助啊?」

  总经理助理这个职务是周晓荣许诺过的。荣达智瑞的股东只有周晓荣和徐芃
两人。徐芃只吃红利,不想挂经理的衔;另有一个名义上的副总,其实是托周、
徐两家老头子搭上的中宁某有力人士的夫人,拿着一成干股,负责在一些紧急关
头帮公司解决麻烦,平时基本上不在公司出现,连今天的年会都没来。也就是说,
一旦总经理助理落实,就职级而言,程莎就成了周、徐之下的公司第三人。

  大学毕业就开始跑市场,跳槽来荣达智瑞后,既要靠肉体帮公司开道,又要
当老总半个情人,甚至连过去从没想过的肛交都要学会享受,在周晓荣玩出花样
时,连满地乱爬的狗都要扮,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对性也有强烈需求,更重要的原
因不就是希望能往上走,未来多管些人,多挣点钱吗?

  谁说权和钱对女人的吸引力就小于男人了?

  周晓荣把湿漉漉软塌塌的肉棒递到程莎嘴边。

  「今天的服务不周到啊!把我的鸡巴搞得这么脏,你也不给我洗干净?」

  程莎凑上前,伸出舌头,一点点细细地舔过去。

  「答应了你升总助,我肯定会想办法。公司本来没有总助,就是为了提你上
来,我才想要设这个职位。」周晓荣满意地看着眼前乖顺的女人,「但当上总助,
就等于是副总了,还得想办法让老赵、老郭他们服气!」

  办公室老赵,人资部老郭,论起资历来,也都是从荣达智瑞成立就在公司的
元老。

  程莎不说话,只是吸住了龟头,努力分泌口水来浸泡它。

  「要是你前几天把宁电搞定了,我直接就在今天的会上升你!现在,只能再
等等啦!」周晓荣若有憾焉。

  程莎还是没说话。她虽然心里并不满意,但也知道周晓荣真的不是在忽悠她。

  「老王八蛋!」一想到「宁电」,程莎心里就不由自主地骂。一个瘦骨嶙峋
的半老头子的猥琐面孔浮现在脑海里。自从两周前从这老头子那里回来,她就一
直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穷尽一切可能来幻想怎么让这老头死掉。真是枪毙一整年
都不解恨!

  周晓荣说的「宁电」是指中宁电子集团有限公司,是全省排名前三的大型国
有企业,也就是程莎当年舍身换合同拿下的那家企业。正是因为那次表现出色,
程莎才能以刚进公司不过半年的浅显资历,直接当上客服总监。

  她心中的「老王八蛋」姓樊,就是这几年她一直在联系的宁电分管副书记。

  就在丈夫何健超出海归来前一周,程莎刚在樊副书记身上吃了个大大的闷亏。

  这几年,每个季度程莎总要去「拜访」一下樊副书记,名义上是走访客户,
实际上就是陪这老头玩一玩,确保双方的合同不会有什么意外。

  宁电在全省拥有十几家子、分公司,荣达智瑞每年在宁电及其下级企业上的
课不少于1000课时。这几乎就是现在荣达智瑞的半壁江山。

  为让这色老头满意,程莎也豁出去了。

  要知道,伺候樊老头真是不容易。别看他今年还不满花甲,可不知道是天生
能力差,还是以前玩得太狠,虚得太早,老头现在玩女人的能耐是很差的。但是
功夫不行,兴致却半点不减,越是玩不动,折腾起女人来,花样就越多。

  除了刚开始几次,程莎还会装模作样先跑去樊副书记办公室坐一坐,然后再
约地方玩。后来,她索性每次直接去樊老头家里。他的老伴六年前因为癌症过世,
独生女则在九年前嫁给了一个荷兰人,目前定居在德国。除了一个保姆,樊老头
家没有旁人,玩起来也不会被打扰。

  至于这个保姆,有一次樊老头玩得高兴,说了实话。小姑娘确实是从家政市
场请来的规矩女孩,不过没多久也被他用钱骗上了床。现在她每月工资拿双倍,
每周陪老头玩两次,平时则只做一般保姆的活儿,也算公平合理。

  每次程莎来时,老头都会把保姆支出去。一旦程莎要留宿,也会提前通知她
在外面过夜。

  差不多半个月前,也就是何健超回来前一个周末的下午,程莎今年第四次
「拜访」樊副书记。

  周晓荣也记得这个日子,特意提前叮嘱了她一番。明年是荣达智瑞和宁电合
作协议的最后一年,而樊老头好像明年就要退休。周晓荣很希望程莎能把这老头
哄住,争取在他退休前,再续签一份至少三年的长约。这样的话,荣达智瑞的日
子会好过很多。

  这番话周晓荣在公司的会上也提过,为的就是有了事先声明,一旦程莎搞定,
提她升总经理助理就变得顺理成章——在他看来,什么沟通、应酬当然都是浮云,
只要「程莎」牌母狗出马,估计没什么搞不定的。私下里他也没忘好好激励程莎,
额外又许了一笔特别年终奖。

  反正已经被樊老头玩了三四年,程莎倒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带着任由这老家
伙玩弄的觉悟到了樊家。

  小保姆果然又不在。程莎进门还不到十分钟,就被老头命令,脱了个精光,
跪趴在客厅地板上扭臀抖胸地跳了段不太专业的艳舞。樊老头笑眯眯地拿出两个
三指宽的塑料夹子夹在她的乳头上,又用两个一指宽的木制晾衣夹分别夹住她的
两片大阴唇。

  几个夹子都是崭新的,劲道很足,程莎强忍着乳头、阴唇传来的一阵阵胀痛,
埋头在樊老头屁股里给他舔着屁眼。

  老头一般玩她的流程是进门后先射一发,然后慢慢玩弄她,如果后来能再硬
起来,就再来一次;要硬不起来了,那就在玩够本以后,再放她走。

  想让樊老头射精,程莎必须使出浑身解数。陪他的次数多了,她慢慢摸到一
点门道。想让他快点硬起来,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连舔肉棒多半都没用,唯一好
用的招数是给他舔屁眼,还必须把整张脸都埋进去,鼻子和嘴紧贴在屁股沟里,
舌头得深入到肛门深处。程莎慢慢发现,在自己过来这天,樊老头好像从来不洗
屁股,甚至也许在大便后都没有好好擦过,每次屁眼位置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程莎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恶臭污秽都用口水洗净,并争取让他那根就算硬起来也
支持不了多久的肉棒快点达到能插入她肉穴的状态。

  这天樊老头的状态还可以,只让她在恶臭里辛苦了不到半个小时。程莎让他
舒舒服服躺好,自己分腿跨坐上去,一屁股蹲下,扶着他半硬不硬的肉棒一点点
塞进自己的肉穴。她只起伏了不到三分钟,就觉得捏着自己屁股的那两只鹰爪般
的手狠狠抠住了皮肉,一点点烫烫的尿水似的液体好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而肉
棒像被针扎了的气球似的,火速地软了下去。

  樊老头意犹未尽。肉棒不管用了,他就把大脚趾插进程莎的肉穴,捅了好久,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要抽筋了,这才把脚趾抽出,塞到程莎嘴里让她把上面
的淫水全舔干净。

  接下来程莎在他的要求下,光着屁股地干起家务,清扫厕所,整理客厅,还
跑去厨房一丝不挂只套了件围裙炒了三个菜,陪他吃了晚饭。老头兴致勃勃地喝
了瓶啤酒,还特意从冰箱里端出一小碗汤来递给程莎,说这是为她准备的。

  程莎不清楚他有什么意图,拿去用微波炉热了。樊老头兴奋地告诉她,这是
头天小保姆做的青菜汤,他特意留了一小碗,然后加了一点点尿进去。唯一可惜
的是,为了保证今天多少还能有点状态,他昨天不敢操小保姆,不然他还想弄点
从别的女人的屄里掏出来的精液放在汤里。

  程莎心里不断咒骂着老不死的,咬着牙一仰脖把整碗汤都灌了下去。

  饭后,老头久久都硬不起来,程莎又是学狗爬,又是舔肉棒,最后再次祭出
舔屁眼大法,还是没能将老头搞硬。老家伙十分扫兴,用空啤酒瓶的瓶颈插在程
莎的肉穴中玩了近二十分钟,这才放过了她。

  程莎本以为樊老头会留下她,没能尽兴的他很可能在第二天起床后再玩一波。
没想到樊老头意兴阑珊地告诉程莎,她可以走了,而且以后不必再来了。

  程莎大吃一惊,忙问原委。原来樊老头在宁电内部领导岗位调整中已经被调
到了边缘岗位,尽管副书记待遇不变,办公室没搬,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实际
权力了。荣达智瑞今后想再谈合同问题,得找新的副书记。

  程莎当时的感觉就是一头冰水从头浇到脚底。

  先不说和新的副书记沟通要费多大功夫,光说这老王八蛋在玩完以后才说出
真相,这就意味着她今天这番努力完全是无用功,白白被这老头花样百出地玩了
半天!

  这也怪程莎自己,最近一两年不再去宁电大楼。要是之前多跑两次宁电,早
就该得到他们调整领导岗位的消息了。

  周末刚过,程莎就火急火燎地去了宁电,拜访对方新的分管副书记。在那之
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对方还是个正常男人,她完全可以用对付樊副书记相
同的招数将对方拿下。

  然而,好死不死的,宁电新上任的副书记是个中年女人!而且一看就是那种
禁欲系的老处女类型的女人。程莎在公关方面最拿得出手的本钱彻底报销。

  总算对方没有彻底断绝合作的计划,但话里话外已经明确表示今后不会再像
以前那样和荣达智瑞签长年合作协议。宁电希望在明年合同即将结束时再考虑续
约问题。而且听禁欲老处女的意思,就算以后继续合作,也不可能再覆盖全部下
级企业了。

  这个消息无论对程莎还是周晓荣,都无异于当头一棒。

  对程莎来讲,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提总助的事被挂了起来。

  对周晓荣来讲,自创业到现在,再没哪一年的年关比今年更难过,收到的几
乎都是坏消息。今年以来,有四个优质老客户停止了合作关系,万一明年连宁电
这样位居目前三大现金牛之首,几乎占据眼下公司四成课时量的大客户也跑了,
那真是要了命了!

  原有的江山在塌陷,开拓新疆土又屡屡受阻。新越集团那边连徐芃的面子都
不给,半推半拒地给了些课时,但坚决不同意签长年合同;前几天托钱宏熙作为
中介,参加了沈伟扬的生日宴,周晓荣搭上了沈家的线。可看对方的意思,好像
对与自己合作毫无兴趣。这条线短期内也用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周晓荣突然开始怀念孔媛。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情绪是莫名其妙的。现在公司面临的问题不完全是市场
推广不力造成的。程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孔媛就算还在,也未必会比她做得
更好。就像宁电这码事,如果姓樊的老王八蛋还管事,仅程莎一个人就足以拿下
他;而姓樊的一旦靠边站,程莎拿新来的老处女副书记没辙,难道孔媛就有办法
了?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就算孔媛还在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可周晓荣还是
忍不住怀念。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

  就算在工作上帮不了什么,至少还有个鲜嫩的屁眼能让自己释放压力不是?
像现在这种满腹牢骚的时候,让孔媛和程莎一起跪在面前,把屁股撅起来,看着
两个黑黝黝,颤动收缩的屁眼,心情也会好一些。

  她现在在哪里呢?

  孔媛此时此刻对荣达智瑞可没有半点怀念。一来因为那里并没给她留下什么
美好的回忆,二来是因为现在的她顾不上这点没有意义的情绪。

  她在欣丽已经干了一个月了,期间只休息了三天。做这行真的好赚,像她这
种在一家小店面只做手推的油压技师,算下来平均每天只上三四个钟,几乎位于
这个行业的最底层,但这段时间还是赚了10000多元。

  规矩是工资十天一结。孔媛今天刚拿到第三笔工资,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找
吴昱辉,给了他10000元,撕掉之前留下的两万元借条,又写了张新的金额
一万的借条给他。

  吴昱辉冷言冷语地问她现在又在跟着哪个老板卖身,短短时间居然又凑了这
么多钱。孔媛懒得理他,放下钱,换好借条直接就走了。她只请了半天假,还得
赶回油压店继续干活呢。

  等她回到欣丽,已经有一个回头客在等她。明明有其他闲着的技师,他却只
想等孔媛回来。孔媛连忙笑着请他进房间稍候,回技师休息室换制服准备上钟。

  这段时间,孔媛积累了不少回头客。欣丽平日里的生意不温不火,通常每个
技师平均一天能上五个钟就算很好了。只有像88号那样据说舌功了得的红技师
才能每天差不多接客七八次。孔媛才干了短短一个月,每天差不多能有三四个客
人,看起来好像很少,但对一个只做A餐的菜鸟技师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孔媛刚来时还在坚持手推不肯做口爆的36号技师,现在也已经放下了身段,
她终于没能抵挡住更多收入的诱惑,从月中开始选择接受B餐。

  在所有同事都做口爆的环境里,只做手推的孔媛还能保证每天都能上钟,也
不比别人少太多,靠的几乎全是熟客。别的技师真有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闲着,
而且可以口爆,为什么有些客人非要指名找4号?甚至在极少数情况下,有人宁
愿坐等孔媛下钟,也不肯接受别的技师的服务。

  这种状况会使别人妒忌。有些同事的嘴脸就不是很好看。不少人风言风语地
传言孔媛肯定不可能只给客人做手推,多半是每次都做口爆,只是收了小费后塞
进自己口袋,交给店里的只是手推的费用。甚至说不定她直接就在房间里让客人
操。要是不卖屄,怎么会这么吸引客人呢?凭什么有些男人非要找她啊?难道她
的手和别人的手有什么不一样,捏起鸡巴来特别舒服?

  这些话传得多了,连老板娘张姐都有点将信将疑。不惜两次冒着得罪客人的
风险,找借口闯入孔媛正在做服务的房间。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孔媛确实是
在规规矩矩地为客人打飞机。

  孔媛当然听到过类似的话,也明白张姐进房间为的是什么。但她压根不往心
里去,既不辩解,也不争吵。和她关系好的技师也有几个,并不是每个人都在说
她坏话。只要环境还没有恶劣到彻底被孤立排挤的地步,孔媛就能挺得下去。甚
至极端一点,就算所有技师都看他不顺眼,只要卢老板还愿意留着她,孔媛也无
所谓。

  反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欣丽长久地做下去。这里无非是她过年前赚一笔快
钱的跳板。等了断了吴昱辉那边的欠债,过年后再返中宁,孔媛肯定会去找别的
工作。她是这里的过客,也没必要交太多朋友,只要有钱赚就行。

  至于能吸引足够多的回头客的原因,说出来再简单不过。

  孔媛性子爽朗,从不扭捏。客人想摸胸,就大大方方给人摸,甚至还主动问
客人自己的乳房摸起来感觉如何。既然来做油压技师,那就该明白哪些事必然会
遇到。既是注定要发生,就不要弄得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自己别扭,客人也
不痛快。人家花了钱,该享受的就该让人家享受到。这种心态让孔媛的服务态度
是所有技师中最为端正的。

  她又长于交流,每每说起话来能搔到客人的痒处。男人跑来推油,固然是为
了最后喷射时的释放,但也常常是带了满腹牢骚来倾吐的。无论是寂寞的单身男,
还是已和老婆相对无言的中年男,又或者夫妻恩爱,但总有些话题不方便说起的
深沉男,他们往往会在推油时不由自主地聊起很多自己的事。无论什么话题,孔
媛基本上都能搭上几句。就算有些话题她真的无能为力,却也总能很好地倾听。
这样怎么能不受客人的欢迎呢?

  然后就是应对男人们的各种挑逗调戏。有些技师腼腆,有些技师懒惰,还有
些技师缺乏能力,在面对挑逗时,并不是所有风月场上的女人都能妥善应对。能
一一忍受下来已经算不错了。像欣丽这种小店里的技师,多数要么只会照本宣科
地假叫床,要么只能邯郸学步地由着客人调笑,自己却接不上话。但这一套对孔
媛来讲完全没有压力,过去在床上,她什么样的话没听过?周晓荣操她的屁眼时
最喜欢叫她「烂屁眼,骚屁眼」,她还不是得应着?油压店里客人的调戏,简直
就是小菜一碟。反过来,孔媛还常常能想出些小花样来调戏他们。

  耐心、认真、有趣,这样的孔媛怎能不红?无非是她来的时间短,又只肯做
A餐,否则积累下的回头客恐怕远不止现在这么十几个。

  很多客人再三劝说孔媛口爆或出台。有些熟客尤其紧迫。一想到能射在这个
迷人的技师嘴里或肉穴里,就让人一阵阵心热。孔媛对这些人也从不明确拒绝,
总是一副「人家现在真的只能做手推啦」的可爱模样,一边坚决不让任何男人突
破底线,一边却又给人留下说不定再来几次就能享受她的口爆的希望。

  这无非是常用沟通技巧的变相应用而已。作为昔日荣达智瑞客服王牌,孔媛
表示毫无压力。偶尔想到这里,她倒不得不承认,在荣达智瑞那段时间有千般万
般不好,却真的锻炼出了自己很多原来不具备的才能。

  逗引了客人却迟迟不兑付,其实是容易得罪人的。但孔媛不怕玩出火来。眼
看已经到了12月底,离过年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了。过年前,欣丽会把年前的
帐全都结清。到时候,回老家休息半个月,等再回中宁时,难道自己还会再上这
里来上班?

  别说欣丽,到时候孔媛也不会再住到田冰家去。

  给客人印象过好,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前天是周日,张姐告诉孔媛,7号
房客人点名要4号技师服务。孔媛赶去7号房,发现等着她的客人正是自己第一
天上班时接待过的那个大专生。

  第二次来的男孩明显不像上一次那样拘谨,摸起孔媛的乳房来十分痛快。还
总是问孔媛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大鸡巴。没说几句,又开始撺掇孔媛出台,说自
己可以带她去吃夜宵,然后开间房,但自始至终也没提准备付孔媛多少钱。

  孔媛心里无奈地笑。这种男孩的心态未免过于幼稚。无非是自己上次待他过
分温柔亲切了些,竟让他产生了诡异的错觉。一个风尘女孩对他这么个没钱没势
的男生这么好,除了对他有好感——至少是对她夸了好几次的大鸡巴有好感——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于是他又来了,隐隐带着可以借这份好感带她出去白白玩一玩的期待。

  上次表现出的腼腆拘束只是没有经验,并非是天性纯良。

  孔媛无言以对。哪怕这次男孩是挥着钞票来的,真想花钱买下她,带她出台,
孔媛也会觉得他多少还有点可爱之处,顶多就是拒绝;可他今天这一副钻营计较
的小心思小嘴脸,却分外令她感到可笑。她也没多说什么,快速地给他搞出精液,
简单清理后,坐在一边,堆着一脸礼貌的笑,却几乎不接他的任何话头。

  男生旁敲侧击左拐右绕地废了半天话,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孔媛完全是冷着脸
在接待他。这时服务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孔媛二话没说就捧着托盘走了出去,连
声「再见」也没跟他说。

  周二的生意往往不会太红火。孔媛快到傍晚时才回店里,做完熟客的生意就
闲了下来。吃过晚饭,又枯坐了好久,直到八点以后,客人才渐渐多了起来。整
家店慢慢有了些活力。不过毕竟是想要口爆的客人居多,孔媛今天乏人问津。快
到十点的时候,她才接到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又是个回头客。

  这位已经是第三次点孔媛了。孔媛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人长得肥头大耳、虎
背熊腰,说起话来倒显温柔,和长相完全不符。他有个特殊嗜好,尤其喜欢捏弄
技师的乳头,而且下手没轻没重。孔媛已经吃过两次苦头,提醒了他也没用。态
度倒挺好,会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可没摸几下,手指不由自主又会捏到乳头上,
又拧又掐,玩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搞定这个客人,孔媛特意跑去洗手。这人的精液有种特殊的乳胶味,
就像小时候玩过的气球。这种味道的精液孔媛过去从没遇到过。奇怪的是,这味
道还挺难散,沾了满手后,会久久缠留在手指间。孔媛每次都要洗好久。

  过了好一会,孔媛才从盥洗室出来。

  大堂柜台旁站着个年轻男子,好像正在和老板争论著什么,指手画脚的,情
绪十分激动。

  看他的背影,孔媛莫名有种熟悉感,等走得稍近些,觉得这人的声音也分外
耳熟,只是一瞬间还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难道会在这里遇到熟人?这是谁啊?

  孔媛隐隐觉得好像有个名字在心底要冒出头来,但一时半会就是跳不出来。

  这人突然半转过身,孔媛一见他的侧脸,马上就认出了他究竟是谁。

  章浩!

  自己到中宁打拼后的第一个男友,那个再三坚持非要给自己屁眼开苞的男人!

  巧遇令孔媛有点懵。她木木地呆站着,一时没去想是应该上前看看究竟发生
了什么,还是快步离开,避免让前男友看到自己。

  柜台边的章浩正在向老板抱怨此前为他服务的技师的种种问题,说得激动了,
摇头晃脑的,无意中向右侧瞟了一眼,眼睛立刻就移不开了。

  孔……媛!

  章浩一时失语,之前滔滔不绝的埋怨也顿时消于无形。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女友。

  她在这里干嘛?看她这一身短裙、背心,难道她也是这里的技师?

  这是怎么回事?在自己辞职以前,不是听说她在和一个生意做得不错的老板
谈恋爱,有些同事还会开玩笑似的喊她「老板娘」吗?

  瞬间章浩回想起了很多事。

  其中并没什么是值得感动怀念的,相反,满满的尽是怨愤。

  到现在章浩还是对孔媛主动向他提出分手无法释怀。

  跟孔媛在一起是很令人满意的。生活里,她会把绝大多数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让他过得舒舒服服,更别说在床上可以可着劲折腾她。她不仅耐操,也乐于和男
友玩各类花样。到现在章浩还是忘不了在给她的屁眼破处那晚,她痛得泪水横流,
却还努力抬高屁股,掰开臀瓣的样子。

  越是这样,章浩越不能接受分手的事实。更别提没多久就听说孔媛就和别人
在一起,而对方还是个老板。

  说和我性格不合?不就是嫌我是个穷司机吗?分去勾搭老板,不就是为了钱?
要不是因为觉得前女友找了个比自己好得多的新男友,在原来公司混着太没面子,
自己又怎么会辞职呢?

  虽说现在自己混得并不惨,收入不错,还时不时可以和公司的女老板滚滚床
单,但这不代表着章浩能忘记当初孔媛的背叛。

  她居然跑到这里来当油压技师?哈!看来之前那个什么老板男友玩够了就把
她甩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章浩今晚的心情本就不算太好,向老板抱怨技师的服务也有借题发挥,指桑
骂槐的意思。现在猛地见到已经隐隐记恨了两三年之久的前女友,一腔恶意顿时
全部转移到孔媛身上。

  两年前,因年轻气盛,得罪了人,章浩被迫从当时所在的外贸公司辞职——
在他的记忆里,却觉得和孔媛有很大关系——但他运气不错,很快就在一家酒店
用品生产企业找到了新工作。没多久他成了公司老总戴艳青的专职司机。

  又过了一个来月,年轻强壮,长得也还不错的章浩还得到了一份兼职:成为
女老板的床伴。

  四十五岁的戴艳青确实老了一些,但气质颇佳,风韵犹存。尤其是她旺盛的
性欲,在床上那种饥渴的劲头,令章浩还是颇感过瘾。

  上周末,戴艳青借口洽谈业务,带着章浩跑去上海玩了两天。用了半天休闲、
购物,剩下时间两人就窝在宾馆里不停做爱。章浩差点被这老娘们吸干。

  昨天两人刚回中宁,戴艳青立刻开始马不停蹄地周旋于连场应酬之间。今晚
的酒局最为重要,客人只有一个,戴艳青也是单独作陪。章浩作为司机,当然没
资格陪席,只能在酒店大堂坐等。

  不过章浩很清楚今晚的客人是何方神圣。这人姓钱,三十来岁,据说是个富
家子弟,很有门路,对戴艳青来说,简直就是靠山一样的存在。

  戴艳青过去也是做外贸的,和他没辞职时所在的公司是同行。有段时间她的
公司挺红火,但三年前情势急转直下,濒临破产。最后彻底转行做酒店用品,才
算慢慢恢复了身家。

  虽然当时章浩还没有来到戴艳青的公司,但听一些老人传言,能在这么短的
时间里跨领域转行成功,起死回生,戴艳青全靠傍上了这个被她称为「钱总」的
男人。这人好像是开旅行社的,本来就与各大酒店联系密切,人脉又广,中宁上
上下下很多人好像都给他面子,传说他在中宁商界几大集团公司的高层人物那里
都能说上话。戴艳青搭上这条线,生意不但做到了全省,还把手伸到了东南沿海
各大省市。三年来公司生机蓬勃,蒸蒸日上。

  毫无疑问,戴艳青必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作为贴身司机兼亲信床伴,章
浩十分清楚自己的老板和这位钱总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关的系。

  如果他是个单纯的旁观者,而没有也算是戴艳青的男人之一的身份,章浩简
直会对自己的老板佩服不已。要知道,这女人已经四十五岁了。平心而论,自己
被她勾搭上,主要是因为她是老板,而不是由于被她的女人魅力吸引。可那位钱
总明明是戴艳青要奉承讨好的对象,年龄也不大,兜里又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
人玩不到?戴艳青靠一个老屄,一身老肉,居然能勾上这样的大人物,也算是手
段非凡了。

  今晚也是如此。吃饭的包厢本就是章浩过来订的。戴艳青还特意吩咐他除了
订包厢外,还要在这家酒店开一间房。开房的目的,还用多说吗?

  作为同样是看过很多次戴艳青裸体的男人,章浩经常幻想戴艳青在被钱总操
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戴艳青在床上是很强势的。章浩给她吸舔阴部的时间远多于她为他口交的时
间;她也很少采用狗交式,更喜欢骑在男人身上,自己来扭动。

  有那么难得的几次,在被搞到高潮迭起后,戴艳青会情不自禁地趴到章浩身
前,撅起屁股来让他操。每当此时,看着老板像条狗一样扭着求自己快点插进去
操她,章浩会有种强烈的满足感。只是这种机会很少而已。

  可那种强势,也只有在章浩面前才能成立。作为老板,章浩得巴结她。可是
在钱总面前呢?

  章浩很清楚,在中宁的商场上,戴艳青屁都不是。看上去现在混得可以,可
无论是供应商还是分销商,一旦失去钱总这座靠山,谁都不会给她面子。

  所以到了钱总面前,恐怕戴艳青别说强势,就连女人基本的尊严都不会剩。

  一个任人玩弄的戴艳青会是什么样子?

  章浩没见过。但有时在刚陪完钱总以后,戴艳青第二天又会拉着章浩去开房。
每每在这种时候,她会表现得特别强硬,全程都少见好脸。这难免让章浩心中嘀
咕,真想看看她每次到底被玩得有多惨。

  这种感觉很怪,既有种莫名的兴奋,很想看看平时在公司员工面前端庄正经,
在自己面前也有裸裎相对的时候,但仍然难脱老板身份,绝大多数时候高高在上
的戴艳青,在别的男人面前变成一条低贱的母狗;但还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愤
懑,夹杂着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被他人染指的气恼,以及自己不能像钱总一样随
心所欲玩弄戴艳青的妒忌。

  按说戴艳青本就是别人的老婆,章浩自己也只是奸夫。做份司机的工作,每
月拿着工资,额外还能玩到老板的肉体,怎么说都已经赚到了。再说,就算戴艳
青不用陪姓钱的上床,难道回家后,她还不跟老公上床吗?作为奸夫,难道还要
去操心戴艳青在家里是不是在承担妻子的义务?章浩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有些
好笑。

  可人就是这么怪,章浩不可能爱上戴艳青,两人说白了只是纯粹的利益和欲
望的连结而已,可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在被那个钱总操,章浩小腹处热烘烘地有
了感觉之余,无端端又多了几分纠结别扭。

  送戴艳青回家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在车上戴艳青几乎没说话,章
浩也就没有多嘴。鼻间隐隐闻到从后座飘来的极淡极淡的洗发液的味道。

  章浩很了解自己老板做爱后的习惯。戴艳青没有特别的洁癖,做爱后洗澡只
是出于最基本的卫生需求,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只会认真冲洗下身,顺便把身上的
汗冲掉就完事,基本上不洗头发。她留的是长发,洗过以后不易干,带着湿湿的
头发回家很容易引起丈夫的怀疑。尽管章浩清楚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戴艳青也不
怎么在意丈夫方宏哲,但如果没必要,她也不会刻意给自己找麻烦。

  唯有在和钱总开房后,戴艳青经常顶着一头洗过的长发回家,这肯定是因为
她不得不洗。章浩不由自主会去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逼得她不得不从上到下如此
彻底地清洗自己。越是想得多,肉棒也越来越硬。

  方宏哲对妻子的司机一贯没有好脸,今天又不阴不阳地给了好几句。章浩在
面对这个假模假式的大学教授时,拥有很大的心理优势。你是大学教授,看着像
个精英,我就是个屌丝司机,你老婆还不是已经被我操了?恐怕这一年多,我操
你老婆的次数比你还多吧?

  带着这种小心思,以往无论方宏哲怎么给他难看,章浩通常都不当一回事,
还会在心里暗笑。但今晚欲火、心火都有点旺盛,被方宏哲怼了几句,难免变得
很不痛快。好在他混社会不是一天两天,懂得什么时候要忍,在戴艳青示意下,
规规矩矩地离开。

  这夫妻俩接下来要怎么对话,就不关我的事了。

  章浩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泄泄火。

  记得离得不远有家油压店,往日经过时看到过。现在也挺晚了,章浩不想再
去别的地方,反正就是找个女人帮他射出来,哪都行。

  进了房间,等了一小会,进来个高高瘦瘦的妹子,自称是26号,瞧着还满
秀气的。章浩觉得她还凑合,就点了她的B餐。26号请他先洗澡,自己则去取
诸如精油等工具。章浩看着她的背影,更添了几分意动。他的身高是173cm,
这个妹子穿着平底鞋,看起来却几乎和他一样高。等会脱光了,那对长腿想必会
很有诱惑力吧?想象她用膝弯夹着肉棒在自己身上使劲扭动的模样,章浩渐渐兴
奋起来。

  26号回来时,章浩已经赤条条趴在床上了,也没穿店里为他准备的短裤。
26号取过条毛巾盖在他的腰上,开始脱衣服。她把紧身背心一脱,章浩就有点
惊讶,这种店里的妹子如果穿着那种很贴身的背心,通常不会再穿其他内衣。可
这妹子却还戴着个肩带透明的胸罩。等胸罩也摘下来后,章浩彻底倒了胃口,居
然是个完全平胸的女人,平滑的胸前顶着两颗硕大的乳头,显得很怪异。

  章浩没好气地要求换人,那妹子似乎经常遇到这回事,也不尴尬,只是争取
了几句,说自己口活很好,保证让老板舒服,见章浩全无兴趣,就默默穿好衣服,
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技师,自称68号,这是个画着浓妆的熟女,眼角有
着清晰的皱纹。问她多大年纪,她说自己今年三十三岁。章浩对这个答案嗤之以
鼻。他又不是瞎子。这熟女就算比戴艳青年轻点,也小不了几岁,多半已经有四
十岁了。

  平时陪戴艳青上床够多了,他妈出来玩还要找个老鸡?章浩当然不愿意,再
次要求换人。这次老板亲自过来解释,说其他技师都在上钟,现在空着的只有这
两个。如果这两个都不行,就只能等。最快的一个技师下钟估计要等半个小时。

  章浩没有耐心。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天还得上班。对司机来说,充足的睡眠
时间是很重要的。再想想无非就是射一发的事。在之前那两个技师间作了比较,
章浩选了68号。

  果然如他所料,68号年纪是大了点,身材还是有点料的,带着常见的那种
中年女人肉肉的感觉,胸大屁股大,就是肉有些软,乳房下垂得略显厉害。

  这女人的手法和口活都还可以,搞得章浩很快就有了感觉。他让技师倒转身,
好让自己玩她下身。68号不太情愿地将下体转向他的脸。章浩当然没兴趣和这
种女人玩什么69互舔的把戏,他只想用手指插这女人的肉洞。就算这家店不提
供卖屄服务,但用手指也能玩弄女人。不管用什么,肉棒也好,手指也好,或者
别的什么东西也好,只要能插进女人的肉穴,就等于完成了一次对她的占有。

  这种带着占有感的射精,才更爽。

  没想到这个技师很警惕,章浩刚把手指顶端探入肉穴,她就吐出肉棒,一骨
碌坐起来,按住了他的手。

  「老板,不能这样的。」

  「怎么了?」

  「我们店里不能这样的。」68号解释,「可以摸,但是不能抠。老板你别
把手指插进去。」

  章浩觉得很好笑:「插几下怎么了?又不是操你。来,继续继续。」

  68号显得特别认真:「老板,这个我们要说清楚,真的不能抠的!」

  章浩很扫兴,怏怏地躺着不说话。

  68号又趴下继续为他吸吮肉棒,章浩摸了几把大腿和屁股,觉得实在不过
瘾,一时兴起,狠狠地在她的大屁股上甩了两巴掌。这两下打得很重,被拍到的
那片皮肉迅速变得红彤彤的。

  68号哎呦哎呦地惨叫着,直起身来,大声抗议。她的性子倒也爽直,没有
委曲求全的意思,直接告诉章浩不要再做这些过分的事,不然她就不做了。

  章浩又好气又好笑:「他妈老子花钱来玩,还轮得到你说做不做?你他妈不
做就叫你老板进来!妈的你们这里会不会服务的?」

  68号的口吻稍稍软了一点点:「老板你别玩得太过火,我好好给你吹,保
证你舒服的!」

  章浩其实也是色厉内荏,就凭他这么个屌丝司机,叫人家老板进来,也真没
什么能吓住对方的。吆喝了两声,装装样子也就算了。

  68号继续给他口交,这次还算顺利,又过了五六分钟,在一片「唏哩呼噜」
的口水翻卷声里,章浩终于到了即将发射的临界点。在意识到自己在接下来的任
何一秒钟里都有可能射精的时候,他突然用肘部撑着床,仰起身,想要按住技师
的头,好在自己射精时固定对方头部的位置,使她不能吐出肉棒,好把全部精液
都射在对方嘴里,要是能直接灌进喉咙最好。

  熟女技师也真没辜负自己的年纪,估计见多了各种客人奇奇怪怪的花样,章
浩的手按在她的后脑,稍一用力,她就干脆松开了嘴,拼命挣扎起来。肉棒离开
了她的嘴,根部却还被她紧紧攥着,几下狠搓以后,章浩难以自制地喷射出来,
浓浓的精液骚臭味弥漫开来。

  章浩懊恼不已,妈的,这样一来,别说没能让这技师吃一点精液进去,压根
就算不上是口爆嘛!根本是被撸出来的!

  他当然不肯吃这个亏,立刻就和技师口角起来。

  这时距服务开始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本来不管是给他做点简单按摩也好,还
是聊天也好,技师是要陪够时间的。现在闹起来,她索性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
间。章浩哪肯善罢甘休,穿好衣服,追到前台和老板理论起来。

  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六七分钟,一转脸突然看到了孔媛,章浩瞬间就把全部负
面情绪投放到了前女友身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卢老板被这个客人纠缠得有点烦。68号刚出房间
没多久,章浩就追了出来。他还没跟技师沟通过,不太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但
他开油压店久了,对大致可能发生的情形心中都有数。知道自己这边多半没什么
理亏的,无非是安抚客人而已。

  这人气势汹汹,有点不讲理的架势,这让卢老板很不爽,但开门做生意,毕
竟一动不如一静,所以哪怕心中不爽,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那么一句。

  鬼使神差的,章浩随口就答了一句:「刚才那个不是口爆,换个技师,给我
加个钟。」

  卢老板心里鄙夷,觉得这人无非是想占点便宜。和气生财虽然要紧,但也不
能任由人上门来敲诈。他立刻回了一句:「就算没口,服务已经做过了,你也已
经出来了。至少要收个手推的钱吧?你要加钟可以,但之前A餐的价钱也得算。」

  章浩这时压根没去想什么A餐、B餐的事,随口应了句,指着孔媛说:「我
就要这个。」

  卢老板以为只是因为孔媛恰好出现在这里,所以被这人看上了,不由自主瞟
了她一眼。突然想起孔媛是不做口爆的,立刻说:「这个4号只做A餐,不做B
餐的。你要想加钟,先回房间等一下,我给你安排个做B餐的技师过来。」

  章浩不耐烦地摆手:「不换人,就她了!什么A餐B餐,随便什么,反正就
要她了!」

  卢老板愣了下,一时没想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不过客人既然提出
了这么明确的要求,只要能满足,就没必要继续扯皮。他又瞅了孔媛一眼,意思
是你接不接这个活?

  打心眼里来说,孔媛不想接这活。但是如果当场拒绝,不知道章浩会不会在
大堂里闹起来,说不定更加麻烦。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章浩说:「你在哪
个房间?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过来。」

  章浩又兴奋又憋屈地回了房间。没过五分钟,孔媛也来了。

  章浩光溜溜地仰面躺在床上。孔媛默默走到床边,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两人
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儿,章浩没好气地催促:「你愣着干什么,服务啊!」

  孔媛抿了抿嘴,指了指浴室:「你是不是先去洗一洗啊?」

  「刚才我已经洗过了。」

  「现在是新的服务了嘛,还是洗一下吧?」

  「我懒得洗了。刚才那个没服务好,你是来加钟的,凭什么要我一遍遍去洗?
少说没用的,快点服务吧!」

  孔媛耸耸肩,慢慢脱去背心,露出胀鼓鼓圆滚滚的两团丰美的乳肉,坐到章
浩身边,捏住肉棒撸了起来。

  湿滑的肉棒又软又小,皱皱的缩成一团,随着孔媛的撸动,不时从包皮里翻
出一点点稀浊的汁液。章浩的肉棒尺寸不小,不然也不会得到戴艳青的青睐,可
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有生理障碍的男人似的,肉棒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不到一刻钟前刚射了一发,哪有这么快马上昂首挺胸?

  孔媛也不啰嗦,捏着这根毫无劲头的肉棒,认真地揉搓。

  章浩抬手在她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看上去比以前又大了点,后来又被几个
男人摸过了?」

  孔媛不语。

  「数不清了吧?在这里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摸吧?」

  孔媛把注意力集中在肉棒上,笑笑没说话。

  章浩死命地捏住一个乳房,像团泥似的狠揉了一会,又重重扇了一下另一个
乳房。

  如果换作别的客人,孔媛也许早就开口,要么撒娇要么调笑,想办法阻止他
的举动,但面对章浩,她隐约意识到对方今天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懒得用心费
力去应酬,索性毫无回应地揉着肉棒。

  章浩拍了下她的大腿,掀了掀裙边:「脱了脱了!」

  孔媛终于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刚才我们老板说过了,我只
做A餐的。A餐不用脱下面。」

  在此前那两个技师介绍本店服务时,章浩压根没认真听。反正他很清楚这种
店的大致服务有哪些,只想口爆的他直接要了B餐。现在听孔媛这么说,奇怪地
问:「你们A餐是什么?」

  「就是手推,裸上身。你可以摸胸。别的服务没有。」

  「手推?」章浩讥嘲地一笑,「什么手推,不就是打飞机吗?你干嘛?干嘛
只打飞机?」

  孔媛再次垂下眼睛,没理他。

  既然她不肯脱裙子,章浩只能把全部的劲头都用在她的双乳上了。曾经,这
对乳房完全属于他,他用手指玩过,用舌头玩过,用脚趾玩过,用牙刷玩过,用
夹子玩过,各种能想到的玩法都试过了。多年以后,重新可以肆意玩弄这对乳房,
快意之余,章浩的怨愤反而越来越盛。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孔媛不答。

  「你不是找了老板男朋友吗?不是说要去当老板娘吗?难道你现在是这家店
的老板娘?前台那个是你老公?操,老板娘亲自出马给客人服务,这么热情啊?」

  孔媛还是无语。

  章浩越说越兴奋:「还是说人家老板操够你,就把你甩了?你要认清现实,
别以为自己能当老板娘,人家老板就拿你当条母狗玩玩。」

  孔媛挪了下身体,章浩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沉默
地撸着肉棒。

  「母狗没地方去了,就到这里来卖了?那你干嘛打飞机啊?舔鸡巴不是赚得
更多吗?其实你应该直接去当鸡,凭你在床上的骚劲,保证客人排着队上门。再
说你还可以卖屁眼,现在能搞屁眼的鸡不多,你肯定红啊!还记不记得老子搞你
屁眼的时候,你爽得求我操烂你?」

  孔媛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任由他在一边自说自话。章浩见不管说什么都完全
没有回应,索性直接把手伸进裙子里:「来,给老子摸摸,这两年是不是被人操
得不能看了?」

  这话一出口,章浩突然冒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非得再干这烂货一次不可!

  孔媛这下不能再忍,松开肉棒,两手同时按住了他的手背。

  「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服务?我们店里不做这些的。」

  「放屁!」章浩已经被再干孔媛一次的念头笼罩了全部的心思,「有什么不
能做的?不就是加钱嘛!你打个飞机赚多少?给老子再操一次屁眼,老子给你十
倍!」

  孔媛二话没说,跳下床,严肃地盯着章浩:「章浩,过去我们是男女朋友,
今天你是客人,我是给你服务的,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多说了。现在你就说,到
底还要不要我服务?不要的话,我就出去了!」

  「呦呦,这么正经的?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现在是出来卖的!当婊子还想立
牌坊?你以为做鸡不跟客人接吻就很干净了?你以为你不卖屄只打飞机就不是鸡
了?在我这儿还装什么逼?你的屁眼就是老子开苞的!操完屁眼就马上给老子舔
鸡巴,说就喜欢吃老子的大鸡巴的是谁啊?」章浩拍着床,大喊大叫。

  孔媛只是无声地望着他。

  「你就说个价吧!别装了,你现在就脱光,自己把屁眼扒开,求老子来操你,
你要多少钱就说!2000够不够?」

  孔媛黯然地摇着头,皱着眉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去和老板说,给你换
个人来吧?」

  章浩还想说自己可以再加钱,孔媛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走前再没往他身上
瞅一眼。

  这份决绝可把章浩气坏了。当初和孔媛分手后,他就总觉得好像是因为她看
不上自己,后来传出她在和有钱的老板谈恋爱的消息后,他在公司进进出出,更
觉得从孔媛到其他上上下下的同事,好像都有点笑话自己的意思。今天自己是客
人,而孔媛是油压技师,章浩本还有点优越感,结果却又被她二话不说扔在了房
间里。

  恼羞成怒的章浩追到大堂,再次对老板大发脾气。

  卢老板拿他没辙,只好请他去办公室小坐。章浩高中毕业就出来跑社会,也
算老油条了,当然知道要闹就得当众闹,怎么肯进办公室?

