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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强奸] 【果然把仇人改造成他儿子的淫荡妻子是最好的复仇方式】(完)【作者:やまなし きた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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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把仇人改造成他儿子的淫荡妻子是最好的复仇方式】(完)【作者:やまなし きたお】

作者:やまなし きたお
字数:82,418 字



                 正传

  丰川介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手下送上来的简报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已经没有必要再看,这些日子来,
一切的报告都是同一个结果:崩溃,崩溃,还是崩溃。他快认不得这个词语,但
这个词语总之是不想离开他。

  心烦意乱的年轻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办公室里宽阔的落地窗,举起
手似乎要发泄什么,结果最后还是不发一言,颓然坐下。

  「经济危机,危机,危机,」他茫然地摇着头,「我真是——

  「去他妈的危机!」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办公桌。桌子是实木的,很坚硬,他反倒是吃痛,
倒吸了一口凉气。摆在桌面上的,丰川家的标识猛地抖了抖,他慌忙伸手扶住,
却又因为身形太急,重重地磕上了手肘。这下他没有必要硬撑着了,从口中挤出
一声痛苦的喊叫。

  丰川介——这位领导着当今的丰川家族的年轻人,强忍着疼痛与心中的怒火,
不重不轻地把标识扔回了原位,也没管它是否能够立住。若是换做有家中长辈在
此,一定能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但现在,他想着,去他妈的。

  他正出神,门开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

  丰川抬了头,来的是一名女子,穿着公司的制服。他定睛上下看了一阵,只
是有些疑惑。他从来没在公司里见过这样的女性——关心下属,他自忖谈不上,
但是如此美丽的女职员,他没有理由不记得。

  心底腾起的疑惑超过了欣赏的欲望,他斜坐在桌沿上,眼里带着几分怀疑。

  「很抱歉打扰您,丰川先生,」女子的声音很平淡,「我是公司新来的职员,
福川铃雪,眼下被安排到您的身边担任秘书的工作。」

  不,不如说,甚至有几分冷淡。尊敬自然是够格的,但比起普通人的尊敬而
言,太过严肃了些。丰川没能在其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这让他觉得更是
奇怪了。

  「秘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新的秘书?」

  他必须要承认,他现在是缺秘书的。前一任在经济危机刚刚开始不久就已经
辞职,留下他一人被茫茫多的文书汇报掩埋,这也成了他一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
不好的原因,谁能在繁复的工作与负面消息压榨下缓过劲来?但目前正是失业潮,
公司里人也留不下来许多,想找一个能替换的人选,何其困难——一想到这个,
他心里就来气。

  丰川有个习惯,自己的贴身秘书必定需要自己亲自来选,这还是第一次,有
别的人为他安排。他有些不爽。

  「没有事先咨询过您的意见,铃雪非常抱歉,」女子微微欠身,「但丰川直
人先生说我最适合的职位便是这个,铃雪没有说话的权利。」

  丰川听得明白,心中忽然有些复杂。丰川直人,是他上一辈的长辈,具体应
该怎么称呼,他总是弄不清楚,好歹是个叔舅一系的,如今在人事岗上做一个不
怎么管事的闲职。但要是他真的要着手做些什么,丰川介自己是不敢阻拦的。家
族便是如此,领导者与实际有领导权的向来不是同一批人,如果真是丰川直人为
他找的秘书,他就算百般不愿意,也必须得收下,稍有个处置不好,或许招来的
就是家族议会的审判,他不喜欢那种滋味。

  与此同时,令他更是惊奇的便是这女子——就叫她铃雪罢——的话术。很明
显,她是知道丰川直人在家族中的地位的,多半是主动请求。但一字一句之间,
偏偏又将自己放在了被动的地位,令他一下子,有些分辨不清。

  「你给那老——我叔叔,」丰川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送了多少?」

  「铃雪没有送礼物,是直人先生主动打算送我来的。」

  「没有送?」

  丰川介有点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里,丰川直人向来是见到女人便走不动路
的,如今有如此绝品在眼前,他居然会拱手让人,只是让他有些惊讶。他打定主
意,过会需要亲自找一下丰川直人,就当顺便排遣苦闷了。

  「铃雪不敢欺骗您。」

  她的身姿始终是微微弯下的,眼光从来没有同丰川介对视过,这让男人很受
用。没有谁能拒绝一个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人,更何况,铃雪的话语虽说过分
平静了些,但总能击中他最能接受的一点,虽说戒备心仍旧存在,但已经比方才
要有好感许多了。

  制服对她来说不合身,丰川是能看出来的。雄伟的双峰在胸前挺立着,丝毫
不见下垂,在他的视角恰好能瞧见深邃的沟壑,同那白嫩细腻的皮肤相映成趣。
白色的内衬隐隐约约显得有些透明,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好的,好的,他承
认他也对这样的女子没有什么抵抗力。

  「那我们聊点别的,」丰川坐回他的座位,这让他更有掌握权力的感觉,
「哪里人?」

  「山原县。」

  没听说过,丰川心里想着。这个县城向来没有安排过眼线,没有通报过,也
是正常。

  「一个人来的?」

  铃雪点点头:「家乡那边因为经济危机,大家都失业了,只能靠政府的救济
过活。」

  她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令人怜惜的神情来。

  「铃雪觉得,去大城市,或许能够找到一些出路,所以找了方法过来。刚来
不久就听到公司招工的消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应聘。没想到公司愿意给我这
样的小人物一次机会,实在万分感谢。」

  对于这样的事,丰川已经见得多了——不如说,甚至有很多是他一手造成的,
于是向来不会因某人的诉苦而有什么感触。但今天却是不一样了,必须要承认的
是,美丽的女子往往是惹人怜爱的对象,而铃雪更是其中尤其出众的一个,自是
让丰川更为此生出一些好感。

  「你不用感谢,」丰川没有将心里所想流露出来,只是照旧欣赏着女子的身
躯,与话语中所讲有些许不同,「我们现在也非常困难,薪水什么的,早就不如
往常。」

  「足够活下来,铃雪就满足了。」

  丰川忽然有些庆幸,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庆幸从何而来。多亏铃雪不是什么富
家子弟,或是大城市的原住民,小县城的人,总是容易满足的,这样便不需要太
多开销,就能把他们牢牢锁在自己手底下。他向来认为这是一种规律,到哪里都
应该适用,对铃雪也一样。

  他眯着眼睛,又是朝着铃雪望了会。她只是伫立在原地,许久,姿势也没有
变过。他心中一动,有件事,他必须要确认。

  「从前是做什么的?」

  「铃雪从小就是女仆,去过许多大人家里帮工,但,」她抬起头,眼光直直
朝丰川看过来,带了些羡慕的意味,「还没有您家这样厉害。」

  「我明白了。」

  丰川假装没有听到她的奉承,他心里想的,是他的疑问。他朝铃雪微微示意:
「走上前来。」

  铃雪如实照做,立在了他的办公桌旁,没有问什么。

  「再走过来。」

  铃雪的有些发愣,随即脸颊飞上一抹绯红,缓缓踩着步子,站到了丰川身边,
是他抬手就能触碰到的位置。她穿的是刚刚过臀的超短裙,这是丰川介对一切高
管贴身女秘书的要求——不如说,丰川家历代的贴身女侍,都是这个规矩。但他
不喜欢通常的职场装扮,用他的话来解释,太过风尘。于是裙子的样式便换做了
百褶裙,连着改良的上身一并看来,反倒有些女高中生的意味。

  他回头,由下而上地看着铃雪。她的后臀挺翘而丰满,高高地顶起裙摆,几
乎不用迈开步子,便能透过双腿的缝隙,瞧见身下那隐秘的花园。这让他更是满
意了。他能闻到,铃雪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是风铃草,有种自然的气息。他可
以肯定,这一定不是什么香水味,因为他从没在任何香水瓶里嗅到过。

  「你有些紧张。」

  丰川看到铃雪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便伸手去,缓缓握住。他的语气有些温
润,至少比方才的不善,要好得多了。

  「是的。」

  「大可放松一些,」丰川抚摸着那如初生婴儿般幼嫩的肌肤,脸色不知为何
地有些凝重,「你很美,太过局促,可就不好看了。」

  现在的丰川已经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需要专心应付面前的女人,他非常肯
定。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不能确定铃雪的紧张究竟从何而来,他
希望是对他的畏惧,他希望是的。

  「铃雪明白。」

  「你的皮肤,很好,身材也不错,」他的手缓缓挪移到铃雪的身躯上,却没
有什么细腻的停留,「怎么做到的?」

  「是因为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

  「是的,」铃雪的声音有些许颤抖,欲要躲避丰川四处跳动的手指,却又不
敢做出明显的动作,只好收紧肌肉,于是更加紧张起来,「家母一直都很注意保
养铃雪的身体,家里的钱,除了日常开销,剩下的,大部分都用到铃雪的身上了。」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

  铃雪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脸上更是红润了。她不敢接过丰川逼视的眼神,
闭上了眼。良久,才以细如蚊蚋的音量,告诉了丰川他询问的结果。

  「母亲说,我的身子,以后是要给大人物享用的,所以必须要,保养好。」

  丰川一愣,旋即有些忍俊不禁。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可能有些不知所谓,但他
是向来真真切切见了多的。若是好听一点,叫做联姻,不好听的,索性就是卖身
了。只是这样的卖身同风月场里的还有些不同,普通的可怜人们,终日同着不熟
悉的男人颠鸾倒凤,但身子到底是自己的,如果遇上了有情人,倒还可以有所解
脱。而铃雪这样的卖身,则是干脆做了一场豪赌,先将身子的归属权赌出去,此
后是否换得真正的有情人,就全是命了。这是一种小人物式的赌局,丰川只觉得
这好笑。

  「很幼稚的想法,」丰川拿开了他肆无忌惮的手,脸上笑意不减,「通常的
大人物,怎么会看得上你,和你的家庭呢?

  「你的资本是什么?」

  「我……」

  铃雪支吾一阵,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看,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丰川转过身去,让椅子转了几圈,又在铃雪身前停住。

  「不过,很碰巧的是,我知道。」

  他站起了身子,本就比铃雪高上些许的身材让他得以俯视眼下的丽人。铃雪
似乎有些慌乱地后退半步,后臀却是倚靠在了一边的桌案上。

  「自信点。

  「你的资本,就是你自己。」

  铃雪惊呼一声,却是觉着嘴中蛮横地搅入一条黄龙,贪婪地吸吮着少女嘴中
的清香。未及防备的铃雪怯懦了片刻之后,竟也是香舌轻卷,一点点将口中温润
的汁液送入丰川口中。脸上不自觉飞起点点红霞。

  「不……丰川先生……我们才……第一次见……」

  铃雪好不容易从这猛烈的侵袭中挣脱出来,眼神中含了点点水意,清纯的脸
庞带了些许迷乱,乍一看去,竟有些魅惑的意味在内。

  「第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丰川舔了舔嘴唇,铃雪的气味简直是他碰过的女人中,最上等的那一种。仅
仅是简短的索吻,就已经撩拨起了他浑身的欲望,以前的那些女人,在铃雪面前,
也不过是一群搔首弄姿的下贱人罢了。

  「我……我还没……准备好……」

  铃雪的声音是极轻柔细腻的那种,此刻再伴上细如蚊蚋的低语,俨然一副欲
拒还迎的样子,丰川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还要,准备多久?」

  丰川怎么可能不知道铃雪说这话的意味?他身上的衣物已经悄然间褪去,露
出在黑色正装之下,健硕挺拔的身躯。铃雪闻见突如其来的雄性气息,脸上的潮
红更是浓郁,呼吸连带着也有些急促起来。

  她伸手,缓缓扯开了胸前的衣领,挺拔的雪峰就这样缓缓显露在丰川眼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隔着一层衣物本就显得高耸的丰满双乳,此刻更是有些呼之
欲出的味道。双眼一转,欲火更是难抑。

  「请……先生……温柔一些……」

  在铃雪闭上眼的下一刻,丰川狂暴的双手就已经扯开了那全新的制服,毫无
内衣保护的双峰弹跳而出,挺立在胸前,一点也无下垂的样貌。细细品味,空气
中似乎更有些奶香,丰川俯下身去,轻轻咬住那粉红色的乳首。

  下一刻,铃雪的口中无可避免地绽放出一声娇吟,瘫软在桌上的双臂忽然地
抱紧了身上的男人,嘴唇紧抿,似乎刚刚发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声音似的。

  「完全没有经历过嘛,这么,敏感吗?」

  丰川粗糙的舌尖在铃雪的峰顶一圈一圈地环绕着,一边的手掌亦是不安分地
攀登上来,双指捏住宽大的乳晕,一点点地,向上捋去,最后捻起细小而坚硬的
峰顶红花,在指中揉捻。

  「呜……哈啊……先生……不要……碰那里……很敏感……哈啊……」

  「发出了好听的声音呢,铃雪也觉得这里很舒服吗?」

  「不……是的……很……哈啊……舒服……」

  这一对白玉,在铃雪身上,简直如神赐之物一般,光华耀眼,细腻温润。紧
致嫩滑的手感简直要将丰川的整只手掌全都包裹进去,仿佛不是丰川在揉捏,而
是欲求不满的铃雪,在主动按摩着丰川的身躯。

  铃雪只觉得胸前的酥麻如潮水一般,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丰川的舌上功夫
极其了得,铃雪每每觉得自己能喘息片刻,下一瞬,丰川的舌头就肆虐上乳尖最
敏感的角落,轻轻挑起,又缓缓放下,齿间柔和地咬住,在铃雪身上,却是狂风
暴雨一般的快感。她觉着,胸前的双乳似乎本就是那个男人的所有物,自己的身
躯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在男人的怀抱里。她紧咬着牙缝,本以为自己的愉悦在长
期的训练中,已经很难提起,却未曾想到,这具身体带给她的敏感,一点也没有
减少,甚至是更甚之。

  「唔……唔嗯……哈……」

  她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手上抱着男人的力道更紧了。

  「真是完美的身子,没想到,仅仅是这样,反应就已经那么大了。」

  丰川的舌头忽然加快了速度,舌尖在那里鲜红的樱桃之上来回抖动,令人骨
酥肉麻的刺激一波接一波地冲入铃雪脑中,她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神智在逐渐丧
失,方才还能喘息一下的挑逗,此刻更是暴风骤雨般袭来。那只坚硬温暖的手在
峰峦间跃动,莫名的依靠感升上铃雪心房,她靠得更紧了。

  「先生……请您……继续……哈啊……好舒服……」

  修长纤细却又不失肉感的双腿卷上了丰川的腰间,现在铃雪几乎是被丰川死
死地压在桌上,百褶裙向下坠去,丰川只觉得自己双腿之间,陡地传来一阵外在
的滚烫,似乎还带着些潮湿。

  「居然,裙下什么也没穿吗?」

  长裤褪下,那早已迫不及待的巨物猛然冲出,将周围的空气也灼烧得炎热起
来。

  「看来清纯的铃雪,背地里也是个——

  「淫荡的人呢。」

  丰川欲要将手探下那早已濡湿的洞穴,却被铃雪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双乳之
上。丰川正回神,却未料到她欺身而上,竟是一个转身,反将丰川压在了身下。
丰川眼中带了些许惊讶,他看见铃雪满脸潮红,口中喘着温热的娇息,将高昂的
雪峰聚拢起,把两粒樱桃,塞进了丰川的口中。

  「先生……哈啊……不要停下……铃雪……有感觉了……对不起……哈啊……
唔嗯……

  「请您……再……猛烈些……唔啊啊啊……」

  铃雪将身躯的操控权转交到了欲望之上,娇嫩的双腿死死地夹住丰川的下盘,
上身塌在丰川之上,双手不自觉地挤压着自己丰满的玉兔,宛如给孩子喂奶的母
亲。

  「哈啊……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唔嗯……再用力一些……哈啊……」

  丰川嘴角现出一丝邪恶的笑意,舔舐的舌头更是加了几分力道,喉咙深处带
来的猛烈吸力,更是将这两粒红花死死吸在了口中。丝丝奶香由远及近,将丰川
的神智更是压下去了许多。

  这……这是什么感觉……

  有东西……要从胸部……出来了……

  以前……从来没感觉过……

  要……要来了……

  铃雪手上揉搓双乳的频率愈来愈快,她只觉得,有股温热的暖流,正在自己
心底汇聚,慢慢地升腾而起,在丰润宽大的乳尖聚集,一点点地,突破最后的屏
障。

  「先生……再……哈啊……哈嗯……帮……帮帮我……唔……要出来了……」

  铃雪的语言已经紊乱,她的脑子里此刻似乎装的都是被征服的快感,腰肢上
下颤抖着,肥嫩的穴口在那滚烫的巨龙肌肤之上缓缓擦过,留下点滴水润。几次
三番就要吞下去,却又堪堪掠过,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刺激。

  如此欲拒还迎的撩人风味,丰川怎能放过。

  「真是,欲求不满啊。」

  他的舌头放缓下来,开始在铃雪扩张的乳晕之上,转着圈。

  「这样,舒服吗?」

  「不够……哈啊……还不够……请您……继续……呜啊……」

  丰川的手举起来,拇指拨开铃雪红润的唇,伸入那灼热的小口之中。方一进
去,便被躁动的舌头卷起,疯狂地吸吮着。

  「很喜欢我的味道?」

  「是……是的……哈啊啊……铃雪……不知道为什么……哈啊……」

  另一只手缓缓探下去,拨开娇嫩的穴口,轻轻探入了这深邃无底的深渊之中。
旋转着,抽动着,洞壁的每一寸,都仿佛充满了快感的神经,只需轻轻抠弄,便
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愉悦。

  不需要询问,丰川耳边已经传来了少女美丽而不失淫欲蕴含的娇吟,一声连
着一声,几乎要将如数销魂媚骨尽数释放而出。他胸中的欲火愈来愈难耐,只待
铃雪最后的一次释放。

  「下面……哈啊……不要……唔嗯……舒服……好舒服……唔啊啊啊……

  「要去了……不行……哈啊……先生……再猛烈些……要去了……呜啊啊啊
啊……」

  铃雪只觉得自己的身躯愈来愈燥热,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爆发前的最后极限,
眼神已经彻底迷乱在四处传来的快感包裹之中,她的意识无论藏在身子的何处,
总逃不过快感的侵袭。悸动在小腹与胸前升腾,升腾,就要突破最后的极限。

  「要我,帮帮铃雪么?」

  丰川的内心喜悦无比,自己什么时候玩过如此极品的女子,此刻欲望也是到
了极点,只待将铃雪再次反压在身下,听她那娇嫩却不失诱人的求饶。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绝对可以让铃雪身心都彻底沦陷在自己之上。

  「要……请您……哈啊啊……要来了……帮帮……铃雪……哈啊啊……唔嗯
嗯……」

  「准备好了么?」

  丰川的嘴中微微用力,内外交错的力量不断地诱出铃雪的欲望,她就要彻底
释放。

  「准……准备好了……请……请您……唔!!!」

  下一瞬,丰川的牙齿,轻轻咬在了铃雪的乳首之上,下身的手指,也顶到了
洞穴深处的那颗巨石。

  「唔哦哦哦哦!!!好……好爽……去了……铃雪……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了……哈啊啊……还要……还有……又来了……呜啊啊啊啊啊啊!!!」

  铃雪的头高昂起,口中无法抑制地发出了淫乱的吟叫,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
起来,每一次抖动,都让自己的身躯离丰川更是靠近。

  「还有……还有……呜啊啊啊啊!!!来了……哈啊啊……好舒服……胸前……
出来了……呜啊啊啊啊!!!」

  无穷无尽的奶水霎时间闯出了乳首的屏障,稳稳地灌入丰川口中。男人脸上
满是惊讶的神色,即使喉咙已经在拼命吞咽,但口腔依旧没法承载如此凶猛的洪
水,嘴角边流出了淡黄香浓的乳液。

  铃雪只觉得自己如同飞入云端一般,身躯的感受只剩下从各个部位带来的强
烈快感,酥麻击溃了她的理智防线。口中喘着香甜的气息,双手更是拼命地揉搓
着双乳,乳汁一波接一波地喷发而出,灌入丰川的口中。

  丰川看着自己身上痴狂的少女,眼神中的欲火却渐渐软化,消灭下去,眼睑
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方才肆意掠夺少女的双手收回,停下。脑中只剩下了女人高
潮的影像,他晕了过去。

  「先生……哈啊……丰川……先生……丰川……丰川介?」

  从高潮的余韵中退出的铃雪喘着气,缓缓直起身子。银色的发丝缭乱中带了
些许成熟的魅惑,她从男人的身上坐起,宛如掠夺欲望的艳丽女子,带着些许危
险的味道。

  「丰川介?」

  她的声音仍旧娇弱细小,但却比方才冷淡了许多。

  男人没有回应。

  铃雪笑了,笑得很开心。她从丰川的身上下来,站起,朝着那巨大的落地窗,
舒展了一下那绝美的身躯。而后转身,继续褪去了那残留在身上的,最后的衣衫。

  「没想到,这副身子的敏感度,还是那么强。」

  她看着地上淌满的,自己的乳汁,有些玩味的神色。

  「这次居然能喷出来这么多,这个丰川介的技术,还挺不错的。

  「至少,我很满意。」

  她缓缓跪下,面对着丰川仍然高挺着的巨龙,酥手缓缓握上,竟是有些把握
不住。浓厚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刚刚清醒了些许的大脑,此刻再次迷乱起来。

  「真是不得了,沉迷于欲望,也是这样舒服的事情。

  「不过啊,丰川介,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真正占有我的。

  「但是,作为你未来的姐姐,我还是可以帮你解决一下,没法再体验多少次
的,男性欲望。」

  樱桃小口张开,将那依旧高昂的巨龙一口含住,香软的舌头也不再同方才一
般生疏,熟练地在肉棒之上来回翻卷,带起阵阵悸动。

  肉棒一阵抽动,浑浊的精华尽数喷入了铃雪的口中。她缓缓吐出萎靡下去的
巨龙,再次凑近了丰川面前。

  「真差劲啊,那位大人,可是能灌满我这张嘴的呢。

  「不过,你也不用体会多少次了。

  「尝尝复仇的气味吧,丰川妹妹。」

  她吻上丰川的唇,撬开那紧闭的牙关,将口中属于丰川的精液,尽数还给了
丰川自己。

           ***  ***  ***

  「报告报告报告,都是报告。」

  丰川介扔下手中的一沓纸,脊背靠在了椅子上,手指按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
穴。

  经济的崩溃还在持续,丰川家的每一处如今都是如火烧眉毛一般焦急,比起
往日游刃有余的大家族盛况,已经差了许多。

  「丰川先生有些累了吗?」

  跪坐在办公桌下的铃雪撩起耳边散落的发丝,吐出口中滚烫的精液,回味般
地咂了咂嘴。

  「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先放在一边,等铃雪服侍完先生,再帮您处理。」

  初见那一日的体验让丰川彻底沉迷在了铃雪的温柔乡中,几乎无时无刻不让
铃雪跟在身边。二人相处已有大约两个星期的时间,丰川眼看着刚来什么都不熟
悉的铃雪,逐渐成长为能满足他肉体与精神双重需要的,完美秘书。

  只是每天都黏在一起,让他的身子多少有点吃不消。丰川完全没有想到,看
起来少经人事的铃雪,在男女交欢的时候,竟是像一名压抑了数十年的野兽一般,
如饥似渴,几乎要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压榨而去。

  这段时间,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思维能力多少有些下降,身子也比从前
要脱力一些。每日来上班,少了些先前的精气神,反而显得有些萎靡。铃雪关心
丰川,几次提议让两人休息一下,但丰川只是觉得自己多半只是因为繁复的工作
而有些疲惫,完全不愿离开铃雪的身体。

  「帮我泡一杯咖啡。」

  丰川索性借机歇息一阵,好让自己换换脑子。

  铃雪轻轻应了一声,起身用纸巾抹了抹红唇,正想整理衣衫,却被丰川抬手
打断。

  「不用那么麻烦,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闻言,铃雪的脸霎时间红了。带着些羞赧地点了点头,托起丰川的杯子,任
由那若隐若现的雪峰在丰川眼前显露无遗。

  「真是美啊。」

  无论多少次,丰川都会为铃雪而着迷。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即使才见到没有
多少次,铃雪已经成为他见过的女人中,最上乘最优质的选择。

  「多谢丰川先生夸奖。」

  铃雪柔和的脸上更是红润了,低着头,走到咖啡机边,弯下腰去。

  咖啡机的位置恰好是丰川视线的盲点,娇小的铃雪只堪堪露出一个背影。眼
前没了吸引注意力的东西,丰川便索性闭上眼,争得片刻的清闲。

  只是在那暗处,铃雪露出了一只带着精明气息的眼睛。

  她身子微微前倾,将衣领向下扯开,露出那早已迫不及待的鲜红乳首,手轻
轻揉捻,紧抿着唇,从中挤出温热的乳汁。这样的角度,在丰川看来只不过是正
常的弯腰接咖啡,没有人能发现有什么异样。

  「所幸,足够敏感的我,还是有好处的。」

  她从身下早已湿透的洞穴之中偷偷拔出一管灼热的白浊,这是方才丰川授予
铃雪的精华。量不大,她尽数倒了进去。自己的奶香与咖啡的味道可以很好地冲
淡这少量的咸腥,她自己品了一下,没有异味。

  丰川每天都需要许多杯咖啡支撑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当然,这一对他来说轻
松的任务自然而然便交到了铃雪手中。必须要承认,丰川的警惕工作依然做得很
好。他从不会让铃雪将制服穿出这间办公室,每日铃雪来上班的时候,总要在门
外的更衣室中将身上所有的衣物脱去,一丝不挂地走进来,在丰川肆意地玩弄一
阵后,方才让她穿上制服。

  但没有人能想到,铃雪特殊的身体,可以轻易地绕开这看是严密的防线。

  加了足够的乳汁之后,铃雪将衣服整理成方才的模样,喘息了一阵,消去脸
上的潮红,转身走回丰川的身边。

  如今已经是女子的铃雪,加上长期的训练,已经能很轻松地察觉这办公室中
一丝一毫的异样。这异样的来源自然是丰川。她微眯凤眼,可以看到丰川原本健
硕的肌肉已经比征服她的那一日要萎靡了许多,宽广的双肩,如今亦是微微有点
缩水,让原本饱满的西服也显得有些塌陷。虽说并不明显,但足够了。

  「铃雪可真是让人省心。」

  丰川抬手,正想接过铃雪手中的咖啡,却见到少女眼神一转,忽然变得有些
狡黠。

  「省心吗?

  「先生想不想,再试试铃雪不省心的样子?」

  她捧着杯子,身子靠上丰川的胸膛,端起杯子,向自己口中灌入杯中棕色的
汁液。而后,狠狠地吻上了丰川的唇,将嘴中的水流,一点一点地,送入丰川口
中。

  丰川只觉得,这次的咖啡美味异常。既有咖啡自带的浓郁香气,还有少女口
中特有的花朵味道,比起苦闷地品味单纯的咖啡,要好上许多。

  方一入喉,他便觉得眼神更是迷乱了一些,本该是提神的饮料,反而让他清
明的眼神愈加空洞。

  「丰川先生,这样可不行哦。」

  铃雪再次喂入一口琼浆,片刻后,丰川再次落入了沉睡的深渊。

  「如果丰川先生太累了的话,不如先把手头的事情放放,同铃雪去,度个假?」

  不知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着的丰川,缓缓点了点头。

  眼中不经意间流出一丝欣喜,铃雪转身放下手中的杯子,解开上衣,将乳首
再次塞入了丰川的嘴中。

  片刻后,办公室中传出了天籁般的靡靡之音。

           ***  ***  ***

  「这就是,丰川家的住宅么?」

  穿过幽秘的林间小道,车辆缓缓在紧闭的铁门前停下,饶是心性早已宁静许
多的铃雪,如今看见这富丽堂皇的住宅,也禁不住有些惊讶。

  丰川介似乎很满意铃雪的赞叹,解下安全带,下车去打开大门,留下绵长的
语调。

  「丰川家世世代代的基业都从这里开始,不过当然,现在它是完全属于我的。」

  铃雪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下车跟上丰川的脚步,眼神依然驻留在这方世外
桃源的一草一木。

  「向来听说丰川家,家大业大,如今看来,当真名不虚传。」

  「别再说奉承话了,」丰川摆摆手,但是脸上的满足依然做不得假,「现在
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住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说着,他忽然转身,毫不避讳其他下人的目光,手指捏着铃雪的下巴,居高
临下地俯视着她。

  「正好,我们两个办事,也方便些。」

  迎上丰川邪魅的目光,铃雪不由得脸颊飞起一抹潮红,身体竟也不自觉有了
感觉。她嘤咛一声,似乎是答应了丰川的要求。

  「好了好了,要发情也得等到床上再说,」丰川收起了他那玩味的目光,
「看看谁来了?」

  铃雪随着丰川的目光,向着宽广的院子内望去,只见几位身着女仆装的侍从,
陪着一位欢脱的小孩子,从屋子里疾步走来。

  「爸爸!」

  听到这一声叫喊,丰川的额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待到男孩跑近,他才堪堪
开口,用全然不似亲人间的僵硬语气开了口。

  「阳太啊,都长这么大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丰川口中些许不善的意味,阳太向后缩了缩,终究不敢与丰
川靠得太近。他微微低头,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肯定了丰川的说法。

  「好啊,好啊。」

  丰川的语气有些敷衍,眼睛向四周飘了出去,许久,或许是没有找到他在寻
找的人,才挥挥手:「阳太先去跟侍从姐姐们玩吧,爸爸还有事情要做。」

  铃雪见到,阳太眼中的光芒显然黯淡了几分,带着委屈点点头,放轻脚步,
去到一边去了。

  「先生,」铃雪也挂着些许疑惑的神情,「您今年,好像才二十七八岁。」

  说着,她有些怀疑地看向了地上活蹦乱跳的小朋友:「为什么已经有一名这
么大的儿子了?」

  丰川脸上带着些笑容,似乎感觉到铃雪口中有些酸溜溜的意味,索性一把搂
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脸边轻轻低语。

  「私生子而已,那个女人实在难缠,非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不生就要闹事,
我为了息事宁人,只好答应收养这个孩子。」

  忽然,他浑身一紧,语气霎时间冷漠下来。

  「当然,那个女人,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作妖作到丰川家头上,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

  铃雪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她在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出了危险的意味,许久的
本能让她的呼吸也为之一滞。丰川感受到了身边丽人的异动,他只当是铃雪畏惧
了,立马转变了口气,像个没事人样的拍了拍铃雪的脊背,出声安慰。

  「你放心,如果我和你之间,有了什么别的事情,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这种话,铃雪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不如说,几乎每一个对感情不认真的男人,
都会对倾心于他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认为能借此虏获芳心。只是铃雪对这种
手段太清楚了,她与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了解女人,更了解男人。

  她脸上挤出一抹放心的神情,身子故作姿态地向丰川身上靠了靠,用娇媚无
比的声音在丰川耳边喘息道:

  「那我就相信丰川先生,会遵守承诺。」

  丰川知道,一般女子做出这种回答,多半便是已经彻底放开自己的情欲,此
后就任由他玩弄。丰川以后一定会照着做么?他自己也不确定,铃雪这样天生丽
质的难得绝品,他可不愿意随手放弃,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好的?

