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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冰恋大师——石砚作品集】【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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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

【翠云】
字数:5735


                (一)

  翠云双手背绑反吊在梁上,刘歪嘴出去之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天一亮,敌
人就要杀害她了。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死也不出卖组织和同志。

  窗低上已经泛起了青白的光,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最后的时刻就要到
了。

  门开了,刘歪嘴走了进来,接着是几个匪兵搬着一个大木盆和几个大木桶进
来,木桶里面装着水,还冒着热气。

  匪兵们放下东西出去,然后刘歪嘴粗鲁地向着门外道:「你们两个老东西进
来!」

  两个女人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晨光,翠云认出她们是村东头刘三公家的媳
妇五婶子和村北的阿根婶。

  「可怜的闺女。」看到被痛苦地吊在梁上,只有两个脚尖挨着炕的姑娘,两
个婶子都止不住流出了眼泪。

  「嚎什么嚎?」

  刘歪嘴大声骂道:「你们两个老东西给我听好了,一会儿把这个匪妹子的衣
裳给老子扒光了,把身上洗得干干净净,捆得结结实实的。等会儿你们把她光着
眼子拉到外边,让她骑上木驴游街示众,一直骑死为止。要是在上木驴之前,她
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让你们两个老东西的断子绝孙,记住了没有?别忘了你们家
只有一个独苗儿,你也只有两个孙子!」

  翠云这才明白刘歪嘴想干什么,她恨透了这群混蛋,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对于死,自己早已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当着全村老少的面,光着身子骑木驴却
比千刀万剐更可怕。

  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面对这样的耻辱也宁愿选择死亡,更不用说自
己是一个堂堂的女干部,怎能甘心受这样的屈辱。

  让她对刘歪嘴一伙更加愤恨的是,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不甘受辱,却没有胆量
亲自动手,拿老百姓来当挡箭牌。

  对于自己的身手,匪兵们十分悸惮,生怕被自己打伤,所以才强拉来两位无
辜的大婶,他们抓住了自己的要穴,因为无论受什么样的痛苦,自己也决不会让
老百姓受害的。

  因此,虽然自己身手矫健,两位老太太弱不禁风,自己却决不能反抗,否则,
两位大婶的家人就要受害。

  想到此,翠云恨得钢牙咬碎,破口大骂起来:「刘歪嘴,你这混蛋,你有本
事冲着我使,拉两个毫无关系的老太太来干什么?你是不是人?」

  看得出刘歪嘴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反应,所以丝毫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得
意忘形地笑了起来:「胡翠云,有力气妳就只管骂,有本事妳就使出来,告诉妳,
老子今天在这院儿里就不设岗了,有本事妳跑,老子还不追妳;再不然妳把她们
杀了,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不拦着妳。哈哈哈哈…………!」

  说完,他带上几个手下一路狂笑着走出门去,真的让院子里的岗兵跟着他一
起走了。

  翠云知道,同这些匪徒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面对两个被无辜地牵扯其中的
大婶,她什么都必须自己承受,听说不少落在土匪手中的女同志死前都遭到了无
耻的轮奸,所以,她感到对于自己来说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两个大婶把翠云从梁上放下来,她已经被吊得浑身酸痛,坐在大炕上慢慢活
动着手脚。

  见两个大婶退得远远地站着,脸上现出难色,翠云强迫自己笑了:「两位婶
子,妳们别怕,妳们就是我的亲婶子一样,我怎么会对妳们下手呢,来吧。」

  她转过身,让被绳子捆在一起的手从后面露出来。

  「闺女。」

  两个大婶哭了:「妳是为了我们老百姓来受这样的苦难,我们都一把年纪了,
怎么能对自己的恩人干那种事?那不是禽兽不如吗?」她们走过来解开翠云捆绑
着的手腕。

  翠云双手得到了自由,于是自己去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抬起脸来,看着两
位大婶。

  「两位婶子,我知道妳们不愿意那么作,可我也知道妳们的难处,我们干革
命,不就是为了千千万万象妳们一样的穷苦人不再受地主老财们的欺负和迫害吗?
为了有那一天,有很多同志牺牲了,有的战斗在敌人内部,冒着一辈子受自己人
误会的危险,同他们相比,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翠云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他,在他牺牲的时候,还背着叛徒的丑名,连自己都
还为曾经同这样一个人相恋而感到羞耻,如果不是新来的县敌工部长就是他的直
接上级,他也许要永远被自己人冤枉下去,但他却无怨无悔,与他相比,她感到
自己所要受的确实算不上什么了。

  「婶子,妳们动手吧。」看到两个大婶不动,翠云又说。

  「闺女。」两个大婶哭得更凶了。

  「我都有一个多月没洗过澡了,身上怪脏的,正想洗洗呢。」翠云装作轻松
地说道。

  她知道那对于两位婶子来说有多难,于是自己动手脱了裌袄和肚兜儿,又褪
下自己的夹裤,让自己的全身都暴露出来。

  虽然面对的只是两位与自己一样的女人,但翠云还是感到脸上有些发烧,幸
好屋子里很暗,无法看清她的脸色。

  翠云从炕上下来,蹒跚着走向那个大木盆,自己拎起一桶水倒进去,因长时
间反吊而过度疲惫的身体晃了晃,两位大婶急忙跑过来扶住她:「闺女,还是我
们来吧。」

  「不麻烦妳们二老了。」翠云努力支撑着,但两位大婶还是抢着帮她把水倒
进了木盆里。

  「啊,好想痛痛快快洗洗啊!」翠云说道,然后抬腿迈进木盆。

  温暖的水浸没了身子,使她那受了刑的身子感到十分舒泰。

  她轻轻地把水撩向自己的肩膀,然后尽可能坐得深一些,只让自己的头露在
外面,用手轻轻在水下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感到自己的皮肤是那么细腻光滑,她也知道自己的皮肤是那样的白嫩,完
美无瑕。

  在她的心里,这身子是属于他的,如果他没有死,如果两个人都能活到那一
天,他会对自己这缎子一样的肌肤怎样发狂啊,但现在,这一身香肌雪肤却要在
大街上展览,任人观看,她的脸上再一次感到火烧火燎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乳房,那是一对小山一样怒挺的圆锥形的乳峰,上面
的奶头像两粒熟透的枸杞,那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但她知道,当自己走上大街的时候,这对美妙的玉乳便将不再神秘,对于敌
人的丑行她是久有耳闻,不知有多少像自己一样年纪的女同志被捕后,她们的乳
房就是在大街上被匪徒们肆意捋弄的,还有的女同志奶头上被拴了铃铛供他们取
乐。

  她自己被逼供的时候,刘歪嘴的手下也曾经从下面隔着衣服握住自己的双乳
用力攥,一想到那种耻辱,她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

  「闺女,妳怎么了?疼吗?」两位婶子看到翠云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抵御因
受刑而造成的痛苦,关切地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吊了一天一宿,太累了。」翠云不愿意让两位婶子担心,
所以装作无其事地说。

  她睁开眼睛,继续搓洗着身体。

                (二)

  外面响起了「光光」的锣声,混合着匪兵下流的喊叫:「乡亲们,刘司令有
令,全村百姓,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有气儿的都到大街上来,看共军工作队长
胡翠云骑木驴游街,可是光着大屁眼子,要把她活活肏死喽……」

  接着又是匪兵挨门挨户砸门和声音和喝斥声,以及一片孩子哭、大人骂的声
音,知道是匪兵们在把乡亲们赶到大街上看自己受刑。

  「乡亲们看到自己赤条条的样子,会想什么呢?会有那些念头吗?一定不会!」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接着又想:「可是,村里那几个二溜子呢?老地主刘四
虎的那几个下流儿子看见自己会怎么样?还有刘歪嘴和他手下那些混蛋呢?」

  她肯定他们心里一定会想着那种坏事。

  自己受刑时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人被反吊在梁上,头被迫向下垂着,屁股
高高地翘在半空,刘歪嘴站在自己的背后,那一双下流的手无耻地抚摸着自己的
大腿、屁股,还用木棍隔着裤子在自己的下处乱捅。

  她一边用手在水中慢慢搓洗着自己的下身,一边回忆着被那木棍乱顶的痛苦
时刻,想像着自己骑在木驴背上,被一根粗木杵插进水门的情景,心中再次泛起
那种无法释怀的屈辱。

  她好想哭,如果眼前有他在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痛痛快快地靠在他的怀
中大哭一场,渲泄一下,但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于是再次紧紧地闭上
眼睛,装作洗脸的样子,用手撩起水来泼在脸上,掩盖已经难以控制的泪水。

  「闺女,可怜的孩子,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除了我们,不会有人知道的。」
两位婶子还是看出了翠云的痛苦,含着眼泪说道。

  「不,婶子,我没有哭,我不哭。」翠云说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两位婶子也是女人,当然明白骑着木驴活生生游街游到死,对于一个女人,
特别是对于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年轻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看到翠云的眼泪,两个
婶子感到比自己挨上千刀万剐都难受。

  「不能让那些混蛋这么糟蹋妳!」

  五婶子突然间象下定了决心似地说道:「闺女,妳寻个死吧,婶子帮妳。」

  「对呀!」

  阿根婶也接上来:「我们两个老了,没用了,没能耐帮妳逃走,不过我们知
道好歹。闺女,照说,好死不如癞活着,我们不该劝人去死,可是……,这里正
好有绳子,妳死吧!」

  她把刘歪嘴交给她们准备用来捆绑翠云的绳子递了过来。

  「不!不能!」

  看到两位婶子的勇敢与无私,翠云对自己一时的脆弱感到非常懊恼,眼泪立
刻便收了回去:「两位婶子,我是党员,是干部,不能让老百姓为我而受损失。
婶子们,我受一点耻辱不要紧,能给咱们穷人多留下一个男人,就给刘歪嘴一伙
儿多留下一个对头,那样,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羞辱也心甘情愿啊!」

  「闺女,可那是女人最不能受的罪呀!」

  「没有什么罪是人不能受的,但不管怎么样,也决不能向敌人低头!两位婶
子,能帮我搓搓背吗?我要干干净净的出去,要让刘歪嘴一伙儿看看,无论他们
用什么下流的招数,都别想让我屈服!」

  翠云坚定地攥紧了拳头,举在自己的脸前晃了一下,然后从水中站起来,手
扶着盆边弯下腰去,展露出光滑白嫩的脊背和圆滑丰满的美臀。

  两位婶子非常了解翠云,因为像她这样豁出自己一切的干部比比皆是,她们
已经见过很多了,她们拿起手巾,仔细地替她擦洗起来。

  「怎么样?弄完了没有?磨磨蹭蹭的。」窗外,刘歪嘴不耐烦地问道。

  「着什么急,你赶着投胎呀?!」翠云在屋里骂道。

  「我不着急,是妳急着投胎,可惜妳再急也没用,不让木驴把妳的臭屄肏烂
了,想死也死不了。告诉妳,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别再干赤匪了。」

  「老娘投胎去当刽子手,专门砍你们这些混蛋恶棍的脑袋!」

  「好!我姓刘的等着妳!快点儿他妈的出来,老子等着看木驴的大鸡巴肏妳
呢!」翠云懒得再去理他。

  此时她已经把身上的污垢完全洗去,也擦干了水份,正面朝里跪在炕上,双
手背后让两位婶子捆她。

  两个女人拿着绳子,止不住满眼的泪水,亲手把这位姑娘捆绑了上街去受辱,
她们怎么干得出来呀?

  「婶子,捆吧,总比让那些畜生碰我的身子强。」翠云轻声安慰她们。

  两位婶子不得已,这才把绳子搭在她的肩头,松松地捆绑起来。

  「婶子,用点儿劲儿,捆紧点儿,我不怕。」翠云说道,她知道,如果中途
自己把绳子挣开了,受害的还会是两位婶子的家人。

  五婶子轻轻推开房门,五花大绑,只趿着一双布鞋的翠云出现在门口,刘歪
嘴立刻看得有些发傻。

  虽然他早就看到过翠云那漂亮的脸,也曾隔着衣服玩弄过她的身体,但从没
想过她的身子是如此美妙性感,那细细的腰肢,圆滑的骨盆,修长的双腿,无处
不流动着柔和的曲线;朱砂般红润的奶头和漆一样黑得发亮的阴毛在洁白如玉的
肌肤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尤其是她脸上那坚毅不屈,从容不迫的表情,使她的
美更罩上了一层神一样的光彩。

  刘歪嘴是个五毒俱全的混蛋,女人玩儿过不知多少,但从没有哪一个女人如
此震憾着他的心。

  刘歪嘴禁不住走过去,伸出两只禄山之爪,抓住了姑娘的乳房,无耻地玩弄
起来。

  翠云对这一切早有准备,她只是撇了一下嘴,冷冷地一笑。

  刘歪嘴又把一只手向下滑去,握住了她的耻骨,同时中指伸进了她的阴唇中
间,直抵她的水门,翠云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东边升起的一轮红日。

  男人的手指从阴道的口儿伸了进来,翠云的脸微微变红,鼻子里轻轻哼了一
声。

  刘歪嘴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世界上最露骨,最下流的脏话,一边用手抠
弄着翠云的阴道,在他的授意下,几个跟班儿的匪兵也过来在她的身上揩油,摸
她的屁股,用手指挖她的肛门,但折腾了半天,他们一个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翠云却毫无反应,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嘲弄的冷笑,让刘歪嘴感到自己简直就像
一只马戏团里的猴子。

  他无趣地从翠云的阴道中抽出手指,又用力捏了几把她的臀肉,摸了摸她的
肛门,见她仍无反应,只得气馁地退在一边,把心中的恼怒撒向两个老女人:
「妳们两个老东西,没教给她怎么侍候男人吗?应该把妳们也扒光了,陪着她一
块儿游街,还不赶紧把她架出去上木驴。」

  翠云甩了一下头,哼了一声,然后坚定地走向院子的大门。

  「慢着!」刘歪嘴叫了一声,示意两个匪兵过去,把一块写着她名字的招牌
插在她的背后,又把两只铜铃拴在了她的奶头上。

  大门开了,她看见外面街上已经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一辆木驴停在门前,驴背上那支木杵足有婴儿的胳膊粗,长有半尺,直挺挺
地立在那里,上面湿漉漉的,那是涂的熟猪油,她的脸微微胀红了,停住了脚步。

  「怎么?怕了?快走!」刘歪嘴道。

  「哼。」翠云又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昂首挺胸,又一步一步地走出院门。

  她先对着一片关切的目光灿烂地笑了笑,然后走向那木驴,用脚相互踩落了
趿着的布鞋,平静地站在木驴的平台上,跨过驴背坐在上面。

  那驴背很高,翠云的两脚只能将将够到驴腿下的平台,所以那木杵只是紧紧
地贴着她的耻骨。

  翠云回过头,看着两位哭得泪人一样的大婶:「两位婶子,帮帮我好吗?」

  两位大婶走到车边,从两边架住翠云的胳膊,她借着两人的力量把自己的身
子从木驴上抬起来,让自己的阴道顶在了木杵的顶端。

  她用力抬起头,把涌到眼眶中的泪水咽到肚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
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两位婶子,把我放下吧。」

  翠云感到下面一阵撕裂的疼痛,那又粗又长的东西慢慢充满了自己的盆腔,
直顶在子宫口上,在痛苦中还掺杂着一丝怪异的感觉。

  两个大婶在刘歪嘴等人的威逼下又把翠云的两脚捆在木驴的平台上,以防止
她在将来昏迷时因为歪倒而被木杵撕裂下体造成提前死亡。

  翠云静静地坐着,看着街上的乡亲,乡亲们都静静地站着,没有人说话,只
有默默为她而倾洒的泪水。

  她告诉自己,有了他们的泪水,自己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两位婶子,谢谢妳们帮我,我走了!」翠云再一次回头看着两位婶子,真
诚地说,然后转过头,向着前方昂起了头。

  木驴在几个匪兵的牵引下慢慢地动了,它微微颠颇着,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翠云感到那木杵向下退了出去,在即将离开身体的时候停住,又像巨蛇一样深深
地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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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楼上】

【岗楼上】
字数:5301


  张文昌站在中心岗楼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北边的院子。

  这是全监狱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看到四个监区的大部分地方。

  这个时间是一天中哨兵最紧张的时候,因为牢区正在放风,四个院子里乱哄
哄地都是犯人。

  南边的甲区和乙区是最大的两个牢区,关押着近百名普通刑事犯,此时他们
有的在院子里一趟一趟地转着圈子,有的坐在台阶上抽烟,还有的仨一群俩一伙
儿地赌博,二十几个看守拿着警棍在铁栅栏外看着,其中的五、六个人正冲进去
企图把两个打架的犯人分开。

  北边的两个院子相对要平静得多。

  靠东边的丙区是重犯区,只关着十几个犯人,却都是镣铐齐全,因为行动不
便,所以很少走动,也很少说话,大都不过是站在院子当中,或者坐在石阶上晒
太阳。

  西边的丁区是女犯区,因为女犯的总数只有二十几个,所以不分轻重都关在
这里。

  女人爱干净,多数女犯会利用放风的时间抓紧洗衣服晒被子,靠北墙的晾衣
绳子上早就挂得像万国旗一般。

  中心岗楼平时只有一个哨兵,不过放风的时候会加派三个,每人监视一个区。

  哨兵们都喜欢监视丁区,像他们这样的小兵除了上哨是时候,难得离开营房
那个院子,丁区几乎是他们唯一能看得见女人的地方,所以有个不成文的约定,
谁当日当班,谁就负责丁区。

  今天当班的就是张文昌。

  站在垛口边,俯视着院子。

  七、八个女犯蹲在仅有的一个石头水槽边,用木棒使劲槌打着浸湿了的衣服,
院子里还有差不多同样多的女犯在遛着弯儿,靠近牢房的石台上,另有五个女犯
分成两堆儿坐在那里。