  这时已经快到半夜,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大部分技师都在上钟。还有几个
在等熟悉的技师下钟的客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杂志,玩手机,被章浩这一搅,
觉得实在太吵,呆着也没意思,纷纷起身走人。

  眼看闹得太过,连老板都搞不定这人,两个正在休息的技师也不得不出来试
着劝解,其中有一个就是平胸的26号小妹。章浩一看到她,更来劲了。

  「你们这里都是什么服务?第一个胸比男人还平!第二个是不是五十岁啊?
口活那么差,还这也不让摸那也不让摸!服务这么烂,我没跟你们计较,加钟的
这个只捏了两下就摆脸色走了!这是什么态度!」

  他的嗓门很大,吵得所有房间里的人都知道有人正在店里闹,不少客人打开
门来看热闹。章浩足足折腾了一刻钟,不但搅得正坐等技师下钟的客人跑光了,
还有几个刚进店来的客人,一走到楼梯拐角处,看见大堂里这么乱,也吓得扭头
就走。

  还有两个原本已经做完了服务,正在拖时间摸着技师的肉体瞎聊的客人,眼
看局面混乱,老板一时注意不到他们,居然假称到柜台结账,实际上偷偷溜了。

  卢老板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给你免单!」

  章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可既然已经闹成现在这副样子,总不
能率先认怂。他说不出要求,只是大喊大叫地控诉孔媛的服务态度有多差,抱怨
这家店的服务水准有多烂。

  「免单?哪有这么容易!把老子惹毛了,打电话去派出所投诉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正在看热闹的客人们慌了。对章浩来讲,这其实只是随口的
忽悠,可对客人而言却是现实的威胁。甭管有没有做完服务,这群人纷纷穿好衣
裤,一股脑地往店外走。有几个厚道人还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柜台算下钱,但见大
多数人毫不犹豫地跑了,也就心安理得地闪人。

  卢老板心疼坏了。这帮客人的帐一个都没结!再加上之前被撵走的那些,今
晚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你的单我给你免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随便你了!我现在关门!反正今
天不会再有客人了。你要还想闹,可以每天来!反正这地方也不是没人罩着的!
你有种就明天再来!」

  闹得正欢的章浩听到这句话,突然噎住了。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7:09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5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9-17 13:56

TOP

0
             第三十四章、意外

  坐在出租车上,望着车窗外大片大片黑沉沉的空阔地,马菲菲心底惴惴。总
要过好久才会出现几道亮光,或是路灯,或是建筑里的灯光,一闪而过,还不等
她看清什么,视线里又变得混沌一片。

  今天是新年第三天,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杜臻奇突然打电话过来,给了她
一个地址,要她立刻出门赶过去。要自己陪他过夜吗?那怎么不来自己这里?把
她叫到东石新区这片几乎已经不属于中宁市区的开发区来干什么?何况杜臻奇所
给出的这个地址,即便在东石区也已经算是边缘角落了。

  东石新区在中宁市所辖七区四县里,算是最年轻的一个行政区域。它由原本
属于石舟区和奉孝县的一部分土地合并而成,七年前挂牌,带着国家级经济新区
的光环,备受各级重视,产业发展促进基地、高新技术产业孵化园区等都被设置
在这里,是当下中宁最受瞩目,最被寄予厚望的经济热土。

  这样一个新区,最值钱的当然是土地,最不缺少的当然是新楼盘。这几年在
东石这片原来几乎就等于城乡结合部的区域雨后春笋般出现了无数的住宅区,档
次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无论哪个楼盘,比中宁大多数同档次楼盘都要贵一些。

  因为房价居高不下,也因为这里毕竟离传统的城市中心区域较远,所以真正
住过来的人还不多。很多人只是在这边买了房子,却由于各方面的考虑,暂时还
没有入住。所以就出现了这样有趣的反差:白天的时候看那些住宅区,整齐划一,
崭新漂亮;一到夜里,整片整片都是黑乎乎的,偶尔有几盏孤灯惨兮兮地亮着。

  一路过来,马菲菲实在心慌。出租车司机是个留着板寸和大胡子的中年男子,
看着面相就凶。再加上他一听说要去东石区东北侧的位置,嫌地方太偏,心里不
爽,说话也就不那么和气,马菲菲看着他总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惧,全程都缩在后
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成社会新闻里曾见过的妙龄少女深夜出行遭强奸
之类的戏码中的女主角。

  我不是已经被有钱人包养了吗?怎么还过得这么心惊胆战的?还不如在雅福
会的时候踏实呢……

  「是这儿吗?」

  马菲菲正在胡思乱想,没听清司机师傅的话。他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说起
来司机也是满肚皮不爽,这么晚了,拉这么一个活,回城那么远的路,估计是要
空载了,这鬼地方哪碰得上打的的人?要不是因为客人是个美女,他说不定一开
始就拒载。可这美女坐在后座,半个小时下来,跟自己说的话还没超过十句,也
是够没劲的。

  「啊……是这儿吗?」马菲菲探头探脑地朝外看。这个地址对她来说也是陌
生的,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找对了地方。

  司机没好气地反问:「是长风新苑18号吗?要是18号,那就是这里了!」

  马菲菲记得杜臻奇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个地址,连忙付钱下车。

  眼前这栋别墅建在河边,水畔绿地上栽着几株两人来高的金叶槐。马菲菲来
到门前廊下,带着忐忑的心思按响门铃。

  门开得倒很快,眼前站着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精悍男子,眼神像刀子似的
上下刮了马菲菲两眼,沉着嗓子问:「你谁啊?找谁?」

  「……是,奇少,让我,让我来的。杜臻奇,奇少……」马菲菲心里发毛。
这男人长得不丑,口气也不算凶,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很怕这人,都不敢直视他
的眼睛。

  「哦……」听到「杜臻奇」三个字,男子和气了许多,侧身让马菲菲进屋。

  马菲菲紧跟着这男子一路往里走。这套别墅分成上下三层,不知有没有地下
空间。看一楼的大小估计超过300平方,那整套房子恐怕不低于800平方。
整体装修奢而不俗。在雅福会工作了两年多,最近又被杜臻奇包养,马菲菲也算
有些见识,倒没太把这间别墅放在心上——何况既是杜臻奇叫她过来,这里多半
也是他的房产吧——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杜臻奇找她过来干什么。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人,或在打牌,或在喝酒,或在闲聊。都是
二三十岁的样子,基本都穿着深色的夹克或外套,留着寸头。所有人都抬头扫了
马菲菲几眼,眼神里基本都没有善意,吓得她面红心跳,缩了缩脖子,垂下了脑
袋,匆匆跟着引路的男子上了楼。

  在二楼东侧尽头的一个房间前站定,轻轻敲了三下门,很快打开一条门缝,
里面有人低声问了一句,带路的男子简练地回答:「奇少的人。」

  里头好像又和某人确认了一下,这才拉开房门。

  马菲菲走进房间。

  这里明显是个会客室,大概有个80平方左右,铺着厚重的米色斜纹土耳其
地毯,最东面的外墙应该是一面大落地窗,此刻窗帘拉得紧紧的,沿着北墙设计
了一长排酒柜,靠西则是一排矮柜。房间正中放了张大茶几,围着它摆了一圈八
把黄花梨木软垫中式座椅,除此外没有太多别的什么摆设。

  此刻房间里,除了站在门边的两个男子外,茶几旁一共围坐了六男一女。

  在这些人里,马菲菲只认识杜臻奇。

  「奇少……」她走到近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杜臻奇扭脸瞅了瞅,似笑非笑地招招手,示意她再走近些。马菲菲赶紧来到
他坐着的椅子旁,杜臻奇伸手将她的身体略微转了转,是她正面朝向自己左手边
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水哥,这妞是不是比刚才那个更像一点?」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马菲菲一阵,矜持中略带几分尴尬地挤出几分笑容:
「奇少你真是……搞得我实在不好意思……」

  杜臻奇豪爽地摆摆手:「一年到头我们兄弟难得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当然要
玩得高兴,这点事算什么?刚才我说了,水哥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是不给兄弟面
子。」

  他的口气很随意,但不乏尊重。以杜臻奇的性格以及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而
言,整个中宁能放在他眼里的人不会太多,但此刻在座的这几位,他虽然未必都
看得起,但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一座城市,通常会有两种秩序。即便是像中国大陆这样管制严密,控制得力
的国度,任何一座城市也少不了有那种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这个房间里除杜
臻奇以外的那几位,就是掌握着中宁地下势力半壁江山的「大人物」。

  被杜臻奇称为「水哥」的男子名叫水宝清,道上一般都尊称他「水爷」或
「宝爷」,能叫他一声「水哥」的人,放眼中宁屈指可数。他是如今中宁黑道第
一大佬倪峥最得力的手下,倪家团伙毫无疑问的第二号人物,掌管倪峥在中宁大
部分正行生意,也管着电信诈骗、盗窃、色情行业等等一系列上不了台面的行当。
可以说一身挑了二当家、军师、职业经理人等多重角色。

  另外几个,也都是大哥级别的头面人物。全权负责高利贷生意的张远龙,主
管物流公司,控制了一大群能打的小弟的李汉飞,管理团伙最重要的门面生意金
煌娱乐城尤其是暗藏其间的地下赌庄的刘建斌,这三人也都是倪峥麾下的干将,
在团伙内地位仅次于水宝清。

  剩下一男一女,和倪家团伙无关,却和杜家的关系更为密切。看着三十许人
的少妇名叫丁芳,明面上是江南好连锁足浴中心的美女老总,在道上则以「芳姐」
闻名,手掌中宁近一半的色情生意。她身边的男子叫杨明健,是她最信任的手下。

  这几个人就是杜家在中宁市地下世界里最重要的合作者。这些年双方合作愉
快,各取所需。杜家依靠他们攫取着高额的非法收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杜臻
奇在正当生意上并不如刘铭远或沈伟扬那么成功,但他真实的收入却远比两人为
多,就是得益于道上兄弟们的帮衬。而倪峥、水宝清他们则是靠杜家保驾护航,
从二十几年前的小弟慢慢混成了大佬,有了属于自己的的江湖地位和复杂利益。

  今天是双方2016年第一次碰头。过去类似的聚会,曾经是由杜臻奇的叔
叔杜鹏志和倪峥面对面。但在侄子渐渐成熟后,身为中宁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
杜鹏志就退到幕后了。毕竟以他的身份,直接出面和黑社会性质团伙的首脑接洽,
是比较不谨慎的举动,只是过去没有信得过的人能代劳,勉强为之而已。在杜鹏
志把侄子推到前台后,倪峥则越来越多地让水宝清代自己出面。这几年倪老大也
像另一位江湖大佬安振光似的,越来越把关注的重点放到正行生意上。尤其是四
年前,倪峥在武山市成立了宝益矿业集团,很多时候他都待在武山,把中宁这边
的生意分别交给了这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掌管。

  过去一年的利润如何瓜分,未来一年的生意如何开展,尤其是倪家和芳姐两
伙各自的色情生意如何瓜分市场,避免恶性竞争,都是今天的碰头会要谈的。

  约的是晚上八点聚头,提前半个小时左右,人就差不多到齐了。这间别墅大
家都熟,来过很多次,都知道房产证上的户主是丁芳,实际上真正的业主多半是
杜鹏志。芳姐不但是中宁最大的鸡头,自己则是杜副局长的禁脔,这在道上也是
公开的秘密。

  正因如此,尽管丁芳年龄这些人都要小,势力又远不如倪峥,但除了倪老大
敢大咧咧地管她叫一声「小妹」外,其他几位大哥都得客客气气称她一声「芳姐」。

  李汉飞见面就打哈哈:「芳姐,听说你前段时间一连折了好几个妞?怎么回
事啊?」

  丁芳微笑不语。一旁的杨明健接过话头:「这种小事情连疤哥都听说了?呵
呵,没事,就是有两个妞要休息一下。我们这边刚上了新货,疤哥有没有兴趣试
试?」

  确实,新人已经到位了。元旦前,丁芳看了杨明健交上来的五人名单,又分
别看了各人的裸照和性爱短视频,敲定了两个人选。这两人都是近两年来的中宁
名凤,长相、身材、床上功夫都不差,只是芳姐品牌的色情服务不是脱裤子上床
那么简单,所以她们还不能直接接客,必须经过一些培训,估计在春节以后就能
开工了。

  本来像招揽新人这种事,用不着杨明健亲自去做。他鞍前马后干了六七年,
堪称芳姐的心腹干将,手底下也有一群小弟帮他做事。在手下人面前,他也是有
身份有地位的「杨哥」,再加上,他和杜臻奇的私交不错,所以,像今天这样的
会,他也有一个座位。平时那轮得到劳动杨哥去招新人?说实话,这种活,杨明
健干着还不顺手呢,他很怀疑自己确定目标后一个个亲自试过去的做法,到底是
不是正路子。

  但这次情况特殊,一来人员短缺的局面出现得过于突然;二来芳姐发了脾气,
连「要老娘我亲自去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作为心腹小弟,他当然得格外用心。

  杨明健对丁芳其实有些特殊的感觉。丁芳比他大两岁,但看着年轻,倒更像
是他妹妹。两人年龄相近,平日里朝夕相处的,难免对彼此有些暧昧情愫。有一
次两人喝多了酒,半醉半醒地滚过一次床单。清醒之后,丁芳只当一切都没发生
过;杨明健也聪明,绝口不提那一夜,绝不因为曾经和老板上过床就以为自己和
过去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不敢放肆。悄没声的和丁芳春风一度不算什么,但这种事绝对见
不得光。丁芳是杜鹏志的女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撩拨杜副局长?

  丁芳尽管已年近四十,但风韵不减,只要她愿意,浑身上下都能透出十足的
媚劲,让男人看着眼热心活。杜鹏志对她很中意,隔三差五就要找她过去。每次
都是杨明健开车送她。每次接她回来的时候,丁芳总是面色疲惫,妆容憔悴,也
不知道在陪那老男人的过程里经历了些什么。

  醉后上床那一次,杨明健看到丁芳大腿内侧有好几个被烫伤的疤点,而在她
股沟正上方腰部位置则刺了一朵枝蔓妖娆的花朵,花心位置隐约有个花体小字。
杨明健在从后面干的时候,盯着那个字认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确认是个「爆」字。

  平日里,杨明健的位置摆得正,倒也一直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李汉飞上前来
打哈哈,杨明健自然要迎上去应付。

  大家都是熟人,这些年来合作得也多了,利益的划分并不难,驾轻就熟,很
快就达成了共识。

  杜臻奇顺势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他今天真正想和各人沟通的,是陆优几天前
向他提出的合作建议。

  借助杜家的势力,在中宁的地下赌博业中分一杯羹,同时贡献自己在沪深广
港各地积累下来的资源和人脉,既可以让外面的客人到中宁来,也可以把中宁的
豪客领出去。有生意大家做,有钱大家赚。

  陆优给杜臻奇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对此,杜臻奇是很动心的。他很清楚,照目前的势头来看,除了龙涛集团旗
下的那些正当生意,杜家在中宁的其他利益渠道基本已经走到了终点,能维持住
目前的态势就很不错了,还想再有所扩张十分艰难。陆优的出现,对突破瓶颈而
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他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增长点就这样来到面前,杜
臻奇当然要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但是,杜臻奇也很清楚,这不是他一家的事,要想做成,必须得到倪家团伙
的支持。中宁的地下赌场,半数以上是倪峥的场子,杜家占着股份,但起的是个
保护伞的作用,日常运营管理操作都是水宝清、刘建斌这些人在做。想让外来的
陆优插手,绝不可能绕过这些人。有赌就有贷,张远龙掌控的秉信财务公司明着
是家规规矩矩的民间金融服务机构,实际上是中宁最大最黑的高利贷投放人,他
在整件事上也有发言权。

  任何一股新势力的加入,都会对原有的利益格局产生影响,能不能说服身在
局中的老大们接受变化,这是关键。

  杜家虽是这伙人的靠山,但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算是扯平了。
对方毕竟不是混混,他们有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生意,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现在
走出去也都有正当的商人身份,杜家在他们面前说话管用,但绝没到一言九鼎的
地步。他们不是杜家的马仔,是不能以「通知」的态度来让他们做事的,必须给
与他们平等的合作伙伴的地位,凡事商量着来。

  在这件大事上,杜臻奇很希望能和倪峥亲自谈。但倪老大新年前去了上海,
留话说不必等他回来,可以先和水宝清、张远龙、刘建斌这些人商量,并特意强
调,水宝清在这件事上可以代表他。杜臻奇很怀疑倪峥只是不愿意和他这个小字
辈面谈才不露面的,难免有些不快,但人家势力大,资格老,也不能说什么,只
能耐下心来和水宝清他们谈。

  「奇少,这姓陆的是什么来头?这些年我们做得好好的,有没有必要让他来
插一手?」左脸上有块明显的疤痕,在道上被叫做「疤哥」的李汉飞在这伙人里
看着最有江湖气,翘着脚大咧咧地问。今天在座的人中,不算丁芳和杨明健,就
数他「分管」的那摊事和赌博业最没关联,却反倒是他率先开了口。

  不过,中宁道上人都知道,疤哥手下的兄弟是最能打的。水宝清在知道借贷
方面出了大麻烦的时候,往往会借他的兄弟过去镇场子,赌场方面也常会用到他
的兄弟,也不能说完全与他无关。

  杜臻奇顺势把陆优的情况向众人介绍了一番。

  真说起来,他对这人的底细也不算特别熟悉,但已经调查过他的基本情况,
确定他的身家和人脉绝对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也是吃这碗饭的,至少
可以确定不是官方的圈套。

  「奇少,要赚钱嘛,是要想办法找新路子,和这姓陆的做生意,我没意见,
可有没有必要让他进来分蛋糕?这个,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刘建斌直接管着金
煌娱乐城的地下赌庄,对潜在的竞争对手总是抱有强烈的警惕意识。

  「这个陆总不是来分蛋糕的,他是想做大蛋糕,我们可以分得更多一点。我
查过了,这人在上海、广州都有地下赌场的股份,还和人合伙在香港搞了艘赌船。
实力是有的,跟他合作,应该有钱赚。」

  在座众人互相传递着眼神,脸色各异。

  「奇少,你的眼光,肯定没问题!既然你信得过这姓陆的,我们也不该多说
什么。不过,毕竟是谈合作这么大的事,你看是不是让我们也见见这位陆总?」
水宝清不急不缓地开口。

  「那是当然!」杜臻奇本来就没指望今天开个会就能把事情定下来。能听到
水宝清这句话,其实他就很满意了。

  「我也不是说非要和这姓陆的合作,只是这确实是个机会,如果把握住了,
今年的光景应该会比去年好得多。所以请各位来讨论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意
见,那我安排时间,请这个陆总过来吃个饭,顺便请各位一起帮兄弟考察考察这
个人!」

  「奇少,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轻松一下了?」事不关己的丁芳在一
旁沉默了许久,抓住机会插了一句。杜臻奇事先让她做了些准备,趁现在事情差
不多定下来的机会也该拿出来了。

  「对对对,芳姐今儿是东道,一起来验验芳姐手下的货色。」

  在座几人彼此相视而笑,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本就是题中之义。在芳姐的
地盘,肯定准备了美女,而且绝不会是卖屄的货。

  「不知道各位老大的口味变了没有,小妹安排了十几个新鲜货色,老大们自
己挑!」丁芳笑眯眯地说。杨明健起身开门,超外面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有人过来敲门,紧跟着走进一长串年轻女孩,大概有十二、三个,
环肥燕瘦,不一而足,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两个金发少女,高鼻
深目,丰臀耸乳,明显是两个白人女孩,更令人咂舌的,是两人长得分毫不差,
竟是一对孪生姐妹。

  「呦!还有洋马!还是姐妹花!芳姐现在手笔好大啊!」李汉飞总是嗓门最
大的那个,他一眼就瞧中了这对孪生姐妹,目光不断在她们的胸臀上扫过,要不
是还有旁人在座,他已经要上前好好试试手感了。

  「疤哥好眼光,这对双胞胎是中俄混血,今年都才19岁,半年前刚开的苞,
还没出来卖过,还都嫩得很。」杨明健把原本站在队列中间的这对姐妹拉到了前
面,着重介绍着,「当年她们的妈让俄国人操了,生下这么一对,我们中国男人
必须在她们身上操回来。今天让各位老大玩过以后,就让她们出来卖,姐妹加在
一起,至少卖到三十岁,不知道能不能让中国男人操足一万次,哈哈!」

  众人大笑。这对姐妹好像也能听懂杨明健在说什么,神色复杂地低下头。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这对孪生花身上,都忽略了别的女孩。其实这些女
孩都是丁芳精挑细选的,条件都很好,其中有两张熟面孔,一个就是最近两年名
声大噪的所谓「中宁最美瑜伽教练」,还有一个则是常在省台娱乐节目中出现,
用劲歌热舞暖场的中宁本土当红女歌手。

  李汉飞应该是认准了想挑这对姐妹,至少要玩其中的一个,都懒得看别的女
孩。他一拍大腿,跳起身来:「去放个水!回来挑人!」

  刘建斌慢吞吞地站起:「同去同去。」

  见这两人要去卫生间,杨明健伸手在孪生花的屁股上各拍了一下:「跟上!」

  姐妹俩顺从地来到李、刘两人身边,他们一时不解其意。

  「小杨,什么意思?」李汉飞莫名其妙。

  「哈哈,让这俩洋妞陪着过去。芳姐训练过她们,不管是大号小号,她们都
会给你们舔干净!要是有兴趣,可以直接尿她们嘴里,她们喜欢喝男人的尿。这
两个里的姐姐,有次被尿在脸上直接高潮了,看两位大哥谁能挑中姐姐!」

  「呦!」李汉飞一听就来了精神,哈哈大笑,「那得试试!」

  刘建斌苦笑一下:「我就算了,旁边站个人,我尿不出来。」

  「斌哥,你不是前列腺有问题吧?现在还行不行啊?」李汉飞张口就来,倒
也不怕得罪人。

  刘建斌和他近二十年交情,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放
屁!老子好着呢!疤子你自己悠着点,别玩出毛病来!」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房间。刘建斌虽说表态不要,但李汉飞还是把姐妹花一起
拽走了。

  「水爷,龙哥,二位要不要先挑几个?」杨明健让开位置,示意其他女孩站
上前来,排成一排,等待水宝清和张远龙挑选。

  瑜伽教练和歌手虽红,无奈水、张两人平时很少关注这方面,在他们看来,
这两个小明星和其他女孩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

  张远龙喜欢斯文的女生,所以挑了个戴眼镜的学生妹模样的,据杨明建介绍
是中宁师范大学的大三学生。水宝清有点犹豫,他不挑长相,但很在乎眼缘,他
喜欢看上去就有媚媚的劲,特勾人的那种,具体长相如何倒在其次。说起来,在
场的女人里,其实要数丁芳最符合他的标准。虽然单论外貌,丁芳的排名可能会
比较靠后,但架不住她的一颦一笑,会带出骨子里那份骚劲。

  当然他也就只能想想,就算丁芳愿意,也不可能在今晚找她。当着杜臻奇的
面,不能动他叔叔的女人。别说是水宝清,就算是倪峥也没这个面子。

  「就这个吧……嗯,好像还有点明星脸……」看来看去都觉得不算太满意,
水宝清随手指了指队尾一个女孩。

  「哎!宝爷,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好像是有点!」丁芳瞅了那女孩半天,
弯腰在茶几旁的收纳箱里翻了一会,抽出一本杂志,举着对比了一下,「这不就
是吗?宝爷是觉得这妞有点像张雨绮吧?」

  丁芳翻出来的是2015年《时装》七月刊,封面女郎正是张雨绮。今天这
女孩恰好穿了一身大红连衣裙,长发垂肩,红唇醒目,正与封面上的明星有几分
相似。

  「应该是吧,就是看着眼熟,我也不确定这明星叫什么。玩不到明星本人,
玩玩长得像的吧,呵呵。」水宝清开玩笑。

  张远龙嘿嘿笑了笑:「水哥你要真想玩这女人,找个中间人问问价?只要你
舍得砸钱,这年头不肯脱裤子的女明星还真没几个。只要谈妥了,她还不是乖乖
飞过来让水哥你玩?」

  水宝清摆摆手:「值吗?拿钱砸当然能睡明星,可这帮骚货现在价钱太虚了。
说真的,就算让我睡林志玲和范冰冰,也就是两个奶子一个屄,除了名气大点,
你说,比这几个……」他指了指面前这十来个女孩,「比这几个强吗?这一个个
的也都是美女啊,身材也没的说,是林志玲的屄肯定比她们紧?还是范冰冰肯定
比她们水多?未必!可真想睡到这个级别的,花的钱至少是百倍千倍吧?老子有
钱也不送给这帮骚货花啊!」

  「宝爷说得太对了!」杨明健在旁帮腔,「要说我们芳姐手下的妞,比那些
明星也差不了多少,真上了床,还保不齐哪个更骚更爽呢!」

  杜臻奇没在意他们现在谈的话题,饶有兴趣地盯着被水宝清看中的女孩。

  「水哥,您喜欢这一款的?」

  「呵呵,玩玩嘛……」

  「要是水哥你真喜欢这样的,你说上次我身边那个妞怎么样?是不是比她更
像那明星一点?」

  「啊?」水宝清没想到杜臻奇会说这句话,稍加回忆,立刻想起半个月前有
次与杜臻奇吃饭,见过他身边一个女孩。说真的,如果单说与张雨绮本人的相似
度,那女孩比今天这个可要像得多。可杜臻奇这话是什么意思?水宝清一时想不
透,只是简单地笑着附和。

  「水哥要是喜欢,我把这妞叫来,今晚就让她陪水哥了!」

  杜臻奇这个表态倒让水宝清惶恐了。他比杜臻奇整整大一轮,在这位杜家大
公子刚开始读小学的时候,水宝清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打拼了。真要论起来,杜臻
奇算是他的晚辈。可在倪家团伙里,除了倪峥能摆半个长辈的架子,其他人谁敢
在杜家大公子面前摆谱?平日里一直也都是兄弟相称的。杜臻奇突如其来说要叫
自己女人过来作陪,水宝清自问当不起,敢叫杜大公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奇少你开玩笑吧?我怎么能动你的女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平日里颇
令人觉得城府很深的水爷,今天在这年轻人面前有些慌乱了。

  杜臻奇好像压根没想那么多:「哪是我的女人?就是养来玩的一条母狗嘛,
陪我是玩,陪水哥也是玩啊!我们兄弟还分什么你我?都说『男人四大铁』,一
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我觉得还得加一条,要同操
一个妞!哈哈!」

  水宝清再三推辞,最终还是被杜臻奇一句「看得起兄弟就啥都别说了」堵了
回来。于是杜臻奇立刻打电话,让马菲菲立刻过来。

  这时李汉飞和刘建斌已经回房间了,问清是怎么回事,啧啧称奇。李汉飞直
说杜臻奇讲义气。说来也怪,要是换个手下小弟做这种事,只会让各位大哥觉得
他一心拍马屁,就算心安理得地笑纳,对这人难免也会有鄙夷之心。但杜臻奇这
么做只让人觉得他要么洒脱大方,要么高深莫测,没谁敢就此小瞧了他。

  放下电话,丁芳凑近杜臻奇,笑着说:「奇少,你也挑两个吧?」

  看在叔叔面上,杜臻奇对这位编外的小婶婶颇有几分敬意。这女人自身的经
历也值得他看重。

  旁人或许不了解丁芳的底细,杜臻奇早从叔叔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

  丁芳,三十八岁,原籍在应林市。她曾经是个初中英语老师。十二年前,刚
结婚才两个月的丁芳被四个年轻人轮奸,其中三人是她所在学校的在读学生,为
首的是应林市某区委书记的儿子。

  事后,多方出面劝丁芳私了,但她不肯就此罢休,非要报警,执意要和强奸
她的人对簿公堂。区里受了阻,她就告到市里。好在当时的应林公安局长放话手
下不要顾忌那个区委书记,案件侦破就此走上正规,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取证、
诉讼,犯案者最终都判了刑。

  尽管如此,权力在看不到的阴影里仍然发挥了作用。区委书记的儿子只判了
五年。强奸罪的法定刑期是三到七年,这小子当年十五岁,虽然在重大刑事犯罪
中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个刑期本算正常。可这个案子
是多人轮奸,过程中还有暴力伤害,又是在校学生强暴本校老师,在当地掀起了
轩然大波,影响极其恶劣,理论上犯案者绝不可能只判这么几年,但结果偏偏就
是如此。四人中唯一一个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也才判了七年。

  量刑明显过轻,但丁芳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了,就连她这案子的检察官都告诉
她检察方不准备抗诉,也劝她不要再闹。

  判决下来之后,丁芳一度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没想到,她很快在学
校里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上上下下全是白眼和冷脸,好像被强奸是她的错,硬
把在读的区委书记的儿子告进监狱也是她的错。

  丁芳拼命硬挺了半年左右,终于在丈夫向她提出离婚后,陷入了绝望。

  夫妻两个是高中同学,两人从高二开始恋爱,撑过了高考,挺过了大学,熬
过了毕业,最终喜结连理,羡煞无数当年的同学朋友,但是在这么一场考验面前,
丈夫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离婚后第二个月,丁芳辞职,悄然离开应林。

  她来到中宁,想要默默地重新开始。她的本意是找一份正经工作,但阴差阳
错下落入风尘。跟着某位大哥卖身三年,大哥失足入狱,丁芳索性开始单干。又
过了些时候,她终于被杜鹏志看中,成了当时的石舟区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兼局长
的情人。十年工夫,丁芳成了芳姐,打下了中宁市色情行当的半壁江山。

  压不倒,打不死,能借势,能翻身,杜臻奇对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很有
好感。

  李汉飞毫不客气地挑了那对姐妹花,还特意向成其之美的其他几位老大道谢,
让他能过过双飞混血双胞胎的瘾。刘建斌则看中了瑜伽教练。

  各人各自挑好了女人,本来就该散了。但马菲菲还在路上,用李汉飞的说法
就是有福要同享,必须陪着水哥等一等。于是大家还是围成一圈闲谈,讲些道上
的闲话,商场的趣事,水宝清趁此机会又多问了几句陆优的底细。

  被他们挑中的女孩则去不同的房间等候。

  马菲菲到之前,杜臻奇正又说起了去年旅游小姐大赛里那个十六岁的季军母
女不顾一切自荐枕席的骚劲,引得李汉飞不停感慨自己没能尝个鲜。

  「等会,你跟这位水爷走,今天晚上好好陪水爷玩,懂吧?」杜臻奇指了指
水宝清,轻描淡写地说。

  马菲菲一时反应不过来。

  陪男人她当然懂,陪不同的男人,对雅福会私场出来的她而言,也根本不是
问题。她没想到的是,在被包养以后自己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这男人难道不觉得
把自己女人送出去给别人玩,很伤面子吗?

  杜臻奇感觉到了马菲菲的犹豫,脸上隐约添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狠厉。

  被他带着这样的脸色瞪了两眼,马菲菲立刻低下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杜臻奇和她过去的老板刘凯耀都是大家子弟,又都是成功商人,好像各方面
都很像,实际上却截然不同。刘凯耀看着肆无忌惮,有时也很过分,可恶做事总
还有些底线,一般人或是讨好他,或是厌烦他,甚至恨他,但很少会发自内心地
畏惧他;杜臻奇恰好相反,外表上很规矩,骨子里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在被杜臻奇包养之后,马菲菲一度十分高兴。她再孤陋寡闻,龙涛集团杜总
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被这样一个年轻富豪包养,对像她这种职业的女孩而言,应
该算是撞了大运。

  跟了杜臻奇一个礼拜,一套房,一辆车就到了手。杜臻奇说得明白,在包养
期间只要她表现得好,除了包养费以外,房和车以后也都给她。这可是一笔横财。
房子虽然不大,就七十多个平方,有七八年的房龄,位置还比较偏,车子也只是
辆POLO,但算下来也有百多万,是她一年包养费三倍多呢。

  幸亏上次遇到那位沈先生时,没有换工作。沈先生是好人,自己能从他那里
得到善意甚至是尊重——这个对马菲菲来讲确实稀有——但他给不了自己更多的
东西。如果是同等的条件,哪怕略差一些,马菲菲愿意被沈先生包养。可他只愿
意给自己提供一份普通收入的工作而已。这不是马菲菲想要的。

  在等到杜臻奇之后,马菲菲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最初两个星期,马菲菲过得很开心。再不用每天「穿着」那实际上比全裸更
羞耻的所谓「工作装」被一个个来往经过的男人视奸,也不用再被任何一个看中
自己的男人拉进房间任意玩弄,她现在只需要伺候杜臻奇一个人就行。

  虽说这位杜总花样也不少,自己原本还是处女地的屁眼很快就被他爆了,还
被拴着链子像条狗似的过了了一天,要移动只能爬,要休息只能蹲着或者趴着,
吃东西也必须用嘴在盘子里拱,真的是当了一整天的人形母狗。可再怎么说,毕
竟只需要为一个男人服务。

  杜臻奇年轻,身体也棒,被他玩虽然辛苦,但往往也会有高潮。何况他过来
的次数不算多,头两周他也只来过三次。除了让她全天扮演母狗那次待了一整天,
其他两次都是晚上九点多才来,玩到半夜就睡了。

  马菲菲知道杜臻奇已经结婚,平时生意也好,应酬也好,其他的「活动」也
好,都很忙,待在她这里的时间不可能多到哪里去。

  她当然乐得如此。

  剩下来所有的时间,对马菲菲来说都是自由的。杜臻奇不来的时候,逛逛街,
买买包,喝喝咖啡,过得舒服极了。她还给自己报了个驾驶班,现在有了车,总
得早日拿到驾照吧。

  但一切的轻松自在都在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戛然而止。

  那晚,杜臻奇带她去了丽桥区一个僻静小区内的某幢高层住宅楼,好像有两
层楼都被同一批人租了,男人们一个个看着要么阴沉,要么凶悍,虽然所有人对
杜臻奇都是客客气气地叫着「奇少」,对她这个奇少身边的女人也多是笑脸相迎,
可整个氛围还是令马菲菲心生惧意。混在雅福会玩的男人虽然也少有正经好人,
但毕竟是以中青年生意人为主,马菲菲过去哪见过今天这种阵仗?

  杜臻奇让马菲菲独自等着,自己则到楼上与某人谈事。马菲菲心惊胆战地等
了半个多小时,杜臻奇才回来。两人正要离开,电梯门打开,出来一群人。带头
的矮瘦男子一见杜臻奇,原本阴沉沉的脸像是绽开了花,凑过来热情地寒暄起来。

  杜臻奇管这男人叫「老棍儿」,两人像是很熟。马菲菲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
这男人身上,她更关注被另几人裹挟着的一个年轻女孩。这女孩看上去和她的年
纪差不多,画着浓妆,妆容已经花了,明显是大哭了一场;左边脸上红通通的,
有明显的指印。这群人中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和那女孩一样穿着身白色的羽
绒服,妆容也差不多,不过她看上去是好好的,只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杜臻奇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问老棍儿怎么回事。

  老棍儿冷笑着说:「这贱货是骚蓓窝里的鸡,新来的,他妈不懂规矩,不但
自己接私活,该交的抽头也昧了不少,骚蓓查出来交给我,看老子怎么收拾她!
每年总会出这种不开眼的贱货,不让她脱层皮,就不知道昆哥的厉害!」话刚说
完,他好像意识到在杜臻奇面前自称「老子」、「昆哥」很不合适,又赔着笑,
连称自己胡说八道。

  杜臻奇不知道为什么瞅了马菲菲一眼,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跟着老棍儿往回
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管理』手段吧!」

  见杜大公子有旁观的兴致,老棍儿突然来了精神。一伙人走进了走廊尽头的
某个房间,老棍儿请杜臻奇先坐,然后自己也拖过把椅子,大模大样地坐到杜臻
奇斜侧手,一拍桌子:「骚蓓!过来!」

  那个一脸愁容的少妇慌忙往前挤了挤,堆着满脸的笑,连声说:「昆哥!这
贱货的事真跟我没关系!」

  老棍儿冷笑着说:「放屁!她干私活干了多久?」

  「她自己说有一个来月了……」

  「少交了多少钱?!」

  「大概三四千块吧……」

  「那她到你窝里有多长时间了?」

  「呃……」这被叫做「骚蓓」的少妇低眉顺眼地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
「三个来月吧……」

  「三个月!就敢接私活,还少交三四千!他妈她要是卖个一年,不就敢黑一
两万!你他妈怎么管你那个鸡窝的!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少妇不敢多辩,不住口地求饶,还一再强调毕竟是自己看出了问题,主动
「举报」的。老棍儿没给她半分好脸,命令手下人上前结结实实地打了她四记耳
光,让她滚到一边等着,这是还没完,还得罚她那个所谓「鸡窝」和她本人一笔
钱,具体的金额,老棍儿还要向上面「请示」。

  接下来要处罚那个女孩。这女孩此前肯定已经被收拾过一顿,满脸惊惶,涕
泪横流地跪着爬到老棍儿脚边,求「昆哥」高抬贵手。老棍儿用鞋尖搭着她的下
巴,挑起了她的脸。

  「你的胆子不小,连我们的钱你也敢黑。起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
奶子、屁股是不是跟胆子一样大!」

  那女孩懵懵的,没做什么反应,老棍儿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前,
三下五除二把这女孩的羽绒服和短裙都扒了。她里面穿的是紧身的皮衣和黑色丝
袜,倒也有几分性感。可惜马菲菲还没怎么看清楚,那两人又把这些衣服也都扒
了,女孩一丝不挂地跪趴在地上。

  「也没多大嘛!就你这种货色也敢接私活,偷藏钱?你他妈穷疯了!」老棍
儿揪着她的头发,再次逼她抬起头来,说得怒气上涌,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他妈也懒得跟你多说,你既然觉得你的烂屄还值点钱,那今天就好好表
现一下,你表现够好,老子这次就饶了你!现在给我爬到隔壁去,乖乖躺好!」
转脸他对一众小弟说,「今天在这儿的兄弟,有兴趣干一炮的,都可以操这贱货
一次!妈的,人太多,记得戴套!别他妈自己兄弟乱搞,最后中招了。」

  他低下头凑近那女孩的脸,恶狠狠地说:「等我的兄弟们操完你,你给老子
回那个鸡窝,从明天开始,你接客没有抽成。接满一百个客人为止!」他又冲那
少妇说:「你她妈给她记着数,直到她被操满一百次为止!她少被操一次,你就
被客人白玩十次!听见没有!?」那少妇连声答应。

  那女孩痛哭着爬去隔壁,在某个瞬间,马菲菲似乎看到了她一边黑乎乎的膝
盖。她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翻腾着惊涛骇浪。那男人如何凶狠地处罚
这女孩倒在其次,问题是杜臻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他在旁观整件事
时的态度。

  全程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也没有开口劝解,好像老棍儿对
这女孩的一切辱骂惩罚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是生意人吗?不是中宁市著名的年轻企业家吗?不是大名鼎鼎的龙涛集
团董事长吗?怎么越看越像是个混黑社会的,还明显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啊?

  马菲菲终于发现了杜臻奇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另一张面孔——或者说是杜臻
奇主动让她看到了。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撞了大运还是进了狼窝。

  后来杜臻奇很快就带她离开了,没跟马菲菲多说什么,就好像那事压根就没
有发生过一样,可马菲菲再也没了此前的轻松,她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生怕有
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怒对方。

  这是一个看着和气,收拾人时却半点不会手软的狠角色啊。

  所以今天杜臻奇虽然发出一个让她觉得有些为难的命令,马菲菲也只是恍惚
了一小会,很快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走近水宝清,热情地叫着「水爷」。

  唉,不就是陪男人上床吗?在雅福会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本以为给人包了
就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结果还是躲不过。算了,就当又回雅福会上一天班呗!

  马菲菲暗暗给自己宽心。

  「这妞体检过,干净。水哥你要有兴趣,直接射也没问题。她的后门也开过,
我让她每天都要弄干净屁眼,随时等着被人操。所以你尽情玩!」杜臻奇真是没
半点小气的意思,热情地推荐。

  如果那个沈先生肯包养自己就好了,哪怕没有车也行啊。

  在床上很快被水宝清剥得精光,白亮丰润的乳房被他揉搓得隐隐发痛的时候,
马菲菲暗暗想。

  水宝清的玩法是直接的,只让马菲菲口交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挺着硬梆梆的
肉棒捅进了她的身体。马菲菲心里不舒服,可身体还是被操得滚烫,不自禁地发
起抖来。她能听到自己叫床的声音,满是廉价的放浪快感。

  隐约她还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跟了那位沈先生,恐怕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吧?

  可沈先生说他没多少钱,他不可能给我一套房子。

  马菲菲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很快她也就淹没在迭起的高潮中。

  「沈先生」最近的日子可是有些无聊。书店和茶楼的生意一如往常,波澜不
兴,只要按部就班就好。

  没有哪个朋友求上门来托他办事;前女友许久没来找麻烦;徐蕾这丫头一消
停,张沐霖这位准弟妹最近也就没再惹半点事;到了学期末,不仅徐蕾要忙着准
备期末考,不再冷不丁地给他打电话抱怨生活枯燥,连宋斯嘉都忙碌起来,例行
的周末打球的约会也暂时取消了;姐姐沈惋去了香港,她要参加两场艺术品拍卖
会,顺便还要见两个朋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沈惜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暂时不被任何人需要,也不需要
任何人。

  本来还有裴语微。这丫头肯定会三不五时地找他吃饭喝茶看展览。但自平安
夜之后,沈惜也就是在元旦假期结束前见过她两面。假期一完,裴语微就不在中
宁了。听她说,有个当年和她一起参加志愿者活动的普莱斯顿校友到中国来度假,
计划在北京、上海、杭州等几座城市玩个十天半月,这人特意提前给裴语微打了
招呼,小丫头作为东道主,也不好推脱,抽身前往作陪,估计至少也得一周以后
才会回来了。

  沈惜突然发现,当这世界一片清静的时候,他突然开始想念裴语微了。如果
她神出鬼没的微信、短信、电话、留言还是会防不胜防地在任何时间段出现,自
己的生活恐怕也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新年第一个星期,像风一样地过去了。平时过日子十分清醒的沈惜难得地发
现自己对某一段不短的时光居然也会有一片空白的感觉。这几天真的是白过了。

  周五晚上,照例去「布衣人家」转了转,全无新鲜事,沈惜兴味索然,嘱咐
茶楼经理曼姐盯紧一点,自己准备回家休息。刚上车,他就接到电话。恍惚间,
沈惜还以为是裴语微打来的,看了来电显示,才哑然失笑。

  小丫头现在正忙着陪校友旅游呢,哪有工夫打电话来骚扰他?

  是悦然姐姐。

  「有时间吗?」电话里喻轻蓝的声音听着与往日不同,似乎有一丝遏制不住
的媚意。

  「刚准备回家。」沈惜言简意赅,他也不去猜悦然姐姐现在是什么状态,反
正他们两人之间向来直来直往,不会藏着掖着,对方有什么想法会直说。

  果然,喻轻蓝很快直言不讳:「今晚我需要一个男人,你有没有问题?你不
想,我就找别人了。」

  沈惜稍稍噎了一下。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过去没有和悦然姐姐说起过这方面
的话题。他和喻轻蓝只上过一次床,还是两人谈得性浓,一时兴起的结果。喻轻
蓝从来没向他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倒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很快他恢复正常,给出肯定的答复,驱车前往
喻家。

  来开门的悦然姐姐裹着一身浴袍,头发湿湿的,浑身上下隐隐冒着一丝温湿
的暖意,应该是刚洗过热水澡。

  喻轻蓝个子不高,身材也略显单薄,长相顶多也就算清秀。但沈惜总能从她
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别样性感。

  她身上带有一种书卷气和英气并存的味道,从某些角度看像极了柯蓝。

  不过此时此刻的喻轻蓝看上去多了几分更「女人」的柔媚。

  「姐,你今天怎么了?」沈惜看得有些眼直,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他想先
问问悦然姐姐今晚为什么会发出这种邀请。

  喻轻蓝斜睨了他一眼,瞬间电了沈惜一下。她解开浴袍的带子,缓缓拉开前
襟,一片莹白温润的肉光顿时闪现,她的手顺着身体一路往下捋,浴袍不住分开,
直到她的身体正面完全暴露出来,浴袍里面再无寸缕。她的乳房不大,大概一只
手就能轻松掌握,一元硬币大小的乳晕,色泽略显暗沉;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两腿间浓密的黑毛一览无余。喻轻蓝刻意地扭了两下身体,这幅场景几乎就摧毁
了沈惜剩余的那点好奇心。

  「少问那些没用的!你快去洗澡吧!」

  沈惜依言进卫生间匆匆冲了一下,没带替换的衣服,仍然穿着此前的内衣裤
走了出来。喻轻蓝已经不在客厅,他直接进了卧室。

  喻轻蓝坐在床边,浴袍已经脱下扔在一边。她身上披着件女式西装上衣,里
面仍是全裸,只扣了腹部一个扣子,衣服下摆只盖到大腿以上的位置,下身的黑
毛若隐若现,似有还无。

  见沈惜进来,她后仰身,两手撑着床抬起腿。两条腿张得大大的,架在床上,
摆成一个放肆的M型姿势,芳草萋萋,隐秘的部位彻底呈现在男人眼前。这姿势
本来常见,但由喻轻蓝做来,格外让沈惜觉得血脉贲张。

  这种少见的淫秽姿态,似乎也令悦然姐姐格外感到刺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从她略显躲闪的眼神里,沈惜看到了一丝羞涩和慌张,但
也有毫无保留的兴奋。

  沈惜走上前,毫不客气地直接摸起了悦然姐姐的阴唇,触手湿滑,那里已经
湿成一片泥淖。

  「这么湿?」沈惜惊讶无比。他和悦然姐姐之间熟悉无比,可对眼前这个喻
轻蓝又缺乏足够的了解。

  喻轻蓝在被沈惜的手触碰到的瞬间像过电似的抖了一下,粗重地喘息着,说:
「我自己摸了好久,就想等你一出来就可以做!你……啊!」

  话没说完,她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借着粘稠的的淫水,沈惜把中指挤进了肉
穴,一阵急抽,搅起一片「咕噜咕噜」的水声。喻轻蓝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天
倒在床上,难受得左摇右摆,口鼻间缠绕着含义不清的呢喃。

  看着平日里斯文睿智的悦然姐姐被自己的手指干得有点忘乎所以,沈惜的肉
棒硬得发痛,但他还想再缓一缓。

  「转过去,屁股对着我!」

  沈惜发出一个平时根本就想不到会对喻轻蓝说出的命令,而悦然姐姐毫不犹
豫就转过身趴在床上,耸起了翘臀。身形纤细的她,浑身上下最丰满的部位就是
臀部,也就只有看这个部位,才能让人第一时间明确相信,她已经是一个三十六
七岁的熟女。

  沈惜把盖在她屁股上的西服下摆撩起,露出整个臀瓣。他凑上前闻了闻,鼻
间充斥着混杂淫水的腥骚和喻轻蓝身上特有的幽香的气味。喻轻蓝的身体有个与
众不同的特点,越是发烫发热微微出汗,越会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仿佛「香汗」
二字就是为她而设。

  指尖的触感告诉沈惜,悦然姐姐的肉穴里已经彻底湿透了,每次手指的插入
都像要捅破好几个水泡似的,也许是现在这种趴着被弄的姿势令喻轻蓝变得愈发
敏感了。

  喻轻蓝的叫声高亢尖锐,这是一种全不设防的轻松姿态,她完全不顾忌任何
自尊或仪态,只是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亢奋。她也知道,这样的叫法,会强
烈地刺激起男人的欲望。能用自己的身体和叫喊令男人情难自已,也是身为女人
的骄傲之一。

  「姐姐喜不喜欢这个姿势啊?」沈惜的声音与平时并无不同,可在此刻的喻
轻蓝听来却格外可恶。

  「喜欢!随便什么!插我就好……」喻轻蓝也顾不上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凭本能说话,「你插我吧!」

  「我不是正在插吗?」沈惜加快了手指进出的速度。

  「不是这个……」接近高潮的快感烫红了喻轻蓝的双颊,她把侧脸紧紧贴在
床单上,含糊地说着。

  沈惜又插了好一会,这才爬到床上,滚到喻轻蓝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
想先插姐姐上面的洞,好不好?」

  喻轻蓝抬起脸,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一骨碌翻起身,埋头到沈惜两
腿之间,褪下内裤将大半根肉棒吞到嘴里。

  沈惜往上耸了耸身体,把手垫到脑后,舒服地靠在叠好的被子上,低着眼瞅
着快速吞吐肉棒的悦然姐姐。

  一口气舔了三四分钟,喻轻蓝才松开口,抬起眼,一手仍然紧攥着硬梆梆的
肉棒轻柔撸动,没好气地对沈惜说:「都这么硬了,还不肯插我?」

  沈惜憋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姐姐你舔的技术太好,我就想射在你
嘴里咋办?」

  喻轻蓝捏着肉棒的手不由得又用力攥了攥,哼了一声:「男人看来都差不多!
都是这么副德性!」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低下头再次细细地舔起龟头。

  沈惜强忍着龟头传来的一阵阵难熬的酸麻,好奇地问了句:「听你的意思,
还有别的男人也有这爱好?谁啊?」

  喻轻蓝一边舔一边含糊地说:「还有谁?跟我……上过床的……男人呗!」

  沈惜一时无语。过去没有聊起过这方面话题,他只知道喻轻蓝离过一次婚,
后来又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这两个男人以外,他也不清楚喻轻蓝还和谁上过床,
又和多少人上过床。

  喻轻蓝不用抬头就能猜到沈惜在想什么。

  「不算你,四个!我前夫、前男友……三十岁以后不谈恋爱,可也得解决生
理问题,或长或短又和两个不算男朋友的男人交往过。以前叫一夜情,照现在的
话来说,就算约炮吧。只不过有一个不能说是『一夜』,前后陆续有四五个月吧。
你总不会还想知道我在跟你上过床以后有没有找过别人吧?你应该没这么无聊!」

  沈惜有种被悦然姐姐完全看透的感觉,嘿嘿笑笑:「姐姐你最了解我!那这
些人里谁像我似的啊?」

  喻轻蓝吐出肉棒,使劲撸着。「我前夫就很喜欢啊!他就喜欢射在我嘴里,
就算是在做的时候射在我里面,也非要拔出来让我给他舔干净。他说我是电台主
播,整天就是靠嘴说话,他一想到我在话筒前面和听众交流,而这张嘴每天都会
含着他的那东西,就兴奋!你是不是也兴奋啊?」

  沈惜哑然。他倒是没有这种念头,纯粹只是喜欢悦然姐姐的口交技术。不过
这样一来,喻轻蓝那炉火纯青的口交本领究竟从何而来,他倒也就清楚了。

  「不过,如果他现在再来找我,我就会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主播了,看他还
能不能那么兴奋?嘻嘻……」喻轻蓝莞尔一笑,看得沈惜有些心旌摇荡,她又低
下头再次嘬起龟头来。

  「不是主播了?」沈惜有点发懵。

  「嗯……今天……我……辞职了!」

  「为什么?」

  「烦!被我们领导烦得不行了,我忍了他好几年,今天突然不想再忍,就辞
了呗。」

  沈惜一边享受着肉棒在悦然姐姐嘴里被吸舔吹卷的快感,一边好奇地问:
「你领导怎么烦你了?」

  喻轻蓝又吐出龟头,直起身,叹口气:「唉,离婚以后又不结婚的女人在你
们男人眼里是不是个个都是欲求不满,恨不得是个男人的东西就往下面塞的?我
们副台长明着暗着想要把我拉到他的床上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给他面子一直
装作不介意,今天变本加厉了,在办公室就想对我动手动脚,我给他一记耳光,
然后就辞了呗!」

  「姐姐你牛逼!」沈惜竖起大拇指。

  「晚上本来和人约好了吃饭,我说起今天刚辞职,这人居然说挺好,如果我
愿意的话,可以跟他。我听他的意思有点不清不楚的,就问跟他干嘛?他说什么
都不用干,就跟情侣一样吃吃饭看看电影就行。我问他是不是还要上上床?他说
他一直就想跟我上床。我说那你还那么含蓄干嘛,直接说你想包养我不就得了?
他居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以为我答应了,直接问我想要多少钱。靠,我跟他说
看他这么有诚意,给他个优惠价,包年八千万,我随他操。他还以为我在跟他开
玩笑……」

  沈惜差点就笑喷了,「姐姐,你这价码我可给不起啊!」

  喻轻蓝又白了他一眼:「便宜你了!到家我越想越不爽,哎,你说我看上去
是不是特别缺少性生活啊?我有那么内分泌不调吗?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我。再
想想我也真是好久没跟男人做了,所以叫你过来……」

  不等她说完,沈惜突然一把掀倒了她,早就坚硬如铁的肉棒毫无滞碍地捅进
了彷如烂泥塘般湿滑的肉穴。或许真是太久无人开垦的缘故,喻轻蓝的肉穴紧得
完全不像年近四十的熟女,肉棒的每一次进出都像被塑料薄膜紧紧裹住,艰难地
抽动似的。喻轻蓝娇嫩的肌肤像真丝般滑腻,两团娇小圆挺的乳房上下摇晃,她
这时换了一种叫床的风格,半张着嘴,紧咬贝齿,半声不吭,所有声音都是从鼻
腔里挤出来的,如同猫咪小声叫唤似的。唯一能看出她此刻火热的欲望丝毫没有
下降的,是她在不断地耸动下身,迎接沈惜凶猛的撞击,她像妖精似的扭动身躯,
挑逗着男人难以压抑的征服欲。

  沈惜半点也没留力,肉棒以一种像要完全塞进子宫中去的气势飞速抽插着,
搞得喻轻蓝上气不接下气。刚开始她鼻间的呢喃还显得连贯,后来索性就被截成
了一段段的,像播放器卡壳似的,细碎得不行。

  很快,沈惜就感到悦然姐姐肉穴口那两片软肉越夹越紧,他也快到极限了,
就在喻轻蓝终于忍耐不住,张口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时,沈惜也紧紧搂住她的身
躯,趴倒在她身上,尽情地把一大团精液毫无保留地全都射到她体内。

  他这一波射精十分凶猛,肉棒不住地跳动,混杂在喻轻蓝高潮的余波中,两
人互相刺激着向更高峰进发。

  沈惜热烈地吻着喻轻蓝。

  许久,两人才松开了彼此紧紧抱着对方的胳膊。沈惜抖开被子,轻柔地搂着
喻轻蓝,钻到被窝里。喻轻蓝在他的臂弯里舒服地窝了好一会,这才用胳膊支起
身体,看着沈惜叹气。

  「怎么了?」

  「没什么。上次做过以后,以为不会再和你上床了。」喻轻蓝前半句听着好
像有点惆怅,立刻又换上一丝狡黠的笑,「话说,我得感谢小施姑娘啊,要是她
没把你折腾到不分手不行,我今天就麻烦了,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解决问
题啊!」

  沈惜得意:「那是!像我这样的哪那么好找?」

  喻轻蓝被他气得笑出声来,低头在他的上臂重重咬了一口。

  「哎呦!姐姐,你真咬啊!」沈惜这一下是真的痛得狠了,差点没跳起来。

  「叫你嘚瑟,敢在我的床上嘚瑟!你以为我没你不行了是吧?」喻轻蓝撅起
了嘴,看得沈惜心头突地又跳了一下,真想再吻上去。

  「姐姐你辞了职,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喻轻蓝往床背靠了靠,淡然地说:「没有计划,本来辞职就是突发事件。我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知道今天我会失业呢。当然,手续什么还没办好,但
我已经跟领导撕破脸了,肯定不会继续在电台做下去。过年前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过完年再去想该怎么办。」

  沈惜点点头。在这方面其实他完全不替喻轻蓝担心,只是随口问问她接下来
的打算。

  「如果我找不到工作,要不你收留姐姐我吧,去你的书店当个营业员行不行?」

  「那是求之不得!姐姐你要肯来,书店我就交给你,我啥都不管了!」沈惜
这话完全出自真心,只是他不相信喻轻蓝会真来给他当书店经理。

  喻轻蓝用手指轻揉着沈惜的乳头,笑眯眯地说:「答应得这么痛快!那说不
定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啦,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讨好你啊?」

  沈惜毫不示弱地反过来捏住她的一个乳头轻搓:「讨好老板当然是应该的啦!
咳咳,喻轻蓝同志,要好好领会领导意图!」

  喻轻蓝的手慢慢往下滑,经过胸膛、小腹、大腿,直到一把捏住还有些湿漉
漉粘乎乎的肉棒:「你这种领导,还能有什么意图?企图还差不多!」

  开几句玩笑,喻轻蓝突然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沈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突然想到『走后门』这个说法。哎,我要讨好你这老板,是不是要让你走
走『后门』啊?」

  「怎么是我走后门?你要讨好我,应该是求着我给你开后门才对!」沈惜一
时没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贼笑着把手伸向喻轻蓝的翘臀,
「莫非,姐姐说的是这个后门?」

  喻轻蓝打掉他的手。「你想不想走?姐姐的后门还是处女地,没人走过哦!」

  沈惜坚持不懈地又把手伸过去,在股沟里抹了一把:「花径不曾缘客扫,蓬
门今始为君开。只要姐姐你没什么痔疮类的毛病,试试后面也不错啊!」

  「哼!今天不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见过猪跑也听过猪叫。我知道
走后门要做很多准备的,姐姐我家里现在啥都没有,等把什么润滑剂之类的都买
全了再说!到时候就看姐姐我的心情了,说不定找别的男人开后门也说不定!哼
哼!你等通知吧!」

  沈惜又给她竖起大拇指:「姐姐你牛!小弟等着,您啥时候想临幸我,招呼
一声就是!」

  两人又像往常似的,海阔天空地闲谈起来。与往日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此
刻他们都是裸着的。

  快到半夜时,两人一起穿衣起身,跑到客厅热了牛奶,弄了两碗麦片粥,简
单地吃点夜宵。

  「你说自己好像对某个小丫头动心了?多小?大学生?不会是高中生吧?」
喻轻蓝还记得此前未完的一个话题。

  照理,刚刚上过床的一对男女好像不应该讨论各自的感情问题,尤其是不会
把别的男人女人扯进来,但沈惜和喻轻蓝之间的感情又古怪又亲密,彼此浑不在
意。

  「比大学生大一点,去年刚毕业。算上参加志愿者公益活动的时间,如果在
国内,就算是研一的年纪吧。」沈惜低着头喝粥。在裴语微离去这几天里,他真
切地感觉到缺了这个小丫头,生命里好像少了块重要的拼图似的。

  「你追过她吗?」从床上下来,喻轻蓝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也就是
说,她既是冷静清醒的,又是热情八卦的。

  「没。这中间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嗯,首先是吸引力的问题。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感觉到这
小丫头对我有那种女人的吸引力,我总觉得她就是个小鬼……」

  喻轻蓝随口插了一句玩笑:「你就喜欢姐姐我这么老的,是吧?」

  「哈,你别说,还真有点。」沈惜把空碗往边上挪了挪,「当然,这个不是
最重要的。爱情分很多种嘛,不一定非得有我以前以为很要紧的那种吸引力才是
动人的爱情。事实证明,十分吸引我的施姑娘,最终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我
这几天对这小丫头的想念,说明她肯定在某个方面吸引到我了,只是我自己没有
意识到而已。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很有可能。」

  「那不就行啦,去追呗!现在的小妞都喜欢大叔,你离大叔还差一点,不过
也差不多了。」喻轻蓝眼神亮闪闪的。

  「嗯,还有点小麻烦……」沈惜略加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家里的事全
盘托出。

  「我们两家,嗯,怎么说呢?有点恩怨。而且,是三十多年的旧怨了……」

  「咦?」喻轻蓝顿时来了精神,「说说!」

  这段往事的主角是沈惜的母亲忻晴。

  当年忻晴和沈永盛的婚姻,刚开始完全不被沈家人接受,即便是相对公允的
沈永华和与三哥感情最好的沈永芳,也不欢迎这个女人。

  导致这个局面的一小部分原因是忻晴比沈永盛大了近四岁,更重要的原因在
于,当时的忻晴刚从上一段婚姻中走出一年多。要知道,那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初,离婚还不像如今这样普遍。即使是在今天,很多地方对离了婚的女人也很不
宽容,何况当年?