  「好了好了,你先和其他侍从把行李搬进屋子里吧。」

  丰川大手一挥,自己先穿过院子,径直走去。

  「搬完了,就来我房间,她们会带路的。」

  他回头给了铃雪一个贪婪的视线,后者心领神会,微微附身,用恰到好处的
诱人声线回应。

  「遵命,主、人。」

  她很清楚丰川想要什么, 手指轻轻将衣领拉下,让那胸前的一派风情,在丰
川眼里,一览无余。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见到丰川的身影没入房屋的大门之中,她确认了四周没有更多监视她的东西,
便转身,领着一众女仆来到那名贵的房车边。略微递了个眼神,仆从们便主动地
揽起了搬行李的活计,她只是装作寻找什么的样子,钻入了房车的副驾驶里。

  没有任何迟滞,她香风一卷,便已附身在房车司机的怀抱里。二人相拥而吻,
汁液声久久不绝于耳。

  良久,唇分。铃雪面庞上尚有些温润的潮红,比起在丰川身旁的时刻,更带
了些许小女子似的温柔。

  「没想到,连纪光你也进来了。」

  「我不进来怎么行?」被叫做纪光的房车司机笑了笑,鸭舌帽下的阴影恰到
好处地遮住了铃雪观察他的视线,「怎么能放任我女朋友一个人身陷险境?」

  「那你的女朋友被另一个男人玩弄,怎么不见出手相助?」

  铃雪的口中带着些戏谑,看向了纪光,她很好奇她的男人会作何回答。

  「那可怎么办啊,」纪光突然变得愁眉苦脸起来,「我的女朋友被丰川那个
老家伙勾了魂,我是又气又恨,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一席话,说得铃雪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你笑了?」

  纪光转过头,显得有些惊讶。

  「我一直笑着的。」

  「我是说,像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很少见。」

  「你倒是了解我?」

  「以前的你从来不笑的,还时不时说几句话恶心我。」

  纪光说着,脸上带了些恶狠狠的笑容,起身掰过铃雪的脸庞,凑近她耳边。

  「莫非,丰川介那个家伙真的让你变了性子?」

  「就他?」

  铃雪语气中陡然带了浓烈的厌恶:「说不好听的,就那个越来越小的缝衣针,
能满足我?」

  「缝衣针,噗嗤。」

  纪光忍俊不禁,一身邪恶的气息也在此时瞬间散去。

  「真有那么小?」

  「没有,」铃雪没好气地说,「但也差不多了。」

  她看向那座宫殿般的庄园:「四肢乏力,手脚虚浮,肌肉消退,精力下降。

  「要不了多久,他看我的身子,连欲望都提不起来。」

  纪光闻言,只是微微点头。他相信铃雪的办事能力,但初出茅庐的她能有这
样的作为,在他心中,已经不仅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曾经作为男性的铃雪,现在
居然会比原生的女人还要娇媚。

  所幸惹上她的不是自己,不然下场会是什么样,纪光不敢想象。

  「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这么自信?」

  「我一直都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纪光的声音有些沉默,他似乎不该有什么疑问,一切的计划早已在铃雪脑中
预演了许多遍,不需要任何提醒。

  「那,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就是,我尽我所能。」

  「你?」

  铃雪似乎回到了调戏丰川时的样子,双手抱胸,言语间有些调笑。她凑过身
去,将浑圆的双峰压在了纪光的胸膛之上。

  「就凭你?」

  纪光的眼角微微抽动,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挑逗的那一天。少女温软的
身躯不可避免地挑起了他的欲火,纵使眼神飘忽,身下逐渐隆起的鼓包,已经出
卖了一切。

  「你这样子,不会被丰川介怀疑吗?」

  「四周都是我们的人,那个丰川,现在多半躺在床上为他们家发愁。」

  铃雪手指流转,勾开了纪光的衣领,比丰川还要强壮百倍的身躯显露在她眼
前,那清澈的瞳孔,似乎也染上了点点粉色。

  「来吧,在丰川身边忍了那么久,我早就受不了了。」

  铃雪将纪光带到了车厢之中,褪下了遮蔽完美身材的服饰。

  下一瞬,男人如狼似虎的索取,与女子娇弱愉悦的喘息,便在车内,无可抑
制地响了起来。

           ***  ***  ***

  「主人,该起床了。」

  丰川悠悠睁开沉重的眼皮,即使睡了一晚上,他仍是觉得比昨天还要疲惫了
一些。四肢的酸软乏力依旧没有恢复,明明是休息的时刻,醒来之后,却要在床
上喘息许久,才能起身。他觉得自己多少要买点药材,补补身子。但侧眼瞧见侍
立一旁的铃雪,这样的念头又瞬间被打消下去。

  面庞微微施了淡妆,清纯的眼眸之间显露出些许妖媚,唇上的淡彩似乎要滴
出水来,让人禁不住咬下去的欲望。银白的发丝上戴着黑白发饰,同身上的服装
一样,落落大方。只是这服装多少有些越界,本该裹上的脖颈,此刻一点遮蔽也
无,任由胸前片片雪白尽数落在丰川眼底。虽说是故意的,但这女人还偏偏将衣
服收紧,营造出一副「衣服太小,迫不得已露出雪峰」的样子,微微弯腰,甚至
能隐约瞧见峰顶的红莲。裙摆依旧极短,丰满的臀部挺翘,其下似乎仍是真空。
一双白丝长腿纤细而不失肉感。而因为蹬着高跟鞋的缘故,又不得不挺起身子,
让身体的曲线更加诱人。

  「是铃雪啊,来,坐过来。」

  丰川看得眼睛都直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慵懒地向面前的丽人招手。

  一身女仆装的铃雪低下头,踱步走到丰川床头,坐下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花
香。

  「主人,您要不,穿上衣服?」

  丰川见铃雪羞红了脸,忙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下身高高挺起,
手臂上似乎还放了一张纸。

  「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还那么害羞?」

  丰川轻轻捏了一下铃雪柔软的丰乳,引得少女一声娇喘。

  「不过,我昨晚上明明穿了衣服睡觉的,」丰川挠挠头,他有些不明白状况,
「是铃雪你来过?」

  铃雪摇了摇头。丰川的房间晚上四处都是锁上的,连铃雪,也没有房间的钥
匙。

  「多半是您昨夜太热了,自己脱掉的罢。」

  铃雪弯腰,拾起地上散乱的睡衣,一件件叠好,为丰川放在枕边。

  「那这张纸是怎么回事?」

  丰川从手臂上扯过来,展开一看,却发现是一整张报纸。标题明晃晃地摆在
报纸的抬头栏上。

  「《今天,是这里》?」

  丰川摇摇头,报道的内容一点营养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揽到手上
的。

  「铃雪,我有梦游的习惯吗?」

  刚说完,他就兀自否定了这一猜想。铃雪完全没有晚上陪过他睡觉,又怎么
可能知道自己的习惯?

  「或许真的是太紧张了。」

  他喃喃低语一阵,便让铃雪扶着,从床上支撑起来。穿上衣服,在屋内的浴
室简单洗漱一下,半眯着眼,拖着步子坐到一边的办公椅上。他很少有这样疲惫
与放松并存的状态,以前的他,一旦醒来,就是全功率运转的状态。但他今天忽
然觉得,放松偷懒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主人,请用早餐。」

  铃雪端上来已经准备好的餐食,摆在了丰川介面前:「您是要自己来呢,还
是要铃雪帮您?」

  丰川介闭眼在椅子上躺了一会,才开口。

  「你来。」

  铃雪低声应下,随即坐在丰川身边,小口地将食物放在嘴里,随后轻轻吻上
丰川的嘴,小舌轻推,将食物推入丰川的口中。

  男人很喜欢这样的服侍方式,他以前从未见过,也从未体验过。新奇的玩法
总能给予男人以美妙的感觉,少女口中有着似乎永远不会抹去的芬芳,也为这平
淡的早餐,增添了些许别样的韵味。

  「今天的咖啡,似乎奶放得比以前少。」

  丰川的舌头很灵敏,一下便尝出来其中不一样的地方。

  「是的,」铃雪轻声回应,「因为主人早上需要打起精神来,铃雪就调整了
一下咖啡和奶的比例,好让主人可以专心工作。」

  咽下有些特殊的咖啡,丰川满意地点点头。

  「铃雪有心了。」

  「为主人考虑,才是铃雪要做的事。」

  少女脸上有淡淡的笑靥,丰川看得,更是出了神。

  见丰川的呼吸逐渐平稳,铃雪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整个身子靠在了丰川身上,
缓缓褪下他刚刚整理好的裤子,握紧那已有些坚硬的巨物。

  「主人这里,一定憋得很难受吧。」

  在咖啡的作用下神志有些迷乱的丰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铃雪今日特意放得
少了一些奶,让丰川陷入意识若有若无的感觉之中。少女舔了舔唇,彻底让丰川
睡过去不太好玩,在这样的状态逐渐控制他的脑海,才最有趣。

  雪白的酥手抚上那通红的肉棒,拇指轻轻按在那裸露的龙头之上,一点点按
摩着。没多久,丰川的脸庞便开始有些潮红,低沉的喘息,也从喉咙中挣脱而出。
而铃雪依旧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丰川喂着早餐,一时间喘息堵住喉咙,让男人只
能发出呜呜声。

  手指上下套弄,节奏并不激烈,柔和的肌肤包裹着男人粗壮的下体,宛如一
条暴戾的巨龙,被柔美的仙子上下挑逗,每每欲要发泄,却又被一股冰冷压下欲
火,如此往复。

  「主人,这样子,是不是很舒服?」

  铃雪的声音几乎能销魂入骨,每一次送入食物,她总会用灵巧的舌头,将它
们从丰川口中卷回,再轻轻推过去,同丰川的口腔纠缠在一起,汁液来回,响起
淫靡的声音。

  「主人的嘴,还是太粗糙了啊,让铃雪有一些难受呢。」

  她再次捧起丰满的双峰,将乳汁射入了丰川的口中。

  「现在不许,吞下去哦。」

  丰川就像在母亲怀中的小孩一般,茫然地点了点头,将满口的奶水含着,贫
瘠的腮帮,也有些鼓起。

  纤细的指节如灵活的小蛇一般,在丰川的巨龙上来回盘旋,从根部捋上龙首,
再轻轻在龙口之上抠动,酥麻的触感令丰川身子也有一些震颤,他的双腿不自觉
地抖动,却被铃雪死死压在身下。

  「不可以乱动哦,主人,要听铃雪的话。」

  愈来愈快,愈来愈急,肉棒上的青筋凸起,铃雪的小手也逐渐没法完全包住
整根巨物,她感受着其下神经的跳动,知道它们准备出来了。她的动作更是加快,
手指反复揉搓着通红的龙首,一阵又一阵刺激蔓延在丰川的下身,肉棒愈来愈鼓
胀,而铃雪却在最后时刻,用两根手指,紧紧掐住了巨龙的喉咙。

  「主人,是不是很想,释放出来啊?」

  铃雪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娇媚,只是其中带了些许调戏的意味。

  丰川无法开口,他狠狠地点了点头。

  忽然,铃雪一把揽住了丰川的身躯,趴在男人耳边,吹着热气。

  「那就,慢慢把口中的汁液,吞下去。

  「记住,要慢慢的,不允许吐出来。」

  丰川依旧在麻木的状态,听从了铃雪的命令,一点一点地放松喉咙,将口中
含了许久的奶水,咽下肚中。

  就在咽到一半的时候,铃雪的手指渐渐松开,肉棒依旧挺立,但她却选择了
另一个,更为幽秘的区域。酥手拨开幽秘的丛林,从肉棒,划过阴囊,直到阴囊
底下的,深处的角落。那是会阴,也是现在的丰川最敏感的位置。

  「主人,让铃雪,帮你吧。」

  她秀手轻轻用力,在会阴的皮肤上刮挠,按压,一阵莫名而强烈的刺激冲入
丰川脑海,正在吞咽的他也不禁收紧了喉咙,鼻子里喘着粗气。缺乏控制的肉棒
顿时开闸,乳白的浊液不受操纵地胡乱飞舞,丰川的脸也因高潮而涨红。这是他
从未体验过的高潮形式,没有玩弄肉棒,只是轻轻点着股间的肌肉,便愉悦得无
法控制。

  铃雪似乎依旧没有满足,依旧向丰川口中喂着食物,数次汁液的灌溉后,他
那本有些粗糙的舌头也逐渐变得柔软而小巧,口腔也更是细腻起来,细细品味,
似乎比起先前,更是湿润了许多。

  每每丰川将要释放之时,铃雪才解除不许吞咽食物的限制。剧烈的快感让吞
咽似乎变成了某种奖励,来自于体内深处,而不是肉棒上的刺激,也逐渐在丰川
此刻的脑海中植根,那是全新的世界,迷蒙中,他似乎能感觉到体内器官的愉悦
颤抖,他渐渐记下来了。

  没多久,餐盘上的食物被铃雪喂了干净,办公桌下的世界,却已是污浊不堪。
铃雪走到一边,调了一杯清醒药,她不能让丰川真的睡过一天,这样太不好玩了。

  「请记住哦,主人。」

  在喂入药水之前,铃雪再次轻轻吻了一下丰川已经有些收缩,显得更为温润
的唇。

  「以后吃东西,就能变得舒服哦。」

  丰川迷蒙地点了点头,一丝烙印已在他的脑内扎了根。

           ***  ***  ***

  「阳太,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

  小男孩一个人坐在豪宅的大门前,手上随便挥着一条绿草。

  「啊,是铃雪姐姐。」

  或许是作为一个女子的天性使然,铃雪向来对丰川的这个私生子有不小的好
感。丰川在家里不怎么待见他,铃雪总会偷偷在背后给他合适的关心。

  「在想什么呢?」

  「没……没在想什么……」

  小孩子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想法的,铃雪肯定,阳太一定有些什么心事,她只
是摸了摸孩子的头。过了一阵,阳太倒是憋不住了。

  「感觉爸爸最近累了很多……」

  丰川的家族产业江河日下,纵使丰川和他的爪牙们依然在每日不停地运作,
但仍然难逃消亡的命运。这一切当然有铃雪的推手在内,但她不能说。

  「阳太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在想……」

  阳太抬起头,童真的目光投射到铃雪脸上,她感觉自己好像没法拒绝。

  「如果我能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帮上爸爸的忙了呢?」

  说实话,铃雪对于阳太的想法,既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
中。阳太这个年纪的孩子,只知道丰川带给他的恶意,但并不知道这一恶意究竟
是从什么地方源来的。或许在他的想法里,只是因为自己太小帮不上忙而被讨厌。
这样的懂事让铃雪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不过,她注意到了某个关键的问题。

  「阳太想长大吗?」

  「想……」

  但他知道,这多半是不可能的。

  铃雪看着这自己为自己背负上无法实现的责任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或许
她作为一个隐藏进丰川家的卧底,本不该带上过多的个人情感,但她到底没法抛
弃那些由自己本性而激发出来的情感。看着阳太可爱的面庞,一个新的计划,悄
然浮出水面。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长大呢?」

  听到这话,阳太眼中闪过一抹短暂的欣喜,但很快又失落下来。

  「姐姐,骗人是不对的哦。」

  「我怎么会骗你呢,」铃雪宠溺地揉了揉阳太,「姐姐可是说到做到。」

  阳太很喜欢铃雪。这是除了他已经去世的亲生母亲之外,第二个在他的人生
中给他带来温暖的人,这也是他信任铃雪的来源。

  「好……好吧。」

  想了一下,阳太又朝着铃雪举起手指:「那我们拉钩约定。」

  「好。」

  只是没坐多久,身后的房门打开了。阳太如同被电激到一般从台阶上弹起来,
回头一看,是丰川来了。

  「原来你在这里,」这话是对铃雪说的,「我找了你好久,快跟我来。」

  铃雪情知又是这样那样的工作,心中轻叹一口气,起身整理着装,欲要拉着
阳太进门去。只是丰川见到了,眉头一皱,没有拦住,但语气中却是带了几分厌
恶。

  「你以后离阳太远点,」丰川一点没有在孩子面前遮拦的意思,「他只是个
错误的存在罢了。」

  铃雪见到,阳太的脸色骤然地变得更是黯淡下来,不由得泛起一丝心疼。

  「他还只是个孩子——」

  没等她说完,便被丰川打断了。

  「你要是喜欢孩子,以后你想生多少个都行。」

  铃雪只觉得,若是让阳太再这样听下去,多半会继续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阴
影,于是她趁着丰川没在看这边,连忙做个手势赶阳太走了。

  「先暂时不提,」见阳太回了房间,铃雪心中松了口气,见丰川脸色亦是不
好,生怕他对自己产生嫌隙,便是如以往那般,朝着男人身上蹭了蹭,「主人今
天是怎么了?」

  丰川反常地没有迎合铃雪的邀宠,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很累。」

  「主人是晚上没有睡好吗?」

  「不,不是——不过,也可能是。」

  丰川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今天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本来
还想着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但是发现脑子怎么也转不动。」

  「主人肯定是太累了。」

  铃雪的声音柔软而甜腻:「这段时间事情那么多,主人还要自己一个人处理,
换是谁都吃不消的吧?」

  「唉,多半是。」

  想到风雨飘摇的产业,丰川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怨气,但是临到了嘴边,又不
知道怎么发泄,只好手中发狠,在铃雪丰满的双乳上狠狠一捏。听到身边美人的
娇吟,心情才能多少好上一些。

  「要不,让铃雪帮您分担一点?」

  铃雪的脸上泛起潮红,但只是贴得更紧了。

  「你?」

  丰川狐疑地看了铃雪一眼:「你能行?」

  「主人,你可别忘了。我对外的身份,可是你的秘书哦。」

  丰川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对哦,你还是我的秘书。」

  按常理来说,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会忘记的,但如今就是不知为何地忘掉了。
这感觉很奇怪,他说不上来。

  「你看我这脑子,已经忙晕了,」丰川叹了口气,「行吧,以后一些决策就
由你来做,做完了给我看一眼就好了。」

  回到房间,铃雪非常自觉地要脱下衣服,一如往常进行侍奉,只是丰川瘫在
座椅上,随便摆了摆手。

  「不用了,今天没力气——帮我洗个澡吧。」

  洗澡其实依旧是铃雪来服侍,温热了浴缸中的水,铃雪便跪坐在丰川旁边,
开始为他脱衣服。又趁着空闲时间,为他泡了杯咖啡。

  咖啡,这是这段时间来丰川每餐的必备。但他并不知道,加进去的牛奶,实
际上是铃雪的母乳。他并不知道这种乳汁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但是铃雪能看出来。

  衣衫褪下,原本天然的雄性肌肉线条已经逐渐淡下去。大量补充的脂肪堆积
在皮肤之下,有些地方已然看不出骨节的痕迹。铃雪承认,丰川原先健康的肌肉
对她有一种原始的生理吸引,要不是每一次欢爱的时候她都给丰川下了安眠药,
不然以她敏感的身躯,或许几次之后就彻底失了身子。

  但现在,她看着丰川的躯体,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冷笑。

  就靠这个已经逐渐萎靡下去的软趴趴的肉棒?

  铃雪将二人的衣服随意放在一旁,让丰川趴在浴缸中。他很享受一边泡澡一
边按摩的滋味,缓缓闭上了眼。

  「主人,这个力度,还舒服吗?」

  铃雪跨坐在丰川身上,双手推拿着他的脊背。

  「还……还行……」

  咖啡中的安眠药逐渐起效,丰川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睡意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对于铃雪调情的话语只是在下意识地应和。这是丰川的潜意识,铃雪每每有机会,
便会让丰川进入这样的状态,这对她的计划有极大帮助。

  「主人?丰川?」

  身下的男人只是哼哼。

  铃雪轻轻一笑,将丰川翻过来,自己的身躯趴伏上去,抱着丰川。她想到了
方才对于阳太的承诺,便贴近丰川的耳朵。

  「你讨厌阳太,对吗?」

  丰川下意识地点点头。

  「可不能这样子呢——」

  铃雪的手指轻轻在丰川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健硕的肌肉现在已经松软了许多,
她轻轻捻起泛红的乳头,于是丰川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

  「每一个孩子,都是女人的心血,怎么能说讨厌,就讨厌呢?」

  低头,轻舐。女子灵巧的舌头在丰川的乳晕周围旋转着。她很清楚丰川被下
了药之后的体质,只要有足够的刺激,他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能变成任何想要的
样子。

  手指轻轻抠弄乳首的顶峰,沉眠着的丰川微微张口,呼出浑浊的热气。

  「这样,很舒服吗?」

  小腹传来滚烫的触感,丰川的肉棒半挺起,硌得铃雪略有些不适。但见到这
样的境况,她反而有些开心,如今这微微弯曲的状态,已经是丰川所能做到的极
限,这证明她正在通向成功。

  「阳太这么可爱,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呢?」

  铃雪的声音带上了许多妖媚,她的手指轻轻提拉着丰川的双乳,揉捏着,玩
弄着。只是这样的刺激或许还是不够强烈,丰川只是微微喘息,没有感到几分愉
悦。

  「那么,就要好好惩罚你呢——」

  铃雪捧起伟岸的双乳,拨开丰川的嘴唇,将鼓胀难忍的乳首,塞入了他的口
中。

  「以后,要你好好补偿阳太缺失的爱哦~」

  丰川的舌头轻轻点在铃雪的峰顶之上,下一秒,难以言说的极乐便袭夺了她
的身躯,她眼中饱含媚意,娇吟着,向丰川口中灌入数不清的乳汁。

  「好好品味……哈啊……丰川……这是因你而有的……唔……产品……喝得
越多……你就越没法逃脱……哈啊啊……」

  指尖挑逗着男人愈发坚硬的乳首。

  丰满的双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肉棒。

  他射不出来。

  有力的肌肉锁死了高潮的通路,他没法达到。

  「哈啊……怎么样……我的汁液……可是源源不绝……唔啊啊……没法射精
的感觉……怎么样……」

  愉悦堆积在丰川的体内,他想要释放,想要挣脱,但是在铃雪绝对的掌控力
面前,都只是虚无。

  快感开始回头。

  铃雪的手指依然在挑逗,隐约地,已经能看到皮下脂肪的涌动。

  快感开始上溯。

  「哈啊……你还能忍得住吗……让我看看……」

  无处可去的欲望竟然开始在丰川的胸部汇聚,每每触碰到那红透的樱桃,丰
川便会张嘴轻呼一声,那是神经深处的本能欲望,他没法抗拒。

  快感开始堆积。

  痒,很痒,没法解决的痒。

  这是丰川感知到的,自己的胸口。欲望堆积着的乳首无比敏感,但作为极少
被开发的他,却是久久,没法在这样的挑逗中,获得生命的大和谐。

  「原来这样……还是不够……」

  铃雪的身体不仅比男子要敏感,甚至要比一般的女子都要敏感得多,这导致
她对于快感的认识产生了一定的差错。她仅仅是被吸吮乳汁,便能毫无顾忌地不
断高潮,但身下的丰川,却是卡在了中间的地方,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就……哈啊……用这个吧……」

  铃雪强撑着酥软的身躯,从一边的衣服里,扒过来一瓶小小的药膏。

  「同样是……你们的秘方……」

  她将药膏涂在丰川的胸口,药膏挤空。

  「不过……哈啊……配上我自带药力的乳汁……唔嗯……比起我经历的……
还要猛烈呢……」

  说完,铃雪的双手,便是毫无保留地用力揉搓上去。

  火热。

  下一秒,席卷丰川脑海的,便是无尽的火热。

  如同是全身的神经都被调到了胸前一般,丰川的乳首,仅仅被触碰一下,便
能引起他全身猛烈的颤抖。

  「哈啊……」

  男人终于开始出声喘息。

  他的身躯开始扭动,这不仅是逃避,更是迎合。

  酥痒。

  铃雪的手放松下来,缺少刺激的丰川瞬间无比空虚,他向铃雪挺胸。

  酸疼。

  「哈啊……对了……就是这样……哈啊……」

  铃雪很用力,他又要逃。

  酥痒。

  空虚卷土重来,欲望的本能始终占据上风,他又开始寻找铃雪的调教。

  「很好……哈啊……就是这样……咿呀啊啊啊……」

  长长的娇吟之后,铃雪终于抵达了最后的高潮。积攒已久的汁液已然排空,
她抚摸着丰川的脸颊,缓缓亲吻上去。嘴中,却是喂给他一瓶药剂。

  「去吧……去吧……我亲爱的……孩子……」

  她停止了手上的抚摸,只是大腿仍然紧紧夹着那略显无力的肉棒。她亲吻着,
与丰川紧紧相拥。

  忽地,丰川的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却被铃雪死死压制。口中无可忍耐地猛
烈地喘息着,肉棒不断地抽搐,却是什么也射不出来。

  「不可以哦……要学铃雪姐姐……用乳首高潮呢……」

  「哈啊……哈啊……」

  快感在丰川身体里四处激荡,他将要发泄。

  汇聚,逐渐汇聚。

  「很难做到吗……我来帮你……」

  铃雪贴近丰川的耳际,舔舐着。

  「三……」

  丰川抱着铃雪的力度越来越大,双腿盘在铃雪身上,宛如他才是被征服的那
个。

  「二……」

  丰川的头略略向后仰去,胸部摩擦着铃雪的双乳。

  没有人刺激他,他只能自己求还。

  「一……」

  最后的界限,就要打开。

  「去吧……」

  「唔!!!」

  最后一刻,丰川的嘴巴竟是也被堵住。全身的快感在这一刹那,从胸口倾泻
而出。他从未有体会过如此疯狂的快感,身躯不断扭动着,远比射精持久百倍的
愉悦在体内翻涌。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块躯体,在已经微微隆起的双乳,在两粒
通红的乳首。

  丰川几乎忘记了一切。

  乳汁,自他的乳首缓缓渗出。

  「恭喜你哦……」

  铃雪为丰川舔干净分泌的乳水,男人的汁液远不如她自己的香气芬芳,还带
着些许腥臭。但她很满意。

  「终于有回报阳太的……资格了呢……」

  丰川依旧在沉睡,只有还在起伏的胸口,显露出方才的冲击。铃雪起身,那
憋得通红的肉棒,才流出乳白的精液。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奶白的液体,一定不
是全部。可惜很长一段时间内丰川都只能是贤者模式,于是他只得忍着一股发泄
不出的欲望,直到下一次调教。

  铃雪弹了一下那根东西,心情大好。

  「这样一来,我就能开始帮阳太实现愿望了。」

  她挽起秀发,和之后的一个月的每一天一样,离开浴室。

           ***  ***  ***

  「铃雪姐姐!铃雪姐姐!」

  阳太从门后探出头来,左右看一阵,跑进屋子。自从铃雪提议之后,丰川便
索性给她抽了一间空屋子,专用做她的办公室。一开始只是做些简单的事务,但
到现在,铃雪已经可以参与些许重大的决策——当然,铃雪是不会指望丰川家能
好起来的,经她手的事,只能失败,没有成功。

  她放下手上的报文,伸展了一下身躯。繁多的工作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
痕迹,反而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滋润」,变得更是容光焕发起来。她招呼阳太
坐到她旁边来,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才刚坐下,阳太便急不可待地开口了:「姐姐有没有觉得爸爸最近不太一样
了?」