  张文昌的眼睛在那几个他所熟悉的年轻的面孔上掠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关
注着那几个坐着的女犯。

  五个女犯都很年轻,大的不过三十岁上下,小的最多不超过十五、六岁,与
其他女犯不同的是,她们的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铁制的脚镣,与女人娇小瘦
弱的身体相比,那脚镣显得异常笨重,张文昌一直弄不明白,她们戴着脚镣怎么
还能自己走路。

  并排坐在西头的两个女犯是判了重罪的刑事犯。

  三十岁上下的那个虽然看上去长得并不凶,却是个杀人犯,因为不堪婆婆的
打骂,把婆婆给药死了,被判了死刑,就等着执行了。

  此时她正细心地用旱烟末卷烟抽,她每次放风都在那里抽烟。

  先把一张破报纸撕成小块,然后把纸块折一下,捏一点儿烟叶末儿放在折出
的槽里,再慢慢卷成烟卷,接着就在手里一遍又一遍地捻,一直要捻上几百下。

  最后用舌头把纸头舔一下粘上,掐掉头上的纸捻儿,把烟叼在嘴里,用火镰
火绒打着火点上,深深地吸一口,张开嘴巴,浓浓的白烟从嘴里冒出一小团,又
被她吸回嘴里,然后便见烟雾同时从她的嘴里和鼻孔里喷出来。

  一支烟吸完了,立刻又开始卷第二支,还要把前一支烟里剩下的一点点末末
儿也混合到新的烟中。

  张文昌给她数过,在放风的一个钟头里,她要这样一刻不停地抽上五、六支,
其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卷烟上了。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梳着乡下女人惯常的发髻,合着
一双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把连在脚镣铁链中间的那根细一些的小铁链在手里
颠得哗啦哗啦地响。

  她是个纵火犯,据说是偷邻居家的鸡被人家抓住,遭抢白了两句,心里窝火,
便偷偷把人家的柴禾垛点着了,按法律,纵火罪无论轻重,也是要判死刑的。

  东头坐着的那三个女人更年轻,而且一看就是城里人,长得都很白净好看,
三个人都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着,和着眼睛享受那难得的阳光,像三尊凝固了的
塑像。

  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大约二十二、三岁,坐在三个人的中间,长着一张瓜子脸,
直直的鼻梁,细细的眉毛,翘翘的尖下颌,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

  在她左边坐着的十八、九岁,长圆脸,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从肩头拖过来
垂在两膝间。

  最右边坐着的是那个最年轻的,一张娃娃脸,留着时下女学生最时兴的短发,
不过因为长时间不剪,齐耳的短发已经垂到了肩头,前面的留海儿也长过了鼻子,
只好抿在两边的耳朵上面。

  她们都长得很小巧,穿着青灰色的囚服,瘦瘦的上身裹在短小的上衣中仍显
单薄。

  三个人中,年纪大一些的那两个女犯生着饱满的胸,在囚衣的前面顶起两个
圆圆的鼓包,屁股也很丰满,是从肥大的囚衣上唯一能看得出形状的身体部分,
而那个小丫头的胸衣则只显出两个小尖尖,屁股也瘦瘦的,仿佛只是一个铁丝弯
成的衣架。

  张文昌的眼睛长时间地在她们的胸前和腰下停留,仿佛要一直看进她们的衣
服里面去。

  他不知道她们叫什么,但知道她们都是政治犯,是因为共产党省委被破获而
抓进来的。

  据说最先抓住的是共党省委的组织部长,往刑讯室里一送就招了,然后通过
他的口供,抓了省委副书记,那副书记也招了,于是一共抓了四、五十人,关在
这座监狱里的是最重要的一批,还有其他犯人都关在三监狱了。

  三个女犯都是共党的联络员,一个在省委副书记的家里当保姆,一个在读女
子中学,那个二十几岁的女犯就是共党省委副书记的老婆,据说是被丈夫说动参
加共党的,专门给他丈夫当联络员,掌握着一大批重要人物的联络方法,尽管她
的丈夫已经吐实,而她却宁死不招,使她掌握的那些人及时逃出了本省。

  此时她的丈夫在另一个地方享受荣华富贵,而她却在这里苦熬度日。

  两个年轻的女犯本来不算大人物,但因为三监狱没有足够的监室,所以就同
那个部长老婆一起关到这边来了。

  据说这三个女人都很死硬,受了很重的刑也不肯招供,是用门板抬进监狱的,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刑伤已经好了,但看上去仍然很憔悴。

  张文昌很替她们不值,何苦要与共党有什么牵拉,那是要送命的!连妳们的
书记和部长为了保命都写自白书,妳们年轻轻的,何必要往死路上走呢?他摇摇
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摇头了。

  楼梯上传来咯登咯登的脚步声,张文昌知道是长官来查哨了。

  他急忙转过身来,给从楼梯口冒出头来的排长敬礼。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报告长官,没有。」四个哨兵一齐回答。

  「嗯。」排长哼了一声,掏出烟来,张文昌急忙走过去替他点上。

  排长把烟盒扔在桌子上说:「自己拿。」

  「是,谢谢长官。」四个哨兵受宠若惊地每人取了一支点上,急忙回到自己
的哨位上。

  「明天要出红差,今天多加点儿小心,别出什么事儿。」排长走到张文昌的
背后说。

  「出红差?哪个?」张文昌忙问。

  「这次一共七个。」

  「七个?」张文昌一惊:「怎么这么多?」

  「多?这才是头一批。」

  排长道:「上头的命令下来了,共党省委案一共判了三十五个死刑,除了那
几个公开宣布脱党的。」

  「啊?招供的不止那几个吧?都杀?」

  「几个小角色,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还得管他们吃喝,他们为什么不公开
脱党,还不是怕共产党知道了找上他们,既然不想死心踏地跟着政府走,还不如
杀了省事。」

  「那这批都杀谁呀?」

  「关在这儿的七个是头一批,明天一早就提出去公开处决,三监狱那边的不
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有太大影响,就不上街了。」

  「都杀?这三个女的也杀?!她们可算不得什么大我物。」

  「都杀,虽然不是大人物,可她们是女的,杀了她们更能让那些刁民知道政
府铲除共党的决心。明天那四个男的在西校场斩首,这三个女的在教育厅门前的
广场斩首。」

  「斩首?不枪毙?」负责监视乙区的杨四立刻来了兴致。

  张文昌也来了兴致,因为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处决犯人的方式就改了枪毙。

  「那一定是人山人海。」杨四道。

  张文昌知道他的所指,听说过去砍脑袋的时候是要脱光膀子的,看见三个这
么年轻女人脱光了膀子,露着白白的奶,那是一定会有很多人想看的。

  「要是把裤子也脱了就好了。」马二宝也来了兴致,从前砍女人的时候,偶
而也会脱裤子的,不过通常都是犯了通奸罪的女犯,或者是女强盗。

  「脱!当然要脱!」

  排长很肯定地说:「既然是小角色,杀她们不就是给人看的吗?不脱光了还
不杀呢。就是要给人看看,女人当共党是一定要叫她们丢人现世的。典狱长说了,
这回这三个小娘们儿一律脱裤子,堵屁眼儿,暴尸三天示众!」

  「一定很好看,可惜咱们不得出去。」杨四惋惜道。

  「放心,典狱长说,他已经派人找街上照相馆的马老板,叫他跟着照些相片
儿回来给弟兄们看。」排长扒在垛口上,向那边的院子看着:「都长得不错,看
那胸,那屁股,脱光了一定很招人!」

  「可惜了。」张文昌自语道。

  「排长,明天上午我的班儿能不能?嘿嘿。」马二宝道。

  张文昌知道,第二天上午该马二宝当班,如果在岗楼上当班,明天三个女犯
绑赴法场的过程就看不见了。

  「你问问谁愿意替你?」排长道。

  「我不愿意。」其余三个人都说。

  「各位兄弟,哪位愿意替我,我送他十坛好酒。」

  「免了吧,这好事十年也不见得碰上一回,十坛好酒算个逑?」杨四道。

  「那我就没办法喽。」排长笑着说,自顾下楼去了。

  四个开始热烈地议论明天的行刑,其中也免加进了二宝的唉声叹气。

  「文昌,你不是说可惜了吗?你去干什么?十坛好酒喂!」二宝道。

  「我不唱酒。」

  「那你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

  我不喜欢杀人,要是派我去法场那就让你,我只是想看看……」。

  「哎!那娘的,真不够意思。」

  「要是让我去当绑缚手就好了,真想亲自脱了那个小娘们儿的裤子,摸摸她
的屁股。」杨四道。

  「我喜欢那个岁数大的,让人肏过的才有女人味儿。」老东西老气横秋地说。

  「我想要那个梳大辫子的,我喜欢她那条辫子。」

  张文昌道,又补了一句:「我想脱她的裤子。」

  他是很想在那个女孩子的光屁股上多摸几把的。

  「哪个都行,只要是娘们儿。要是让我堵屁眼儿。那该……,唉!」二宝对
女人一向是不挑不拣的。

  「堵屁眼儿?你不怕臭?」杨四道。

  「臭就臭,手指头插在里头,软软乎乎的,那滋味,嘿!他娘的,你们这几
个小子,兄弟平时待你们不薄,你们他娘的一点儿也不讲义气。」二宝道。

  于是大家笑起来。

  张文昌很同意二宝的话,只要手指头能捅进那大辫子的屁眼儿,臭也认了。

  不过……:「干嘛要堵屁眼儿?」

  「当然是怕她们死的时候满街拉屎。」

  老东西很有学问似地道:「人一死,什么体面都没有了,尤其是女人,经常
是又拉又尿的。」

  「嗨!何必呢?让人看着屎从她们的屁眼儿里挤出来不是更有意思吗?」杨
四道,再没有什么比看着女人出丑更让他兴奋的事儿了。

  张文昌道:「反正我们又不会在法场上看热闹,她们拉了屎我也看不见,还
是能亲自把手指插进她们的屁眼儿更实在。」

  几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各有不同的看法,既然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话题便又
转到了别处。

  二宝道:「不知明天怎么押到刑场去,是让她们走着游街,还是坐车去?」

  「最好是游街,不过也可能是坐车,游街太麻烦了,省城这么大,得派多少
兵啊?」

  「要是坐车,我倒有个好主意。」杨四道。

  「什么主意?」

  「弄三块木板,在上面钉一个木撅子,叫她们坐在那上面,那木撅子插在屄
眼子里面,那才够劲儿。」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不同意见,张文昌盯着那个大辫子,心里想着她坐到那个
木橛子上时的样子,不知她会不会反抗,如果反抗,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制服她?

  老东西认为光有这木板还不够味儿,她们自己倒是爽了,街上的人看不到。

  他觉得女人既然长了那个洞,就应该充分利用,下车以后,也应该弄个木橛
子替她们每个人插上一个,最好还能弄个什么机关,让他木橛子自己在她们下面
捅来捅去,叫全城的人都来开开眼。

  至于示众时的姿势,杨四认为应该让她们撅着屁股跪着,老东西认为应该骑
马蹲裆式躺着。

  张文昌觉得都不错,干脆叫她们有撅着的,有躺着的。

  那个小的没胸,躺着没啥看头,就让她撅着,另外两个的胸看上去应该不小,
就让她们躺着,这样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四个人议论著,继续监视着各自的监区,不过心已经飞到了明天一早,各自
幻想着那诱人的场面。

  张文昌的眼睛直盯着那个大辫子女犯,那女孩子的腰很细,但屁股很大,走
起路来总是一摆一摆的,张文昌的眼睛似乎已经透过那条肥大的囚裤看到了里面
的风光。

  幻想着裤子从那拼命挣扎的女孩子身上剥落,幻想着自己的手指把一团草纸
从那两块肥大的屁股中间捅入,幻想着那女孩子五花大绑,裆子里插着一根木棍,
哈着双腿在在大街上蹒跚而行,辫梢在光光的大屁股后面来回扫动的样子,张文
昌的下面早已硬了。

  不过,他的心里却还有些不忍,终于又摇了摇头,暗中叹道:「可怜的女人,
大概还不知道明天就要光着屁股死在大街上给人看春宫呢。

  老子不喜欢看杀人,更不想看着妳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不过老子是男人,
这么好看的女人,老子还是很想看看妳的屁股。

  唉,这也不能怪我,妳要是不进这监狱,也轮不上丢这份人,谁让妳非要和
共产党搞在一起呢?」

  如此,他又释然了,虽然他也曾听过过去共产党在街上的宣传,而且从心里
很愿意他们成功,好让自己这身处最底层的小兵也解放出来,虽然他也十分佩服
她们在酷刑和死亡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勇气,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幻想毕竟只是
幻想,自己才不去淌那趟浑水。

  至于眼下,有机会看一看女人的身体,他还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不过他仍然有些不忿,不知那个什么部长,看着自己的老婆光着屁股招摇过
市,心里到底怎么想?他会不会后悔?

  「唉,不值啊!」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也不去回答别人的问话,自顾想
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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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

【菁菁】
字数:5722


                (一)

  周菁菁从地铺上坐起来,看着牢门外站着的一群衙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
了。

  自从来到表姐家那天起,菁菁就被大了她整整一轮还多的王海泉所吸引,虽
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自己的表姐夫,可心里还是暗暗恋着他。

  王海泉是个瘦瘦高高的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说话不紧不慢,态度和霭,
但菁菁对他始终是敬畏有加,并深深地爱着他。

  表姐是个典型的温柔贤良的少妇,而王海泉则是个充满睿智的人,从他们的
言谈话语间,菁菁知道了许多道理,即使不是官府的捕快到家里来抓人,菁菁也
猜到表姐和表姐夫一定是革命党,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本地革命党的重量级
人物。

  那一天,正巧海泉没有在家,所以官府只抓走了表姐,临走的时候,表姐暗
示菁菁,一家要设法向海泉发出警告,不要叫他回来。

  菁菁照作了,她利用自己的机智,甩开了官府的盯梢的眼线,找到了正在返
家途中的海泉,使他成功地逃脱了揖捕,但表姐却被官府在市曹砍了头。

  听城里的人们议论,表姐在被用车拉着游街的时候和临刑之前,一直在慷慨
陈辞,向围观的人群宣传革命的道理,鼓舞人们起来共同推翻没落的满清政府的
统治,一直到刀砍在脖子上之前,她还在高声呼喊着:「共和万岁!」

  由于海泉不能露面,所以给表姐收尸的事就只能由菁菁来做,她还记得表姐
在那法场上的惨状。

  这个二十八岁的少妇反绑着双臂,一丝不挂地仰面横陈在用木头搭建的高台
上,两条丰腴的大腿呈极限地分开,暴露着女人的一切,肛门和阴户中还插着两
根铁锹把一样粗的木棍。

  高台的高度正好让围观者的目光与尸体在几乎同一水平面上,表姐的阴户正
好处在最显著的角度,由于官府对革命党恨之入骨,所以表姐的尸体已经这样赤
裸裸地在大庭广众之中陈列了三天之久。

  表姐的死,并没有吓住革命党人,相反地更加激发起了他们革命的决心,而
像菁菁这样一开始仅仅是同情他们的热血青年也秘密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不久,菁菁在革命党的安排下悄悄潜离了省城,同海泉一起踏上了远赴欧洲
的旅途。

  在国外的见闻,使菁菁越发感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朝夕相处的生活,
也使她同海泉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就要点破那重窗纸了。

  就在这个时候,受革命党的委托,海泉同菁菁再次潜回省城,准备筹划一次
武装起义。

  但天公不作美,就在起义前夕,海泉和菁菁被叛徒出卖了!

  自从被捕的那一刻起,表姐那赤裸裸的尸身就在菁菁的眼前晃来晃去,她仿
佛看见了自己同样赤条条地躺在高台上,成千上万的人挤在台边围观,一双双眼
睛紧紧盯在自己被插了木棍的阴户上。

  菁菁不怕死,从小她就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但对于她这样一个年轻而受过
良好教育的女孩子来说,那种耻辱却远比死可怕得多。

  过堂的时候,菁菁同海泉和其他三个被捕者一样大义凛然,对所作的一切供
认不讳,然而一个人坐在牢里,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她同自己斗争了许久,
在自尽还是上法场之间作着艰难的决择。

  她知道,虽然狱卒们看管严密,但如果自己想死,也并不是毫无机会的事,
至少可以用力地撞向墙壁,凭自己的勇气,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她也知道,如果
自己死了,无论是他还是同志们都会理解自己,因为她毕竟是女子,一个只有十
九岁的姑娘。

  但她终于没有自杀,表姐的榜样鼓舞着她,一个能够眇视死神的人,又怎么
会害怕凌辱呢?