  忻晴在中宁市也算有点小小的名气。她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在读
师范大学时,就成了小有名气的女诗人。那是一个激情的时代,全社会在渐渐向
往财富和成功的同时,还没有忘记文学和艺术。年轻的忻晴才华洋溢,正是崭露
头角的时候。

  两颗敏感的心灵总是更容易彼此擦出火花,毕业后分配到市一中当语文老师
的忻晴很快爱上了另一个诗人。

  这个笔名「舒星」的诗人比忻晴大三岁,也还很年轻,但已经凭借《任性的
星星》、《雾》等优秀的诗作蜚声全国。他的细腻浪漫的心思吸引着忻晴,她崇
拜并爱慕着他。1982年,忻晴与舒星结婚。两个诗人的结合,当时还是中宁
文学界的一段佳话。

  但是这段佳话也就仅仅只延续到婚礼为止。婚后没多久,忻晴就发现丈夫有
暴力倾向,并很快开始对其实施家暴。忻晴试图和丈夫沟通,但毫无效果。结婚
差不多半年,在舒星第四次对她大打出手后,忻晴流产了。刚从恢复的病床上起
来,忻晴就果断提出离婚。舒星不接受协议离婚,忻晴毫不犹豫地勇敢地向法院
提起离婚诉讼。最终经过法院判决,她离开了那个男人。

  此后她与沈永盛相识相恋,并很快再结新缘,那是另一个故事。问题还在于
忻晴的前夫舒星。「舒星」只是笔名,这人本名裴旭生,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新
越集团董事长裴新林的大哥,换言之,也就是裴语微的大伯,裴歆睿的父亲。

  「如果我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亲戚间总要往来,你说如果我见到了裴旭生,
该用什么礼数对待他?我母亲当年被他打得那么惨,打官司才离了婚,那人最后
连声『对不起』也没对我母亲说过。我现在不会因为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去找他报
仇,可也绝不可能对他以礼相待,更别说还得老老实实把他当长辈了。可要是我
对他不理不睬,那对已经成了我女友的小丫头来说,又很不公平,她夹在中间会
很难做。」一说起这个,沈惜有点挠头,「再说,我怎么对外公和舅舅说?说我
要和裴家的姑娘谈恋爱,以后还可能结婚,今后你们有可能是亲家?我外公一家
对裴旭生恨之入骨,当年舅舅为给我母亲出气,带人狠狠揍了他一顿。你让他们
现在在同一个婚礼上为我们祝福?」

  喻轻蓝静静地听完,想了一会,突然开口说了句:「Youmustrea
llylikeher……」

  「啊?」沈惜没听懂,呆呆地望着她。他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单词,但不明
白这句话是因何而说。

  「我是觉得这句话用英语来表达,好像意思更丰富。比我们母语的意思要更
贴近一些。我在想,你肯定是很喜欢这丫头。」

  「不是吧?我承认我应该是有点喜欢上这丫头了,可谈不上『很喜欢』吧?」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倒是有个发现。」喻轻蓝抿着嘴笑。

  「嗯?」

  「你这人,在遇到像小施姑娘这种因吸引力而靠近的女生,总是积极的。可
遇到像嘉嘉这样的真爱,好像会想得特别多。你要是直接就去追这小丫头,反倒
未必有多喜欢她,可你现在这样思前想后,奇奇怪怪的顾虑、念头这么多,只能
说明,你在潜意识里特别认真地对待她,就像对嘉嘉一样。」

  沈惜闷头不语。

  「追不追的,是你自己的事。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先把对她的感情想清楚。至
于你说的那些问题,是很麻烦,但也未必真的造成阻碍。你想想你爸你妈,八十
年代的时候,那样的两个人,最后也还是走到一起了。算起来,结婚的时候,你
父亲还很年轻吧?」

  「是,从认识到结婚,他们才用了半年多,我父亲那年才二十一岁。」

  「他们面对的麻烦未必比你现在面对的要少,可那又怎么样?」

  沈惜若有所思地出神。

  突然,一阵歌声响起,是宋斯嘉版本的《暖风》。沈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
挂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怎么还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看了看来电显示,沈惜更加觉得意外。

  这真是个想不到的电话。

  犹豫了两秒钟,他接起电话:「你好。」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7:11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4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0-17 21:16

TOP

0
             第三十八章、不如意

  被徐芃带到「1907」,尽管兴趣寥寥,但施梦萦还是被这个会所的豪华
精致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今天这个Party的举办人是雷耀庭,也就释然了。

  众所周知,中宁「三大贵」,吃饭到「尊魅」,品酒去「私萃」,如果要玩,
还得来1907俱乐部。当然,说这种话的,多半也是腰缠万贯,却并没有其他
背景的普通富豪。在中宁还有一些似乎不那么起眼,实际上却内有乾坤的场所,
不是光有钱就能去的。像云枫山上的隐峰轩,就不是用一个「贵」字可以形容。
再有钱,也未必能进得了杜公子的场子。

  但对像施梦萦这样的普通女孩而言,1907俱乐部,已经是她能想象的奢
华场所的极限了。

  今天是雷耀庭的生日,徐芃受邀前来参加庆生party。照惯例是可以带
上一个女伴的,于是他又叫了施梦萦。后者倒全无兴致,但徐芃把今晚的活动又
说成是针对潜在重要客户的关键公关,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服从领导安排了。

  她情绪不佳是难免的。周二时,老同学鲁春燕打来电话,给了她一个邮箱地
址,说是当年庄文霞曾用过的,可以试着向她打听一下钱文舟的下落。不过鲁春
燕也强调了,用这个邮箱和庄文霞联系,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她不清楚对方现
在是不是还在用这邮箱。

  施梦萦立刻发了封邮件过去。等了两天,没有回音。她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死马当活马医,今天上午又发去一封邮件。只是她也明白,多半还是不会有什么
动静的。

  过了那么多年,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问出「钱文舟」这个名字,可这
却是一条死线索。问了一大圈,找不出任何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出钱文舟的希望,
面对这种让人沮丧焦躁的困境,想要施梦萦保持心情愉悦,确实很有难度。

  在Party现场,来时不情愿,坐下后心情也没变好的,还有裴语微。

  从上海归来次日,裴语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了沈惜熬的骨头粥,
肚子里暖烘烘,心情自然也比昨天在阮孝廷怀中醒来时要好上十倍。

  沈惜本以为大小姐起得这么晚,昨晚说要去爬山这事就成了一句戏言,没想
到小丫头一吃饱肚子,立刻旧话重提。于是他便带着裴语微去了独山森林公园。

  冬日下午的暖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不过气温毕竟是下降了许多,山风一
起,还是令人寒意陡生。所以尽管是在周末,山上人却并不多。他们两个倒是不
怕冷,更不怕冷清,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走走,看看,聊聊。

  裴语微确实想和沈惜好好聊聊。从相识到现在差不多正好五个月的时间,她
知道沈惜清楚自己的心意,更确信他对自己也有与众不同的感觉。按部就班地发
展到今天,是不是该有些实际的进展了?

  如果早半个月就有今天这场谈话,也许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沈惜也想和裴语微聊。不过他并没有触及太多关于两人关系的话题,只是对
她徐徐讲述了一段往事,不为长者尊者讳,他尽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那段过往原
原本本地客观呈现。

  裴语微一时无语。

  她从不知道大伯还有那样一段过往——这再正常不过,她出生那一年,裴旭
生结了第三次婚,娶了整整小他十五岁的赵瑜,也就是裴歆睿的母亲。等她渐渐
长大,曾经的那些事早成了陈芝麻烂谷子,谁会那么无聊,刻意在她面前提及?

  又有谁能预料到,裴家的姑娘,有一天会再遇上忻晴的儿子呢?

  虽然从未明言,但裴语微打小就很崇拜大伯。她钟爱纯文学,在普林斯顿大
学也特意选择比较文学专业,很大程度上是受裴旭生的影响。

  可现在,大伯居然成了自己与沈惜之间最大的障碍。

  裴语微看着娇蛮爽辣,心思却通透,她完全明白沈惜的想法。他只字不提两
人之间有没有感情,适不适合在一起,那就说明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真正横亘在
两人之间的,是家族间的那些往事;她也理解沈惜最为难的心结在哪里,别说沈
惜了,在她听说了整件事后,也不由得开始发愁,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沈惜该
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裴旭生呢?沈惜母亲那一家子亲戚该怎么接纳自己呢?自己
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处在男友和大伯之间呢?

  一个个都是难题。而这一类难题偏偏是最难解决的。

  家世、年龄、地域甚至是性格方面的问题,只要有耐心,足够聪明和宽容,
总都能找到解决之道。就是这种涉及两个家庭那么多人的现实困难,不是光两个
人相爱,就能搞定,光想想就让人头疼。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用介意,勇敢向前冲?好吧,如果真有人这么想,裴语
微也愿意祝福他们。他们几乎肯定会在拥抱爱情后,被现实抽得连亲妈都认不出
来的。分手还是朋友就算是好结局;劳燕分飞、视同陌路甚至都不算糟糕;真要
闹到反目成仇,憎恶终生,那实在太可惜了。

  裴语微承认自己还很年轻,很幼稚,如果说在自己短短的人生中,对于这个
世界有什么还能算得上深刻的认识,那就只有一句话:对人性,不要太有信心。

  那天和沈惜从森林公园正门分手后,裴语微这几天一直都没再联系他。她得
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下两人的关系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和沈惜间那样巨大的障碍,裴语微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在这种心情的支配下,照理说,裴语微是不会理会雷耀庭发给她的生日Pa
rty邀请的。没想到这次雷耀庭真是费了心思,曲意买通了裴语微的两个闺蜜,
有她们出面来请她。裴语微难却闺蜜的颜面,正在犹豫之中,表哥徐芃居然开口
帮雷少爷讲话。裴语微不胜其烦,不想看到说客越来越多的麻烦局面,索性应承
下来。

  来到Party现场,裴语微坐到角落,尽可能地显得低调。她就想稍微坐
一坐,时间差不多了,随便找个借口就闪人。雷耀庭几次都凑到她身边来,想要
多聊几句,裴语微表现得冷淡,来客又频繁到场,雷公子也不好总是守着她一个
人,所以还是给裴大小姐留了一片清静。

  表哥徐芃来时,裴语微意外地发现他还带着施梦萦。知道这女孩和沈惜之间
曾经的关系,裴语微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当然,也只是看上几眼而已,反正他
们的关系已是过去时了。

  整场聚会下来,裴语微几乎始终隐身,顶多就是和身边的闺蜜闲聊几句。刚
因为喝酒上错了床,殷鉴不远,这次她干脆滴酒不沾。

  雷耀庭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却总被淡淡地挡回,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自然让雷公子大失所望。

  虽然他追女生的手段很粗暴单调,但这只是因为这种手段确实在很多女人那
里惯用而已,不代表雷耀庭完全没脑子。无奈平时开着外挂玩多了简单关卡,此
时突然面临像裴大小姐这样的超难关,自然有点挠头。

  若是依他的本心,根本不想搞今天这种几十人参加的大Party,谁跟谁
都说不上几句话,单独把裴大小姐约出来多好?但他又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
天——单请裴语微,多半会被拒绝。于是七拐八弯地凑齐了一群人,总算够人情
能约到裴语微,但这样一来,又少了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今天可是另有准备,想要对裴语微发起一波攻势呢!

  眼看着该唱歌的唱歌,该拼酒的拼酒,该游戏的游戏,一伙伙的玩得都很热
闹,气氛已经十分热烈了。裴语微看了好几次表,很可能随时都起身告辞,雷耀
庭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忙招呼服务员推车送上生日蛋糕。

  装模作样地许愿,吹蜡烛,按理接下来该为大家分蛋糕,雷耀庭却没有拿起
餐刀,而是掀开推车一侧的红幔布,从车肚子里抽出了一大束玫瑰花。这束花极
大,捧在胸前,几乎就完全遮挡住了雷公子的上半身,连他的脸都遮了一半,怕
不有数百朵之多。

  这样一来,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雷少爷今晚要搞事情,几个女生莫名其妙地
尖叫起来,也不知道她们明知这束玫瑰铁定与她们无关,平白激动些什么。

  雷耀庭几步走到裴语微身边,单膝跪下,双手将玫瑰花束举过头顶。

  「我的生日愿望是能够获得你的爱!裴语微小姐,请成为我的女朋友吧!」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裴语微身上。有个女孩昏头昏脑地喊了句:「在一起!」
突然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瞎激动,立刻住了口。

  裴语微绞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站着。

  这算什么?当着这么多人,还拿生日愿望顶在前面,是想给我压力,逼我答
应哦?裴大小姐的小脾气发作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如果是平时,就算
她不接受,多半也会设法保存雷耀庭的颜面,甚至不直接加以拒绝,只借口再考
虑考虑,拖上两天再说也有可能。可裴语微今天心里本来就长着草,跳出来一个
捣乱的,她不发飙已经算不错了,谁还管你的面子?

  「雷公子怎么开这种玩笑?我可受不起的!」裴语微压根就不接他的话茬,
只当他是在说笑。她不愿继续充当别人计划好的表演中的女主角,借口说第二天
一大早公司还要开会,直接离开了Party现场,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还要开会,而且一大早就开?

  好吧,怪不得新越集团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原来是连周末都不休,董事长千
金也要加班加点……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雷耀庭的面色非常难看。二十七岁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他从
小被宠到大,从没品味过如此惨痛的挫败感。没能求爱成功还在其次,要命的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与其说是爱情遭遇挫折,倒不如说是自尊心
被踩在脚下。

  要不是今天请来的大多也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雷公子可能当场就要骂人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很不客气地宣布聚会结束。

  众人就此不欢而散。

  其中徐芃是最尴尬的一个。按说他和雷耀庭的关系还可以,两家老爷子又交
情莫逆,这种时候本该上前安慰一二,还能在雷公子这里挣得更高的印象分。可
偏偏造成眼前这一切的就是他的表妹。很多人不清楚这层关系,雷耀庭可是一清
二楚。

  要不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再算上两人一起长大,多少还有些情分,雷耀
庭恐怕会给徐芃难看。

  考虑再三,徐芃终于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悄然带着施梦萦离开会所。

  赶走了所有人,雷耀庭这才发泄似的一把掀翻生日蛋糕。

  水果、奶油甩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阴着脸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天,一肚子闷气还是出不了,雷耀庭决定找几个女
人好好发泄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杨明健的电话。

  「老杨,现在有没有好点的货色?」

  「有!雷少想要什么样的?良家兼职还是职业小姐?」

  雷耀庭没好气:「都行!耐操点就行!」

  「我想想……有个兼职的酒吧DJ,很耐操,只要钱到位,抽耳光、虐阴都
可以,不过她要到晚上12点以后才能出;还有个兼职的公务员,很漂亮,素颜
不比明星差,但只接受一般的玩法,不玩别的花样;还有个全职的,刚调教好,
温柔型的,三个洞都能用,雷少想要哪个?」电话那头的杨明健业务十分纯熟。

  「先把那个搞屁眼的弄过来,我先玩着,这个周末我包了。那个什么DJ,
等会也让她过来,老子就想找个能虐一下的。」雷耀庭也不问价,反正芳姐那边
的好货色他玩过不少,对行情基本了解。再说,无论是丁芳还是杨明健,都不至
于坑他。

  「操!」放下电话,雷耀庭气还没消,又大声骂了一句。

  尽管如此生气,可他还是放不下裴语微,倒说不上究竟有多钟情,只是面子
上下不来。再说新越集团唯一的大小姐,也真的是个莫大的诱惑。雷耀庭内心深
处还存着锲而不舍,继续争取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忍着气,哪
怕憋到内伤,也要等到一个人时才发泄了。

  等那两个贱货来了,操死她们!雷耀庭的目光落到了满桌的空酒瓶上。那个
DJ不是只要给钱就能玩大的吗?等会先拿酒瓶给她前后都通一通,再想办法好
好虐一下她的烂屄!

  操!

  这个晚上,心情和雷少爷相近,却没有像他那样的资源可以设法发泄的,是
方宏哲。

  喝一口冰凉的啤酒,方宏哲皱紧了眉头。倒不是怕凉,酒吧里的热络喧闹使
人感觉不到外面冬夜的寒意。只是他很少来这种场合,更是许久没有独坐喝闷酒,
对眼前的场景稍有些不习惯。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半是气愤,半是沮丧。

  一多半气愤和一小半沮丧是因为戴艳青。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冰」的日子已
经很久了。方宏哲对妻子和她手下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司机间的关系有过怀疑,
可那毕竟只是怀疑,不像亲眼看到「证据」那样令人无法忍受。

  周一那天,和宋斯嘉一样,方宏哲回到家时也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家里暗沉
沉的,一个人都没有。妻子不在,他早就习惯了,儿子居然也不在,这让方宏哲
诧异不已。刚想给戴艳青打电话问问,她前后脚也进了家门。

  「儿子呢?」方宏哲都懒得问妻子之前去了哪里。

  戴艳青说儿子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所以从周末开始住到爷爷奶奶家去了。
方老爷子老两口都是退休的高中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比戴艳青更适
合带方智涛备考。而且方老爷子家离市十一中更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听说儿子在自己爸妈家,方宏哲就放了心。方智涛和爷爷奶奶的感情深,平
时也会去那边住几天的,并不稀奇。

  交代过儿子的下落,戴艳青没再多搭理丈夫。她也不管方宏哲刚出差回来,
而且明显还没有洗过澡,直接取了替换的衣服,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只要一进家门,和妻子面对面地待上一会,方宏哲心里就会闷闷的像塞了团
什么东西,泄又泄不出,闹又闹不起来。他真怀疑继续这样过日子,自己会不会
减寿。

  今天儿子不在家,如果等会夫妻两个又起龃龉,那索性今天就吵一架吧!方
宏哲恨恨地想。

  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歪,方宏哲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躺了会。下意识地翻
了个身,却被侧兜里某样东西硌了一下,带些恼火地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发
现原来是上出租车前,随手折了三折塞进裤兜的登机牌。方宏哲起身,走到床脚
的纸篓边,把这片硬纸丢了进去。

  但他很快就弯腰把捡出登机牌,当然不是舍不得这张擦屁股还嫌硬的破纸,
而是为了看清楚被它覆盖住的那样东西。

  在登机牌落入纸篓的那一瞬间,方宏哲看到了某样东西。

  绝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

  一个干瘪瘪的用过的避孕套。

  里面好像没有精液,但这不重要。只要超过半个小时,正常男人的精液基本
就会液化。放得时间稍长,或溢出或蒸发,被扔掉的避孕套里本来就剩不下什么。
当然如果是质量好一点的避孕套,橡胶味不那么重,凑近鼻子说不定可以辨出精
液的异味。可方宏哲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去嗅可能装过别的男人精液的避孕套?

  根本没必要去确认。只要这个避孕套出现在这里,问题就很清楚了。

  方宏哲上一次在戴艳青身上使用避孕套,已经是近两年前的事了。再说,就
算夫妻间性事正常,他之前一个星期都在长沙开会,难道妻子整整一周都没清理
过这个纸篓吗?

  妈的,戴艳青果然给我戴绿帽子,而且居然还给我戴到家里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宏哲攥着手里的登机牌,呆呆站着,心里发著狠,可又不知道接下来究竟
该怎么收拾那女人。

  借着这件事,彻底大闹一场吗?

  方宏哲有些彷徨无计,如果能这么干脆,这两年何必迁就?再说,他也清楚,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迁就,戴艳青的态度也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不想干扰要高考的儿子。

  那么,今天可以撕破脸吗?

  用毛巾包着头发的戴艳青,裹着周身的热气,推门走进卧室。她看也不看傻
傻站在床脚的方宏哲,直奔床头柜走去。她刚才去浴室时忘了拿面膜。

  经过方宏哲身边时,冷不防他猛的转身,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哎!」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让戴艳青十分不满,「你干嘛?」

  「你这个周末过得很爽吧?」方宏哲冷笑着说。

  戴艳青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爽什么?谈生意呢!你什么意思?」

  方宏哲心头火起,顾不得嫌脏,弯腰捡起那个避孕套,「啪」一下丢在戴艳
青脚边。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戴艳青瞅了眼避孕套,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地反问:「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我是问你!」

  「我有用处,怎么了?」

  「你用来干嘛?敷面膜还是吹泡泡糖啊?」方宏哲继续冷笑。

  戴艳青撇了撇嘴,镇定地说:「下面痒,男人不中用。套在黄瓜上自慰用。」

  「什么?!」方宏哲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惊愕之余,又不免
火冒三丈!套黄瓜?自慰?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还有,什么叫做男人不中用?方宏哲真是觉得遭到了莫大的侮辱。

  可也别说,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不见精液的避孕套,戴艳青的解释虽然听上
去荒唐,却还真是个能自圆其说的解释。

  何况戴艳青在看到这个避孕套后,完全不慌不忙,言之凿凿地抛出这样一个
答案,就算叫外人来看,她也不像在撒谎。

  尽管,站在方宏哲的角度,绝对相信妻子是在胡扯。

  戴艳青现在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并没有说谎
——至少是没有完全说谎。这个避孕套,两天前确实是套在了黄瓜上,只不过握
着黄瓜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钱宏熙。当然,这男人拿着根戴套的黄瓜不是为了
捅他自己的菊花,而是拿来玩弄戴艳青。

  想起两天前自己被那根表皮粗糙的粗大黄瓜插得哭爹喊娘,尽管正在面对丈
夫的质疑,戴艳青还是觉得下身热乎乎的,好像有点湿了。

  自己确实把男人带回了家,确实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被别的男人操了,可这个
避孕套确实不是套在男人鸡巴上的,我可没有说瞎话。面对被气得七荤八素的丈
夫,戴艳青嘴角莫名其妙浮起一丝微笑。

  从自己第一次爬上床讨好钱宏熙开始,他在操她的时候从来没戴过套。用他
的说法,玩良家还要戴套,为什么不去找鸡?

  周末时,把儿子送到了公婆家,无事一身轻的戴艳青跑去酒店,陪钱宏熙玩
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钱宏熙问她要不要回去陪家人吃饭,戴艳青表示丈夫出
差去了长沙,周一才回。

  听她这样说,钱宏熙突然来了兴致,提出晚上去她家里过夜。他最爱玩熟女,
换句话说,除了一些离婚或丧偶后不再婚的,半数以上都是人妻。到目前为止,
陪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潘桦,当年也是结婚没多久,就被还是大学生的钱宏熙搞
上了床,没过多久索性离了婚,直到现在还是他玩得最熟的性伴侣。

  既然最爱玩人妻,钱宏熙当然也喜欢杀到对方家里去玩。最好是在夫妻卧室
里操,那才算是玩到了家。钱宏熙最常说的理论是,女人只有在三个洞都被插过
以后,才算征服了她的身体;而人妻只有在她自己家的床上被操过,才算征服了
她的精神。

  对他的这个要求,戴艳青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知道方宏哲
去长沙是为了开会,这个学术会议在网上有不少报道,会期是确定的,下周一上
午才会结束,所以丈夫几乎没有可能提前回家。在安全性方面没有太大问题。儿
子早熟,对父母间的隔阂早有察觉,对这个家也没有依赖性,相比之下,他还是
更喜欢住到爷爷奶奶家去。所以基本上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回家。

  所以,戴艳青放心大胆地领着钱宏熙回了家。

  钱宏熙毫不客气地直接进了卧室,就在大床上先操了一回。他有点遗憾,房
间里没挂任何夫妻间的合照,这样他就不能在丈夫的「注视」下,干遍这女人身
上的洞了。最后他只能把精液射在方宏哲常睡的的枕头上,再三告诫戴艳青在她
丈夫回家睡过这枕头之前,千万别换枕套。

  接下来长夜漫漫,从下午开始,已经发射过三次的钱宏熙,充满了慢慢玩的
耐心。先是让戴艳青给他做了全套的按摩,不过说实话,她的手法还真一般,单
从这方面而言,戴艳青是远不如足浴技师出身的胡丽萍的。再往后的一个多小时,
钱宏熙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而戴艳青的嘴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肉棒、屁眼和脚趾。

  晚上十点多,钱宏熙叫了个必胜客宅急送,还特意让戴艳青裸着全身,用戴
了套的黄瓜插在屄里,只披了件睡袍,还不许扣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去开门接外
卖。不知道那个外卖员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睡袍底下空空如也,戴艳青被深入到
肉穴里的黄瓜刺激得淫水横流。

  钱宏熙玩黄瓜玩上了瘾,吃完披萨,又开始用这根黄瓜招呼她的屁眼。一个
晚上下来,戴艳青前后两个洞至少被这根黄瓜插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钱宏熙
还跑去厨房把黄瓜切了,配着剩下的两块披萨,让戴艳青好好吃了顿夜宵。

  这个避孕套多半是钱宏熙把黄瓜拿出去切片时随手取下丢在纸篓里的。那时,
戴艳青正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喘粗气,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她也是习惯成自然,
只记得反正钱宏熙操她从来不戴套,完全把黄瓜上用过一个避孕套的事忘得一干
二净。如果当时这套子是用在钱宏熙身上,射完精从她体内出来,早就被她处理
掉了,怎么可能留到今天被方宏哲发现?

  面临质疑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顶回去,何况自己现在说的多半也是实话,所
以戴艳青底气不差,不动声色地说:「你以为我怎么解决生理需要啊?我又不是
第一次玩黄瓜。跟你搞,还不如用黄瓜插自己呢!」

  这话听着刻薄,却顺利地把方宏哲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这时他短暂地把避
孕套这一茬抛到了脑后,只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能被一根黄瓜比下去!

  快气疯了的方宏哲直接把妻子推倒在床上,扯开睡袍,想要霸王硬上弓,向
她证明一下自己作为男人的能力。戴艳青骂骂咧咧地推挡挣扎,毕竟比不过男人
的力气,没过几下就被剥光。在不必顾虑儿子的情况下,方宏哲没任何顾虑,毫
不在意妻子叫嚷得多么尖利凶狠,死死压住了她,忙乱地揉搓着她的下身,想要
多少弄出点水来,方便自己一插到底,让这女人再次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尴尬的是,边推边骂的戴艳青没过多久就真的湿了起来,而不断嘟囔着痛骂
她是个骚货的方宏哲却始终硬不起来。越是心急,越是没有动静。折腾了二十几
分钟,连戴艳青都懒得挣扎了,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着,甚至还主动大大地张开
了腿,满眼讥嘲地望着他。

  方宏哲恼羞成怒地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家。

  实在是很像落荒而逃。

  此后几天,方宏哲一直住在宾馆,只在某天上午估计戴艳青不在家时,回去
取了笔记本电脑和替换的内外衣物。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还另有一小半气愤和一多半沮丧,则是因宋斯嘉而起。

  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人的混合气质的女同事,很让方宏哲垂涎。如果说当
年青涩鲜嫩的家教小施给了他抑制不住的偷情欲望,那么成熟优雅的宋斯嘉带给
他的诱惑恐怕说增之数倍也不为过。

  对家里那个老女人,硬不起来也不奇怪,这个自己已经操得烂熟的黄脸婆,
当然无法唤起自己的欲望。如果换成宋斯嘉一丝不挂躺在面前,方宏哲相信自己
肯定能一柱擎天,大展雄风。当年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小施老师不就完全被征服
了吗?

  为了证明这一点,方宏哲在某日夜晚还特意又去了一次欣丽足浴,找了个技
师为自己服务,果然没费多大劲就被她舔得坚硬如铁,射得她满嘴都是白浆。

  我就说嘛!随便换个稍微像样的女人,老子还是很强的!

  但想要让宋斯嘉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无疑只会是奢侈的幻想了。事实上,
宋斯嘉现在几乎都不会和他说半句工作以外的话。

  本周开始,崇大各院系的期末考试陆续开始。虽说上周一直在长沙开会,但
期末试题早在元旦前后就已经基本拟定,所以方宏哲也不用赶工,成竹在胸。反
正只是一次普通的本科生期末考,十几年来经历过那么多次,按部就班就好。

  他的考试就安排在今天下午,考场在五教一层靠东的一间教室。在他抱着试
卷来到考场门前时,恰好看到不远处阶梯大教室门口有两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
正是宋斯嘉。她提着一个大袋子,手持旅行水杯,一看就知道今天也有监考任务,
估计是她这学期开的全校公选课,不然用不到那么大的教室。

  宋斯嘉并没有看到他,不过就算看到了,估计也不会有过来和他说话。

  一看到宋斯嘉,方宏哲马上想起在长沙时那次尴尬的邀约。

  上周六只在上午安排了研讨,下午则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方宏哲约了几个老
朋友闲谈。这几位来自厦大和武大,也都是教授,有两个是他读研究生时的同学,
其余则是他近二十年学术生涯里结识的老友,虽没有顶尖的大师,在圈内也都有
些名气。

  定下这么一个聚会,方宏哲这才看似无意地在宋斯嘉面前提了一句,果然她
立刻产生了兴趣,主动要求参加。他这群老友中有个来自厦大的女教授,在今天
的聚会里,她和宋斯嘉是仅有的两个女学者,恰好研究方向又相近,于是没谈几
句就变得热络起来。整个下午,除了必要的寒暄,她俩基本上一直在说悄悄话。
到聚会结束时,两人都说彼此收获很大,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以后要常
沟通。

  晚饭还是在会议所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下午聚会的这群人基本没散,还是
同去同食。方宏哲觉得自己为宋斯嘉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应该能让她对自己多
几分好感,于是在回到房间后,兴冲冲给她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去酒店的酒吧坐
坐,没想到宋斯嘉却没接电话。

  也许是正在洗澡吧?想到宋斯嘉可能正赤裸着站在喷头下,方宏哲心痒痒的,
恨不能就站在她身边,能亲眼目睹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的熟美肉体。他又发了条
短信过去,还鬼使神差地把邀约的地点从酒吧换成了自己房间。他的专业和宋斯
嘉不完全相同,但有很大一块内容可以挨得上边,下午她与那位厦大女教授交流
时,方宏哲也曾参与,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说不定宋斯嘉会带着延续下午讨论
的想法,同意来自己的房间坐坐呢?

  至于宋斯嘉真来了以后,要做些什么,方宏哲其实没有想好。

  见机行事吧?即便不能马上一亲芳泽,至少能小小地搞搞暧昧吧?

  结果宋斯嘉压根没给他任何苦恼该干什么的麻烦。发完短信后,方宏哲苦等
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收到回信。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方宏哲心神不定地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换着电视频道,
没有哪个节目能让他停留三分钟以上,可有时又在放广告的频道停下,看上个五
六分钟,等正儿八经放起了电视剧,他又立刻换台。等回音的这点时间,他的大
脑基本上就是空白的。

  在终于极不情愿地承认,不可能等到回信后,方宏哲基本死心了。

  不是对今晚能不能约到宋斯嘉死心,而是对这女人彻底死心。

  几个月前两人初相识时,宋斯嘉对他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有两次约她吃饭
喝茶,她也答应了。但很快,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现在几乎已经完全不假辞色。

  哪怕被拒绝,都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对方完全不理不睬。

  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能不放弃?

  当然,促使方宏哲放弃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在长沙这几天,无意中和
课题组老大闲聊时,方宏哲才知道,宋斯嘉的丈夫居然也是崇大的老师,而他的
父亲则是理学院党委书记齐展诚。

  方宏哲原本只知道宋斯嘉已婚,但两人没有深交,宋斯嘉从来没有和他提起
过家事,他也一直没把这茬放在心上,以致于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她的家庭状况。

  如果宋斯嘉对他也有意思,主动出轨,那方宏哲也不会怕什么齐书记。反正
只要两人偷情的时候小心些,这事不会为外人所知。可宋斯嘉现在对自己是这样
一个态度,那还是不要再多加纠缠为好。

  算了,还是放弃吧……

  然而,真正被放弃的,其实不光是宋斯嘉这么一个女人,还有方宏哲对自己
男性魅力的信心,这怎能让他甘心?

  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方宏哲恨恨地把杯子顿在吧台上。这酒吧离崇大不远,
进进出出的,好像有好些都是崇大的学生。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
打打闹闹,方宏哲很是郁闷。

  自己坐了快半个小时了,完全没人过来和自己打招呼。不是说在酒吧常会有
艳遇吗?看来对于这里的人而言,自己真的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路人,压根无人理
会。心中愤愤的念头一起,本来还想再坐一会的,顿时减了兴头,方宏哲决定还
是尽快走人吧。

  但是离开酒吧后,他也还是只能去住宾馆。经过那夜在戴艳青面前硬不起来
的尴尬之后,方宏哲一时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去面对妻子。儿子的期末考下周一才
开始,等他考完回家,自己再回家吧。一来是不方便把问题暴露在儿子面前,二
来有儿子做缓冲,夫妻两个就算矛盾再大,总不会闹起来,继续凑活着过吧。

  刚想起身走人,突然有人坐到了他身边。

  方宏哲惊讶地发现这是个秀气的女人,年纪不好猜,说三十上下也行,说二
十四、五也不算离谱。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还是很养眼,眉眼间明显带着一
抹风情。

  「你是崇大的?」

  方宏哲盯着她,见她从坐下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确定她确实是在
和自己说话。有美女搭讪,方宏哲要离开的脚步自然被拖住了。

  「你怎么知道?」

  女人莞尔一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你从车上下来的。挡风玻璃那儿贴着崇
大的通行证。」

  方宏哲恍然大悟。「是,我是人文学院的。你在崇大读书?」他猜这女人肯
定和崇大也有关系,说不定是崇大研究生?

  女人眉梢一挑,嘻嘻笑道:「是啊,我在崇大读书……」稍加停顿,这才说
出后半句,「不过是十年前了。」

  方宏哲一愣。女人搭着吧台,将上半身挪了过来,把肩膀贴到他的胳膊肘上。

  「我看著有那么年轻吗?都已经三十岁啦,是个老女人喽……呵呵,我是学
生处的,学生虽然也叫我老师,但说白了就是个工作人员,不教课的。」

  她突然表现出来的亲近态度并没有吓到方宏哲,反而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同是崇大人,虽说一个是教授,一个是行政人员,但也还是能找到不少共同话题。

  这女人性情开朗,也健谈,不知不觉,两人就各自喝完了一杯鸡尾酒。只是
说不清为什么,方宏哲总觉得眼前这女人有点怪怪的,说话显得有点急,偶尔嗓
音会变得尖锐,随即立刻低下嗓门。她在高脚椅上似乎有点坐不住,不断微调坐
姿,交叠着的腿也时不时地来回交换。

  不咸不淡地又扯了十来分钟,女人又朝方宏哲这边挪了挪,凑到方宏哲耳边,
轻轻问了句:「要不要一起走?」

  方宏哲心头一跳,被她沙沙的嗓子撩拨得浮想联翩。

  「什么?」

  女人突然伸出舌头,飞速地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

  「想不想搞我?」

  方宏哲半边身子麻麻的,整个人都发硬了。

  「你……什么意思?」

  女人做得端正了些,撇撇嘴:「没听清就算了。」

  「不是,我不太明白……你……」方宏哲显得有点尴尬。他巴不得现在发生
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又怕这女人是在耍他,更怕她别有所图。可要直接就拒绝,
他却又实在舍不得。

  但女人没有接他的话,她突然低下头,一言不发,整个身子显得有点僵硬,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十几秒钟,她才恢复了正常,伸出手拿起放在吧台上
的手机塞进包里。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你想搞,我们现在就走。要是没兴趣,我就去找别人
了……」

  方宏哲心头火热,但还是免不了担心,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就是个穷教
授,没什么钱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鸡,不收你钱。」

  方宏哲尴尬地笑。他知道之前这句话肯定会让这女人不高兴,但是否收费或
者收多少这个问题必须事先说清楚。他倒也不是一毛不拔,关键是不能太贵。这
女人如果说做一次要收一两千块,他觉得倒也值,咬咬牙这笔钱就出了。可万一
现在市场价虚高膨胀呢?万一这女人的身价是一两万,那他可掏不起。

  既然她明说不要钱,那就说明这女人今晚是出来找一夜情对象呢。

  这样的女人,现在也越来越多了。

  方宏哲一方面有点鄙夷这女人浪荡的生活方式,腹诽着她还不知道跟多少男
人上过床,另一方面却又对自己能吸引到这女人的注意而感到沾沾自喜。

  但他考虑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点,女人丢了耐心。

  「算啦,拜拜。」她张张手,抬脚就走。

  方宏哲大急,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我没说不去啊!」

  女人被他这一拽,脚步踉跄了一下,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脸上的神情显
得有点古怪。

  「好……那走吧!」

  方宏哲没想到传说中的酒吧约炮居然这么简单,或许是这个女人过于饥渴,
本身又足够开放的缘故,顾不得多想,带着她离开酒吧。

  「去哪儿?」女人上车后,气喘越来越急,搞得方宏哲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
轻微的哮喘病。不过听她说起话来还是神完气足,应该没什么问题。

  「前面不远,我这几天就住在宾馆。不用另外开房。」方宏哲一边关注着她
的状态,一边向她解释。

  女人点点头,在后视镜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骚货?」

  方宏哲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张口结舌。

  女人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自问自答:「你直说就可以了,我就是个骚货。
我找男人不要钱,只要能把我操出高潮,我以后就还会再找你!如果你一夜能把
我搞high三次,接下来一个星期,我就随你玩。」

  方宏哲被她说得心痒难搔,但毕竟很少和这么开放的女人交流,一时接不上
话,只能摆出一副笑脸,示意自己十分愿意。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气氛稍显尴尬。方宏哲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这女人突
然俯下身,把长裙裙角一直拉到腰部,将穿着连裤袜的下半身暴露出来。

  「你干嘛?」

  女人冲他抛了个媚眼:「给你看样好玩的,让你看看我有多骚好不好?」

  方宏哲正在开车,既腾不出手来阻止她,又带了几分强烈的好奇,就看着她
把手探入裙底,一直深入腰间,费了好大气力将连裤袜一点点剥下,一直扯到脚
踝处。

  借着幽暗的车内灯光,方宏哲偷眼瞅见这女人穿了条湖蓝色的蕾丝内裤。

  女人二话没说又直接把内裤也扯到了膝盖处,又把方宏哲吓了一跳。更惊人
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女人两腿间光秃秃的,一丝毛都没有,靠近肉穴口的部位隐
隐约约好像有一根细绳,她拽住这根绳,慢慢从肉穴里拉出一个圆滚滚的两指粗
一指长的塑料棒。大半塑料棒滑出肉穴后,轻微的「嗡嗡」声在车里响起。

  「你刚才一直戴着这个?」方宏哲虽然见识不多,但总算还知道这玩意儿是
女人自慰用的振动棒,顿时觉得匪夷所思。当然,他也终于明白之前这女人为什
么时不时会有些奇怪的表情和姿势,原来她下面一直塞着一个始终保持振动状态
的玩意儿。这样一想,那她此前其实已经表现得足够淡定了。

  「是啊,憋死我了!」女人长出一口气,伸手在两腿间抹了一把,「我的天,
湿透了!」她先把擦抹了肉穴口的手指塞到嘴里嘬了一会,又把振动棒也递到嘴
边,又吸又舔地品尝了好一会。

  方宏哲心乱如麻,之前想到的话题忘到了九霄云外,正在绞尽脑汁找新话题,
却见她将整个身子往下滑了滑,挺起屁股,微微抬腿,又把手伸到两腿间,慢慢
从较靠后的位置又掏出一个振动棒。

  方宏哲这次真是差点把眼珠都瞪出来。

  「你这个……是塞在……」

  「是啊!」女人呼呼地喘了好一会粗气,这才笑着说,「屁眼都震麻了。」
她把后取出的振动棒也塞进嘴里,像吃冰棍似的舔了好一会。

  「你这是……」方宏哲突然有点害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女人把刚从下体前后两个洞里取出的振动棒上上下下舔了个遍,快速将下身
收拾利落,当长裙裙摆重新盖住脚踝后,她看上去正常多了,连神态都与刚上车
时有微妙的不同。

  方宏哲不时从内视镜里看这女人一眼,不由自主地减缓了车速。

  女人拿起上车后就从包中取出,一直搁在手边的手机,放到耳边:「都听到
了没?我可是当他的面把东西都拿出来了。」

  她的手机居然一直是接通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这女人咯咯笑着说:「他话比较少,又不是
我的错!你要求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你可别想赖账哦!」

  方宏哲虽然不清楚这女人和电话那头的人到底在玩什么玄虚,但很明显,自
己好像是被人耍了。

  放下电话,这女人扬了扬手:「不好意思啦,先靠边停一下。」

  方宏哲不明所以地找地方停下了车。

  那女人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今天已经约了人。就是因为跟他打了
个赌,我要在半个小时内在酒吧约个男人开房,然后还要当着他面把塞在下面的
东西都拿出来。现在我赢了!谢谢你帮我赢了一大笔钱哦!」

  方宏哲黑着脸一言不发。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驾驶台上。

  「跟你开了这么个玩笑,真是抱歉啦!今天不行了,改天你如果有空的话,
再约我吧!拜拜!」

  说完,这女人跳下车,拦下一辆出租径直走了。

  方宏哲满心郁闷,莫名却又有那么一丝轻松。他拿起驾驶台上的名片。

  「苏凌艳……」他喃喃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把名片收起来,发动了车子。

  这学期宋斯嘉的期末考试安排得很巧,上午是她给本科二年级开的专业课考
试,下午就轮到全校公选课,一天之内全都搞定。这样一来,她的这个学期基本
就结束了。当然她还要批卷子,但这并不复杂,也不必立刻完成。

  也就是说,宋斯嘉其实已经算是开始过寒假了。

  齐鸿轩则还要再等等。这学期除了全校公选课以外,他还开了两门课,一门
前天已经考过,另一门要到下周才考。所以,他这两天就比较闲,总说周末时要
给妻子一个惊喜。

  宋斯嘉下午监考刚结束,齐鸿轩就打电话通知妻子,自己已经把车停在图书
馆前,她一忙完手头的事,就可以过去找他。从五教走去图书馆,也就十分钟的
路程。

  宋斯嘉来到丈夫车旁,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齐鸿轩连忙把一个原本放在
副驾驶位上的纸袋丢去后座。

  「那是什么呀?」

  齐鸿轩神秘地笑笑:「没什么。老婆,等会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了。我从长沙回来还没去看过爸妈呢,要不晚上我们去爸妈
家吃饭?」宋斯嘉此刻口中的「爸妈」指的是齐展诚和陈建芬夫妇。

  齐鸿轩耸耸肩:「等我们都放了寒假再去好了。这个不急。怎么能随便吃点
呢?都说了,今天晚上还有节目呢!」

  宋斯嘉系上安全带。「真还有节目啊?你不是还有考试吗?考完再说吧。」

  「我那考试还有好几天呢。再说了,我是去监考,又不是我考。学生要背书,
我的卷子早就出完了,到时候发卷子直接考就行了,根本没什么要准备的。这样,
我们去你上次说还不错的那家砂锅粥吧。」

  「行!」宋斯嘉在这些事上很少挑剔,一般都由齐鸿轩做主。

  那家潮州沙锅粥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不过他俩到店里的时候,晚餐高峰时
间刚刚到来,齐鸿轩又提前订了位子,所以就无需多等,直接入座。宋斯嘉知道
丈夫肯定是事先作了安排,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还准备了什么节目,但还是感动
于他的诚意。

  夫妻俩结婚虽然才一年多,但对于从幼儿园时起就相识,高中又做过同学的
两人来讲,说是老夫老妻也不为过。换作很多别的夫妻,慢慢变得左手摸右手也
不奇怪。但齐鸿轩待她始终如初,尽管他偶尔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做些出
格的事,但总的来说,对老婆还是很不错的。

  吃饭的时候,宋斯嘉告诉丈夫后天晚上有个朋友聚会,有两个生日相近的朋
友凑在一起提前庆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齐鸿轩知道这个聚会,这几年来这已经成了一个固定节目。参加的基本就是
当年宋斯嘉当领队参加宁南大学校创业大赛时那个参赛队的队员们。前几年,齐
鸿轩都没有参加,说是大家不熟,刻意参与,会扫了别人的兴。不过今年他决定
要出席。

  因为齐鸿轩知道,沈惜会去。

  宋斯嘉和这男人不就是因为那次创业大赛而相识的吗?