  铃雪心领神会,但是只是装作无知:「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呢?」

  「我也说不上来,」阳太掰着手指,似乎是在尽力榨取他的知识储备,「好
像是,爸爸没那么讨厌我了?」

  「说来也是,丰川先生好像最近戾气没那么大了。」

  铃雪故作思考貌,但她所说的确是事实。

  「对吧对吧!姐姐每天都和爸爸那么亲密,一定是有感觉的!」

  阳太似乎心情不错,脸上也显得有些激动:「以前爸爸看到我做得不好,总
会批评我的,现在脾气温柔很多了。」

  男孩抬起头:「是不是因为,最近我变得听话了很多啊?」

  铃雪微微一笑:「其实阳太一直都做得很好,是丰川先生他想改善自己的脾
气罢了。」

  「是铃雪姐姐影响的爸爸吗?」

  铃雪想了想,似乎自己所做不仅可以被称为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改造」了。
于是点点头。

  「真的吗!铃雪姐姐好厉害。」

  阳太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以前也有想劝爸爸温柔些的叔叔阿姨,最
后都没什么用。」

  铃雪搂着阳太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温软的胸前,帮他打理乱糟糟的头发:
「姐姐说了不会骗阳太,就不会骗的哦。

  「不过,阳太想跟丰川先生再亲近一些吗?」

  「再亲近一些?」

  阳太抬头,清澈的黑色瞳孔中显示出思考的痕迹:「可以是可以啦,但是爸
爸最近也有些奇怪了。」

  「奇怪?」

  「好像……」阳太的手比划了一阵,「变漂亮了一些?」

  铃雪不由得「噗嗤」一笑:「男人怎么会变漂亮呢?」

  「姐姐没有感觉吗?」阳太似乎很坚定,「爸爸的眼睛变柔和了好多。」

  「先生休息不好,所以没有之前锐利吧。」

  「那,硬硬的肌肉也少了很多,皮肤快有姐姐这样白了。」

  「先生多久没运动了。」

  「好像还矮了一些,头发也变长了。」

  「错觉吧,我每天帮先生打理身子,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阳太皱着眉头,很是思考了一阵,最后涨红着脸,低声说着:

  「而且……好像这里,也变大了。」

  他戳了戳铃雪的胸口,连忙收手低下头去。

  铃雪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惊讶这个小家伙的观察力。

  在她的调教之下,丰川的胸部已经发育到了大约B杯的地步,无意识的情况下
还会时不时渗出乳汁来。为了不让人意识到,她只能故意常常给丰川做一些高热
量高脂肪的食物,养一些赘肉遮人耳目。不过阳太竟还是有所发觉,有些出乎铃
雪的意料。

  「最近先生吃得多,长胖了,」铃雪安抚了一下阳太,打断了男孩发散的思
维,「别想这么多了,阳太自己先去玩吧,姐姐要工作了。」

  见铃雪如此认真地否定,阳太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想得更多,只当做是自
己想错,点点头,自己出去了。

  「姐姐,今晚还陪我睡觉吗?」

  阳太探了个头回来,脸上带着期待。

  「好啊,等姐姐忙完就去陪你。」

  「好诶!」

  阳太兴奋地跑走,只是铃雪定定地看着小家伙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
笑容。

  等铃雪从纸堆中抬起头来,太阳早已落下地平线,一边家中仆人送来的饭菜
已经微凉,她刚要用餐,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铃雪?」

  门后是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丰川,看得出是刚睡醒的样子。他不太会打理,
纵使发丝已经有及肩的长度,他也只是随便用手拨弄两下就结束。但正是这样的
纷乱,恰好掩饰了许多他残存的雄性特征。原有的骨节感缓和了许多,面庞更是
纤细柔弱,如果说从前的丰川是富有侵略性的帅气,现在则是带着内敛的清秀。
肌肉线条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初露丰满的四肢,原来的奔三男人形象,
如今看起来却像是刚要成熟的少女。

  丰川拖沓着脚步,随便在铃雪身边坐下,抽过一份合同,开始审查公事。

  「黑道冲击我们的店铺?」丰川眉头一皱,「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不只是我们,」铃雪叹一声气,「经济形势越来越差,社会治安不好是意
料之中的,很多经营产业的都在动荡里遭受了大量损失。」

  「那就用钱收购他们,」丰川毫不犹豫地接口,「不管是黑道,还是那些受
挫的商家,买过来就对我们有利。」

  铃雪刚入口的饭菜差点喷出来,她略带无奈地看了丰川一眼:「先生,我们
的资金现在才刚刚有起色,根本不可能支撑起这样大的开销。」

  「买来一个是一个,」丰川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色彩,「只要有人,就能
干活,能干活,就能扭转局面,不是吗?」

  「先生,」铃雪耐着性子,「您也知道,在下岗潮下,能留下的人本就不多。
更何况,融进来还要面对制度整合,员工培训,工资支出等大量棘手的问题,我
们本就元气大伤,不能贸然出手。」

  「唉,就是没钱,有钱什么都能办成。」

  丰川的低音已经变得更加中性,乍一听过去,一时分辨不出男女。铃雪揉了
揉额头,要是以往的丰川,是一定不会只想到这样无用但莽撞的做法的,但毕竟
是自己将他变成了这样,自己造的恶果,就该自己吞下去。

  「她们就给你吃这个?」

  看了几页纸,丰川只觉得脑袋疼,索性又扔到一边,同铃雪搭话:「要不把
她们辞了换一批好了。」

  「先生不用担心,我今天没有胃口,随便吃点就好,」铃雪想到那几名女仆
平日里也同自己关系不错,连忙劝阻,「况且,外面觊觎丰川家资产的人太多了,
现在这个时候贸然换人,或许会混进来内奸也说不准。」

  「我亲自把关就好。」

  丰川看向铃雪:「标准就照着你,知性、漂亮、长腿、胸大——一碰就出水!」

  他显得有些得意,然而看着铃雪绝世的容颜,却不知为何心中涌现出了些许
酸意。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连忙摇摇头,将这思绪扔出脑海。

  铃雪嘴角有些抽动,虽然她已经习惯了丰川日常对自己身体的品头论足,但
作为一个女生,她还是多少感到了一点冒犯。

  「先生,」铃雪将身子挨过去,「这么想找女人,是对铃雪腻味了吗?」

  媚意流转,女子的语气中,隐约带上了一丝委屈。丰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
言,连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铃雪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了。」

  紧接着他点了点铃雪的唇:「你这样的,我玩一辈子都不会腻。」

  「那为什么还要找新的女人呢?」铃雪凑得更是近了,手指在丰川的裆部轻
轻抚摸着,「是先生最近不满足了吗?」

  「那可不?」

  丰川没有拒绝铃雪的投怀送抱:「好久都感觉没有尽兴了。」

  铃雪心中冷笑,就现在她的邀宠,正常男人早就应该敬礼了,但丰川却一点
反应没有,就这样还想尽兴,只能是天方夜谭。

  当然,副作用是铃雪也越来越难得到满足,经常在服侍好丰川之后,自己在
床上玩到后半夜,才能堪堪减少一点空虚感。但她距离成功不远了,她能忍住。

  「先生不要着急,」铃雪捏了捏丰川柔软的肉棒,「等铃雪吃了饭,洗了澡,
再来帮您。」

  「或者说,先生先躺好。」

  铃雪轻轻解开丰川的裤腰带,抬起包裹着黑丝的玉足,搭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不错嘛,还挺会玩。」

  丰川整个人放松下来,任由铃雪的摆弄。女子借此机会再送了一杯咖啡过去,
于是丰川的意识,再次昏昏沉沉。

  「哈啊……哈啊……」

  铃雪的脚轻轻点在肉棒的顶端,灵活地按揉着。丰川霎时如同触电一般,渗
出星点清澈的黏液。

  「先生很舒服吗?」

  丰川的肉棒早就无比敏感,加上长期的寸止调教已经部分破坏了这一器官的
功能,酥麻敏感的同时,带给了丰川似乎不会休止的快感。他低声喘息着,听起
来还有些动听。

  「先生这样做,可以更舒服哦。」

  在催眠状态下的丰川对铃雪完全不设防,几乎唯命是从。于是丰川点点头,
这表明他要听从铃雪的指令了。

  「脱下衣服。」

  丰川解开睡袍的衣扣,原本宽厚的双肩已经开始收窄,只不过衣服下是紧紧
的束胸,看起来还是平缓的样子。

  「已经下意识会自己束胸了吗,看来潜意识的影响很有用啊。」

  铃雪这样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双脚开始包裹住短小的肉棒,缓缓摩挲。

  「解开束胸。」

  丰川松开紧缚的丝带,一对圆润的白兔顿时从中蹦跳而出,还带着些许红晕。

  「真不错啊,有赶上我的基础。」

  铃雪的声音染上些许甜腻:「那就,按揉一下自己的胸部吧。」

  丰川的手抬起,手掌抚上双乳,有节奏地按摩起来。

  「不对,不对哦,这样是没什么感觉的。」

  铃雪带着一抹邪恶的微笑:「摸到那粒坚硬的乳首了吗?」

  丰川捻起自己乳峰上的樱桃,身形微微一颤。

  「揉捻一下。」

  丰川手指微微用力,口中竟是发出了一声中性的低吟。

  「提拉一下。」

  「唔……呼……」

  丰川的脸颊很快地攀上一丝红晕,胯下软塌的肉棒也有些充血,带给了铃雪
充盈的温度。于是她略略用力套弄,丰川的颤抖更多了。

  「抠弄一下。」

  丰川的手指轻抠乳首上的小小凹陷,却是一声惊呼。

  「咿……」

  他的身躯猛地反弓起,腰腹颤动着,喘息愈加剧烈了。

  「越来越敏感了啊,一定会很舒服吧。」

  铃雪如同欣赏一个艺术品一般,宠溺地看着面前的人。

  「来吧,靠自己,用乳首高潮吧。」

  铃雪压住丰川的肉棒,高傲地看着他,生疏地玩弄着自己的乳首。

  先是揉捻。

  丰川不由得夹紧了双腿,酥麻与瘙痒感使他的全身紧绷起来,口中不住低吟。

  「唔……唔嗯……」

  再是提拉。

  丰川的身躯开始在椅子上左右扭动起来,他似乎想拥抱什么东西,但一松手
的空虚再次让他陷入追寻乳首高潮的循环之中。他的胸膛火热,但那却是女性的
快感。

  「哈啊……哈啊啊……」

  他的手指愈来愈有力,似乎是某种残留的雄性对乳房的侵犯本能,不满足于
简单的抚摸,索性一边挤压,一边揉捻,生疏而有些手忙脚乱的模样让铃雪有些
好笑,看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堕落,原来是这样愉快。

  「唔……哈啊……唔嗯……」

  丰川的喘息愈来愈急促,敏感的双乳很快带他进入门前的最后一步,他的呼
吸更是浑浊,空气中似乎也散发着欲望的气味。

  最后是,抠弄。

  丰川的手指颤抖着,缓缓点上那乳首的最后巅峰。

  「咿呀……哈啊啊……唔啊啊啊……」

  他的腰肢高高弹起,美丽的白兔跳跃着,诉说着丰川感受到的生命极乐。他
的面容满是潮红,平添了几分女子的美丽感。铃雪松开脚,寡淡的精液从那小小
的管道流出,已经不复先前的奔涌。

  「既然铃雪已经服侍过主人,那么主人,也应该来帮帮铃雪了。」

  女子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喂入丰川半张的嘴里。

  「让我们来点刺激的吧。」

  随着铃雪的话语,丰川紧闭的眼眸渐渐张开,只是似乎还是出神的状态,没
有什么发现异样的想法。

  「之后,就不能让主人完全熟睡了,」铃雪扶起残留在余韵中的丰川,开始
向身边的人灌输信息,「以后一起玩的时候,一定要保留一点意识哦。」

  丰川只是直愣愣地点头:「知道……了……」

  铃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她坐回椅子上,翘起腿,掀开短裙。

  「那就来吧,主人,不允许用肉棒,让铃雪的小穴为你打开,今晚铃雪就任
由您摆弄哦。」

  铃雪献媚的眼眸似乎重重打在了丰川心中,他木然地点头,缓缓走近前,将
铃雪按在椅子上。手则不安分地向下探去,在丰满的大腿间挤出一条通道来。

  这姿势不如说有点奇怪,明明是男上的情景,丰川却双腿跪在椅子边缘,略
显丰满的臀部坐在铃雪的腿上,轻舐着铃雪半露的香肩,如同女子的求欢。铃雪
脸上带着满足,便再次帮丰川逗弄那仍未满足的乳首。技术熟练太多了,丰川很
快便再次进入状态。

  「铃雪……你的腿……好紧……」

  女子的大腿丰满而有力,力量下降的丰川努力了许多次,才刚刚能摸到缝隙
的边缘。他的手指奋力探进去,却立刻感受到了洞中四面八方紧致的触感。

  「可不是嘛……毕竟我……保养得很好呢……」

  这一小穴,丰川从没有涉足过,仅仅是调情时会抚摸。于是体验还算得上新
颖。铃雪面色也泛起红光,双腿的力度也随着身子的酸软开始减小。

  「不行……要输了……」

  铃雪手上忽然用力,丰川的胸前霎时传来剧烈的酥麻感,他下意识地想抽手
护住双乳,探索的力度顿时减轻许多。丰川喘息着,抬起头。

  「铃雪……你作弊……」

  「主人的身子太敏感了……这怎么是作弊呢……」

  铃雪冷不丁狠狠地拍了一下丰川的臀:「主人……真没用……」

  疼痛冲上丰川的脑海,他正要诉苦,却忽然发觉这痛觉一点点地转化成了愉
悦,好像他天生就喜欢被人抽打臀部似的。

  「不……不要这样……」

  丰川的身躯颤抖着,他虽然身体不如铃雪敏感,但奈何铃雪对于女性化的身
躯了解太深,技术更是优于他许多,故而虽然看似他占据上位,却渐渐落了下风。

  「怎么……怎么这样……」

  丰川更是努力地想挑逗铃雪的穴中,但身上强烈的刺激令他几乎脱力。他的
欲望愈来愈强烈,意识愈来愈混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着,更有
些许迷乱的雌性美感。

  「不……要……要去了……」

  丰川下意识声音提高,竟用了女性化的口吻。

  「不……我怎么能输……」

  他残留的雄性本能不愿意让他就这样栽在这里。

  「不可能的哦……主人是不可能赢的……」

  铃雪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该怎么办……怎么办……」

  丰川已经没办法思考,他似乎只能等待着高潮的命运。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

  「铃雪姐姐!铃雪姐姐!你在吗?」

  是阳太。

  铃雪陡然一惊。无论自己怎么和丰川调情,都不应该在孩子面前显露,她正
要装作不在,但门把手已经被按下来了。

  铃雪暗道失策,居然没有锁上门。她看了一眼已经陷入高潮前的迷乱的丰川,
悄声说了一句抱歉,连忙将丰川放下,用身子将他挤进了办公桌下面。

  「我在!」铃雪坐得端正,连忙整理了衣服,「阳太进来吧。」

  丰川在意识不全的状态下,也知道了阳太的前来,只是他如今已经堕入铃雪
的控制之中,似乎要变成一头欲望的野兽。

  「铃雪……可恶的铃雪……居然小看我……」

  藏在桌子底下的丰川有些不爽,抬头,却发现铃雪的双腿,因为坐直,所以
张开了。

  「可恶……不能就让你这样赢我……我可是男人……」

  自称男人的丰川却是调整成了跪坐的姿势,轻轻撩起耳边长发,伸出香嫩的
小舌。

  「这样……你感觉如何呢……」

  他揉搓着自己的双乳,开始吸吮铃雪的小穴。

  「姐姐!工作做完了吗?」

  阳太刚欢脱地走进门,却见得铃雪霎时瘫软在办公桌上,捂着嘴,眼中流露
着惊讶、愤怒、欢愉,与许多道不清的情绪。

  「铃雪姐姐,你怎么了?」

  「阳太……」铃雪拼命平稳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孩子看出什么异样,「我没
事……你先不要过来……」

  「可是姐姐,」阳太还是在走过来,「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诶。」

  铃雪情知不该让孩子接触到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东西,正着急,身下的丰川的
舌头却一点不安分,往湿润的洞穴中一点点深入,轻巧地舔舐着,溅起点点水声。
本就敏感的铃雪更是难以抵挡,上身看着还能忍受,下身早已淌出汩汩清泉。

  「不……姐姐现在有事……别过来……」铃雪指尖死死地嵌在皮肉中,企图
用疼痛抵挡快感的冲击。

  她的双腿抽动着,想要逼迫丰川放弃,但丰川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搅动的力
度愈来愈大,舔舐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故意似的。铃雪完全不理解丰川的这
种恶趣味是来源于什么地方,但她为了不让阳太察觉异样,只能随便翻动桌上的
纸张,以遮掩那些不洁的声音。

  「姐姐是不舒服吗?」

  见到铃雪这样,阳太似乎有些担忧,但又不明情况,只好站在一边。

  「不是……是……」铃雪尽力压制着喘息,身下已经能听见水滴落在地上的
声音,以及丰川饮用时满足的轻吟,「是……不舒服……」

  「那,那,」阳太不知怎么办才好,憋了片刻,才开口,「我叫女仆姐姐过
来帮忙可以吗?」

  「好……可以……」

  铃雪如蒙大赦,只要能让阳太先暂时离开,自己处理丰川也不过就是一会的
事情。

  「你跟……女仆姐姐说……说我肚子下面痒……不舒服……」

  就仿佛言出法随一般,铃雪身下的酥麻感随着这句话更是强烈,她话语一滞,
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一定要在阳太面前破了功。

  「好!」阳太着急地跑出了房间,「我这就去!」

  丰川……等下要你好看……

  铃雪咬牙切齿。那些女仆多少也是成年人,能理解铃雪说的是什么意思,这
样一拖延,足够在阳太回来之前把丰川收拾了。

  见阳太出去,铃雪径直将椅子往前靠,把身下的丰川死死顶住。

  「主人……」铃雪面色带着迷离,还有一抹魅惑的狠厉,「好玩吗……」

  本还占据着上风的丰川,嘴巴瞬间被丰润的穴口死死堵住,感到威胁的他只
能无谓地发出哼哼声。

  「铃雪可要好好处罚一下……不听话的主人……」

  铃雪抬起脚,摸索到丰川敞开的胸口,轻轻按摩着那敏感的乳首。

  「唔……唔嗯……咕……」

  丰川的小舌毫不服输,几乎是要吞噬一般,张口拼命吸吮着,略带粗糙的舌
面划过光滑的洞壁,又是引起女子的一阵震颤。

  丰川几乎是被按在桌子下,他的口中享受着女子香甜的汁液,双乳在毫不顾
情调地遭受蹂躏,无处放置的双手只好开始撸动身下那短小的肉棒,抠弄着泛红
的龙头,享受着一切愉悦和刺激。

  「哼……唔嗯……嗯哈……」

  他几乎彻底迷失在了欲望之中,与此同时,整个身体都被压制的他,心中似
乎隐隐约约开始升腾起些许异样的情感。他似乎开始享受遭受控制的感觉,原有
的身为雄性的控制欲开始消退。

  这样……试试看……

  于是他松开了套弄肉棒的手,不知是下意识还是有意地,向身后反背过去,
挺起略带丰满的胸膛,自己为自己加强了压制的欲望。

  好……好奇怪……为什么我会……这样做……

  随着欲望的高涨,他开始有意识地配合铃雪的脚尖,上下摩挲,初具规模的
双乳弹跳着,显得异样而风情。

  要……要来了……好快……要来了……

  铃雪的动作幅度愈来愈大,本来在桌上遮蔽脸庞的手臂也探了下去,用力地
抚摸着自己丰满的双峰。

  「主人……铃雪要……要去了……你呢……」

  「唔……唔嗯……」

  丰川的眼神如水,他有节奏地随着铃雪摇动着,已经体会过很多次的欲望再
次升腾起,他马上就要感受到。

  「主人的舌头……那就再深入一些……」

  铃雪娇吟着,随着身下人的喘息,上下起伏。

  「唔……嗯……」

  要来了……要来了……

  丰川索性拨开铃雪的脚尖,疯狂地揉搓着自己的乳首。那根肉棒早已无法支
持带给他愉悦的重任,这似乎已经逐渐成为了他的本能。

  「主人……一起……一起去吧……」

  铃雪的声音极尽魅惑,忽然低头,朝着也是满脸写着雌性欲望的丰川,魅惑
一笑。

  「主人……变得很漂亮了呢……」

  「唔……唔嗯嗯嗯!!!咕啊啊啊啊……」

  仿佛是刺中了丰川的某条神经,就在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睛猛地瞪大,身形
猛烈地颤抖起来,双乳喷出纤细的乳汁,溅在昂贵的木地板上,同铃雪的淫液一
同流淌。

  他再次,雌性高潮了。

  椅子退开,铃雪蹲下,轻轻抚着丰川的脸,清秀的面庞上,还有许多狂热的
余韵。

  「量越来越多了呢,」铃雪低声说着,「还想要吗?主人?」

  丰川的眼神依然是空洞的,但仍旧点了点头。

  「那今晚,就由你来教导阳太吧。」

  就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铃雪知道是阳太回来了,连忙从一边摸
出一管药剂,倒进口中,狠狠吻上丰川,将那药液灌入丰川体内。

  「主人,先在这暂时休息吧。」

  丰川的眼皮再次沉重起来,倒在了办公桌之下。

  「姐姐!姐姐!」

  等到铃雪整理好衣装站起,阳太的身影刚好出现在门边,一旁还跟着一名女
仆。

  「我把女仆姐姐给姐姐叫来了!」

  铃雪看到,一旁的女仆鼻翼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的,朝自己
笑笑。

  「铃雪小姐,」女仆略一欠身,「看起来您已经好了?」

  「嗯,暂时没事了,」铃雪将办公椅拉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这样待会阳太走
近的时候,不会发现躺在下面的丰川,「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年轻的女仆朝铃雪眨眨眼,「需要我帮忙清洁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那我先退下了。铃雪小姐晚安。」

  「晚安。」

  目送女仆离开,铃雪连忙锁上了房门。今晚的主角只能是阳太和丰川,不能
再有突发情况打扰了。

  「铃雪姐姐,」阳太趴在一边的小沙发上,显得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事
了吗?」

  「没事了,」铃雪朝阳太笑笑,让他安心,「阳太今天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说着,阳太打了个哈欠,「好累啊。」

  「那就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姐姐陪你睡觉。」

  等到虫鸣在窗边回荡的时候,阳太已经安安稳稳地在床上躺好。铃雪随便披
了一件睡袍,坐在了他身边。她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但如今手上的书只不过是为
了拖延时间的幌子罢了。

  「铃雪姐姐,」阳太盯着铃雪,许久才缓缓开口,「好漂亮啊。」

  「是吗?」

  「是啊是啊,」阳太侧躺着,「而且有种妈妈的感觉。」

  「妈妈?」铃雪翻书的手一顿,「是那位……」

  「是的是的,我好久没有见过妈妈了。」

  阳太的声音忽然有些落寞:「爸爸一直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时间来看
我。」

  死亡确实是一个离生命很远的话题,铃雪不会告诉阳太实情。

  「阳太很想妈妈吗?」

  「想……」忽然,阳太又摇摇头,「我也不懂想不想,在我很小的时候,妈
妈就不见了。」

  丰川确实是在阳太出生不久后将阳太的亲生母亲害死,这样一来,阳太甚至
连妈妈长什么样可能都不记得。看着孩子的脸,不知是不是心中的母性使然,她
忽然有些酸楚,放下书,紧紧抱住了阳太。

  「姐……姐姐……」阳太挣扎着从铃雪的双乳中露出脸,「太紧啦。」

  「抱歉阳太,」铃雪松开了一点,「阳太想要妈妈吗?」

  「想要?」

  阳太皱了皱眉,而后恍然大悟似的。

  「姐姐是说,可以当我妈妈?」

  铃雪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只是一时热血,但
她心中总有这样一个声音,呼唤着她去做这件事,去成为阳太新的母亲。

  「但……但是,」阳太有些犹豫,「爸爸会同意吗?」

  「他会的,他肯定会的。」

  说着,铃雪褪下了睡袍,丰满而洁白的乳房便展露在阳太面前。

  「阳太想试试,妈妈的感觉吗?」

  阳太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

  「没事的,我会尽我所能。」

  看着铃雪坚定的眼神,阳太也渐渐软化下来。

  「那……」

  他张开了小嘴,渐渐含住了铃雪泛红的乳首。

  「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铃雪的脸色泛红,升腾的快感和母亲角色的代入,让她几乎弄不清楚现在的
情感,她只能紧紧抱着男孩,任由积攒的乳汁,随着他的吸吮进入他的嘴里。

  「姐……姐姐……」

  「不要叫姐姐……」铃雪夹紧双腿,哺乳的感觉同平日里做爱带给她的感受
有着巨大的差异,母性和雌性的欲望交织在一起。她不由得低声喘息着,夹紧双
腿。

  「妈妈……」

  「阳太乖……」

  良久,铃雪颤抖着吐出低低的娇吟,身下一阵猛烈的喷射,沾湿了新换上的
内裤。她低头一看,阳太早已沉沉睡去,嘴角还留着些许浓稠的汁液。

  她今晚还有计划,但是仍是忍不住盯着阳太的睡颜看了好一会。最后轻轻在
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便起身了。

  「来吧,看看我们的丰川先生现在如何了。」

  铃雪拉开办公椅,蹲下,看向瘫软着的丰川,轻轻揉捏了一下他裸露的双乳。
丰川哼哼了一声,没有更多反应。

  「看起来,好像涨得比我还多啊。」

  铃雪抱起丰川,男人现在的重量已经比原先降了许多,虽然对于铃雪来说还
是有些费劲,但已经可以勉强抱起。

  她将丰川放在床上,和阳太紧紧贴着。睡梦中的男孩并没有意识到身边已经
换了人,身形向丰川那边靠了靠,头埋进了他柔软的胸部中。

  「和自己的孩子抱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呢?」

  铃雪缓缓抱起阳太,让他坐在了丰川的身上,就像母亲教导孩子一般,握住
孩子的小手,轻轻按在了丰川的双乳之上。

  「阳太,」铃雪朝着阳太的耳翼轻轻吹气,「来,妈妈教你,怎么吃奶。」

  小手生涩地捻起丰川的两粒红豆,随着铃雪的指令,缓缓玩弄着。丰川敏感
的身体登时紧绷起来,面色也渐渐泛起一抹潮红。

  孩子总是喜欢玩的,像面团一样推按,揉搓,不时又轻轻地一揪,让丰川的
口中顿时释出一阵喘息。拥有泌乳能力的双峰已经积攒了许久,在这样反复的刺
激下,很快地渗出滴滴黄白的液体。

  「阳台,张嘴,啊——」

  铃雪扶着阳太,一点点弯下腰去。阳太听话地微微张口,含住那已经通红挺
立的乳首。他不会什么技巧,但光是吸吮,就已经让丰川饥渴难耐。

  「阳太,用舌头戳一戳。」

  小舌轻轻点按着那峰顶唯一的小洞,粗糙地划过,又很快归于平静。丰川的
身体也是一阵阵地震颤,下意识地想要往一边翻滚,但却被死死压住。于是他的
手不禁紧紧攥着被褥,忍受着快感的冲刷。

  「用舌头舔一舔。」

  舌面如摧枯拉朽一般掠过樱桃头顶,丰川的喘息声霎时变得快速而持续,乳
汁断断续续地喷出,自他的口中,传来了轻轻的低吟。正是随着这样带着雌性味
道的声响,阳太身下初露锋芒的肉棒,缓缓顶起。

  「嗯……咕……」

  「阳太的精神,看起来很旺盛呢。」

  铃雪的手指缓缓包裹住阳太的小肉棒,缓缓套弄着,丰川萎靡的肉棒正好被
压在阳太身下,与孩子的滚烫与坚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从来就应该雌伏在
这样的侵略性之下。

  「轻轻地,吸一吸。」

  阳太的嘴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吸吮力,节奏感的快感一次次地冲击着梦中的
丰川,阳太每一次吸吮,他的胸膛便往上弓一次,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阳太,却
是将他向自己的胸膛上压去。

  他想要更多。

  阳太的肉棒愈来愈火热,随着身体的晃动在丰川的下身胡乱顶着。可以看出
来,阳太憋得很难受,小脸涨得通红,不由得轻轻啮咬着丰川的乳首,引得后者
更是淫乱起来。

  「阳太,记住哦,妈妈要教你,大人的事情了。」

  铃雪笑了,笑得有些邪恶。

  她把着阳太的下身,朝着丰川不断翕张的后庭,缓缓,插了进去。刚进去的
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前方忽地一紧,强大的阻力传来,似是要抵抗异物的进入。
丰川双腿亦是夹紧,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阳太,用力。」

  她轻轻推着阳太的身躯,丰川娇嫩的后庭怎么能抵挡如此强壮的进攻?阳太
每推进一寸,小穴便要扩张一分,丰川便会发出一阵吃痛的叫声。

  「嗯……哈啊啊啊……」

  只是这叫声听起来,似乎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在内。

  阳太的肉棒紧紧地被肉壁包裹着,似乎还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卡在一边,阳太
觉得很不舒服,往后退了退,却没想到这一退,就差一点被挤出去。他只好猛地
发力,想要留存在这温暖的天堂之中。