  菁菁平静地从地铺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镣铐慢慢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
思考着该向人们说的话,尽管那已经是她在脑海里想了许久的演说辞。

  穿过一道道铁门,来到监狱的后院,院子里站着一大群清兵和衙役,还停了
五辆用毛驴车改装的刑车,其中四辆车上各立着一个圆木钉成的十字架,每个十
字架上背朝菁菁绑着一名男性牺牲者。

  他们的上身都没有穿衣服,整个儿人被直挺挺地绑在十字架上,背后插着亡
命的招牌,第五辆刑车上立着的则是一个门形木架,那是给菁菁留的,菁菁明白,
那是为了让她在游街的时候分开双腿,以便让围观的人看清她的性器官。

  女看守把菁菁交给站在院子里的衙役们然后回去,院子里就只剩下菁菁一个
是女性。

  两个衙役过来搀扶菁菁,被她不屑地甩开了:「不用侍候!我自己会走!」

  然后从容地走向放在刑车前面地上的一个大铁砧子。

  站在铁砧前,让衙役给她砸开脚镣,趁着这个的当口,菁菁半转过身来看着
四个男性牺牲者,他们都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她向他们微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他们的眼睛里传出了敬佩的光。

  她看着排在最前面的海泉,海泉没有戴眼镜,高度近视的他只能半眯起眼睛
看着她,但她仍然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特别的关怀,那种让她感到特别满足的关
怀。

  「要上法场了,妳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还有什么要求吗?」一个清兵管带
看着已经被打开镣铐的菁菁问道。

  菁菁看了看他,然后自己走到海泉的刑车前:「表姐夫,不,海泉,有句话
我想说一直没有说,现在我们都要去了,不能不说了,我爱你!能与你同赴黄泉
路,那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菁菁,我也爱妳!」海泉本来平静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他挣扎着,仿
佛想拥抱她。

  菁菁爬上车去,紧紧地搂住他被绑得笔直的身子深情地亲吻起来。

  「海泉,恭喜你们了!」另外三个牺牲者诚挚地祝贺道。

                (二)

  「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亲嘴儿,不嫌寒碜!时辰到了!」那个管带不
耐烦地道。

  菁菁又拥着海泉热吻了几秒钟,然后在管带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放开手,慢
慢跳下车来。

  「我还有一个要求。」菁菁道。

  「什么?」管事问。

  「让我走在他的前面。」菁菁指着海泉说。

  她知道,过一会儿游街的时候,自己娇嫩的身子就要暴露在成千上万人的面
前了,她无法摆脱这种屈辱,但在这种时候,她更希望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娇
美的肉体,因为在自己的心中,这身子是属于他的。

  「可以。」管带没有反对,他指挥着衙役把菁菁的刑车牵到了海泉的旁边。

  菁菁走向刑车,四个衙役走过来,两个想从两侧抓住她的胳膊,另两个便来
撕她的衣裳。

  「你们这群流氓,混蛋,有本事冲着我们来,糟蹋一个弱女子,你们算什么
本事?」海泉愤怒地向着那管带骂道,想起自己恩爱有加的妻子死前所受过的耻
辱,现在另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又要受此奇耻大辱,作为一个男人,他怎能不愤
怒。

  「王先生,您别冲我们喊呐,这也不是我们的意思。上峰有令,凡女革命党,
一律去衣处斩,不留寸缕。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反正过了今天中午,你们也就什
么都不知道,您就将就将就吧。」

  「滚开!我自己会脱!」菁菁把抓住她的手甩脱,从他们的包围中冲出来,
胀红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说。

  衙役们看了管带一眼,管带摆了一下头,示意他们暂退开。

  「海泉,对不起。我不能为你保住身子,但我的心永远是你的,谁也夺不去。
咱们既然担起了国家兴亡之责,个人的耻辱又算得了什么呢?」菁菁一边慢慢解
开领口处的纽子,一边看着海泉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菁菁,这不怪妳,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妳。在我心里,妳永远是最纯洁
的!」海泉看着菁菁,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海泉,别哭,这没什么。你看,我都不哭,你个大男人还哭什么?」菁菁
努力控制着,她竟然真的把眼泪咽了回去。

  菁菁默默地解开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一对洁白坚挺的乳房从衣服里暴露出
来,又去解开裤带,让裤子顺着大腿滑落下去,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光滑的腹部
下面暴露出来的那一丛稀疏的黑毛,不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忽然之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下子把头扬起
来,脸上透出坚毅的光,然后镇定地一步步走向刑车。

  衙役们用绳子把菁菁的手脚固定在了门形木架的四角,使她呈一个「火」字
形站在车上,舒展身体显得那么修长美丽,洁白如玉的肌肤娇艳欲滴。

  一个负责捆绑她的衙役从车下接过来两根圆木棒,递了一根给另一个站在她
身后的衙役。

  菁菁知道那是干什么的,看着衙役在自己的身前蹲下去,她扬起头来,眼睛
看着远处的天空,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怕的。

  她感到背后有一只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赤裸的臀肉上,用力把两块圆圆的肌
肉分开,她感到一阵凉风冲在自己的肛门处,硬硬的东西顶在了门口。

  她强压着心中的耻辱,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尽量放松自己的后窍,
让那东西深深的钻进来。

  那东西很粗,把肛门的括约肌撑到极限,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那东西插
得也很深,把直肠占得满满的,给她带来一阵强烈的便意。

  她紧闭上眼睛,趁着后面的那根木棍已经进入身体,痛苦开始减轻的时候又
换了口气,然后自己女人的地方就被人扒开了,又干又硬的木棍慢慢地挤进来,
带着撕裂的剧痛。

  两个东西一前一后占据了她身体最隐暗的部位,将属于女性特有的耻辱强加
在她的身上,也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想哭,想哭极了,她知道,在场的没有人会因为她流泪而嘲笑她,但她还
是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一块白绸布上写着她的名字,衙役们把它的两个上角用小线棉扎在她那小小
的尖尖的奶头上。

  又用一根绳子一头拴住插在她肛门中的木棍末端,另一头拴在木架的横梁顶
上,稍稍拉紧,菁菁的屁股便被迫向后翘起来,使对脊柱向后弯曲成很明显的弧
形,更体现出少女挺凸的酥胸和浑圆的美臀。

  身体的下面起初的疼痛开始变成麻木,但盆腔被异物充满却使她有一种从未
体验过的怪异的感觉,她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里转移开,心里想着到了街上该向
围观的人说些什么,因为刑车已经被小毛驴拉着慢慢启动,向监狱的门外走去。

  大门一开,菁菁的心立刻就收紧了,外面的街上人山人海,千百双眼睛一齐
向她投射过来,像是一把把尖刀扎在她的身上,使她不由得一阵颤抖,想好的话
差一点儿忘了。

  但她毕竟是个坚强的姑娘,当刑车离开监狱来到人群中的时候,她已经再一
次平静下来。

                (三)

  她看到满街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但与当初她给表姐收尸的时候不同的是,
当年那些盯在表姐身上的都是那种色迷迷的和贪婪的目光,而现在,虽然那种目
光仍然出现在人群中,虽然也有人拼命挤到车前从下向上看着自己的两腿间,但
多数人眼中所寄托的却是同情与敬仰,这让她感到人心的向背,也更激发了她的
豪情。

  「同胞们!」

  她大声地喊道:「我叫周菁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今天我就要死了,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所从事的事业,是值得我为之死一千次,一万次的。

  我受苦受难的同胞们,我们的中华大地,曾经是一片物产丰富,地大物博的
乐土。

  可是,满清政府腐败无能,把洋人当爹娘,割地赔款,害得我们民不聊生。

  同胞们,你们愿意自己,愿意你们的子子孙孙就这样在洋人、买办和腐败无
能的清政府剥削压迫下继续生活下去吗?

  不能,要奋起,要拧成一股绳,推翻满清朝,赶走外国列强,把属于我们中
华民族的国土和财富重新夺回来,让子子孙孙重新过上富足的日子。

  同胞们,为了那一天,我就是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呀!」

  「说得好!」海泉在后面听到,大声赞道。

  受她的感染,其余四位牺牲者也都慷慨陈辞起来,围观的人们的脸上现出敬
佩之色,不时有人为她们而喝彩。

  听到人们的喝彩,菁菁感到异常激动,原来想好的话全都忘了,不过,临时
想出的话却比事先编好的演说词更加感人,她从没想到自己的文思会这样敏捷。

  她一边想,一边说,滔滔不绝,简直是口若悬河。

  嗓子喊哑了,看热闹的人给她递过来一碗凉水,她就着那人的手里喝着,感
到那水是如此清冽解渴,稍润了润嗓子,便又继续演说,完全忘了自己当众暴露
的耻辱,就连时间也都忘了,当刑车到达法场的时候,她竟还感到有许多话没有
说完。

  法场还是当年表姐就义时的法场,在城南门外的杂市口,这里是两条大街的
交汇处,也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地方。

  路口正中用木头临时搭建了一个四尺高台,那便是行刑的场所。

  当年表姐就是死在这样的高台上,并赤条条地被展示了三天,菁菁知道,自
己也将在这里同样地裸体展示三天。

  当年有菁菁替表姐收尸,而现在,菁菁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替自己收尸。

  不过菁菁并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死前尽可能把自
己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以唤醒更多的民众。

  她被绑缚手们从木架上解了下来,长时间的捆绑使她的手脚完全麻木了,她
勉强自己用麻得几乎不能站的双脚挺立着,一边任衙役们把自己的双臂反扭在背
后捆绑,一边继续向人群慷慨陈辞,赢得一阵又一阵的喝彩。

  五花大绑捆好的菁菁被两个绑缚手抓住胳膊拎起来,脚不点地地上了高台,
按跪在高台的一侧,她看到其他四位牺牲者也被捆绑着架了上来,同她并排跪在
一起,而离她最近的就是海泉。

  由于下体插着木棍,菁菁无法象四位男牺牲者一样跪坐在地,而只能让自己
的大腿直直地跪起来,这让她感到有些累,不过这已经算不了什么。

  海泉向着菁菁转过头来,微微笑了笑,眼睛里充满了温情,菁菁感到很受用,
也还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尽可能把胸膛挺得高一些,那是她现在最希望让他看的
样子。

  他们又开始向人群慷慨陈辞,因为刽子手已经站在了他们的旁边,他们没有
多少时间了。

  两个绑缚手搬过一个树根作的木墩子放在菁菁的身前,那是唯一一个木墩子,
刽子手说那是因为怕一刀砍不下她的头。

  他们把木墩子放在她的腿前,同时又用脚把她的两膝踢开,然后把她的头按
倒在木墩上。

  木墩很低,菁菁的上身只能尽可能地向下伏,这样她的臀部便高高地撅了起
来,菁菁这才明白专门给她放一个木墩的真实目的,一个女人摆出这样的姿势,
就算是穿着衣服也会让人脸红,更不用说在她那赤露着的阴户和肛门中还插着露
出半截的木棍。

  绑缚手们下流地笑着从后面抚摸菁菁的美臀,但她现在早已不再把这些放在
心上,她把头转向海泉一侧,看着他身后的刽子手正把刀掂在手里。

  「海泉,我爱你!」菁菁用最后的机会喊道。

  在头颅同身子分开前的一瞬,菁菁听到了海泉的回应:「我也爱妳!」

  四男一女五颗人头拴在一起,高高地吊在高台边的旗竿顶上,五具无头的尸
倒卧在高台上。

  刽子手们没有忘记趁尸体还温热柔软的时候把菁菁的身子翻过来,再把她那
两条白嫩的腿蜷起来向两边充分展开,好让她的性器官全都最明显地暴露出来。

  刽子手们当众抚摸和玩弄了菁菁的乳房与阴部,然后让她那赤裸的肉体陈横
在高台上,向人群展示他们的「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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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关旧事】

【西关旧事】
字数:3994


  郭文祥坐在车里,微合着眼,昏昏欲睡。

  乡下的饭菜实在不堪下咽,郭文祥每次去收帐,回来的时候都宁可晚一些,
也要赶到城里的家中吃午饭。

  这一阵子世道乱得可以,朝廷、洋人、义和拳,今天你联合我打他,明天他
联合我打你,就象小孩子过家家儿一样热闹。这不是吗,郭文祥出门的时候,老
佛爷还说义和拳是「神拳」,是「义民」,连大清国的王爷都成了义和拳,才几
天的功夫,义和拳又成了「拳匪」,到处都抓都杀义和拳。这一乱,郭大少出去
了三、五天,帐也没收上几个来,只得悻悻而归。

  唉!洋人吧,没心没肺,义和团吧,一群泥脚杆子,他们胡闹都好说;你老
佛爷这么明白的人儿,怎么也象孩子一样今天和这个好,明天和那个好呢?郭大
少实在不懂。不过,管他呢,我也不是洋人,也不是朝廷,也不是义和拳,我只
是个药房少东家,只管开我的药房,作我的主意,放我的高利贷,你们谁爱打谁
打谁!

  车突然慢了下来,把正??打着瞌睡的郭文祥弄醒了。

  「老张,怎么回事?」

  「回少东家,人太多,把道儿给堵上了。」赶车的老张说。

  「噢。」郭文祥哼了一声,把车帘掀开一条缝往外看。前面离西关的城门也
就是里把路了,黑压压的人群正从城里的方向顺着大路向外走,一路走还一路兴
致勃勃地议论,说什么听不清,只听见一两声:「好看,好看」,不知出了什么
热闹。

  郭文祥不太喜欢看热闹,这可能是有钱人的特点,而且郭文祥一个药房的少
东家,身份也不允许他去向那些穿着补丁裤子的下等人去打听。反正人再多,总
得走完吧?就等等也不妨事。还真给他料到了,人群就是那么一股子,一碗茶的
功夫就散尽了,马车又重新向前走。

  给这么一打岔,瞌睡也醒了,再说进了西关不足两条街就是郭文祥的家,所
以干脆打起车帘,看着路边那熟悉的景致。

  「子虚!」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郭文祥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摇着一把折扇,
迈着四方步从南边那条路上过来,赶忙叫车停住,自己从车里跳出来喊他。

  「呀!大哥!回来啦?帐收得怎么样?还好吧?」来人认出文祥,急忙过来
与他打招呼。这个人是药店斜对面酒楼的大少爷,和郭文祥是磕过头的兄弟,平
素最是谈得来。

  「唉!好什么呀!世道这么乱,放出去的钱都打了水漂儿了,一个子儿也没
收上来。你怎么样?」

  「还好,还好。怎么?吃了没有?上我店里喝两口儿去,好几天没见了,咱
哥俩儿好好聊聊?」

  「好,就依贤弟。」文祥一头答应着,扭头叫老张:「你先赶上车回去吧,
告诉家里,我同吴贤弟去盘桓半日,今儿个中午和晚上都不用给我预备饭。」

  老张答应一声先走了,文祥转回来又同吴子虚搭话:

  「你怎么不在店里照应着,这会儿正是酒楼生意最忙的时候,还有功夫跑出
来玩儿?」

  「啊,哥哥不知道,今儿个杀义和拳,大伙都去看热闹了,没人来吃饭,还
不如趁早关了门也来看热闹。」

  「嗨!杀个人有什么好看?我这几天在乡下,到处都在杀义和拳,早看得腻
歪了。」

  「哎!这回不一样,好看!好看!」

  「有什么好看,还不是一刀下去,脑袋瓜子满地乱滚,血汤子流一地,屎尿
一裤兜子,你从前没见过?」

  「见是见过,可这回真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死的人长了仨脑袋?」

  「什么叫仨脑袋?记得一品香说大鼓书的那个筱彩云吗?」

  「筱彩云?记得,是个美人儿,早想几时弄来睡上一宿,还没得着机会,她
怎么了?」

  「哥哥没机会睡她啦,今儿把她也给砍了!」

  「什么?」文祥的声音不由得放高了些:「不会吧?没听说她入义和团呐?」

  「是没入,可你大概不知道?敢情她和那个义和团的坛主小玉楼是在天津学
艺时候的师兄妹,而且早就是相好的。朝廷一抓义和团,小玉楼就藏到她家里去
了,本来好好的,过些天风声过去可能就没事儿了,偏偏被一个信洋教的给看见
告了官。抓小玉楼的时候,这筱彩云拿了一口单刀,在大门口拼命拦着捕快,想
让她师兄从后窗户里逃走,咱还真不知道这说书的丫头身上竟然还会两下功夫,
把去抓人的捕快砍翻了两个。不过到底人家官府有准备,兄妹俩儿一个也没跑了,
都给抓住了。

  「本来呀,论起来她最多算个窝藏要犯,打上几十板子,看在她细皮嫩肉的
份上,要是再肯让老爷睡上一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她这一伤人,事儿就大
了,到了堂上,她还敢跟着小玉楼骂朝廷,老爷一生气,就定了个私通拳匪和持
械拒捕的罪名。」

  「原来如此!唉,只是可惜那般一个可人儿了!」文祥不由感叹,旋即又想
起什么来:「哎,对了,那筱彩云杀的时候这样了吗?」他两手在胸前比了个脱
衣服的手势,因为砍头的时候为了行刑方便,犯人都要光着上身儿。一想到那个
漂亮的姑娘露着半截白白的肉,挺着两个酥酥的奶,给捆得粽子一样押着在大街
上过,文祥的心里头多少有点儿发痒。

  「那是自然!」吴子虚十分得意:「那筱彩云的一身肉哇,就跟洋粉似的,
又白又细,嫩得能掐出水儿来,那两个小奶子,就象我店里老王蒸的小馒头,又
圆又挺,看得我这下边直发胀。哥哥错过了一场好戏吧?这还不算完,还有更精
彩的呢。」

  「还有什么?」

  「这次连小玉楼、筱彩云在内一共砍了七个,个儿顶个儿都是英雄好汉,上
法场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跳,十分豪气。监斩的刘县令问他们最后有什么要交
待的事儿,你猜怎么着?他们最后要作的事儿就是骂朝廷。他们骂老佛爷是老那
个…」他在下面用手指比了个婊子的手势,「骂朝廷不守信用,背信弃义,勾结
洋人暗算神拳,骂得那个难听,那个痛快。」

  「这可要坏。骂老佛爷要千刀万剐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光绪爷早就下过旨,现在不兴凌迟了。」

  「那就干听着他们骂吗?」

  「当然不会!要不说这回砍头好看呢。咱们这位县太爷是个捐来的官儿,原
来也是绿林道的,字识不了几个,整治人可有得是办法。他一听犯人骂,赶紧叫
他们住嘴,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那茬儿,把他给气坏了。这位县太爷也够狠的,
叫绑缚手把犯人全都仰面朝天按在地上,三、四个人按一个,让他们动弹不了,
然后用小锤子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满口的牙都给敲下来,疼得他们嗷嗷叫,可还是
骂,后来把他们的舌头也给割下来了才算拉倒。」

  「可惜,可惜,那般一个美人儿,敲了牙,割了舌头,血淋淋地,可就不好
看了。」

  「你说谁?筱彩云啊?人家衙门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哪会干那么煞风景的事。
人家可知道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他们把她按在地上,把裤子鞋袜都给她脱光
了,露着个雪白的屁股蛋子,又扯开两条腿子,亮着她下身那毛烘烘的地方给周
围的人看。」