  虽然不能限制妻子和那男人见面,但能盯着的时候,还是应该盯着点。

  开开心心吃完饭,夫妻俩又回到车上。车行几分钟以后,宋斯嘉突然发现不
对。

  「哎?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开到孝婆桥这边来了?你走错方向了吧?」

  孝婆桥位于崇滨大学西北方向,从那家砂锅粥回位于城北的家,就应该沿着
高架一路向北,根本没必要绕到这边来。

  「方向没错,是你以为的目的地有错。」齐鸿轩一副计策得逞的样子。

  宋斯嘉抱臂于胸,笑吟吟地问:「那你准备把我带到哪个目的地去啊?」

  齐鸿轩竖起食指放到唇边。

  「等一下,等一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宋斯嘉白了丈夫一眼,不再理他,掏出手机登录微信。作为
当年的领队,那支参赛队的队员又大多是学弟学妹,所以这群人一向以她为首,
聚会当然少不了由她来组织。

  等再次一一确认星期天晚上所有人都能到齐以后,宋斯嘉又抬起头来,这才
发现车窗外的街景显得很陌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路上人来车往十分繁华,
但一连过了两个路口,宋斯嘉居然都没看出自己现在是在哪一片。

  齐鸿轩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

  「放心啦,你这么好的老婆,我舍不得把你卖掉的!」

  宋斯嘉呸了一声,倒也不着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又过了一个路口,
她突然瞧见一个极具特色的火焰状的街心雕塑,这才明白此刻自己身在何处。

  「哎,怎么到这儿来了?你要出城啊?」

  齐鸿轩已经把车开到了中宁市区的最西侧,再朝外走个十几分钟,差不多就
是双湖景区的地界。

  「我不是说了晚上有节目吗?」齐鸿轩稳稳把着方向盘,不慌不忙,「我在
香格里拉订了个湖景房,我们去过个二人世界的周末!」

  宋斯嘉被他逗笑了。

  「又没生小孩,我们哪天不是在过二人世界啊?花这钱干嘛?」

  「回了家总要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没事也能忙出事来。出来轻松一下,
就当是为我们舒舒服服的寒假开个好头吧!」

  宋斯嘉承认丈夫说得也有理,但突然想起了周日的聚会,齐鸿轩让她放心,
本来就准备只在双湖景区过两夜,周日就回来,到时候无非是早点出发。双湖区
紧挨着市区,就算在交通高峰期,两三个小时也能开到市中心,不必担心会错过
聚会。

  宋斯嘉放了心,也就不再说什么。但很快,她又想起一件事。

  「还是先回趟家吧,总得拿些替换衣服吧?」

  齐鸿轩扬手,伸出拇指指了指后座上的那个纸袋。「我帮你拿了两套内衣。
反正就两天时间,外套也不用换。」

  「呦,你想得很周到嘛!」对于丈夫这次的安排,宋斯嘉还是很满意的。

  「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谁!」

  周五下班后出城的车子很多,不过他们出发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所以路况
还算畅通。中宁仅有云枫山和六里、太苍双湖两个5A级景区,这两个景区在行
政区划上都属于双湖区,所以最近十来年,双湖区的基础设施和娱乐服务业的发
展堪称迅猛。出城后,仅有结合部一小段路程稍显冷清,很快就又进入灯红酒绿
的世界,比之市区似乎也不遑多让。当然越接近湖区,繁华不减,但喧闹还是渐
渐隐去许多。能位于湖区周边的,无论是酒店还是会所,多是高档场所,自然另
有一番气质。

  齐鸿轩订的房间是豪华湖景房,位于23层,装修精致温馨,宋斯嘉一进房
间就满心欢喜,滚到靠近窗边的沙发上伸长四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沙发后面,在大落地窗边,朝向湖面的方向,安有一个极大的心形按摩浴缸,
就算两人并排躺在里面也毫不为难。

  「这段时间一直绷着,很累吧?」齐鸿轩坐到妻子腿边,轻揉着她的小腿,
口气十分温柔。

  宋斯嘉歪着头,扁了扁嘴。「是啊!要上课,开会,做课题,还要写论文、
写书……连轴转啊……烦死了!」

  齐鸿轩暗笑。听妻子抱怨工作可是不常见的,毕竟做学者是她的志趣所在。
能让她说出个「烦」字,说明最近这段时间她确实感觉十分疲惫。

  「你先躺着,我去冲个澡。」齐鸿轩站起身,帮妻子掩上一部分窗帘,却刻
意留下一段不小的缝隙,使她在有需要时,挺起身就可以很方便地看到窗外的湖
景——虽然夜晚的湖上,除了十几艘偶然经过的画舫上灯火通明,基本上是黑漆
漆的一片。他又打开电视,调好空调,还从床上取来一个圆靠枕,帮妻子垫在颈
下。

  见他忙忙活活了一大通,赖在沙发上的宋斯嘉自然觉得窝心得很,扬起脖子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齐鸿轩顺势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同时配备普通椭圆形浴缸和淋浴房。齐鸿轩平时去酒店极少使用浴
缸,因为今天住的是香格里拉,他才放心地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
个澡。

  等齐鸿轩出来时,宋斯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完全躺倒了,她直起身半靠在沙
发背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电子情书》。齐鸿轩看过片段,并不太感
兴趣,但宋斯嘉像是很钟意,看得津津有味。

  齐鸿轩很想催妻子快去洗澡,但又不想打断她的兴致,怏怏地坐到离她不远
的位置。宋斯嘉倒是不像他想的那样沉浸在电影里,很快就关了电视。

  「咦?怎么不看了?」

  「以前就看过。你洗完了?那现在我去洗。」宋斯嘉懒洋洋地起身,「你那
个袋子放哪儿了?给我拿套内衣。」

  齐鸿轩指了指放在沙发边地上的袋子。宋斯嘉弯腰去翻,没看到丈夫嘴角浮
起的一丝坏笑。

  「明天你准备干嘛?去逛双湖吗?」宋斯嘉取出一整套被包裹得很好的内衣,
「你还装得挺好的嘛……咦?」

  齐鸿轩听妻子发出一声惊叹,反倒轻松地半躺半坐下来,眼含笑意,看着她
从那袋子里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提在手上不停地晃着,回头半嗔半嘲地笑。

  「这是什么?」

  齐鸿轩嘿嘿笑:「给我的小母狗准备的战袍啊!」

  宋斯嘉脸一红,啐了一口:「谁是你的小母狗?」

  「耶?你想耍赖呀?上次是谁说过几天就会做我乖乖的小母狗?哪里乖了?」

  宋斯嘉撇撇嘴:「就算是我说的,我也没说要穿什么战袍啊!」

  「狗狗会反对主人吗?」齐鸿轩一说到「狗狗」两个字,肉棒就硬得发疼,
「这是主人特意为乖乖的小母狗准备的,母狗要听主人的话哦。」

  宋斯嘉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

  「洗完澡就换上吧!」齐鸿轩摆出了葛优瘫的造型,颐指气使地装起了主人
样。宋斯嘉轻轻哼了声,看上去不情不愿,但还是拿着那个袋子进了卫生间。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宋斯嘉才重新出来。

  此刻紧贴在她身上的是一身极其暴露的内衣。脖子位置是个项圈,可能是不
会穿的缘故,上面的搭扣都没有系好。上半身横七竖八的全是细窄的黑色皮条,
用铜环串联着,在前胸形成一个类似「爻」字的形状,上面那个斜十字交叉的两
边是封了口的,围成两个空心圆窟窿,把赤裸在外的饱满乳房勒得格外圆润挺拔。
宋斯嘉白皙的肤色和暗沉的黑皮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身窄小的三角小皮裤包
裹得倒很严,只是裆部有一条拉链,裆前位置有个拉头在不停地晃啊晃,像在欢
快地提醒别人:「我这里是可以被拉开的!快来看我里面的春光吧!」

  除此之外,宋斯嘉身上就再没别的什么了。她刚过三十岁,热爱运动而塑造
出的健美身材,配上这身颇具SM气质的情趣内衣,显得格外挺拔丰满,凹凸有
致。

  再想想这位美女平时的形象,学校里那种文雅端庄的女学者气质有多浓,此
刻穿成这幅摸样的她就显得有多骚。

  在妻子还待在卫生间里时,齐鸿轩就不住想象这套内衣穿在她身上会是怎样
一副样子,一边幻想一边轻轻揉搓肉棒,此刻眼见宋斯嘉的模样比自己想象得还
要显得骚浪,肉棒顿时被刺激得昂扬奋起。不过他没有急着扑上去,而是照计划
拿起了手机。

  「来,小母狗,主人给你拍照!」

  「哎呀,拍什么呀!你这衣服真不舒服!」宋斯嘉一脸嫌弃,她正在不住地
摆弄上半身那些细皮条,尤其是勒住乳房的那两圈,总让她觉得难受。但她越是
忙活,越是让齐鸿轩抓拍了好几张很有感觉的照片。

  清晰地留下了妻子正面的淫浪模样,齐鸿轩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来,宝贝
小母狗,转过来扭扭屁股!」他现在尽可能每句话都要咬死「小母狗」这三个字,
其实也是不断在给宋斯嘉提醒,让她今晚好好以母狗而自居。

  人有时就是惯性使然。宋斯嘉没有让别人给自己拍艳照的爱好,但架不住丈
夫反复要求。自从结婚周年纪念日那晚任由齐鸿轩拍了好多照片,她甚至还主动
摆了各种Pose加以配合后,夫妻间拍些这类照片调剂情趣,虽说不算家常便
饭,但也有过好几次了,宋斯嘉真的已经习惯。

  除了在公众场合做爱以及丈夫念念不忘,但她毫无兴趣的肛交外,宋斯嘉也
真没有任何在性方面的绝对禁忌。凡是能促进夫妻间的乐趣和感情的小花样,她
也不介意时不时就玩一下。

  听丈夫口口声声都不忘「小母狗」这个称呼,她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这三
个字了。不过这也算作茧自缚,是她自己在几天前给自己扣上了这个名称。既然
丈夫喜欢,那偶尔承认一下也无伤大雅。就真当了自己老公的小母狗,又怎么啦?

  宋斯嘉撅着嘴,慢慢转身。齐鸿轩果断地把手机切换到视频模式,将焦点对
准了渐渐扭了起来的翘臀。

  「跪下,把屁股撅起来扭!小母狗要学会摇尾巴!」

  宋斯嘉服从指挥,四肢着地,趴到地上,一旦变换成这样的姿势,自然而然
地就前后挪动了几步,高耸的臀部伴随着身体的前进左右摆动,显得格外诱人。
齐鸿轩当然把这样的「美景」全部录下。

  「来,宝贝儿,坐到沙发上去。」

  宋斯嘉乖乖爬到沙发上,翻过身来正面朝向丈夫。

  「来,对着镜头,把你下面的拉链拉开,把你的小骚穴露出来。」

  两条长腿分八字打开,紧闭的拉链慢慢被来开到裆底,宋斯嘉又把手从身后
插到屁股底下,反手找到拉头,继续向后拉,直到把拉链完全拉开为止。敞开的
齿牙间,秀气的幽密丛林配着仿佛正在蠕动的嫩红色肉唇,隐隐地散发阵阵淫香。
经过这么几番摆弄,宋斯嘉的肉穴早已漏出了足够多的分泌物。

  被这股气味刺激得失了耐性,齐鸿轩最后对着肉穴连拍了几张,随手将手机
丢到一边,狠狠地扑了上去,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顺利地插入妻子体内,润滑的
腔道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宋斯嘉张手搂住丈夫的脖子,口中发出近似渴求的呻吟,
享受着下体被狠狠撞击的满足。

  最近两个来月,除了在万象城的公厕里那次以外,夫妻俩正儿八经的亲热还
真是稀少。身体健康,又正值盛龄的宋斯嘉当然也有女人的欲望。如今在一个温
馨的房间,面对自己的丈夫,这种欲望自然加倍地爆发开来。

  「小母狗」的称呼不但没有让她不悦,反而使她内心深处骚动起来,隐隐有
一种就放肆地做一晚上母狗又何妨的冲动。

  许久空虚的肉穴很快变得泥泞一片,伴随着腔道里一阵阵抽动的酸麻,宋斯
嘉仰着头,眼神迷离,毫不压抑的醉人呻吟在房间里回响。

  被皮条勒出美妙浑圆的乳房伴随着抽插的节奏飞速抖动,齐鸿轩肆意地揉搓
着肥糯的乳肉,得意地看著明显比平时的床上更放浪三分的妻子。他能感觉自己
的肉棒被夹得很紧,妻子虽然已经到了所谓「如狼」的年纪,但破处至今不过一
年多,身体的开发根本就还没有完成,耕耘了一年的肉穴还有著有如处女般的紧
窄滚烫,真是宝贝!

  想到这么一具美妙的肉体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将由自己独享,一点点地操到
烂熟,齐鸿轩就兴奋无比。就让我一点点把操松你的屄,你就永远乖乖做我的母
狗吧!

  宋斯嘉那独特的妙穴像搅动毛巾一样刺激着肉棒,一旦抽插起来,层层叠叠
的肉褶子前赴后继地刮蹭着肉棒,仿佛是个活物似的不断蠕动,齐鸿轩从头到脚
舒爽得要命。不过,为了在今天大发神威,已经好几天养精蓄锐的他保持着极好
的状态,妻子穴中妙不可言的嫩肉只带给他强烈的刺激,而没有减损激昂的状态。

  「小母狗,叫两声来听听。」

  「叫……叫什么?我不是正在叫吗?啊……啊!轻一点!」

  「这是女人在叫!我要听母狗叫!宝贝儿,学狗狗叫!」

  「不叫!」宋斯嘉张嘴在丈夫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要是真的狗狗就咬
死你!」

  「你不是真的狗狗哦?你不是我的小母狗?不是小母狗?你就是一条母狗,
我的小母狗!」就经验而言,齐鸿轩知道妻子内心深处固然不会真的存在这样无
稽的念头,但在夫妻亲热之时,似乎也并不介意加入这种小小的情趣,所以他就
像魔音灌脑似的不断重复「母狗」两个字,果然宋斯嘉并没有明显的抵触。随着
不断地吼出这两个字,齐鸿轩也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宋斯嘉两条长而有力的腿盘
在他的腰间,脚丫在他身后搅在一起,这种姿势能够使齐鸿轩在保持眼下这种姿
势时最大限度地插入肉穴深处,每一次撞击都能顶到令宋斯嘉接近疯狂的位置。

  「好!我是小母狗!」宋斯嘉突然狠狠推了丈夫一把,松开一直紧绞着的腿,
「你先出来!狗狗不是应该从后面来吗?我是母狗,你要不要从后面干?」

  齐鸿轩当然愿意用那种体位,何况还是宋斯嘉主动提起的,这无疑会让她更
像一条真正的母狗。他离开妻子的身体,宋斯嘉利索地翻过身,将上半身紧贴在
沙发上,尽可能地抬起臀部。她还没把翘臀抬到最高,臀肉一紧,已经被齐鸿轩
抱抱地抓了满手,肉棒贪婪地撞了进来,仿佛不舍得离开肉穴太久似的。

  「母狗就该大声叫!叫吧!」

  齐鸿轩的格外十分粗壮,所以在他将肉棒完全插入以后倒没有特别的感觉,
就是在出入之际,尤其是肉棒抽出到一定程度,几乎就要离开肉穴的时候,龟头
就像卡在穴口似的,这会显得格外刺激。在内心深处也知道眼下这种姿势会让自
己看起来特别像条母狗,而丈夫的肉棒又几乎每次都能凶猛地顶到子宫口,宋斯
嘉从被插入开始就尖利地嘶叫,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

  或许是香格里拉客房良好的隔音也使她放下心来,竟然叫得比在家中更加放
荡一些。

  「怎么叫得这么骚?小母狗干嘛这么骚?有没有那么爽啊!」齐鸿轩气喘吁
吁的,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胜利的君主,尽情地享受着身前这个看上去已经完全被
他征服的女子。

  「是!爽!小母狗被你操得好爽!老公你操得我好爽!」宋斯嘉毫不犹豫地
回答。

  「爽就叫得这么骚!?」齐鸿轩使劲掐着妻子的屁股,「看来你不光是母狗,
还是条不要脸的骚母狗,是不是?」

  「是啊……啊!」臀肉的痛和肉穴中的爽并存,宋斯嘉有些无所适从。

  「大声说!宋斯嘉是母狗!」

  「……」

  「快点说!」

  「嗯!啊……宋……宋斯嘉是母狗……是老公的母狗!」

  「母狗哪来的老公?叫主人……」

  「主人……」

  「继续说!宋斯嘉是骚母狗!」

  「宋斯嘉是骚母狗,是主人的骚母狗!啊……你好厉害……」

  「不要脸的小母狗,叫得这么大声!就不怕被别人听到啊!」

  「不怕!只要爽!啊!小母狗不要脸!啊!老公,来了!来了!来了!」

  伴随着放肆的叫喊,宋斯嘉的臀部终于停下了有韵律的扭摆,僵直的身体一
阵阵抽搐着,大团大团的淫液蜜汁滚涌而出,被丈夫还未停止抽插的肉棒挤出两
人结合部的缝隙,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第一波高潮突如其来地杀到,宋斯嘉浑身的气力像是瞬间被抽光了,有气无
力地趴着,任由齐鸿轩还像条凶猛的公狗似的闷头狂插,他用的力量越来越大,
以至于沙发都开始猛烈摇晃起来。

  宋斯嘉的肉穴实在与众不同,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近乎瘫软的状态,她
穴中的嫩肉仍可以紧紧地咬住肉棒,齐鸿轩甚至觉得这个肉穴比吴静雅的屁眼更
紧更烫,时不时的一次紧缩总是让他有一种肉棒快要把夹断的绝妙快感。

  睾丸底部猛地游上来一阵酥麻,微妙的快感如电流般流转全身,浓热的精液
终于被引爆,大股大股地灌进妻子的肉穴肉穴。

  「别动别动!」刚射完精,齐鸿轩难得头脑还是无比清醒,急切地命令着想
要完全躺倒的妻子不要变换姿势。他飞速抄起手机,赶在精液从肉穴中流出的瞬
间,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还嫌场景不够刺激,他又伸手扒开一边肉穴,再拍了几
张。

  宋斯嘉这一回真是有点累到了,也顾不上老公在自己屁股后面玩什么花样,
只顾着呼呼气喘。好容易等他折腾完,连忙平平躺倒,胸口急速起伏,勒着乳房
的皮条也随之上下,带给人无限的遐思。

  白皙的肌肤带着一层玫瑰红,好像是由高潮带来的血气,透着高挑丰满的身
材显得尤其美丽。

  「老婆,要是你的学生、同事知道你这么骚,会怎么想?」

  香格里拉酒店豪华套房里的沙发十分宽大舒适,齐鸿轩强行把自己挤进了宋
斯嘉和沙发背之间,居然也能勉强躺得舒服。他轻抚着身前的柔臀,笑眯眯地在
宋斯嘉耳边轻声耳语。

  宋斯嘉连抬头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抗议似的哼了一声,听着反而像
在撒娇。

  齐鸿轩慢慢又将手探入两腿之间,宋斯嘉紧闭双眼,嘴角略带满足的笑意还
没褪去,任由丈夫继续作怪。她的大腿之间既有汗珠又有淫液,黏滑潮润。因为
此刻保持平躺的姿势,两腿夹得又紧,半数精液倒还没有倒灌出来,还留在阴道
里。淫汁和精液混在一起,整个腔道内部湿滑无比。齐鸿轩的手指钻到肉穴口边,
毫无困难地将一个个指节捅入深处,即使只是一根手指那般粗细,妻子的肉穴仍
然可以把闯入的异物紧紧裹住。手指就像戴上了一个贴合度极好的指套,无论往
任何一个方向弯曲手指,都能感受到肉膜强有力的反弹。

  宋斯嘉的身子慢慢又弓了起来,两腮飞红,齐鸿轩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体不由
自主地抽搐着,屁股激烈地扭了起来,突然一阵哭泣似的哼鸣传来,肉穴深处明
显地起了痉挛。宋斯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又来了一波高潮,而且还是被自己
的手指抠出来的。

  抽出手指,放到鼻前使劲嗅了一下,腥咸骚甜的滋味令齐鸿轩一下子提起神
来。他淫笑着将手指递到妻子嘴边,宋斯嘉不愿张嘴,但齐鸿轩硬要把手指塞进
去,她也不死扛,由得他将手指上的液体都刮在了自己舌齿之间。

  两人终于谁也不再动了,就这么搂着静静地躺了许久。

  宋斯嘉慢慢从沙发上溜下来,跪在地上,支着下巴瞅着齐鸿轩。

  「怎么样?小母狗今天乖不乖?」

  「乖!」齐鸿轩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还想不想再来?」

  宋斯嘉抿着嘴笑:「就算我想,你现在行不行啊?」她抬手在丈夫软趴趴的
肉棒上拧了一下,结果满手都是黏糊糊的,反手又都抹在了自己乳房上。

  齐鸿轩诡秘地一笑,探出身子伸长胳膊在那个装内衣的袋子里扒了一会,摸
出一样东西。

  「什么呀?」宋斯嘉看清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天是
早有图谋啊!怎么花样这么多?」

  齐鸿轩手里拿着的是一根乌黑粗壮的电动阳具。制作精美的肉棒外形,活生
生的硕大龟头,看得整个身体还没摆脱兴奋状态的宋斯嘉一阵阵骚动。

  「各种花样都要玩一玩,生活才有乐趣嘛!来,我先给小乖母狗服务一下…
…」

  「等等等等!」宋斯嘉扭了扭,试图摆脱丈夫的魔爪。

  「怎么了?」

  宋斯嘉不好意思地笑:「等会。我先去趟卫生间……想尿……」

  齐鸿轩突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别去!」

  宋斯嘉莫名其妙,这怎么还不许自己上卫生间呢?

  「来,我们去浴缸那里去!」齐鸿轩指了指沙发后边不远处,落地窗边的心
形大浴缸。

  宋斯嘉更想不明白了,满头雾水。

  「别闹了,我先去下卫生间,马上会来。」

  「哎呀!说了别去」齐鸿轩有点急了,拉了一把妻子,「你过来就知道了嘛!
在这儿也是一样!」

  宋斯嘉虽然有了明显的尿意,但还至于忍不住,见丈夫如此坚持,也就由得
他,随他来到浴缸边,又听从他的指挥,进入浴缸,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将臀部
微微抬起。

  「干嘛?」

  齐鸿轩嘿嘿笑着,将电动阳具凑到妻子肉穴边,找到敏感的小肉蒂,突然打
开了开关。假阳具嗡嗡作响,龟头匀速地转动。宋斯嘉猝不及防,「嘤」一声叫
了出来。

  「你干嘛?别弄!」宋斯嘉这才多少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又羞又恼又怕,原
本还能忍的尿意突然变得十分汹涌,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下体的肌肉,任由尿液喷
涌而出。她两手一撑浴缸底,就想挺起身来,齐鸿轩料到妻子不会乖乖就范,也
顾不得非要她保持现在这姿势,将半个身体都压了上来。

  「别动别动!老婆,就在这里尿嘛!没区别!」

  「不要!」宋斯嘉激烈挣扎着,但她一开始将自己投入浴缸就失了策,齐鸿
轩平时锻炼得少,身体素质确实不如她,但毕竟是男人,力气还是要比她大些的,
何况又有体重的优势,现在他不管不顾地只想将她压住,宋斯嘉又不可能真的又
踢又打地拼命反抗,顿时陷入下风。

  更要命的是,下体被那可恶的电动阳具不断地撩拨着,她几乎要分出一半精
力去应付越来越难遏制的蓬勃尿意,想从丈夫的压制中脱身更像一个天方夜谭。

  夫妻俩扭在一起纠缠了六七分钟,宋斯嘉终于还是没能拗过丈夫,反倒连续
好几次都被电动阳具戳到了最敏感的部位,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从肉穴口一直流
到脑门和脚心,润湿的肉穴里火一样发烫,尿意如洪水般汹涌,简直大有下一秒
钟就要突破堤坝之势。

  「老公,求求你,让我去上厕所吧……停一下……」宋斯嘉第一次在齐鸿轩
面前表现出了要哭出来的柔弱。

  「尿吧!放松!就在这儿尿好啦!」齐鸿轩此刻的声音充满了魔性,刺激着
宋斯嘉已经被折腾到了近乎极限的神经。

  「不行!我不要!放开……」宋斯嘉隐秘的内心深处藏有一丝舍不得肉穴中
传来的强烈快感,沉溺在即将到来的第三波高潮中难以自拔,却又深知自己马上
就要控制不住,恐惧感和羞耻心一再提醒她必须在此刻停止!

  「快!别忍着了!小母狗快尿吧!」齐鸿轩也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妻
子压在浴缸中,他不住地在她耳边撺掇着,希望妻子能马上放松下来,在他面前
做出最为隐秘和羞耻之事。

  再坚持了一两分钟,宋斯嘉终于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啊…………不行……不行了,来了来了来了!」在第三波高潮凶猛袭来的
同时,伴随着精神和身体在瞬间的放松,她的尿道口也终于无法阻止洪流的迸发,
强猛的水流哗哗哗地喷出。

  就压在她身上的齐鸿轩自然免不了沾到许多尿液,但这时他也顾不得嫌弃,
看着妻子被自己玩弄得尿水横流,他被刺激得兴奋到了极点,像狼一样嚎起来。

  片刻之间,宋斯嘉就躺在了一大摊液体中。

  扶着完全脚软的宋斯嘉迈出浴缸,她的脸红得像烂醉一般。

  齐鸿轩也顾不得她前半身满是尿水,紧紧地抱住她,贪婪地亲吻起来。此时
的宋斯嘉犹如一摊烂泥般任由他搓弄,甚至连他的手指一直在她屁眼位置上轻轻
揉搓都没有任何反应。

  拥吻爱抚了许久,齐鸿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在妻子耳边轻声悄语:「老婆,
乖乖小母狗,今天我们试试后面吧?」

  「嗯?」宋斯嘉迷迷糊糊的第一反应让齐鸿轩大喜过望,但随即她又立刻清
醒过来,一把攥住丈夫正在自己股后骚扰的手,皱了皱鼻子:「你怎么老忘不了
这个啊?我不要!」

  齐鸿轩还想再坚持一下,宋斯嘉却不想再跟他蘑菇。今天被他预谋搞成现在
这副模样,在高潮兴奋之余,她也有了一丝小小的不快。夫妻间玩得开放一点不
是什么问题,但到现在这个程度,宋斯嘉还是觉得丈夫有点过分了。

  「哎呀!脏死了!」她不想继续在「肛交」这个话题上纠缠,冲进卫生间,
好久都没有出来。

  齐鸿轩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他说不清此刻究竟心情如何。要说不爽吧?今
晚宋斯嘉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惊喜;但要说满意吧,心心念念的那个目标最终还是
没能得手!

  呵呵,自己这老婆还真是难搞定啊!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21:02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6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0-22 21:00

TOP

0
             第三十九章、嫉妒

  走进KTV大门,宋斯嘉一眼就看到坐在等位区闲聊的鲍嫣琪、杨丹和芮智
成三人。

  杨丹是宋斯嘉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芮智成则是低一届的学弟,他们都是20
06年代表人文学院参加宁南青年创业大赛那支代表队的成员。而鲍嫣琪当年虽
未参赛,但时任学院学生会活动部副部长,全程为这支代表学院参赛的队伍提供
后勤保障,说起来也算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那批参赛队员后来只有两人去了别的城市发展,大多数都留在中宁,所以组
织聚会比较方便。最近几年,一月底时必然会有一次聚会,因为杨丹的生日在1
月27日,另一位同伴诸葛雯英则是1月31日出生,两人的生日离得近,合在
一起庆祝正合适。

  他们聚会的场所大多会选在KTV,今年他们选的是红梅广场上的「爱畅」,
是这几年中宁最火的连锁KTV。杨丹她们三个早到了二十分钟,包厢是宋斯嘉
早两天就订好的,周日的时候生意正好,不提早订很可能临时没位。只是现在人
还没有到齐,进房间也没什么意思,就宁愿坐在外面喝饮料闲谈。

  见宋斯嘉现身,三人面露喜色,随即见到紧随其后的齐鸿轩,又不免惊讶。
过去他是从不在这类聚会中现身的。

  齐鸿轩能看出他们眼中的讶异与疏离,但也不以为意。过去来往得少,交情
淡是正常的。他此来的目的只为沈惜,并没有要和老婆的这帮朋友深交的想法,
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但他在见到鲍嫣琪时,不由得还是愣了愣。两人见面的机会
不多,但每次见到这位妻子最要好的闺蜜——也是她结婚时的伴娘之一——齐鸿
轩总是难免暗暗赞叹。

  真是个完美的美女!

  齐鸿轩熟悉的美女中,以薛芸琳为最,但在他看来,鲍嫣琪比之前者,无论
是相貌还是身材,都还要更胜三分。她今天看上去格外年轻,粉红色卡通T恤配
纯白背带牛仔短裤,随意扎着马尾辫,素颜清艳,一个三十岁的熟女硬生生把自
己打扮出了毫无违和感的大学清纯女生的味道。

  KTV包厢例来都是由宋斯嘉订,所以她往常都是第一个到场,今天比她早
到一步的却不止一人。之所以会如此,当然是因为他们夫妇俩周末去了双湖,直
到今天下午才匆匆赶回来的。

  昨天两人在太苍湖畔玩了一圈,还坐船上了湖心的青鸥屿游览,可惜没有雪
景,看不到「太苍六景」之一的「灵鸥沐雪」。晚上回到房间,齐鸿轩的兴致与
前夜相比丝毫不差,宋斯嘉前一日放纵身心,连番高潮倒也让她食髓知味,对丈
夫的索求没有任何反感。两人在床上又折腾到了后半夜,于是今早一直睡到十点
才起来。本来洗漱一番,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退房,没想到临到走时,齐鸿
轩突然又起了冲动,非要和已经穿戴整齐的宋斯嘉再做一次。

  宋斯嘉拗不过他,又被他在耳边轻语的那句「老婆我就想泡在你里面不出来」
撩拨,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撩起长裙,扯下丝袜和内裤,将裸着下半身的她按倒在
大落地窗前的栏杆上,从身后凶猛地抽插起来。

  窗帘是大开的,冬日暖阳透过玻璃斜斜地照进来。好在他们的房间位于23
层,正对湖景,平行位置不可能有眼睛,地面上的人仰脸也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即便如此,在大玻璃窗前毫无遮挡地撅着屁股被操,这事光想想就让宋斯嘉羞赧
不已,触碰禁忌的淫乱感刺激着她,使她极快地就冲到了高潮巅峰。

  在香格里拉酒店这个周末,宋斯嘉达到高潮的次数几乎要超过婚后一整年。

  她已经叫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齐鸿轩却刚刚渐入佳境,经过一夜深眠,他此
刻的状态简直正在巅峰,果然没用一刻钟,就把老婆操得浪叫不止。他足足干了
二十多分钟,才痛快地射出一股浓精。

  等两人慢慢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乎就要超过退房时间的极
限了。这下宋斯嘉也顾不上再清洗,提上内裤,抹了抹长裙角的褶皱,跟着丈夫
匆匆下楼,一边走,一边还能感觉内裤完全被从肉穴中流出的精液浸得湿透,潮
乎乎的极为难受。

  从双湖返回市区的路上又不巧赶上一场因车祸而造成的交通管制,两人足足
用了近四个小时才回到家中。宋斯嘉赶紧洗了个澡,将感觉已经沤得臊臭不已的
下身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顿,再花了些时间选衣服、化妆,再出门时正好赶上晚高
峰。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比鲍嫣琪等人晚一步才赶到。

  已经到的这几人基本都没吃过晚饭,进了包厢后随便点了些吃的,边吃边聊,
等着其他人的到来。半个小时之内,诸葛雯英、李炳豪和王可心夫妻也陆续到场。
这下,除了事先打过招呼要晚些到的沈惜外,该来的都来齐了。

  齐鸿轩和鲍嫣琪都算是稀客。前者此前从未参加过此类聚会;后者则是刚毕
业那会参加得多,近几年来得少了。当然,两个稀客肯定还是有所区别的,齐鸿
轩和大家确实很陌生,坐在那里显得略显孤独;而鲍嫣琪毕竟是旧识,没用多少
时间,就又和众人打成一片。

  人还没到齐,为今晚的两个寿星庆祝、切蛋糕的仪式自然要推后。大家闲着
无事做,纷纷开始点歌来唱。

  像他们这样常在KTV聚会的,一般都会有些惯常的独特玩法。你一歌我一
曲轮流唱的寻常模式,早就腻了。于是他们就开发出一套新玩法:每一轮确定一
个主题,譬如英文歌,影视剧主题歌,粤语歌、武侠类歌曲等等,凡是愿意参与
该轮游戏的,都必须根据主题选歌。如果大家公认选歌与主题不符,则必须受罚。

  在分别唱过英文歌、九十年代老情歌和男女对唱歌这样三轮之后,沈惜终于
现身。

  沈惜推门而入时,齐鸿轩正低着头剥橘子,猛然间坐着的众人齐刷刷站起来
一大片,他瞬间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起来,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事,他惊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直到看到沈惜,这才明白这屋里的几人竟然第一
时间起身,为的只是迎接这男人的到来。

  不算鲍嫣琪和杨丹这两个与宋斯嘉同届的女生,今天在场的另外四人都是比
她们小一届的05级学弟学妹。

  长得不太像,但智商、个性等方面几乎就是翻版宋斯嘉的诸葛雯英、满脸精
明相,隐隐透着一丝桀骜脾性的芮智成、小个子亮眼珠,总是笑嘻嘻一脸和气的
李炳豪、举手投足颇有几分男孩气的短发美女王可心。这几人不管看上去是什么
样的,实际上没有哪个是真正的和善性子。之前这一个多小时相处下来,齐鸿轩
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冷淡,虽然面子上肯定是客客气气的,但那份不想和
你多交流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白的。

  没想到面对沈惜,这帮人居然都摆出这么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也不过就
是比你们大一届的学长而已,不是你们的老师好吧?

  沈惜进门后,和众人一一打招呼,一个都没落下。同时,他也本能似的第一
时间把整个包厢扫了一遍。发现齐鸿轩也在场,不免微微一怔,但在看到鲍嫣琪
时,却不免浮起一丝饱含惊喜的真诚笑意。

  这个曾经的「女友」,也是多年不见了。

  不过,没见过面不等于完全不知其音讯。

  「鲍大记者今天怎么有空?」沈惜自然而然就坐到鲍嫣琪身边,和宋斯嘉夫
妇正好分在茶几两端。

  鲍嫣琪照理是无需视沈惜为学长的,和她同届的杨丹刚才就没有起身。但她
始终感激当年沈惜施予的援手,自然而然站起来。没想到沈惜对自己说的第一句
话就透着对自己的了解,压根不像多年未见。

  「耶?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我有眼睛会看啊。这两年中宁晚报上时不时会有『鲍嫣琪』的大名。我想,
总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鲍嫣琪哑然失笑,这道理其实说起来还真简单。「哈哈,我还以为现在这年
头都没人看报纸了呢。我已经不在晚报了,在《雅悦》干了半年多啦!」

  「哦……怪不得,有些日子没看到你的名字了。」

  《雅悦》是星骏文传旗下的杂志,办刊的历史不长,但这两年始终保持着良
好势头,在纸媒日渐衰落的今天,算是相当不容易了。喻轻蓝在《雅悦》就开有
专栏。不过星骏的董事长是裴旭生的妻子赵瑜,沈惜平日并不会特意去买这本杂
志,只在悦然姐姐家里翻过几本,主要看的也都是她的文章,所以没注意鲍嫣琪
早就跳槽过去了。

  「哎?你当年也参加过创业大赛?」沈惜突然想起过去好像从没在今天这类
聚会中见过鲍嫣琪。

  鲍嫣琪吐了吐舌头:「唉,看出来了吧?做幕后工作的,就是不被重视!」

  经过她简单的介绍,沈惜这才明白原来鲍嫣琪是当年那支参赛队的后勤总管,
说起来两人也曾经见过面,只不过他这个训练顾问,从没有注意过她罢了。以至
于几年后宋斯嘉向他求援,提到鲍嫣琪时,他还以为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呢。

  沈惜连连为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道歉。

  「大作家,为了赔罪,你能不能给我们杂志写个专栏啊?」

  沈惜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鲍嫣琪是在向自己约稿,看来她也是知道自己在公
众号里写文章的。

  「哈,我算什么大作家?」

  「《温酒洗剑青衫瘦》我可是拜读过三遍哦……」鲍嫣琪抿着嘴笑。

  沈惜听她提到自己的书,洒然一笑。照说鲍嫣琪开口约稿的面子应该给,但
他不太想再和裴家搭上新的关系——哪怕只是在他们的杂志上写个小小的专栏。

  裴语微这边,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呢……

  鲍嫣琪见他沉吟,就不再多说,正好轮到她之前点好的歌,刚唱完《聪明糊
涂心》的诸葛雯英递过话筒,鲍嫣琪就开始认真唱歌,不再纠缠此前的话题。这
轮主题是「影视剧主题曲」,她选的是去年热播的电视剧《花千骨》的主题歌
《年轮》。

  这轮唱罢,开始举行庆祝生日的仪式。众人把蛋糕摆到茶几中央,诸葛雯英
和杨丹两人一起吹了蜡烛,两位寿星婆各自执刀,将一个中等尺寸的蛋糕分作九
份,热热闹闹地吃完蛋糕,大家这才坐回各自的位置,重新开始新一轮游戏。

  沈惜进门后,宋斯嘉还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坐
到了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想要交流就更不方便了。远远看着他和诸葛雯英、芮
智成等人谈笑风生,像是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宋斯嘉很想坐过去。只是今天丈
夫也在场,她倒不怕被他误解,只是担心齐鸿轩会觉得被冷落。屋子里的其他人
待他客气的疏远,并没有刻意隐藏,宋斯嘉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多陪丈夫。

  在宋斯嘉眼中,今晚的鲍嫣琪略显奇怪。她就坐在沈惜身边,可除了刚开始
寒暄过几句外,此后她却很少再开腔,甚至还有点刻意躲着沈惜的感觉。

  奇怪……

  宋斯嘉简直就要怀疑,做过一阵名义上的女友后,鲍嫣琪内心深处是真的喜
欢上了沈惜。

  这个闺蜜在大学时本是极开朗的性子,但宋斯嘉这几年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一
丝不易察觉的郁郁。莫非就是因为心里藏着对沈惜的感情,却又求之不得?

  最近一个多月里两人见面,鲍嫣琪的情绪似乎好了些,说不出哪里有变化,
但看着比原来要更阳光些。这样说起来,好像又和沈惜没什么关系啊?看他的样
子,今天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与她见面嘛。

  如果不是有什么玄虚,按说沈惜曾经帮过她你那么大一个忙,没理由躲着他
啊……

  真让人想不通。

  鲍嫣琪话少,坐在沈惜另一侧的诸葛雯英倒正有事要和沈惜商量。

  「沈哥,你是不是有时候在帮嘉嘉姐给他们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做毕业入职讲
座啊?」

  「嗯,做过。就两次……」

  「我们现在有个企业应届新员工职业素养和职业能力培养的课程,有没有兴
趣做?跟嘉嘉姐那边有点像的。」诸葛雯英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宁南大学培训
中心,她毕业后,就在那里找了份工作。说起来,倒是和沈惜的前女友施梦萦勉
强算得上是同行。

  沈惜愿意帮忙,他在别的领域本就和母校有合作,诸葛雯英开口,他也不想
驳她的面子,但他吃不准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备课。英国那边的升级项目还没
做完,其他零零星星的事情也多,他无法保证自己到底能不能把这门课从无到有
地开出来,只能答应说过年期间先准备看看。

  又简单问了问有关她工作的事,诸葛雯英说着说着,透出了想要辞职出来创
业的想法。

  「我想自己开个培训公司,做自己感兴趣的课程。现在在宁南,好多课程真
的没意思,我做着都烦!」

  沈惜不想打击小师妹的积极性,但还是要给一些必要的提醒。「培训这行不
好做,客源和师资缺一点都不行的。你还是要考虑得周全点。」

  「我知道。」诸葛雯英狡猾地笑,「所以我每天拼死拼活地干活,从来不让
老板知道我想走。在宁南培训中心能接触到很多老师,也能积累很多客户资源,
这些以后都有用!」

  芮智成突然凑过来,插了一句:「诸葛妹妹,你要真开公司,算我一股呗!」

  「怎么?你这富二代还看得上我这小生意?」

  芮智成是江西九江人,家里是做童装的,颇有些家底,所以平时大家都开玩
笑叫他「富二代」。当年参加创业大赛时,他是和沈惜私交最好的队员之一,后
来在本科时代却很长时间不敢在「沈哥」面前露面。倒不是因为两人间闹了矛盾,
只是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沈惜。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码事,芮智成大二时和段婕谈了几个月恋爱。

  那时,段婕已是沈惜的前女友。芮智成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接近这位宁南
04级「四大校花」之一的学姐的机会。他长得帅气,个性开朗,又确实有才,
所以居然真让他追到了段学姐。尽管这段恋爱时间很短,在他大三第一个学期开
学没多久,两人就和平分手了。可毕竟有了这么一码事,再见沈惜,芮智成就觉
得有些心虚。

  沈惜也知道他和段婕间短暂的恋爱史——还是段婕告诉他的,对此也全然不
介意。沈惜从来不主动提此事,自始至终保持淡定的态度,过了好久,芮智成才
渐渐在他面前恢复正常状态。

  这么些年过去,这事当然更算不得什么了。

  「我当然感兴趣!我这半年也在考虑辞职创业的事,我觉得你那个事挺靠谱
的,要不我们再合作一把吧?」

  沈惜适时泼了盆凉水:「这事你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朋友之间合伙做生意
未必是好事哦。」

  「就是!我可不想以后跟你为了点分红闹得鸡飞狗跳的!再说我不可能马上
开始,至少还得在培训中心再干个一年半载的,你能等吗?」

  芮智成耸耸肩:「我也不是明天就去辞职啊!我先把合作意愿告诉你,等你
哪天真的准备开公司了,记得通知我一下。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行吧!」诸葛雯英应是应了,但还真没往心里去。

  他们这边在聊创业,宋斯嘉那头聊得却是婚恋。齐鸿轩这会去了卫生间,宋
斯嘉听着杨丹和王可心两人讨论着女人来说永远热门的出轨话题。

  杨丹说她一个同事最近正因丈夫出轨在打离婚官司,王可心如数家珍地说起
了男人出轨的十大征兆,听她说得一套一套的,宋斯嘉和杨丹都笑话她老公李炳
豪是不是听得如坐针毡。

  李炳豪很狗腿地奉承老婆:「有这么精明的老婆,是我的福气!」

  「细节!细节永远最重要!什么开销增大、注意保养等等都只是迹象,不能
算实证。但细节永远骗不了人,而且再精明的男人,也会有注意不到细节的时候。
随时把手机放在手边,无论要做什么,第一个动作先去拿手机,这就绝对不正常!
从外面回家来,身上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那百分之百就是出轨了!」王
可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男人出轨后可能出现的小破绽,听得宋斯嘉和杨丹好笑
之余,不免也觉得大开眼界,细思果然很有道理。

  只是宋斯嘉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她一时想不出哪里有
问题。

  「说什么呢?」齐鸿轩回到座位上,见她们聊得热闹,凑上来问了句。宋斯
嘉耸耸肩,笑了笑:「女人的话题,男人走开,哈哈!」

  鲍嫣琪恰好唱罢一曲,这是一轮游戏的最后一首歌。

  这次大家让来了以后还没唱过一首歌的沈惜先点歌。

  「这轮主题是什么?」沈惜都不知道此前唱过哪些歌。

  「还是唱影视剧主题歌吧……」杨丹提议。她最擅长唱的几首都属于这个系
列,所以每次都希望这个主题能多玩几轮。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影视歌曲本
就是好歌最为集中的区域。

  沈惜有点挠头,选歌不难,但大多数影视剧主题歌总免不了情爱缠绵,相思
难解,在今天这场合倒有些不合适。以沈惜的透彻清明,对齐鸿轩那点隐隐的敌
意和警惕早已洞若观火。今天他一反常态地来到这个聚会,沈惜更觉得该小心行
事,别让他感到不舒服。

  瞬间脑子里晃过无数歌名,可又都毫不犹豫地加以否决。唱什么好呢?