  「咿呀……唔呀……」

  殊不知,丰川的口中顿时炸出一声娇软的轻吟,声调高亢,就好像真正的女
人一般。

  「呵呵,声音真好听呢。」

  铃雪也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丰川的身躯竟然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敏感。依照阳
太现在的长度,应当是远不至于攻进最深处的,但仅仅是按摩了一下前列腺,就
能让他如此失态。铃雪微微一笑,这代表计划实行起来,将要更方便了。

  「阳太,跟着妈妈,来——」

  「一——」

  阳太的腰随着铃雪抬起,肉棒微微退出。

  「二——」

  腰肢放下,坚硬的龙头狠狠地向前顶去,丰川的喘息霎时剧烈起来。

  「一——」

  阳太的小脸通红着,奇异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自己加重了手上揉捏的力度,这
让丰川更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求。

  他的双腿渐渐打开,盘上了阳太的腰间。

  「二——」

  酥麻与瘙痒,酸胀与充盈,愉悦和痛苦交织在丰川的神经之中,他的雄性残
留在不断地拒绝,但觉醒的雌性本能,却在反复地向那尚显稚嫩的肉棒发起邀约。

  「一——」

  孩子的忍耐力并没有那么强,铃雪轻轻按揉着阳太的阴囊,她能明显地感觉
到,他就要释放了。

  「二——」

  丰川几乎像是蜷缩在阳太身下,随着那侵攻的节奏觉醒体内的欲望。他只觉
得酸胀感逐渐开始转化,从酥麻,再到快感,再到难以言喻的欲望。

  「哈啊……嗯啊啊啊……」

  淫荡的喘息在屋内环绕,愈是这样,愈是点燃阳太的兽性本能。

  铃雪舔舐着阳太的耳垂,吐气如兰。

  「阳太,听妈妈的。」

  男孩的进攻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丰川的身体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开始在肉棒的节奏下飘摇起来。

  「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射精吧——」

  「咿呀……咿呀啊啊啊……哈啊啊……」

  随着阳太的一声低吼,滚烫灼热的粘稠液体,从孩子的龙头喷射而出。丰川
的淫叫着颤抖,只觉得浑身都被浸泡到了名为欲望的水池之中,双乳猛烈地喷射
出大量的液体,以致于让阳太也有点被呛到,伏在丰川身上咳嗽了几声。

  父子二人紧紧地拥抱着,高潮的余韵让二人还不愿意立刻分离,阳太的小舌
依旧在舔舐着,丰川的腿似乎盘得更紧了。

  「阳太,爸爸的怀抱,温暖吗?」

  铃雪看着眼前的绝景,捂嘴轻笑。

  「记住他小穴的温暖哦,毕竟以后,他就是阳太专用的便器了呢。」

           ***  ***  ***

  过了几天。

  丰川觉得,阳太最近发生了很多变化。

  从他房门前面跑过去的阳太,似乎没有那么瘦弱了,精力也比原来旺盛了很
多。在自己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总能隐隐约约听见门外阳太和他的朋友们在运
动,一天持续很久。

  「主人,这是今天的财务报告,要看看吗?」

  「不看不看。」

  丰川用头发盖住了脸,他的头发越来越长,铃雪曾经试探性地问了他要不要
剪短,他却觉得柔顺的长发很舒服,他不愿意剪。

  「阳太怎么精力那么旺盛?」

  「男孩子嘛,就是这样的。」

  铃雪坐在丰川旁边,轻轻为他按摩娇小下去的双肩。

  「这小子……」

  换做以往,丰川一定早就生气,随便找个理由把阳太骂回房间里,但现在,
他好像提不起这种讨厌的情绪了。

  「先别管阳太了,」铃雪一如既往地有些担心丰川的脾性,「我们最近的财
务状况勉强稳定下来了,有一些具体的事项需要您亲自过目。」

  她递过去一沓文件。然而丰川只是随便瞟了两眼,就将东西放下了。

  「我看不太明白,」他扔回去给铃雪,「最近精神不好,还是你负责帮我处
理吧。」

  铃雪怔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您就这样相信我?」

  「有什么不相信的,」丰川仰头,在老板椅上瘫下去,「都那么久了,还不
知道你的能力吗?」

  这话对于丰川来说是真心的。他清楚地感觉到,铃雪从刚进公司时的腼腆懵
懂,已经逐渐成长到可以独当大任,他自然对此十分满意。

  但众所周知,能力是需要对比才能出来的。铃雪的能力虽然有所成长,但丰
川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的头脑正在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或许要不了多久,一点
普通的商业手段就能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于是铃雪重又接回那批文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
计划正在顺利地执行,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日常愈来愈多的公务。这对她来说,
自然不是好事。

  她微微颔首,刚要离去,却又被丰川叫住。

  「话说啊,我的身子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打算找个家庭医生给我看看。」

  这话让铃雪猛地震了一下,所幸丰川瘫在椅子上,闭着眼,没有发现铃雪的
一点异动。

  「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呢?」

  「倒也没什么,」丰川摆摆手,「就是胸前总是有点涨,挺不舒服。」

  闻言,铃雪不由得轻笑。

  「您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帮您缓解。」

  「这样么?也好,」丰川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晚上就行。」

  铃雪回头抛了一个媚眼,缓缓关门离开了。

  到了晚上,丰川如约出现在了铃雪的房间里。他刚要同往常一样和铃雪调情,
只是突然发现,一边的沙发上多了个人。

  「阳太?」丰川疑惑地问铃雪,「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阳太显然还是有点害怕他的父亲,有些畏畏缩缩,还是铃雪替他解的围。

  「阳太听说你不舒服,主动要来帮忙按摩的,」铃雪将丰川按到床上,撒娇
似的,「毕竟我一个女孩子,力气没有那么大嘛。」

  「好吧好吧。」丰川摇了摇头,他对阳太打扰了和铃雪的缠绵有些不满,但
是看在铃雪的面子上,也就暂时接受下来。

  反正孩子睡得早,等到差不多了就偷偷和铃雪换个房间开始战斗——他是这
样想的。

  于是他遵从铃雪的指令趴在床上,已经小有规模的胸部受到压迫,略有些喘
不过气,但隐隐约约的,他似乎感觉到一丝刺激,时隐时现。

  「铃雪你还会按摩?」

  接过女子递过来的咖啡,他毫不犹豫地喝下。如今洗脑还没有完全完成,铃
雪不敢冒险直接让现在这个状态的丰川认清现实。

  「作为您的秘书,这样让您舒服的东西,怎么能不会呢?」

  铃雪一边娇声在丰川耳边低语,一边抚摸着他的腰身。粗糙的皮肤变得愈来
愈嫩滑,按下去能感受到其中的脂肪厚度。按摩是会出汗的,只是汗中的雄性气
息已经减淡下去,如若不细闻,也感受不到什么味道。

  趴在床上的丰川,发育的臀部恰好形成了一个略有幅度的凸起,丰润而富有
质感。铃雪借着按摩的名义狠狠地揉捏了几下,手感很好,果然无论是男人还是
女人,总会被这样的东西所吸引。

  「不过啊,这样的按摩是怎么解决我的不舒服的呢?」

  丰川的声音开始有些黏腻,咖啡中催眠药的效果开始显现,中性化的声线反
而让整个场景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现在是让您先放松下来,还没进入正题呢。」

  铃雪故意将节奏放得很慢,见药效渐渐起来了,便故意抻了个懒腰,揉着手
臂:「我有些累了,现在换阳太帮您可以吗?」

  「唔嗯。」

  丰川将脸埋在枕头里,轻轻回应了一声。

  「阳太,过来吧。」

  一边看了许久的阳太点点头,爬上床。

  「妈……姐姐,」阳太差点说漏嘴,「我该怎么做呢?」

  「先坐到爸爸身上吧。」

  丰川清晰地感觉到身上忽然加了个重物,就在自己大腿之上。阳太身上的雄
性气息传入丰川的鼻腔,他忽然心底一震,一束微小的火苗缓缓被点燃,变得有
点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感,但是后臀不自觉地向上微微翘起,后庭竟
是有些紧张。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只还留着一点思维能力。

  「来,将爸爸抱起来吧。」

  两人将他缓缓从趴着的姿势中架起,但丰川毕竟体型比阳太要大一些,男孩
一开始有些没撑住,差点两人一起跌下床去。

  「丰川先生,」铃雪帮助两人稳定好姿势,「按摩要开始了哦~」

  他微微点头。

  下一秒,一个稍显稚嫩,但颇具的温度的小手,便缓缓摸上了他的胸口。已
经有些经验的阳太这一次不需要铃雪指导,下意识地便明白怎么操控这两盏小小
的车灯了。

  男孩轻轻地揉捻着,因为乳汁囤积而鼓胀难忍的双乳本就敏感,仅仅是触碰
几下,那鲜红的乳首便傲然挺立在山峰之上。丰川身子轻柔地抖动着,不像是挣
扎,反倒像是某种下意识的求欢。

  这……这是什么感觉……

  丰川轻轻喘息着,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胸口的酸胀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
加重了。

  这就是在……按摩么……

  这样带了快感的按摩,他以为他是会有些厌恶的。但实际上,他不仅打不起
什么负面的情绪,反而因为刺激而愈来愈兴奋了。

  「怎么样?阳太?」铃雪轻声闻着,「手感舒服吗?」

  「舒服,」阳太的脸也有些红,「但是比不上妈妈的舒服。」

  因为自己也进入了半催眠状态,阳太也恢复了对铃雪的称呼。虽然有些羞涩,
但是生理本能依然让他的肉棒缓缓挺起。他想向后躲避一下,以免触碰到丰川的
身体,但是铃雪没有允许。

  「没事的,」她的手再次抚上男孩的下身,「爸爸不会讨厌你的。」

  实际上,现在的丰川,反而心中有些淡淡的酸意。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阳太说自己的双乳不如铃雪的手感好的时候,他突然有
些不爽起来。这本来是潜意识的活动,但谁知道燥热之中一下没忍住,竟是轻轻
地「哼」了一声,颇有些撒娇的感觉。

  「怎、怎么办?」阳太听到了这一声,变得有些慌张,「爸爸好像真的讨厌
我了。」

  「不会的哟,」铃雪虽然也对丰川的反应有些意外,但是立即便反应过来,
安慰阳太道,「是阳太按摩得还不够罢了。」

  「是,是这样吗?」

  阳太显得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手上还是加大了揉搓的力度。

  「来,要像这样。」

  铃雪指挥着阳太,他的手从副乳的地方,缓缓向前推动,在乳峰之上按揉一
阵,再松开。丰川的胸前的沟壑霎时显得更为深邃,丰川的娇吟,同时也更是加
重了。

  好……好舒服……这就是按摩吗……

  他的身姿随着阳太的动作,一前,一后,娇柔地摆动着。胸前只是更加燥热,
快感的刺激随着酸胀的感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忽然,一阵酥麻的电流直击脑海,丰川的身形一个不稳,竟是整个人依偎进
阳太怀里。

  「哈……哈啊啊……」

  娇媚不下女子的吟叫从他的喉咙深处传来,意识之海中随着这一刺激,变得
更加混沌了。

  不要……不要揪乳首……好……奇怪的感觉……

  他的腰肢扭动着,每一次向后,后臀总会撞上阳太挺立的肉棒。他只觉得喉
咙干得发痒,似乎想要咽下什么东西似的。

  「爸爸是,很难受吗?」

  阳太轻声地询问。

  很……很难受……不……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丰川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回答,只是脑中下意识地给出了回答。

  好像……还想要……

  阳太的肉棒……好烫……好硬……

  不知怎的,他并不排斥那条巨龙反复地顶撞自己的身体,相反,隐隐约约还
想要进一步的接触。

  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胸前的瘙痒感越来越盛,他的双手无助地抓着床垫,胸腔不时地挺起,那两
颗鲜红的樱桃似乎是今夜全场的焦点,被阳太反复蹂躏,然而从未倒下。

  胸前……好痒……

  忽然地,他索性将手放在阳太的手上,握着他,狠狠地蹂躏自己的双乳。

  「爸爸?!」

  阳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连忙回头向铃雪求助。

  「没事的,这是爸爸很开心的表现。」

  我……很开心吗……

  丰川颤抖着,他能感到自己胸前的欲火疯狂地燃烧,要传遍每一寸皮肤,每
一处神经。他似乎能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双乳中晃动,翻涌着,想要喷薄而出。

  「哈啊……呜啊……唔嗯……」

  两团白面不断地弹跳着,在手中变形,翻滚。腰肢不断向前挺起,挺起,似
乎只要用力,就能解决那无处释放的压力感。于是浑身的感觉好像都汇聚到了这
一点,那是心中某种东西被牵动的感觉,他的声音更加高亢了。

  原来……这就是……开心的感觉……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思维,开始向某个方向滑落下去。

  的确……很开心……按摩……很开心……

  他开始跟随者阳太一起,上下,前后,晃动着,他的身躯交给了阳太控制,
他只是品味着其中的愉悦,与痛苦。

  是的,他的双峰愈来愈硬了。

  似乎是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一样,他面色通红,既是春潮,也是憋闷。

  「哈……哈……唔……唔嗯嗯……」

  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妈妈,」阳太发现了丰川的异样,「爸爸好像有点不舒服呢。」

  「是啊,」铃雪明白丰川现在的状态,「阳太知道应该怎样帮爸爸发泄吗?」

  「该、该怎么做呢?」

  阳太思索了一阵,突然脸色涨红,低头看向丰川微微挺翘的后臀。

  「是……是要……」

  羞涩的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是的哦,阳太也慢慢学会了呢。」

  铃雪赞赏地看着阳太,轻轻将他和丰川重新放倒在床上,手指在男孩的龙头
之上,轻轻按摩。

  「插进去,才能帮爸爸解决问题呢。」

  「是,是这样吗?」

  阳太深吸一口气,他心中的欲火也越来越旺盛,已经不是区区一个小孩子就
能抵挡的了。

  什……什么……

  丰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危机,浑身更是紧张起来。

  阳太的……要插进来吗……

  他觉得,他本来应该抗拒的,谁知道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后臀却下意
识地更是翘起,恰好对准了阳太的肉棒。

  不是……这样的按摩……真的对吗……

  后庭逐渐感觉到肉棒燥热的气息,丰川似乎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混沌的脑
海就要清明起来。

  不……不行的……这一定……不对……

  我要……停下来……我……

  忽然,这一切的思考,突然中断了。

  「咿……咿呀啊啊啊……」

  后庭猛地扩张,一股难以抵挡的暖流冲入体内。丰川的头高高昂起,快感带
来的冲击令他完全无法思考,只能跟随本能的愉悦,腰肢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哈啊……哈啊啊……」

  阳太的巨龙不断地发动猛烈攻势,手中虎狼一般肆虐着丰川那初生且娇柔的
双乳。丰川的脑海此刻已经被无尽的快感浸没,沉浮之中,无法逃脱。

  怎会……怎会如此……

  好舒服……为什么……我会这么舒服……

  阳太的年纪正是不知疲倦的时候,充满精力的肉棒一进一退,丰川的呻吟也
随之变化起来。本来还略显男性的低吼,逐渐高亢,逐渐清亮,如今在耳边的,
却是充满淫靡气味的娇声。

  他双乳上的樱桃,也随着这冲击,愈发的鲜红。每每冲入一次,丰川只觉得
身体内部也有什么,强力地往前顶撞着,他的身躯反弓起来,任由阳太的双手在
胸前胡乱揉捏。

  「咿呀……哈啊……哈啊啊……」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胸口……好热……好热……

  丰川微微张开嘴,舌尖探出唇间,小狗一样地喘息着。理智的残留保留了他
心中一些抗拒的情感,但心中的欲火,和催眠后的意识,正在慢慢席卷他的思想。

  酸胀感开始逐渐转化为刺激,那是蕴藏在胸口,无处释放的电流,在一次又
一次的挑逗之中,连本来并不算大的双乳,也显得比方才大了些许。

  「怎么办呢,」忽然,铃雪插话进来,「看起来,按摩始终没有起效啊。」

  她对丰川的心理有了些许猜想,她需要实验。于是,铃雪趴在了丰川耳边。

  「是不是胸太小了,对阳太没什么吸引力啊。」

  闻言,丰川的身躯猛地一震。

  不……不是……不是这样……

  为什么……忽然……好爽……

  受到语言调戏的丰川不由自主地更是颤动起来,后臀却翘得更高了。

  「很抱歉呢,你的胸,终究没有我的大啊。」

  铃雪托起胸前的伟岸,捧到丰川眼前。

  不……不是……

  为什么……好奇怪的感觉……好难受……

  突然,他张口,含住了铃雪的乳首。女子惊叫一声,却没有逃脱。

  「哈啊……是这样……不服的反击吗……」

  铃雪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很可惜……唔嗯……即使是这样……也没法改变
的哦……」

  丰川狠狠地吸吮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
但这样的情绪有一个名字,铃雪已经清楚地理解了。

  那就是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讨厌……

  讨厌现在的自己……

  虽然只是一瞬的思维碎片,但已经在丰川的潜意识中,扎下根基。

  「想知道怎么样……摆脱吗……哈啊啊……」

  铃雪的身子远比丰川敏感,她咬牙坚持着,不断挑逗丰川敏感的神经。

  「用你的这里……」

  她轻轻点了点丰川通红的乳首。

  「用力哦……」

  什么……用力……

  按摩……还需要我自己来吗……

  我懂了……我要……我要……

  下身的刺激似乎完美地传导到了丰川的胸口,他的后庭紧紧包裹着阳太的肉
棒,掠夺那本就出于男孩的雄性躁动,然后让自己更是迈向高潮。

  忽然,一阵冲动,撞开了丰川的心门。

  要来了……有什么……要来了……

  他更是用力地揉搓着那跳动的双峰,挤压着,揪拉着,那股瘙痒是从身子深
处产生的,他要解决它。

  好爽……好爽……越来越……爽了……

  难以描述的刺激与快感开始在胸口汇聚,那简直是所有神经同时产生的瘙痒,
酸胀,或者是快感,愉悦。

  他张开了嘴,伸出舌头。

  出来了……出来了……

  「哈啊啊啊啊啊!!!咿呀啊啊啊……呜啊……哈啊啊啊啊啊……」

  就在丰川高潮的一瞬间,淡黄的乳汁自那通红的乳首中,喷涌而出。溢满了
整张床铺。

  喷出来了……有什么……喷出来了……

  「很刺激吧?」

  铃雪低头,舔了舔来自于丰川的牛奶。略带腥臊,但是比起先前的那些来说,
已经显得香浓了许多。

  「不过,看起来,你还有很多呢。」

  阳太只是低着头,不断地肆虐着。他的理智已经抛在一边,他只想将自己的
兽性完全释放,释放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按摩……按摩好爽……

  高潮尚不是结束,余韵仍然飘在丰川的脸上。每一次挤压,都会从中溅射出
大量的汁液,似乎无穷无尽。床垫已经几乎完全被浸湿,但丰川似乎还没有知足。

  「呜啊啊啊……哈啊啊……」

  好爽……还要……好舒服……

  「啧啧啧,」在一边的铃雪脸上带了些微妙的神色,「没想到,你居然是潜
在的奶牛体质。」

  她再次掀起衣裙,将还没有释放的巨峰,对准了丰川的嘴。

  「那看来,还得更大,才能满足你呢。」

  「呜嗯……嗯……咕……」

  还要……还要……还要……

  丰川的思考似乎已经被完全破坏,他一边饮下属于铃雪的乳汁,一边尽情释
放属于自己的快感。后庭的刺激,对他来说都开始微不足道。只有胸前的这一对,
这一对雌性的象征,才是他现在开始的追求。

  朦胧的眼中,尽是铃雪的巨乳的影子。

  我……我早晚……也会有的……

  某个带着嫉妒的雌性,开始悄然生长。

           ***  ***  ***

  两个星期后。

  「阳太长身体长得好快啊。」

  丰川倚在门框上,铃雪站在一边,却显得比铃雪要矮一个头了。

  「可不是嘛。」

  铃雪偷笑。阳太现在名义上是七八岁的年纪,实际上快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身高噌噌地往上窜,四肢上也有了些许肌肉。反观丰川,肌肉线条早已彻底消失,
胸前坠着丰满的双乳,约莫有C的样子。本来奔三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发育得
极好的青春期少女,稍微跳一跳,马尾辫就愉快地荡漾起来,带着不少灵动。

  「已经有继承人的样子了呢。」

  「继承人?」

  丰川一愣:「铃雪还想着继承的事?」

  「怎么了吗?」

  丰川看着铃雪,眼眸中有些奇异的神色:「我们的家族不是早就该倒台了么?」

  这样的发言反而让铃雪一惊:「怎么可能呢?丰川的势力范围还是留下来不
少的。」

  「那你说,全部卖出去,会不会换回来很多钱啊。」

  丰川的眼睛带了些亮光:「我们把自己的产业卖出去,换回来的钱再重建一
个企业,这样不就可以摆脱债务和仇家了么?」

  他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带着些骄傲的神色看向铃雪。

  「……」

  铃雪无言,憋了半天,才对丰川的馊主意做了回应。

  「主人,你的想法很是可爱。」

  「可爱?」

  丰川有些愠怒:「你说我可爱?我可是男的。」

  铃雪不言。丰川的性格,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小女生了。这都要归功于足够长
时间的心理暗示,让他的脾气一点点扭转了过来。

  晚上。

  「啊,阳太终于来了。」

  洗完澡的少年发丝上还带着水滴,没有敲门,就走进了铃雪的屋子。

  「姐姐晚上好。」

  经过铃雪的「培养」,阳太现在的心智已经成熟了许多,多少褪去了先前的
稚气。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很自觉地走到铃雪身边,靠在了她温软的胸脯上。

  「哼。」

  细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阳太这才发现身边坐着一名「少女」,脸上有些许
不爽。这自然是丰川,如今的他,面庞已经逐渐年轻下去,眼睛变得大而有神,
小嘴上泛着一抹透亮的樱桃红,生气起来,颇有点让人怜爱的感觉。

  「怎么了?爸爸?」

  受到铃雪的影响,阳太也没对丰川的变化产生什么疑问,反而更喜欢这个温
柔一些的父亲,这样明显的生气表情,在他眼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天天就是找你的铃雪姐姐,她有什么好的?」

  这话说得很小声,但是依旧传入了阳太的耳朵之中。他显然有些愣住了,回
头看了一眼铃雪,女子只是面带微笑,没有说什么。

  「铃雪姐姐……」阳太有些犹豫,「发生什么了吗?」

  「没发生什么。」

  丰川没好气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阳太,没有离开过。

  「为什么不跟我坐在一起?」

  丰川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酸味是从哪里来的。自从阳太一进来开始,他的身
子就隐隐约约有些躁动不安,本想和阳太聊聊天,谁知道人跑到铃雪那边了,他
没来由地讨厌。

  「因为……」阳太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铃雪姐姐身子很舒服。」

  「很舒服?」丰川一瞪阳太,「就因为她那两坨犯规的软肉?」

  丰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但是心中一股嫉妒的无名火一直在
燃烧,他没法控制自己。

  这下铃雪和阳太倒是面面相觑了。

  「那,我,我……」

  阳太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在他的印象里,好像父亲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奇奇
怪怪的事情而生过气的。

  「好了好了,先生,」铃雪推开阳太,起身走近丰川,在他耳边缓缓吐着热
气,「我会让阳太坐到你旁边的,不用生气了。」

  「哼,」丰川偏过头去,「你有什么办法?」

  「上床去,我给您按摩。」

  「好啊,好啊。」

  丰川脸上的笑容有些邪恶:「看我等会不治死你,让你知道,你还是我的女
人,只能听我的话。」

  「好好好——」

  铃雪小啜一口加料的咖啡,径直吻上了丰川的唇。

  「现在,去床上,趴好。」

  这一次的铃雪进一步释放了丰川的一些精神。他现在已经能睁开眼,主动地
跟从铃雪和阳太的指令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

  用铃雪的话说,这是让丰川的表意识逐渐被改造,最后一击的时候才能万无
一失。

  「姐姐,」阳太突然发话了,「今天,还需要吗?」

  「要哦,当然要,天天都不能忘呢。」

  「可是,我洗过澡了……」

  「没事,大不了再洗一遍嘛。」

  铃雪舔了舔嘴唇,小手点了点阳太已经鼓起的裤裆:「阳太也早就已经等不
及了吧?」

  阳太的面颊登时红透了,微微点头。

  「来,阳太,你还是在后面。」

  铃雪指引阳太,依旧是熟悉的后身位,而自己坐在了丰川趴着的身子前面。
阳太的肉棒变得越来越粗壮有力,就算是刚脱下裤子,其中的雄性气味已经让丰
川不由得翘起屁股,后穴翕张着,似乎早就已经迫不及待。

  见到铃雪过来,丰川的身躯微不可知地颤抖了一下。

  「铃……铃雪……」

  催眠的丰川说话向来是一阵一阵的,又软又糯,喉结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他
现在开口,和女孩子在人身下求饶,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你不是,嫉妒我吗?」

  铃雪缓缓弯下腰,手指勾起丰川的下巴。雌化的容颜现在显得尤为可怜,变
长的睫毛颤动着,平添了许多女性气息。

  「我……我……」

  「你不是想要阳太吗?」

  现在的丰川唯铃雪命是从,性格也比正常的状态下要好欺负很多。感受到了
危险的临近,他开始不敢说话了。

  「给我舔。」

  铃雪张开双腿,声音显得很是冰冷:「让我高潮,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真……真的吗……」

  「你觉得呢?」

  丰川没有别的选择,闭上眼,缓缓伸出舌头,接近铃雪的小穴。

  「阳太。」

  忽然,阳太低吼一声,昂扬挺立的巨龙将军猛地低下头来,狠狠地撞进了丰
川粉红的后穴。丰川惊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嘴巴狠狠地撞在了铃雪的小穴上,紧
紧被吸住。他一时之间有些没法喘息,很是挣扎了一阵。

  丰川想推开铃雪,谁知道阳太早有准备,一左一右握住他的双臂,精气神过
量的少年腰肢不断冲击着,丰川根本没有机会。

  「舔,继续舔。」

  铃雪忽然弯下腰,双手握住了丰川胸前垂吊着的两团雪白,手指在乳晕上缓
缓擦拭,但就是不触碰已经通红的乳首。

  「这里,一直都很涨吧?」

  丰川只能用「呜呜」声回应,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在肯定。

  「你不是,嫉妒我的巨乳吗?」

  铃雪整个人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手上不由得用了力,抓得丰川也有些生
疼。

  「但是你别忘了。」

  她凑近丰川的耳边。

  「这个身体,是你送给我的。」

  丰川的身躯猛地一震,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催眠的效果制约了他的思维。

  「没事,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呜……唔嗯……」

  铃雪的身子极度的敏感,即使丰川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但只是靠舌头在小穴
里乱撞,竟然也逐渐将铃雪推到了高潮的门前。

  「哈啊啊……丰川……不愧是你……哈啊……」

  铃雪一边按摩着丰川的双乳,身躯一边颤抖着。丰川的脸颊泛着潮红,他尽
力地喘息着,只是总会有几束水流冲进他的口腔,呛出一阵咳嗽。

  「嗯……唔嗯……」

  「很棒……很好哦……」

  在丰川毫无章法的攻击下,铃雪还是很快地到达了高潮。

  「不过啊……你也一定涨得很难受了吧……」

  她抚摸着丰川有些变硬的双乳,他的乳汁已经积攒了许久,乳首一阵阵地瘙
痒,几次想要在床上摩擦解决,却被阳太和铃雪前后夹击地神志不清,毫无发泄
的办法。

  「唔……唔嗯嗯……」

  丰川勉强抬起头,脸色带着些许恳求。

  「既然让我高潮了……那就奖励你一次吧……」

  说着,铃雪的手缓缓攥着丰川挺翘的雪白,手指轻轻拨弄在那粉红娇嫩的花
心之上,向下一揪。

  「唔!!!唔嗯嗯!!!哈啊啊……」

  嘴巴还是被堵着的丰川眼眶猛地张大,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霎时席卷全身,
乳首之上竟是直直喷射出数条汁液组成的水柱。

  「爽吗?」

  「唔……唔嗯……哈啊啊啊!!!」

  丰川正要回答,谁知道方才的高潮引得浑身一紧,后穴更是全方位地包裹住
了阳太的肉棒,少年低吼一声,一时没有忍住,直直冲撞到了丰川的最深处。

  而后,喷涌而出。

  「呜哇……哈啊啊……」

  胸部和后庭的双重高潮之下,丰川面容几乎要崩坏,白眼翻起,似乎已经彻
底沉浸在快感之中,完全无法自拔。

  「继续哦……你应该还没有完全释放吧……」

  铃雪丰润的双腿夹紧了丰川的头,仍旧是弯腰按压着他的乳房,宛如给母牛
挤奶一般。

  「让我高潮一次……你就能释放一次哦……」

  这话还没说完,丰川的小舌便自觉地缠了上来,贪婪地索取着铃雪的恩赐。

  「唔……很自觉嘛……」

  潮吹和乳汁,齐射而出。

  「还不够……还不够……」

  丰川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双乳仍旧在不停地喷射着乳水,不断地胀
大。

  「再来……再来……」

  后庭的精液,胸前的奶水,嘴角的淫液,流淌在丰川身边,混成一团,他就
匍匐在一片淫靡之中,不断堕落。

  「很棒哦。」

  在丰川因为快感而昏迷的前一刻,铃雪喘着浊气,凑近他的耳朵。

  「要不了多久……丰川就有……和我差不多的巨乳了哦……」

  话音刚落,丰川身形一软,在床上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分明发现,听到这句话的自己,心中带着无比的庆幸,
与满足。