  「噢,这样甚好!」文祥感到自己有些窒息,急忙作了几个深呼吸,「对付
胆大妄为的女人便该如此,不知她那下面生得怎样?」

  「怎样,那两片子肉白白的,一撮毛黑黑的,一看就让人想肏她。那几位绑
缚手这回可得了便宜,又摸又抠的,后来还从旁边一个镇压法场的兵手里接过一
杆枪来,用那枪杆往她屄眼儿里头捅。」

  「甚好!甚好!对付这样的女人原该如此的!只是可惜了,那般好一个美屄
怎得插上一插方好」。

  「有一样哥哥你一定想不到,那枪杆一进去,就顺着她的屁股蛋子往下流血!」

  「啊?这倒不曾料到!」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郭文祥的脑子
里,这些作艺的女人都是些破鞋,今天上这个的床,明天挨那个肏,早都破了身
子,「想不到这筱彩云竟然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到死都还是个黄花姑娘,这倒让
人另眼相看。后来呢?」文祥满心希望那些男人还能给她来点真格的。

  「后来怎样,摸完了,也让人看够了,就杀了呗。」文祥听了,不免有些失
望,那样一个美妙的阴户,要是没让男人肏过岂不是暴殄天物。吴子虚又说:
「杀筱彩云的时候,四个人把她仰面朝天按着,两个人按肩膀,每人抓着她一个
奶,另外两个人一手抓她的膝盖,一手在下面托着她的屁股蛋子,让她叉着两条
腿子。第五个人拿那枪杆肏她,后来有一个挑挑子卖菜的递过两条黄瓜,他们给
她屁眼儿和屄眼子里一边塞了一根儿。最后又过来一个刽子手,让她自己眼睁睁
看着,用鬼头刀慢慢把她脑袋给切下来,血喷了那几个人一身一脸。她竟然面不
改色,一直到那刀割断嗓子之前还骂个不住,女人中这般英雄的,真正少见。」

  想象着筱彩云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的样子,郭文祥的腿都快夹不住了,忍了
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

  「怎么没看见城上有人头?」

  「拳匪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老爷说了,挂头那是抬举他们,让把脑袋连死尸
一块儿留在法场上,示众三天不准收尸。」

  「那筱彩云呢?」

  「自然也在那儿,那帮家伙可坏了,把她的尸体翻过去侧躺着,身子这么弯
着,把她的脑袋夹在她自己的两个膝盖中间,撑着腿子不让并上,脸冲着屁股,
让她自己看着看已的下身儿,黄瓜塞在里头,把那两片小嘴唇撑着,什么都看得
见。」

  郭文祥听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身子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转向了南边,嘴里
象是喃喃自语:「好看,一定好看。」

  「我说过好看吧?」

  「贤弟,先陪我去看看。」

  「不急,哥哥,示众三天呢。咱先回去吃过饭再来不迟。」

  「不好!不好!那些笨蛋不知道好歹,一定会往她身上扔臭鸡蛋和烂柿子之
类的东西,那等一个白花花的光屁股,弄得脏了却不好看。」

  「不妨,不妨,一开始确实有人扔这些东西。后来看法场的人对他们说,往
那些男人身上扔几个就罢了,这女人却该留个干净的腚眼子好让人看,人家就都
不扔了,看法场的差人还特意找了块破布给她把屁股上、身上的血和脏东西擦干
净了,白花花的,好看着呢。咱们先去吃饭,等填饱了肚子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不行,我却等不得了,一定要早些看见才好,要不然这心里痒得慌,再说
那黄瓜蔫儿了就没意思了。贤弟先回吧,咱明天再聚。」一头说着,文祥早往法
场方向径自走去。

  「我这哥哥,听见说有漂亮女人的光屁股看,就连饭也不吃了。」吴子虚看
着文祥的背景,摇着头笑道,旋即又想:可也是,连我看了一上午,心里头还是
有些没看够,何况这哥哥才只是听说,还没亲眼看见呢。也罢,兄弟就再陪你走
一趟。

  「哎!哥哥慢些跑,等我一起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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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被活剥皮的女义军首领)

【灯】(被活剥皮的女义军首领)
字数:5658


  刘二狗坐在木制高台底下的小板凳上,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细竹条。他是这
城里最好的竹篾匠人,名字不怎么样,手艺却十分好。

  无论哪一家有丧事,纸人纸马都从他这里买,他也扎风筝,作灯笼,反正凡
是用竹子扎的活他都干,而且样样都作得好。

  他把竹条儿破成一根根一公厘粗细的细竹丝,在身边堆了一小堆儿。身旁一
只大木盆,里面泡着一堆雪白的皮革,那皮子软软的,雪白透亮,如果不是在近
处看,和刚剥下来的猪皮没什么两样,但如果你到了跟前,就会大吃一惊,因为
那并不是猪皮,也不是羊皮,而是一张人皮!

  那最大的一块皮子上拥有两颗尖尖的奶头,下面还有一丛浓黑的毛丛,毛丛
中间还有两个大大的圆孔,分明属于一个女人!

  那的确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只有二十岁,曾经非常美丽,也非常有名的
女人。现在这张皮的主人还没有死,仍然在高台上的架子上挂着,被好几个刽子
手用盐水一点点地在没了皮的肉体上淋洒着,发出一阵阵母兽一般的嚎叫。

  在她的左右,还有好几个木架子,让面也绑了人,不过是男人,而且都快死
了,浑身的肌肉都割碎了,扔得行刑的高台上到处都是,只剩了白森森的骨头架
子还人挂在架子上。

  刘二狗一边干着活,一不住地嗟叹:「唉,好端端的,当什么娘娘,造什么
反?可惜了这么好的肉皮儿。」想着法场上的场景,心中仍然充满着一阵阵的悸
动。胡永儿是天没亮就被提出大牢的。

  被擒的时候,她正同丈夫王则在床上翻云覆雨,断想不到敌人竟能直接把地
洞从城外挖到她的房门外,所以听到动静,还来不及反应,每人只扯了一条亵裤
穿上了,就被撞开房门冲进来的官兵按倒在床上,使绳子捆了,还被兜头浇了一
盆黑狗血,到现在,她的秀发还被狗血沾得一缕一缕的。

  作为义军的首倡者,胡永儿知道自己的结果,她面无惧色,昂着因裸露胸膛
而羞红的俊脸,被官兵架出房门,自地洞里押回城外大营,起义就此失败。

  像历史上所有起义一样,失败的结果就是血腥的大屠杀。好在负责指挥镇压
的文彦博听了包拯的话,只将被俘的义军首领处决,没有对其他普通义军下手,
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最后被杀。

  胡永儿戴着枷被拖到大牢的前厅时,见丈夫王则和其他几个被俘义军首领已
经被五花大绑起来,背后插着剐标

  。他们都光着身子,男人的那话儿在两腿间的毛丛中轻轻地摆动。看见胡永
儿进来,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就挺立起来,胡永儿看见,羞得别过头去。

  她知道,自己一个年轻的女人,只穿着一条亵裤,男人们怎么能不受诱惑,
其实她还不完全了解,那些首领们不光是因为看见了她挺挺的胸乳才失去控制,
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年轻美貌的娘娘也将同他们一样,一丝不挂地走在一起,
一想到她两腿中间那个地方露出来的样子,便无法不让自己动心。

  前厅里还有一大群衙役和官军士卒,以及招讨使文彦博和几个军官,更显眼
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道士,胡永儿认得,他便是文彦博手下的诸葛遂智。且说牢
子们把胡永儿拖进厅里,向文彦博交令,文彦博坐在公案后,喝一声道:「褫衣
上绑!」旁边过来几个绑缚手,捉住胡永儿手脚,打去木枷,先把亵裤扯了去,
露出白花花一副美臀,毛茸茸一丛墨草,然后也五花大绑捆了。

  文彦博用朱笔勾了剐标,然后叫:「推出去游街!」

  一旁一个军官过来道:「招讨,看这妖女一身狗血,一丝儿也不见肉色,却
不有违游街本意,须是洗净了方好。」

  「说得有理,只是这妖女一身妖法,这狗血本是破她法术之物,如何去得?」

  「不妨。不妨。彼时两军阵前,离得太远,贫道的道法难以奏效,此时有贫
道在,妖女便有法术也难以施展。招讨且请移驾歇息,贫道自有办法。」

  「如此,就托与道长。」说完,文彦博领了几名手下亲随离座而去。这边道
士叫人寻了一张硬木矮榻来,铺上两床褥子,又找来木桶和温水,还有朱笔和黄
裱纸。

  道士使黄裱纸写了许多道符,左手掐抉,右手仗剑,就作起法来,嘴里念念
有辞,末了,取一半符叫人贴在四周墙上,又将一半符烧化了,将灰一部分放在
木桶中,另一部分和在碗里制成符水,用手指蘸了弹在胡永儿身上,这才叫军卒
们将胡永儿抬起来,放在木桶里,使些皂角将身上狗血洗净,恢复了白白净净一
个女儿身。

  等从桶里捞出来,把一圈男人看得无法自持,不由得一个个儿喘息起来。那
个建议把胡永儿洗净的军官此时忙问道士:「道长,你在这里布下阵式,这妖女
自然无法作怪,只是出得门去,没了这些符咒,她作起法来却如何是好?」

  「不妨。贫道与她上用符,下用印,镇住了百会、会阴二穴,她便再不能作
怪。」

  「这百会穴可将符纸结在头发里,会阴穴毛短,如何用印。」

  「童男子的阳精便是制这等妖女的法器。」

  「这却无处可寻,莫不是要把这几个妖人那话儿割下来?」

  「非也!这些妖人,虽生男相,实为女身,都属阴物,不能用。」

  「这却如何是好?这里只有道长是童身,只怕要劳动道长了。」

  「将军说笑。贫道出家人,怎可如此。」

  「那……?」

  「贫道已看得清楚,在场官兵衙役,都是盛阳男子,虽不是童身,但用了我
的符水,再轮流作法,加在一起抵一个童男有余。」这边王则和胡永儿听得明白,
不由得又羞又气。古时的人都比较迷信,非常相信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只有两
种人不信,一种是西门豹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有一种就是自称有法术的人。

  古时农民起义,多靠迷信,特别是女性领袖,大都自称仙姑圣母,胡永儿自
然不会例外,不过,她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全是
些骗人的障眼法。

  正因为她自己知道法术都是骗人的,所以对诸葛遂智的目的十分明白。虽然
她一被捉就知道难免受辱,但对被强奸还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被那么多男人轮
流强奸,她想骂,但骂不出来,因为那样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妖言惑众,连过去相
信自己的人都会唾弃自己,没想到自己用来收聚人心的骗术,竟成了葬送自己贞
操的最好理由。

  王则呢,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在眼皮子底下被奸,那感受就不用我说了,可
同胡永儿一样,他也同样骂不出来。在场的衙役官兵有十来个,听见这话,心里
的高兴无法形容。

  这胡永儿生得一张俊脸,美若天仙。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两条玉臂水
葱儿一般,一双长腿白如玉笋,胸前挺两只新剥鸡头,腰下翘一个如玉雪臀,加
上两只弯弯的金莲,两腿间黑茸茸的三角,任是谁都无法不心血如潮。那军官早
按捺不住,迎上前去,伸手搂住胡永儿那一握细腰,便一下子把她当胸揽在怀中。

  胡永儿没有挣扎,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天花板,像泥一样软软地,任那军官
把她抱起来扔在矮榻上,然后上上下下乱摸乱舔起来,末了,还把她的两腿分开,
把头钻在里面,用舌头分开阴唇,直捣龙门。胡永儿被舔得两脚一会儿绷紧,一
会儿又钩起,脚趾乱抓,浑身乱颤。

  诸葛遂智见差不多了,便让那军官起来,脱了衣裳,将些符水弹在他胯下阳
具之上,又叫两个衙役去把胡永儿两腿白花花的腿子捉住抬起来,呈「V」字形
分开,又每人伸一只手把她雪白的屁股和阴唇扒开,露出那浅褐色的肛门和鲜嫩
的牝门儿。

  那军官近前来,用手握住自己挺得硬硬的大枪,仔细顶在胡永儿的洞口,然
后一用力,胡永儿哼了一声,身子挺了挺,那肉枪便齐根没入。

  剩下的就简单了,那军官伏在这光屁股女犯的身上,大屁股一撅一撅地,猛
插了四、五百下,等他终于忍不住泄了,便换一个人来。

  胡永儿一声不吭,任人宰割,房中只听到男人「呼哧呼哧」的狂喘,「哼哼
唧唧」的用力,再有就是阳具在胡永儿阴门儿里抽插时发出的「扑哧扑哧」的排
气声。

  在场诸人中最难过的当然是王则,他此时是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
本来属于他的女人身体被别的男人玩弄,却毫无办法,这绿帽子戴在头上,是什
么滋味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轮奸进行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诸葛遂智又叫人寻了两根捍面棍来,淋了符
水,给胡永儿前后两窍都插上一根,又叫人把一张符纸给她压在顶门,这才让把
人犯一齐押出大厅。

  此时的胡永儿已经给玩儿得腹痛不止,自己站不起来,被两个人架着才得出
门。外面有刑车等候,由于文彦博想让胡永儿多活一时,多受些罪,所以没有用
木驴押送,而是用普通毛驴车押送。不过也没有饶过她,在木驴车的前面架了一
根横木,让胡永儿分开腿跪在车上,用绳子固定住腿足,然后两臂的绳子解开,
向两边伸直捆在那横木上。

  那横木的高度只到胡永儿的腰间,所以这样一捆,胡永儿就只得撅起浑圆的
大白屁股,把那插着捍面棍的肛门和阴户向后露出来,这一份羞臊一点儿也不比
木驴差。

  游过街,自然就是法场行刑。胡永儿虽是女性,却被定为首犯,文彦博命先
对胡永儿行刑。游街过后,在法场上,绑缚手们把几个男犯捆在行刑的桩子上,
竟又完全解开胡永儿的绳子,把她从头到脚乱摸乱揉,目的是把她被绳子勒出的
痕迹能多少恢复一些。

  胡永儿作娘娘靠的是迷信,并不会武功,所以根本没有可能逃出好几个绑缚
手的手掌心,只得任他们作为。

  午时一过,行刑开始。胡永儿被几个绑缚手拖到专门为她准备的两根木桩前,
按着她跪下,两臂拉开。一个刽子手拿了一把两寸长,半寸宽,前面有尖,两面
有刃,飞薄锋利的小刀,在胡永儿肩头三角肌的上沿下刀,环切至腋下,割了一
分深的一圈儿,然后另有一个刽子手来帮忙,把那切开的肉皮向手的方向撸起,
先前那个刽子手则用小刀从那肉皮下面一点点儿把皮肌同下面的组织分离开。

  他们干得很慢,很小心,那女人的皮肤就像一只长筒手套一样被剥离下来。
胡永儿疼得浑身乱颤,尖声哀嚎,却无法挣脱绑缚手的控制。两条臂膀上的人皮
剥了足足一个时辰,连每个手指都仔细剥净了。然后,他们拖胡永儿站起来,从
两根木桩的顶端拉各拉下一只肉铺用的铁钩,从胡永儿手腕处尺骨和挠骨间的缝
隙钩进去,将胡永儿「丫」字形吊起来,只能用足尖着地。

  血顺着她雪白的躯体流下来,滴在台子上,来得人心惊胆战。刽子手又贴着
胡永儿的头在脖子上环割了一圈,然后从刀割处沿肩脊向两个肩头分别割了一刀,
这时,另一个刽子手也来凑热闹,两人一前一后,用小刀慢慢剥开胡永儿的人皮。

  他们翻下已经离体的人皮来套住胡永儿玲珑的玉体,剥得很认真,尽量不让
脂肪和肉留在剥下的皮上,只是到了胸前,由于不知道如何处理胡永儿的奶头,
才连肉整个切下来,留在那人皮上。

  新鲜的人皮弹性十足,就连那细细腰肢上的皮都可以轻易地套到女人的骨盆
上,让刽子手们可以非常容易地把人皮从那美妙的屁股上一点点儿分离出来。

  不过,等剥到生殖器的时候就有些困难了,因为人皮套在胡永儿的大腿上,
迫使她的两腿只能紧紧并拢在一起,这样就没有办法剥离她私处的皮。

  没有办法,刽子手们只能先阴阜和把大腿上的皮剥下来一些,尽量向下卷着
那人皮,然后取了一把宝剑,平著刃口,紧贴着耻骨下沿稍斜向上方捅进去,一
直捅到尾骨,再稍事调整,使剑尖贴着女人的尾骨从后面捅出来,此时人皮已经
剥过了尾骨,所以没有被弄破。

  之后,剑身左一拧,右一拧,把胡永儿女人的地方,连同大腿内侧的部分肌
肉一齐剜下来。虽然胡永儿的羞处被挖去了半截,却保证的人皮的完整。

  天擦黑的时候,胡永儿的人皮终于像一条现代的紧身衣一样被彻底剥下来。

  胡永儿此时好象已经不知道疼了,只是愕然地看着刽子手把自己的皮从台上
丢下去。

  台下接人皮的是城里皮草行的两个胆大的伙计,他们把人皮接过去,拿到台
子底下,先用清水洗去血污,然后放在堿水里浸着,一边用锋利的小刀一点点把
皮上还连着的肌肉和脂肪仔细刮掉。

  他们都惊异于刽子手们的手艺,经过这两个伙计鞣制的裘皮不知有多少,原
始皮料都没有这张人皮剔得这样干净,除了奶头和阴部,其他部位几乎用不着他
们再加工。

  两个人把刮净的人皮浸在溶有皮硝的水里泡着,第二天一早交给刘二狗作最
后的加工。

  刘二狗看了剥皮的整个程序,那血淋淋的女体,凄厉的惨嚎,让他心惊肉跳。

  直到皮草行的伙计把人皮交给他时,他才刚刚恢复过来。

  二狗劈完了竹丝,然后从硝水里捞起那块连着下肢和躯干的人皮,人皮在被
剥下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里面朝外的状态,这也方便的刮洗和二狗的作业。