  这些想法说起来复杂,但在意识中不过就是那么几秒钟而已,很快沈惜就做
了决定,在点播机前操作起来。

  前奏几声熟悉的电音响起,墙上的电视屏幕也开始闪现一幕幕的场景,好几
个人不约而同地哼出声来。沈惜选的是电影《古惑仔》的主题歌《友情岁月》,
放在今天这场合唱,还算合适。

  粤语歌不好唱,不完全在歌曲本身的难度,还在于粤语发音只要稍有不准,
其韵味立刻消减大半。沈惜唱歌的能力在众人中只在中游,并不出挑,但大家都
喜欢听他唱粤语歌,原因就在于他的粤语口音比正宗广东人出身的李炳豪更为纯
正。

  李炳豪是广东清远人,口音自成一派,而沈惜的粤语却完全学自在英国时交
往的那个香港小女朋友,原汁原味。

  沈惜唱完后,众人也先后点了歌。这一轮最后是宋斯嘉夫妇,齐鸿轩挑了
《铁血丹心》,要和妻子合唱。宋斯嘉听他这样说,微微一怔,但还是毫不犹豫
地应允。齐鸿轩手持话筒,盯着屏幕,深怕进晚了歌在大家面前丢脸,却没有发
现屋中好几个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古怪神情。

  这首脍炙人口的武侠主题歌,当然是他们聚会时经常要唱的,只是此前最常
唱这首歌的正是沈惜和宋斯嘉。

  一曲唱罢,大家当然要捧场地鼓鼓掌。

  恰在此时,沈惜的手机突然响了。

  除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此刻屋中没有其他声响,因此这段铃声显得特别清晰。
一个清爽的女声深情地唱着:「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习惯对你说
感动,需要时你在我左右。两颗心活得自由,不担忧时空……」

  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不熟悉这歌声,就算有不熟的,她可是刚唱完一首歌,这
还听不出来?

  杨丹最沉不住气,脸上的神情最为丰富;王可心尤其不喜欢齐鸿轩,眼神里
透出来的那种不可言喻显得最为不加掩饰。其他人倒是一个个地镇定自若,好像
压根没听到任何声音似的。

  齐鸿轩自认是有些城府的,当然不可能七情上面,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
要摆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里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沈惜看着淡定,心底却在不住暗骂自己太过粗心。他一向很在意在齐鸿轩面
前保持和宋斯嘉间的距离,但今天来之前并没想到他会出现,见到他后则真的把
手机铃声这茬忘了个干净,结果百密一疏,终于出了这么个纰漏。

  他镇定地按下接听键,浑若无事起身走向包厢门。

  「下轮我们唱英文歌吧?」诸葛雯英率先开腔,把众人不由自主跟随着沈惜
的目光又吸引回眼前。鲍嫣琪、芮智成等人轰然叫好,纷纷涌到点唱机旁选歌。

  之前那瞬间的各怀心思,仿佛就被掩盖过去了似的。

  宋斯嘉显得极为镇定。

  齐鸿轩偷眼瞧着妻子,心底乱糟糟的。

  电话是袁姝婵打来的,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听了几句,沈惜确定不是
因为KTV里信号不好,而是她自己口齿不清,多半是喝醉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电话里的袁姝婵没有了平日的干脆大方,倒更像个小
女人了。

  问明她现在身处何方,沈惜回到包厢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袁姝婵说她现在正坐在兴味居胡家桥总店大堂,位于城西最繁华的区域,离
抚祥湖不远。她今晚随副总费家勇在兴味居设宴应酬领导,一顿晚饭下来,一个
人喝了三瓶红酒,快结束时又被灌了三四两五粮液,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事先
费家勇说过晚上要陪好领导,别怕喝醉,真喝多了就让驾驶员用自己的车送她回
家。没想到今晚这位领导过于生猛,连费家勇也逃不过被灌酒的命运,完全自顾
不暇,饭后公司的驾驶员直接就送他回家了,根本顾不上袁姝婵了。

  总算费家勇没有彻底忘今晚陪好了领导的最大功臣,告诉袁姝婵只管打车回
家,车费明天就报。袁姝婵随口答应,转脸就直接给沈惜打了电话。

  虽说她报出了自己的准确位置,但一个醉意很盛却还没有躺倒的女人,往往
很难在一个位置呆住。沈惜赶到胡家桥时,袁姝婵已经不在兴味居大堂了。他只
得一边拨电话,一边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在两条街外的路边找到了她。

  看到沈惜向她走来,笑容浮起在脸上还不到五秒钟,连句话都没说,袁姝婵
就俯身在路边花坛吐了起来。沈惜手里拿着瓶从车上带下来的矿泉水,上前轻抚
她的后背,等她慢慢直起身后,把水递了过去。

  咕嘟嘟喝下小半瓶水,袁姝婵又扶着花坛边的栏杆低头站了许久,干呕了几
次,慢慢恢复了一些。

  「我又不是专门陪酒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叫我陪你们喝酒!」袁姝婵没好气
地冲着沈惜吼。她现在看上去披头散发的,根本没有平时的风姿了。

  沈惜苦笑,也不说话,只是搀着她慢慢地走。袁姝婵现在不那么清醒,说的
多半是心里话,但该对谁说就没准了,就任由她发发脾气吧。

  「走那边!」

  「我的车在这边,我先送你回家!」喝醉后的袁姝婵力量很大,沈惜几乎用
尽气力才能扶住她,不让她挣开自己乱跑。

  「我不回家!我还要喝酒!」刚刚还在抱怨为什么总要陪酒,转眼又说自己
还要喝,袁姝婵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只是倔倔地站着,坚决不再挪
步。沈惜要么扛她,要么拖她,否则是很难让她跟自己走了。

  「好好好,咱们再喝……」沈惜知道要应对喝醉的人,最好的办法是嘴上顺
着她来,具体该怎么做由自己把握。

  他四下张望。既然袁姝婵非要喝酒,就先找个地方坐坐,至于到时候是上酒
上茶是上咖啡,说不定她根本就不care。说来也巧,马路对面,在一片大停
车场、灌木丛后面,就是丽桥区最有名的酒吧区。中宁一共有四处成规模的酒吧
集中地,丽桥区这一片是以小资情调著称的。这里是纯粹的音乐、酒精、舞蹈、
电影甚至还有软毒品的世界,穿梭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偶尔还会有未成年人
出没。像沈惜这样三十岁以上的,很少踏足此地。不过今天这种状况,也管不了
那么多了。

  随便选了家小酒吧,好在还有空包厢,沈惜扶着沉得要命的袁姝婵进房间坐
好,却听她嘟嘟囔囔地说:「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老娘就是天天要,就
是满床飞,反正又轮不到你个死老头!」

  沈惜一时不去管她在嘟囔什么,叫来酒保,要他送两杯苏打水、一杯热饮和
一个果盘进来。侧躺在沙发上的袁姝婵闹着还要喝酒,沈惜口头应付着她,转脸
却示意酒保只要这些。

  「什么满床飞、天天要?」要转移袁姝婵的注意力,沈惜把她刚念叨过的几
句话重复了一遍。

  袁姝婵哼了一声,斜眼瞅着他:「你是不是也是觉得我特别好上手,很随便
就能被你弄上床?」

  沈惜被噎了一下。他没有道德洁癖,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从不后悔,但当年主
动引诱已婚的袁姝婵出轨——虽然这事并没有直接导致她最终离婚,毕竟略感有
所亏欠。

  「哈哈,我就是很随便就上了你的床,被你操得像个烂货……我是你的小骚
穴,等着你的大淫棍来插的小骚穴……沈老师,我的小穴骚不骚?操我爽不爽?」
袁姝婵直愣愣地盯着他,声音越来越大。

  沈惜坐到她身边,脱下外套,披到她斜躺着的身体上。

  「问你那个什么上痣下痣呢,说你自己干什么?」

  袁姝婵扁扁嘴:「你们男人看女人就是准……」她指了指自己嘴唇右下角一
粒小小的痣,「看见没?我有颗下痣,所以我就是天天要……你们男人一看就知
道我是个烂货,我就想天天被你们操……」

  这时有人敲门,酒保送果盘过来。

  袁姝婵总算没在外人面前继续这个话题,但酒保一走,她又大笑起来:「你
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想操我?」

  沈惜无可奈何地点头:「是有点,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欲望。」

  「所以嘛!」袁姝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我就知道
你们都想操我!男人看到我,都盯着我的胸,一到夏天,凑过来跟我商量工作的
男同事一天比一天多!我知道,他们都想偷看我的胸,有时候我就故意穿低胸的,
看!让你看!反正你摸不到!老娘的胸不是那么容易摸的!」

  「今天怎么感慨这么多?」

  也许是说累了,袁姝婵偏了偏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
突然睁开眼睛,幽幽地说:「今天陪一个李副厅长吃饭。胖子,头发都快没了,
笑嘻嘻地问我听没听过『左痣娇,右痣俏,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我还真
没听过,但也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是领导,要说黄段子,我能怎么办?
只能装傻。还有人附和他,说我肯定知道,就是不好意思承认,又有人说我老公
最清楚。最后有个人说,听说『下痣天天要』里说的,不是指嘴下长痣,至于长
在哪里,就不方便说了,反正是『下面』……姓李的胖子一脸猥琐地说,如果真
是长在别的『下面』,那就真的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了……」

  沈惜这才明白她今晚哪来这么多感慨,原来是在陪领导吃饭时被公然调戏了。
这是心照不宣的惯例,一旦酒桌上有个漂亮女人——风韵犹存的少妇最佳,领导
总是免不了要讲几个荤段子,能套用在这个漂亮女人身上最妙。

  「李副厅长?交通厅的?」袁姝婵所在的郁中衢高速是省交通投资集团的子
公司,直属分管单位就是省交通厅。沈惜立刻想起一个肥头大耳的形象,记得有
一年全家在酒店吃团年饭,在省交投集团做总工的姑父王睿岳曾陪着隔壁包厢几
个交通厅官员过来敬酒,其中就有这个李副厅长。

  「嗯……」

  「就当他在放屁,你还真放心上了?」

  「我没放心上……我只是发现我真就是个烂货……你也说了,一见我就想操
我……」

  「是!我一见你就想操你!」沈惜递了几颗葡萄塞到她手中,「那又怎么了?
这是你作为女人的骄傲啊!谁让你有魅力?一见你就想操的男人多了!又不止我
一个。可让不让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是谁啊?多难才能得到你啊?你倒是说说,
到现在为止,有几个人得手过?」

  「你猜!」袁姝婵笑眯眯的,好像又把之前的激愤都忘了,开开心心送了颗
葡萄到嘴里,又舔着指尖的汁水,看上去实在诱人的很。

  「这我可猜不出来!」沈惜起身回到桌子另一边的沙发上,「你告诉我呗!」

  「不告诉你!」袁姝婵做了个鬼脸,摇摇晃晃站起身,想去卫生间。沈惜送
她出门,本想一直陪她过去,却被勒令不许跟着。

  「我自己能去,你还怕我找不到回来的路啊!」

  不能跟喝多了酒的女人硬杠,沈惜耸耸肩,示意自己不跟着她去。只是在她
走后,沈惜没有回包厢,站在门边等着。

  袁姝婵走了不到五分钟,隔壁包厢突然走出个女人,也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女,
在这一片算是很少见的。更令沈惜诧异的,不是她的年龄,而是她那张似曾相识
的面孔。

  自己肯定见过这个女人,在哪儿呢?

  在并不明亮的酒吧过道里,沈惜隐约能看到这女人并没有化妆——至少妆很
淡。素颜能比她更美的,自己这辈子见过得恐怕也就鲍嫣琪和段婕等寥寥几个。
这位是谁呢?

  这女人倒没注意侧身站在过道里的沈惜,她也朝着袁姝婵去的方向走,估计
也是要去卫生间。

  直到袁姝婵回来,沈惜还是没能想起那女人是谁。其间他又接了个电话,是
他的朋友杨鑫打来的。

  这位朋友是在踢球时认识的,后来混得熟了,知道他在城南开了家咨询公司。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招牌,实际上杨鑫干的是私家侦探买卖。这行听着神秘又
酷炫,实际上在国内并不吃香,大多数时候只能跟踪小三、追打老赖。但杨鑫有
手腕也有人脉,把公司做得很好,不算其他职员,纯粹的调查人员就有近三十人,
上至酷似居委会大妈的中老年妇女,下至假冒高中生也几乎没有破绽的娃娃脸小
女生,要文有宁南大学毕业的法学硕士,比武有刚退伍没两年的侦察兵,堪称兵
强马壮。他的公司所接的业务在同行里算是高端的,经常受雇从事商业调查,在
中宁很有知名度。

  吴昱辉来茶楼讨债那天晚上,借着去财务那里取现金的机会,沈惜给杨鑫打
了个电话,要他派个调查员过来。后来跟着吴昱辉出门的就是杨鑫的手下。

  沈惜不欺人,但也不被人欺。吴昱辉直接杀上门来,看在生意份上,不能直
接在自己店里和他翻脸,但沈惜也不会就此罢休。吴昱辉要挟施梦萦时,她已经
成了自己的前女友,轮不到自己为她出头;可孔媛现在实打实是自己手下的员工,
做老板的不能眼看她被人逼着交出去那么多钱。

  只是在动手之前,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也便于下手时掌握分寸。

  除了有个调查员受命跟踪吴昱辉,沈惜还让杨鑫派人远赴他的老家平州市,
去调查他的家庭状况。杨鑫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他,去平州的调查员今晚刚回中宁。

  沈惜告诉他自己第二天过去拿调查结果。

  刚放下电话,就看见袁姝婵扶着墙,慢慢走了回来。

  见她的脸色比刚才好像又苍白了一些,沈惜关切地问:「又吐了?」

  袁姝婵板着脸,点点头。沈惜搀着她走进包厢。

  又吐了一回,虽然胸口喉头很难受,但酒却着实解了几分。虽然还是头晕眼
花,四肢酸软,但袁姝婵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不再揪着沈惜说之前那些话题,
而是聊起了别的。

  「你有一个多月没来我家了吧?」

  「嗯……」

  袁姝婵自己开始剥葡萄皮,笑容里恢复了几分精明。

  「是我没有魅力了?还是听说有人在追我,觉得再来找我不合适了?」

  沈惜并不讳言自己的想法:「你的魅力只比当年更强……但你我现在也不可
能像几年前那么随心所欲了,如果你有了合适的对象,那生活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些。我还是不要干扰你比较好。」

  「是啊!可那得有合适对象才可以!追我的人叫于子扬,跟我一个部门,进
公司才一年多,比我整整小三岁!你说他合适吗?」袁姝婵撇撇嘴。要是别的男
人说刚才那些话,她会觉得是在假撇清;沈惜说出来倒显得真诚的很。他们彼此
知根知底,她知道沈惜确实是为她着想。

  「年龄嘛,这年头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还是很麻烦的,再说又是一个单位的……」袁姝婵挠挠头,很没形象地糊
了把脸,又在脸颊上轻轻拍了好几下。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满脸暧昧地笑:「你还记不记得你来给我过
生日那天,我在跟同事谈工作,你突然进来操我……」

  沈惜点点头。

  「那次就是这家伙在跟我谈,只是那时候他还没开始追我呢……」

  沈惜苦笑,还有这么一码事。虽然仔细想想,整件事里好像并没有哪个人做
错了什么,但说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如果那个姓于的小伙子知道自己喜欢的
女人在电脑那头和自己说话时,正在被别的男人操,恐怕会郁闷到死。

  「难道他就这样没戏了?」

  「哎呀!烦!不说他了!」听着袁姝婵不耐烦的抱怨,沈惜心里明白了几分。
如果她真已经想好彻底拒绝于子扬,哪里还用这么烦?现在这种情绪,多半是明
明也有几分感觉,却因为很多现实因素举棋难定吧?

  这种感情上的事,沈惜就不多嘴了,相信袁姝婵自己会有判断。

  东拉西扯又聊了个把钟头,袁姝婵越来越有精神。年轻时混酒吧锻炼出来的
酒量,帮她在今晚扛住了领导的灌酒,又帮她吐了两场后,迅速消解了酒意,恢
复基本的清醒。

  「唉!都快半夜了……走吧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袁姝婵看看手机上显
示的时间,郁闷地说,「要有男人养,老娘就可以赖在家里不去上班……可惜啊,
老了,没人看得上喽……」

  沈惜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干。

  「别扯了,是别人看不上你,还是你看不上人家?就你这样,肯被男人养,
排队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你家去!」

  「是吗?」袁姝婵低头瞅了几眼自己的身体,伸手掂了掂丰满的乳房,大咧
咧地说,「好吧!估计还能招些男人,就看有没有顺眼的了。」说完又恨恨地怕
了拍桌子,「这年头,女人简直没法混!真他妈烦人!惹毛了我,老娘找男人包
养去!年纪虽然不小了,后面还是处呢!估计我要肯卖屁眼,价钱不会便宜吧?」

  沈惜哈哈大笑。她的酒虽然醒了大半,但说起话来还是不着调。

  两人边聊边走出包厢。巧得很,几乎同时,隔壁包厢也走出一男一女。这次
沈惜和那个女人恰好走了个脸对脸,彼此都完全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女人脸上明
显露出几分疑惧。

  沈惜神色不变,心里却觉得有趣。无巧不成书,这对男女,他都不陌生。男
的是平安夜时在向阳吧献唱的「君」乐队的主唱,具体叫什么,沈惜好像本来就
不知道;而这女人,沈惜在不久前的某个瞬间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

  她应该姓薛,具体叫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毕竟这辈子两人只见过那么一次。
她是堂嫂吴静雅的好姐妹。

  七年前,沈伟长举行婚礼时,当时还在读大四的沈惜是伴郎之一,跟着堂兄
去吴家迎亲。这姓薛的女人当时已婚,依惯例没当吴静雅的伴娘,但还是作为女
方闺蜜团的主力之一,拦在门前,向前来迎亲的男方一行人大出难题。沈惜当时
和这位貌美如花精明强干的女人打过擂台,为了能顺利进屋带走吴静雅,双方好
一番唇枪舌剑,智取力敌颇有几个回合。

  就那么一次交流,这女人就给沈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乐队主唱应该不是这女人的丈夫。他才多大?七年前,估计这男人还没到
法定婚龄吧?这大半夜的,两人跑到这么个小酒吧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沈惜脑海中也就是瞬间闪过,随即抛于脑后。这种闲事,他才懒
得管。

  第二天,沈惜如约到了杨鑫的办公室。这家咨询公司设在一栋毫不起眼的陈
旧的商住两用楼里。据杨鑫说,同一层剩下的房间不是空着,就是租给了楼凤做
生意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两年明明生意越来越好,却非要窝在这个地方。

  像杨鑫这样的,其实已经不是单纯的私人侦探了。有人管他这行叫「清道夫」
或者「夜行者」,但因为杨鑫本人却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日本漫画,而喜欢管
自己的手下叫「城市猎人」。

  当然不是原著中那种上天入地射击爆破无所不能的类型,他们猎取的更多是
情报资料,偶尔做些超越法律底线的活计。

  看过杨鑫递给他的两份调查报告,还有夹在报告中的十几张照片,又把两位
调查员叫进来问了几句,沈惜产生了些许犹豫。

  「对付这么个家伙,小菜一碟。」杨鑫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两个手下离开房
间,大咧咧坐回办公桌后,「你连他家里也调查,未免有点过于小心了吧?」

  「你是想说我小题大做吧?呵呵,我现在还挺庆幸,去调查了一下他家里。
这是个小人,可偏偏是个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小人。他做的那些烂事又不关他家里
人的事,现在看来还得等等再看。」沈惜把手中十几页纸卷成一卷,轻轻点着额
头,像在盘算着什么。

  「也是!」杨鑫看过调查结果,明白沈惜在顾虑什么,「你不是那种王八蛋,
看来短时间内,你是不准备对这家伙下手了?」

  「嗯,再等等……看看……」

  两人换了话题,又聊了一会,沈惜起身告辞,走前还特意叮嘱:「对了,继
续帮我找钱文舟这个人。」

  杨鑫摊摊手,表示这任务难度不小。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名字、毕业学校及
年份,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恐怕不是几天之内能找到的。

  沈惜也不急,反正真的找到钱文舟,他也不确定要对他怎么样。这是施梦萦
的事,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她在这件事上,也从来没对他透露过一分一毫,这就
说明,她不想让他知道。

  理论上来说,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有这码事。

  阴差阳错在分手后反而听说了这件事,沈惜一时还没想好自己能做些什么,
但至少应该想办法先掌握钱文舟的行踪。倒时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至少可以把
这个信息找机会匿名告知施梦萦,相信她应该也很想知道这人的下落。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即将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沈惜让茶楼领班王姐
安排一下小年那天的尾牙宴,他也照惯例开始帮员工订春运火车票。大部分是外
地人的员工们已经在准备回家了。

  从周二后半夜开始,下起了瓢泼般大雨,伴着刺骨的寒风,冬雨滂沱。周三
整天都不见丝毫阳光,天始终阴得像太阳即将落山时分那样。快到傍晚时,在驾
车从书店前往茶楼的路上,沈惜意外接到裴语微的电话。

  「半个小时,来我办公室一趟,帮个忙!」

  「这么急?什么事?」

  「旧事重演!把那天在机场那段重来一遍就行!」

  自从在森林公园听沈惜讲完两家的纠葛,直到现在,裴语微还没想好两人的
关系接下来该是个什么样的走向。是设法克服那看似不大实际上注定顽固无比的
艰难?还是咬咬牙就此放手换来一片云淡风轻?无论哪个选择都不轻松,实在难
以决断。所以她一直都没再联系沈惜。

  但今天不得不破例。

  几天前她非常直接地拒绝了雷耀庭,本以为他不可能再来找自己,没想到
「痴心不改」的他竟然没有放弃,这几天一直向她献殷勤。今天整天大雨不停,
快下班时,雷耀庭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是新闻里说市区多处地段积水,有些车子
直接在马路上熄了火,据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交通事故,所以他希望裴语微下班
后不要独自回家,等他来接她。

  没等裴语微开口拒绝,雷耀庭就说他再过两个红绿灯就能到新越集团总部。

  放下电话,裴语微满脸不耐,怎么想都觉得是被一个大麻烦缠上,怎么都甩
不脱。她恨恨地想,既然你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那么就别怪我给你
更不讲情面的打击吧!

  于是裴语微就打了那个电话。

  沈惜立即调转方向,前往新越集团总部。

  来到裴语微办公室前,门没有关,沈惜在门扉上轻叩两下。正坐在办公桌前
一本正经翻阅文件的裴语微猛的抬头,如释重负般喊道:「请进!」

  沈惜进来时一路撞到新越的员工纷纷在往外走,下班时间早就过了。也不知
这小丫头是怎么跟雷耀庭说的,硬是磨到了自己到来。

  或许是因为被裴语微告知另有他人会来接她下班的缘故,雷耀庭坐在办公桌
前,面色阴沉。一听有人敲门,他立刻扭过头来。

  在他扭脸这一瞬间,裴语微对着沈惜做了个鬼脸,又指了指雷耀庭,做了个
抓狂的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沈惜忍住笑,说:「还不能走吗?」

  裴语微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文件甩在桌上。

  「早就可以走啦!不是一直等着你吗?」

  「还有客人啊?要不我在等你一会?」沈惜假装不知雷耀庭来这里干嘛。

  「一个朋友,随便聊几句。要不是等你,我早就走了!」虽然没有对过词,
但两人配合起来却是严丝合缝,说的都是些很平常的话,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
却气得雷耀庭半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房间里好像显得多余。

  忍着一肚子气,雷耀庭起身,略显倨傲地伸出手:「雷耀庭。」

  在他想来,裴语微和这男的之间显得如此随意亲热,多半已经确定关系了。
以裴大小姐的身份,看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应该能
当得起雷大公子主动伸手致意。当然,除了报出姓名外,他也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雅森集团和雷家,在中宁也是有地位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中宁,雷耀庭确信应该没多少人敢不给自己面子。就是要把脸色摆得越难
看越好,必须让这男人意识到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能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没想到这人好像压根没听过「雷耀庭」三个字似的,浑不在意地和他随意握
了握手,照样简单回了「沈惜」两字。

  沈惜?这是哪根葱?雷耀庭绞尽脑汁,确信自己应该没听过这个名字。在中
宁,除了永业集团的沈永强、沈伟扬,还有哪家姓沈?

  裴语微收拾好东西,上前一把挽住沈惜的胳膊。

  「好啦!走吧!」

  雷耀庭的脸色更黑了。

  「沈先生在哪里高就?」

  沈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名片,递给他。

  「在赵祠西街开了家小小书店糊口,雷先生有空过来看看。我为你办张会员
证。」

  雷耀庭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闲枕书屋」!

  中宁还有家叫这名的书店?赵祠西街?那条路自己常走,对这家书店却毫无
印象。靠!敢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书店的老板?

  裴语微是和这男人闹着玩呢?还是和我闹着玩呢?

  雷耀庭留下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情敌」,目的达到了,也就没耐心再看这两
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气哼哼地告辞。一回到自己车上,雷耀庭立刻打电话给自
己的助理夏茂国,照着沈惜给他的名片,读了一遍基本信息。

  「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叫沈惜的家伙!」

  雷公子的心胸可绝不宽广。裴家的大小姐动不得,难道连他的男人也动不得?
要是裴家正儿八经的女婿当然也要慎重,可现在估计八字还没一撇吧?

  这种货色,裴新林也肯同意?多半是裴家小骚货自己在外面瞎玩认识的吧?

  雷耀庭不是完全的草包,他确信目前裴新林不可能会维护沈惜而与自己为难。
要是不牵涉到两家的长辈,单就自己和裴语微这个层面,我还不能收拾了这么个
小书店老板?那「雷耀庭」三个字真要成笑话了。

  按说打听别人的底细,托给表哥杜臻奇去办可能更合适,毕竟他认识那么多
道上的朋友。但如果请他出手,雷耀庭势必要说清楚前因后果。雷大公子是要面
子的,不愿在表哥面前承认自己在裴语微面前一败涂地,而且还是输给一个不知
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家伙,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手下。

  夏茂国跟他已经快两年了,一向很能干,查个书店老板这种小事应该手到擒
来。

  雷耀庭对裴语微追求之心已减,怨愤之情渐浓。这层微妙的变化,不为外人
所知。徐芃还想着能借着这小子对自家表妹的好感,尽早从他那里拿一份大合同
呢。

  眼看要过年,这段时间没有课程业务,徐芃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市场开拓上。
雅森集团是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凭借父子两辈的交情,应该比较有把握。最好
是在过年前就敲定合同,这样春节一过,就能按部就班开展业务。

  想得倒很好,可徐芃偏偏是在雷耀庭在裴语微那里吃过闭门羹后找上门去,
哪可能得到好脸?此前作为裴语微的表哥,他在雷耀庭这里得了多少面子,现在
就得面对多少迁怒。

  「徐哥,你知不知道你表妹现在跟谁在一起?」

  徐芃继续装糊涂。再说,裴语微到底有没有和沈惜在谈恋爱,谈到了什么程
度,他确实一无所知。此前他对雷耀庭就一直含糊以对,现在也不会说自己知道。

  「不清楚。不但我不清楚,恐怕我小姨、姨夫也不清楚。怎么?这丫头现在
已经有男朋友了?」

  从徐芃的话里,雷耀庭听出来那个叫「沈惜」的男人应该还没有得到裴家的
认可。这样说来,自己未必完全没有指望。虽然还没有完全绝望,但一想到裴语
微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样子,雷耀庭就一肚子气。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惜的?」

  徐芃皱了皱眉。真麻烦,干嘛非来问我?

  他只想挤在中间占些便宜,并不准备掺和到这些事中去。沈家、裴家、雷家,
都不是一般人家,他不但惹不起,还指望能借着他们赚些钱,照理是不该得罪其
中任何一方的。所以,徐芃本想继续含糊应对,谎称自己不认识这人。话到嘴边,
突然想到刘家婚礼那天,自己曾与沈惜同席。那天雷耀庭虽然没去,但他表哥杜
臻奇却是在自己这桌和沈惜说过话的,虽说当时他没搭理自己,但说不定还记得
自己也在场。自己现在装糊涂,以后万一说穿了,说不定更得罪人。

  「认识……」虽然沈家确实得罪不起,但反正徐芃又不必冲在最前面和沈惜
为难,就算要跟沈家正面对抗,那也是雷大公子出马。所以,徐芃决定还是说一
部分实话。他简单说几个月前在孔雀醉酒吧那晚,自己因巫晓寒而与沈惜发生冲
突的事,只是瞒下了沈惜和施梦萦之间的关系,顺便又说了在刘家别墅,沈惜与
杜臻奇切磋的经过。

  「嘶……」雷耀庭听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得倒抽一口凉气。靠!闹了半天,
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是扮猪吃老虎的混蛋!沈家老三……我还想去收拾他
……

  难怪裴语微会跟他在一起。

  「你是说,他勾引过别人老婆,破坏人家感情?还包养了一个高中女生?」
雷耀庭抓住徐芃话中的重点,觉得这两条很有文章可做。

  徐芃颇感为难。这两盆脏水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他扣在沈惜头上,否则日后翻
起帐来,终究是逃不过去的。但面对雷耀庭,他只能不清不楚地应了几句。

  雷耀庭若有所思。

  徐芃还没忘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试探性地又说起课程的事。雷耀庭现在哪有
心思跟他谈这个?但他也知道,徐芃最近一直奉承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对自
己来说,这不是个事,对徐芃来讲却很要紧,随口就说:「这事就不用徐哥你亲
自来跟我谈吧?明天找个好点的公关过来给我介绍介绍你们的课程,我看看有没
有适合我们的。周末就让她陪我多玩两天吧。对了,上次一起吃饭那个小妞不错!」

  对裴语微的心思淡了下来,雷耀庭自然没必要在徐芃面前装腔作势。过去就
曾听徐芃说过他公司里有几个不错的货色,现在他求上门来,自然没必要跟他客
气。

  徐芃皱起眉头,施梦萦当然不错,问题是真要让她过来,只会把事情搞砸。

  雷耀庭这幅毫不掩饰的贪婪样,才是徐芃印象中他真实的性格。这是好事,
他能索要条件,就说明他真准备帮忙办事。

  每到这时,徐芃总会很想念孔媛。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些什么。

  「放心,我给你送来介绍『课程』的,肯定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徐芃已经
想好了人选,「姓施的丫头不会这一套,叫她来只会扫兴,我派来这个肯定不比
她差。」

  「行吧……」雷耀庭对施梦萦也没有必得之心,随口应道。其实他对徐芃那
边的客服兴趣也不大,只不过既然要给他办事,收取点好处是天经地义的,这便
宜不能放过了。

  至于找乐子,雷耀庭自有门路。

  徐芃目前的选择很有限。在公司现在剩下的人选中,能令雷耀庭满意的,估
计只有程莎和苏晨两个。徐芃不确定雷耀庭是否喜欢熟女,程莎毕竟比他大了十
岁左右,怕他嫌太老。再说,要动用程莎,毕竟还要和周晓荣打招呼,徐芃最终
决定还是让苏晨出马。

  苏晨进荣达智瑞也有大半年了,业绩不温不火,比之施梦萦是能干得多,但
和立过许多汗马功劳的程莎和比她只早来几个月但上升势头极猛的孔媛相比,还
是颇有不如。只是在孔媛突然辞职,又没有新人加入的局面下,无论是周晓荣还
是徐芃,都没了别的选择,只能把苏晨当作客服部的重点培养对象。

  徐芃和苏晨相对更熟一些。对她的床上功夫,他是认可的。而且他清楚地认
识到,苏晨和孔媛是两类人。孔媛在床上表现得再火辣,也只能蒙一蒙不熟悉她
的人,在徐芃看来,孔媛的内心对这一切是抗拒的,只是想得透彻,熬得住罢了。
就像很多日本AV女优,在镜头前敬业地表现出淫荡风骚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
无比冷漠。苏晨则不同,她好像很乐意在床上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贱货——也许这
与她的情伤经历有关。很多时候,苏晨在床上与其说是放荡,倒不如说是淫贱,
好像男人越不把她当个正常女人,越是不给予她任何尊重,她就会越兴奋。

  有这份发自内心的淫贱,假以时日,或许苏晨会比孔媛更有前途。

  对个性轻躁跋扈,没什么怜香惜玉心思的雷耀庭来说,可能苏晨还真是一个
好选择。

  当然,这只是徐芃的看法。

  至少雷耀庭在第一眼看到苏晨时,并不太满意。

  在徐芃交待完任务后,苏晨有点小兴奋。如果能顺利签下雅森集团的合同,
她自然就能成为客服部里仅次于程莎的功臣。一直都说程莎年前年后可能要高升,
多出来的总监职位,有好几个自觉有资格的同事都眼睁睁盯着。苏晨比程莎年轻
八岁,后者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苏晨对职业前景还是很有期待的。

  所以她在周五一上班,就立刻给雷耀庭打了电话。本想能约到他,下午去他
的办公室坐坐,没想到对方压根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粗暴地丢下一句:「下班
后我去你公司接你!晚上去我的别墅过夜!」

  放下电话,苏晨苦笑。这位雷公子倒真不枉了他的姓,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看来自己也没必要考虑该怎样介绍本公司的课程了,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笔生意
能不能做成,不在于荣达智瑞的课程有多好,就看自己在床上是不是能把他伺候
舒服了。

  在公司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雷耀庭终于来了。

  从他看自己的眼神,苏晨看出他应该不甚满意。

  这也难怪,苏晨个子不高,身材虽然不差,但大冬天的,包在厚厚的衣服下,
也看不出端倪。她还有些小小的babyfat,看上去很乖巧,如果是喜欢她
这一款的,可能会很中意,偏偏雷耀庭口味要重一些,施梦萦那种娴静清冷,在
他看来还显得太素,最好再妖上几分,乍见可爱型的苏晨,他当然不会满意。

  但苏晨自有办法。一上车,她毫不见外地凑近到雷耀庭耳边:「雷少你怎么
才来啊?我把骚屄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了好久。一想到晚上要陪雷少,下面一直
流水……都快等不及了……」

  雷耀庭就喜欢这种放得开的女人,不由得重新端详了一下苏晨,突然觉得以
她这张美美的童颜,如果能浪得起来,也有另一番味道,兴致倒是被勾起来了。

  雷耀庭驾车带苏晨来到君致国际广场,这里顶楼有家顶级日式料理,是他平
时来惯的。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停好车,苏晨摘掉安全带,
刚想下车,雷耀庭却一把拉住她。

  「来,证明一下!」

  苏晨一时难解。

  雷耀庭伸长胳膊,撩起她套裙的裙角,在她大腿内侧重重拍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湿了!」

  苏晨暗骂一句,面上还是一副媚态:「雷少你不信我!」她又粘上来,伸出
舌头在雷耀庭脸颊上轻轻舔了两下,「当然是湿透了……要是没湿,我干嘛要这
么讲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骚货似的。我一看见雷少,就忍不住想发骚,没办法!」

  雷耀庭嘿嘿笑,他被苏晨撩得有点上火,想在车里就先来上一炮,但想着还
没吃晚饭,又有几分犹豫。

  苏晨舔了舔嘴唇:「我想先吃根大鸡巴过过瘾!雷少……」见雷耀庭没有反
对的意思,她便趴下身,快速松开皮带,解开拉链,剥开层层裤子,将一根热乎
乎的肉棒掏了出来。

  平心而论,无论是长短还是粗细,这根肉棒在苏晨的经验里都不算起眼,但
这并不妨碍她发出夸张的感慨,整个人像滩泥似的软倒:「好大!」

  她的脸离肉棒只有十几厘米距离,扑鼻而来的浓重臊臭,对她来讲倒像是美
味。不必假装,苏晨的呼吸就渐渐变得急促。雷耀庭一把扣住她的脑袋,直接推
向自己胯间,苏晨的脸被按得紧贴在肉棒上,滚烫的龟头刮蹭着脸颊。雷耀庭拽
她头发用的劲很大,扯得她头皮都疼,下巴、额头又连续撞在拉链拉齿上,白铜
拉齿冰冷又坚硬,刮得她细嫩的皮肤一阵阵刺痛。

  但苏晨喜欢这种感觉。

  她用鼻尖拱了几下肉棒,几根从裤子里钻出的阴毛撩到她的眼角,刺得她不
得不眯起了眼。肉棒越来越烫,龟头顶端又分泌出了很多黏液,气味越来越重。

  「赏你吃大鸡巴!快点!」雷耀庭将座椅后移,又放倒些许,形成一个近1
50°的钝角,正好可以舒舒服服躺倒。他的肉棒就顶在女人的嘴边,却迟迟没
能进入那个温暖的洞穴,他有点不耐烦,嘴上催促,腰部也不住耸动起来。

  苏晨抬起脸,媚眼如丝地扫了一下,说了句:「鸡巴太香,想多闻一会……」
话没说完,就张嘴含住龟头,柔嫩的舌头一阵挑卷,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口水声。
她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最为敏感的部位,也完全不逃避沟壑间最肮脏的角落,伴
随着雷耀庭难以抑制的沉重喘息,她吮吸的声响也越来越大,不断在车厢内回荡。
车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不断的「哧溜哧溜」声,使车内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动得快点!舌头别停,舔上面!」雷耀庭不断指挥
着,苏晨的脑袋听话地快速上下起伏。她留的是短发,雷耀庭可以毫不费劲地看
清自己的肉棒在她嘴里出入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苏晨的口上功夫十分了得,甚至不亚于很多红牌楼凤。当年
「公厕花」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当年在酒吧胡混时,她不止一次和男人打赌自
己能在五分钟内吸出精液,十有七八都是她赢。

  雷耀庭也不算什么厉害角色,比之徐芃甚至周晓荣都要差一些,过不了多久,
他就已经到了发射的边缘。经验丰富的苏晨立刻察觉到这点,使劲含紧龟头,像
吸瓶底最后一口酸奶似的用力嘬起来。

  雷耀庭哪受得了这个?腰部猛地往上挺,差点就把整根肉棒全撞进苏晨嘴里,
龟头简直就直接捅进了喉咙,一股精液猛射而出。苏晨被顶得翻起白眼,她竭尽
全力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不住将涌进喉管的精液咽下。

  一点不浪费地吞掉所有精液,苏晨又认认真真地把马眼上残存的精液都卷入
口中,意犹未尽地吐出肉棒。

  雷耀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这次计划外的射精出奇痛快,居然让他回味不已。
看着苏晨在旁贪婪地舔嘴角,像舍不得任何一点精液的美味似的,更让他心痒。

  「骚屄!这么喜欢吃,晚上给你吃个够!」

  苏晨照原样帮他把肉棒塞回裤子里。

  「雷少你的精液真好吃,我怕吃不够!」苏晨重新坐直身子,拿起搁在一边
的包,摸索一会,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雷耀庭有些诧异:「你干嘛?」

  苏晨吐吐舌头:「雷少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湿吗?让你看看……」她又凑近
些,沙着嗓子用很夸张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湿、透、了!」

  她掀起套裙,慢慢抬起腿,放肆地将两条腿叉开,搁到驾驶台上,用手中剪
刀一点点剪开所穿连裤袜的裆底,过了好一会,才挖出一个能伸进一只手的洞,
顺手将里面所穿丁字裤裆底那根细线勾出来,又一刀将其剪断。

  「雷少,想不想摸摸?」

  雷耀庭淫笑着探手进去掏了几下,果然摸到满手湿腻柔滑。

  「操,你还真他妈是个骚屄!」雷耀庭把手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晚上
把你的骚劲都拿出来!我要爽了,亏不了你!」

  「雷少放心!我这身骚肉,不就是给雷少你玩的吗?」

  雷耀庭的情绪更加亢奋。

  「走!先带你去吃顿好的,然后去我那里!」

  他原本的计划是简单吃顿日式料理,现在却改了主意。附近还有家「曹记」
狗肉火锅,狗肉壮阳,今晚要应付这个不用男人摸淫水就能流得满屁股都是的骚
货,必须得好好补补。

  上了饭桌,雷耀庭很快发现苏晨的酒量好得不得了。

  吃狗肉锅一般不会配红酒,再说等会还要开车,所以雷耀庭本来只叫了几瓶
啤酒。没想到苏晨喝起酒来,比他痛快得多,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雷耀庭
有了兴趣,就问她敢不敢喝白酒。苏晨眼睛都没眨,直接应了。

  「白酒来了,你可得一个人喝,我等会还得开车,喝点啤酒就得了。」

  「行!我一个人喝!」说到喝酒,苏晨还真不怕,「雷少是不是知道女人喝
点酒,发起骚来更没底线啊?」

  对这外型和个性有着强烈对比的女孩,雷耀庭越来越感兴趣,给她叫了瓶5
00ml装的浓香型泸州老窖。本以为她能喝个二三两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吃完
一顿饭,苏晨干掉了大半瓶白酒,看样子,也只有四五分酒意上头,离喝醉还有
很远的距离。

  「靠!要是在酒吧碰到这种女人,想把她灌醉带出去玩,恐怕自己得先喝倒
了。」雷耀庭心里感叹,却不知道苏晨的酒量就是在酒吧里被一个个男人灌出来
的。

  吃饱喝足,两人回到车上。雷耀庭拍拍苏晨的大腿。

  「敢不敢在车里脱光?」

  苏晨虽然还没醉,但酒意上头,比平时亢奋了许多,胆子也变大了许多,说
话也稍显放肆了,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味奉承着雷耀庭。听他这么问,咯咯笑起来。
「雷少,你还真会玩。去你那里恐怕还得很久吧?我要是脱光了,万一路上被人
看到,或者被摄像头拍到,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明天全中宁都传雅森富少带女伴
车内宣淫?」

  「切!」被她这么一说,雷耀庭其实是有些怕的,但面子上还是要作出一副
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不敢脱就直说!你要敢脱,我给你买个包!」

  苏晨眼睛一亮:「雷少,这可是你说的!」

  雷耀庭脖子一梗:「那当然,我雷耀庭说出来的话,绝不反悔!」

  「包就别买了,伺候好雷少你,还不就是我这种骚屄该做的吗?」苏晨腻腻
地笑,「全脱光有风险,这样吧,我是骚屄,那就把下面脱光了,把屄露出来,
散散骚味吧。雷少要是觉得这样行,就跟徐老师打声招呼,算是我给公司立功了
呗!」

  「脱!」

  「冷!雷少,先开一会,空调打足了我再脱嘛!」苏晨暗骂这王八蛋半点都
不怜香惜玉。却也没想自己是送上门来求着人家玩的,雷耀庭压根没必要跟她客
气。

  雷耀庭把车发动起来,却又不走,等车厢内的温度渐渐起来,又催了一次:
「脱吧!等你光屁股了,我们再出去!」

  苏晨俯下身解裙子,趁着雷耀庭看不到自己的脸,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悉悉索索地忙活了好一会,总算把整个下半身脱得干干净净。此刻的苏晨看
上去与其说是性感,倒不如说诡异。上身衬衫、女式西服一应俱全,原本还穿着
羽绒外套,并裹了条围巾,上车以后才都去了,扔在后座。下身则光溜溜的,两
条白生生的大腿,映在黑色的皮椅间,显得特别亮。

  雷耀庭硬把一只手从座椅靠背处伸下去,探到她的股沟间摸了一把。

  「好!带你这个光屁股浪货兜风去!」

  开车从君致国际广场到雷耀庭位于八同山南麓的别墅,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这一路上,苏晨都光着下身,也没半点扭捏,一直和雷耀庭打情骂俏,笑笑闹闹。

  直到即将到别墅区大门时,苏晨才有些犯难。车子进门时无疑会降为低速,
小区门口灯光明亮,还站着两个站得笔挺的保安。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会被他
们看到自己下身一丝不挂的样子。

  但雷耀庭没有半点容她遮挡的意思,苏晨索性心一横,早早偏转脸,低下头,
直到车子开进大门后很久,才重新抬起脸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没有落到保
安眼中,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除非自己撞大运能嫁个富豪,否则这个别墅区自
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住进来的,就算被那两个保安看到脸,也没太大关系。

  自己是坐在雷耀庭车上,要有闲话传出来,那也都是说他的,在这些人口中,
就算提到自己,无非就是「骚货」两个字,谁知道苏晨是谁啊!?

  雷耀庭大学毕业后就单独住出来,但他母亲舍不得儿子住远,因此他正式的
住处和父母的房子还是在同一小区。八同山麓冷泉山庄这边的别墅是他专门买来
和各色女人鬼混的。考虑到他玩女人的劲头,说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住处也不为过。
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过的。

  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见苏晨想穿裤袜,雷耀庭一摆手:「你都说自己是骚屄,
还穿袜子干什么?」

  苏晨尴尬一笑:「雷少,外面冷啊!骚屄我也怕冷……」

  雷耀庭从后座扯过她的羽绒外套,丢到她腿上:「先披一下吧,进房间就有
空调,一会儿的事,穿穿脱脱多麻烦!」

  苏晨腹诽:要麻烦也是老娘麻烦,关你毛事?但只能在心里骂一骂。

  虽然套上了羽绒服,但冷风还是从敞开的下摆漏进来,直接吹在她光溜溜的
下体,苏晨简直觉得肉穴都要结冰了。

  哆哆嗦嗦跟着雷耀庭走进别墅,苏晨本以为他会带自己直奔卧室,没想到他
却打开通向地下室的门,指了指一路朝下的楼梯:「跟我来,带你看个好玩的!」

  苏晨满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沿着楼梯往下走。雷耀庭家的地下室有五个房
间,其中两个基本是空的,有一间扔了辆山地车,积着厚厚的灰,也不知多久没
骑过了;还有一间堆着几桶涂料和十几片木料,可能是装修完后一直就放在这里
的。

  走进最靠里的一个房间,看清屋里的情形,苏晨猝不及防,尖声叫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装修明显要考究一些,铺着高档的实木地板,不像前面几间那样
保留着最初的水泥地面。因为处于地下,缺少自然光照,所以房间里一直亮着灯。
让苏晨大吃一惊的,是正对着门靠墙位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里面赫然趴着
一个人,一个赤裸裸的女孩!

  苏晨的目光正好与笼中女孩相对。

  「她是……谁……怎……么……」苏晨瞬间想起很多在美剧里看到过的以性
虐为乐的连环杀手之类的桥段,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雷耀庭没想那么多,也
没注意到这女孩已经被吓到了,转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这是个卖屄
的骚屄,昨天晚上过来的。收了我八万块,给我当三天狗。」

  苏晨这才注意到,这女孩脖子上拴着根皮质狗链,另一端就系在笼子的栏杆
上。身后带着根花哨的狗尾,吃不准顶端是插在肉穴中还是屁眼里。因为笼子高
度的关系,笼中女孩既不能站,也不能坐,只能选择平躺着或像狗一样趴着。她
面前还放着两个盆,或许是放水和食物的吧?只是这两个盆都是空的,估计这一
天下来,就算原来放了什么,也早就吃喝干净了。

  见雷耀庭进来,女孩刻意讨好似的向前爬了两步,甚至还真像狗似的伸长舌
头,发出「嘿嘿嘿」的响声。没想到还有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顿时感到有些羞
恼。为了钱,她可以不要脸,但不代表可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不要脸。

  当然,她也知道直接抗议没什么用,就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看上去不是真那
么像狗,抱怨似的说:「老板,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雷耀庭哈哈一笑:「这是体贴你。你吃多喝多了,还要大小便,我不在,你
直接在笼子里解决啊?」一边说,他一边蹲到笼子边,给一个盆里加了些水,又
取了些饼干放在另一个盆里。要不是亲眼看到笼子里关的是个女孩,只看雷耀庭
在笼子边的动作,苏晨简直就要以为他正在喂狗。

  那女人趴起身,也不用手,只把嘴拱到盆里,像狗一样地吃喝起来。

  雷耀庭又加了一次饼干,摸了摸这女人的头,笑着说:「你先吃着,等会我
来遛你,带你去大小便。」说完,他示意苏晨可以上去了。

  「她……是谁啊?」虽说已经没了会被连环杀手虐杀的恐惧,但苏晨心里还
是很慌,回到一楼客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一个兼职卖屄的DJ,昨天晚上操完屄说起别的新鲜玩法,我出两万块,
让她给我当两天狗,这烂屄居然不干。我就不信有钱还不能让她给我当狗!还不
是就嫌钱少吗?果然钱给够了,她就乖乖给我摇尾巴。八万块!哈!如果光是她
身上三个洞,可不值那么多钱。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在钱面前,她就是条贱狗!」
雷耀庭不屑一顾地说。

  苏晨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为了钱就给人做狗,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
像雷耀庭这样,稀里糊涂地砸大钱钱,只为证明自己可以买下女人的尊严,实在
也是恶劣得够可以的。

  这个世界真不缺少这种既恶劣又真的有钱的混蛋。

  而且,最悲哀的事,也真会有那么多轻而易举就被他们用钱搞定的女人。

  突然,苏晨咧嘴苦笑。

  我还感慨个什么劲?已经光着屁股待了快一个小时的女人,不也是这种德性
吗?