           ***  ***  ***

  「阳太!丰川阳太!」

  女声的娇喝从楼上响起,正帮铃雪做饭的阳太猛地一惊,连忙从厨房里探出
头去,只见得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爸……爸爸?」阳太有些愣神,但还是认出了面前的人,「怎么了吗?」

  面前的「少女」留着金黄色的长发,梳着双马尾,几乎能到腰际。经过长时
间的榨乳训练,双峰已经有了D的状态,在衣裙下极其显眼。面庞的男性特征已经
完全消去,嘴巴小巧而通透,鼻头滑润,一双眼更是明亮得如同珍珠一般,杏眼
勾人。现在丰川的年龄,和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毫无区别,心智更是被训练到了小
女生一般的样子,有时生气撒娇起来,连铃雪也制不住。

  纵使穿着宽松的睡裙,丰满的后臀也将下摆顶起了相当显眼的弧度。只是还
没有很习惯穿上女式的内裤,裙摆掀起,那肉棒萎缩得只有豆粒一般大,似乎要
不了多久,就要彻底消失下去。

  一米七的阳太站在大约一米六的丰川前面,显得极其有压迫力。丰川叉着腰,
虽然有些神气,但看到肌肉已经微微隆起的阳太,也不免有些畏缩起来。

  「怎么了?」丰川依然是冷冷的,「你说你怎么了?」

  阳太挠挠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还装不知道是吧,」丰川绕着阳太走了一圈,「那我问你,你早上去干什
么了?」

  「早上?」阳太回忆了一下,「我去打球了。」

  「打完球呢?」

  「去洗了澡。」

  「在哪里洗的澡?」

  「在爸爸的浴室……」

  说到这里,阳太才恍然大悟。

  「这下你知道怎么了吧?」

  丰川显得有些不忿,直直盯着阳太的眼睛:「说说看,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
就用我的浴室?」

  阳太支支吾吾着,有些说不出话,还是铃雪及时放下手头的事情,来为他解
了围。

  「是这样的,」铃雪摸着丰川的头,「早上家里别的浴室供水有些问题,只
剩下先生你的那间还好用,是我让他去那里洗澡的。」

  「原来是你?」

  丰川转向铃雪,眯着眼:「铃雪,你最近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这么偏袒阳
太?」

  「实在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

  铃雪知趣地暂时服软。

  丰川见到铃雪这样被打便不还嘴的状态,如同力气撒在了棉花上,一时间不
知道说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越来越对这个女人有些情绪了,每每自己看
着铃雪,总感觉心底有股难以言说的嫉妒,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前几天才把家族产业的大部分股权让渡给你,还把董事长也转给你了,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是我僭越了,很抱歉。」

  听着丰川不断地数落着铃雪,阳太有些忍不住,便低声插了一句。

  「洗个澡而已嘛,有必要这样么?」

  「洗个澡而已?」

  丰川恰巧听到了这声不满的嘟囔。

  「你知道我刚才想洗澡的时候,整个浴室都是你的味道吗?」

  丰川实在不想回忆起刚才的场景。浴室中回荡的雄性气味让他的意识想入非
非,肉棒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就渗出了浓稠的液体,精神也好像进入了高潮前的状
态,要不是一阵冷风吹醒他,他可能早就因此在浴室开始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这也让他十分愤怒。因为阳太的气味让他进入那样一种奇怪的情况,这令向
来不怎么待见阳太的他很是不爽。

  「是……又怎么了吗?」

  阳太对这个回答有些摸不着头脑:「浴室难道不是谁的味道都会有吗?」

  「我的浴室,只能有我的味道!」

  丰川还是有些生气,即使刚才没有任何人看到,但是某种奇怪的自尊心总是
在心中作祟:「我是一家之主,都得听我的!」

  铃雪弯腰道歉,但嘴角始终带有一抹浅浅的微笑。

  或许收网,就在今天。

  于是等到了晚上,她并没有一如既往地为丰川调配催眠的咖啡牛奶,只是默
默地将屋子里的每一个门窗都关好。丰川的思想已经大部分被扭曲,只需要临门
一脚,她就能完成自己追求的那个目标。结束长久的复仇生涯。

  她坐在本属于丰川的那个位置上,现在她才是丰川家族地话事人——或许现
在应该改个名字才对?她暂时没有这个心情。至于阳太,他向来对什么家族产业
之类的没有概念,纵使铃雪利用了某些技术让阳太的身体和心理提前迈入了十八
岁,但这只是带给他足够征服丰川的身躯和一定的学习能力,至于知识,还需要
很长的路。

  丰川踏着步子走过来,看见铃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有些畏惧。

  「铃雪?」丰川口中是清亮而软糯的女声,可以承认的是,除了下身的性征
还没有完成变化,他从身体到心理,已经几乎和女子无异,「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故意捋了捋头发,夹紧双腿,装作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纵使丰川已经几乎称不上是男人,但他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凑近铃雪的身
边,在她耳边呼出甜甜的空气。

  「想要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每一天晚上都跟铃雪翻云覆雨,从来都是他主动。

  铃雪害羞地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阳太还在这里。」

  「没事的,」丰川忽然眼珠子一转,声音带了些调戏,「你觉得,让阳太一
起来怎样?」

  铃雪突然觉得很是好笑。

  阳太?你知道阳太加入的后果么?

  只是她还是一派羞赧的样子,偷偷瞟了一眼阳太,再低声道。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

  丰川自以为聪明地给铃雪支着招:「你不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够吗?那就再加
一个人呗。」

  铃雪「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点头,同意下来。

  「好,」丰川挽起袖子,「那就这样定了。」

  然而,他刚要尝试抱起铃雪,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抱得动铃雪的力气
了,无论换了多少个姿势尝试,他都只能勉强让铃雪稍微离开地面,自己反倒是
累得气喘吁吁。

  「这是怎么回事?」丰川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纤细洁白的双臂,却丝毫不觉
得奇怪,「铃雪,你好像变重了?」

  「哪有!」

  在女生前面谈体重简直是败好感的一大话题。铃雪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了丰
川的这句话,让后者吓了一跳。

  「就是你变重了!」丰川一脸自信的神色,上手掐了掐铃雪的巨峰,「你看
这里,又变大了好多。」

  「我——」

  铃雪的确没法反驳什么,因为长期的调教不仅仅刺激了丰川的发育,也让自
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性感。听到这里,她暗自下定决心,等丰川的事情解决,一定
要好好减肥了。

  「这样吧,」丰川张开手臂,「那你抱我过去。」

  姣好的容颜,配上隐隐约约在撒娇的语气,令铃雪心中的那一抹母性瞬间喷
涌而出,难以拒绝。于是她果断公主抱起娇小的丰川,他的身体已经了带上些许
体香,和他的性格非常匹配,富有侵略性,以及一点奶香。只是铃雪想着,她还
是更喜欢丰川身上满是石楠花的气味,这才是他应得的。

  将丰川放到床上,铃雪侧躺在他的身边,为他解下身上的睡裙。倒是丰川急
不可待地朝着阳太招招手:「阳太,过来。」

  发呆中的阳太回过神来,他早就知道了铃雪的计划,丰川身上的变化也都在
他观察之中。但比起揭发铃雪,他越来越喜欢狠狠地将眼前这名少女压在身下,
这是独属于雄性的征服感,他没必要忍耐。

  他抬头,和铃雪对视了一眼,两人会心会意。于是阳太毫不客气地脱光了衣
服,挺着那雄伟异常的坚硬肉棒,径直走过来。

  「哇。」

  见到阳太那恐怖的大小,连丰川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么大,铃雪一会可有你好受的了。」

  铃雪微笑。

  「真的是我吗?」

  「为什么不是?」丰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待会你——诶?」

  一眨眼,全裸的阳太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按住他的四肢。他的身上
散发出浓郁的雄性气息,丰川回过神来地第一时间,是咽了口口水。

  「阳太?」他挣扎了一下,但是女性化的身躯根本不足以提供挣脱的力气,
只是无谓的反抗,「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铃雪轻轻笑着,「你不是说,要三个人一起吗?」

  「但是,」丰川开始感觉不对劲了,「是跟你,不是跟我啊。」

  他脸色有些发白:「阳太,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男的?」

  铃雪更是忍俊不禁:「你看看你的样子,现在还算个男人吗?」

  「怎么不——我——」

  铃雪拿来一面镜子,对准了丰川的容颜。

  「你看看,这是男人的脸吗?」

  这段时间来丰川不是没有照过镜子,但是都被催眠的意识遮掩了思维,他没
有发现不对。只是这一会,他刚想说什么,脑中虚伪的意识渐渐松动,他意识到
了不对。

  没给丰川说话的机会,铃雪开始揉搓丰川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只是轻轻拉
扯一下乳首,泛黄的乳汁,便缓缓渗出。

  「男人有这样大的乳房吗?」铃雪故作姿态地摇摇头,「啧啧啧,还那么敏
感。」

  「不……不是……不可能……」

  一股隐隐约约的电流探入脑海之中,丰川拼命地摇头,他逐渐发现了自己身
体的问题,但他不敢相信。

  铃雪揪起那豆粒大小的「肉棒」,阳太适时地将自己那尺寸惊人的巨物贴过
来,滚烫的触感让丰川心下无比震惊。他低头看过去,在阳太的雄壮之下,自己
只能萎靡地靠在那巨物之上,丝毫抬不起头来。

  「不是……怎么……怎么可能……」

  丰川的声音颤抖着:「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是哦,原来英俊的丰川先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下流淫荡的样子呢?」

  铃雪语言上的进攻丝毫不留情面:「我没法满足,都是因为你啊。」

  「我……我……」

  丰川不想承认,但是连他自己也明白,他现在的这个生殖器官,已经完全失
去了原有的作用。

  「那每天晚上……那些记忆是……」

  他忽然明白过来,双目圆睁,看向铃雪。

  「是你……是你?!」

  明明是凶恶愤怒的语气,匹配上丰川的声线与面容,反倒更像是撒娇了。

  「是我哦。」

  铃雪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你、你……为什么?!」丰川的脸颊涨得通红,「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
么——」

  「你对我好?」

  铃雪的声音霎时冰冷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直视着
铃雪的眼睛,丰川只感觉自己被拉进了冰窟之中,寒气透体,连脾气也不由得软
了几分。

  「还记得,先前被你绑架的一家三口吗?」

  铃雪轻轻抚摸着丰川的脸颊,看似亲密的动作,却让后者冷汗直冒。他从来
没有感觉如此危险过,他想要逃离,但无处可去。

  「我……我……我不记得……」

  「不记得啊,也没关系。」

  铃雪转身,在一边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根针筒。银针在灯光的照耀下
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开口了。

  「想当初,我就是被你带走,在手术台上,被这样那样的药物、实验、手术,
折磨了不懂多久。

  「那一批实验的人很多,你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

  「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每天都能听到和我一起的男性实验者们痛苦的喊叫、
哭泣,和求饶。

  「有些人如你们所愿,变成了很棒的女人,变成了很棒的性处理道具,你们
就直接在刚刚结束实验还不稳定的身体上,尽情释放你们的性欲。

  「那些撑过去的,被你们发泄到眼神空洞,变成只会做爱的肉便器,卖给各
地的商人贵族,成为他们的玩物。

  「那些没有撑过去,在实验中途死去——或者甚至是完成了实验,却被你们
活生生在手术后的不稳定期泄欲至死的,都被无情地扔到了垃圾场,等待着哪一
天被送去火化。

  「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段故事铃雪毫无感情地说了出来,但其中的残酷,连阳太听了也觉得心惊。
他从来不知道丰川做过这样的事,看向丰川的眼神都复杂了起来。

  「你……你……」

  丰川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你怎么……活下来的?」

  「命大。」

  铃雪凄惨地笑了,看着手上的针管:「你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次给我注
射的这个药,要七天才能起效,但发作过程会极度痛苦。

  「你们太心急了,一天过去没有见效,我却因为痛苦而昏迷,你们就觉得是
实验失败。二话不说,将还需要调理的我扔去了垃圾场。

  「但那天下了雨,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七天,那七天我过着像乞丐一样的生活。身上不断变成女人的痛苦,和饥
饿,寒冷,病痛,一切都叠加在了我身上。

  「还好,我活下来了。

  「我不仅活下来了,我还成为了你所有的实验者中最完美,最成功,最美丽,
最……」

  她低头,舔了舔丰川的耳垂。

  「最合你心意的那一个。」

  明明是带着暧昧的语言,丰川此刻,却完全打不起任何情爱的欲望。他想逃
走,逃离身边这个恐怖的女人。

  「你……你……」丰川早就丢失了雄性的勇气,他现在只是无尽的恐惧,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铃雪弹了弹手中的针筒,接近丰川的手臂:「这个药,就是你当初对我用的
那一种。

  「只不过在我们的研究团队的数次迭代之后,它的药效发作时间从七天,变
成了七分钟。

  「这七分钟,就是我最后的复仇。」

  针尖缓缓没入丰川的皮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拼命挣扎着,对着铃雪
哀求:

  「不……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药液,缓缓进入身躯。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抬头,朝着阳太。

  「阳太……阳太……帮帮我……我是你父亲……」

  阳太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父亲,你的错事,就该亲自来还。」

  丰川的身体越来越燥热,他看着阳太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

  「不……你……不要……哈啊……这是……什么感觉……」

  几乎是即刻的,神经中便传来了难以言说的异样感,带着些许的酸痛,还有
传遍全身的瘙痒与酥麻。

  「是不是,性欲高涨?」

  铃雪揉搓着丰川的双乳,他的身躯已经变得无比敏感,只是触碰皮肤,也能
带来难以摆脱的刺激。丰川点点头,又摇摇头。理智和本能在抢夺着他身体的控
制权,但很显然,理智永远没法胜利。

  「那就,张开腿。」

  「不要……不要……快停下……」

  丰川的腰肢扭动着,后庭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他不由自主地将白嫩的大腿
环上阳太的腰际,这是面前最具有男人味的人,他无法抗拒。

  「是不是有些痛?」

  身体的变化是必然会带来一些痛苦的,纵使现在的药剂的侵略性已经大大降
低,但仍然无法完全避免。

  当然,铃雪也不想看到丰川舒舒服服地变成女人。

  「痛……哈啊……好……奇怪……不要……」

  疼痛与空虚,两种别样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喘着粗气,一部分是欲望,一
部分是发泄。

  「那就,我们帮你解决吧。」

  铃雪的手抚上了丰川的双乳,朝阳太点点头。

  「开始吧。」

  霎时间,散发着热气的巨龙毫无保留,毫无技巧地冲入了丰川后庭的最深处。
在人最空虚的时刻,一切的技巧都是无稽之谈,只有像这样,稳稳地撞进最敏感
的区域,释放最本能的欲望,才是性爱的最终答案。

  「咿呀!!!哈啊啊啊!!!」

  女声的淫叫从丰川口中陡然释放出来,奔涌的刺激与快感冲破了痛觉的界限。
铃雪低头,嘴上用力,丰川的双乳便喷射出馥郁的乳汁,顿时溢满全身。

  第一分钟。

  「不要……不要这样……不行的……哈啊啊啊……我是男人……我是……咿
呀啊啊啊!!!」

  洁白的乳房随着乳汁的不断喷射而疯狂地发育着,仅仅数秒之间,便扩大到
了E的等级,铃雪的小手逐渐把握不住,手指也不得不陷下去。

  第二分钟。

  「这感觉……下面……好烫……阳太……轻……呜啊啊啊啊……轻点……」

  丰川纤瘦的腰肢高高弓起,奶水四处喷溅,几乎有十几厘米之高,迷离了他
的眼眶。他的娇吟变得更加魅惑,脸庞更是青春。双马尾胡乱跳动,他双手握拳
抵在牙间,明明是在忍耐,却更显得可爱诱人。

  行为习惯,朝女性变更。

  第三分钟。

  「怎么回事……哈啊啊……好爽……不……不要……停……快停下……」

  双乳依旧在膨胀,G的大小已经看起来远远不是十八岁能有的规模。大腿变得
更加丰满,后臀顶起身躯,竟是让后庭的小穴更加紧致润滑。

  第四分钟。

  「好痛……又开始了……哈啊啊……救我……我要……好爽……好痛……」

  丰川只觉得小腹深处极度的压迫感,胯下开始难以言喻地疼痛起来,铃雪感
受过,那虽然比不上痛经,但已经让人颇不舒服了。蛋囊肉眼可见地萎缩下去,
从中间开始缓缓分裂,露出新生的粉嫩皮肤。

  第五分钟。

  「哈啊啊啊……咿呀啊啊……阳太……好大……好猛……这是……要坏掉了……
变不回去了……还要……还要……」

  I杯的豪乳挺立在胸前,乳汁的喷射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下身新的生殖器开
始联通,子宫形成的燥热与敏感让丰川不由得进一步夹紧了阳太的腰肢,本来拒
绝的表情逐渐开始了享受。

  他已经逐渐堕落了。

  第六分钟。

  「要……还要……再猛一些……要受不了了……坏掉了……彻底坏掉了……」

  丰川檀口轻启,灼热的呼吸不断从他的口腔里传出。腰肢迎合着阳太一上一
下,一前一后,甚至于阳太有时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第七分钟。

  「咿呀啊啊啊啊!!!来了……下面……好爽……哈啊啊……还要……还要……


  原有的肉棒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柔嫩小穴,刚刚形成便
流淌出晶莹剔透的粘液,沾满了阳太的肉棒。

  短暂的高潮之后,丰川失神地瘫在床上,乳汁滴滴流淌。

  「怎么样?很舒服吗?」

  「不够……」

  丰川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够……还想要……」

  这个回答显然在铃雪的意料之中。

  「看来,你很快就要彻底堕落了呢。」

  她看向阳太:「阳太?怎么样?还能再来一次吗?」

  阳太点点头。强化后的体质让简简单单的一次喷射根本满足不了他的欲望。

  「那就,再来一次吧。」

  阳太将丰川缓缓抱起,站在原地,肉棒缓缓摩擦着已经变化的少女新生的小
穴。

  「不……不要这样……」丰川依旧沉浸在方才快感的余韵中,刚刚才反应过
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虽然在抗拒,但手脚依旧不由自主抱紧了身前的少
年,「会坏掉的……一定会的……」

  「真的吗?」

  忽然,铃雪压在了少女的后背上。她不知何时已经在身下戴上了假阳具,冰
冷地抵在了丰川的后庭上。丰川一愣,神智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你不要……不要……」

  丰川还在求饶:「我已经这样了……你不能……」

  「前后夹击,感受过吗?」

  铃雪的小手灵巧地穿过丰川的腋下,握住了那规模巨大的雪峰。

  「这次之后,你就会彻底堕落了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变成……」

  「闭嘴好吗?」

  铃雪和阳太对视一笑,一并将丰川托起。

  「不!不要……你们……放开……求求了……会坏掉的……我会……」

  「星川舞,小姐。」

  松手。

  下坠。

  插入。

  「呜哦哦哦哦哦哦!!!哈啊啊啊啊啊!!!好深……好大……不要啊啊啊!!
!哈啊啊……坏掉了……我要……坏掉了啊啊啊啊!!!」

  阳太滚烫灼热的巨龙毫不留情地顶到了丰川——不,她现在已经叫星川了——
的子宫口,未经人事的穴道何止是一般的敏感?透亮的水流霎时喷射而出,星川
的头高高昂起,双马尾不断弹跳着,眼眸已经翻白。

  「让你……好好感觉……这就是女人的滋味……」

  铃雪似乎再次拥有了曾经的能力,奋力地冲击着星川的深处。她要给面前的
人,难以忘怀的一夜。

  「不……我不会……好爽……要变成……真的女孩子了……咿呀啊啊啊啊!!!


  「好好记住哦……星川小姐……以后……你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呢……


  我不是……我不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我……铃雪……以后就是你的……和阳太的……母亲……」

  是的……铃雪……就是……我的……母亲……

  星川的意识一点点被新的认识占据,她的视野里尽是粉嫩的颜色。她开始迎
合两人了。

  「你以后……就是……阳太的……妻子……」

  我就是……就是……阳太的……妻子……

  星川紧紧抱着面前的阳太,她从未感觉过,有这样一个时刻,她会如此依赖
一个男人,如此渴望一个男人。阳太的巨龙在她的小穴中进进出出,她大腿夹得
也愈来愈紧,掠夺着阳太带来的每一丝快感。

  「那么……现在……你想要的话……应该说什么呢?」

  我想要的话……我想要……我……

  星川娇吟着,她逐渐忘记了从前的自己,她想明白了,在欲望与快感的深渊
里,在一两个月积攒的认识中,她明白了。

  星川舞,才是真正的自己。

  「老公。」

  她媚眼如丝,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后贴近他的耳垂,轻轻舔舐。

  「干死我。」

  霎时,小穴,乳首,后庭,无数的汁液,喷涌而出,在夜晚的月光下,化作
一抹闪亮的烟花。

  高潮,如期而至。

           ***  ***  ***

  丰川的家族势力最终瓦解了。

  在外界的看法上,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撑过经济危机的商业家族。
只不过这个家族控制的利益比较多,最终产生了一些社会影响。

  然而在这个人人自身难保的时期之下,谁又会在意这点事呢?

  但与此同时,就在经济下行的阴影之下,一个新的企业悄然注册成立。它的
名字,叫「北原」。

  依靠着难以理解的庞大资金和实力基础,它安稳度过了经济危机的难关。在
复兴的时期,他们运营的偶像事业产生了规模化的经济影响。

  其中最热门的那一位,便是梳着金发双马尾的巨乳元气少女,星川舞。

  「哟呼!我回来啦!」

  少女推开家中别墅的房门,将挎包扔给旁边的女仆,「爸爸妈妈呢?」

  「在楼上,」女仆指了指上面,「不过不太建议现在上去。」

  铃雪大仇得报,一直在暗中帮助的北原纪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本想就这
样继续隐姓埋名下去,谁知道铃雪一顿生拉硬拽,又是威逼又是色诱之下,竟是
硬生生说服了他接手丰川家所有的财产,另立门户。而她,也改姓北原,同一直
以来的爱人结了婚。

  这样一来,纪光倒是成了阳太和星川的父亲。对这个选择,阳太没啥意见,
星川一直都听阳太和铃雪的,自然也没了意见。

  「有啥不建议的?」

  星川完全无视了女仆的话,兴致勃勃地跑到楼上,敲响了铃雪办公室的门。

  「妈妈,在吗?」她脸上满是欣喜,「今天的演出大获成功,电视台都来报
道了呢!」

  「嗯……咕唔……我在……好……挺好的……」

  铃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屋子里传来,有些听不太清。

  「妈妈?」星川这才感觉到不对,「你怎么了?」

  房门打开,纪光和铃雪的脸一上一下露出来。后者脸上满是潮红,一阵阵地
喘息着。

  「没怎么……妈妈在……唔……」铃雪的声音猛然一颤,「没事的……」

  「你们……」

  星川犹疑地看着面前的父母。忽然,铃雪往前一步,深深地吻住了星川的唇。
隐约的石楠花味传来,星川瞪大眼睛,连忙后退几步。

  「明白……哈啊啊……了吗」

  「呃啊啊啊啊!」

  少女飞奔逃开:「为什么早上还在做这种事啊啊啊!!」

  逃到楼下,星川越想越气,分享快乐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人打搅,正难受间,
却看见一边房门打开,走出来打着哈欠的阳太。

  「老公?!」

  星川一个箭步扑到阳太怀里:「老公老公!我今天……」

  谁知道,阳太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晚点再说吧,我还要复习大学的功课呢。」

  「你——」

  话语再次被噎住。星川柳眉倒竖:「听我说完不行吗?!」

  「过会吧,过会吧,我怕思路被打断了。」说着,阳太就要走开。

  「妈的……」

  星川心下一转,一咬牙,却将阳太扯进房间里。

  「听我说完!」

  「我……」

  「没有理由!」

  星川刁蛮地嘟着嘴,小手一推,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我还有作业没写完,」阳太有些慌了,「你以前都告诉我,要先做完
工作的!」

  「呸,那是以前,以前的我可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星川褪下衣衫,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我可是,离不开你了呢。我亲爱的老公~

  「今天啊……」

  少女黏腻的语调在耳边响起,阳太却愈来愈心惊。

  「喂,好歹关个门!」

  「不关!待会让爸妈一起来!」

  淫靡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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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玉米 金币 +82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24-2-19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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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很老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辆载着他的车究竟要去到什么地方——不,他甚至不知
道自己坐的是不是车,他的身子能感受到微微的颤动,耳边有清晰的引擎声。或
许就是一辆车,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左边是他的妻子,年老枯槁的手搭在他的腿上,显得有些滚烫,有些湿润。
他的夫人一到紧张的时刻,手心便会分泌出许多的汗滴。如今压在有些残破的工
装裤上,聚不成水流,便被那泛黄的布料吸了去,最后不知渗到何处。他的脑中
忽然想到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有晾起来,再过一晚上,说不定就要重新洗了。

  儿子在另一边,没有和他有什么身体接触,但他感受得到,那是属于一个年
轻人的气息,紧张,但是充满了抗拒。他想起了从前的事,每个人都曾年轻过,
如同身边的年轻人一般。他的嘴唇动了动,有些干渴,本想说些什么,最后是咽
了回去。

  记忆是有深浅之分的,他想着,未来的他——如果还有未来的话——和他的
家人,应当不会忘记过去发生在今天的事情。可能会尝试忘却,但这救主是不会
无端端降临的,大可将祂认作求神拜佛一类的事物,神仙最终告慰了谁么?在他
的脑海里,是从来没有的。唯一留下的,只有灵台旁成山的香灰,有着烟火和木
材混合的气味,如果不戴口罩,清理时容易呛进鼻子里,而这事向来不是神仙做。

  儿子的手碰到了他的身子,似乎握了拳,松紧他便已是猜不出来。他本想安
抚年轻人的情绪,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这么做,或许是做了也没用。他能感受
到畏惧,他的家人也能感受到。他向来相信人的自制力,不会在危急的关头放纵
他去做傻事。

  或者也是一种不相信,人是会掉到坑里的,于是便没法再往前走了。

  「我们究竟要去哪?」

  妻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很轻,但是他能听见,其他人也能听见。

  没人回答,引擎的轰鸣依旧清晰可闻。这里的空气是不允许人说话的,甚至
似乎禁锢了生命的存在。它拒绝将声波传递出去,抑或者是早已传出,却消失在
了厚重的凝滞里。他静默了一阵子,摇了摇头,即使他们都蒙着眼罩,妻子不会
看见他的动作,但他仍然选择了这个行为:

  「会没事的。」

  妻子听不出什么来,他的语调很平淡,如同往日在店里,招呼人上桌吃饭时
一样。他知道自己没有回答问题,但是他自觉已经说得足够,再往下,也已经没
法组织更加奥妙的语言。

  真的会没事吗?他自己也说不准。黑夜是无声的恶魔,他的父亲,他的祖父,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他背后的人,也从来是这么说。从载具里出来的
第一步,便照面撞上了温热的夜风,是了,他恍然记起,这不是冷冽的冬天,脚
下没有从前那样踏着的雪花。蝉鸣就在他的耳边吵闹地响起,眼罩是纯黑的,很
厚实,但他依然能感觉出腿边蹭过的是茂盛的高草,不是枯黄的秸秆,是富有生
机,应当正绿的植物。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或者说,无论他感受到了什么,除非耳边听到的是警视
厅的广播声,都不会是一个好兆头。更何况,他的手还被绳子缚着,前面是儿子,
后面领着妻子,如同断开后重又拼上的蜈蚣,步履蹒跚。

  他情知这是要领他到什么地方去,但脚步是不能快,亦不能慢的。走快了,
多少有些赶着送死的嫌疑,或许会让人不齿;而走慢了,又总给人以下一秒便想
转身脱逃的错觉,作为一个不想被目光聚焦的人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

  然而他的儿子,走在前面的那位年轻人,似乎并不是这么想。但到底说来,
一个人一生,会有几次这样的体验?就算有时候演技差了些,终归是在舞台上,
并不曾下去过。他听得年轻人在骂骂咧咧,脚步有些顿挫,不算配合,但他知道,
这是不应阻止,也不应放任的。听起来或许有些矛盾,但他并不愿意解释。

  于是,这样的年轻人到底是要打趔趄的,脚底磕到了什么,或许是一块金属
板,他听闻他的儿子倒在地上的声音,身后有一扇大门关上了。

  揭开眼罩后的世界是模糊而具有冲击力的。强烈的光线充斥在本不属于它的
角落,撞在他闭合的眼睑上。许久,他费了劲地将一只眼睛睁开,将失焦的瞳孔
对上位置,摇摆的视线从厂房的天顶上坠落,绕过满地狼藉的建材、机械,和别
的什么东西,停在了坐在中央的一群人身上。不用说也知道,他现在的眼神并不
带着半点善意,但对方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正如他瞧不见他们的眼睛一样。这是
他猜测的。

  「福山,润?这是你的名字?」

  有一个人开口了,说话时带了些许卡顿,宛若这简短的句子在他嘴里变成了
绕口令,非要在肚子里酝酿一番,才愿意挤出来,又怕被人抢了去,刻意作了小
声的姿态。他,也就是福山润,回答了「是的」,于是那个说话的人揣着手,颤
着身子,脚步打旋,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可能是觉得这样比较特别,可以让他在
这个厂房里更像个有温度的个体,但无论是谁看来,他都活像中了麻风病,或者
是阿兹海默症,总之不是什么好兆头——不是吗?