  他先用布把人皮上的水擦干,然后将一团团的棉花塞进那人皮的脚趾,直到
把两只脚都充满,完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从外面看,仿佛是一只真正的女人金
莲,依然那么润,那么性感。然后,刘二狗开始把那些细竹丝一点儿一点儿地盘
在胡永儿的腿部人皮里,让它们依靠自己的弹性把人皮撑起来。

  当两条腿处理完的时候,刘二狗开始观察胡永儿阴部的皮肤。皮草行的伙计
处理得非常好,把肌肉和脂肪刮得十分干净,却非常恰当地保留下一小截直肠和
一小段阴道。

  大阴唇上的阴毛仍然好好地长在那里,使那个地方看上去仍然像活人的私处
一般无二。

  二狗从身边的褡裢里拿出两个圆柱状木环,内径都在一寸上下,高、宽各有
三分,外表面有一道一分宽的沟槽。二狗把那木环放在人皮的肛门口,然后小心
地把胡永儿的肛门套在那木环上,肛门括约肌正好嵌在槽里,又用同样的办法把
另一只木环扣在胡永儿的阴门儿里,就像是镶了两个镶圈一样。

  二狗继续用细竹丝把人皮的躯干部分也撑起来,又撑好两臂的人皮,并把它
们同躯干的人皮缝合起来,恢复在人体上的位置关系。二狗将一只带有长长提手
的铜蜡台从人皮的颈部放进人皮形成的腔体中,并调整好高低位置后将提同颈部
的人皮缝合在一起,一张女人皮就处理完了。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二狗
将一只牛油大蜡放在铜蜡台里固定好,然后点燃了蜡烛,胡永儿的人皮竟然被制
成了一盏灯笼。

  二狗加工人皮的时候,胡永儿象一只剥了皮的田鸡一样挂在高台的木桩上,
看着刽子手把另外几个男犯剐成肉馅,而她自己却仍然活着。

  人的神经末稍大部分集中在真皮外层,所以,剥了皮以后,几乎全部神经末
稍暴露在空气中,其结果是,胡永儿经历了比几个男人更剧烈的疼痛,甚至连一
丝微风,都像钢针一样刺在她的心头。

  而刽子手们并没有放过她,他们不时将一些盐水弹在她的身上,使她疼得
「嗷嗷」地惨叫。

  胡永儿终于死了,看着自己的人皮灯被高高挂在法场的高竿上,她长叹了一
声,然后垂下了头。

  夜,是那么安静,没有了喝彩,没有了惨叫,只有那漂亮的人皮灯在夜空中
随风摆动,向人们讲诉着一人曾经名噪一时的美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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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红叶】

【烽火红叶】
字数:16245


              电影文学剧本

  【主要人物】

  秋叶红:女,二十一岁,游击队队长。

  刘大洪:男,四十五岁,游击队副队长。

  赵润才:共荣小学校长

  林小惠:女,十九岁,学生。

  松本:日军驻屯军司令。

  【制片厂片头】

  【背景是不停飘落的红叶,然后在画面上出片名】

  烽火红叶

  【时间】黄昏。

  【天气】晴。

  【全景。

  游击队的营地。山间林地,几间窝棚冒着炊烟。

  林间空地上游击队员有的在练武,有的在练瞄准,有的在擦枪。

  秋叶红农家少妇打扮与刘大洪一同往山下走,沿途中与游击队员甲相遇:

  「队长,下山啊?」

  「啊,去探探信儿,看鬼子有什么动静。」

  「什么时候咱们再干个大的?」

  「别着急,会有机会的。」】

  【秋叶红和刘大洪的半身特写。

  刘大洪与秋叶红对话:

  「叶红啊,下山要小心点儿。」

  「知道了大叔,我会小心的。」

  「见了润才替我们大伙儿带个好儿。」

  「嗯。大叔回吧,别送了。」

  「千万小心。」

  「哎!」

  镜头随秋叶红摇转到秋叶红背后,送秋叶红独自下山而去。】

  【时间】同时。

  【地点】松本办公室。

  【松本烦燥的脸的特写,然后推至全景。

  松本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件公文,他把公文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站
起来在屋子里来回乱走。翻释官进来,点头哈腰地用日语同松本交谈。

  【字幕】

  「太君,什么事儿啊,这么不开心?」

  「还不是为那个秋叶红。上锋一次一次地催我赶快给山里的部队送给养,可
有了这个秋叶红,我怎么能放心地把东西送上去?这不是,上锋严命,限我十天
之内给养送到!可是你知道吗?前天晚上,西刘庄的维持会长又被秋叶红给杀了。」

  「嗨,太君,不就是个小小的维持会长吗?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明白,这周围大大小小几千个村子,虽说村村都有维持会,可我知道,
他们当中至少有一半是明里替皇军办事,背地里却串通八路和游击队。只有这西
刘庄的维持会长是少数几个我能信得着的。就是这少数人,也已经被秋叶红杀了
三十几个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再说,西刘庄守在进山的路口,这地方要是成
了游击队的地盘儿,我这给养就更没办法运了。」

  「太君,这也不用着急,别急坏了身体。咱们总有办法的。」

  「这个秋叶红!不抓住她,我就寝食难安!」松本咬牙切齿地说。】

  【时间】同一天晚上。

  【地点】共荣小学的宿舍。

  【赵润才和秋叶红的半身特写。

  小桌边,昏暗的烛光下,赵润才正与秋叶红低声交谈:

  「老赵,这几天小鬼子有什么动静?」

  「小鬼子最近又去西边的几个村子扫荡了几次,抓了几个老百姓回来,打了
一顿,没查出什么,又都给各村的维持会给保出去了。剩下的,就是又不知在哪
儿抢了几车粮食。」

  「别的呢?」

  「你们杀了西刘庄的那个刘大头,把老松本气坏了,跑到西刘庄去祸害了一
通,也没捞到什么。不过呀,这事城里可传开了,说凡是帮小鬼子干坏事儿的,
不出三个月,一定会被秋叶红给宰了。叶红啊,你可是大大的出了名儿啦!」

  「嗨,我算什么呀,还不都是大伙干的,你也立功不小哇。」

  「这都是应该嘛。哎,叶红,伪军里的内线传来的消息,估计这几天,鬼子
就要往山里运给养。」

  「哦,什么时间?什么路线?多少人押运?」

  「现在还不清楚,等知道了马上通知你。」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得赶快回去,派人给队伍上送信,叫他们作好准备。」
秋叶红站起来,急忙拿了东西要走。

  「别急,今晚先住在这儿,明天一早再走,现在城门关着,你出不去。」

  「那好吧。可你住哪儿?」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这个……,好吧。」】

  【全景。

  深夜,秋叶红在床上熟睡,赵润才睡在地上。】

  【赵润才睁眼看着屋顶的特写】

  【全景。

  赵润才悄悄爬起来,坐在床边端详着秋叶红的脸。】

  【床的中景。

  赵润才几次伸手想摸秋叶红的脸,又缩了回来。秋叶红忽然睁开了眼睛:

  「老赵,怎么还不睡?」

  赵润才突然一下子扑倒在秋叶红的身上,搂着她要接吻:「叶红,我,我,
我……」

  秋叶红用手挡住他的脸:「老赵,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我的人早晚不是你
的吗?急什么?」

  「叶红,我等不了了,给我吧。」

  「老赵!我知道你的心,谁不想有个家,谁不想过上夫唱妇随的平安日子,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鬼子不打跑,咱们能平平安安过生活吗?再等等吧,等打跑
了鬼子,我就抱着被子把自己给你送上门儿来。行不?」

  「你保证?那,好吧。」赵润才停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坐起来。

  秋叶红把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然后又送到赵润才的嘴唇上,然后低声
说:「睡吧,明天你还得上课呢。」】

  【全景。

  赵润才重新躺回去。】

  【赵润才望着屋顶的特写。】

  【秋叶红也望着屋顶的特写】

  【时间】几天后的下午。

  【地点】五里沟。

  【全景。

  五里沟两侧是小山,中间一条简易道路蜿蜒穿过,远处的路上扬起轻微的尘
土。拉成近景。尘土起处,是一队几十个伪军背着枪懒懒散散地走着,随后是十
几辆满载的大车,每个车由一个车把式牵着牲口,车上坐着两三个鬼子兵,大车
的最后,又是几十个伪军。】

  【伪军队伍的特写。

  此时正是夏天,炎热的天气使伪军们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鬼子兵在车上抱着枪打盹的特写,镜头摇向前面山沟两侧的小山,然后拉
一个特写。

  小山上的石头后面埋伏着许多八路军和游击队员,在手持望远镜观察的八路
军连长身边,是秋叶红和刘大洪。】

  【全景。

  鬼子车队全部缓缓进入了山沟,到达八路军伏兵的下面。】

  【八路连长全身特写。

  他放下望远镜,抬手打了两枪。】

  【头车的全车特写。

  两个坐在车上的鬼子头上冒着血掉到车下。】

  【音效】枪声大作,伴随着高喊:「伪军弟兄们,不要给鬼子当炮灰,中国
人不打中国人,只要你们不向我们开枪,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摇动的特写镜头。

  八路伏兵纷纷躲在石头后面或掩体里开枪。】

  【摇动的特写镜头。

  鬼子纷纷中弹,没死的急忙到处找地方躲藏后还击。车把势们跑到路边趴在
地上,任受惊的牲口拉着车往前乱跑。伪军们有的趴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有的仰面朝天躺在路边的沟里朝天开枪。】

  【音效】枪声中又掺进了冲锋号的声音和喊杀声。

  【全景。

  八路军和游击队员们从两侧山上冲下来,残存的鬼子被逐一消灭,伪军们纷
纷投降。】

  【音效】枪声和喊杀声渐渐稀疏并停止下来。

  【全景。

  八路军和游击队员们在路上捡拾鬼子和伪军的枪支。】

  【时间】十几分钟后。

  【地点】五里沟口。

  【近景。

  秋叶红和刘大洪同八路连长握手告别。

  秋叶红:「八连长,那我们先走了,这批给养我们会妥善艰壁起来,找机会
给山里送去。」

  八连长:「那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们走了。」

  「好,下次见。」

  推成全景后摇移。

  八路军押着俘虏的伪军向山里走,游击队赶着十几辆大车拐上另一条路远去。


  【时间】当晚。

  【地点】五里沟。

  【近景。

  松本把一个破钢盔扔在地上:「八——嘎——。」】

  【中景。

  伪军司令走过来:「太君,这老八路一向轻装奔袭,不会带着辎重到处跑,
我看,他们一定把抢来的东西藏在附近的村子里了。」

  松本:「嗯,给我一村一村地搜。」】

  【时间】当夜。

  【地点】某村口。

  【全景。

  村里浓烟滚滚。鬼子兵用枪挑着抢来的鸡,赶着抢来的猪羊,伪军们捣鬼抱
着被子和花花绿绿的衣服从村里出来,村中传来一片哭声和狗叫声。】

  【时间】数天后的黄昏

  【地点】游击队的营地

  【全景。

  一个游击队员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边跑边喊:「队长,队长。」

  拉中景。秋叶红和刘大洪分别从各自的窝棚里出来迎上去:「出了什么事这
么急?」

  游击队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队长,不好了,内线传出消息,祁家沟的黄
老财跑到城里向老松本告密,说祁家沟藏着给山里八路军的粮食,老松本打算今
天夜里血洗祁家沟呢,咱们快点儿想办法,晚了就来不及了。

  秋叶红气愤地:「这个老汉奸,咱们非除了他不可。大叔,时间不多了,你
快去找咱们队伍来接应,我带人下山组织祁家沟的老乡们转移。

  刘大洪:「好。我这就走。」

  秋叶红:「紧急集合。」】

  【时间】当夜。

  【地点】祁家沟。

  【中景。

  秋叶红、游击队员们和村干部组织乡亲们转移,村外响起了枪声,掷弹筒在
村子里爆炸。】

  【夜间全景。

  黑暗中枪口的闪光,游击队同鬼子激烈交火。】

  【几组镜头。

  一些乡亲被鬼子从村边赶回来,集中在村里的一处场院里。】

  【全景。

  鬼子兵包围了场院,点起火把,在人群的前面架起了机枪。松本、伪翻译官
和伪军司令站在机枪边。黄老财拄着拐仗也毕恭毕敬地站在他们身后。】

  【特写摇移。

  秋叶红也在人群中,她用手巾包住齐肩的短发,前面的乡亲主动挡在她的身
前。】

  【中景。

  松本用日语训话,伪翻译官在一旁翻译:

  「乡亲们,皇军到这里来,是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是为了你们好。可是
有些人,却背着皇军把粮食藏起来送给八路,皇军很生气,本来应该把你们通通
枪毙。但皇军是很宽容的,只要你们说出八路军的村干部是谁,粮食藏在哪里,
就放你们回家。」

  没有人回答。

  「说不说?谁是村干部?」

  还是没有人回答。

  「谁是村干部?自己站出来,要是让我们给找出来,那可是要严惩不贷!」

  沉默。

  「黄老财,你去。」

  黄老财:「是。」】

  【近景。

  黄老财在人群中穿行,一个一个地辩认,五个人被他认出,被鬼子从人群中
拖了出来,在人群前站成一排。其中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两个二十来岁的
年轻人,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黄老财在松本面前一一指认:「这个是村委会主席、这两个是民兵、这个老
太婆的三个儿子都是八路,这个是妇救会的干事。」】

  【中景。

  松本和翻译官走到这些村干部面前:「好,既然你们是给八路做事的,一定
知道粮食埋藏的地点,快快说出来,不然,通通枪毙。」

  五个人都倔强地昂着头,一声不吭。

  松本拔出手枪,来到老太太面前:「你儿子是八路?」

  老太太:「是,怎么样?」

  「粮食藏在哪儿,你知道?」

  「不知道。」

  「不说,死了死了的。」

  「拿死吓唬谁呀?」

  松本一枪打中老太太的胸膛,老太太手捂胸口,慢慢倒了下去,乡亲们都扭
过头去。

  松本又来到一个年轻人面前:「你的,民兵?土八路?」

  「没错。」

  「粮食在哪里?」

  「过来我告诉你。」

  松本刚一靠近,那年轻人飞起一拳打中了松本的鼻梁,把他打倒在地。翻译
官急忙把松本扶起来,松本掏出手绢擦了一下从鼻子中流出的血,气急败坏:
「死了死了的,死了死了的。」

  鬼子们把那年轻人绑起来,用绳子捆住两脚倒吊在两棵大树之间,那年轻人
哈哈大笑着:「小鬼子,你们的日子长不了啦!」

  松本气急败坏地拔出指挥刀向那年轻人扑去。】

  【年轻人双脚特写。

  松本的指挥刀劈向年轻人的两腿之间,鲜血迸溅。】

  【中景。

  乡亲们不忍地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中景。

  村委会主席和另一个年轻人扑向身边的鬼子兵:「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们去夺鬼子的枪,却被周围的鬼子用刺刀刺倒。】

  【松本和姑娘的半身特写。

  松本来到那姑娘面前,姑娘厌恶地扭过头去。

  松本用两个手指托起姑娘的下巴:「你的,说不说?」

  姑娘吐了松本一脸唾沫。

  松本恼羞成怒地打了那姑娘一个耳光,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她对他怒目而视。

  推成中景。松本一摆手,四、五个鬼子扑上来扒姑娘的衣服。】

  【姑娘胸部以上的特写。

  姑娘愤怒地叫骂着:「畜生!混蛋!」一边拼命挣扎,但衣服还是被撕裂,
露出了整个肩膀。】

  【中景。乡亲们愤怒地往前涌,被鬼子用刺刀拦住。】

  【全景。

  已经被剥光了的姑娘终于挣脱了打算把她按倒在地上的鬼子,自己扑到一个
端着枪的鬼子的刺刀上。】

  【特写,刀尖从她的后背穿出,血从伤口流出来,顺着脊背流过臀部和双腿
滴到地上。镜头随着血流从上向下摇到她的双脚后停住,一边提高机位一边慢慢
推出去。姑娘慢慢地瘫软下去,微微蜷曲着侧倒在地上。镜头最终推成一个以姑
娘的尸体为中心的俯拍中景】

  【近景。

  松本气急败坏地举起指挥刀:「八嗄,机枪准备。」】

  【画外音效】「住手。」

  【镜头直接摇向人群,然后拉特写到秋叶红的面部,并跟拍特写。

  秋叶红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我就是八路,粮食在哪儿我知道,你们把
乡亲们都放了,我会带你们去找。」】

  【松本惊讶地看着秋叶红的特写。

  「你是八路?」

  「我是八路。」

  「你的,什么职务?」

  「秋叶红,够大吗?」

  松本更加惊讶:「你的,秋叶红?」

  「怎么?不相信?」秋叶红伸出右手,把食指在松本眼前一晃。松本条件反
射地退后一步,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秋叶红嘲弄地一笑:「怎么?害怕啦?让你看看老娘的手指头,这可是打过
枪的。这回信了吗?」

  松本把腰间的手改为伸进兜儿里掏手绢,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优西,秋叶
红的,大大的好,你的,说,粮食的,哪边的干活?」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有个条件,把乡亲们都放了。」