  「上楼去,左手边朝南第二间,你先洗一下,把屁眼洗干净点。」雷耀庭想
去厨房倒点酒喝,他不急着玩苏晨,等会还要下楼把「狗」牵上来,既然花了那
么多钱养着她,就要抓紧时间多玩玩。

  听到「屁眼」两字,苏晨心里一哆嗦。她的肛门还没被开发过。在当「公厕
花」胡混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想过试试干屁眼是什么滋味,但每次事到临头,
还是退缩了。

  也就是因为她不干屁眼,所以周晓荣对她的兴趣不像对孔媛那么大。

  「雷少……我……不干屁眼的……」

  雷耀庭板下脸,随即脸色又稍微好看了些。

  「不干?你的屁眼没被男人干过?」

  「嗯……」

  「那正好!」雷耀庭冷笑着,「老子今天给你开个苞!到明天,你就不光是
骚屄,还是个烂屁眼,哈哈……」

  苏晨无语。原本她可能还会想办法劝雷耀庭打消这个念头,可在见过那个被
关在地下室狗笼里的女孩后,不知为什么,她不敢再多说拒绝的话。

  「去洗吧!」雷耀庭本就不是在跟她商量,挥了挥手,「我先去玩玩那条母
狗,等会带她上来一起玩。你不是喜欢我的精液吗?我先射在她屁眼里,然后你
给我把她的屁眼吸干净喽!哈哈!」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21:03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5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1-15 21:08

TOP

0
             第四十三章、情人节

  周日上午,飘飘摇摇下起了雪。今年春节较晚,年后气温反而更低了些。

  今天是情人节,碰上休息日,原本再合适不过,偏偏轮到春节后上班第一天,
大大扫兴。好在身为娱乐公司的策划总监,薛芸琳工作自由度较高,不必死坐在
办公室等下班。

  午休后没多久,薛芸琳离开公司。开车转了一大圈,慢悠悠开到平时绝少踏
足的一片街区,把车停到某个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沿着僻静的小道步行二十分钟,
换到另一条街上,走进路边一家不甚起眼的快捷酒店。尽管戴了帽子,又用围巾
裹着鼻子以下的脸,不到近前根本看不清模样,但她还是尽可能低下头,快步穿
过大堂和电梯间,推开角落小门,走入空无一人的楼梯间。这种小酒店的楼梯很
少会有人走,和电梯相比要安全得多。

  来到三楼,她压了压帽子,确保监控摄像头不可能拍到自己的脸,快步走到
28号房间门前。只敲了两下,还没超过十秒钟,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新情人黄子君。

  他满脸堆笑,欢悦中带着几丝尚未消散的焦躁:「怎么才来啊?」

  「不是还不到两点吗?怎么,等我就这么不耐烦啊?」

  「不是不耐烦,是怕时间太短。和你在一起总想越久越好嘛……」黄子君殷
勤地接过包、帽子、围巾,放到一边。

  见他眷恋情浓的模样,薛芸琳心中开心,表面却显得浑不在意,脱下长风衣,
远远甩到窗边的座椅上。「你就会嘴甜,天天这样哄小姑娘吧?哼,姐姐我才不
上当。越久越好啊?是跟我待在一起越久越好,还是骑在我身上越久越好?」

  黄子君笑嘻嘻地搂住她,坐到床边:「不矛盾,两个都要!」

  「怎么不矛盾?我被你搞和被别的男人搞有什么区别?既然说是在一起,就
不能总是操来操去的!」薛芸琳赏了他一个白眼,从他怀里挣出,坐到窗边的椅
子上。

  「既然你说跟我在一起,不是单纯为了搞我,那就别光是嘴巴上说说,表现
一下诚意吧。今天不做了,陪我聊聊天吧!」

  黄子君一愣,顿时觉得大为无趣。开完房,满怀期待等了半个小时,可不是
为了陪寂寞少妇瞎聊天的。但他小心藏起这点心思,憨憨一笑:「行,只聊天,
不上床。」

  薛芸琳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稍感惊讶,不动声色地撩撩头发,嘴角带
着玩味的笑意,随口扯起了闲话。聊了一会,黄子君像是对遥遥相对不太满意,
主动过来揽着她的肩坐在座椅扶手上。

  春节里各自的见闻,人生中遇到过的趣事,明年的计划……随心所欲找着各
种话题,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半个多小时。黄子君自始至终老老实实,连动手动脚
占点小便宜的举动都没有,也不曾表现出半点不耐。

  这种态度让薛芸琳很欣慰。

  对她来说,初恋男友毛彬杰、丈夫石厚坤,情人齐鸿轩,再算上经历过的无
数炮友,都只是「男人」——或许毛彬杰稍有不同——黄子君则截然不同,他是
她本以为此生不会遇见的「爱人」。

  一个自以为不会爱上别人的女人,一旦发掘出爱情,总会迸发出连她自己都
想象不到的热情。当然,对这个「爱人」,她也会更加贪婪。薛芸琳不甘心黄子
君只想和她上床,她想从他身上索取的,不再仅限于优渥的生活和畅快的高潮,
她需要感情,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种浓烈而真切的爱,别的男人给不了她,她也不
屑于从别的男人那里得到的爱。

  黄子君今天的表现是合格的。

  以薛芸琳的眼光,当然能看出他内心还是有遗憾的。他本就不是那种有城府
的人,虽不至于开心生气都挂在脸上,但掩饰情绪的能力不那么强,脸上虽一直
挂着笑,眉眼间却明显有几分怏怏。可他越是心中不快,又能忍住绝口不提性方
面的要求,才越显得可贵。

  聊得久了,像是说得口渴,黄子君起身想要烧些水,刚摸到水壶,又放下了。

  「算了,快捷酒店的水壶、茶杯不干净。上次和唯唯玩,老标还在杯子里射
精让她喝。」想到那段往事,他顺手揭开桌上的杯盖,往里瞅了一眼。虽然明面
上啥都没有,他还是嫌弃地盖上杯盖。他口中的「老标」是乐队键盘手,一个干
瘦的高个男孩,薛芸琳也不知道这绰号是啥意思。

  「你就没射一点给她喝?」

  「嘿嘿……」黄子君没接这话茬,转了话题,「唉,早知道今天不做,约在
咖啡馆多好,还能一边喝些东西。在酒店开房,万一被人看到,谁会相信我们啥
都没干,一直在谈人生谈理想啊,冤枉死了。」

  薛芸琳板着脸哼了一声:「装不下去了吧?说来说去,还是想操我!」

  「那也不是……就这么随口一说。」黄子君看上去还真有些委屈,「你坐一
会,我下去买点水。隔壁就有肯德基,给你买杯咖啡吧?」

  「行!」

  黄子君穿好外套离开。

  薛芸琳长出一口气。这小子真真假假,也说不好究竟是特别能装,还是真心
迁就她的意愿。尽管最后一番话带着点试探有没有上床机会的小心眼,倒不至于
真惹她生气。

  今天不做爱,对她来说本就是句玩笑。当然,如果是面对过去那些情人——
包括齐鸿轩在内——对方既然答应了不做,中途又绷不住想反悔,她肯定不会给
好脸。是不是玩笑,老娘说了算。既然说好了,就得管住鸡巴。

  但是对黄子君,她却没有半点脾气,心早就软了。

  这就是该死的爱情吗?

  为这份爱情,自己居然在情人节当天找丈夫以外的男人约会,真是昏了头了!

  曾经告诫吴静雅的那些出轨原则,被自己破坏得一塌糊涂。几天前发生的那
件事,明明已经给出警告,她也认真劝诫自己行事要更加谨慎,可薛芸琳根本控
制不住自己。

  大年初四晚上,石厚坤在酒店设宴请家里人吃饭。除了石恒立老两口,还请
了姑姑、姨妈、表舅三家人,老老少少二十几位坐满了一张大桌。

  菜还没上到一半,有个比石厚坤小四五岁的青年人推开包厢门。石厚坤管这
人叫「黑子」,石老爷子跟他也不陌生,主动问起他父亲的身体状况。

  趁这人与公公攀谈之机,薛芸琳悄悄问丈夫这人的来历。石厚坤说他叫高俊,
二十多年前,他父亲曾和石恒立在宝金县搭过班子。两人属于同一派系,彼此间
有六七岁的年龄差,递进有序,谁也不会碍着谁,关系处得相当不错。在两人治
下,宝金县社会经济各方面得到了长足发展。像现在的宝金机场,就是在那段时
间完成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翻新重建,最终成功获批升级为「国际机场」。

  合作四年,先后离开宝金后,两人在工作方面就没有交集。石恒立最终官至
中宁市长,没能抓住再进一步的机会,在五十九岁门槛上退居二线,前两年被省
市政行业协会聘任,挂个虚职养老。高老爷子的上升通道止于省政协副主席,三
年前也退了下来。或许就是因为各管一摊,不涉利益恩怨,老哥俩在漫长的政治
生涯里保持住了最初的革命友谊。

  因为清楚对方老头子在自家老爷子心中的分量,石厚坤和高俊尽管打小就殊
少来往,算不上至交好友,至少始终保持着基本的良好关系。要是没遇见也就算
了,既然无意中得知石老爷子正在不远的包厢,高俊怎么着也得过来敬杯酒,拜
个年。

  高俊向石厚坤两口子敬酒时,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黑脸,满口「哥哥」「嫂
子」的热络模样,薛芸琳总觉得看似憨厚的笑脸里,似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心思。

  高俊心中同样惊疑。进来没多久,他就看到了薛芸琳,恍惚间觉得自己绝对
曾经见过这张完美的面孔,但搜索枯肠,却想不起彼此的渊源。直到回到自己的
包厢,饭局即将结束之时,他才突然一拍大腿。

  「靠,不是那个骚货吗?」

  怪不得想不起来,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

  2009年,大学刚毕业那个夏天,高俊无所事事,整天跟一帮朋友到处瞎
玩,吵嚷着要自主创业,却谁都拿不出正经规划。一次机缘巧合,他在酒吧结识
了一个少妇,经过几番颠三倒四的纠葛,最终成功推倒了这个出挑的美女。

  一夜下来,血气方刚的高俊简直就被这个在床上淫浪得不可思议的美女迷晕
了。

  两人又一起跑去庐山玩了几天。

  高俊一度吃不准这女人到底是出轨偷情的良家少妇,还是职业卖屄的。女人
带着满脸鄙夷扔给他一句话:「我只要高潮,不收钱。」

  没等高俊说话,她又补充:「你有本事每次都把我弄高潮,想怎么玩我都行。
不过上次有个男的说,像我这种良家妇女,为了一点钱,就任由男人随便玩,显
得更淫贱,玩起来更爽。如果你也这样想,那我收点钱也无所谓。」

  高俊怕她是在欲擒故纵,试探着问要收多少,女人无所谓地说:「上次我第
一次收男人钱,也不知道该要多少,拿了五百。我不知道行情,中宁现在最便宜
的鸡每次收多少?」

  高俊当然也玩过小姐,但还真不知道最便宜的鸡是什么价码,随口估了个数
字:「大概二百吧?」

  「那我收一百块好了。你每射一次,不管哪个洞,就给我一百块,怎么样?
我这三个小洞洞,你一百块就能随便在里面来一发哦……」

  高俊放下心来,眼前这骚货还真就是贪图肉欲刺激出来瞎玩的良家妇女,否
则凭她的条件,怎么都不可能卖得这么贱。冲她在床上那副劲头,哪怕一次要个
千儿八百的,高俊都觉得便宜。

  说是去庐山旅游,大部分时候都窝在房间里操屄,后来两人还在山上找僻静
的角落干了一炮。这女人胆子虽大,人却谨慎,野战之前小心翼翼观察许久,确
保不见人迹,这才脱了内裤。除此以外,全身上下的衣服一点没动,说是便于在
有人靠近时最快时间恢复正常状态。

  在庐山的最后一晚,两人玩笑般结了账。五夜四天,高俊一共给了她一千六
百元。

  庐山归来后近一年时间,两人始终保持联系。高俊食髓知味,约她的次数很
多。有时这女人不想出来,他也摆出一副一粘到底的劲头。俗话说「好女怕缠郎」,
何况还是个玩不够的骚货,十有八九总能把这她缠出来,好好干上一炮。

  2010年6月以后,不知为什么,这女人没了音信,电话不接,短信也不
回。高俊以为她收了心,不再出来瞎玩,或是准备生孩子,反正床上也不缺女人,
遗憾了一段时间,也就将她淡忘了。

  万万想不到,这女人摇身一变竟成了石厚坤的老婆!

  我怎么和石厚坤的老婆搞在一起了?

  那年石家办婚礼,爸妈去喝了喜酒,还是大学生的自己没心情去应酬,借故
没去。跟石厚坤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从没去过他家,两人也没共同出席过什么
要带家属的场合……说起来,还真是从没见过他老婆。

  等等,自己刚读大学那会,石厚坤就结婚了吧?那是2005年。靠!也就
是说,当初在床上大操特操这骚货的时候,她早就嫁给石厚坤了?

  对对对,后来那几年,这家伙不是出国读书了吗?所以这女人随时随地都能
抽出时间。对!石厚坤是2010年回的国,难怪后来再找这女人,她就不出来
了。

  闹半天,自己「嫖」过石厚坤的老婆。

  按两家老头子的交情来说,自己该叫她一声嫂子。哈,还真是「好吃不过饺
子,好玩不过嫂子」!高俊一想到这句话,莫名感到兴奋。一直以来,自家老头
子都把石厚坤夸到天上,总叫我向石伯伯家儿子学习。学个屁啊!就冲他娶的这
个骚货,估计不知道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老爸,幸亏儿子没听你的,真要学了石厚坤就完了,还不得学出只活王八出
来?哈哈!

  高俊兴高采烈,薛芸琳却暗自心惊。这些年来,偶尔会在某些场合和当年炮
友无意间重逢,她早习惯了处变不惊,可今天却当着丈夫家一大家子亲戚,尽管
没被撞破,还是令她感到了威胁。

  和高俊在一起时,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对他那张脸,薛芸琳还有印象。

  石厚坤留学德国那段时间,和她保持长期肉体关系的男人不少于五个,还不
算那些露水姻缘,她从没数过——不是数不清,而是压根懒得数——高俊在这群
人里,算是让她记忆深刻的,因为他最年轻,也最强壮,在床上总能给她特别的
满足。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人经常罔顾游戏规则,让她嗅到危险的气息,薛芸琳
其实很愿意和他长期来往。哪怕丈夫回国,她也不怕,无非更小心一点罢了。这
么多年来,不是一直都在联系齐鸿轩吗?也没出过事。可高俊过于随心所欲,不
太让人放心,考虑到隐藏的风险,薛芸琳狠狠心,彻底把这人拉黑了。

  谁能想到,多年后两人竟会在这种场合重逢。看样子,他和丈夫一家子还很
熟。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但愿这小子聪明一点,不要乱说话。

  也许还要找他出来,认真谈一谈。

  刚得了这么个教训,薛芸琳曾想过要不要推掉今天的约会。可在电话里一听
到黄子君的声音,却又不顾一切想要冒险。她无比渴望在情人节当天和这个男孩
一起度过,哪怕只是一个下午。

  薛芸琳知道,自己有点疯,可有什么办法?

  她真的陷入一段莫名其妙的爱情里了。

  肯德基离酒店不远,但来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钟。赶上情人节,虽说是工作日,
店里还是挤满了人,黄子君足足排了一刻钟的队才买到两杯咖啡、一包薯条,心
底不住暗骂自己今天像个傻逼。有机会玩弄又美又骚又有钱的人妻,先在房间里
三言两语被逼得不得不装正经,又主动跑出来浪费了四十分钟,眼看已经过了三
点,就算等会回去那骚婊子改变主意,也剩不下多少玩她的时间了。

  晚上她要和丈夫共进晚餐,最晚五点半就要走,这点是早就说好的。

  满怀恶劣的心情,黄子君回到酒店,站在房间门前平复心情,换上笑脸,敲
了几下门。

  很快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门扇摇开一条小缝,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像
是有人快步从门边走开。黄子君把大半注意力放在调整表情上,生怕被有时蠢得
可笑,有时却精明得可怕的女人看穿心底的不满,一时没在意。过了一会,见房
门始终保持着只打开一条缝的诡异状态,再想到刚才的脚步声,心底莫名多出几
分慌乱,突然有种逃跑的冲动。总算薛芸琳的吸引力还是战胜了直觉的恐惧,小
心推开门,探头往里瞧。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一盏小镜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走之前可不是这样。上午虽然下了几个小时雪,但很快去了阴霾,天光极好。
这个房间位于走廊尽头,窗户正对着隔壁楼房的外墙,两幢楼间隔了条两人多宽
的小巷,采光不差。此前两人聊天时没拉窗帘,房间里非常亮堂。

  但此刻窗帘紧闭,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啥都看不清。远处窗边角落座椅上有
个坐着的人影,镜灯的光照不到那里,只有一团朦胧的身影,隐约瞧着是个女人。

  「薛姐?」黄子君心神不宁,小声试探。

  那人闷声不响,端坐不动。黄子君脑子越来越乱,差点就要转身就跑。突然
那人扑哧笑出声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长出一口气,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
门。

  「怎么?吓到了?」薛芸琳戏谑着问。

  趁着黑,估计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黄子君狠狠皱了下脸,凑着嘴型无声
地骂了句臭婊子,随手将肯德基食品袋放在桌上,满脸堆笑走过去。

  「没有没有,还以为走错房间了。怎么把窗帘拉上了?这么暗……」

  「营造点气氛。」薛芸琳坐着没动,但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一条腿。

  黄子君走近,发现她此刻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两团肥乳毫无阻碍地晃荡。
来时穿的衣裙都已脱下,扔在另一把座椅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黑色开档丝袜,
紧紧绞在一起的大腿根处看不出有没有穿内裤。

  干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黄子君愣愣地问:「不是说今天不做吗?」

  「我也没说要和你做啊!」薛芸琳抬起一条丰腴的长腿,脚尖直指他的胸口。

  两腿一分开,黄子君立刻看到她的裆底像有一条极细的黑带,应该还穿着T
裤。

  薛芸琳挑衅似的笑:「上次用脚给你撸,你说这双脚漂亮,要不是刚在上面
射精,就要舔舔,我这不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吗?怎么样?今天要不要舔?」她又
使劲向高处抬腿,脚尖几乎对准了黄子君的脑袋,下半身一览无余,随着上身的
摇摆,乳肉不住左晃右滚,看得黄子君莫名失神。

  回过神来,黄子君一把攥住眼前不住扭晃的小脚丫,在脚底轻抠了几下,挠
得薛芸琳咯咯直笑。「姐姐,是不是先把袜子脱了呀?」

  「不脱,你就这样舔……」薛芸琳笑吟吟地刁难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黄
子君突然跪倒,两手托着足跟,毫不犹豫将包裹在丝袜内的大脚趾含到嘴里。

  「哎!」她赶紧缩脚,想把脚趾从他嘴里抽出来,但脚踝被黄子君用力握住,
根本就动不了。

  「你不怕脏啊?」

  黄子君吐出脚趾,咧嘴笑:「你身上哪里脏啊?到处都是香喷喷的。」

  很快薛芸琳右脚五个脚趾都被舔过,她现在穿的不是原本上班时穿的厚丝袜,
而是在黄子君走后换上的极薄的情趣开裆袜,足尖黑丝很容易就被口水濡湿,很
大一部分缩到脚趾间。黄子君舔得卖力,放下右脚,伸手又去摸左脚,薛芸琳不
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好啦!好啦!小傻瓜!」

  黄子君摸着她的小腿,轻轻摩挲,抬起头来。

  「行,看你这么乖,那我勉为其难也为你服务一下吧。说,想要姐怎么伺候
啊?」

  「不用。」黄子君侧身挤坐到座椅上,搂着薛芸琳的腰,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跟姐姐聊天就行。」

  「切!口不对心!」薛芸琳探手到自己屁股底下,摸了把他的肉棒,「不是
硬了吗?真不想玩我?」

  「是你说的今天不做爱呀。」

  「玩呗,没说要做爱,你不想『玩』我啊?」薛芸琳特别在「玩」字上加重
音。

  黄子君认真摇头:「不玩,姐姐你是用来爱的。」

  换个男人,即便把这话说得再真诚感人十倍,薛芸琳也会嗤之以鼻,可由黄
子君说出来,却让她发自内心地相信。

  「就是给你玩的,姐姐全身都是给你玩的。」薛芸琳凑到他脸旁,舔了舔他
的耳垂,「坐这儿别动。」说完,她起身走到床边,伏下身,四肢着地慢慢向座
椅这边爬了过来。为了刻意将屁股撅得更高些,她把上半身伏得很低,两个肥乳
不时和地板摩蹭,像两团肉色的抹布在擦抹地板。

  快捷酒店空间小,爬不了几步就到了黄子君脚边,她抬手解开他的皮带,不
分外裤、毛裤、内裤一块扯,脱下来以后随手甩在茶几上。

  黄子君的上半身仍穿得很厚,下身却光溜溜啥都不剩。薛芸琳含着肉棒用力
吞吐了几分钟,又去舔肉袋和大腿内侧,随后一路向下,由膝盖到小腿,再到脚
踝、脚背,直到把一根根脚趾吸到嘴里。

  她始终没抬他的腿,只是将脚丫子的前半部分稍微托起一些,让脚趾可以顺
利放到嘴里。从黄子君的角度看,这个近乎全裸的丰满女人就像个家养宠物似的,
跪趴在脚边,像要讨好自己似的拼命舔着脚趾。

  薛芸琳舔得很细致,不仅表面上每一寸都不曾放过,还努力掰开脚趾缝,将
舌尖伸到缝隙深处,在两只脚的脚面和脚趾都被舔得油光水滑后,又先后抬起两
个脚丫子,将脚底板也舔得干干净净。随后抬着脚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着。

  黄子君试着用脚趾去夹她的鼻子。

  「讨厌!」薛芸琳用手拨了一下,见他坚持要这样玩,就任由他把脚趾放到
自己的鼻尖上。

  「脚趾好吃?还是鸡巴好吃?」黄子君一边用脚玩着她的鼻子,一边笑问。

  薛芸琳突然直起身,做出要扑上来亲吻的样子。她本以为自己刚碰过臭脚丫
子,黄子君会不愿接吻,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张开怀抱,这下反倒让她感到不忍,
嬉笑着跑去卫生间仔仔细细刷了牙,这才回到床边。

  把身上的丝袜、T裤统统剥掉,薛芸琳自然而然又跪回到黄子君脚边,低头
在脚背上亲了一口,挺起腰捏住肉棒紧揉了几下,刚想放到嘴里,黄子君却向前
拱了拱身体,将大半边屁股挪到座椅以外。

  「母狗姐姐,舔后面吧!」

  薛芸琳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不早说!我刷完牙才说要舔屁眼!」

  黄子君假装痛极大叫一声,又扭了扭屁股示意她快点。

  薛芸琳恨恨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揪到手里满满是肉,要用力时却不自觉
地松开手,只轻轻拧了半圈,随即听话地把脸凑向他的屁眼。

  黄子君长得很帅,外表显得阴柔,斜长眉,细眼,但体毛却不少,下身尤其
茂盛,一大圈黑毛自肉棒周围一直延伸到屁眼。薛芸琳凑上去,用舌尖拨开几根
横在屁眼前的黑毛,舔了几下,扬起脸建议:「换个姿势吧,要不你撅着?」

  「不要!」黄子君断然拒绝,「背对着就看不到你给我舔的样子了!」

  薛芸琳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半钻到他胯下,把脸埋到毛茸茸的屁股里。

  感受到一条灵活温湿的舌头顶在屁眼上努力地往里钻,黄子君无论是生理还
是心理都渐渐达到兴奋的新高度,肉棒无需撸动自然已经发硬。

  「对对,把舌头伸进去!再钻,钻进去!动一动,舌头插在里面转起来!啊!
好爽!」黄子君的每一个命令都得到了完全的落实,薛芸琳几乎把三分之一舌头
都捅到屁眼里,正插在里面拼命打转。黄子君爽得不停地倒抽冷气。

  把脸埋在屁股里足足五六分钟,薛芸琳才抽出舌头,略显急促地喘息着。

  「有没有舔出什么东西来啊?」黄子君一脸坏笑。装了那么久深情,开始完
了以后就没必要再绷着了。

  薛芸琳故意伸出舌头在唇上抹了抹:「你想知道啊?过来,我喂给你,你也
尝尝?」

  黄子君哈哈大笑:「我的屁眼里的美味是专门给姐姐你留的,我就不抢了。
来,再把脸埋在里面!」

  「先用我的屁股擦擦脸……」

  「对对!再把鼻子顶上去!来几个深呼吸!」

  薛芸琳将鼻尖对准屁眼,突然在黄子君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你这会别放屁啊!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子君无可奈何地说:「要是我实在忍不住,那也没办法啊!」

  「你敢!」薛芸琳假作凶恶地警告。

  「对了!」黄子君突然想起了什么,示意她让开位置,跳起身到桌边将买回
来的肯德基外卖拿到茶几上,撕开一包番茄酱递给薛芸琳。

  「把这个抹在屁眼上,你先用舌头把这些都捅进去,然后再舔出来!」

  「呦!你还真是个人才!」薛芸琳拿着番茄酱啼笑皆非,「你是不是把那点
小心思全用在怎么玩我上了?还说我是用来爱的,结果招呼我的都是这些恶心玩
意儿!」

  「恶心吗?姐,我咋觉得你舔得很满足咧?我这些创意让你也玩得如醉如痴
吧?」

  薛芸琳呸了一声:「便宜你了!」随即就又钻到他屁股底下,在他屁眼周围
涂抹番茄酱,用舌尖一点点捅进去,再努力吸卷出来。如是几次,一包番茄酱大
部分都被用掉了,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才算完事。

  她跪得腿都麻了,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

  黄子君赶紧把凉了一多半的咖啡递上。「来来,姐姐,喝两口。」

  薛芸琳喝了一大口咖啡,像漱口似的在嘴里晃荡了一会,仰脖咽下,又连喝
了几口,这才放下杯子。「懒得去漱口了,就这样吧,你要是嫌脏,就别来亲我!」

  黄子君扑上来一口吻在她的唇上,两人唇舌交缠,津液吞吐,热吻了好一会
才分开。

  「哈哈,就算真从屁眼里舔出什么来,你也都已经吃下去了!我还怕什么!」

  「哼!」薛芸琳被吻得气急,一边喘一边还不忘表示不满。

  黄子君站直身体,翘得高高的肉棒斜指向上,向正仰脸瞅着他的薛芸琳勾勾
手指,她二话不说换成跪姿,再次开始口交。已经硬得像铁的肉棒被她的红唇上
下一夹,险些直接爆发。

  薛芸琳舔肉棒时从不打折扣,尽管此前已经前戏了很久,还是认真从龟头一
直舔到小腹,换上一边又舔回肉棒顶端,反复几次,才将精力集中在敏感的龟头。
黄子君两手都按在她的后脑,不由自主张大嘴,无声地发出惬意的「叫喊」。

  肉体的爽快是一部分,心理的满足更是难言。伴着镜灯的幽光,清晰地看到
肉棒将这女人的嘴塞得鼓鼓的,棍身比身体其他部位的肤色显得要深些,但与她
唇色相比又要浅些,色泽的对比让反复的出入显得格外清晰。女人微微的气喘和
目不转睛的眼神显示出她此刻无比认真的态度。

  黄子君很清楚,自己已经把这个女人攥在手心里了。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既不缺才华又不少颜值的歌手而言,女人是不会少的。
既有只求一夕之欢的开放女孩,也有痴情得求他破处的脑残粉丝,但他毕竟还只
是一个影响力有限的新锐小咖,能玩到的女人在数量上来讲不算很少,但在质量
上整体很一般。

  薛芸琳年纪是大了些,却是他玩过的最漂亮,身材最好,而且在床上最浪的
女人,没有之一。

  玩到High时,他吼出的每一声「骚屄」、「烂货」都是发自内心的,这
女人在床上真的向他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浪,什么是淫,什么是贱。说实话,操过
薛芸琳,再玩别的女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显得乏味。

  偏偏她还是那种等闲玩不到的女人。虽然她不怎么谈家里的背景,但想来应
该也是有钱人家吧?她本身又是大公司的高管,能把她弄上床任意玩,光想想就
让人兴奋。

  见多了奋不顾身追星的脑残粉,黄子君很清楚这女人肯定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这样最好,动了真感情的女人在床上才是最好摆弄的。去年暑假里给一个高中刚
毕业还没去大学报到的嫩屄歌迷开苞,明明是个口交时还会不断咬到龟头的雏儿,
从后面搞时连趴都趴不稳,却毫不犹豫地答应连屁眼的第一次都奉献出来,甚至
愿意让他尿在嘴里。看着这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恶心得反胃,却又极其认真地大
口大口吞咽尿液,黄子君有种滑稽的荒唐感。这个略微显胖的小妞,论颜值顶多
也就70分,玩过今晚,说不定再也不会见到她,甚至一个星期以后就不会再记
得她的名字,可在这个夜晚她却什么都愿为自己做。这就是真感情?

  薛芸琳多半也是如此。

  「姐,把头发放下来吧!」

  薛芸琳含糊地「嗯」了一声,嘴巴没停,伸手到脑后,解开盘着的发髻,一
头乌亮的长发飞洒下来,其中一缕垂到胸前,盖住半个洁白的丰乳,黑白对比格
外鲜明。长发如瀑,肥乳胜雪。

  「刚才的番茄酱味屁眼好不好吃?」

  薛芸琳专心舔肉棒,嗯嗯啊啊地应着黄子君的调笑,偶尔翻个白眼,分不清
是抗议还是勾引。她吞吐肉棒的速度越来越快,长发飞摆,像个贪婪地企图打开
宝箱寻找宝物的女贼。

  黄子君朝茶几方向退了两步,薛芸琳没有吐出肉棒,而是手脚并用地同步前
挪。黄子君再次从袋子里掏出包番茄酱:「这次改成番茄酱味的鸡巴!你来比较
一下,哪个更好吃?」

  薛芸琳嘻嘻笑着,看着他将番茄酱挤在肉棒顶端,又小心地涂抹开。突然有
一大团番茄酱滴落,黄子君连忙用掌心接住,递到她面前:「别浪费了。」

  薛芸琳伸出舌头将他手心里的番茄酱都卷到嘴里,再把一根混杂着肉色和酱
红色的肉棒含到嘴里。番茄酱常吃,但这个口味的肉棒确实是第一次品尝,也算
是吃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终于让肉棒的「真面目」重见天日,薛芸琳气喘吁吁地再次坐倒在
地。

  「不行了,休息一下。累!」

  黄子君搂起她坐回座椅。

  「饿了!」薛芸琳翻出袋子里的薯条。放得久了,薯条都变得软趴趴的,她
也不管那么多,丢了两根到嘴里。

  黄子君坐在扶手上,继续抖玩着乳房。「我前面后面都给你吃了,还饿啊?」

  薛芸琳边翻袋子边说:「给你咬下来,煮煮吃了差不多能饱!」

  「咬下来?你舍得啊?咬下来就没有大鸡巴能操你了!」

  「哼!留着也没什么好,讨厌!」薛芸琳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你不会只
拿了两包番茄酱吧?」

  「是啊!」

  「操!那你刚才用得那么大方?你让我现在吃薯条蘸什么?」

  「啊?」黄子君完全没想过这个,突然被问傻了。

  薛芸琳将两根淡味的薯条扔到嘴里恶狠狠嚼着,像在咬他的肉似的。

  「有了!」黄子君灵机一动,「不就是要有点味道嘛!」他嬉笑着伸手到薛
芸琳两腿间摸了一把,满手滑腻。

  「你干嘛?」薛芸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

  黄子君将她两条腿分开,搭在两边扶手上,蹲下身,将两根薯条塞进肉穴,
搅了两下,抽出来时,其中一根断成两截,留了半根在肉穴里。

  他吐吐舌头,将手里一根半薯条塞到薛芸琳嘴边:「尝尝,母狗姐姐骚水口
味哦!」

  薛芸琳没好气地从他手里一口吞下薯条。黄子君则小心翼翼地从肉穴里抠出
已经糊烂的半根薯条,也不嫌弃,丢到嘴里,一边嚼还一边品味道。「嗯,还不
错,酸酸的!」

  两人嘻嘻哈哈的,蘸着薛芸琳肉穴中的淫水吃了半包薯条,黄子君示意暂停。

  「再换个口味吧?」

  「你还能想出什么坏主意来?」

  「那就看姐姐能不能马上给我弄出来喽!」黄子君贱贱地笑,又指了指自己
的肉棒。薛芸琳撇撇嘴,没有废话,又趴到他裆下。这次她开足马力,所有劲头
全用在本就快到喷射边缘的龟头上,而黄子君从也很想赶快喷射第一发,没过多
久就一泄如注。

  薛芸琳张大嘴,将满嘴黏液唏哩呼噜地搅弄很久,这才吐在黄子君手里的茶
杯盖里。他拿了两根薯条在精液里搅了搅,笑眯眯地递过来。「换个精液味的,
再尝尝。」

  薛芸琳没伸手,直接把嘴凑上去,一口咬下,差点连他的手指也咬到了。

  「感觉咋样?」

  「臭烘烘的!」薛芸琳一边嘴硬,一边却又不停地拿薯条去蘸着吃。

  「姐姐,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估计是喝多了我给你的营养品,滋润养颜啊!」

  薛芸琳媚媚地笑:「是啊!那你就应该多给我一点啊!每次只给我那么点…
…」

  黄子君大汗:「我每次可是都已经被你榨干了,这些营养品也是很金贵的!」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就那么点营养品呢?只要你拿得出,要姐姐怎么陪
你玩都行!」薛芸琳故意逗他。

  吃完薯条,两人也不管乱丢各处的衣裙裤袜,更不管吃喝完毕剩下的垃圾,
直接跳到床上。已经快四点了,抓紧时间休息,退房前还能再来一次。

  闲聊许久,黄子君半遮半掩地问起她今晚的安排。

  「没什么,就是一起吃顿饭。」薛芸琳不太愿意和小情人提到丈夫。

  「在哪儿吃啊?」

  「干嘛?」虽说陷入爱河,但平素的谨慎多少还留着点,薛芸琳没有直接回
答,「你还想跟着去?」

  「那不会。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恩恩爱爱吃饭,我会吃醋的。我就是想看
看他带你去什么档次餐厅吃饭。下次我也要带你去。」

  「唉……」听他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薛芸琳突然有些心疼,「吃饭又不是看
档次,主要还是看跟谁吃。」

  「你是跟老公一起吃啊,肯定很开心……」

  薛芸琳沉默不语。

  「嗯……姐……」黄子君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

  「吃完饭以后,你们……」

  「回家。」薛芸琳答得很简单,倒不是生黄子君的气,只是突然对今晚还要
应酬丈夫感到不耐。偏偏这个约会又不能推。

  「我是说,回家以后……」黄子君撇着嘴含糊地吭哧了一会,终于奓着胆子
说出后半截话,「今天情人节,你们应该会做些爱做的事吧?」

  薛芸琳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你就想问这个?我和自己老公上床你也
要管?」

  「嗯……不是要管……」黄子君闷闷地低下头,「反正一想到他要插到你身
体里,我就不爽。」

  「哼,小毛孩。」薛芸琳口吻很轻蔑,但心里却暖暖的。

  「哪里小了?」晃着肉棒在她大腿上甩打,黄子君显得很不忿,「是谁总说
被我的大鸡巴操爽了?」

  「那是哄你的,傻瓜!」薛芸琳吃吃地笑。这种「恋人式」对话,过去她很
少会和男人说,现在既觉得新鲜,又觉得甜蜜。

  「哼哼!」黄子君十分不满。

  「好啦好啦……最爱你的大鸡巴了!没有别的鸡巴比你的更厉害!」薛芸琳
心软,开口哄了两句,「我答应你以后想办法少让老公干。」

  「真的假的?你能不和他做吗?」

  「一次都不做不可能吧?少做几次总是可以的。为了你这爱吃醋的小鬼,不
行也得想办法……」薛芸琳突然想到年里丈夫认真告诉自己。今年内该做好生孩
子的准备,感到头痛,但在黄子君面前没必要提这事。

  「倒是你,连我老公的醋都吃,自己能不能管住鸡巴啊?」

  话题突然转回到自己身上,黄子君有些懵:「我怎么了?」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那些歌迷小美眉,一个个都会脱光
了贴上来。要能被爱豆操一回,恐怕会兴奋地直接高潮吧?还有那个唯唯呢……」

  「唉,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以前嘛,是有几个歌迷会贴过来,有便宜不占
那多傻?但现在有了姐姐你,别的女人哪还有吸引力?看都不看她们啦!唯唯嘛,
本来就是我们乐队一起玩,谁跟谁都没讲感情,随便玩玩。我保证,以后绝对不
随便和小姑娘上床……」

  听黄子君一本正经做保证,薛芸琳虽然没当真,却也觉得窝心,没想到他接
下来又说:「保证把所有精液都存着射在薛芸琳姐姐的骚屄、骚屁眼和小嘴里,
一滴都不浪费!」

  「去你的!谁要你的精!」

  「真不要啊?多可惜……」黄子君轻揉着面前的巨乳,捻乳头的手稍稍用力,
将它挤扁了些,又像挑瓜似的掂了几下,「你说你的胸怎么能这么大?要是砸脑
袋上,能不能把人砸晕啊?」

  两个肉球似的巨乳滑腻圆润,色泽纯白,触感极好。尤为难得的是,顶在正
中的乳头小巧粉嫩,尽管已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却因不曾哺育过,因此依旧鲜嫩
无比。乳晕面积很大,但颜色很淡,如果稍远一点看,真的像两团浑圆的白色肉
球,让人爱不释手。

  「真的不要我的精?」黄子君嘻嘻笑着。

  薛芸琳的胸和肉穴一直在被他抚摸,慢慢变得燥热,猛的掀起身,一把攥住
肉棒,拼命撸了起来:「要!榨干你!把你的子孙后代都干掉,免得你这色狼生
个小色狼出来祸害人间,老娘我也算是见义勇为!」

  离上次射精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黄子君毕竟年轻,身体也好,肉棒基
本上已经恢复状态,这次无需多做前戏,直接翻身就插进薛芸琳的肉穴。她以一
种淫荡的姿态迎接插入,双脚高举使劲往头部掀,几乎用腰部贴着床,向前耸起
屁股,纤细的腰肢下两片浑圆的臀丘朝前翻着,两手扶在大腿后,膝盖紧贴胸部,
丰硕的巨乳被膝盖压扁。

  黄子君水亮亮的肉棒凶狠地进出粘稠湿滑的肉穴,胯部正前方的部位不断和
薛芸琳肥大的屁股相撞,啪啪作响,肉棒根部很快积起一层白沫。

  干了几十下,薛芸琳呻吟着问:「你好像……不太喜欢从后面来?总是在…
…在前面操!」

  「嗯……」

  「为什么……从后面操我不爽?」

  「不是,从后面看你的大屁股,很爽。可从后面来就看不到姐姐的脸了,我
舍不得。我就喜欢看着你的脸。」

  薛芸琳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她知道自己的脸足以令男人陶醉,但经历过那么多男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为
了看她这张脸,宁愿大多数时候用最普通的体位来做爱。

  「到那儿去!」她指了指门厅过道,电视机柜边有一面一人宽的落地镜。她
站到镜子前,扶着墙哈下腰,两团肥美的臀肉颤巍巍地撅着,成了身体此刻的最
高点,她扬起脸笑着说:「这样就可以同时看着我的脸啦!」

  黄子君二话不说,从后面又插进肉穴。

  干了十几下,他抽出肉棒,用手指抠进肉穴,掏出一些淫水,抹在屁眼上,
随即将肉棒顶在肉穴口慢条斯理地研磨起来。薛芸琳也不催,只是从镜子的反光
里盯着他。

  磨了好一会,黄子君又一点点将龟头顶进肉穴,手扶着肉棒根部,抖了几下,
像是要多沾些淫水似的,再拔出龟头顶到屁眼上。

  「就知道你想干后面……」薛芸琳脸上泛着潮红,笑吟吟的。

  「没办法,你一撅屁股,就看见菊花绽放,实在很难忍住不去插!」

  薛芸琳肛交经验很丰富,尽管屁眼至今依然很紧,但不用润滑油勉强也能容
纳肉棒,何况此刻插入的龟头还被她自己的淫水润滑了好久。

  在镜子里紧盯着薛芸琳半痛苦半愉悦的神情,黄子君一点点将肉棒顶进屁眼。

  随着粗大肉棒整根进入,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叹息声,黄子君全是满足,薛芸
琳的声音里则苦乐难分。他试探着轻轻抽动两下,见她的表情没有明显的痛楚,
动作渐渐变得猛烈,抽插得越来越快,一下重似一下,肉体相撞声在房间里回响。

  望着镜子里倒垂的丰乳,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被拉长,简直就像倒立的两座
小塔,黄子君忍不住探出手,抓着柔腻的乳肉用劲揉搓,这样一来,他几乎就是
趴到了薛芸琳背上。

  插了好一会,抬头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黄子君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薛芸琳莫名其妙。

  「姐,你看,我们现在像啥?都说从后面操就是狗交式,但一般男人都是直
着腰,哪里像狗?还是『老汉推车』更形象。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你像不像是在
被狗狗操?」

  薛芸琳在镜子里看俯身在自己身上,一边摸乳一边插的黄子君,噗嗤一声也
笑了。

  「闹半天,我是在被狗操啊?那你就是公狗了……」

  「公狗就公狗,能操到你,当公狗我也无所谓。倒是你,被狗操还叫得那么
骚?」

  「就骚!只要操得爽,被公狗操也行!再快点!快点!」薛芸琳扭起了屁股,
「像我这种被公狗操都能那么爽的骚货,你还不干得狠一点!啊……」她扶着墙,
屁股越耸越高,浑身被黄子君撞得不住乱抖,一对肥乳前后甩动,要不是腰部被
身后的男人牢牢箍着,好几次险些被撞得站不稳。

  一波高潮汹涌袭来,薛芸琳终于讨饶:「站不住了,回床上去吧。」

  黄子君没有马上放开她,抱着她的腰,一边继续抽插一边碎步挪动,薛芸琳
知道他的意思,配合着他慢慢转身,两人始终保持着抽插动作回到床上。

  薛芸琳俯身趴倒:「腿酸死了,先趴会,你凑合着从后面插吧。」

  黄子君持久力只比一般男人略强,但每次射过精后的第二次,却能坚挺很久。
薛芸琳每每刚开始还能戏谑般地耍弄他,到第二次往往会被操成一滩烂泥。今天
也不例外,足足干了一刻钟屁眼,黄子君还没有要射精的意思,又将她整个人翻
过来,插进前面的肉穴干起来。

  「姐,这次我射了,能不能别洗掉?」

  「干嘛?」

  「我想让你带着我的精液去和老公吃饭。」

  「神经病!」薛芸琳哭笑不得。

  「你别洗嘛!」

  「万一被我老公发现怎么办?」

  「怎么会呢?他总不会在外面就直接摸你下面吧?回家以后你再洗呗。晚上
你要和他做,我心里不爽。你就带着精液去嘛,这样我就觉得你不光是他一个人
的,也是我的!」

  薛芸琳被他说得心动:「真拿你没办法!好吧!」

  「真的?」

  「嗯!」

  被这个承诺刺激,黄子君突然发力猛操起来,干了十来分钟,喷出一大股浓
精。薛芸琳咯咯笑,兜着气收拢穴中肉壁,夹紧腔道,不让精液倒流,催黄子君
赶紧把内裤拿来。既然要留着精液,就不能洗澡,还得赶紧把下面「堵」上。

  黄子君找了半天,才从乱摊的一大堆衣物里挑出一条极小的T裤,顿时苦起
了脸:「这裤子,穿了跟没穿一样啊,马上就流光了?」

  薛芸琳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有丝袜呢!总能在里面留一点的!你
还想一滴不漏地都留下啊?」

  上上下下穿戴整齐,薛芸琳进卫生间收拾。虽然不能洗澡,但今天玩的时候
基本集中在下半身,脖子、脸颊、头发上都没沾精液。冬天穿得厚,应该不会有
异味。她认真漱口洗脸,重新化妆,收拾停当,仔细检查一遍,看不出什么破绽,
这才和黄子君分手,夹着满肉穴精液,赶去和老公吃情人节晚餐。

  石厚坤几天前就订好了餐厅位子。虽说妻子到得略晚了些,但考虑到如今的
城市交通,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老夫老妻吃饭,自然没太多花样,只是平
静地聊天,话题也都围绕着日常生活。

  突然有对年轻男女被侍者引着经过他们这桌,那男孩主动和石厚坤打招呼,
他抬头看了眼,赶紧起身寒暄,又向对方介绍了薛芸琳。那男孩也想介绍身边女
伴,那女孩抢先伸手和夫妻俩轻握一下,自我介绍说:「我姓裴。」

  等男孩走开,薛芸琳小声问:「这个顾磊是谁啊?」

  「财政厅顾秉同的儿子。他爸也是咱爸过去的同事。」

  「哦……」薛芸琳没什么兴趣。

  石厚坤倒是难得地露出一脸八卦的笑容:「这小子像是捡到宝了。」

  「什么宝?你说那个女孩子?你认识?谁啊?」

  「你不认识她?雅森之夜上,我好像看到她跟你身边几个人打招呼来着。新
越集团裴新林的独生女,豪门千金啊!情人节能约到这位大小姐,顾磊这小子有
几把刷子!」

  「裴新林的女儿……不记得了。你怎么认识她的?雅森之夜碰到的?」

  「那倒不是,有一次跟刘铭远吃饭遇上的。他们两家关系好嘛!怎么?你吃
醋啊?」

  「哼,人家年轻小姑娘,千金大小姐,看朋友能跟她约会,就说捡到宝了。
你看你一脸羡慕的样子。我这黄脸婆算是没处搁了!」

  石厚坤连忙端正脸色:「怎么会呢?捡到宝这种说法,只是针对顾磊那小子
的。至于我自己,老婆你这块宝不是早就攥在手心里了吗?只有别人羡慕我的份
啊!」

  「哼,哼,哼!」薛芸琳故意重重连哼三声,不由自主回头往刚才两人走开
的方向瞅了一眼。

  刚才和顾磊一起走过的,正是裴语微。

  之所以今天她会出现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不了母亲伍学芳的唠叨。
她非逼自己和她闺蜜的儿子相亲,从年前说到年后,为图个清静,索性答应下来。
双方一约日子,正好情人节快到了,于是第一次约会就定在这天。

  还有一小部分原因则是裴大小姐自己也想寻求新的爱情机遇。自从那天请沈
惜帮忙摆脱雷耀庭的纠缠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甚至连微信、短信都几乎断了。
除夕晚上,沈惜发来一条拜年的短信,当时一大家子正在一起,裴语微对面就坐
着大伯裴旭生,看到沈惜的短信,立刻又让她联想到两人间那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的隔阂,不免愈发心灰意冷。

  短时间内和沈惜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雷耀庭这段时间也没来纠缠她,裴
大小姐的情人节居然空了出来。春节里,裴歆睿问她准备怎么过情人节,如果没
有安排,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玩?裴语微没好气地反问:「带上我去给你和男朋友
当电灯泡吗?」

  裴歆睿大咧咧地说:「早就分手啦!上次酒吧我被那个贱人打的事传到他那
里,问我怎么回事,后来就分啦,都快一个月了,情人节跟他有个毛关系?」

  「你心真够大的!这么快又找到新男朋友了?」

  「没有!但男人那么多,找人一起过情人节还不容易?对了,我跟你说,我
准备去把杨赫飞约出来!那个贱人敢打我!我非要在情人节把他男人约出来,气
死她!」

  「你还真是……」裴语微无语,「你不怕再被打?」

  「上次我是没防备,又不知道她是谁,哪想到她冲上来就打?现在我认识她
了,还会被她偷袭?再让我遇见,谁打谁还说不定呢!哼哼!」

  「得了得了,就算你要约人家的男人,叫上我干嘛?」

  「约你是另一回事。我找杨赫飞是约炮,估计他肯定乐意,但这人绝对没胆
子晚上甩掉女朋友来找我,所以要约他只能在下午。我是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玩。」

  「这种男的你也有兴趣?」

  「切,我又没爱上他,管他是哪种人?在床上厉害就行了呗。再说,我主要
是要气死那个贱人,先找他开房,然后想办法让那女的知道!」

  裴语微无奈摇头。

  「那你晚上准备啥节目了?」

  「嗯,还没想好。你说我们约谁出来玩呢?」

  「得了,别我们我们的。哈哈。」裴语微觉得这小丫头尽管比自己小两岁,
但在某些方面却远比自己走得远,让她时不时觉得望尘莫及。「我玩不起,不凑
热闹了。」

  哪怕是不必被堂妹盯着陪她一起去疯,裴语微也愿意和顾磊约会。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另一条路呢?