  那个人走过来,距离不短,脚步不快,于是整个厂房里都回荡着皮鞋踏在水
泥地上的声响,回荡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彻底没了响动,他才迈出下一步。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这样宛如在表演,而观众悄无声息的感觉。观众是活
生生的,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尸体,但在另一层面而言,他们如尸体没有什么分别。
如此的生命是最讨人愉悦的生命,他是这么想的,不求别人理解。

  「福山老板,今天的气色,瞧起来不错。」

  那人其实根本没有细看福山润的面庞,后者是明白的,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
么「气色」之说。但他很配合面前人的表演,身子动了动,仿佛告诉别人,他要
上台了。

  「承蒙关照——」

  「不!」

  那人陡然提起高声,旋过身来,低头睥着跪在地上的老人,脸上浮现出令人
玩味的笑容。

  「不敢关照。」

  节奏有起有伏,音调有高有低,如果出道,估计是个不错的歌手。福山润这
么想着,向前挪动了一下,但依旧低着头。于是那人俯下身子,俯下身,越来越
低,以至于双腿一弯,蹲在了他身边。演技如此高明,如同他也是被强迫的,被
自己头顶的什么神灵强压下来,动弹不得。

  那人就直直地盯着他,盯着他的不懂什么地方。由头到脚,又由脚到头。有
时却只是将目光移开,只是蹲着,朝四周,朝四周黑暗而没有生命的地方去看,
许久又将视线转回。福山润知道,人看死物,与看活物的眼神是不同的。他能理
解眼前行为奇怪的这人,因为自己在工作的时候也是如此:杀掉店里的鱼,与喂
食家中的金鱼,体验到底并不相同。

  目光最后还是转回了他的身上。

  「福山,」那人开口了,「你老了,真的很老。」

  他应该接这句话吗?他不是导演,甚至不是主演,在这个舞台上,没人会听
一个配角的话,但相反的,配角一旦做错什么事,往往承受了最强烈的狂风暴雨。
于是他到底不敢了,默默地听着,心中给出了同意的回答。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向下,捧起他苍老的右手。他感受到了年轻却成熟的温
度,但温度是断断续续的,透不过生硬的老茧,透不过发白的死皮。于是他在心
中数着,数着那人掌中的茧,数出来许多枪,许多刀,许多血腥的味道,混杂在
自己掌心的鱼腥味中,冲上心头。他突然地有些释然,自己与这个年轻人,做的
事实在没有什么不同。鱼的生命与人的生命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至少在现在,他
找不出个头绪。

  「手也老了,老得很快,你看这皱纹,啧啧啧……」

  年轻人慨叹着,演技很好,再次让福山不禁称赞一番。

  「你说,」他突然朝向老人,眼中带了几分悲伤——不,也可能不是悲伤,
听语气而言,或许也是怜悯,「这么老的手,还有用吗?」

  福山的呼吸滞了片刻。他知道,这是在呼唤自己,他应该对戏了,他应该走
到灯光下了。没有哪个配角能逃避,无论是在逃避什么。

  「没有。」

  他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吗?」

  年轻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他露出了那么一瞬的,满意的神色。福
山瞧见了,但他的眼睛瞟向了他们的观众。他的妻子只是闭着眼,口中不断念叨
着什么,或许是咒文,也或许是小时候她妈妈教给她的童谣。而他的儿子——啊,
他也是个年轻人——确实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方向,不过应该是什么也没看到的。
这并不是贬低,福山自己能明白。至于更远处的,其他潜藏在黑夜里的人,在一
开始就没打算欣赏这出剧目,于是他也没必要在意了。

  他相信,一出无人欣赏的表演,即使再出神入化,也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但毕竟有很多人喜欢这么做,他也拦不住。

  「小时候,我常常认为,」那人声音低沉了些,「一个苹果,坏了一个洞,
那么整个苹果,都不能吃了,应该扔掉。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也是这么做的。」

  他眼神很锐利,很热切,盯着福山。

  「福山老板,不懂,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似乎一下坠入了回忆的深渊,在思考自己曾经的人生,或许是在反思,抑
或者是在怀念。他尝试着从中找出什么应景的话语来,但最终没有成功,而是与
面前的人对视着,长久地对视着,没有再从自己的脑海,而是从对方的之中,想
要揪出什么蛛丝马迹。这样只会导向失败,也从来不可能有人有所作为。但或许
这是两个演员无声的默契,而他究竟是谁,已经没人在意了。

  所以没有回答。

  「老板,你是杀鱼的,」年轻人轮流捻起福山的每一个指头,「我相信,总
有一个,至少一个手指,是用不上的,对吧?」

  福山只是半闭着眼,和方才的动作没什么不同。只是不经意间将手更伸了出
去,皱巴巴的皮肤展开,更像个手,只是不能倒映出那人的脸,比起眼睛和大脑
来说,还是差了很多。他本想仔细端详这个年轻人,就像他自己遭遇的那样。但
演技终究学不过来,或许这就是学不来的,硬要他装,也装不像,只能在影子里
跳舞。

  但归根结底,配角是要应和主演的。否则便和独角戏没了区别,不仅观众不
讨好,导演若生了气,也不会给自己落下个好名头。

  于是他在那人捏住自己无名指的时候,眉间抽动了一下,额头不经意间掉下
一粒汗珠,顺着鬓角流下,闪着晶莹的光。

  「但你也不用担心。」

  年轻人只是揉搓了一下福山的手指,旋即轻轻推回,让他的手掌握成拳,最
后叹息似的摇摇头。

  「或许你会觉得,我应该就这么将你的手指拗断,然后为你换得一次安宁——
可能是长久的安宁。」

  这人伸手,拭去了福山鬓角的水滴,凑近自己鼻腔,嗅了嗅,又将其擦在他
的衣角。水渍太浅,以致于没有掀起一丝尘埃。

  他明白,这个年轻人现在很满意。满意的或许是自己的表现,也可能是在他
面前的演技。总有一个是真的,看起来是真的。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做迎合奉承的
事,没有什么好辩驳。但这又与一般的不太一样:他不知道奉承的结果会是什么。
心中猜出来了么?有一些猜测。确实是这样么?反而不好说了。

  所幸的是,周围没有什么人在欣赏他们的表演。

  「我倒是也想,也想让世上有这样的好事,」那人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
念着,「多美妙,多完整。这样我就是一个标准的反派,而你,你作为被我欺负
的对象,也会博得许多人的同情。」

  他是不认可这句话的。没有什么标准可以认为,脸上的人拗断了自己的手指,
他就应该被定义为绝对的反派,或者自己就可以接受人的同情——曾经做了什么
事,可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但事情的发展就到这里。没人会知道,自己曾
经是不是有可能杀了对方的祖辈,或者遇上了小时候无心踢到的男生。所以观众
们抱了什么心情,自然可以知道。演员又有什么资格控制观众呢?

  但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离开,在原地踱了几次步,而后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像你这样的家族,对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会比较重视。」

  于是年轻人蹲在了他的儿子跟前,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望向他。

  他抬头,同射来的目光对视,眼中没有泛起什么感情。但双腿挪动了一下,
看不出是往前,抑或是往后。

  「你要不要猜猜,我想做什么?」

  年轻人依旧盯着福山,后者没有动摇。

  「你想做什么?」

  「你猜,你猜。」

  那人脸上似乎带着笑意,也可能就是在笑,但福山看不清晰罢了。于是他闭
口不言,这倒不是因为某些不能说的隐情,或者什么尊严之类的不值钱玩意,只
是他确实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两个演员都知道,没人会让他们如同过家家似的
一个个穷举——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猜了。

  时钟转了,或者是没转,总之在人的体感中,过去了一段时间。福山见到,
那人的目光开始转向,很慢的,如同时针。从他身上,转到他儿子身上。上下端
详,如同先前看他一样,只是有些奇怪的意蕴在内。

  「他不像你。」

  年轻人说话了。

  「哪里不像?」

  「哪都不像。」

  「那他像谁?」

  「像你的妻子,你的夫人。」

  「很多人这么说。」

  「看来我不是最早的那个。」

  福山沉默了,自己没有什么闲侃下去的必要。

  但对方没停。

  「我见过你妻子年轻时候的照片,」见福山没什么反应,年轻人便继续下去,
「说实话,你的眼光不错。

  「所以,来看看你的儿子,」那人伸手,抚上了另一个年轻人的面庞,「面
相很好,有你妻子当年的风范。

  「可惜了,我遇不上像你妻子一样美丽的姑娘。」

  那人挑起福山儿子的下巴,细细打量着。眼神中带着戏谑,但着实像一名患
者不愿配合的牙科医生,除了手上没有工具,身上没有大褂。在福山看来,实在
滑稽得不行。

  「遇不上?」

  福山到底是接话了,似乎他就应该这个时候出现,从背景板中脱离,暂时变
成一个可以思考的活人。

  「遇不上。」

  于是年轻人再次叹息地摇摇头,活生生有些令人怜惜的意味。不过这世上,
见不着自己心仪的另一半真是值得惋惜的事情么?福山不这么想。但对于他自己,
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这话是真是假,现在还不可能知道。

  「真的吗?」

  于是福山发问了。

  「真的。」

  说到这里,那人似乎有些怅然。只是这怅然是语气中显出来的,而眼睛依旧
品味着他的儿子的面貌。

  「说白了,这就是命运,」年轻人摇了摇头,「我应该去怨恨谁么?」

  忽然,他看过来,直直地看过来。

  「我不能像你一样,你可以怨恨我,经由你的手的人可以怨恨你。但我只能
咒骂老天爷——不,干我们这一行的,甚至不能对这位神仙有什么不敬之词。」

  福山终于同意了一次他的说法。但是并未表达出来,赞成反对与否,实在是
没有必要显示出来的事。当然,有没有他在,那人也会将这话题原原本本地进行
到这里,无关前提条件。只是他的存在,让讲述更有了意义,仅此而已。

  然后他还是闭了嘴。

  「所以啊,所以。」

  年轻人的话语陡地提高,又缓缓地降回去,降到了一个,非一双顺风耳听不
见的程度。

  「我们做个交易。」

  按道理,交易是要你情我愿的。这边推过来,那边让过去,眼神对上,于是
握手,这交易便成了。但年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尊重交易的欲望。或者说,他口
中的「交易」,与往常所说的交易,并没有什么一样之处。

  「什么交易。」

  他只是等着那人出价,他也只能等着出价。

  「你把你儿子给我。」

  「用什么作交换?」

  年轻人捏了捏鼻子,抬头想了一阵。

  「我还你一个女婿。」

  还没等话音传到福山耳中,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上一句。

  「和你的女儿。」

  福山闭上了眼,他的身子向后仰去,仰去,几乎要失去重心倒下的样子。但
很快,他便发觉自己的身后没有熟悉的椅背,手中也没有常摸上的烟枪。于是他
停下了,悬在,卡在某个位置,腰部微微的颤抖,这是承重的标志。

  他明白年轻人的意思,心里非常清楚。但他实在是理不出一个思绪来了,也
或许,他的脑中分明什么也没想,只是空荡荡的,激不起一点波浪来。

  他并不担心交易的事情——事实上,这个交易一经道出,便早已没有他讨价
还价的权利。他只能跪在原地,睁着眼,或者不睁开眼,用耳朵,用鼻腔,用别
的什么部位,接受未来的一切。但更遥远的未来,也不在他可以考虑的范围内。
他曾对此做出深入研究——大约数十秒——便做出了置之不理的决定。

  「看来你决定好了。」

  福山没有回答,只是长出了一口气,不知包含了什么意蕴在内。

  他似乎陡然从某处摔落了。

           ***  ***  ***

  刀搁在砧板上,漏勺中盛出挂着热气的面,灌进一勺汤水。瓷碗放在一边的
桌椅上,福山看了一眼他的妻子,一位呆坐着的,满面愁容的老妇人,手里端起
另一碗,回头走出了后厨。

  他看着店里,不是饭点,故而客人不多。于是他数着,走着,一、二、三……
直到第九,他才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他把手上的面推到这位客人面前,客人抬起
头,是一个英俊的脸庞。福山只是掸开座位上落的灰,兀自从怀里抽出一支烟,
坐下。他眼见大门那儿有一名壮汉,翘着腿仰躺在位置上,没有要店里的食物。
那壮汉瞧见他,点点头,眼神又回到了端着的手机上。

  「店有一段时间没开了。」

  客人从旁摸来筷子,眼神又飘忽了一阵。福山瞟了他,推过去一瓶酱油。

  「是。」

  福山话不多,鼻子里喷出一口浓烟。

  「我抽烟,勿怪。」

  「没事,从小就是闻着烟味长大的。」

  他吸了一口,却没发出什么响声。

  「我找过你,但你不在,」客人顿了顿,「你应该没有什么别处的亲戚。」

  「被关了几天。」

  「你儿子不在。」

  「是。」

  客人放下筷子,眉头有些上挑。

  「这里,还有能让你吃瘪的人?」

  「有。」

  「真稀奇。」

  客人又低下头。他只是吃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似乎此时此刻,在他
的世界里,只有面前的一碗面。福山不时看一眼过去,客人的身子只是端着的,
除去弯下的脊背,没有什么分岔的枝桠。他吃得很快,汤也饮尽,碗只是见底了。
店里的其余人陆陆续续离开,他和福山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不打算去找?」

  客人用餐巾纸擦了嘴,又坐稳。

  「你帮我?」

  福山的回答倒是带了些友好的挑衅。

  「没有什么准备,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也应该知道,万全之策是不存在的。」

  「但可以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目光炯炯,让福山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算了,聊点别的,」客人转了话头,「生意最近好做吗?」

  「不好,」福山叹出重重的烟圈,「会养鱼的从来不少,最近也越来越多,
我抢不到什么竞争力。」

  「商户那边?」

  「我能给多少钱?维持市场价已经不错了,再当一次裤子,我没有那个魄力。」

  福山的眼眸有些黯然,他的面庞与这个年龄段的人相比是更为冷峻的,而他
的人,向来也是这样。失落的表情与他不太般配,或者说,他从来不应该体会失
落,在某些过去的人口中,这不是什么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但无可避免
的,人会老去,岁月与之相随,他总归是体验了——或者说不止一次地体验过。

  客人只是盯着福山,很久,才开口。

  「你老了。」

  「每个人都会老。」

  「还能过下去吗?」

  「能,不能也能,」福山勉强支起身子,此前他的后背已经向下滑了许多,
「我总要有个地方给自己陪葬。」

  「你觉得你早该死了。」

  福山猛地抬头,客人只是看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觉得我早该死了。」

  他向后仰去:「说白了,谁不该死。你该死,我也该死,如果不是人类的寿
命不容许我尽早死去,我现在早已不可能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客人沉默半晌,将筷子放在碗上,推回去。又用纸细细地擦了桌子,把调料
瓶摆回原位,就好像从没有人用过它们一样。但对于餐厅来说,只不过是日复一
日的正常现象,如今福山不动手,自会有人来帮忙。

  「什么时候,我们聊天,也会这样一句不搭一句了?」

  客人不知是在发问,抑或是在自嘲。但福山没有回答,他也不愿让福山回答。

  「先前家父就已经提及过,福山老板是一个谨慎的人。事实也证明,你确实
如他所说,一直以来没什么变化。」

  「变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说不准,」福山摇摇头,「但到了现在,
我有没有必要再变,已经不是最紧要的问题。」

  「你不需要再变,但是后来人需要。」

  「我还有后来人吗?」

  「你可以有。」

  福山放下了烟,火苗已经熄灭了。

  「算了吧。」

  客人忽然回头望了一眼,耸了耸肩。

  「信心是谁都无法肯定的——来客人了。」

  门帘被掀动,福山抬头望去,来人是一名女子,一名衣衫不整,走路也有些
踉跄的女子。他的店里经常会见到这样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不得已只得
闯进某家店里,向主人讨要些食物。而这样的行动,有时成功,有时失败,福山
向来是喜欢让他们失败的。如若有一次心软,那此后这家店里怕是能塞满流浪者,
最终连正常客人,也来不了几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愿伸出援手。待前来讨
食者走后,他往往会派一个人,或许是他自己,或许是店里的伙计,装作路人的
样子,找到那人,再抛给些将要过期的东西,用以稍稍排遣心中的罪恶。

  但这不妨碍他端详来人的相貌。他打眼看着,女人的发丝凌乱,沾了些许湿
润的泥土,和头发自带的银灰色有些不搭配——这和这几天下的雨或许有些关联——
只是面庞,这样的面庞,福山向来没有在附近见过,纵使是在这座城市更大的区
域,也未曾遇到。他并不觉得这是跋涉很久到此的,这很容易确定,没有那个流
浪的女人可以顶着这样貌美清秀的脸蛋,走上数公里,数十公里,抑或更远。

  更何况,她还有着对于一般人而言极其下流的身材——呵,下流,福山心中
有些发笑,自己居然某一天也会用上这样的词语形容别人——女人的衣物并不合
身,胸前挺拔的双乳几乎要将布料撕裂,下摆却只能堪堪覆盖到大腿根,被丰满
的后臀架起。福山早已过了性刺激感兴趣的年纪,只是往旁边瞥了一下。那位客
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杯热水,兀自吹着热气,一口一口抿进嘴里。

  福山回过神,和女子的眼睛对上。于是他想起来了,恍然间,他看到了他妻
子年轻的身影。

  「我们店不招待你,可以走啦!」

  一般的流浪汉,到此或者是脸色一暗,转身离开,或者是接过话恳求一番。
但是极少见的,如这名女子一样,快步走上前来,也不是朝着后厨,反是福山所
在的方向——一个角落,隐蔽,没什么人光顾的角落。福山能看见女子的眼神中
有些慌乱,但忽然,转念间他便觉得,这是某种希冀,他道不上来。

  但如同下意识般的,他坐直了身子。这并不是什么要隆重欢迎的标志,更多
的是下意识的防卫。没人能说清楚一个不明来意的陌生人的目的,如果有,那只
能是陌生人自己。

  福山在的位置同大门不远,两步,或者三步,总之耗不去多长时间,在这愣
神的片刻中,女子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

  然后客人动了。

  并不是很激烈的动作。他放下杯子,伸手拦住了来人,看也没看。健壮的手
臂横亘在路中央,一时间将本就逼仄的小道挡了个严实。福山看见客人嘴角抽动
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找我?」

  福山再次确认,他并不认识这名女子。但他同时确信,这个人认识他,甚至
可能很熟悉他。即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眼底的波澜,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想说些什么话的,但支吾许久,到底是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福山有些疑惑,收回目光。他的手指拨弄着面前缸里的烟灰,还泛着些许温
度,让指尖染上了些许灰色。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很忙,你可以走了。」

  他缓缓闭上眼,耳边传来客人敲击桌子的闷响,一下,又一下。福山知道,
这是他耐心的倒数,如若女人不自己离开,他就会帮自己体面地送走她。

  福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狠心。人的年龄大到一定的程度,心是会变软的,对
他来说也一样。但如今他没有好言相劝的欲望,纵使是这样的一名女子,对他来
说,也不过只会带来片刻道德上的谴责,而这样的行为会把她导向何方,便更不
想理会。他是个谨慎的人,那位客人的父亲没有说错,可谨慎是会累的,日落本
就应该是个休息的时候,他向来没有此时睡觉的习惯,但如今忽然有了。

  朦胧间,他能听到风扇转动的声音,街边没有人来往,或许能隐约传来几声
鸟叫,至于为什么这些生物会在这个时间出没,已经不是人能考虑的事情。身边
不时有轻微的呼吸,同着衣服摩挲的响动。那或许是自己的,或许是别人的,也
可能是已经到了时间,客人要起身送客了。

  他能听到客人的低语,模糊而朦胧,还有女人有些哽咽的声音。某几个音节
有些熟悉,在入睡时却分辨不出。

  但男人的声音没有了,忽然地,就那么中断在空气中。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清晰了些,但仍不足以将他唤醒。

  他的意识似乎在抽离,在下坠,在渺茫的虚空中无所凭依。端着烟斗的手忽
地垂落下来,敲在桌椅上,骨节撞击的声响震得空气也颤抖,这显然是很痛的,
至少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不会毫无感觉。但福山的眼皮只是闭着,呼吸也渐渐
淡了下去。

  客人的确站起来了,却伫立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

  福山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温暖,却又有些寒冷。夕阳正在落下,余晖斜斜地照
亮小店的窗棂,照过小店的灯牌,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前出现了他的妻子,他
的儿子,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梦,至少自己不用伸手,因为已经触碰不到了。

  他再次听到了耳边的低语,依旧是那名女子的。他的头歪过一边去,似乎是
要倾听,但只是失去支撑地倒下,没有再撑起来。

  他的呼吸停下,胸膛再也没有起伏。

  但他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身边的人未停息的呼唤。

  「父亲。」

  他认出来,是那名女子的声音。时断时续,随着空气一同颤抖,随着夕阳一
并淡去。他的思绪猛地一颤,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身体似
断了线似的,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他忽然觉察到了手边的温存,柔软,而令人着迷。尘土的气息之中,还夹杂
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有人蹲在了他的身边,他想弄明白究竟是谁,但一切记忆都
在远去,在消散。他忘记了什么,现在也忘记了。他的左手微微抬起,颤抖着,
想要伸过去,却倒在了路上。

  阳光的最后一抹颜色落在福山的眼皮上,他忽然能看清了,能记起来了。在
远去而不可知的过去,或者是正在到来的未来,他同年轻的妻子——在那段旧日
的时光——以及襁褓之中的孩子,一名女孩,总之不是男孩,坐在树下,坐在花
海中。身边萦绕着的,不知是薰衣草,郁金香,还是别的什么的花香,正如现在
紧握着他的手的人散发的香味,久远,却又新鲜。

  他脸上倏地显出一抹微笑。夕阳坠下去了。

  这是他人生最后的极乐。

           ***  ***  ***

  雨坠得大了。

  天气似乎从来就没有变过,黑夜过去,就到了色彩饱和度极低的白日,云层
低压压地盖在城市之上,没有经过谁的准许。

  客人撑了伞,伞下站着一位灰色短发的青年女子。

  「从这里,能看到你父亲的墓地。」

  他们站在一座土丘上,充满了肆意生长的绿色,和这样阴沉的氛围似乎总不
相配。身后的一群人走远了,那里有一位受搀扶着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地,淡出
了墓园的世界。

  女子眼角挂着泪,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不如说,
只是符合丧事。天气依旧阴沉烦闷,本是不适合长时间的穿着,而她只是站着,
双手有些呆滞地垂在身旁,站了许久。

  于是雨渐渐小了,随着她眼角的泪痕被卷地的狂风风干,而风也被撞碎,最
后化成阵阵拂动她发丝的微风。

  女子很美,似乎连沉重的丧服也不能掩盖。她有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貌,神
似,但并不完全相似。很难说这是某种上天的意愿,但如果解释成上天的眷顾,
也未尝不可。她的母亲接受了神的启示,而她最终成了神在人间的,完美的造物。

  没人知道她对自己得到的优待应该是怎样的看法,但或许,那是令人艳羡的,
至于她自己是否艳羡,就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名字是福山铃雪,似乎是这个。她对自己的从前的姓名已经没有很深的
印象,而现在的名字,她只用了片刻便编了出来。名字很普通,她并不认为自己
应当是特别的存在,或许从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她点了点头,在回应许久前客人的话语。

  「我父亲,他,」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于是连清了几下嗓,「或许还隐瞒
了什么。」

  铃雪的声音很好听,细腻,轻柔,但却隐着幽深的淡漠,在风中遁去。她略
一转头,看向客人。后者只是收了伞,稳稳地站着,似乎他从来就未有过生命。

  「我们都隐瞒了某些事,无论是你,还是我。」

  「我见过你,但是并不熟悉你。」

  「但我很熟悉你。」

  客人终于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女子。

  「从前的你,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但我,却一直没有变。」

  铃雪沉默了,微微抿嘴。客人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清澈的,初生花朵的清
香,若是普通人嗅见,或是直得目眩神迷不可。但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正如
老福山所说的,他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日子,这对客人自己也适用。

  「你名叫,北原——」

  「北原纪光。你不用认为这是一个有意义的名字,我已经改过许多次,只是
现在比较常用的是这个而已。」

  「这样的话,北原君,如果是我向你提问,你会回答吗?」

  铃雪不带任何表情,但从语气能听出她的谨慎,同那与谨慎不甚搭配的,若
即若离的疏远感。

  「如果我能回答,我不会拒绝。」

  「你是谁?」

  没有任何犹豫和迟滞的,铃雪开口了。

  北原挑了挑眉:「我原以为照以前的你,不会有这个勇气的。」

  「你很了解我?」

  「我很了解你——至少是以前的你。」

  「人是会变的。」

  「我承认你变了,我不会否定这件事。」

  「所以你的回答是?」

  「我,和抢走你的,是一路人。」

  他瞧见铃雪眼底一闪而过的动摇,只是没有在意。他知道某些事实无法改变,
正如面前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老福山一般,纵使现在冲上前去,将棺材扒开,高声
呼唤他的名字,也没有办法唤回逝去的灵魂。而他,也同样没有照顾别人情绪的
义务——他不擅长。

  他明白现在已经是时候了,即使他自己认为从来就没有这个「合适」的时候。

  「地下帮派,黑社会,或者别的什么名词,都可以概括我是谁,」北原耸耸
肩,「总之,在你们的眼里,我们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更确切的解释可能
是『一群在阴沟里斗得你死我活的臭虫』——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这个说法。」

  「我父亲也是?」

  「曾经是,看你怎么定义。」

  北原忽然看向了铃雪:「或者说,你本也应该是。」

  「我?」

  「你。」

  「我现在不是么?」

  北原禁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为什么觉得你是?」

  「因为我可以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生怕你父亲的魂灵,某天晚上会来掐住我的脖子,连
我也带去他存在的地方。」

  风渐渐静了,四野无声。铃雪恍然间有种感觉,有种自己被死死把握,无处
可逃的感觉。困住她的究竟是谁,她说不准,只是觉得背后冥冥之中,有什么人
正在盯着她,盯着她的脑海,欲要将她拖出这方无尽的深渊。但铃雪自己知道,
她无可避免地要走进去,永久地走进去,每一下试图让她逃离的努力,最后只能
更深切地将她向黑暗推去。

  这可能是她的父亲,铃雪心想着,但或许就是自己。

  「他已经去世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非得相信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可,」北原的手
随意在空中挥动了一下,像是要抛出什么东西,但最后只有无形的空气,「我并
不想讨论这究竟存在与否,但人总是需要精神寄托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铃雪静静望着远处她父亲的墓碑,没有什么松动的迹象,也没有听到耳边有
那熟悉的苍老男声。

  「或许我也应该选择相信。」

  「信不信由你。」

  「被带走的那天晚上,父亲也做了祭拜,但那并没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铃雪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子,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我本以为你会讳言那段日子的——那过去多久了?二十天?或许是一个月?」

  「二十五天,过得并不久,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你倒是很乐于接受你的改变。」

  「乐于么……」

  铃雪第一次出现了表情。那是很复杂的神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
释。她抬起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而后缓缓向下,手臂轻轻托了托胸前那沉
重却又呼之欲出的双乳。这样的动作,自是令人血脉贲张的,但北原只是看着,
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动作扰乱了她的发丝,她用手指将它们别过耳后,有些不熟练。

  「这样的身体,就算是以前的我来了,也不可能把持得住。」

  铃雪看向北原,眼中带了些别样的意味:「而你居然不为所动,真是令人大
开眼界。」

  「我应该做些什么吗?对你。」

  「在我的认知里,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如狼似虎地扑到女人身上,不玩
个昏天黑地不消停。」

  北原再次笑了。

  「我必须得承认,在我们之中,确实存在这样的人。」

  他转过身,正对着铃雪。

  「你觉得我像吗?」

  铃雪只是看了一眼这名比她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这名健壮,英俊,而略显
风流的男人。她并未思索很久。

  「我没有办法简单地下定论,曾经我也觉得我的父亲只是一名以开店谋生的
普通人,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你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在第一感觉上,我不会认为你是。像你这样的
人,反倒更如同电影里的正派人物,如果不说,应该没人会把你当成反派。」

  北原低下头。他只是缓缓地离开铃雪的身边,踱着步,走下山丘。迎面的风
吹乱他的鬓角,黑色的伞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湿润的泥土中,溅起细小的水珠。

  他一只手解开身上西装的扣子,让衣摆飘荡在空气中,倏地转身,对着站在
原地的铃雪,提高了说话的音调。

  「你觉得,现在像吗?」

  他的形象有些杂乱,但铃雪只是摇摇头。

  北原继续向山丘下走去,走近那群灰黑色的墓碑,那里有洒在地上,凌乱的
鲜花,悠悠扬扬的清酒香味,与始终无法抹除的,香灰飞扬带起的薄雾。他猛地
脱下西装,露出纯白的内衬,将手中的伞戳进地里,又狠狠扬起。潮湿的泥泞跃
起,污染了他本洁净的衣服,在白色的纸卷上留下难以忽视的瑕疵。