  「优西。放人。」】

  【全景。

  松本一摆手,鬼子们让出一个缺口,把乡亲们放出去。】

  【近景。

  松本问:「现在的,你的,说!」

  秋叶红:「傻瓜,你什么时候见过八路会把秘密告诉你们?」

  被愚弄的松本气得拔出战刀高举过顶,秋叶红面不改色。

  村外传来密集的枪声,伴随着冲锋号的声音。

  伪翻译官在松本耳边低声说:「太君,老八路下来了。」

  松本把刀放下:「带走。」】

  【时间】当夜稍晚。

  【地点】山间小路。

  【一组近景。松本骑着马,鬼子和伪军呈双列纵队在小路上行进,秋叶红五
花大绑被夹在队伍的中间。】

  【秋叶红的面部特写。

  秋叶红边走边往两边看。】

  【音效】很近的地方传来两声秋虫的叫声。

  【秋叶红的面部特写。

  秋叶红仿佛注意到了那声音,停了下来。】

  【中景。

  负责押送的鬼子问:「什么的干活?快快地走。」

  秋叶红:「我要方便一下。」

  「不行,快快地走。」

  「人有三急,不让方便我就不走了。」

  「不走,死了死了的。」

  「开枪啊,我就不走了,怎么样。」秋叶红一屁股坐在地上。

  鬼子只得屈服了:「哎,你的,方便地可以,远了的,不行。」

  「给我解开。」

  鬼子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又小心地用绳子一头拴住她的腰,然后自己拉住
另一头。

  秋叶红向那秋虫叫的方向走过去,那里是一条深沟,秋叶红走到沟边,向下
一蹲,隐入深深的茅草中。

  鬼子不放心,把那绳子拉紧,可是半天不见秋叶红站起来。他们感到不对,
顺着绳子过去一看,那绳头拴在一个小树棵子上,秋叶红早已不见了踪影。】

  【时间】其后的某天晚上。

  【地点】城里某妓院。

  【全景。

  秋叶红身着西装,戴着墨镜,与打扮成跟班儿的一个游击队员出现在大堂中,
老鸨子急忙迎上前来把两人招呼到楼上。】

  【中景。

  秋叶红二人在两个妓女的服侍下喝着茶,吃着瓜子,一边从敞开一半的房门
中向大堂里看。】

  【全景。

  黄老财走进大堂,老鸨子迎上去,把他送进二楼另一头儿的房间,随后一个
妖艳的妓女走了进去。】

  【时间】第二天早晨。

  【地点】同上一场。

  【陪秋叶红的两个妓女被捆着手脚,堵着嘴坐在床上的特写。】

  【特写摇全景再拉成特写。

  黄老财的房间,只穿着肚兜儿亵裤的妓女被同样捆绑着坐在屋角发抖,黄老
财半裸着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一把匕首,还有张纸,上面写着:「作汉奸的榜样,
秋叶红留。」】

  【一组被处决的汉奸尸体的定格镜头。每具尸体上都有一张纸条,写着同样
的字迹。】

  【一组秋叶红带领游击队袭击鬼子的镜头。】

  【时间】此后某天。

  【地点】松本的办公室。

  【全景。

  恼怒地怒骂着的松本,一声不吭的翻译官和伪军司令。

  伪侦辑队的队长进来:「太君。」

  「叫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要告诉您,我们找到了给八路通风报信的内奸。」

  「哦?什么人?」

  「是皇协军的一个中队长。」

  「确实吗?」

  「千真万确,他已经招了。」

  「上线是谁?」

  「共荣小学的校长赵润才。」

  「赵润才?」

  「太君,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不,先不要惊动他们。要放长线钩大鱼。」

  「太君英明,我这就去办。」】

  【时间】某天午后。

  【地点】共荣小学后门外。

  【中景。

  秋叶红仍是一副农家少妇打扮,闪进了门里。

  镜头摇至反方向。

  一个修鞋匠向坐在对面街角的一个乞丐使个眼色,那乞丐转身迅速离开。】

  【时间】接上镜。

  【地点】共荣小学院内。

  【全景。看门老人急匆匆在院中穿行。】

  【中景。

  秋叶红与赵润才坐在桌前正在交谈,看门老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赵校长,
不好了,我刚刚出去买烟,看见学校周围来了好多可疑的人,好象都是在监视咱
们这里。」

  赵润才:「哦,走,去看看。」

  三个人急忙走到前门,从门缝往外看,见学校对面已经有至少十几个特务在
活动,又到了后门,也是一样。

  秋叶红:「老赵,看来这里暴露了。趁敌人还没收网,咱们赶快走。」

  「好。」】

  【中景。

  赵润才回到屋里,从箱子底下取出一支小手枪。然后对看门老头说:「大爷,
你不用走,敌人不知道你也是我们的人,鬼子来了,你只要不认帐,他们不会把
你怎么样的。】

  【全景。

  赵润才和秋叶红搬梯子从另一边的墙上跳到外面的街上,同时听到了前门传
来的砸门声。】

  【中景。

  两人顺着胡同往前跑,到了街口的地方,看到一队鬼子宪兵往校门方向跑去,
两个人急忙向鬼子来的方向迅速离开。】

  【时间】接上镜。

  【地点】城门。

  【全景。守城的鬼子急急忙忙把城门关上。】

  【时间】接上镜。

  【地点】闹市中。

  【全景。

  耳边传来警车的刺耳尖叫,一队队鬼子伪军端着枪跑步通过。】

  【拉中景,摇至街边。

  赵润才和秋叶红在买卖的人群中向鬼子运动的反方向穿行。】

  【时间】当晚。

  【地点】某客店二楼的客房里。

  【全景。

  赵润才和秋叶红坐在房间里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已经换成了高级的睡衣,
化妆成一对商人夫妇。】

  【画外音】楼下传来砸门声和粗暴的喊叫:「快开门,查良民证!」然后是
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和砸其他房门的声音。声音渐渐接近,来到了门
前。

  【全景。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站起来,秋叶红坐到床上,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赵润
才去开门。

  进来四、五个伪军和两个鬼子宪兵,上下打量着赵润才和秋叶红,一个鬼子
接过良民证,盘问了几句,看不出什么破绽,转身刚刚出屋,一个从隔壁检查完
的特务从门前过,往这边扫了一眼,突然喊起来:「就是他们。」

  赵润才和秋叶红早就防着有什么意外,才听见他喊,叶红已经一枪打了出去,
把那特务撂到在门外。

  已经离开的鬼子听见喊声和枪声急忙回过身来,又被离门口比较近的赵润才
接过叶红扔过来的枪逐一打倒了。

  赵润才退到后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叶红,快跳。」

  秋叶红刚刚跳到街上,一颗子弹打中了赵润才的前胸。】

  【俯拍的秋叶红的面部特写。

  「老赵!快跳!」秋叶红在下面喊,她还不知道赵润才已经负伤了。】

  【仰拍的赵润才面部特写。

  「叶红,我不行了,别管我,快跑!」一边喊着,赵润才强支撑着身体站起
来,拦在了窗前,用枪里最后几颗子弹把外面的鬼子打得暂时不敢冲过来,然后
双手关上窗户,用身体紧紧顶住,牺牲在窗前。】

  【一组中景跟拍。

  「老赵!」秋叶红喊了一声,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她一咬牙,顺着大街往前
跑,看见前面听到枪声赶来的敌人已经进了街口,叭叭地打着枪,她靠在墙边还
击着,转身回来钻入另一条巷子。

  刚刚冲出巷子,便看见左右都有敌人围过来,她又打倒了几个敌人,发现自
己的子弹打光了。她扔掉枪,拼命冲过大街,听凭子弹在身边飞过,从对面小巷
一直冲下去。

  后面的枪不响了,只有敌人的喊叫声,她知道,敌人知道她没有弹药了,所
以要活捉她。

  她跑着跑着站住了,前面是一堵高墙,原来这是一个死胡同。她转过身来
(拉成面部特写)用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镇定自若地向回走来。】

  【时间】半个小时后。

  【地点】松本办公室。

  【中景。

  秋叶红带着镣铐站在屋子中间,脸上一副平静的神色。】

  【中景小角度仰拍秋叶红的背影,可以看到松本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后,翻译
官站在他旁边。

  松本站起来,慢慢走到秋叶红的面前,用日语说,翻译官翻译:「嗬嗬嗬嗬,
秋小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作为军人,我对你的勇敢深感敬佩。不过,现在你
已经成了囚犯,已经完成了你的军队付予你的使命,该同我们合作了。」

  「同你们合作?怎么合作?」

  「告诉我你的人都藏在哪儿,告诉我你们有多少暗藏的探子,告诉我八路的
粮食藏在哪儿。」

  「妄想!」

  「秋小姐,别这么执拗嘛,你已经为你的军队尽了职责,用不着再为他们隐
瞒什么了。要知道,皇军对英雄一向是非常赞赏的,如果你肯同我们合作,高官
厚禄,荣华富贵任你挑,任你选。」

  「用出卖祖国换来的荣华富贵???只有猪狗才会喜欢。」

  「秋小姐,我看你是个柔弱女子,又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得很,可不要
自毁前途哇。」

  「前途,中国的前途,就是我的前途,出卖自己的祖国,那还有什么前途可
言。」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这是皇军的驻屯军司令部,到了这个地方,想要好好出去可不容易。」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秋小姐,生命是多么可贵,为什么要轻易抛弃它呢。」

  「生命固然可贵,但我不能象狗一样去向敌人乞求活命。」

  「你想死,那可不容易,我这里有数不清的刑具,每天换一种,可以让你作
上几年的噩梦,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秋叶红面部特写。

  她冷笑一声:「有什么招数,你就都使出来吧。」】

  【松本咬着牙的特写。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松松筋骨,尝尝我给你准备的十八
般刑具。」】

  【秋叶红面部特写。

  「那就试试吧。」】

  【时间】接上镜

  【地点】刑讯室

  【中景。

  秋叶红被双手反绑,吊在半空中,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流下,薄薄的睡衣
也被汗水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用刑的汉奸头目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来,
恶狠狠地问:「说不说?」秋叶红倔强地笑了笑,嗓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汉奸头目骂道:「他妈的,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再给我吊。」】

  【时间】接上镜

  【地点】牢房。

  【从牢房里向外看的中景镜头。

  秋叶红被两个狱卒推倒在牢中的地上。】

  【近景。

  屋角的地铺上坐着另一个的女犯,留着齐耳短发,穿着学生衣裙,嘴角还有
血痕。看见秋叶红被推进来,她拖着沉重的镣铐过来:

  「哎,新来的,挨打啦?」

  「小意思。你也受了刑?」秋叶红慢慢坐起来。

  「嗨,除了想当汉奸叛徒的,哪个到这儿没受过刑?你招了吗?」

  「招了我还能被送到这儿来?」

  「那你也是好样的。哎,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到的这儿?」

  「我是游击队,进城打探消息被发现了,你呢?」

  「我叫林小惠,是学生,我和几个同学印传单,叫学监发现给报告了警察,
就被抓来了。」

  「印传单?你们是地下党?」

  「不是。我们想当地下党,可我们连一个真CP都没见过呢。」

  「那你们怎么组织起来的?」

  「就是自己组织起来干的呗。」

  「你们不怕吗?」

  「怕?怕就不抗日了。哎,你叫什么?」

  「秋叶红,你就叫我秋姐吧。」

  「什么?你叫秋叶红?你就是那个打得小鬼子晕头转向的女游击队长秋叶红?」

  「怎么?不象?」

  「象,象,太象了。哎,秋姐,那你一定是CP了?」

  「是。」

  「那,你能介绍我加入CP吗?」

  「你想入吗?」

  「想,太想了,我行吗?」

  「入了CP,可是要准备掉脑袋的。」

  「我知道,我不怕。」

  「行,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发展物件了。」

  「秋姐,我太幸福了。」

  林小惠一下子扑在秋叶红的怀里。】

  【时间】与上镜同时

  【地点】松本办公室。

  【汉奸头目同松本对话的交叉特写。

  「太君,这个小娘们儿真他妈硬,吊了两天两夜,一声不吭。」

  「再用刑,一定要让她屈服。」

  「是。」】

  【一组秋叶红受刑的镜头:

  镜头一,秋叶红被吊在木架上,几条大汉对她的腹部乱打。

  镜头二,秋叶红被吊在木架上,几条大汉用皮鞭抽打。

  镜头三,秋叶红坐老虎凳。

  镜头四,秋叶红被仰面绑在长凳上灌辣椒水。

  镜头五,隔窗剪影,秋叶红被灌凉水,然后有大汉用拳头猛击她胀得怀孕一
样的腹部,水从口中喷出。

  上述镜头与秋叶红冷笑的面部特写、汉奸头目抽摔的脸部特写、松本无奈的
脸部特写交错出现,最后停在松本无奈的面部特写上。

  松本喃喃自语。

  【(字幕:「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作的?!」)】

  【时间】几天后的半夜。

  【地点】牢房。

  【俯拍的秋叶红与林小惠的面部特写。

  秋叶红与林小惠头顶着头睡在地铺上,林小惠脸上的伤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但秋叶红的脸上还有数处新旧伤痕。】

  【牢门特写。

  牢门被打开,女狱卒在外面叫:「三百四十三,三百五十七,出来。】

  【中景。

  秋叶红与林小惠从地铺上坐起来,相互对视着,两双手紧握在一起。

  「小惠,咱们光荣的时候到了,要坚强。」

  「秋姐,我懂,我不会给咱丢脸的。」】

  【地点】牢中通道

  【特写,两双拖着镣铐的女性的脚慢慢地走着。】

  【正面全身特写,秋叶红和林小惠相互挽着手镇定地走着。】

  【中景。

  另外三个男犯走在两个女性前面。】

  【地点】某刑场。

  【全景。

  夜色中,汽车的灯光照着背靠大墙立着的五根木桩,每根木桩上反绑着一个
犯人,每个人的对面各有一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兵。】

  【特写摇移。

  五个英烈的脸上都是那么坚定,那么无畏。】

  【近景。

  松本慢慢走到一名男犯面前:「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日你小日本儿八辈儿祖宗。」

  松本一摆手,鬼子兵狂叫着冲上来一刺刀刺入那男犯的胸膛,并接连几刺刀,
那位男英烈的嘴里涌出了鲜血,然后慢慢垂下了头。

  松本又到第二个男犯面前,没等他说话,那位英雄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
松本闭着眼睛一边用手绢擦着脸,一边摆手示意行刑。又是数刀杀害了这位英雄。

  第三个英雄低声吟道:「恨未挥剑诛蛮虏,且将碧血化青锋。」从容就义。

  松本又来到林小惠面前,小惠把脸转过去,看着天上的星星,仿佛旁边不过
站了一个泥胎一般。松本冷酷地说:「死的,没那么容易。」】

  【从背后逆着汽车的灯光仰拍林小惠全身。

  松本上前撕扯着林小惠的衣服,林小惠和秋叶红同时叫骂起来「混蛋!畜生!
……」但她的衣裙还是一件件被撕烂,赤裸身体的轮廓在汽车的灯光里勾勒出优
美的曲线。在两个女人的怒骂声中,他的双手抚弄她的乳房,又把一只手伸入她
的两腿间。松本闪开后,一个鬼子兵冲过来,刺刀伸进林小惠的两腿之间,在林
小惠一阵低沉的惨哼中,那刀向上挑起,灯光里,一股软软的东西从小惠的身前
流下来,一直拖到地上。】

  【小惠正面的全身特写。

  她的身体赤裸着,略显单薄,但仍然美丽,洁白的身体上还有几道鞭伤,一
个长长的破口从上腹直入下腹,肠子和着鲜血越过下体流到地上,遮挡住她的阴
部。小惠的脸痛苦地颤抖着,但还在用最后的力量怒骂着:「小鬼子是畜生,打
倒日本帝国主义!」她努力地抬着头,然后整个儿人突然软了下去。】

  【特写。

  松本来到秋叶红面前,双手抓住了秋叶红的衣领,作势欲撕,秋叶红没有说
话,只是用愤怒的眼睛瞪着他。松本仓皇地躲避着她的眼睛:「你真的就,不怕
死?」

  「你们还能有什么招数?来吧!」

  「哈哈哈哈!」松本突然大笑起来:「优西,你的,英雄,我喜欢。」他转
身叫人把秋叶红松开绑绳,带回牢房。

  秋叶红嘲弄地笑着。】

  【时间】数天后。

  【地点】某餐厅。

  【全景。

  圆形餐桌上,摆着高挡银餐具和各种美酒美食。松本和翻译官站在身旁,秋
叶红仍然穿着那身已经撕烂多处,几不遮体的睡衣,戴着手铐、脚镣被两个警察
押进来,这些天她没有再受刑,身体恢复了很多,伤痕已明显少了,精神也好得
多。

  松本假意训斥两个警察:「怎么搞的,哪能这样对待我的客人?快快打开。」

  秋叶红轻蔑地说:「不必了,又想干什么,赶快说吧。」

  「秋小姐,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吗。我说过,我喜欢英雄,所以我决不希望秋
小姐受到伤害。可是秋小姐太不给面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前些天手下得罪之处,
还请秋小姐海涵。今天不谈大事,只是请秋小姐喝酒。」

  「免了吧,我没那个兴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吧,别绕弯子。」

  「那好吧。秋小姐既然不愿意把秘密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强求。只要秋小姐
在这份宣告上签个字,表明对过去所作的事情感到后悔,并保证今后不再与皇军
作对,我们就放你出去,你看如何。」

  「放屁!你们这些狗强盗,我恨不得把你们一个一个斩尽杀绝,怎么会后悔,
只要我活一天,就要和你们斗一天,一直到把你们赶出中国为止。」说完,她把
松本递过来的纸笔掷在他的脸上,又一把掀了桌子,然后说:「送我回牢房!」

  松本看着满地破碎的杯盘,气得用手指着扬长而去的秋叶红,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话来。】

  【时间】此后的某天清晨。

  【地点】牢房。

  【近景俯拍。

  昏暗的牢房里,秋叶红坐在地铺上,用一把破木梳梳理着自己的秀发,一边
低声哼着歌。她脸上的刑伤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只有破烂的睡身上那条条鞭
痕和血迹还能看出她曾经受过的酷刑。】