  如果真有了新的方向,自己是不是就不必那么烦了呢?

  可惜,一顿饭吃下来,没什么收获。

  顾磊是个好小伙,诚恳上进,踏实开朗,但似乎还不足以打动裴语微的心。
做朋友没问题,但她就是找不到心动的那一瞬间。好在顾磊见闻广博,人又风趣,
这顿饭吃得倒是不闷。

  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无数情侣或准情侣共进晚餐,计划着
接下来的节目,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心情。

  施梦萦就过得很糟。

  和范思源一起吃日本料理,他的兴致很好,但施梦萦却心不在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从武山回中宁的大巴上的情景。

  崔志良又和他们同车,虽然没过来打招呼,但检票时他就在身前隔了两个人
的位置。施梦萦不信这是巧合。上次约会时,崔志良问过她何时回中宁,他肯定
是特意去买了同一班次的车票。

  一路上,施梦萦都心烦意乱。范思源坐在身边,可她只记挂坐在身后四排开
外的崔志良。她时不时偷想他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感觉,才会连返程车票也要买同
一班的。如果真是这样,那……

  她真想和他谈谈,可直到在中宁西站下车,两人分别跳上出租车离开,都没
能找到单独面对崔志良的机会。

  烦乱的心绪一直延续到今天,以至于本该甜蜜的情人节约会甚至成了她的负
担,巴不得赶紧吃完饭走人。

  可范思源怎么可能不安排饭后节目?为了给女友一个惊喜,他甚至一直瞒着,
直到吃完饭才掏出一大把电影票:「《奔爱》、《三打白骨精》、《谋杀似水年
华》,三部电影的票我都买了!老婆,你来挑,咱们看哪部?」

  施梦萦张口结舌。她真想说哪部都不想看,只想回家。但总算还不至于真说
出这种煞风景的话,她也懒得想,随手抽了张票:「就看这个吧。」

  她选的是章子怡、彭于晏等人主演的《奔爱》。

  尽管整部电影下来索然无味,但至少在这个过程里,范思源不像此前那样聒
噪,让她清静了两个小时。神游天外看完电影,范思源还是没有察觉女友的异样,
送她回家。

  施梦萦只想洗澡睡觉,巴不得男友能快点回他自己的住处。但范思源一心想
和女朋友做点爱做的事,施梦萦不好明着赶他,心里不耐到了极点。她不停喊累,
忙不迭地跑去洗澡,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男友自己想早些休息。范思源却将之误
解为在做上床前的准备,一门心思等着要把上床计划执行到底。

  暗示不灵,施梦萦只能直说自己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范思源很扫兴,但还是体谅女友,以为她今天工作太辛苦,悻悻地离开。

  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和崔志良曾经的那些过往不住在脑海里盘旋。

  两人成为恋人时,正在武山二中读高二。尽管文理分科,但因为高一时曾有
一年时间坐的是前后桌,彼此还是挺熟的。崔志良学习成绩中等偏下,但为人有
一种特别的魅力,同学中无论男女,和他关系好的很多。

  高二第二个学期,崔志良对施梦萦发起追求。从没想过要早恋的她拒绝了两
次,却莫名感动于这个男孩的真诚和坚持,渐渐放下心防。尽管一直没有松口答
应做他女友,但几乎每天放学总会同行。久而久之,心底也多了一份独特的情愫。
终于,两个月后,两人成为正式的恋人。

  虽说谈起了恋爱,但武山二中校风很严,学习任务也紧,他们干不出什么出
格的事。唯一像是恋人的举动,就是常在放学后去奶茶店小坐,还总要注意时间,
免得回家后不好交代。偶尔在周末时,借口去学校,抽一两个小时见个面,仅此
而已。

  在某次意乱情迷的拥抱中,施梦萦完成了初吻。为了这短短不到三秒钟的接
触,她整整一夜心情烦乱。后来有一次,崔志良稍稍逾矩,把手放到她的胸前,
为此她闹起了别扭,逼得他此后一直规规矩矩。

  这份纯真的感情在紧张的高中生涯末期坚持了下来,两人不但没被早恋拖累,
还奇迹般地都提高了成绩。高考后,施梦萦考进中宁工商大学文秘专业,崔志良
则被武山金融职业学院录取。

  恋人分隔两地,最正常的结果就是慢慢走向分手。进大学没多久,崔志良主
动提出分手。直到几天前,施梦萦才知道他当年说又交了新女友的借口是个善意
的谎言。他只是对感情和自己缺乏信心,又不想占着男友的名义耽误她的选择机
会。

  「何必呢?如果那时候,我们能坚持下来……」施梦萦喃喃自语。

  突然手机响。施梦萦以为是范思源找自己说话,懒洋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突然睁大眼睛,直起身来。

  是崔志良发来的微信:「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过节,但实在忍耐不住。趁午
夜未至,祝情人节快乐!」

  施梦萦看着这短短几行字,一时有些傻了。

  几乎与此同时,沈惜也心情复杂地盯着手机。

  他刚和裴语微通完电话。这段时间联系得少了,还以为这丫头今天不会找自
己,不料晚上九点后突然看到她的头像在手机屏幕上闪现。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裴语微的语气平静。她确实没什么
特意想要说的,只是和顾磊分开后,突然觉得情人节里一整天都没听到沈惜的声
音,有点怪怪的。

  「嗯,今晚有什么节目?」

  「刚跟朋友吃完饭。现在准备回家。」

  「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

  两人都没祝对方「情人节快乐」,简单聊了几句,就放下电话。

  「咦?有点不对哦,女朋友啊?」巫晓寒兴致勃勃地问。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哎,不会是我耽误了你们的事吧?你早说啊!我又没说今天非要过来。」

  「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为了招待你,情人节不理女朋友啊?」

  「那倒是。但是感觉有点像嘛。就算不是女朋友,应该也有那种意思吧?」

  「有点意思,但可能不会有什么进展。」

  巫晓寒撅了撅嘴。「好啦,我才不管你的事呢!反正过两天我就走啦!」

  返回加拿大的机票已经订好,离别开始了倒计时。但情人节这天,两人却没
有滚床单,而是并肩坐在影音室的大沙发上看电影。裴语微打电话来时,他俩刚
看完《爱情与灵药》。

  之所以没上床,不是因为激情消退,而是巫晓寒姗姗来迟的月经偏赶在情人
节前一天来,让原本兴冲冲计划着再找些新花样来玩的她不得不断了念想。

  其实她这个月的经血已经迟到了好几天。同学会前后,她时不时觉得乳房发
胀,后腰酸痛。那天在沈惜家里就总是扶着腰,露出一脸古怪的神情。沈惜不是
无脑直男,立刻猜出原因:「不舒服?快到日子了?」

  巫晓寒撇嘴:「已经迟了。这两天腰才开始酸,估计还得等上两天。也许是
这个月多吃了两回避孕药,不准了。」

  沈惜万分抱歉:「唉,这样不好!我该戴套的。要不晚上的计划取消吧?身
体要紧。」

  巫晓寒白了他一眼:「刚才不是已经在我里面射过了吗?就算今天晚上不做,
回去我也得吃药,多一回少一回没区别。过完年我就回加拿大,也算最后疯狂一
把。反正不是经常这样,短时间要找不到男朋友,我连吃药的机会都没有。没事,
缓两个月又恢复了。」

  见她如此坚持,沈惜再劝两句也就作罢,不再啰嗦。

  本指望最好连情人节也错过去,还能有最后一场欢爱,惜偏赶在这天以前流
血。这样一来,在她回加拿大之前都不方便做爱了。

  当然,他俩还不至于不能上床就无话可说。情人节这天的晚饭又是在沈惜家
吃的,饭后聊了会天,又挑了部电影看,温馨自然。只是前几天两人相处一直激
情四射,突然转换风格,略有不惯。巫晓寒偶尔还故意隔着裤子摸几把沈惜的肉
棒,笑嘻嘻地问:「是不是很想姐姐啊?」

  沈惜瞪她:「别刺激我,不然收拾你!你可还有两个洞没流血能插呢!」

  「你少吓唬我,同学会那天再三说饶不了我,最后也没把我怎么样嘛……」

  「还没怎么样啊?我怎么记得那天有人求饶,说下面快磨破了?」

  「是吗?不记得了。你有没有那么厉害?有没有那么厉害?有没有那么厉害?」
巫晓寒满脸带笑,用手指戳他的大腿。

  沈惜拿她没办法,扭头不语。

  「把前几天拍的视频放来看看呗?」

  「啊?要看那个?」沈惜挠头,「那你得把刚给你那个移动硬盘给我,我的
电脑上已经没有那些视频了,全删了。」

  「嗯?」巫晓寒顿时不满,「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人还没走呢,
就把我的视频都删了?」

  沈惜苦笑:「姐姐,你就这么放心自己的视频放在别人那儿?」

  「反正在你这儿,有什么不放心的?偶尔拿来回味嘛!明年过年我还说不定
回不回来呢,说不定你会很长时间见不着我哦!」

  「那也不用看这个来怀念你吧。」

  「怀念我呢,不用这个;但怀念床上的我呢,就只能靠这个啦。」巫晓寒说
着从包里翻出今天进门后沈惜塞给她的一块移动硬盘,「你拷回到电脑上嘛,我
们两个人的视频,当然应该一人保留一份。哦,等你有了女朋友,批准你可以删。」

  两人换到书房,拖来两把椅子坐好。沈惜将硬盘接到电脑上,打开F盘,里
面存放着十几个大小不等的视频文件。

  「有多长啊?」

  「没算过。昨天我剪切了一下,保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内容吧。没转格式,
还是MOV,一般播放器都能打开。」

  「辛苦让你拍了那么久,才留了一个多小时啊?你剪得是不是太狠了?耶?
一个小时就有30G啊,这么大?都赶上一部高清电影了。你这硬盘多大?」

  「1T。」

  「1T是多大?」巫晓寒有点懵。

  「呃,理论上1000G,实际上肯定有点折扣,有隐藏的回收站什么的。」

  「只放30多G的视频,用这么大硬盘干什么?」

  沈惜无奈:「我这儿没别的了,没用过的新移动硬盘最小就是1T。」

  「好吧好吧,那我们先看哪个呢?你也不起个标题啥的,就这么1234,
谁知道哪个是什么内容啊?」

  「把命名权留给你嘛,你自己一个个去改文件名吧,哈哈!小心点,别被藟
藟找到。妈妈这个样子,不适宜让小小妞看到的。」

  巫晓寒随手点开序列为「4」的文件。

  镜头有些晃,是因为沈惜手持摄像机正在走动。他轻轻推开一扇掩着的门,
镜头前展现出的是卫生间场景。巫晓寒正一丝不挂坐在抽水马桶上,并着腿,低
着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突然抬头:「哎呀!你干嘛?」

  「是你说要拍呀,当然是进来拍摄巫大美女喽!」

  巫晓寒又羞又急,双颊迅速红起来:「我没说现在就拍呀!出去出去!」

  「既然拍了,当然什么镜头都要拍一点。你害羞啊?」

  「哼!」被偷袭后突如其来的羞惶渐渐退去,巫晓寒很快恢复镇定,知道光
用嘴说是赶不走沈惜的,索性认命,抿着嘴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让你拍!」

  她突然大大分开双腿,露出臀下马桶半圆的空洞,「有本事就别光拍我,拍
我怎么尿尿的!」

  「哈哈,我没那么变态!」两人正说着,尿流恰好涌出,尽管在镜头上没有
尿液激射的场景,但水声却格外清晰。

  咬着嘴唇笑眯眯看视频的巫晓寒,被自己撒尿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捶了沈
惜一拳,「你这什么摄像机啊!怎么把这个声音拍得这么清楚!」

  镜头里尿声不绝,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汹涌。

  沈惜坏笑:「谁叫你尿得那么爽?对着镜头还能尿得这么快,这么多,姐姐
真乃神人也!」

  「讨厌!」巫晓寒关掉视频,也不管后面还有大约五分钟的内容。

  「要不你现在就命名?这个肯定叫『尿尿』啦。」

  「谁要起这么土的名字!」巫晓寒撅着嘴,又打开6号视频。

  镜头里她正跪骑在沈惜身上。摄像机架在床的一侧,取的是远景。沈惜还向
她示意镜头的位置,她扭脸找到镜头,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转回头,努力撇
开两腿,一手扶着肉棒,缓缓坐下去。

  坚硬的肉棒顺利地捅开肉唇,进入身体深处。她前后左右摇摆几下,适应之
后,开始大幅度的起伏,以摇摆舞般的晃动展现着完美的身体曲线。

  巫晓寒把进度条往后拉了一段,镜头里的她已经换了姿势,跪姿换成了蹲姿,
又改成背对沈惜,摄像机可以拍到她的侧脸。原本的扭动也变成了标准的反复深
蹲,虽然看不清两腿间那根正在不断出入肉穴的大家伙,但也可以想象股间是何
等场景。

  「你看你看,你一点都不动,就累我一个人,还在那儿偷笑!」巫晓寒突然
指着屏幕,不满地喊起来,「我那么辛苦,你在后面笑什么呀?」

  沈惜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姐姐,你是不知道,从后面看你的大屁股一上
一下,真的是很性感啊!」

  「觉得性感你倒是也动一动啊!偷笑什么呀?」

  「这么性感的美女,如此卖力在我身上动,换你,你不笑啊?」

  巫晓寒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随手又换了个视频。

  镜头正对着她的面孔。摄像机被放在桌上,而她弓着腰,双手扶桌趴着,沈
惜正在她身后不停撞击。她额头垂下一缕沾湿了汗水的刘海,神情显得极其扭曲,
叫得惊天动地。镜头突然切换成近景,这部分是沈惜拿手机拍的,肉棒正抽插着
肛门小洞。然后再回大镜头,还是巫晓寒的脸,满面绯红,汗液横流。

  「做爱时,原来我是这种表情啊……」巫晓寒看得目不转睛。

  「你没在镜子前面做过吗?应该看过的吧?」

  「那种时候顶多瞟一眼,谁会认真看嘛……哎呀,真丑,怎么扭曲成这个样
子了……」

  「丑吗?」沈惜伸手搭住她的下巴,掰转过来正对着自己,认真端详了一会,
「嗯,各有各的美,现在是端庄的美,那是淫荡的美,都好看!」

  巫晓寒看这一段特别认真,还仔细听自己到底是怎么叫床的。毕竟大多数时
候,她叫床完全是临时发挥,没有事先的剧本,也不是刻意的安排,事后根本记
不清自己曾叫过些什么。

  最后看11号视频:她为沈惜口交,被他的肉棒抽打面孔。射精后,她将精
液吐在手心,用手指捻着抽起一道水丝,玩了一阵,重新吞回嘴里咽下,还把整
个手掌都舔干净。

  「行啦,以后想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时候,就看这些视频!」

  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沈惜开车送巫晓寒回家。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让她早
些休息。第二天还约好一起带藟藟出去玩,更不能睡得太晚。

  在两人挥手道别时,城市另一个角落,某幢别墅的二楼卧室,浑身赤裸,皮
肤微微泛红的沈惋满足地趴倒,肥白的屁股和背脊上渗出粒粒汗珠。秦子晖呼呼
喘着,一屁股坐到床尾,从肉棒上扯下避孕套,丢到墙角的纸篓里。

  「刚才我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沈惋直起身,担忧地问。

  秦子晖手脚并用爬到妻子身边,搂着她靠在床背上,一只手又不老实地放到
她的胸上,说:「不会,咱们家隔音好得很,我还想你叫得再大声一点呢!」

  「切!」沈惋在他使坏的手上掐了一把,「要被诺诺听到就不好了。再说,
想要我叫大声一点,是不是你得再卖力些啊?」

  「我还不够卖力啊?」秦子晖抚过妻子光洁平坦的小腹,把手挤到大腿间,
揉着滑腻的肉唇,「那等会一定要拼老命,不然老婆大人嫌我不给力啊!」

  「呦!今天这么带劲啊?」沈惋毫不畏惧地一把揪住丈夫软塌塌的肉棒,使
劲捏了捏,摊开手,看着掌心湿漉漉的一层黏液,嘴角带笑,眉眼含春。

  夫妻俩一向恩爱,床上自然也和谐。当年在朋友的聚会上一见钟情,第二次
见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约会一个多月后,两人上了床,自此开始没羞没臊的性
福生活。秦子晖看着瘦削斯文,和丰腴的妻子相比,有时还会让人觉得单薄,其
实他坚持了二十年的晨跑,身体极好,在床上也从没让妻子失望过。

  女儿出生后,家里多了个常住的月嫂,秦子晖的父母又经常过来照顾,无法
无天的二人世界无法延续,但夫妻俩还是想尽办法见缝插针地寻找做爱良机。最
近一年多,诺诺长到了四岁,又是个小鬼灵精,他们反倒多出几分顾忌,亲热的
机会少了许多。

  今天沈惋也是耐心陪女儿画完画,说完故事,等她睡熟之后,才回卧室与丈
夫独处。在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酣畅大战后,稍稍解渴的沈惋并不急着去洗澡。
现在才十点多,夫妻俩都不需要早起上班,女儿也还没上幼儿园,第二天完全可
以睡懒觉,夜晚还长着呢。

  在秦子晖养精蓄锐这段时间,夫妻俩一边爱抚挑逗对方,一边又找些正经话
题说。

  「不知道小沈现在在干嘛?」

  晚上吃饭时,沈惋曾抱怨过不省心的弟弟都三十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真
让人心急,所以秦子晖现在又拾起这个话题。他比这对双胞胎姐弟大两岁,和老
婆说起内弟时通常就叫他「小沈」,相对的,偶尔会叫沈惋「大沈」。

  「唉,谁知道,让人操心……」一说起这个,沈惋半真半假地头疼。

  秦子晖按着乳头,一直按着陷进乳肉中,放开手,乳头重新弹回,乐此不疲
地玩了好几次。

  「不操心!操心什么呀?要操心也是小沈替你操心,你还怕这小子孤独终老
啊?」

  「哎,你是哪边的?」沈惋扒开丈夫玩弄乳头的手,「什么叫小沈替我操心?
不给你玩了!」

  「别别别!小沈真不像话,看把我们家大沈给愁的!」秦子晖毫无节操地改
口,又笑嘻嘻地重新把手放回到妻子的裸乳上。

  「哼!」

  「不是说裴大小姐对他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嘛?到底当年怎么回事,这么多年
过去了,还会影响他们在一起?」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结婚时家里都反对的事吧?」

  「嗯,我们结婚遇到阻力的时候,你说过。」秦子晖没见过岳父岳母,他和
妻子相识时,二老都已过世,大多数事迹都是听沈惋说的。

  这些事,有些是小时候沈永盛讲给他们姐弟听的。忻晴早亡,儿女当时都还
很小,沈永盛怕妻子的形象在孩子心中太淡薄,所以特意讲了很多妻子的事;还
有很大一部分则是小姑沈永芳当八卦讲给沈惋听的。当年面对这场婚事,沈永芳
算是沈家少有的亲善派,姻缘成就后,她是最早接受忻晴的沈家成员。当时她刚
大学毕业没多久,分配到中宁市教育局,和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忻晴有不少共同
话题。何况年轻时的沈永芳还有一点文学梦,对三嫂这个小有名气的女诗人也有
一点小小的崇拜。哪怕过了这些年,她也经常会和沈惋说起过忻晴的事。而关于
沈、忻两人如何相爱,如何反抗家庭压力,如何面对周边人群的冷嘲热讽等事,
沈永盛本人不好意思多提,倒是沈永芳说得较多。

  「一方面是因为我妈比我爸大三岁,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妈离过婚。她不但离
过婚,而且事情闹得很大,上了法院,搞得街谈巷议,所以家里那些长辈觉得丢
人,都不同意。」

  「哦,这个你说过一点。这和小沈和裴大小姐有关系?」

  「当然……」沈惋又把当年忻晴遭遇裴旭生家暴,坚决离婚的事说了一遍。

  秦子晖啧啧赞叹:「咱妈真是独立自主新女性!八十年代,这样做恐怕压力
很大吧?我觉得,咱们这一家子,真是都有点……怎么说呢?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看咱爸咱妈是那样,咱俩当初也是……」

  沈惋呸了一声:「谁跟你不羡鸳鸯不羡仙?」

  「好嘛好嘛,是我死皮赖脸,大小姐你可怜我才勉强嫁了。」

  「这还差不多!」

  「反正咱们也是面对不少压力啊……现在轮到小沈了,咱这一家人的爱情婚
姻,看来注定都不会平平淡淡。」

  沈惋偏着脑袋想了会:「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你说小沈以前很喜欢那个嘉嘉,可到头两个人也没走在一起,那又是为什
么?」

  「我不知道,这小子一直不肯说。」

  「这些年我冷眼旁观,你觉得咱们弟弟会不会有真爱恐惧症?」

  「不会吧?这小子可没少谈恋爱。」沈惋没听过「真爱恐惧症」这个词,但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是没少谈……哎?我没怎么看过他恋爱啊?反正我只见过他两个女朋友。
对了,其中还有一个你说是假的。」

  「我们认识那会,他已经在英国留学了嘛。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你当然没见
过。这小子心思活泛着呢,咱家没有大人管,他高中就开始恋爱了!大学里又谈
过几个,在英国时至少也有一个。反倒是回来以后,专心致志只谈过一个,还以
为施梦萦这小姑娘铁定就是咱家弟妹了,结果最后还是分了。」

  「哈!这小子这么牛逼?嗯……你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沈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丈夫:「干嘛?」

  「没干嘛,问问。」

  「反正你不是我初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惋没和丈夫谈过情史,但两人
第一次上床时她就不是处女,秦子晖当然不会以为她以前没交过男友,只是从没
问过而已。

  「我知道啊,就是突然感兴趣了想问问,关心老婆嘛!」

  「小学就开始谈了!行不行?」

  「行!我老婆干什么都行!」秦子晖真就是随口问问,毫不介怀,「哈哈,
你就作吧,别把女儿教得真在小学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就行了!」

  「她敢!哈哈,她要真早恋,估计第一时间就找舅舅去了。也就只有小惜能
给她想出招来,躲我的家法!」

  「哈哈!诺诺还真是喜欢小沈啊,比对我都亲。不是说女儿跟爸爸亲吗?」

  「切,你那么闷,除了画画,也没别的啥招能逗女儿。这小子多精啊,又会
讲故事,又会玩,还会拍照,杂七杂八的玩意知道得多,女儿当然乐意缠着他。
没事,还小,再大点就会跟爸爸亲了。」

  「我才不怕!自己女儿,迟早会知道老爸的好。再说又不是喜欢别家的人,
没啥好担心的。刚才说到哪儿了?对,真爱恐惧症。这词是我瞎想的,我没说他
有恋爱恐惧症啊,我是说真爱恐惧症。你看小沈表现得特积极的那些,不是都没
成吗?但有些却从来都不去碰。那个嘉嘉,他不是连表白都没试过吗?现在这个
小裴丫头也是。我觉得吧,他应该挺喜欢这丫头的,就是自己想出各种难处来为
难自己。这就是我说的真爱恐惧症,一碰到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就莫名其妙想
得特别多,不敢去追。」

  沈惋莫名其妙:「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毛病?」

  「因为咱爸咱妈,还有我们俩啊!」

  「啊?」

  「我记得你说过,爸妈走得早,这小子很小就开始像小老头了,是吧?」

  「嗯。」

  「那他就不会在这方面想得特别多吗?爸妈爱得那么艰难,咱俩爱得那么艰
难,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遇到真爱,如果一切顺风顺水,可能还好,稍有一点
不合适,你说他会不会担心会搞得爸妈和咱俩似的,步步荆棘,处处艰难?何况
又是真心喜欢,说不定会觉得如果非要爱得那么艰难,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这
种东西都是潜意识,他未必想得这么明白,但实际上,下意识就会做选择。」

  「呃,说不准真是这样?」沈惋睁大双眼,「他有没有这么脆弱?」

  「这不是脆弱。我觉得这其实是种责任感的副产品。再说,就算他内心深处
有点脆弱,也难免。你看你现在这么勇敢,这么潇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

  「啥?」

  「因为有咱弟弟给你撑着腰啊。可是,谁给他撑腰呢?」

  沈惋默然无语。

  「得了吧,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凭咱弟弟,不可能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你瞎
担心也没什么用。」

  沈惋闷声说:「我知道……」

  「你觉得裴家大小姐怎么样?」

  「我也只见过一次,感觉上还不错。」

  「你要觉得他俩合适,那不如行动起来?」

  「我怎么行动?」

  「小沈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怎么面对裴家那边,应该是怎么面对家里。咱沈
家这边还好,主要是咱妈那边,你帮忙去探探口风呗。毕竟只是那人的侄女,又
不是亲女儿。要是咱们家里没意见,你说小沈这头压力是不是小一点?」

  沈惋若有所思:「嗯……有道理。」

  说了会正经话,秦子晖的手又不老实了,沈惋丰乳上那对猩红的小肉点,在
他一阵揉搓爱抚后,硬硬地挺翘起来。

  「老婆,你怎么这么漂亮呢?真想给你画下来!」

  沈惋不退反进,挺起饱满的胸脯。

  「又想画我的裸体?你还没画够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画过很多似的……」秦子晖讪笑。

  「还不多啊……是谁认识我才一个月,就说想要我当模特给他画人体的?」

  秦子晖满脸猥琐:「嘿嘿嘿……」

  「是谁画完以后又说想在我身上画?还说他下面有支大画笔,想在我身体里
画?」

  秦子晖毫不脸红:「是我啊!可又是谁说我想画可以,但必须用一种又白又
黏的颜料才能在你里面画啊?」

  沈惋伸胳膊搂住丈夫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是啊……你不是已经在我里
面涂了很多这种颜料了吗?」

  秦子晖翻身压到她身上。

  「老婆,再给你喷一点?」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21:05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4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1-20 21:53

TOP

0
            第五十二章:无妄之灾

  「你到家了吗?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早就到家了,就一个人。」施梦萦的口气既喜又恼,她一直在等崔志良
的电话,或许是空等得太久,终于接到电话时,不免添了几分抱怨。

  去了三四天,崔志良今天从长沙回来。下午临近下班时,他说已到宝金机场,
依着施梦萦的心情,当然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但此前和范思源约好吃晚饭,不得
不先去应付这个约会。

  施梦萦越来越想分手了。

  或者说,分手已是确定的结果,她现在唯一还在犹豫的,只是该在什么时候
分手。

  这毕竟是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施梦萦觉得还是不能过于草率,应该仔细盘算
一下。

  所以她决定暂时再拖一段时间,正因为还得拖,所以范思源约她时,她也还
得继续做做样子,完成作为女友最基本的义务。当然也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的底线就是一起吃饭,连牵手都觉得难受,更不必说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的
接触了。

  心不在焉地陪范思源吃过晚饭,施梦萦借口说自己还要准备第二天的工作,
不到八点就匆匆告别男友赶回家里。回家后,她发短信告诉崔志良自己已经回家,
然后满怀期待地等他联系自己。

  施梦萦也没指望今晚就能见到他,毕竟去了长沙好几天,肯定很辛苦,明天
是周三,还得上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至少能在电话里听听他的声音,想想
此刻已经待在同一座城市,第二天就有机会能见面,这足以令她开心。

  可崔志良那边一直都没动静,直到快九点才打来电话,施梦萦已经被磨得快
要失去耐心了。

  崔志良在电话里说了句让她有些错愕的话:「那你一分钟以后开门吧。」

  「啊?什么?」

  「我就在你家楼下,既然方便,现在我就上来。」

  「……」

  施梦萦喜出望外,没等那多余的一分钟,直接跑出卧室打开家门。

  过道里的顶灯是声控的,在房门被打开的同时就亮起了暗黄的光,在施梦萦
眼中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孤寂。安静的楼道空间里,有沉沉的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
没过一会,崔志良的身影出现了。

  他还拖着一个行李箱。这一切看上去让施梦萦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现
在住的房子是崔志良和她共同的家,而他现在就是出差后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施梦萦此前仅有的一点小小的不耐早已烟消云散,说的虽
是个问句,但满是欢喜之意,其实压根也没想要答案。

  「呵呵,回来以后先去了趟公司,把公事交代一下,想回家的时候突然很想
见你,就过来了,等会再回家。」

  「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施梦萦说得口不对心。

  「见你就开心,那不就是最好的休息?」

  放下行李箱,崔志良可能是憋得久了,先跑去卫生间撒尿,又问施梦萦介不
介意用她的毛巾洗把脸。他这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令施梦萦莫名感到
温馨。

  回到客厅,崔志良坐到餐桌边,尽管嘴上不说,看脸色还是能发现几分倦意。

  两人闲聊起来,施梦萦想问长沙好不好玩,崔志良哈哈大笑:「我是去出差,
又不是去玩,也没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他说自己只在周日晚上抽空去了趟火宫
殿,别的著名景点像什么岳麓山、天心阁,都没时间去。

  「这样也挺好,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再去。」

  听崔志良说他想要再和她一起去趟长沙,施梦萦的心情又变得非常好。

  「哦,对了,我在火宫殿吃了正宗的长沙臭豆腐,真有点不习惯那种口味,
呵呵。」

  「哎呀,不管哪种口味,反正我不吃臭豆腐,臭死了!」施梦萦皱起眉头,
好像一碗臭豆腐就在她面前似的。

  既然崔志良没去过几处景点,那他在长沙的话题就继续不下去了。施梦萦原
就不算很了解他的工作,而崔志良也一直刻意避免这方面的话题,用他的话来说,
是他的工作非常枯燥,总说这些,两个人在一起会变得很闷。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施梦萦不太明白,像崔志良这样搞金融投资的,为什么
要跑来跑去出差?不是应该坐在电脑前点几下鼠标就能完成工作吗?不过她也没
提出什么质疑,因为在她看来这点并不重要。

  「对了,你饿吗?」

  崔志良呵呵一笑:「有点。」

  「那我去弄点吃的?方便面好不好?」施梦萦想了想,家里好像也没别的什
么可吃的,想到自己只能给崔志良准备方便面,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崔志良压根就没想吃方便面,突然一把将她拉过去,一手箍着她的腰,另
一手开始在她的小腹大腿上摩挲起来:「不用了,要不我吃你吧?」

  「哎呀,干嘛呀?」施梦萦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习惯性地挣
扎了几下。最近气温上升得快,施梦萦这几天穿得很单薄,崔志良的手轻而易举
就钻进了睡裤,慢慢向两腿间探索。

  「给我喝点你下面的水吧。如果你也饿了,我给你吃大香肠……」

  「讨厌!怎么刚进来就这样,你整天都在想这个啊?」

  「是啊……我整天都想!」崔志良嬉皮笑脸,这会看不出他脸上的倦意,
「我就想整天都插在你里面,听你被我插得不停地叫……」

  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施梦萦左摇右扭地表现自己不愿轻易就范的态度,其实
她也不是真想挣脱逃离,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崔志良的怀抱中。

  反倒是崔志良突然想到什么,主动放开了她。

  「对了,给你带了件礼物!」说着他起身走到行李箱那边,翻出来一件巴掌
大的小玩意,递到施梦萦手中。

  这件东西很轻薄,用透明塑料布袋装着,完全展开后也就比两个手掌合在一
起略大,颜色倒是非常鲜艳。施梦萦第一眼还没看出这团大红色的布料是什么,
打开来才看出原来是一条桑蚕丝手工绣花肚兜。

  肚兜的前摆是心形的,如果穿上,底部的心尖大概正好位于肚脐上方。上面
绣有两朵式样繁复,花色艳丽的牡丹花,做工非常精致。施梦萦本来会很喜欢这
件肚兜,但崔志良刚说了「大香肠」之类的话,想到自己穿上这条肚兜的场景,
她的脸变得更加滚烫,攥着肚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专程去湘绣博物馆为你买的!」

  崔志良并没说谎,他确实是在湘绣博物馆买了这条肚兜,只不过他当时不止
买了一条。

  他这次去长沙,根本不是出差,而是陪裘欣悦去参加她大学同学的婚礼,顺
便来个简单的两日游。

  反正只住三天四夜,贪图交通方便,两人在长沙火车站附近找了个还不错的
酒店住下。婚礼当天,作为伴娘的裘欣悦一早就独自跑去闺蜜家,和其他姐妹一
起给新郎设置重重关卡。崔志良没必要跟着,在酒店一直待到婚宴快开始,才出
发前往婚礼场地。

  走出酒店没多远,抬头看见马路对面就是湘绣博物馆,崔志良突然奇想进去
在附属专卖店里买了两条手工绣花肚兜。一条是为裘欣悦准备的,另一条则塞进
自己的行李箱最深处,留着回来讨好施梦萦。

  刚才陪裘欣悦吃过晚饭,崔志良说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想早点回家,收拾
好东西就早些休息。以裘欣悦的性格,也不会刻意黏着他。和女友分开获批,他
直奔施梦萦住处而来,拖着行李箱,正好营造千里迢迢回来,家都不回直接来找
施梦萦的感觉。

  「看我这么有诚意,穿上给我看看合不合身吧。」

  「不要!这种衣服哪有什么合不合身的,不穿!」

  崔志良也不着急,继续软磨硬泡:「哎呀,我那么远带回来了,当然应该给
我看看效果嘛!」

  两人为了穿与不穿肚兜的事磨了十几分钟,最后施梦萦实在被他缠得烦了,
翻个白眼:「你真是麻烦死了!」说着一扭身回了卧室。

  大约过了五分钟,虚掩的卧室门被推开,浑身上下肉光致致,仅有胸前一片
艳红的施梦萦走了出来。期待欣赏这个瞬间的崔志良没在她换衣时偷看,也没想
到她竟会脱得精光,只穿着肚兜就出来了。肚兜底部被挺翘的双乳顶得飘起,根
本不能贴住小腹,往下看,丰腴圆润的大腿,阴毛浓盛的下体完全一览无余,充
满了成熟女体的媚艳诱惑力。

  「还行吧?」施梦萦的语气带着挑逗,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现在也算有了些
诱惑男人的经验,现在的这副样子是她刻意设计的,果然崔志良死盯着她,眼珠
险些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了。

  「你这样如果只能算还行,那别的女人就没法活了?不是『还行』,简直风
骚死了!」

  「讨厌!谁风骚啊?说得那么难听!」

  「怎么难听了?这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啊!再说了,你自己看看,这么大的
屁股……」崔志良扬手在施梦萦的肥臀上轻拍了一下,没用太大的力,声音却十
分响脆,「还有这么浓的毛毛……看得我都硬了……还不风骚啊?这样都不风骚,
你还能骚成什么样啊?」

  施梦萦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被他再次抱紧,又像浑身气力都被抽干了似的
贴在他身上。

  「要再没什么表示,我就不是男人了!」崔志良色迷迷地笑——不过这幅表
情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做作的,显得好笑,但不令施梦萦反感——让她岔开两腿坐
在自己大腿上。可能是被碰到了腰部软肉,施梦萦咯咯直笑。崔志良把脸埋进她
鼓胀的双乳间,使劲吸气。新换上的肚兜明显带着刚开封的丝织物的气味,隐隐
又能透过面料直接感受到其下的肉香。

  脑袋在乳房间乱拱,他的手也没闲着,不停在施梦萦大腿上揉磨。施梦萦身
上除了臀部格外肥硕外,其他部位的丰满度算是比较正常,既不显得特别夸张,
摸起来手感又非常好。

  可能是为了改换心情,或者是因为下意识里清楚自己和过去比有很大变化,
施梦萦不久前刚换了发型,从高中时代一直留到现在的清爽马尾换成了波浪卷,
再配上一具肉感十足的身体,显得格外成熟性感——单纯肉体意义上的成熟。如
果施梦萦能把这种成熟完全释放出来,再加上她天生自带的那种迷惑性很强的清
纯优雅的气质,会形成一种韵味独特的妖艳。

  崔志良把手插进她两腿之间,手感滑腻,施梦萦的皮肤不错,明明摸在了肉
上,却抹出一层柔嫩的水意。手指触到的两片肉唇像在骚动,没用多久,粘稠的
分泌物就沾满指尖。

  施梦萦的呼吸变得粗重,她也想把手伸下去摸崔志良的肉棒,但因为此时的
的坐姿,再加上他又没脱裤子,摸起来很不顺手,只能隔着裤子蹭几下。

  「梦梦……我爱你……」崔志良柔声轻语,施梦萦顾不得耳边的骚痒,扬起
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发自内心地回应:「我也爱你……」

  两人贴得紧了,崔志良就不太方便继续把手放在施梦萦两腿间,他抽出手,
将在肉唇间搅动过的那两根手指放到嘴里,啧啧地吸吮起来。

  施梦萦每次看到类似的场面都会觉得特别羞耻,她很清楚自己下面的味道特
别重,一旦完全动情,男人如果给她扣上「骚货」的帽子,无论怎么反对、否认
都会显得特别苍白,因为她自己都能清楚地闻到满屋子都是那种骚乎乎的淫靡味
道。如果不细论这个词语所隐含的对人格的贬低,只说字面意思,施梦萦内心其
实也承认自己确实是个「骚货」。

  现在这种气味又变得越来越浓,施梦萦知道肉穴已经完全做好了被插入的准
备,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已经开始期待被插入。

  完全不同于和徐芃或范思源做爱,施梦萦不光是在肉体上被撩拨得有了生理
感觉,面对崔志良,她发自内心充满了欲望。

  她期待被这个男人插入,在他的冲击下狼狈地大呼小叫,露出自己最淫荡最
不堪的那一面,她期待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得到莫大的享受,喘着粗气流着汗,嗷
嗷叫着一波波在自己身上射精……

  在别的男人那里都会显得丑陋的东西,施梦萦却特别期待能在崔志良身上看
到。

  崔志良当然很明白施梦萦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但他一点不着急,捏着她的
胳膊让她起身,脱了自己的长裤,把内裤扯到膝盖以下,指了指已经翘起的肉棒,
戏谑地笑。

  施梦萦懂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跪下身含住肉棒。她的嫩舌不
停卷挑着龟头,手握着肉棒底端,左右摇晃,使肉棒可以在自己的口腔中不住搅
动,时不时地发出像吮吸冰棍似的声音。

  已经硬挺的肉棒其实无需挑逗,崔志良只是特别想把肉棒塞进施梦萦嘴里,
他今天还没洗澡,知道自己的肉棒肯定满是汗味尿味,此刻他特别想让施梦萦为
自己口交,不停向上拱屁股,想把肉棒塞到更深处。

  施梦萦的鼻间满是浓重的尿臊味,舔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想起崔志良刚上过
厕所,男人几乎没有尿完后用卫生纸擦洗的习惯,也就是说自己刚才那么卖力吸
舔,肯定咽下了很多新鲜的残尿,这让她瞬间有些反胃。但崔志良发出的沉重喘
息和轻微呻吟在她耳边响起,又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很好,男人正在享受她
所赐予的爽快,这样一想,她索性闭上眼睛,把恶心的感觉抛到脑后,不顾一切
地继续使劲吸吮。

  到了这个阶段,其实已无需再多说什么,崔志良只让她又舔了几分钟,也不
脱她身上的肚兜,就让她站起来扶着餐桌撅起屁股。他握着肉棒,顶在肉穴边上
不住滑动。已经动了情的施梦萦受不住这种挑逗,不由自主扭起了屁股,鼻间挤
出一两声既像期待又像抱怨的娇吟。

  崔志良本想多逗弄她一会,可实在经不住一个大肥屁股在面前妖娆地扭,血
气一下子冲到脑门,没顾上多想什么,肉棒就狠狠撞进了肉穴。湿嗒嗒的腔壁黏
膜和粗硬的肉棒间快速地摩擦挤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发出一声赞叹。

  肉棒和腔壁间没留下任何一点缝隙,火热充实的快感使施梦萦的肉穴内壁剧
烈蠕动收缩起来,阴道越夹越紧。崔志良感受着肉棒被层叠的肉褶死死箍住的快
感,一边抽插,一边哼哼着念叨:「真紧啊,梦梦,你的屄真紧!」

  「舒服吗?」不止被一个人说过自己下面紧,但崔志良说出来的尤其令她在
意,「你喜欢吗?你舒服吗?」

  「当然喜欢!你的屄怎么这么紧?嗯?说!为什么这么紧?」

  「我不知道……讨厌!别问了……」

  施梦萦的阴道像有生命似的主动蠕动夹吸着,这份畅快让始终都保持一定谨
慎的崔志良也变得有些轻狂:「是不是很少被别人插,一直给我留着?嗯?说!
这么紧的屄,是不是特意留着给我操的?」

  「嗯!」施梦萦垂下头,羞耻地承认。

  崔志良却不想就这么滑过去,非要她亲自开口:「说,是不是!?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他每次都尽可能深地顶到肉穴尽头,龟头不断刮擦子宫颈口,
每一下都让施梦萦像哭泣似的尖声嘶叫。

  被崔志良刻意地快速抽插搞得有些发昏,施梦萦经受不住他的磋磨催促,不
得不开口:「是!我的……我的屄,就是,就是留着给,给你操的……」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给我操!让我把你的屄操松好不好?」

  「嗯!」

  「说出来!说给我听!」

  「说,说什么?」

  「说你以后每天都被我操,说你想被我操松!」沾满了分泌物的肉棒在肉穴
中反复进出,看着结合部越来越浓越来越多的白色粘沫,崔志良内心充满骚动,
越来越期待施梦萦接下来的回答。

  「好!天天,天天让你操!」施梦萦没说过这种话,但她现在愿意取悦身后
的男人,横下一条心,就把这当成自己对爱人的告白,满脸飞红地说着自己过去
想都没想过的下流话,「你想,想怎么操……都随你!我的,我,我的屄是你一
个人的,你想操松也随你!」

  施梦萦的话差点就让崔志良控制不住要射精的冲动,他强行忍住肉棒根部涌
起的酸胀,稍稍放缓抽插,直到这波刺激感稍稍减退,才恢复之前的节奏。随着
进出频率逐渐加快,抖动的阴囊不住拍击施梦萦完全翻开的肥厚肉唇,她的屁股
丰硕惊人,多少有些赘肉,肥白的臀肉被操得飞甩起来,不过此时此刻非但不令
人觉得反感,反而倍显妖媚。

  「呜……呜……好爽……操松我,操松我吧!」施梦萦的呻吟还是略显单调,
骚话一旦说出口,总下意识地不断重复。她被强劲的冲击顶得越来越失神,放肆
地大声叫喊,到后来连叫声好像都无法宣泄激情。

  淫荡的喊叫在客厅回荡,这种声音落在她自己耳中,又刺激得她在耻感中找
到一丝放纵的快感。

  「你说隔壁会不会听到你在叫?」崔志良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小声在她耳边
调笑。

  「唔……」施梦萦之前没想到这茬,此刻被提醒,叫声立刻收敛了许多。可
崔志良怎么会就这样放过她?一听她的声音变小,突然开始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猛
插,逼得她再次开口大叫。

  「呼……隔壁的人肯定想不到,那么端庄清纯的施小姐居然是个淫荡的小骚
货……穿着风骚的肚兜,光着大屁股,露着毛毛走来走去……你最喜欢我的大鸡
巴插,喜欢被我的精液灌得满满的……是不是?小骚货,是不是?是不是!?」

  清醒状态下,施梦萦当然不喜欢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但现在她肉体滚烫,精
神涣散,最清醒的一点是内心充盈的对崔志良的爱意,一句句话就这样直接钻进
她心里,在感受到对方兴奋的同时,她居然隐隐也有些快乐。

  像哭一样不停应着「是」,施梦萦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难
以抑制地浑身颤抖。

  感觉到身下的施梦萦快要喘不过气了,崔志良自己也再次感到快要射精的冲
动,他不想这么快完事,毕竟刚从长沙回来,明天也确实要上班,今晚他不可能
待得太晚,恐怕不会再有搞第二次的机会,必须得缓一缓。

  他再次放慢节奏,只靠腰部力量摆动臀部,快速但轻柔地进出肉穴。施梦萦
终于也从之前的快节奏中被解放,像松了口气似的,温柔地向后耸动屁股,慢慢
迎合着肉棒的进出。

  崔志良眼前就是施梦萦的小菊花,迷人的褶皱不时微微绽开,随后又紧紧缩
在一起。他没忘记这个迷人的小洞,尽管对屁眼没有特别的痴迷,但像施梦萦这
样为爱痴迷又愿为爱献身的女人,她的身体不就是天生被掠取的对象吗?以她的
个性,屁眼迟早都保不住,那还不如被自己开了。放着这么一片处女地不去开垦,
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他的注意力集中于这个小洞,下意识就把手凑上去,拇指顶在屁眼上稍稍用
力一按。

  「你干嘛呀?」施梦萦紧张地尖叫起来,飞速回头,稍稍抬起身体,反手拨
开他的手,后怕不迭地捂住屁眼。

  崔志良坏坏地笑:「没什么,看着很诱人,就摸一摸!」

  「你别打坏主意!」施梦萦知道崔志良多半还惦记着自己后面的洞,对此她
还是很犹豫的,如果对他来说,肛交非常重要,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咬牙同
意的,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说,她也不确定自己最后是不是一定会
妥协,可能事到临头仍然会拒绝,所以暂时还是不能给他半点机会。

  崔志良撇撇嘴,没有坚持。他知道这会是一场持久战,将来总有机会的。

  今天还是先好好玩前面的肥屄吧。

  他有点想转换战场了,抽出肉棒说:「我们去里面玩吧。」

  进了卧室,崔志良想再调整一会状态,就让施梦萦继续帮他口交。施梦萦也
不嫌弃肉棒上沾满她流出的淫水,卖力地舔了会。崔志良突然要求她帮他舔舔屁
眼,施梦萦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但他反复强调这样会很舒服,自己特别喜欢,
逼得她苦着脸捏着鼻子用舌尖在肛门口卷了一下。只这么一下,就让她泫然欲泣,
泪珠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崔志良感觉到她此刻的委屈和不情愿,不再继续催逼:「乖啦乖啦,乖乖小
美女,不哭不哭。已经很舒服了……」

  「嗯……我不喜欢这样……」

  「好好好……不喜欢……乖了,不哭。哭出来就不漂亮了,就不是我的美丽
小丫鬟了……」

  施梦萦听着笑出声,又白了他一眼:「什么丫鬟?谁是你的丫鬟?你还想当
老爷啊?」

  「嗯……你穿着这个小肚兜,不像给老爷暖床的小丫鬟吗?哈哈,我就是老
爷啊!你就是我的乖乖小丫鬟小奴婢吗?来,好好伺候老爷!」

  施梦萦噘起嘴,假装气哼哼地说:「好!我是小奴婢,好好伺候崔大老爷!」

  「乖,那以后就叫你小梦奴啦……」

  嘴上喊着,心里想着「小梦奴」三个字,崔志良的肉棒莫名又硬挺了几分,
扑上去压住施梦萦,疯狂地吻她的唇。

  被这一阵疾风暴雨般的吻弄得意乱情迷,施梦萦终于将之前一点点小委屈完
全忘却,喘着粗气低声道:「爱我吧……」

  「怎么爱你?用什么爱?」

  「讨厌!用,用你的大肉棒爱我……」

  「不能说『爱』,你现在是我的小梦奴,要说占有!要说玷污!」

  「好,快来……快占有我吧,来玷污我……」今天晚上已经说了做了很多过
去都没试过的,要施梦萦再说类似的话,也少了很多难度,她说得比崔志良想象
得要顺畅得多,喊得也很大声。

  「操!我就喜欢玷污你这种小骚货!」受她的叫声刺激,崔志良兜着施梦萦
的腰把她拉起来,分开腿将龟头顶在粘湿的肥唇上,让她骑坐上来。伸手到她背
后解开系带,一把剥掉肚兜,把脸埋进丰满的乳间。施梦萦对现在这个姿势并不
陌生,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保持自身平衡,像骑马似的主动起伏耸动起来。

  施梦萦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快,崔志良舒服地仰面躺倒在床上,任由她在身上
折腾。嫩肉黏膜不断分泌着淫水,顺着两人的结合部流淌下来。崔志良清楚地感
觉到两人肌肤相触的部分被液体浸泡得黏糊糊的,阴毛完全被浸透,搅成一撮撮
的。

  他终于不想继续这么被动,直起身子,使劲托住施梦萦的屁股,慢慢站了起
来。在这种姿势下,施梦萦的身体变得悬空,完全就挂在他身上,将双脚绞缠在
他身后,勾住脖子借力保持平衡。

  崔志良紧兜着她的两瓣屁股,拼命往上提,肉棒就这么直上直下地狠插她湿
粘的肉穴。施梦萦低下头疯狂地吻崔志良的额头、眼睛、面颊和嘴唇,还努力扭
动身体,将两腿间那根棍状的支撑物尽可能往身体深处搅弄,身体伴随着冲击疯
狂地晃动。

  当然,这种状态不可能维持太久,没过多久施梦萦就累坏了,两条腿再也缠
不紧扒不住,往下滑到崔志良的屁股上。崔志良差不多也到了极限,施梦萦的体
重超出想象,再这样抱着插,恐怕很快就得把施梦萦丢到床上了。

  赶紧将她平放下来,又使她翻过来跪好,再一次从后面插入,进行最后的冲
刺。

  施梦萦完全没劲了,就这么跪趴着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在她体内肆虐,崔志良
则像一头发了狂的公牛似的只顾猛冲。

  「要射了!射你里面好不好?用我的精液来浇灌你!」

  「好!射我,射里面!」

  「我操!射死你个小骚屄!」

  「来了……我要来了……来了……啊……啊啊……」

  施梦萦的阴道好像瞬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吸力,仿佛一张灵活的小嘴猛吸龟头。
她阴道中似乎喷出了一点滚烫的汁液。她高潮了,而且是空前强烈的高潮。几乎
与此同时,崔志良忍了许久的精液也疯狂地喷射出来,白浆灌满肉穴……

  雨收云散后,两人又黏在一起闲谈了一会,快到半夜时,崔志良才离开。

  施梦萦关上灯,过了许久还是睡不着。与过去和徐芃、周晓荣,还有唯一那
次和董德有做爱后的失眠不同,这一次她的内心无比甜蜜。性爱,第一次除了生
理的快感和当做是在治病吃药的心理安慰外,还带给她强烈的愉悦感。哪怕承认
自己是小奴婢,哪怕舔了男人的屁眼,但她突然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带着爱的性,
真是不一样。

  突然她想到曾经的沈惜。

  如果和他在一起时,自己就有类似的感觉,会不会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呢?