  「现在呢?」他大声喊。

  铃雪点点头,又摇摇头。

  于是北原回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铃雪看着上坡的北原,男人的形象完全染上了脏污,严整的气质之外,隐约
能瞧见一丝沧桑。

  「不知道,好玩罢了。」

  他没有再穿上外衣,索性将内衬的扣子也解开,露出内里的肌肤。他站回铃
雪身边,就仿佛方才没有移动过。

  「你会见到许多,许多这样的人,许多像我这样的人。

  「我们的身份,说白了,只是利用任何可能的手段,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
除去暴力,还有很多可行的方式。

  「你应该清楚,谁可以是我们。」

  铃雪微微颔首:「你似乎很习惯于这种生活。」

  「习惯,但我不会为它辩护,」北原指了指面前的坟墓,「这就像死亡一样,
你可以很容易地走进去,但没有可能再走出来。无论是你父亲,我,还是你。你
现在也习惯了作为一名女人生活,和我的处境没什么不同。」

  「习惯,或许是习惯了吧。」

  铃雪的脸上显出一抹苦笑:「我并没有做好准备,准备唐突地接受这样的新
生活。那就像命运的齿轮突然偏离了轨道,将时针往前,不断地往前拨去,但每
个人都清楚,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正轨,我所说的所有,都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曾经的,属于男人的我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福山铃雪,是拥有着全
新身体的另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回头,就好像我见证了我父亲在我面前逝去,他
同样没法回头。对我来说,我只能接受这一切。

  「但真的能接受么?我至今——二十五天,很清楚——也没有适应这具身体,
没有适应这样的生活。我没有办法打理我的头发,没有办法熟练地穿上这具身体
该穿的衣服,甚至深夜里不时到来的,欲望,也在摧毁我,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如
何发泄。我会弄糟一切。」

  她向下看着,身上是一袭男式风衣,显得很大,几乎要将她全包裹进去。

  「我强迫着自己适应,因为我没有办法回头。」

  「但我很明白,这不是我应该接受的。」

  铃雪没再说下去。

  「你经历了很多。」

  「我的经历,在你看来,或许不值一提。」

  「我怎么看并不起什么作用。」

  铃雪突然也笑了,淡淡勾起嘴角,让那本就姣好的面容显得更加无瑕。

  「和你聊天,与和别人,确实是两种感觉。」

  「和任何不同的人,都不会是同一种感觉。」

  铃雪摇摇头。她并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有些微妙的感觉是言语无法解
释的,若要讲明白,那非要耗上许多口舌不可,而到最后究竟清不清楚,就又是
另一回事。

  「那你,和他,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没等北原回答,铃雪便兀自接上:「那是一个疯癫的人,或许那里的每一个
人,都可以用这个形容词描述。」

  「没人告诉你,我不是一个疯癫的人,也同样没人告诉你,我和他们有任何
不同。」

  北原转过头来,铃雪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是谁?」

  「你已经在那个地方待过很久,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铃雪本尖锐的眼顿时有些失神。

  「我没法在那样的环境中保持自己的清醒——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北原却径自转身,迈步向墓群走去。走出几步,铃雪才叹一口气,跟在男人
的身后。

  他说话了,风不大,在墓园中可以很清晰地听见。

  「丰川介,这是他的名字。」

  北原走在墓碑中间,踱步走着。他的速度不快,或者说,很有一种散步的意
味,如若让人见到,只是会认为他在墓园中闲逛,颇有种独特的情趣。但同样地,
亦有些坚定。他总在适时的时候转过几个弯,迈入某一条先前从未涉足过的道路,
又向墓园深处走去了。

  天气依旧阴沉,只是光线愈来愈黯淡下去。铃雪瞅着手腕上的表,时针进入
了一天之内的最后半程,四周渐渐冷了。墓园的夜晚是没有很多灯光的,这天也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即使哪里的灯泡烧了,看守墓地的保安估计也不会愿意
来修——倒不是所谓害怕鬼魂之类的剧情,只是没有必要为了两名逗留者特意服
务罢了。

  很多时候,无论是文学作品,抑或是电影,电视剧,都喜欢把晚上的墓园描
述成阴森恐怖的集合体,铃雪想着,但这多少有些伪命题。至少对她自己来说,
并未觉得脚下的土地,和正常的土地有什么两样。她依旧跟随着北原的步伐,从
这一端,绕到那一端,离中心区越来越远,又走向了另一块偏僻的,无名的山丘,
那里再往前,便是黝黑的密林。

  「你也应该知道,」北原的速度慢下来,向后看了一眼铃雪,「即使是我们,
也不会有统一的认知。」

  铃雪点点头,她并不知道北原有没有注意,只是下意识地回应。

  「我,或者说我们,已经同丰川家斗争了很久,」他顿了顿,「或许不应该
用这样中性的词汇,你可以任意按照你想的去理解。」

  「我明白。」

  「那里就是丰川家的墓地,」北原驻足,站在一棵大树旁,「一整座山,与
它后边的森林,如果有必要的话,就会被完全清空,立起一块又一块墓碑。」

  铃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与墓园已经很有一段距离。

  「就在这?」

  「就在这。如果你想过去的话,没人会阻止我们。」

  铃雪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两人仍旧一前一后,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

  「你问倒我了,我并不了解阴阳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打它们的主意。」

  北原转身,倒着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脏了的西装搭在肩上,比起刚才,
更多了些放荡的气息。

  「你恨他吗?」

  铃雪默然,片刻,微微颔首。

  「那好。」北原停下身形,突然拉起铃雪的手。他握得很紧,但铃雪也并不
想着挣脱。

  「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掘了他们坟墓的机会,你会去做吗?」

  她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没意义。」

  「你已经自己解答了你的问题。」

  北原松开铃雪的手,继续朝那片墓地走去。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我。」

  铃雪最终站在了那排墓碑的跟前,碑石质地很好,泛着点点光泽,这代表着
经常有人来打扫——虽说现在没有。她有些出神。她能瞧见有许多年前,十几年,
几十年前逝去的人,他们的墓仍犹如新立,而自己还能守着她父亲的墓地多久?
她已经不敢确定了。

  她看见一旁还有一块已经挖好的墓室,陷进地里,墓碑已经摆好,名字是丰
川介,她看得很明白。卒年的位置空出来,或许是之后再刻上。

  「解决方法很简单,」北原踩在泥土上,用力地跺了几次脚,「这下面,其
实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人来挖,也什么都挖不出来。」

  「他们并不埋在这里。」

  「他们究竟在哪里,除了丰川自家人,没人会知道。」

  「狡猾。」

  「我还以为你会说,虚伪。」

  「为什么这么想?」

  「这其实很像,脸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照这样来说,不是虚伪是什么?」

  北原靠在一块碑石上,很随意地靠着,对这坟墓的主人并不顾忌。但这也并
没有什么好指摘,主人不住在这里,只是挂上了他的名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狐
假虎威的好事,现在也是一样。

  「我觉得不像。」

  但究竟为什么不像,铃雪自认为也是说不出来的。于是索性绕开这个话题,
绕着留给丰川介的坟墓,走了一圈又一圈。

  她可以对一切表示淡漠,但唯有对这个改变了她的人生的男人,她无法置之
不理。

  「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如你所见,」北原做了肯定的答复,「其实我也有这样的墓穴。但与其说
是做好准备,不如说是对身后事的坦然——至少我们可以不用担心住得舒不舒服。」

  「于是他可以随心所欲。」

  「可以这么理解。」

  铃雪倏地停下,面容更是冰冷。她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感情是愤怒,但随着往
事席卷而来的冲动,也并不容易按捺下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他喜欢。」

  「他喜欢,就可以?」

  「他喜欢,就可以。」

  北原走到铃雪身后,手按在她的肩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子身体的颤抖,
还有那不如平时的,沉重的喘息。这不会是因为晚风的寒冷——夏季的夜晚,无
论如何也不会和「冷」沾上边——只会是燥热。一种从土地中,从空气中,从任
何地方席卷而来,无可抵挡的燥热。

  「我父亲,对他做了什么?」

  铃雪已经低下了头。她的面容埋藏在黑暗中,没人看见,也没人在意。她忽
然觉得这是一种美事。黑暗可以将她掩埋,不再有人担忧这抹黑色下存在的身影,
而她也不用再接受光明的质问。她曾无数次地厌恶独自一人的孤独,但就这么一
次,偶然地,她想,或许只剩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种危险的想法,但她不想抹去。

  「他和你父亲,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北原蹲下,轻轻抚摸着石碑上镌刻的姓名:「在他声名鹊起的时刻,你的父
亲已经在那家店里沉寂很久了。」

  铃雪感觉自己的嘴有些僵硬,她的音节似乎是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他依然要这么对我们。」

  「不,不能用『依然』,」北原掬起一抔黄土,「对他来说,你们只是他掌
心间的这些东西,如果他愿意——」

  那把泥土被扔到了很远的一边,就着残留的月光,铃雪能看到,它们已经被
撞成了碎屑。

  「你并没有习惯现在的生活。」

  「我说过,这不是我本应接受的。」

  「但命运选择了这一条线,这就是你本应接受的。」

  铃雪哑然。她很想否定这个判断,但她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或者说,本来就
是这样,她妄图否定事实的努力,终究只能付诸东流。

  「那我也不会,就这么让它过去。」

  这实在有些违心。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与这件事有什么瓜葛,二十余天
来,她都是这么想的。但她无法控制,她看到了黝黑的墓穴,她恍然明白什么人
都是会死的,她有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不会放过。

  思想的转变往往只在一时,而这究竟缘于什么契机,谁也说不准。她可以感
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跳动,剧烈地跳动,这是她还活着的证明。死去的人是不会
有这样猛烈的感情的,她思索着,唯有活人才能替他们有。

  「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已经不再想让后代体会他的痛苦。」

  北原随意拨弄着地上的青草,它们还带着点点水珠,经由手的打扰四散飞溅,
惊动了不知何处的生灵,窸窣一阵,又向远处逃去。他看着它们逃跑的方向,茫
茫地,伸进黑幕里。他就这么有些担忧身旁的女子,没来由的。

  「他已经没有后代了,」铃雪抬头,也朝着四周无垠的黑夜望去,「父亲的
死,这个人逃不开干系。」

  她不由自主地迈步,走向深不可测的黑色中去,走向那片无人知晓的未来中
去。她第一次感受到,从光明走向黑暗是那么的简单,连体力也不需要消耗多少,
更没有任何代价。它只是在吸引自己,也没有任何来由。

  「不,那是有代价的。」

  北原的声音唤回了铃雪,她转身,发现他正盯着她,目光炯炯,在月色下有
些诡异。

  「你想好了吗?」

  铃雪微微闭上眼,她发觉她的呼吸无法安静。

  「没有。

  「但我必须去做。没有更多时间让我思考。」

  「没有人在逼迫你。」

  「我在逼迫我自己。」

  北原站起了身,朝着丰川介的墓碑,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我向来不会阻止任何人加入我们,但同样的,我也不鼓励。」

  「我能理解你。」

  铃雪合上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些身影。那是代表了灰暗,代表了压抑,代
表了无处可逃的身影。他们四处躲藏,只在某些时候再钻出来,对着她的心脏,
来上一记致命一击。于是她最终无法忘却,也不应该忘却。

  或者说,她早已做好准备。

  「我有了全新的身体,全新的思想,全新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是新的。

  「你可以认为,不仅仅是过去的我死了,也是我所有的,过去的一切,都消
失了。这并不由我引起,却每一个,都是我来亲手埋葬。

  「于是我知道,我其实也是一个刽子手,你们杀人,我也在杀人。只不过,
你们杀的是别人,我杀的,是我自己,过去的自己。

  「而他,」铃雪瞥了一眼丰川介的墓碑,「我成为福山铃雪,他有责任;让
我成为真正的福山铃雪,他仍然有这个责任。」

  北原定定地看着铃雪,她也这么看着他。

  「这是有代价的。」

  「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即使是生命?」

  「我不会死。」

  「走吧。」

  北原披上了他的西装,他感到有些冷了。

  「希望你父亲不会怪罪我。」

           ***  ***  ***

  北原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别紧张,是我。」

  他回身关上了门,侧耳听得外面没有响声,才换了鞋,走出玄关。正对着的
客厅镜子前,站着位半裸的灰发女子。他扭过头去,做出必要的避让。

  「没人告诉过你,进女生的门前,要敲门吗?」

  福山铃雪放下手枪,继续套上余下的衣物。她很熟练,这身女仆装已经如今
天这般穿戴过许多次,不会出什么差错。

  「其实你刚才可以一枪崩了我,」北原自顾自斟了一杯水,依旧保持着背对
的姿势,只是略微侧过身,「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想有也不可能。」

  铃雪扎紧最后一条绑带,旋即坐下,从梳妆台拣出化妆品,认真地抹上面颊。

  北原这才有闲心转过身来。水温有点烫,看起来是刚刚烧开,连带着杯子也
滚烫起来。于是他只能将水抿进嘴中,而干渴,则是一时半会无法解决的困难。
铃雪不喜欢喝凉水,北原记得很清楚,所以她的住处不会有任何种类的凉水。但
毕竟除了北原,没人会来探访她,所以这最终还是没有构成什么大的困扰。

  「你的刀,我带来了。」

  铃雪没有转头,只是听得耳边的风声,伸出手去,便接住了飞来的刀鞘。刀
不大,可以说是一枚短匕。她暂时没有练刀的想法,随手将它塞进了裙底——这
位置其实并不方便取用,总要掀起沉重的裙摆,才能堪堪摸到刀柄。比起拔枪来,
还是慢上些。或许这把刀根本派不上用场,她是这么想的,也不希望它最终派上
用场。

  「有消息了?」

  她为自己涂上淡色的唇彩。北原便倚在她身后的桌沿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
丽人。

  「经济危机爆发了,和我们猜想的没错,」北原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手中的水
杯,以期让水降温得更快一些,「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我认为这是个机会。」

  「丰川呢?」

  「不得安宁。他们的资产绑定太深了,一时半会逃不出来。」

  铃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已经化完妆,扭过头来看向北原:「这样,可以
吗?」

  「可以,非常可以。」

  北原已经无数次见过打扮好的铃雪,如她的名字一般,冰冷,淡漠,但却有
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这不仅仅是容貌带来的,更是源于某种由内而外的气质,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她的头发始终是银灰色的,从来没有变过。北原很明
白,这不是自然的造物,但却比自然的造物,更得上帝的恩宠。他和以往一样,
略微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

  「你犹豫了。」

  「无需担忧你的容貌和身材,铃雪小姐,没有男人能够忽视它,」北原直视
着铃雪透亮的双眼,「即使是我。」

  「我并不是说这个。」铃雪的眼底闪过一丝满足,但很快消失了。她对着镜
子,恭敬地鞠了躬,停顿片刻,再缓缓直起。

  「你可以将女仆的礼仪做到完美无缺,但说实话,不像。」

  「为什么不像。」

  「直觉,」北原敲了敲脑袋,「但很难说这是不是我们相处了一年多之后产
生的假象。」

  「直觉是靠不住的。」

  铃雪走过来,抽过北原手上的水杯,径自进厨房去,全倒在了洗手池里。

  「你这杯水已经喝了十分钟。」

  「你也没有凉水。」

  「那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北原只觉得空荡荡的手中忽地坠下来重量,方才的杯子又回到掌心,装满了
水。只是这次的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饮一口,一股寒意由喉管散入浑身,堪堪
消去了些许暑气。他能闻到杯壁上残留的香味,是风铃草,他没记错。

  「特意为我准备的?」

  「你如果觉得这世上只有你会喝凉水,大可以这么认为。」

  北原脸上有些无奈。她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不喜欢做出别的表情,也不喜欢
表现出什么情绪。可以认为铃雪没变,但他总觉得铃雪的某些地方已经改变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语言风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冷漠,而尖利,这让北原有
些无奈。

  但很显然,她更像一个女人了。

  「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很难让我相信你在扮演女仆的角色。」

  铃雪只是瞥了北原一眼,没有理会。她倚在窗台边,略略掀起厚重的窗帘——
她向来不喜欢让阳光透进屋子里,于是这帘子也从未有过拉开的时候——天色很
晚,如今已是夜半时分。街上没有行人,路灯的光线摇摇欲坠,残喘在时间的末
尾,仿佛下一秒便会被彻底吞噬。

  她很喜欢这样的景色,何时起喜欢上的,她并不想去深究。她选择了独居,
为了享受孤独带来的宁静。她并不否认这样的生活有些枯燥,有些乏味,甚至会
有些寂寞,但她没有选择——她不能被任何无关的人记住——于是她将一把钥匙
给了北原。后者任何时候来都可以,她随时接待。

  「继续刚才的话题,」铃雪重新合上了窗帘,双手抱胸,对着北原,「开门
见山吧——我们可以做什么?」

  「我的人已经打听过,丰川家乱了,」北原找了地方坐下,随手打开了电视,
调到新闻频道,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墙倒众人推,很简单的道理。家仆,企
业员工,很多与他们有关,但能量并不大的人,都在走——主动,或被动。

  「但他们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要靠人,」北原指了指电视屏幕,「于是他
们借着失业潮,宣布和政府合作,开展以工代赈,吸收新的人力。他们是为数不
多这么做的企业,在第一轮的打击下勉强喘过气来。」

  「政府里也是他们的人。」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无需将战场延伸到这一层面。

  「现在丰川家族的企业依旧缺乏人力,以工代赈中,他们并没捞到多少好处。」

  北原看向铃雪,很是认真。

  「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确实是,」铃雪忽然叹了一口气,「也只有一次。」

  「当然,你可以选择无视,如果你没有把握——」

  「你继续。」

  铃雪打断了北原的解释,后者张了张嘴,咽下刚涌上来的音节,重新组织语
句,显得有些窘迫。

  「总之,你可以去应聘,我们的人会将你安排到你想去的位置。」

  「我可以去哪?」

  「扫地工,维修师……」北原抬头看到铃雪向他瞪眼,狡黠地笑笑,收了调
戏的语气,「你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但我只推荐一个。」

  他晃了晃手上的一沓纸,翻来覆去后,扯出某一张,那是丰川家的招工简章。

  「秘书。」

  他看到,铃雪的眼中忽地闪出一道精芒。

  「谁身边的?」

  「丰川介,你日思夜想的那位丰川介。」

  铃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会跟你混在一起。」

  「个人魅力——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不说话的时候可能更有魅力。」

  铃雪快步走来,挨着北原的身体坐下。她的距离控制得很好,不算近,但她
身上的香气,正好能堪堪让北原嗅到。她仔细看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张,她的记
性很好,不会忘记一丝细节。

  「你有把握?」

  「将你送到那个位置,并不困难。你只需要考虑,怎么留在那。」

  丰川介,丰川介,丰川介。铃雪的脑中回荡着这个名字,经久不息地回荡着。
她在过去的时间里学习了这个男人的一切,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她无数次
地演练过,无数次地模仿过。她与他见过面的时间很短,只有那几天,但她已经
无比地熟悉他,她不会忘记。

  铃雪沉静已久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忽然觉得,那道模糊的身影就
在自己眼前浮现,在纸上,在房间里,在只有她和他的天地之中。日思夜想,铃
雪忽然认可了这个说法,自己与那思春的少女并没有本质不同。只是自己裙下还
有一柄尖刀,随时准备捅入这梦中人的心脏。

  北原斜睨,铃雪仍旧在盯着那张登载着招聘的纸张,只是某一角被她死死攥
着,似乎已经有了些撕裂。

  「去或不去,都取决于你,这不是命令,我也没有资格命令你。」

  「但这是你们期待已久的机会,也是我期待已久的。」

  「不可能是唯一的。我不会让没有把握的人去送死。」

  北原自忖,是同铃雪有着共同利益的。他仰躺在沙发上,恍惚间也出现了某
些过期的记忆。丰川,这个名字,或者说,与这个名字有联系的一切事物,自他
记事那一天起,就从没有逃离过他的脑海。他曾经记得家中的长辈为此作了个谚
语,一时间流传甚广,但现在已是没什么人提及了。他现在也是想不起来。但他
很明白,他是曾经记住过的。

  他没有什么好为自己辩解,或许可以将这样的斗争当做家族数十年来的使命——
一种为了自己生存利益的使命,并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于是他接受了铃雪的请
求,让她同以前的自己那样,从普通人变成略微不那么普通的人。她学得很快,
北原是亲眼看着的,莫名让他心中产生了某种怜惜。他想起老福山对他描绘的未
来,一个他金盆洗手,后代不会铭记他的未来。北原自觉辜负故人,或许是这样,
他才不忍心将铃雪真的送上场。他猜是这样。

  「我有。」

  北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瞧见铃雪紧紧盯着他,那是他曾见过的坚毅。

  「真的?」

  「真的。」

  「那说说你的把握,杀了他?」

  铃雪面色有些黯淡,微微闭上眼,摇摇头。

  「我并不想杀了他。」

  北原似乎被勾起了兴趣,连坐也坐的前倾了些:「铃雪小姐什么时候,也害
怕死人了?」

  「我不怕死人,死在我手里的已经很多,不差这一个。」

  出乎意料的,铃雪没有对北原的挑逗有什么反应,只是兀自低着头,不知在
想些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

  紧接而来的,是女子的叹息。她站起身,重又回到窗前,露出一只眼睛,看
向窗外。那景色仍然是傍晚,不会因为屋中人的几句话就转为白日。她并不知道
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

  北原很少见铃雪忧郁的样子,但他现在见着了。她的侧脸很美,昏黄的路灯
光撕破黑暗,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古典的意蕴。北原觉得自己能理解她了,就在
这一瞬间。一种不属于任何人的孤寂袭上不知谁的心头,他有些愣神。他总觉得,
下一秒,铃雪就会融化在这样的光线之中,融化在黑夜里,再独自消失在漫长的
街道。

  「很好笑,不是吗?」

  铃雪似乎沉寂在某种莫名的氛围中,它不悲伤,不失落,但只是沉重,重得
她抬不起头。

  「面见自己仇人的机会就在眼前,可能是十年,甚至数十年间唯一的机会。
我可以把握它,我甚至可以把握它,但我并不想杀人,说到底,挺可笑的。

  「我无意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我也没有什么大的格局,能想到他在对我之外
犯下的罪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这是一场电影,丰川介作为反派,最后死于非命,我一定会将这电
影打成烂片,再狠狠地骂上几天几夜,不得消停。

  「我想让他也经历我经历的。」

  她并不将这种感情阐释为害怕,或者担忧,类似这样的情绪。或许这是近乡
情怯式的踌躇,她觉得这是有来由的。

  北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他的手无所适从了一阵,最后无奈地摊开。

  「距离招聘截止只有半个多月,我不保证你要的那种药能在那之前回来。」

  「不,不需要在这之前回来,」铃雪沉着声,「在我活着的时候回来,就可
以了。」

  「你觉得自己会死?」

  「没人能说得准,像我这样的,」她轻笑一声,笑容中带了些苦涩,「迎接
我的不一定是死亡。」

  「在那之前我会先让你知道的情报全部作废,然后我再跑得远远的。」

  没有太过在意北原无时不在的调侃,铃雪的表情有些缓和,她勾起垂落的发
丝,缓缓回到北原身边,坐下。北原并没有注意到,她比先前坐得,更近了些。
她向来知道他会在亲近的人面前卸下防备,于是便有了做些小动作的可能。

  「说些别的吧,」铃雪的手指盘弄着头发,不知为何有些僵硬,「我需要注
意什么细节?」

  「你需要伪装成一名失业者——先前是什么职业,你可以任意决定——一名
从别处小镇来的失业者。」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

  北原瞟了她一眼:「那是流浪汉,我的铃雪小姐。

  「不必过于失态,保证足够普通就好。」

  「普通?」铃雪故作姿态地挺了下胸,「你觉得,我这样子,可以称为普通?」

  「没有人会忘记你,但是他们可以没有见过你。」

  北原揉了揉太阳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将你送出去。没有哪个家族会
选择在村镇布置眼线,比起在这里,伪装要简单得多。」

  「但政府会。」

  「你觉得,政府里没有我们的人么?」

  铃雪自知这样的追问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这是很显然的。喋喋不休下去,反
倒让自己更像名老妇人,生怕孩子被人夺了去,总要这样那样询问好一切——她
的母亲从来是这样,但不可认为这样的血统便是纯正。北原的安排向来没让她失
望过,如果有,她自己也可以将事情扭转。铃雪对自己很有自信,或者说,这是
某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她恍然觉得自己同西部沙漠里吞下一口浓烟的旅行者没什
么两样,自己的身后便是断崖,往前是看不见尽头的荒凉,最终留给她的只能有
一个选择。烟,她转念想到,廉价卷烟的味道她是闻过的,很呛鼻,但她还算可
以忍受。

  「我需要怎么联系,联系你的人?」

  北原扔过去一组照片:「站着,坐着,躺着,只要不是躲在垃圾桶里,怎么
样都可以。这些人里的任意一位都可能来见你,主动地。」

  照片上的人,铃雪很多都见过,有印象。这些记忆往往停留在一年多以前,
停留在她还在小店里,「他」还在的时候。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离她远去,但
她意识到,它终究会追上来,在时间的漫长溯源中,她不可能是置身事外的那一
个。她的眼睛闪了光,见到一个熟悉的男人,那日她跌跌撞撞回到餐馆的时候,
躺在长椅上玩手机的壮汉。这一定是他,她的脑子还没有坏掉。

  老福山描绘的愿景可能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铃雪不敢妄谈这结局的确定
性,但她能猜到大概。在小店身边,在老福山,和他的家人身边的,从来没有真
正的普通人。他们想让自己变得普通,但已经离开地面太久了。这句话没有表明
是在地面之上或之下,不过她相信有人懂。

  「你有足够的时间熟悉他们,」北原伸手从包里摸出来一台笔电,「现在,
让我们聊聊那种药。我需要足够多的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

  「虽然让你回忆起不好的过往我很抱歉,但我希望能尽可能全面地了解那种
药物——你知道的,性状、来源……之类。」

  「我早就不讳言那段过去,不过我也很抱歉,我对那种药,一无所知。」

  北原操控电脑的手抖了一下。

  「所以,你想让我找一个,只知道用途,和可能的来源的,禁药?」

  铃雪给了肯定的答复。

  北原的手臂抬起,又放下,如此往复。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无
意义的身体运动,是了,或许只有这样的运动,才能让他大略表达此时的心情。

  「不知道效果?」

  「效果就在你眼前。」

  「施用方式?」

  「他们在我身上的每个部分都用了药,外敷,口服,注射,你可以想到的,
都在我身上发生过。」

  「这其实表明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这种药的最佳施用方式,
但和没说没区别——性状呢?」

  「我无从得知,在那些日子里我的眼前始终是黑暗。」

  「好吧,好吧,」北原尝试着转动自己的手腕,他已经觉得有些僵硬了,
「让我们试一试,或许可以得到好结果——我是说或许。」

  铃雪能瞧见北原的电脑屏幕,那是某个黑市的网站,她认出来了,一边还有
些通讯页面,他正在联系某些人。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她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
就知道。没人可以保证那种药现在还存在,与以往没有不同,甚至是否多了少了
效果,也不能知晓。她本可以做一些猜测——倒不如说是瞎蒙——毕竟无论带来
的是什么,最终也不会用到自己身上。但那样未免有几率与自己的想法有所偏离,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同丰川没什么两样,即使与这样的人并列很让她不情愿,如
若让她同北原排在一起,那还可以勉强接受——只要不是「人格魅力」排行榜——
或许北原说的便是正确,她如今能理解了。说的话,做的事,将大家摆在一起,
罗列出来细细观看,便是全然找不到什么区别,而为此分出高低贵贱,则是更没
有必要的事情。这世上确实只有这一个丰川,但每个人都可以是丰川。

  夜深了,可能是午夜,也或许到了凌晨。铃雪闭着眼,但一直未睡着过。熬
上几个小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也还未到可以安然入眠的时刻。她见着北
原的动作减缓下来,应该准备结束了。于是她回到了化妆台边,补上已有些淡化
的妆面。

  「有些头绪了,但不能说乐观,」北原合上电脑,略微舒展了身躯,「有些
事情我得亲自出面,能不能成,现在还不知道。你必须做好我失败的准备。」

  「你不会失败。」

  「谁知道呢,」北原起身收拾好散落的纸张,「我该走了——你在做什么?」

  「补妆,如你所见。」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踱步走到门边,如往常一样。

  「别急着走。」

  北原停下,回头看见铃雪正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似乎有些匆忙。

  「怎么?」

  「有件事,是需要明确的。」

  铃雪只是朝着门的方向而去,绕过了北原的身体,挡住他离开的路线。

  「你说。」

  「我好看吗?」

  她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从头到脚,北原相信,那还是他所记得的铃雪。后
者面色有些红润,但北原分不清这是否是腮红,灯光有些暗淡,于是他忽略了。