  外面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引着她抬头朝外看。

  【从牢房里看牢门,中景。

  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鬼子站在牢门外过道里,松本、伪翻译官跟着女狱卒来到
牢门前。女狱卒打开牢门,松本和翻译官走了进来。】

  【松本面部特写。

  「秋小姐,我本不想这么做,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请你不要怪我。」】

  【秋叶红面部特写。

  「少废话,走吧。」秋叶红轻蔑地回答。】

  【松本抖动的面部特写。

  「我要杀一儆百,叫全城的人看着你怎么死。」】

  【中景。

  松本一挥手,从外面走进四个鬼子来,给秋叶红打开镣铐,然后搀着她站起
来。】

  【秋叶红胸部以上的正侧位特写。

  秋叶红紧闭着嘴,冷笑一声。一双男人的手抓住她的领口,秋叶红脸胀得通
红,愤怒地掰开那手:「不许污辱我。」

  【鬼子回头向松本请示的面部特写。】

  【松本残忍的面部特写。】

  【秋叶红胸部以上的正侧位特写。

  她的胳膊被两人扭住,睡衣被彻底撕烂,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不再反
抗,骂了一句「畜生。」脸上恢复了平静和轻蔑的冷笑。接着是肚兜儿的带子被
扯断,露出一对坚挺的乳房。秋叶红被五花大绑起来。最后将一块木牌插在她的
头后。】

  【被两个鬼子在中间的秋叶红腰部以下的背侧位特写。

  昏暗的光线中,秋叶红破烂的睡裤被蹲在她前面的鬼子手扒落到脚腕上,露
出臀部和双腿,男人的手抓住她的脚踝使她抬起一只脚,然后脱下睡鞋和缠在脚
腕上的睡裤,又接着脱了另一只,露出两只纤细的脚。】

  【从秋叶红侧后小角度仰拍的全身镜头。

  昏暗的光线从牢门照进来,勾勒出被挟持着的女性裸体优美的曲线。松本脱
下手套,向秋叶红走过来。】

  【秋叶红面部半侧位特写。

  松本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她厌恶地扭过头去看着别处。松本用双手捧住她的
脸把她转回来,她呸了一口,憎恶地盯着他。他的双手从她的脸摸到她的脖子上,
滑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又滑向她的胸前。过了一会,松本的背影矮下去,手扒着
她的肩膀,头埋在她的胸前,她的脸胀红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微合了一
下眼睛,然后静静地看着远处。松本的头慢慢向下滑去,双手也从她的肩头沿胸
前下滑离开了视野。】

  【仰拍的后侧面全景。

  反绑的秋叶红的裸体被两个鬼子兵挟持着,两只穿军服男人的手从她的大腿
两旁环抱起来,向上滑到她的臀部。】

  【松本解军服扣子的半身特写。】

  【背景音效是高频噪声。秋叶红仰躺在地铺上的半身特写,一双男性的手握
住她坚挺的乳房,不住揉搓着,然后,她的身体向上拱了一下,然后,便被人冲
撞得不住耸动起来,她没有挣扎,头扭在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羞愤,但
没有眼泪。】

  【松本半身特写。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摆了一下手。】

  【另一个鬼子兵迫不及待地解裤子的近景。】

  【松本的半身特写。

  他从身边的鬼子手接过一颗铜铃,又蹲了下去。】

  【松本半身特写。

  「带走。」】

  【秋叶红被两个鬼子架着站起来的半身特写,她的乳头上多了两颗用细线拴
着的小铜铃,她用力甩脱鬼子,冲着松本嘲弄地冷笑:「不用侍候。」】

  【地点】牢房的走廓。

  【音效】皮靴踩在木地板上的咯吱声和铜铃清脆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

  【秋叶红躯干部分的正侧面特写。可以看到除了她乳头上的铜铃碰撞着乳房,
还有一颗大一些的铜铃拴在她的阴毛上,碰撞着她的大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
「叮当」声。】

  【秋叶红半身前侧位特写。

  她昂着头,紧闭着双唇,从容地走着。】

  【牢房中从小窗向外凝视的一双双眼睛。】

  【从后方追拍的女性纤细的脚部特写,并推成女性全身的中景镜头。

  年轻女人白晰的裸体反绑着双手,背后插着木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一股
朦胧的美。她的两只脚腕被用绳子拴住,中间留着一尺左右长的绳子,使她只能
用缓慢的小碎步行走。她坚定地走向走廊的另一端,洁白的脊背上还残留着两条
细细的血痂。】

  【时间】接上镜。

  【地点】监狱门外的街道上。

  【从监狱内侧位向大门方向的大俯角全景。

  看到门外的大街上挤满了被鬼子兵拦在街边的人群。

  秋叶红从镜头下方进入,走向大门,后面是端着刺刀押送的鬼子兵。当她靠
近大门的时候,门开了,门外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推至人群的近景,可以看到
女人们大都流出了眼泪。】

  【秋叶红的面部特写,后面是正要关上的监狱大门。

  她从容无畏,高声呼喊:「乡亲们,同胞们,不要为我难过。死,对我秋叶
红来说不算什么。为了抗战而死,我感到无比幸福。乡亲们,小鬼子蹦挞不了几
天啦,八路军和游击队会给我报仇的。乡亲们,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锄头、镰
刀都可以打鬼子。只要咱们一条心,小鬼子的末日就在眼前。……」

  画外音:「不许喊!」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被她用力挣开,继续高喊。】

  【全景。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老人的暴喝:「不许糟塌女人。」接着,满街的人都开
始跟着喊叫,人们开始往前拥,局面开始失控。】

  【松本朝天开枪的特写。】

  【中景。

  人群暂时安静下来,但从人们的脸上可以看到那难以抑制的愤怒。】

  【松本和翻译官的近景。

  伪翻译官:「太君,我看,这样的局面下,要是有土八路劫刑场,那可不好
办哪。」

  松本想了想,点点头:「嗯,回去的。」】

  【中景。

  鬼子们挟持着秋叶红,仓皇地传回监狱,关上大门。】

  【时间】接上镜。

  【地点】监狱院中,停着一辆小轿车和一辆打开后门的囚车。

  【从侧后拍的囚车近景。

  汗流夹背的鬼子兵匆忙地把秋叶红推进囚车,关上车门。一个鬼子官对司机
说:「后门的开路。」】

  【时间】接上镜。

  【地点】监狱后门外。

  【大门中景。

  门开了,一个看守探头探脑地往街上看了一眼,这才向里面打个手势。轿车
和囚车开出,拉响警笛加速离去。看守急忙关上狱门。镜头摇向囚车离去的反方
向,拉一个近景。成群的市民转过街口,挥舞着拳头,喊叫着冲了过来。】

  【人群中刘大洪和几个化装游击队员的近景。】

  【刘大洪的特写。懊恼地把右拳砸在自己的左掌心。】

  【时间】接上镜。

  【地点】郊外的某处枫林中。

  【全景。

  树上的叶子已经红了,不时有树叶纷纷飘落,象下着红色的雪花,林间地上
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落叶,一辆小汽车和一辆囚车停在林边,从小汽车上下来的是
松本和翻译官,还有一个拿相机的鬼子。囚车的后门打开了,拿相机的鬼子先抢
上去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跳下来两??个鬼子,从车上接下赤裸捆绑着的秋叶红。】

  【秋叶红的面部特写。

  她抬起头,看着周围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光中充满了憧憬之色】

  【在早晨的一轮红日中。秋叶红后侧位的全景逆光跟拍。

  她踩着厚厚的落叶,从容地走向树林深处,拿相机的鬼子小丑一样在她身前
身后转着拍照,两个鬼子兵一左一右在她后侧方跟随,她后面五、六米的距离上
是三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兵,然后是松本和翻译官。她来到一处自然的洼地中间,
这里的落叶很厚,可以盖过脚背。松本的画外音「站住」。秋叶红停下来,两个
鬼子走过去左右抓住她的胳膊,镜头推成秋叶红的半身特写。她被挟持着转过身,
面对着镜头,挺起拴着铜铃的酥胸,毫无畏惧,两个鬼子扶着她坐下去,然后重
复两遍她坐下去的镜头】

  【秋叶红的侧面全身镜头。

  她微曲双腿坐在地上,然后上体被按着慢慢仰倒在地上(技术处理:令近处
鬼子的脚部正好挡在她的下体处),乳头上的铜铃「当啷」响了两声,然后垂在
乳房的侧面。重复此镜头数遍。】

  【全景。

  不远处站着正在对着镜头拍照的鬼子、在他身后的远处是那两辆汽车。镜头
向上摇向秋天的晴空,天蓝蓝的,只有少量云彩。此镜头重复数遍。】

  【秋叶红的侧面全身镜头。

  鬼子蹲下来,抓住秋叶红的膝部,把她的双腿抬起来,让她的大腿靠近她自
己的胸部,抓住她的脚踝使她双腿弯曲起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强行将她的脚
向两边分开,将她的小腿夹在自己的腋下,她只微微挣扎了一下。两只穿大皮靴
的脚走过来停在对面她的两腿之间。】

  【仰拍的松本低着头的面部特写。】

  【俯拍的秋叶红面部特写。

  她毫无俱色,冷笑着瞪着松本。】

  【从秋叶红的头侧以极低机位拍下来的秋叶红全身特写。

  可以看到她的乳房高高地挺立在胸前,两条腿被两个鬼子抓着大大地分开到
几乎水平的位置。松本站在她的两腿间,躲闪着她的目光,挥了挥手,然后闪开。
拿着照相机的鬼子走到秋叶红的脚端,对着她的身体准备拍摄,秋叶红的头厌恶
地转向身体一侧,几乎同时,相机发出快门的响声,那鬼子又蹲下来,对着她的
下身拍照。照相的鬼子向侧方闪出镜头,现出原来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端着刺刀的
鬼子兵,相机仍在不停地响着。那鬼子兵端着枪走了过来。】

  【秋叶红的侧面全景。

  挟持她腿的鬼子伸出一只手,显然是伸向她的阴部去分开她的生殖器。

  一柄刺刀斜向下进入画面,伸向她阴户的方向,在刀尖应该已经接触到她的
身体时,画面中秋叶红的身体稍稍抖了一下。

  她的脸朝向镜头的方向,紧闭着嘴,咬紧牙关,眼睛睁得大大的,平静地注
视着什么。

  拉一个特写镜头,显示在她注视的地方,正有一群蚂蚁在落叶上排着长长的
队伍在忙碌着。】

  【端枪的鬼子兵嚎叫着向前下方刺去的半身特写。】

  【秋叶红的侧面全景。

  她的身体猛地一挺,双腿挣脱抓住她的鬼子蹬直,重重地落在地上,她牙关
咬紧,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把刺刀已经深深地插在她的身体里,慢慢搅动了
几圈。然后,没至枪管的刺刀向前向上方猛地挑了起来,带着喷溅的鲜血,秋叶
红的身体又是用力地一挺。】

  【松本的面部特写。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气馁地摇着头,象斗败的公鸡一
样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满天纷飞的红叶。经过回声处理的女性用鼻音发出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声,伴随着老式相机快门的声音。随着每一声快门,一张张永远不同角度,不同
距离拍下的秋叶红痛苦挣扎的旧黑白照片飞入画面再飞出。从照片上可以看到从
她胸口下一直到阴部的长长切口,和从腹部一直拖到她两腿间地上的肠子。良久,
呻吟声突然终止,只剩下相机快门的咔嚓声,照片也变成了秋叶红的尸体,她仰
躺着,头扭在一边,身体微向侧弯曲,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着平放在地上。

  镜头最后停在一幅俯拍的秋叶红遗体的全身照片上,将这张照片拉至整个画
面,照片变成活动的,可以看到向秋叶红身上落下的红叶,图像由照片的效果渐
变为清晰的彩色图像。此时秋叶红的身体上和地上已经落满了红叶,只露出部分
肢体和肌肤,在红叶的衬托下,她的身体显得那么白晰动人。她的头转在一侧,
美丽的面孔半埋在落叶中。镜头摇至正对秋叶红面部的低机位,拉一个面部特写。
从被风吹乱的秀发中,隐约可见秋叶红的脸,她面色从容,并看不出更多的痛苦,
紧闭的嘴角上有一道流向地面的已经干涸的血痕,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凝望着镜头。
片片红叶落在她的头上,脸上,音乐起,出演职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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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巾帼传】

【铁血巾帼传】
字数:45203


                (一)

  汉州老集市口,士兵们荷枪实弹,把成群看热闹的人挡在路口外,七、八个
五花大缚,赤裸上体的汉子成一排跪在路口正中的地上,身上鞭痕累累,血肉模
糊,然个个儿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口中不住大骂企图复辟帝制的袁世凯和督军
洪元礼。

  看热闹的听了一阵,便全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暗中纷纷竖起大拇指。

  原来,这洪元礼本是满清的总督,曾经疯狂镇压革命党,辛亥革命成功后,
他风向一转,又成了民国的官员。

  袁世凯在北京称帝,封洪元礼为督军,为了向袁世凯献媚,洪元礼大肆捕杀
前革命党人和反对帝制的各界人士,一时间腥风血雨。

  革命人为了铲锄袁贼的爪牙,成立了多个暗杀团体,本地的暗杀组织自名铁
血团,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革命党,名叫王力钧,主要目标就是为虎作伥的洪
元礼。

  铁血团动手锄掉了四、五个洪贼的膀臂,却因洪元礼防备森严,一直未能对
其下手,反被密探们侦知了行踪,将铁血团成员一网打尽。

  今天绑在法场上的便是被捕的铁血团成员。

  午时才过,便见一名军官将手中指挥刀一挥,刽子手们立即将一名犯人拖倒
在地,两个按肩,两个按腿,直挺挺按趴在地上,然后一个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
用力一刀,只听一声大叫,将那犯人拦腰斩作两截。

  那犯人身子断了,却没有死,剧痛之中不住的大骂,四周的观众吓得浑身发
抖,许多人已经掉头跑走,不敢再看。

  不多时,犯人们全都被腰斩于市,惨呼连连,大骂不止,直至日薄西山,那
骂声犹自不绝。

  第二日,那些被腰斩的英杰已经全都死去,街口上只剩下十几段残尸,满地
的内脏和发黑的血迹,王力钧又被押至市曹。

  看着地上那些残破的尸身,王力钧毫无惧色,仰天大笑,不由吟起谭嗣同当
年的名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士兵们把王力钧仰
面按倒,用四根粗大的缆绳拴住他的手脚,再分别拴在四头键牛身上。

  王力钧知道要把他五牛分尸,口中大骂道:「洪元礼狗贼,爷爷今天死不足
惜,定变为厉鬼取尔的狗命!」

  士兵们赶起那四头牛,分向四条街中跑去,王力钧痛极惨叫,骂声不止,活
活被拉扯了数分钟,才突然被扯掉了一条臂膀,接着又是一条,等到他的身子被
从裆中撕裂两半时,已经过了近半个小时。

  看热闹的被这惨景吓得舌头吐出多长,半天都缩不回去。

  洪元礼是个惜命的人,杀了王力钧仍不放心,整天深居简出,士兵们把府邸
守得铁桶一般,密探四出,到处抓人,整个城市一片恐惧与死亡之气。

  就在王力钧被害的当晚,在城西一间老式楼房的阁楼里,四面的窗户被用棉
被遮住,屋子里只有一盏闪烁的油灯泛着昏暗的光。

  三个年轻的女人围着油灯跪着,她们都身穿黑衣,黑巾蒙面,表情素穆。

  一个女人低声道:「请两位姐姐到此相见的缘由,想来都已经知道了。」

  「妹妹已经说过,我们知道了。」另两个女人答道。

  「家父今天也遭残害,洪元礼还命令将他们暴尸示众,不准收尸。我们姐妹
现在都已是孑然一身。失去了亲人,我们都很难过,但亲人们需要的不是我们的
眼泪。先驱者已经离我们而去,而我还活着,我要继承他们的事业,杀死洪元礼,
为死难者报仇。」

  「对,要报仇!我们也要报仇。」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她们的眼中没
有泪水,只有仇恨的光。

  「洪贼老奸巨滑,我们只是弱女子,要杀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成功还是
失败,我们的结果都一样,不知道两位姐姐是否明白。」

  「我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先夫为国捐身,为妻者当不避矢石,继承遗
志,共赴国难,死又算得了什么?」

  「对。」

  「姐姐们,我相信你们都是女中丈夫,说得到作得到。不过,一但落入敌人
之手,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又是女人,恐怕也难免受辱。你们都想
好了吗?」

  「妹妹,你放心,我已是未亡之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不除洪贼,死不瞑目。」

  「对,我早想好了,舍得一身剐,定把皇帝拉下马。」

  「铁血团作的是掉脑袋的事,为防万一,大家都是蒙面相见,互不相识,不
通名姓,而且是独自行动,各找机会。从此现在起,我们各自寻机复仇,除非洪
贼授,你我永不再见。如果不幸被擒,今日之事尽管合盘说出,以免多受刑责。」

  「是。」

  「从今往后,我们三个便是金兰姐妹,虽然暂时不通名姓,但无论到哪里,
都要记着今日之盟。」

  女人拿出一只大碗,将酒倒在大碗里,然后取匕首割破中指,滴血入碗,另
两个女人也都照样做了,然后各自报了年龄,主持的女人十九岁最小,另两个女
人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四岁,分别作了大姐和二姐,依长幼序饮下了血酒。

  三只细嫩的玉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二)

  「大帅。」一听到那嗲嗲的声音,洪元礼便知道是自己的私人秘书熊佩瑶。

  为了表示对袁世凯的忠心,洪元礼在花钱雇人在汉州城里天天游行庆祝,自
己却躲在府中不敢出屋,那一份郁闷难以言表,也只有这秘书兼骈头的熊佩瑶能
给他带来一丝快乐。

  熊佩瑶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作为大帅的秘书,容貌身材自然无可挑剔,还
有着一份留学海外的经历,一份对大帅的忠心和一点点小聪明。