  施梦萦摇摇头,不再去想。

  现在身边有崔志良,没必要再去想沈惜。

  想到沈惜只是个小插曲,真正令施梦萦伤神的,还是她和范思源的关系。

  施梦萦完全找不到任何继续跟范思源在一起的意义。自己都已经当了崔志良
的「小梦奴」,甚至趴到他身后舔过肮脏的屁眼,难道明天还能继续装作什么事
都没发生过,继续提醒自己还有一重范思源女友的身份,继续陪他去吃饭,聊天,
逛街吗?

  她觉得这样很不可思议。

  慢慢的,施梦萦终于入睡,在朦胧睡意袭来前,她觉得自己似乎已有决断。

  周三一整天,施梦萦非常忙,上午约了新越集团的李敏,想试试有没有机会
推动在新越的课程营销;下午又赶去见另一个客户。

  忙忙糟糟一天累下来,回到家里只想早些休息,也就没去理会范思源。

  周四施梦萦比较空闲。吃过午饭,她坐电梯到了华唐国际大厦的楼顶,找个
僻静角落,静静地写了条短信,发给范思源。

  短信不长,也就三十几个字,但她还是写了删,删了写,反复好几次才最终
完成。

  但施梦萦纠结的只是措辞,而不是今天的决定。她决心已定,发短信的意思
就是告诉范思源,自己准备和他分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通知,让范思源措手不及。他一度以为这是个愚人节玩笑,
只不过提前了几天而已。

  但反复看过几遍短信,他突然发现这居然多半不是玩笑。

  对此他实在无法理解,谈不上是否接受,他现在压根还无法理解施梦萦是怎
么想的。

  到底为了什么呢?

  范思源给施梦萦打电话。谈了半年恋爱,他不敢说自己做得很好,但自问不
算太糟糕,至少配得上由施梦萦亲口告诉他要分手,而不仅仅只是收到一条短信,
而且他也应该有资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分手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绝不是一句
简单的性格不合就能解释。

  如果范思源一开始只想玩玩,那分手也无所谓,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操到了施
梦萦,到现在也玩过好多次了,可他对这份感情很认真,最近还开始慎重地寻找
房源,准备搭建两人的小窝。这种时候突然被告知分手,希望得到一个正式解释,
这个要求不过分。

  但施梦萦绝不可能实话实说。尽管她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追求真爱没什么
错。但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有亏心之处。所以她在电话里一再避
重就轻,只是试着用相对弱势的态度表示确实是自己不对,但分手这件事已不可
更改,劝他不要再多纠缠。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辞,范思源越是感到奇怪,不断追
问,最终弄得施梦萦不胜其烦,气急败坏起来,很不客气地直接挂了电话。

  在这之后,她再也不想接范思源的电话,到最后索性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切的问题都已解决,自己和崔志良之间不再有任何障碍。

  施梦萦想发短信告诉崔志良自己已经搞定一切,想了想决定还是下班后见面
再谈。可惜崔志良说他今晚要应酬客户,等结束时可能会很晚,不能过来陪她。

  施梦萦只能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正式和男友分手。

  崔志良大吃一惊,问她为什么?

  施梦萦比他更吃惊,说:「因为我们在一起啊!」

  看着这条短信,崔志良差点吐血,这个情节完全不在他的剧本里。

  正因为知道施梦萦现在名花有主,所以崔志良才对她下手——如果她现在单
身,他恐怕还要考虑是不是要惹这麻烦——通常情况下,恋爱关系总有一定惯性,
不会说散就散,只要控制好度,劈腿的女人短时间内会迷失在这种周旋于两个男
人之间的游戏中,一般不至于如此干脆就决心分手,在女人迷失的这段时间里,
在床上玩玩她基本不是什么难事,也不至于搞出什么麻烦。当然这种关系一旦持
续久了,说不定会玩出火,但崔志良从没打算「长线持有」,他和裘欣悦的关系
发展稳定,估计再有一年半载就可能要讨论结婚的事,所以他本来就只想骗施梦
萦上床,玩个几个月,尤其是如果能把她屁眼的处女地拿下,差不多就可以找机
会抽身。

  没想到这女人突然抽风似的来了个斩钉截铁,说分手就分手,事先都没和自
己商量一下,一贴黏人的膏药直接就糊了过来。如果他是自由身,那倒无所谓,
和施梦萦虚与委蛇,甚至最后弄假成真也未尝不可,毕竟这块骚肉在床上还是很
有味道的。可他现在有女朋友,还是裘家千金那样的大小姐,只有脑子敲坏了的
白痴,才会想要和施梦萦搅在一起吧?

  别说崔志良根本不可能为施梦萦而和裘欣悦分手,哪怕只是这层纠葛被女友
知道,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鬼了!这真是自己亲手端来又亲手给自己的屁股抹上的一大摊屎!

  在回复施梦萦的短信里,崔志良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奔腾而过一万头草泥
马。

  这算无妄之灾吗?尽管是他主动撩拨对方,可他的本意真的只是玩玩,没想
跟她来真的!谁知道现在一张揭不掉的膏药莫名其妙贴了上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呢?

  山穷水尽时未必真的无路可走,但柳暗花明多半果然是别有洞天。沈惜一向
自认为是理性悲观派,对乐观主义从来都持审慎态度,但这不妨碍他相信,人偶
尔也是会走狗屎运的。

  就像他刚把裴语微变成自己女友才过了一个星期,周末到姐姐家吃饭时,沈
惋就突然告诉他,忻家这边的亲戚,大都不会反对他和裴语微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沈惋得意极了。

  自从情人节那天和丈夫交流过弟弟的情感问题后,沈惋一直见缝插针地周旋
在外公、二姨、舅舅这些亲人之间试探口风,觉得机会成熟了,就开始各个击破
地给长辈们打预防针。

  外公忻自力最好说话。老爷子已经八十一岁,活得通透。三十多年前的恩怨
和现实中外孙的幸福比较,孰轻孰重,老爷子分得清。尽管长女有过一段不幸的
婚姻,但毕竟早早抽身,再婚嫁得又好,若非遭遇车祸,后来的人生应该也会很
幸福。事隔多年,还要纠结往事而影响下一代的人生,智者不取。

  舅舅忻志比想象中要宽容许多。其实整个忻家,和裴旭生恩怨最大的,就是
忻志。当初为姐姐出头,他找了几个哥们狠狠揍了裴旭生一顿,打得他骨折住院,
为此还被拘留过。好在他殴打他人致伤这件事发生在1982年底,如果后推几个月,
就会赶上「严打」,很多比他违法情节更轻的家伙,都被从重判了刑,忻志算是
幸运地躲过一劫。

  沈惋本以为舅舅这边可能会有很大阻力,他听完她说的,也确实是沉下脸默
然许久。但是闷闷抽完两支烟后,他留下一句「反正是他侄女,大不了以后不来
往」,也没再说别的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表妹忻佳珺目前在沈惜的茶楼做事,父母之心自然不嫌
弃腿脚不便的女儿,但毕竟深知她行动不便,总会担心她将来的生活。有表哥照
顾,女儿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安稳,在这方面,忻志夫妻一直很承外甥的人情。忻
志人到中年,当年殴打裴旭生的火爆脾性已经消了大半,为了女儿也不会再找外
甥的麻烦。

  反倒是预想中最可能获得支持的二姨忻意对这件事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放话
要叫沈惜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干嘛非找裴家的女儿。总算有表姐唐葳葳
从旁帮忙劝说,按住了她的火气。私底下唐葳崴告诉沈惋:「没事,更年期没完。
我妈脾气比以前大多了,但也是一阵一阵的。过段时间说不定她就不记得这事了,
放心,有我。」有了表姐背书,沈惋觉得这边多半也不会再有意外。

  这样一来,忻家算是已经全搞定了。

  真正要顾忌的,主要就是忻家这边的亲戚。当初真正涉入恩怨的,主要就是
裴忻两家。沈家这边,要不是因为沈永盛后来娶了忻晴,其实和裴家扯不上关系。
而沈忻联姻,那是后来的事,跟裴家也不算有过节。沈家这边,主要是个颜面问
题,可能要面对一些风言风语。沈惋知道,沈惜真正在意的,是担心母亲家这边
的长辈心理上难以接受。至于颜面,他才不会在意。

  所以安抚好忻家这边的长辈,沈惋觉得差不多就算大功告成。

  说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这一个多月来沈惋为此事费尽了心思。

  沈惜当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以他们姐弟的关系,他也说不出过于煽情的感激
话语,揉揉鼻子,含糊地憋出一句:「总算干了件像姐姐该干的事……谢了!」
前半句说得含糊,最后两个字才放出音量。他从桌上的果盘里拈起一粒葡萄递到
姐姐面前,算是致谢。

  沈惋心安理得地接过葡萄送到嘴里。她没听清前半句,不然肯定还得再争论
几句。

  沈惜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她把手边杯子里的水直接泼过去。

  「其实……嗯……我已经搞定小丫头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裴语微,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到今天正好一个星期……上周六……」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都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沈惋勃然大怒。

  要还是小时候,沈惋肯定会扑上去和弟弟扭打一会。别看她从没学过功夫,
却一点都不怕和弟弟动手,反正沈惜也不敢用心意六合拳来对付她。两人都长到
十三四岁后,就不好意思再近身撕打。偶尔她情绪激动起来,再过去踢踢打打的,
沈惜也不敢还手。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这一个星期相处得还好吗?」

  说起这个,沈惜苦笑:「这个星期啊?姐,你信吗?这星期我就没见过她,
哈哈哈……」

  沈惋满头黑线:「……你们这算谈恋爱?」

  裴语微周一就出差了,先是跟着新越集团一位最资深的副总去天津参加一个
签约仪式;然后再飞成都和裴新林会合,在那边见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当然,
按她的说法,不管是签约还是会面,都没她什么事,她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今后大概这也会是常态吧……」沈惜对这点想得很明白,裴语微又不像他,
可以只干自己想干的事,她是新越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是理论上裴新林过世
后新越集团未来的最大股东,当然会很忙。

  过去大半年里裴语微比较闲,主要是因为回国没多久,又被裴新林安排在一
个相对清闲的岗位。过完年后,看得出来,裴新林似乎想有意识、有针对性地培
养她。在他的思路里,让女儿逐渐在各个场合露面,不但是给她学习的机会,也
是将她明确推向外界,让公司以外的人都逐渐开始熟悉她这张面孔。

  一圈折腾下来,预计裴语微下周二或周三才能回中宁。

  「也就是说,你们确定关系以后,实际上就没再见过面?」沈惋又好气又好
笑。

  沈惜撇撇嘴:「那倒不至于,还是见过的……」

  在裴语微走前一天的周日晚上,两人正儿八经共进晚餐,算是确定关系后第
一次正式约会。

  可能是一年多没谈恋爱,又可能是缺少和裴家大小姐这类对象恋爱的经验,
沈惜安排这次约会明显有点用力过猛,把地点定在尊魅七号,就其一贯的品位和
风格而言,不得不说有失水准。

  裴语微压根不在意在什么地方吃饭——这半年来她都习惯了在尊魅吃饭,压
根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哎,我什么时候能吃到虾爆
鳝啊?」

  「嗯,等你回来吧……其实最好是再等两个月,六月以后黄鳝最好,到时候
我做给你吃。」

  「好吧……六月……你这算是开空头支票吧?谁知道到时候你还记不记得!」

  沈惜苦笑:「被你这么一说,我本来可能会忘,现在怎么敢?」

  裴语微逮理不让人:「你承认喽,本来可能会忘!就知道你没有诚意!」

  「小姑奶奶,为什么昨天以前我觉得你很懂事,今天就这么刁钻不讲理呢?
我们刚开始谈恋爱,你这小狐狸尾巴是不是应该再藏几天?」

  「我不管!美女有特权!」

  「是啊,美女有特权啊,你为什么也有?!」

  「你敢说我不是美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丫头立刻横眉立目。

  沈惜才不怕她生气:「你哪里美?总不会是心灵美吧?」

  「哪里都美!」裴语微挺起胸脯,像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扬起下巴拽
拽地瞅了会沈惜,「哼哼,我不爽,所以不管哪里美,今天都不给你看!」

  「哈哈……」知道她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沈惜本来也没想今晚就看到
底是哪里比较美。

  「哎,你得罪我了,如果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就原谅你。」

  「什么?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嘉嘉……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到你和她的合照了。」

  沈惜略微有些愣神,回想了一下,才记得自己在和施梦萦分手后,确实把当
初因为她不满而收起来的合照又摆在了书房。

  这个要求超出他的预料,原本满脸轻松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收拢。

  对面的裴语微神情专注。

  沈惜挠了挠额头,裴语微此刻的态度显得非常认真,可见她对这件事确实很
在意。既然如此,他就必须慎重地考虑该如何应对,不可能用三言两语应付过去。

  「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慢慢讲,我们有时间……」

  「不一定……呵呵。」沈惜随口先开了句玩笑,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准备避开
这个话题,「我讲讲看吧,实在不行就分成上下部分,等你回来再听下回分解。」

  「好!我洗耳恭听。」

  沈惜从自己和宋斯嘉第一次见面开始,娓娓讲述了近十年来和宋斯嘉的来往,
尽管没有涉及太多细节,但没有讳言自己曾经对她的情感,也包括两人间阴差阳
错的种种错过。当然,还有对她婚姻的祝福,以及看到她穿上婚纱那一刻,给曾
经的爱画上句号的那份决然。

  「那你们现在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兄妹』?」

  「当然。」

  「嗯,都讲完了?」

  「差不多了吧……」

  裴语微噘着嘴闷声不语地想了会,像是把沈惜刚才说的那些在脑子里又过了
一遍:「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嘛,我还以为能听到好长好长的精彩故事呢!」

  「呃……我就是那么一说好吧?听完了,什么感受?」

  「嗯……不知道。有一点羡慕她,但其实又不是真的羡慕。」

  「这么玄?」

  「嗯……能被一个男人——我裴语微喜欢的男人爱那么多年,当然会有一点
点羡慕她啦……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似乎又不必羡慕她了……不过,你
好可怜……」

  沈惜一愣:「我可怜?」

  「是啊,人家没看上你,嫁给别人了嘛!哈哈,乖,以后我疼你哦!」

  沈惜被气乐了:「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我疼你才对吧?」他没有追问裴
语微听完故事是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这种蠢问题,她也没有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

  「你真把和嘉嘉的事都说了?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过!」沈惋略感惊奇,「你
不怕那小丫头被惹毛了?」

  「要那么容易就被惹毛,我为什么要追她咧?这个,我可不是一见钟情,之
前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够我看清楚她是什么个性了。」

  沈惋会心一笑,也没追问沈惜说的「一见钟情」的那个是谁,对此姐弟俩心
照不宣。

  「这么说,这丫头和你还算蛮配的。」

  「反正现在我有女朋友,姐姐你就不必整天操心了!姐夫呢?」

  「他七月份计划要办个画展,今天晚上主办方请他吃饭,顺便谈合作的事。」

  「你不参加?」

  「我只卖他的一部分画,又不是他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参加?」

  「哦,忘了,我总以为你管着他所有的事呢……」

  「你上次说,星骏那边约你出书,现在怎么样了?」

  沈惜伸了个懒腰:「已经被我推了。」

  上周日和裴语微共进晚餐前,沈惜和喻轻蓝一起见了星骏文传的相关负责人,
讨论丛书出版。

  出乎意料的是,鲍嫣琪也到了现场。不过看那位负责人的态度,应该并不清
楚这两人关系,她只介绍说鲍嫣琪是公司老总赵瑜的助理,赵总看重这次的出版
计划,让鲍助理作为她的代表来监督跟进这件事。

  沈惜刻意装得和鲍嫣琪并不熟,她也很聪明地予以配合。他这样做,当然是
为了在自己拒绝后,避免鲍嫣琪的尴尬。

  「既然现在你跟小裴在一起,这个面子要不还是给了吧?毕竟只是裴旭生老
婆的公司,不算直接和他合作。」

  「还是算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现在不讲不共戴天那一套了,至少
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就算以后我和裴语微结婚,也不会调整对裴旭生的态度,这
是我们在一起的前提。她也说了,我什么都不用变,我家这边的事我搞定,她家
那边的事她搞定。」

  「什么你搞定?是我帮你搞定的好吧?」

  「好好好,谢谢姐姐!等裴语微回来,我带她过来感谢您!」

  「这还差不多!」

  裴语微出差这段日子,两人每晚都会通电话,但总的说来,沈惜还是显得很
空闲。这周他特意去俱乐部练了拳,过完年以后,他的锻炼一直都显得零碎,和
宋斯嘉也只打过一次球。如果可能,他也想早日恢复过去那种比较有规律的锻炼
节奏。

  周日早晨醒来后,沈惜在家闲待了半个上午,稍觉无聊,决定去布衣人家坐
坐。

  在茶楼门口,他遇到一个熟人,严格来讲,应该算是亲戚,只是这份关系就
像陆优那种,七拐八弯的非常绕。

  沈惜的二姨夫,也就是忻意的丈夫叫唐方义,他和忻意同年出生,今年已经
五十六岁了。他有个小九岁的妹妹,今天来布衣人家的,就是这位妹妹的丈夫,
也就是唐方义的妹夫罗瑞平。

  二姨夫的妹夫……论起来,这亲戚和沈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如果从忻家
这头算,其实还是很亲近的,至少每年过年时会坐到一起吃顿饭。

  罗瑞平比妻子还要小一岁,勉强挤进了七零后行列,在中宁商界算是中生代,
做出的成绩也相当不错。他名下的宁居集团这几年风生水起,在高档酒店、连锁
酒店、青年旅社三个层面同时发力,还陆续抢滩上海、天津、成都等各大中心城
市,俨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尽管隔了一辈,还有十五六岁的年龄差,但罗瑞平性格略显跳脱,即便年过
不惑也还带着几分倜傥之气,沈惜则明显少年老成,两人在一起,看着就像只差
七八岁的朋友似的,一向处得不错。平时要有什么呼朋唤友,休闲应酬的活动,
罗瑞平经常会来布衣人家。

  今天他是约了个女老板过来谈生意。

  罗瑞平是常客,又是老板的长辈亲戚,跟领班曼姐和很多服务员都很熟。来
的次数多了,他也没必要每次来了以后都和沈惜打招呼。不过今天既然在门口撞
上,免不了要多寒暄几句。他也没忘介绍一下今天带来的客人,不过无论是沈惜,
还是那个叫戴艳青的女老板,其实都没把对方放在心上,礼貌地打过招呼,交换
一下名片,完成场面上的客套就算完事。

  在罗瑞平带着戴艳青走上二楼后,沈惜在确定不会被看到时不由自主地笑了
起来。

  这位女老板虽然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从男人的角度观察,还颇有几分
勾人。就像沈惜当年第一次见到袁姝婵似的,真要说她有多漂亮也未必见得,但
就是能让男人瞬间升腾起欲望。戴艳青也有一点这种味道,就是年纪偏大了些。

  这似乎正好符合罗瑞平的口味。

  对这位姻亲长辈,沈惜还是很佩服的。罗瑞平农村出身,妻家这边也没什么
助力,凭借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这些年,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地。如今在中宁,
虽说还比不上裴新林、沈永强、刘默这批大咖,比之钱永祥、裘启平、雷同刚也
还稍有不如,但在接下来一档中,无论是身家还是名气,他都是数得上的。

  在见识和能力方面,罗瑞平是很值得称道的,只是私德方面很有可指摘之处。
他对此似乎也从不刻意掩饰,连沈惜都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且口味较
重,偏爱熟女,尤喜人妻。为此他们夫妻俩当然闹过好多次,但一来罗瑞平从不
为所动,二来妻子后来发现他在外面玩归玩,居然真能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
中红旗不倒」,慢慢也就懒得再闹了。

  姨夫唐方义对此是颇有微词的,但连妹妹都不再说什么,他一个做大舅子的
还能一直管着妹夫裤裆下的事?无非是敬而远之,平日里少来往罢了。

  对沈惜来讲,这种拐了好几个弯的长辈亲戚,既不方便评判,实际上又与己
无关,自然不会因为那么一点品德瑕疵而影响和罗瑞平的来往。沈惜也有过勾引
袁姝婵的「劣迹」,他也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对他人苛求过甚。

  带着一点恶趣味,沈惜收起罗瑞平今天究竟是想认真谈生意还是别有所图的
揣测,在茶楼里转了半圈,正想回办公室去坐一会,突然听到从一楼传来嘈杂的
喧闹声。

  开门迎客,总会时不时遇到意外,沈惜倒也惯了,镇定地走到一楼,循着吵
闹声找到正在发生争吵的角落,远远看到有个年轻的男人正指着孔媛念念叨叨。
他离得还远,听不太清楚,零星听到几句什么出来卖,打飞机之类的,不由得皱
起眉头。

  这人好像确实知道一些孔媛的过去。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好在这两个月来,孔媛表现得勤快友善,乐于助人,又从来不争不抢,再加
上沈惜管理下的布衣人家,同事间人际关系极好,所以她结下了好人缘,绝大多
数茶楼同事此时都站在孔媛这边,有个小伙子更是表现得异常气愤,要不是有两
个同事拉着,就要冲过去动手。

  沈惜微笑,他知道这小伙子似乎对孔媛有好感,最近一直在献殷勤。

  正在对孔媛口出污言秽语的,是章浩。他今天送老板过来谈生意,在戴艳青
会见客户的这段时间,按惯例他会待在车上等,没想到远远地在门口迎宾的几个
服务员中认出了孔媛,不由得又起了异样心思。

  他不知道是孔媛主动换了工作,还是因为自己上次大闹害得她在那家足浴店
干不下去,既然今天又遇见,章浩也不准备轻易放过她。

  如法炮制再来一次,我倒要看看,连足浴店都要赶人,这种正规的茶楼还会
不会继续雇用你。你这种烂货还是趁早卖屄去吧!最好每天接个一二十个客人,
骚屄和屁眼都被插烂了才好。

  章浩估计老板至少还要再谈个把小时才会出来,所以他有大把时间能用来折
腾孔媛,于是大摇大摆走进茶楼,选个靠窗边的小卡座坐下。有服务员过来问他
要点些什么,他遥遥地指着孔媛说:「让那个……那个叫孔媛的过来点单!」

  过来招呼他的服务员见他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走到收银台向曼姐说明
情况,又在曼姐指示下过去通知孔媛,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别人帮
忙应对。

  孔媛在看到章浩进门时,就知道今天又有麻烦。她也很无奈,在布衣人家还
没干满三个月,刨去春节假期,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两个月,在中宁的两任前男友
居然都来这里找麻烦。她固然算是走了霉运,换一个角度看,自己过去找男人的
眼光真是很成问题。

  此时此刻,孔媛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说来也怪,可能是因为茶楼这份工作和
作为老板的沈惜给了她足够的信心,同样是突如其来撞见章浩,这次她的情绪远
比上次在足浴店时要镇定得多。她一点也不怕章浩会给她什么伤害,但很担心他
在这里闹起来,会给茶楼造成损失。如果又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茶楼带来麻烦,她
真要无地自容了。

  曼姐让同事过来问要不要找别人替她去应付时,孔媛犹豫了一下,想来想去
决定还是自己面对,希望能稳住章浩。

  章浩的心态和她完全相反,他就是冲着大闹一场来的,所以压根就没有好好
和孔媛沟通的意思,她刚过去点单,就被指着鼻子骂起来。章浩越说越起劲,兴
奋劲上来还指手画脚地离开卡座,渐渐走到收银台附近,整个一楼都能听到他的
声音。

  曼姐就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她过于相信孔媛控制场面的能力,所以任由她自
己过去解决。章浩闹起来以后,她一时也劝不住这个存心闹事的人坐下来好好说
话。慢慢的,不但客人们被打扰了,连一些服务员都被卷了进来。章浩话说得很
难听,如果不是有几个性格冷静的同事帮忙,两三个血气方刚的男服务员都想要
教训教训他了。

  「这位客人,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好吗?我们可以到楼上谈。」曼姐做最后
的努力。

  章浩对现在这个局面很有经验:「就在这儿说!谁要到楼上去?」

  曼姐皱起眉头,悄然示意几个机灵的服务员去安抚其他客人,正想努力尝试
劝说章浩平静下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好!就在这儿谈。」

  曼姐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她知道,沈惜来了。老板亲自出面,估计很快就能
控制住场面。心里一松,她不由得扭头瞅了眼孔媛。尽管她也明白,不能完全怪
在她头上,但这么短时间里惹来两场麻烦,实在不能不让人反感。看她平日的表
现,很机灵,很擅长处理各类麻烦事,怎么她自己身上反倒带了那么多麻烦,认
识的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你是谁啊?老板啊?」章浩巴不得茶楼老板出面,「你知不知道这女的以
前是干什么的?是出来卖的!你招人也得看清楚,不然好好一个茶楼,会被别人
误会是色情场所的。」

  「哦?」沈惜面无表情,「听你这意思,好像你自己常去色情场所,不然怎
么会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呃……」章浩有点发愣,这老板的反应让他有点愕然,而之前这句反问又
使他有些不好接茬。

  沈惜沉着脸说:「我不管你和我的员工有什么个人恩怨,但别来我这里闹事,
也不要信口雌黄乱泼污水。孔媛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很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过
去的公司来这里,我也很清楚。你如果有起码的素质,就给我的员工道歉,然后
离开。如果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貌,那也不强求,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如果你
还要继续闹,我不会跟你多废话,请派出所来处理吧。」

  听到这么强硬的回应,章浩差点被气乐了。

  向孔媛道歉?

  事实上,不管话好不好听,孔媛曾在色情场所提供服务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章浩第一次听说说几句真话还要道歉。

  脑中灵光一闪,章浩突然轻蔑地笑起来:「哈哈,看来你是知道她在卖的,
肯定上过她吧?是不是因为很爽,所以就把她包下来了?」他不觉得一个茶楼老
板会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既然这男人摆明要挺孔媛,那对他
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大不了闹得更大一点,派出所能唬谁?自己又没干什么,就
算警察来了能把自己怎么样?

  沈惜对他这种脑残的发言根本不想给予回应,曼姐这时凑到他身边轻轻说了
句:「这人好像是刚才跟罗总一起的那位戴总的司机。」

  沈惜点点头,面色稍稍放缓,冲章浩招招手:「你是戴总的司机?那就不劳
烦警察同志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你老板就在楼上,我去找她说理。你最好跟
着一起来,不愿意跟着,还想在下面闹也行,但如果一会要你老板亲自下楼来叫
你,我相信你会后悔。」

  被他这么一说,章浩就算不想上楼也不能显得太怂,好像不敢闹到老板面前
似的。他漫不在乎地跟着上楼,以为顶多就是被不轻不重教训两句,以他们两人
的关系,戴艳青又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没想到进了包厢,把这事一说,戴艳
青还没作出什么反应,跟她一起的罗瑞平先变了脸色。

  「呵呵,戴总,你的司机中气很足啊,在我外甥的店里闹,声音搞得在包厢
里都能听得到,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去唱歌剧啊?」

  谁都能听出来,罗瑞平口气里带着很重的不满,就算真是完全不懂察言观色
的白痴,至少也听得懂「我外甥」这三个字。

  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戴艳青顿时显得很尴尬。

  罗瑞平特意在休息日抽时间来见戴艳青,算是很重视这个女人。有钱宏熙居
中介绍的面子,更重要的在于钱宏熙说过这是个很骚的熟妇,正合他的口味。

  今天过来,原本谈得挺好,眼看就能从生意谈到私人关系上。借合作之机满
足自己的欲望,对罗瑞平来讲不是一次两次,完全是驾轻就熟。没想到半途岔出
这么一桩事,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尽管对戴艳青有想法,但罗瑞平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这女人有求于他,而
不是相反,所以他没必要去讨好她。现在她的人在自家亲戚的茶楼闹事,屁股该
坐在哪一边,罗瑞平是拎得清的。再说,就凭他一贯以来和沈惜间的良好关系,
也不会蠢到关键时候帮外人说话。

  「今天就这样吧,戴总,下次我们再谈。」

  令戴艳青更为意外的,是罗瑞平居然就此毫不犹豫地结束了今天的谈话,某
种程度来说,这几乎就等于宣告,之前她的一切努力全部报销,下次再谈,还要
从头开始。

  莫名其妙遭到池鱼之灾。十分钟前,戴艳青还能察觉到话题慢慢开始往私人
关系上扯,她还在想万一对方真像钱宏熙曾提醒过她的那样,对她的屁眼特别感
兴趣,那到底该不该奉献上自己四十多年一直还是原装货的老屁眼呢?谁知道眼
睛一眨,不必再为此头疼了,谈话就此结束,她连送上屁眼的机会都没有。

  她恨恨地瞪了章浩一眼,这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在眼下的场面里,戴艳青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满脸堆笑地说了几句客气话,
殷勤地向沈惜道歉,又一再向罗瑞平求恳,确认下次尽快见面。直到走出布衣人
家,回到车上,她的脸色才完全阴沉下来。

  一直以来,她对章浩都挺好。这小子长得不错,嘴也甜,年轻力壮,在床上
表现也卖力。要知道,不是随便哪个司机都有机会爬上女老板的床。可今天这小
子惹的麻烦实在令她头痛,戴艳青无法容忍地兜头痛骂了他一顿,都没让他开车
送自己回家,直接将他轰走。

  孰不知,章浩在心里也在大呼冤枉。

  我怎么了呀?不就是找一个茶楼服务员的麻烦吗?又没真把她怎么样!为什
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呢?

  我怎么会知道,过过嘴瘾骂几句——说的还都是事实,顶多略有夸张——居
然会得罪今天要会见的大客户?

  他第一次被戴艳青骂得狗血喷头,也不知道明天去上班,老板的气会不会消。
在过往经验里,见完客户后,戴艳青很可能带他去开房。章浩跟着这女人这两年
里,一直没谈女朋友,老板固然是借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又何尝不是靠老板
的肉体来发泄呢?本以为今天又有机会可以爽一下,结果却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章浩肯定要去买的。

  可惜后悔药这种东西只是个传说。

  在这点上,方宏哲和章浩有着同样的苦恼。

  周一下午,课题组开会。会后,他特意叫住宋斯嘉,请她到一个相对偏僻的
角落,说是有个重要的发现要告诉她。

  反正是在学校,料想对方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宋斯嘉略带几分游疑地跟
他来到教学楼下的一个小花园,左右无人。方宏哲兴冲冲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
到她面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鸿轩正和苏凌艳坐在一起喝咖啡,满脸堆笑。滑动
屏幕,后面还有好几张类似的照片,最后一张中两人并肩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脑
袋挨得很近,对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方宏哲本希望能看到一个气恼、嫉妒,至少会有些情绪波动的女人,没想到
宋斯嘉竟然比看到照片以前更淡定,随口说了句:「这个不是学生处的苏老师吗?
她和我老公以前好像是同学。」

  就这样?

  方宏哲就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开始挠头皮。

  你没看到照片里这两个人挨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灿烂吗?

  这是两个老同学见面时该有的样子吗?

  宋斯嘉内心当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对苏凌艳这个名字,她很有印象,不光因为妇女节当天有过匆匆一面,几天
前和同事林倩吃饭时也听她提起过这个人。

  宋斯嘉这学期的公选课被安排在周三晚上。这天上午正好也有课,所以通常
来讲,周三整天她都会待在崇大校园,下午如果没什么事,可能会去图书馆坐坐。

  上午下了课,临近午饭时间,约了林倩一起去教师食堂吃饭。林倩这学期也
有一门课是在周三上午,两人已经在教师食堂遇到过两次了。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林倩无意中提起苏凌艳。说起这位老乡兼同学,她显得
很是愤愤不平,滔滔不绝说起她的渣男前任种种无耻的行径。在她口中,苏凌艳
当年破处是因为渣男以分手为由强迫,此后的分手更是因为男人移情别恋所致。
总而言之,当年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纯种人渣,枪毙一万次都不解恨的混蛋。

  林倩在崇大读了研究生,但本科时不在崇大,所以当年苏凌艳和前男友的种
种旧事,有些是听苏凌艳本人讲的,更多则是从其他朋友那里听来的转述。这种
事往往多传一人就会添油加醋几分,她现在所说的这个版本已经灌了许多水分。

  更重要的是,尽管林倩说起当年那个渣男就咬牙切齿,好像是她本人的负心
前男友似的,实际上她并没见过那男人,不知道正在骂的男人就是此刻坐在面前
的宋斯嘉的丈夫。最尴尬的是,宋斯嘉其实知道这点。

  妇女节那天齐鸿轩承认,苏凌艳是他大二时的女友。算起来,林倩此刻口中
的渣男应该就是自己丈夫。

  宋斯嘉很尴尬。不说破这层关系,林倩可能会继续这个话题,自己就得一直
这么听她痛骂丈夫;如果说破,尴尬的就会变成两个人。宋斯嘉只能不动声色地
转移话题,几次尝试后,终于开始聊别的了。

  林倩说的那些,宋斯嘉是有一点小介意的。如果齐鸿轩真如她所说,那她对
那些行为也会觉得鄙夷,没人希望自己的人生伴侣是这样的。但宋斯嘉也明白,
一段陈年旧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林倩说的那些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站在她的
立场上当然是支持好友而指责男方。光听她的一面之词,还不至于让宋斯嘉直接
给丈夫扣上「渣男」的帽子。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与其听信他人的评论,
宋斯嘉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观察和感受。她也不会因为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就去追问
丈夫,把他和前女友间与己无干的旧事都翻出来。

  不过苏凌艳这个名字在她脑中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丈夫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亲密的照片,虽然只
是在咖啡馆里,但看着实在不太像普通朋友在闲聊。

  要说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当然不可能。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方宏哲,宋斯
嘉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比她的平静,方宏哲反倒变得很不淡定。他差点要脱口而出:「他们过去
是谈过恋爱的!」总算还记得自己理论上不应该如此清楚那层关系,好不容易咽
下了这句话。

  方宏哲被宋斯嘉的平淡搞得不知所措,心里慌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忘了大
半,只能进一步点火,瞎编说其实自己还看到这两人有更亲密的小动作,可惜没
能拍到,但他绝对亲眼目睹。正因为看到了那些小动作,他才会因为奇怪所以跟
在后面观察,如果只是两个朋友在一起正常喝咖啡聊天,自己也不会那么无聊躲
在一边偷拍。

  宋斯嘉对他补充的这些话未予评价,只是淡淡地对他的热心表示感谢。

  方宏哲挫败地问是否需要自己把拍的照片传给她,宋斯嘉谢绝,礼貌地告辞。

  在外人面前保持镇定,为的是给自己夫妻留足体面,不想让别人尤其是方宏
哲察觉到自己对丈夫的不信任和不满。家事就该关上门内部解决,回家后的宋斯
嘉可不会假装这事没发生过。

  「我今天遇到联谊舞会那天认识的苏凌艳了,她跟我说,你昨天和她一起喝
咖啡,怎么你回家以后没提过?哼哼,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什么小暧昧,不敢老实
交代啊?」

  她故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又有点像是在撒娇,为的是不想把这场对话搞得
太像是在质问,但这几句话落在齐鸿轩耳中,不啻响了个炸雷,差点晕了。

  苏凌艳告诉宋斯嘉昨天的事?这女人要干什么!?

  说起来,齐鸿轩也不明白自从上次多年后重新坐在一起谈话后,苏凌艳为什
么突然热情了许多,时不时会在短信、微信里和自己聊几句。

  当年两人的关系变成那样,完全是齐鸿轩的责任,他自己也承认这点,所以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对有所亏欠的前女友敬而远之。补偿是不可能了,保持距离,
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按说以两人间的关系,现在能相安无事就算上上大吉——过
去这十来年,也确实没有什么来往——苏凌艳骤然对他表现出热情,反而让他费
解。

  昨天喝咖啡也是苏凌艳提出的,齐鸿轩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抱
着试试看的想法过去。这顿咖啡喝得有点莫名其妙。苏凌艳看着满脸笑容,但说
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匆匆个把小时,齐鸿轩都说不清她到底东拉西扯了些
什么。中途她说起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很有趣的图片,特意坐到他身边,拿着手机
和他一起看。这恐怕是昨天让他感觉最舒服的几分钟,她身上的香味不住往齐鸿
轩鼻孔里钻,天气渐热,苏凌艳穿得不多,坐得这么近,从领口看进去,能很清
楚地看到乳沟,隐约还能看到她穿的好像是个前搭扣的半透明胸罩。

  这之后没多久,苏凌艳提出有事要先走,这个约会就这么匆匆结束。

  这件事他当然没跟妻子说,反正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不亏心。

  没想到今天妻子突然揭破了这件事,更没想到据她说还是苏凌艳主动告诉她
的。

  这当然不是真相,但周一齐鸿轩没课,压根没去学校,即便他去了崇大,偌
大的校园,他也不可能知道妻子到底有没有和苏凌艳见过面。

  他真以为是从苏凌艳那边传出的消息,她到底图什么呀?

  齐鸿轩赶紧向妻子解释,他不知道苏凌艳究竟说了什么,又不能傻傻地问:
「她跟你说什么了呀?」那明摆着是想要套话,反正昨天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
他索性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苏凌艳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了会手机里的照片这
个细节,也没忘了提。

  宋斯嘉哦了一声,随后好像就忘了这事,跑开去忙别的了。齐鸿轩不知道自
己算不算过关,但想想妻子的个性,多半应该没事了吧?

  他对苏凌艳感到非常气愤,时间已经很晚,在家当着妻子的面,也不方便给
她打电话。既想问清楚状况,又想兴师问罪,却不能联系对方,这让齐鸿轩越来
越焦躁,还不得不尽力控制情绪,不让妻子看出异常。

  憋了一个晚上,齐鸿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这天上午宋斯嘉不必去学校,
所以他是一个人走,在车上就按捺不住给苏凌艳打电话,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什么
要找宋斯嘉胡说八道。

  苏凌艳显得很无辜:「这事我不知道,我没找过你老婆。」

  她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昨天从方宏哲那里已经获悉宋斯嘉的态度,此后她
就一直在等齐鸿轩的电话。

  方宏哲的所谓偷拍,完全是苏凌艳一手安排的。

  在人文学院的妇女节联谊舞会上,苏凌艳结识了宋斯嘉,同时又见到了约过
一次的方宏哲。当天男教师可以带太太参加舞会,但方宏哲却独自一人在现场晃
悠。苏凌艳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慢慢看出这男人对宋斯嘉的态度明显与众不同,
显得格外殷勤。十几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尤其是男人们在面对女人时
最为贪婪丑陋的一面,自问绝不会看错,这个中年男人对宋斯嘉有觊觎之心。

  所以,在她动了要毁掉齐鸿轩幸福婚姻生活的念头后,自然而然就想到方宏
哲可以成为她天然的盟友。

  一旦想好要怎么做,苏凌艳立刻就开始行动。如今的她已经很会利用天生资
本,主动约了方宏哲开房。情人节那晚,她看出这男人既想玩屁眼又没什么经验,
想必在别人那里无法获取这方面的满足,索性就让他在自己身上玩个够。她这次
带足了润滑液,事先又把屁眼弄得干干净净,让方宏哲痛痛快快干了一下午,两
次都是直接射在她的屁眼里。

  在方宏哲心满意足之时,苏凌艳顺势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联手一起对付齐鸿
轩夫妻。见他犹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在宋斯嘉心里埋下刺,说不定你也
能得偿所愿。我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想不想操我一样操宋斯嘉的屁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方宏哲的热情。

  于是就有了昨天她主动约齐鸿轩喝咖啡,方宏哲悄悄跟在后面偷拍的戏码。

  苏凌艳没想过用几张照片就搅黄齐鸿轩的婚姻,那根本不可能。她相信没有
女人在看过那些照片后会完全不起任何疑心,只要宋斯嘉拿照片回家质问丈夫到
底怎么回事,就算齐鸿轩能解释清楚一切,两人之间的刺也算埋下了。

  站在宋斯嘉的角度,丈夫为什么要和前女友约会?为什么显得那么亲密?为
什么事后不主动提起,直到被别人拍到后才给出解释?说的是不是实话?还隐瞒
了哪些?女人的想象力一旦全力开动,必然永无止境。

  而对齐鸿轩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宋斯嘉从哪里弄来这些照片?如果宋斯
嘉不说明来源,他就会怀疑妻子是不是一直在监视自己;如果她说出是方宏哲提
供的,那疑问就变成了方宏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帮宋斯嘉?她和这个
男人间有什么默契?出于对齐鸿轩的了解,苏凌艳相信他肯定会心生暗鬼。

  两人间一旦有了这样的心结,仅凭惯性都有可能让夫妻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
深重。到时候方宏哲多下下功夫,就算不能趁虚而入,也能让齐鸿轩疑心更盛。
自己再适时出马找机会「安慰」前男友,料想到时候一切都会轻而易举,一旦齐
鸿轩和自己有了床上的纠葛,那还不容易拆散他们吗?

  计划很完美,但第一步就出了差错。方宏哲昨天郁闷地告诉她,宋斯嘉表现
出和他们所预料的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直平静得令人发指。他甚至怀疑这对夫妻
是不是本来就不合,早就没什么感情。妻子对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亲密约会
竟然完全不在意!

  苏凌艳对此也始料不及。

  其实她的整个计划没什么大问题,只犯了两个小小的错误:首先,宋斯嘉不
是她所以为的那种寻常女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绝不比她差。

  其次则是一个小小的细节,这个细节对她的计划造成了微妙的影响。

  苏凌艳以为齐鸿轩会把两人间过去这层关系瞒得死死的,却不知道他早早就
向妻子承认了这一点。不要轻视这个小小的差别,过去就承认和被发现后临时解
释完全是两回事。

  苏凌艳想得很好,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一旦出现在宋斯嘉面前,齐鸿轩就会陷
入两难:如果不说过去那层关系,他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和一个在联谊舞会上只
有点头之交的女人喝咖啡;如果在被宋斯嘉质问的关头才说明旧恋人的关系,说
不定火上浇油,会让她联想得更加精彩。

  谁知道齐鸿轩已经打过预防针了呢?

  苏凌艳更没料到,宋斯嘉也不是真的像在方宏哲面前表现得那样完全不萦于
怀,回家后第一时间就盘问了丈夫。不但盘问,她还谎称是自己主动向她说起这
件事。

  这招太损了,齐鸿轩不可能在家里打电话向苏凌艳求证,这样一来,他既不
敢抵赖——谁知道宋斯嘉到底听到了些什么;还无法质疑妻子的信息来源,更不
能把话题扯到她有没有找人监视上面。

  苏凌艳无形中被宋斯嘉当成对付丈夫的工具。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此刻面对齐鸿轩的质问,苏凌艳还是要先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宋斯嘉就是
玩了个套路,找个筐把丈夫装进去而已。但她又不能主动说出这一切是方宏哲告
诉宋斯嘉的,那样一来,自己未免掌握了太多细节,会让齐鸿轩怀疑是不是自己
安排的一切。她只能强调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既不知道宋斯嘉是哪来的消
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是自己告诉她的。

  在听到这些后,齐鸿轩更加慌乱。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说明什么?说明宋斯嘉是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渠道?完全未知。

  齐鸿轩突然觉得好像有双眼睛不知在哪个角落死死盯着自己。莫非妻子对自
己有所怀疑,找人跟踪监视吗?

  如果他站得直坐得正,在猜疑妻子监视自己以后,第一反应应该是气愤——
这也是苏凌艳所期待的反应。可齐鸿轩现在有一屁股的屎擦不干净,哪敢生气?
他首先想的是,自己在外面搞了那么多事,宋斯嘉知不知道?知道多少?自己和
薛芸琳、吴静雅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暴露?

  还有,既然不是苏凌艳主动告诉她的,妻子为什么要说谎?是想要掩盖她另
有信息渠道?还是她现在对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信任,尽管明知自己和苏凌艳没发
生什么,还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猫腻?

  齐鸿轩越想越怕。平日里阳光大气的妻子,似乎变得有些陌生,高深莫测。

  好吧,胡思乱想也没用,还是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齐鸿轩下定决心,别
的先不说,至少离苏凌艳远一点。毕竟同处一个校园,实在太招眼。至于和吴静
雅之间的往来,短期内恐怕也是收敛些比较好。

  至于薛芸琳,倒无所谓,反正自从她介绍吴静雅给自己以后,就再也约不到
她了。

  齐鸿轩匆匆挂了电话。

  苏凌艳在电话这头啼笑皆非。

  没想到试探性的第一步落得如此下场。宋斯嘉看上去十分随意的应对,居然
搞得整个局里的每个人都很狼狈,谁也没能达成目的。

  最讨厌的是,自己今后再想勾引齐鸿轩,恐怕难上加难。经过这么一次惊吓,
他多半成了惊弓之鸟,看到自己不绕着走就算好的,还想拖他上床,难度可能会
大幅增加。

  这他妈算什么事?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22 09:10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4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2-20 20:17

TOP

1

【情欲两极】(26)【作者:aksen】

感谢分享,内容上移!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6:35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5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7-1-4 14:31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4-28 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