  「好看。」他如实回答。

  「我这样的女生交到你手里,你会怎么办?」

  「不,」铃雪摇摇头,先一步替北原做了回答,「你会怎么做,我已经知道
了。

  「那如果你,换成了丰川介,他得到我,会对我做什么?」

  北原有些迷惑,她的言语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思考
什么。

  「他会——」

  「他会这样。」

  铃雪动了,她的身影很快,似乎还能带起一阵风。洁白的双手抚上北原的脸
颊,很冷,这是北原感受到的,但或许也是他的皮肤陡然燥热的缘故。女子姣好
的面容就在自己眼前,数寸之间,他能嗅到她的呼吸,与呼吸的味道,令人目眩
神迷。是了,她会让所有人都陷进来,陷进名为「福川铃雪」的温柔乡,她第一
次尝试这么做了。

  「然后,我和我的一切,将不再属于我。」

  但她的声音很淡漠,没有丝毫外显的情绪浮动。北原下意识向后退去,触到
了墙,于是逃无可逃。他很惊异,自己的身体没对铃雪的突袭作出什么反应,或
许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准备。

  她压在他胸膛上,无人欣赏过的柔软撕破了衣物的隔绝,传过来心脏的温度。
于是北原发觉了,她的身躯也是躁动的,难以平息。这不是他的第一次体验,但
风铃草的清香带来些告解的意味,他回想起,从未有这样气味的女生向自己贴近
过,于是,在铃雪面前,他的经验都可以视为虚无。

  风铃草,相比于更浓烈的熏香,他更喜欢这样的味道,这让他脑中浮现出思
春的,羞涩的少女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同心上人亲昵着,有些浑然天成的意
蕴。他们的交合宛若天地交融一般,由风中来,又留在风中,久久不去。

  于是这让北原拒绝的手臂有些无力了。

  「铃雪,你——」

  没有人能阻拦火焰的热烈,北原自忖成不了消防员,最多便是一只飞蛾,末
了就是被吞噬的结局。铃雪吻上他的唇,将北原的语音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再不
得出。她的舌尖野蛮地搅动着,撬开北原不知所措的唇齿,将自己的气味镌刻在
北原口中。他品尝到了,那是清甜的味道,比起蜜糖,更带了沁入心田的意蕴。

  她并不熟练,也不可能熟练。她是野兽,是被欲望支配的野兽,她的索求似
乎永无止境,北原能感到她在吮吸,吮吸着他的气味。这或许更像是祈求,将属
于自己的美丽让出去,换来别人在自己身上的铭刻,深入灵魂的铭刻。

  「你不用尝试逃跑,」铃雪的神情有些迷乱,眼前不知何时地罩了一层雾,
「我的身躯早晚会被丰川介夺去,但我的第一次,我不想便宜他。」

  「你觉得,我可以?」

  「你可以,或许可以。」

  她松开手,站着,就站在他眼前。

  「看着我。」

  她的衣服开始褪去,在他的目光中落下,轻飘飘地,没有带起什么尘雾。她
的身躯是天国的恩赐,他无数次地相信这点,这如同教堂里窗棂之间玻璃构成的
彩绘,尘土从她身上剥落,而后露出了一幅古典的仙境。她与这是相似的,从来
不是自然的造物,而又回归了自然。她是自然与人为的界限,这两者向来不能互
相跨越,从而让界限成为了最遥不可及的存在。

  肩带滑落,上身的布料渐渐消失,她的手臂从中探出来,流落在空气中,徘
徊着,解开了一层又一层。她是很明白的,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明白自己应
该做什么。她没有选择揭开笼罩在一对傲人雪峰上的,最后一层薄纱,或者说,
仍旧差着那最后一点。她没有刻意抚弄自己的躯体,宛若下一刻不是为了寻欢作
乐,只是非常正常地脱下,而后要上床去,坠入梦乡。但他的视线中已经隐隐能
瞧见峰顶的粉红淡色,那对她来说,仍是全新的。

  她从大腿上解下系带,将方才的那柄小刀放在一旁。丰润的肌肤上已然有了
些许印记,她只是随意地轻揉几下,消去碍眼的淡红。裙摆已然卸下,独属于女
子的门户就藏在纯白的纱布后,锁在挺翘的后臀之下。

  于是她抬起了头。

  「怎么样?」

  他见过她的胴体,见过许多次,但那多半带了些掩饰,若即若离,要赶人狼
狈逃去。

  「无可挑剔。」

  「它很美,不是吗?」

  她似乎不属于这个暧昧的氛围,她的灵魂是否真的在这副肉体之中,他突然
拿不准了。

  「你可以随意使用它。」

  她向上抻开双臂,尽力地,向上去。她的面色红了,闭上眼,让身体舒展到
最诱人的位置,然后停下,停在最撩人心弦的时刻。

  但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不存在于此的情绪。

  「你无需强迫自己。」

  「你害怕了?」

  「这与是否害怕无关。」

  「那就上来,占有它。」

  「你,和它,真的是一体么?」

  她看着他,笑了,笑得很冷。

  「这种时刻谈论哲学问题,很冒犯。」

  「不,我更想——」

  「闭嘴,男人。」

  她的手指抵住他的唇,脸贴得很近,吐气如兰。

  「你如果不敢,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她的身体滑下去,随着男人解开的裤子,滑下去。他本来是很有勇气的,但
现在却没了力气。雄性动物的欲望向来不会跟着自己的思维而起伏,他感受到他
的巨物脱离了束缚,挺立在了暧昧的空气中。于是她轻轻握住了它,似乎从未有
担心过冰冷的手指会消除冲动的燥热。她能嗅到那气味,属于雄性的气息,自己
已经许久没有见识过了。

  很大,很饱满。她想着,比自己从前的要伟岸些。她心里究竟愿意这么做么?
她自己也不明白。遵循流程非常简单,她已经将所有准备完全,只需要按部就班
就好。

  「你无需做什么。」

  他身形微微挪移,她感觉到了。

  「我曾经也是男人,我很清楚男人想要的。」

  那巨物已经足够坚硬,她无需再做些可有可无的前戏。这足以证明它,她的
身体,或许还有她自己,足够诱人,可以成为一种便利。但仪式感是很重要的,
就像她见过的电影里展示的那样,直捣黄龙固然很明白了当,然而流离缠绵,或
许才是常态。于是她抚上了他鼓胀的阴囊,很烫,她轻轻按揉着。她清晰有了这
样的感觉,有了自己抚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感觉。暧昧与旖旎的氛围向来会消
磨人的理性,她透过微合的眼皮看到,那巨物的热浪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在面容
的每一寸肌肤上。下体陡然传来一阵灼热的黏腻,于是她知道,自己无需再等待。

  她的舌头先接触的,味蕾品尝到了熟悉而陌生的气味,有些腥臊。但这味道
并不是将她排斥的阻碍,喉咙深处泛起一丝悸动,它想要包裹什么了,她明白,
干渴与瘙痒最终将她导向了她的目标,她一口含下。远超体温的温度并没有能让
她清醒——或者说,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

  她猜他不敢动,她确信他不敢动,他没让她失望。于是她便自己动作起来。
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第一次,只是脑中有应该如何的影像。模仿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她的口吸吮着,挤压着,或许可以与婴儿渴求母亲的乳汁相比,但前者是更带优
雅的——这简直可以说是他对她的赞颂词,她让他想起了采撷鲜花的田野少女,
捻起粗壮的根茎,总要微微抬起头,迎着风,或者并不灿烂的阳光,细细嗅着,
将鲜花的芬芳纳入自己的心房。这样的少女永远是娇弱的,她与她们一样,手指
握得并不紧,微昂着头,仿佛雄性的汁液会像花香,就这么落下来,落到她的灵
魂中央。

  她的动作很朴素,可以说,有些笨拙,比起其他的女人,缺少了些刺激的意
蕴,但他可以原谅这一技术上的失误。她的口腔温润,湿滑,他从来没有遇见过
如此诱人的嘴,似乎可以将人的生命就这样从那里抽出去,完全地抽出去。他想
起一个名词,「口穴」。他原来是不置可否的,但现在相信了。

  有些无意识的动作,并不完全受人的控制。她的鼻翼喘着气,口腔深处不时
发出声声闷哼。她可以听到,不如说是享受到。这或许在人们口中,代表了淫靡,
代表了污秽,或者是别的什么,更加不堪的词汇,但她却是愉悦的。她可以有这
样的反应,不断被欲望夺去支配权的反应,她已经有了女人一样的身躯,或许不
久便会有女人式的自我。于是她变得更加刻意了,刻意得连他也能听出来。吸吮
的声音,连带着唾液的跳动,溢满了整个空间。

  她觉得,自己先前对西部的譬喻是很正确的——至少正确了一半。她或许并
不是那在荒原中踱步的行者,而是在不知哪处戈壁下,躲在木屋子里的拾荒少女。
她接待了一位旅人,一位对她来说,新奇,而难忘的旅人,在沙漠冰凉的夜晚中,
随意烧了些木柴,燃一抹篝火。她为他诉说着生活中不平凡的故事,于是在空虚
的夜晚他们兴奋了,她流着泪,坐在旅人的身上,坐在旅人的巨物上,口中满是
黄与白相间的精液,恳求着他证明她的存在。

  于是她体内一股莫名的悸动更是发展起来了。她的舌头在他的巨物上打着转,
刺激下流出的黏液,也无一不被她尽数吸光。

  「嗯……哼……」

  新鲜汁液的味道是很好闻的——对她来说,这股雄性的气息宛如催情药一般,
一次又一次吊起她心中的欲火。她的手不自觉地向身下探去,拨开遮蔽私密花园
的最后一层屏障,轻轻搓动。这简直是她第一次,玩弄着属于自己的,娇嫩的花
蕊。

  「嗯……唔嗯……」

  她的手湿润了,没有人告诉过她,自己也从来没发现,这身体是如此的敏感,
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迎合这女子本能的欲望一般,仅仅是在洞口盘旋抚摸,就已经
为她挂上了一层淡淡的,名为「快感」的丝网。喉咙中有一股热气,想喘息出,
又被巨物死死地堵在口腔中。于是化成了一股又一股沉闷的娇吟,让她似乎越来
越堕入身为女性的漩涡之中。

  「唔嗯……咝……嗯哼……」

  他看到她微微抬起了头,他与她对视了。他忽然发觉,她的眼眉是极柔媚的,
顾盼之间,似乎正在挑逗着他,诱惑着他。他忽然明晰了,她的的确确已经是女
人了,是一个正在向自己邀宠的女人。

  他在看着我。

  她心中是这样的声音。

  情感是最无法预测的东西,但她确实觉察到了,觉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变成
一名真正的女人,等着属于她的那位,那位真正的贵人,征服,控制。她不知道
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但至少她的欲望,已经彻彻底底释放,无法遮掩。

  于是她手与口并用了。他的巨棒很威猛,她必须承认,她还是男人的时候,
见到这巨物,只怕也会自惭形秽。但如今已经不是她再觉得自卑的时候,她只觉
得渴望,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渴望。她的嘴更是使劲了,前后的运动愈来愈激烈,
手指扣上含不尽的根部,随着唇齿套弄着。她能感到巨物在嘴中跳动,如潮涨潮
落,挺起,而又微微落下。不需要他的操纵,它的每一次挺起,都是在撩动她那
无法止息的心弦。

  它挺起,她湿润。

  它坠落,她渴望。

  她在洞中探索的手指已经满是黏腻,她把它们涂在了他的巨棒上,这似乎是
某种占有的标志,和某种动物很是相像。后臀压在地面上,水滴滴下的声音几乎
充塞整个世界。他感到,自己的脚底已经有些温热而潮湿了。

  她刻意地,刻意地将巨物顶进口腔的最深处。她很懂男人,龙头向来是最能
让他们把持不住的部位,无需很猛烈,只需要轻柔地触碰,轻柔地刺激,就可以
让他们抵达快感巅峰。她认为这是一场交换,她让他愉悦,他为她授予。她开始
有些期待,期待那精液撞入喉咙,溢满口腔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冀,她
自己也说不明白。

  「唔……咕嗯……哼……」

  他看着她,容颜在这样暧昧的情景下更是美丽。不,他发现了,清纯淡泊的
美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在她脸上的是逐渐深化的淫靡,不断浓烈的渴求,
还有更多的,更多能称为「诱人」的词汇。于是他心底的欲望被勾起了,冲动唐
突地闯入他的身躯,他开始把持不住。

  她感受到了,巨棒愈来愈坚硬,愈来愈粗壮。

  他,他对我有感觉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欣喜,他不会懂她。只是舌头搅动得愈加激烈起来,她轻轻
舔舐着龙头唯一的细缝,点触一下,旋即跳开,又缓缓凑近。她知道空虚与欲望
只有一线之隔,而她紧紧把握着交界的那根细线,欲拒还迎。

  涌动从小腹渐渐腾起,他尝试着忍耐,但他知道,在她这样的口穴中进出,
就绝不可能有「忍下」这样的说法。他只能拖延,妄图让这一时刻来得更加晚些。

  她的口中愈来愈满了,愈来愈充盈了。

  她能感受到输精管在鼓胀,她很熟悉的,这是他即将喷薄的标志。

  她嗅到了,嗅到了她渴望的汁液的气味,淡淡的腥味,却没办法掩盖蛋白质
醇厚的香气。

  但她忽然停下了,就在他难以忍受的前一刻,她松了口。巨物从她的口腔中
缓缓退出,黏腻的唾液挂在皮肤上,最终在她的舌头上拉出细长,而从不断裂的
银丝。她挑衅式地看了他一眼,挑断了丝线。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满足么?」

  她的声音再次冷淡下来了,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她故意按压下的。同往日
的那个平静的她,并不一样。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挺翘的巨龙,翻涌的精液就锁在两根纤纤玉指之后,他无
法释出,也无法逃脱。

  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抚上了他的,厚实有力的手掌。黏腻的水渍染在他的肌
肤上,似乎在二人中间架起了无形也有形的羁绊,是她牵着他。她牵着他,将他
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她鸭子坐着,分开双腿,小穴贴上了冰冷的地板,还好,
并不足以让她的热情冷却。

  她挺起胸膛,高高地,邀宠似地挺起,微微昂起头,手臂环绕着,抱住了他
的身躯。

  「我,是你珍惜的人么?」

  他犹豫片刻,点了头。

  「你犹豫了,再一次。」

  他很想再次为自己辩驳,但如今的情况显然不能让他如愿。她的面容在他眼
前,他无法忽视,于是脑中愈加混乱了,似乎要从中找出些思绪,已是不可能的
事情。

  「不,我不是有意——」

  「你可以在现在,不用珍惜我。」

  她舔了舔嘴唇,这是很诱惑的,她明白这一点。

  「就在这里,」她微微张开娇小的嘴,「撞进来,用力,将我灌满。」

  他有些呆愣,这并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为,什么?」

  「如果你还想忍下去的话,」她捏着肉棒的手指更是用力了,「大可以像个
清高的文人,停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他粗暴么?如果换作平时,这问题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如他经常说的那样,
做这一行的,没有任何理由对他人仁慈——或许,任何人也是如此——但他必须
承认,他对她,是提不起粗暴的。这究竟是出于男人本性的对美丽女子的怜爱,
是对远在天国的老福山的愧疚,还是某些说不清楚的,别样的感情,他无法分明
了。

  下体阵阵的鼓胀令他无法沉下心来,沉下心来做些什么他认为能解开现实的
事。于是他显得有些窘迫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于是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数秒,或者数分钟,没人计算。她只是煞有介事地
把玩着那因失去刺激而渐渐萎靡的肉棒,看着它一点点垂下,又挑逗一阵,重又
恢复活力。他便在这样持续的涨落之中忍耐着,她说对了,她很懂他。他似乎将
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如他一般了解他自己——或者更了解——的人掌心里,一切隐
私犹如空谈。

  她重又抬起头,脸上带着些失望。

  「你不敢?或是不愿?」

  他未曾觉得有如此拘束过,究竟是什么在阻碍他的行动,他已经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等不得,她等不了自己。但他听得出来,她是带了勇
气而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于是她究竟需要什么,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这个问题,有问出来的必要?」

  他不合时宜地叹息,或许还有些为自己鼓气的意味。搭在她头上的手开始有
些微微用力,肉棒对准了那张开的深穴,也或许没有对准,但她会自己接住的,
他相信。

  但她推开了他。

  「太温柔。」

  他怔住,片刻。

  「我很难对,我的朋友,下得去手。」

  「你可以,你杀过很多你亲近的人,我知道。」

  「这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的手又开始套弄他软弱下去的阴茎,「把我当成
那些你厌恶的人,丰川,叛徒,随便谁都可以。

  「这把枪我已经帮你擦亮了,很锋利,你可以用它,就这样,捅入我的身体。」

  「我——」

  新一轮的欲望已经升起,退下的潮水重又汇集在龙头,只待它一张嘴,便汹
涌而出。

  侵入他思维防线的,是她的声音,带着魅惑,与祈求的声音。

  「就当是,为了福山家,赎罪——唔——」

  她的语音中止了,坚挺的巨物倏地冲入毫不设防的口穴,粗大而鼓胀的触感
顿时占据了她的脑海,直直顶入最深处。力度很大,甚至让她不禁有些呛咳。

  「唔嗯……咳……哼……」

  这就是,被闯入的感觉。

  她脑中回荡着。眼底彻底迷乱了,男人的腰带着攻城锤,一遍又一遍撞击着,
撞进她的口腔。先前优雅而温柔的吸吮已经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征服的粗暴,
和占据的快感。

  她的双臂紧紧拥着他的身躯。如今已经不再需要她的抚弄,她只用跪好,抬
头,迎接应属于她的,渴求已久的赏赐。

  于是它来了。

  她能感到巨物愈来愈滚烫,烧灼着,挑逗起她本原的,兽性的渴望。右手垂
下来了,颤抖着,探入身下淌出汩汩清泉的洞穴,狠狠地插进去,搅弄着,搅碎
残留着点滴男性温度的灵魂。

  她似乎有种感觉,失去许久的快感,或许要以另一种形式归来。

  男人低吼着,冲破了女人的娇息。

  它来了。

  它来了。

  它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在欢呼,或是在悲鸣,她将自己彻底交给了本能,舌
头缠绕在巨棒之上疯狂地索求着,身下的小穴似乎抵达了临界的极限。她微眯的
双眼前已经失去了世界原有的色彩,一种她从未体验过,比往日强烈数十倍的快
感,就要到来,要到来了。

  「唔!咕嗯……哼……咕……」

  浓郁浑浊的汁液,毫不留情地,闯入了她的口穴,渗入她的食道。

  他没有停止,巨龙完全没有萎靡的迹象,他冲撞着,带着满溢的精液,冲撞
着。

  再一次。

  「哼……唔嗯……咕……」

  她浑身颤抖着,下体不断喷射出晶亮的水流,大脑已经完全被快感袭夺,独
属于女性的,按捺了近年的欲望,在此刻,尽数释放。

  原来……原来女性高潮……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思绪断断续续,探索的手指毫无停息的征兆,她想要更多。是了,她想
要更多。

  再一次。

  他的每一次进攻,都让她的泉水止不住地喷涌。快感似乎没有止境,没人告
诉她该做什么,但她吞咽着,永不满足地吞咽着。奇异的,醇厚的精液香味,让
她无法抵抗,也无法拒绝。

  再来些……我可以……感受更多……

  再一次。

  「唔嗯……呼嗯……咕」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她。他非常确信自己将汁液注入了她的口中,但他看
不见,没有任何细微的一滴从嘴角,或者什么别的地方漏出,纵使是贪求母亲乳
汁的婴儿,怕也是要逊色几分。凌乱的发丝染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晶亮黏液,可能
是他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的,粘在皮肤上,浑然添了许多淫靡的意味。

  她的高潮未停息,他感觉这甚至会永不停息。她的脸有些皱起,但眼中却是
无尽的迷乱。这究竟代表了愉悦或是痛苦,他无法确定。

  他终于支持不住,巨物暂时地枯竭了。她只是拼命吸吮着,生怕错过最后的
一丝珍宝。

  他喘息着,沉重地喘息着,几乎能拂动她的头发。

  而她,恢复过来的她依旧是那么优雅。轻柔地,缓慢地,吐出来,又似有些
回味的,用细嫩的舌尖,在残存的余温上悠悠舔舐。

  「很舒服,我必须要承认,」她的声音有些黏腻,「我突然有些享受。」

  「你,就满足了?」

  「你在挑衅我?」

  说实话,他并没有挑衅的意思。不如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蹦出来这样
一句话,但结果是已经酿成了。她轻佻地望着他,不经意舔了下嘴唇。

  「我是希望你就这样满足的,这样我至少会好受些。」

  但她依旧攀附上来了,像是要索人性命的藤蔓,黏在了他的身上。

  「你好不好受,与我有些什么关系么?」

  她捧着他的脸,指尖轻轻蹭着他的唇。距离很近,他欲要逃开一些,但她只
是将他死死地锁在墙上,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有力,几乎将所有的重量压在他
肩背上。

  他再次闻到了她的气味,这回带了些许腥臊,但是仍然无法掩盖那如与生俱
来般的,清淡香气。这不是某种夸张,他真真切切地嗅到了。如同清纯的邻家少
女,在一个旖旎温暖的下午,或是傍晚,沉醉在石楠花的园圃中,岔开双腿,迎
合着心上人无休止的进攻。她的口中满是可以被称为「污秽」的,与单纯的形象
不相符的语句,但这很能引起男人的兴趣——对他来说,向来是这样。

  「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你也可以不配合,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很善于控制自己情绪,他必须承认。交谈还未来往几次,她的语气便已经
恢复了往常的那样,只有依然还潮红的面庞,可以堪堪显露出她如今的欲念。但
这无疑是撩人心弦的,他的确有一点动情了,有一点。

  于是他在偶然间的,某个恍然的时间点,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又很迅速地离
开了。这和方才她那样的热烈不同,带着不一样的温柔。她眼瞳忽然瞪得大了些,
旋即,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之前就已经说过,他很少见到她的笑,但现在是再
次看见了。

  「我现在发现了,你或许是真的很好看。」

  「这不需要你发现。」

  他忽然觉得身形有些不稳,愈来愈不稳。他试图扶住自己,手臂晃动一阵,
但结果只能是徒劳。于是他向下坠去,重重地坠下去,被她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还好,他有些庆幸,地上有地毯,不至于让他明天无法直立行走。

  她的身体与他紧贴着,丰润的触感从接触面的每一处传来。她的胴体他已经
见过许多次,他本以为已习以为常,但现实给予了否定的答案。他的家中有一块
珍藏的羊脂白玉,但经历过她之后,他想着,或许可以把那块玉石扔掉了。

  她的手依旧抚弄着他的肉棒,有些萎靡,但依旧挺立。

  「贤者模式?」

  「你猜。」

  「我不用猜。」

  她坐直身子,挺翘的双乳有些遮挡了她的面庞,在背光的阴影下,显得异样
的高耸。

  「为什么?」

  「我有自信。」

  她握住了他的手,按在饱满的山峰之上。她忽然觉得有些瘙痒,从某个敏感
的地方传来的。

  「这是我的第一次。」

  她双指分开下身紧实的花苞,任由内里的热气呼出,沾染在他的巨物之上。
她拨开遮住眼睑的头发,望向他。

  「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我的面前,有贤者模式。

  「好好,看着我。」

  没有任何前戏地,她的洞穴纳入了远超承受能力的巨物,一口饮尽,全无保
留。她的额上露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由地掐住了他的肌肤。

  痛,撕裂般的疼痛。

  她早已做好了承载痛苦的准备,但这依旧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

  「唔……咝啊……」

  她尽力抿着唇,身形有些颤抖。

  「慢一些?」

  「不……不需要……」

  她抬起身子,再次狠狠地坐了下去。

  「哈……哈啊!!!」

  她的唇间迸出了不知是痛苦,抑或是愉悦的轻吟,手指死死捻着他的身躯,
几乎要掐出血来。她的眼角挂了些许泪珠,这是代表了痛楚的符号,他明白,没
有人可以阻止。带着些许怜惜地,他伸手,为她拭去泪滴,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
的事。

  她的身躯再次升起,又猛地坠下。

  「哈……哈啊……唔……」

  痛楚仍然在一遍又一遍地袭来,她的面庞紧皱着,显得有些违和。她似乎已
经不顾一切,知觉无比清晰,双腿传来了酸麻的信号,但她无视了,这不是她需
要的东西,她索求的,只能有一个。

  她的速度愈来愈快,初尝禁果的苦楚已经渐渐地消逝过去。她不知是自己习
惯了,抑或是确已淡化下去。微妙的酥麻逐渐由下而上升起,从小穴,从双腿,
而至全身。从前的她还对肉棒大小的作用有所怀疑,但如今,她是已经肯定了。
至少对她而言,他的巨物,她无法抵抗。

  「哈……哈啊……咿呀……」

  女声的吟唱透出越来越浓烈的,愉悦与舒爽的意味。他每一次都能冲入几乎
是她的最深处,不需要任何的调戏玩弄,只是狠狠地撞进去,再撞进去,她就已
经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节奏,粗暴地上下移动已经不再能满
足她的需要,小穴的肉壁收缩着,跳动着,在滚烫的肉棒周围环绕,旋转,似乎
一种比起口穴还要猛烈的吸力,自那幽深的洞穴中传来。丰满的后臀挤压着,他
只觉得下身已浑然陷在了她的身体之中,包裹在一望无际的温柔里。

  「唔嗯……哈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感觉……我明白了……
哈啊……」

  她的腰肢不由自主地,前后扭动着,让自己的最深处,稳稳地接上肉棒的冲
击,每一次,从没有落下。她的双乳上下跃动着,他的手指在两粒樱桃上缓缓揉
捻,没有带上什么别样的技术,这体验对她而言是全新的,只需要微微刺激,就
能挑动她的欲火。

  他猜对了,胸前的刺激叠加在了小穴的快意中,她的肉体颤抖着,只觉得自
己被死死地掌控在了名为「欲望」的巨网之中,周身是涌动不息的电流,潮水一
般,将快感充入她的浑身。

  「你……哈啊……唔……呜啊……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唔啊啊啊……


  她的嘴角似乎有些抬起,但很快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如今已经不由她控制,
不,不如说,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尚受她控制。她徘徊在快感的漩涡之中,将一
切都交给了生物的本能。这是她成为女人以来,最彻底、最疯狂地抒发欲望的一
次。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上现出快乐,现出舒爽,现出淫荡,现出一切可以代
表她如今心情的表情。他明白了,这是她卸下所有过往——名为「男性」的所有
过往——的放纵,没有人能够主动激起,但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于是他更是细细地挑逗着那毫不设防的两粒红豆。在她每每看似有些平静的
时候,他便轻轻地,点在那勃起的乳尖上,伴着一声又一声的娇吟,男人的欲火
也被挑动,手上功夫更是猛烈起来。

  好……好舒服……还想要……更多……

  她的双腿已满是晶莹剔透的液体,自小穴中淌出,带着靡靡之音,厚重地挂
在巨物之上。

  果然……我是女人……已经完全变成女人了……

  她的双手交叉着,背在脑后。于是她的身材更显现出来,她等候着被占有,
被侵犯,被男人的气味,从头到脚,完全浸染。

  我……我好淫荡……我原来……就是这样的人么……

  她的吟叫更是娇媚,脱离了纯粹的,被动的喘息,只留下她那纯真背后,带
着诱惑的嗓音。他知道,这是她在挑逗自己。

  有……有什么要来了……比刚才……更猛烈地……要来了……

  被快感袭夺的身躯终于无法再次支持挺立,她的腰缓缓弯下来。她勉强睁开
眼,朝着他的方向,落下去,抱紧了他的后背。于是清亮的娇吟就在他耳边,反
复响起,无论是谁,如今,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凑近了他,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

  「没……想到……你真的可以……让我……满足……」

  「真的,你现在,已经试过了。」

  「不……我还……不够……」

  她用双乳摩擦着他的身体,乳首在粗糙的皮肤上掠过,于是她笑了,在他眼
中,满是淫乱的样子。

  「现在……北原君……不……纪光……你来……」

  她翻过身,躺在了他的下面。

  「我现在是……安全期……」

  她四肢缠在他的身躯上,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让我变成……真正的女人……」

  下一秒,来自男人的,凶狠的冲击,闯入了她的洞窟深处,闯入了她那支离
破碎的灵魂。

  他深深吻着她,堵住那淫靡的吟唱。

  失去了发泄途径的她,肆虐的快感在体内翻涌,似乎便能将她的浑身撕碎。
她的眼瞳瞪大着,四肢不住地颤抖,喉咙中支吾出混沌不清的音节,那是她欲望
的结晶。

  「唔嗯……哈啊……嗯……咕……爽……好……好舒服……唔……」

  不行了……好厉害……比自己动……还要厉害……

  「高潮……来了……嗯啊……来了……哈啊……不行了……」

  好厉害……好厉害……这就是女性……高潮的感觉……舒服……好舒服……
停不下来……

  「喜欢……哈啊……好喜欢……唔嗯……咕……」

  来了……要来了……嘴巴里……身体里……都是他的了……都是他的了……

  他松开了嘴,低吼一声,将第二轮的汁液,全部灌入了她的肉穴。

  「咿呀!!!哈啊……来了……进来了……好热……哈啊啊……唔嗯……好
爽……好爽……不行了……不行了……」

  她颤抖着,双手抚上他的胸膛。

  「纪光……哈啊……不要停下来……纪光……」

  「我不会停下,」他的嗓音在她耳边忽地出现,「这是你的选择,你不能退
出。」

  高潮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似乎什么事,都已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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