  她浓妆艳抹,头发烫着大花,身上穿一件粉色的缎子旗袍,脚蹬一双高跟皮
鞋,一走路,浑圆的胯子摆呀摆的,雪白的大腿从高高的开衩中时隐时现,充满
了诱惑。

  熊佩瑶走过来,一歪身,屁股坐在洪元礼的大腿上,身子歪进了他的怀里:
「大帅,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高兴啊?」

  洪元礼搂住熊佩瑶的细腰,另一只手伸在旗袍的开衩中,轻轻摸着她的大腿
内侧,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一丝笑容,不过那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只剩下的只是
一脸的烦燥:「唉,佩瑶啊。那些革命党的杀手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他们不让
我出去,说是为了本帅的安全。天天窝在府里,真是烦透了。」

  「大帅,你不就是想女人了么,难道有我还不够么?」

  「佩瑶啊,你是了解本帅的,自古英雄多好色。本帅一好古董,二好女人。
这女人么,自然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嘛。」

  「哼。」熊佩瑶扭过头去,醋意十足地哼了一声。

  「别急,别急吗。本帅只是喜欢换换口味,这最喜欢的自然只有你一个喽。」

  「这还差不多。大帅,我今天来,就是有个主意,想让你开开心。」

  「哦?什么主意?」

  「这些天不是天天都游行吗?现在光有人游,没有人看,我想找些有姿色的
交际花儿,来一个裸体游行,您看怎么样?」

  「什么裸体游行?」

  「就是庆祝皇帝登基,情愿献身的意思,让她们把衣裳都脱光了,到大街上
去走上一圈,那看的人一定多?」

  「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除了鞋子,一丝不挂。」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事由我来办,我把她们领进帅府后院,让她们在那里脱衣服,然后再上
街,这样,您不是就可以尽情欣赏了吗?要是看上了哪个,那不是她们的福气吗?」

  「会有人愿意干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好,这事就交你去办,我给你写个条子,用多少钱只管去找财政厅长支。」

  「我一定把这事儿办成。」

  「真办成了,本帅要重重的赏你。」

  「大帅要赏我什么?」

  「本帅要赏你一夜三枪,一连三夜,本帅要弄得你下不了床为止。」

  「大帅又胡说,哪能一连干那么长时间?」熊佩瑶的脸红也不红,却装着十
分娇羞的样子低下头去。

  「你不信?」

  「信,大帅是金枪不倒嘛。」

  「那你现在想不想试试?」

  「我可受不了您那么粗的家伙一通乱轰。」

  「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这是本帅的命令。」说完,洪元礼几下子
解开旗袍的扣子,把熊佩瑶横着抱起来,放在八仙桌上。

  几分钟之后,熊佩瑶已经精赤条条地仰倒在桌子上,两条粉腿八字撇开着,
洪元礼站在桌边,裤子褪到脚下,呼喳呼喳地用力冲撞着,满屋子都是粗重的喘
息声和熊佩瑶的流语淫声,稀薄的淫液顺着她那雪白的屁股蛋子直流到桌子上。

                (三)

  熊佩瑶的事情办得不错,不过一天功夫,裸体游行便准备好了,总共拼凑了
三十几人,其中多数是青楼的艳妓,还有七、八个企图借机接近洪元礼的交际花,
以及两个自愿报名参加的小寡妇,虽然其中真正的黄花闺女恐怕难以找到,不过
长相身段还都上得台面,让洪元礼饱个眼福估计还是说得过去的。

  到了第三天上午,熊佩瑶叫卫队长来请洪元礼。

  洪元礼到了后院一看,眼睛都直了,只见院子里花枝招展,三十几个年轻漂
亮的女人站了一院子,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大帅府卫队士兵们早在院子里站了两
层。

  熊佩瑶把洪元礼让到影壁墙前的太师椅上,自己站在她的旁边,娇声问道:
「大帅,这些都是本城各界的名媛,听说要为庆祝皇上登基游行,都争着来呢,
是我千挑万逃,只选了这些人,现在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检阅呢。」

  「哦?好好好,那就开始吧。」洪元礼满脸是笑。

  熊佩瑶往前站了站,对着女人群说道:「姐妹们,你们今天为庆祝皇上登基
而献身,开创了天下之先,定会名扬青史。

  现在请大家排成三排,听我点到名的就从队伍里出来到中间脱衣服,接受大
帅的检阅,等大帅检阅完了再归队准备出发。」

  「是。」院子里一阵莺声燕语,听得洪元礼骨软筋麻,两眼不住往那队伍中
看,选择自己最中意的目标。

  「我现在开始点名。方小雅。」熊佩瑶拿出一张单子,叫出第一个名字。

  「到!」只听一声脆响,头一排第一个女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这一个年纪约在二十岁上下,白白的一张瓜子脸,细高挑儿,穿着一件花旗
袍,脚蹬白高跟皮鞋,手拿一条小手绢,款款而来,到了离洪元礼七、八步远的
院子中间站住,向洪元礼施了个礼,然后便微扭身,故作害羞地将旗袍的扣子一
一解开。

  天!里面原本就是一丝不挂,两颗奶子象小山一样「波波楞楞」乱颤,细细
的长腿中间现出一撮浓浓的黑毛。

  洪元礼的下面早敬起了礼,院子里的士兵们也是一片惊呼之声。

  「好,好。」洪元礼急忙控制住自己,因为这些女子虽然个个儿都叫人爱,
但毕竟还有差异,自己中意的没出来,就早早发作了那还行吗?

  于是他连连叫好之后,接着便道:「看赏。」

  这是约定的信号,看赏的意思就是没看上,让她拿了钱归队的意思。

  方小雅是翠花楼的头牌,原以为以自己的美貌定拔头筹,没想到只不过讨了
一摞袁大头而已,只得谢了一声,臊眉搭眼地回到队中,其他女人的脸上立时泛
起兴灾乐祸的笑容。

  「王翠花。」熊佩瑶又叫下一个,这一个才十六岁,一身肉皮儿嫩得能掐出
水来,也不过讨了个赏而已。

  一连叫了十几个,都不中洪元礼之意,队伍中却白花花的站了一片光屁股美
女在那里搔首弄姿。

  「苏小妹。」

  「在。」从第二排的中间走出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又不失丰满,穿一身极普通的花洋布旗袍,
只不过开衩比一般旗袍高一些,脚上也是高跟鞋,虽然擦得很亮,却是旧的。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白净净的,眉清目秀,但不拖粉黛,脸上略含哀怨之色。

  洪元礼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她在整个人群中算不上年轻,也算不上最漂
亮,与那些花枝招展的交际花相比,穿得更是寒酸,但却有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成
熟与高贵的气质,让洪元礼特别喜欢。

  其实,不光是洪元礼,如果要选花魁,在场的男人们大概都会把票投给她吧,
虽然男人们都花心,但无论怎样也还是喜欢正经八百有品味的女人。

  洪元礼暗中准备,等她脱了衣服,如果身上的皮肤也像她那时隐时现的两条
玉腿一样白晰粉嫩,便吩咐看座。

  这也是信号,表示要选她服侍自己,不必上街游行了。

  那女人款款而至,站到了院子中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她那一双纤纤玉
手上。

  只见她缓缓施了一礼,然后轻轻把自己旗袍的扣子一一解开,显露出白嫩嫩
的肩膀和一条红肚兜。

  快解到最下面一个纽扣的时候,那女人红着脸,害羞地背过身去。

  女人由衷的羞态更让人兴致盎然,洪元礼是个好色之徒,自然更是心潮澎湃,
只盼着那女人转回身来时,露出那让人无法控制的羞处来。

  女人回身的速度快得惊人,完全不像她一开始的淑女之态,这让洪元礼大感
意外。

  而更让他和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女人手里多了两件东西,两件黑乎乎,圆筒
状的东西。

  「洪贼,你的末日到了。」女人说完,便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正落在洪
元礼的身边。

  「炸弹!」洪元礼才听到一声喊,已经被斜刺里飞来的一个人影撞倒在地,
并死死地压住了。

  炸弹离得很近,洪元礼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到死的恐惧,他紧闭上眼睛,
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四)

  然而,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爆炸声。

  洪元礼感到非常奇怪。

  「大帅,大帅。」是卫队长的声音。

  「你怎么还趴在大帅身上,还不快起来?」是熊佩瑶的声音。

  压在身上的人起了身,并把惊魂未定的洪元礼扶了起来。

  洪元礼站起来,熊佩瑶急忙过来替他掸去身上的土,并用小手绢替他擦脸。

  洪元礼看到那女人已经面朝下被几条大汉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其他女人也都
被士兵们用枪逼住,一脸哭丧相。

  「大帅。」

  见洪元礼重新坐在椅子上,卫队长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两个炸弹:「好悬,
这娘们不会使炸弹,没拉弦儿,不然的话……」

  洪元礼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回的一条命。

  那女人趴在地上,听了这话,不由懊恼地大叫道:「天哪,我真该死,为什
么会这样啊!」洪元礼定了定神,让士兵们把那女人押过来。

  只见那女人的旗袍只系着最下面的扣子,敞着怀,里面穿着肚兜儿,还有一
条花裤衩,腰间拴着一条细绳,打个丁字叉兜在裆里,看来炸弹是拴在那绳子上
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行刺本帅?」洪元礼问道。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血团黄铁汉的未亡人苏玉娘是也。

  来此行刺只为了替夫报仇,为国除奸。」

  「是谁派你来的?」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独夫民贼及其爪牙,人人得而诛之,食肉寝皮,用
不着谁差遣。」

  「把她给我押下去,细细的审问,问问她是怎么混进来的?同党是谁?」

  「大帅。」

  熊佩瑶突然扑通一下子跪在洪元礼面前,两行眼泪已是止不住的流:「她是
自己报名来的,我有失察之罪,但我可与她没有关系啊,大帅,请你相信我呀!」

  这裸体游行是她出的主意,并且是她一手操办的,出了这样的事,怕拉上干
系,吓得两腿发抖,站都站不起来了。

  「起来,别怕,起来,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洪元礼知道熊佩瑶的为人,让
她用点儿小计害情敌也许可以,决计不敢与刺客勾结,这一定是刺客钻了裸体游
行的空子,所以他伸手把熊佩瑶拉起来,仍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好生安抚了
半天。

  然后说道:「小心肝儿,别怕,这游行还得继续,你接着来。」

  「不,大帅,我怕。」

  「怕什么?不关你的事,只要仔细些,别再让人家钻了空子就是了。」

  洪元礼到底是一代奸雄,这种时候正是安定人心和刁买人心的好时机,也可
让人看看大帅的风范,所以他叫人弄了水来洗洗脸,命熊佩瑶去把苏玉娘的衣裳
彻底扒光了,叫士兵们架着站在一旁,然后继续点名。

  这回女人们再没了搔首弄姿的兴致,一个个战战兢兢,像死了老子娘一样。

  熊佩瑶生怕再出乱子,走到场中,一个一个亲眼看着她们都脱光了,这才放
心地回到洪元礼身边。

  洪元礼照样一个个赏了,然后叫她们排着队,打着小旗上街游行,不过,出
了行刺事件,他也没了玩儿女人的兴致。

  回头看着苏玉娘,一身肌肤白中透粉,嫩如雪花,两颗酥乳似新剥鸡头,一
丛阴毛黑而不密,半遮阴私,真是美不胜收。

  洪元礼叫人再次把她押过来,由两个士兵扭着胳膊,自己叉开腿,让她紧贴
太师椅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两颗小乳离自己的脸只有一尺多远,而阴部几乎挨到
了自已裤子上支起的小帐篷。

  见苏玉娘微仰着脸看着远处,脸胀红着,高耸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洪元
礼把手伸向那美妙的肉体,还没等碰到,她的身体已经发出微微的颤抖,下意识
地企图躲避。

  这让他清楚地感到,她并不像那些女人一样毫无廉耻之心,她的目的只是借
此机会行刺而已,大概本没有打算真把自己脱光的,甚至根本就是打算同归于尽
的。

  洪元礼用双手从下向上托住了她的乳房,那肉峰很柔软,但沉甸甸的极富弹
性,他用力捋弄着,感觉着她身体上传来的颤抖,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又从她的两肋向下摸,滑过细细的腰肢,仔细品味着那柔和的曲线,然后
把手圈向她的后,握住了她柔软的臀部。

  她的颤抖更强烈了,呼吸变得愈来愈深,脸也越来越红,目光却越来越坚定。

  洪元礼仔细抚摸了她两条白嫩而丰满的大腿,然后把手伸向她的大腿内侧,
她不自觉地把腿用力夹紧,他感到进去有些困难,但还是坚决地挺进。

  过了一会儿,她放弃了抵抗,两腿肌肉一松,于是他顺利地抵近了她的要害。

  洪元礼把大拇指立起来,向上顶进她的肉缝中间,慢慢寻找着她的阴户,他
感到她的阴唇强烈地抽搐着,他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终于把拇指插进了她的阴户
中,从那略湿的洞穴里,洪元礼通过手感证实了她并不是处女。

  「你也是铁血团的?」

  「是又怎么样?」苏玉娘胀红着脸,凛然而立,他感到她身体的颤抖也停止
了。

  「什么时候参加的铁血团?」

  「三天前。」

  「什么人发展的你?」

  「一个女人。」

  「她叫什么?」

  「不知道。」

  「多大年纪?」

  「很年轻,但不知道准确年龄。」

  「她长的什么样?」

  「不知道,我们是蒙面相见,互相看不见脸。」

  「那她是怎么发展你的?」

  「她给我门缝里塞了一封信,约我去会面。」

  「会面时有几个人?」

  「三个。」

  「另一个是谁?」

  「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

  「叫什么,长什么样?」

  「不知道,我们不通名姓,黑巾蒙面,看不清长相。」

  「你们在什么地方会的面?」

  「索菲亚街十七号。」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们有什么计划?」

  「各自单独行动,互不通报。」

  「什么时候再见?」

  「你死了以后。」洪元礼知道她没有隐瞒什么,所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抓捕
铁血团时的情况也正与苏玉娘所说相同,而铁血团成员们的口供也都出奇地一致,
除了首领之外,他们之间互不相识,因此,就算是酷刑拷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为什么参加铁血团?」

  苏玉娘的眼睛从远处收回来,直盯着洪元礼的眼睛,目光中充满愤怒之火:
「为什么?我的丈夫就是铁血团的英雄,他刚刚被你腰斩暴尸,我要替夫报仇。」

  「你丈夫密谋行刺本帅,他是咎由自取。」

  「袁世凯叛变革命,复辟帝制,是独夫民贼,你为虎作伥,残害革命党,难
道不该杀吗?恨只恨我太着急,没有拉弦,让你躲过了这一劫,不过,你记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的末日不远了!」

  「只怕是你的末日先到!」洪元礼恼羞成怒,用力在苏玉娘的阴户中抠了抠,
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恨恨地说道:「你不知道行刺本帅是要杀头的吗?」

  「哼。不就是死吗?我一个未亡人,活着就是为了替夫报仇,为国除恶。今
日被擒,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要死?好,本帅会成全你。来呀,把她先押到书房去,佩瑶,你给我好好
看着她。」

  「是。」

                (五)

  回到书房,见熊佩瑶正在屋里等他,平时午休的竹榻上仰躺着苏玉娘,她的
两手两脚已经被用绳子分别捆在竹榻的四条腿上,洁白的肉体被扯成了「X」形。

  洪元礼什么也没说,也不用说什么,只是不声不响地走到榻旁,仔仔细细地
把苏玉娘的身体从头到脚抚弄了一遍,然后自己脱了衣服,爬上榻去,一挺下身
便插了进去。

  洪元礼非常用力,大屁股一上一下地动着,苏玉娘的娇艳玉体被他砸得乱颤,
竹榻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上下跳动着。

  洪元礼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加上出身行伍,身体强壮,苏玉娘在女人中虽
然也算高个子,但与他相比仍然像老鹰爪下的雏鸟,更像一条暴风中的小船毫无
反抗能力。

  苏玉娘也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静静地躺着,脸上带着嘲弄的冷笑,任男
人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驰骋。

  发泄完了,洪元礼把死蛇一样蔫了的东西从玉娘的身体里抽出来,下了榻,
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说:「佩瑶,你把她送到监狱去,关进死囚牢,她不是要死吗,
你把罪状给我拷问详实了,等本帅一声令下,就把这贱人活剥了。」

  「是。」熊佩瑶叫进几个士兵,把苏玉娘从榻上解下来,依然给她穿回自己
的旗袍和高跟鞋,然后戴上手铐,前呼后拥地走了。

  吃过中午饭,洪元礼躺在榻上睡了一小觉,才起身,王孩儿便进来禀告:
「大帅,好多家报社听说大帅遇险,都到府门前打听,新闻处的王处长长等您的
示下。」

  王孩儿正是白天把洪元礼扑倒的那个士兵,洪元礼很欣赏他的亡命,给他由
大兵升为上尉,调到身边作了贴身侍卫。

  「问什么?叫他们都该哪儿玩儿就哪儿玩儿去。这些个混帐记者,都他妈巴
不得老子真死了呢!」洪元礼在这个问题上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没人待见自己。

  王孩儿刚走到门口,又被叫回来,洪元礼想了想说:「告诉王处长,明天上
午九点在督军府会议厅召开记者会。

  妈的,叫他们看看,老子活得好好的,想杀老子,没哪么容易!」

  「是!」

  「还有,告诉王处长,开完会就让那些混帐记者给老子滚蛋,这次老子不管
饭!」

  「是!」到了傍晚,洪元礼便开始想女人。

  他是个一宿没有女人便睡不着觉的人,熊佩瑶一走,他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
自在,总想找个女人再发泄一下。

  他知道,因为行刺事件,熊佩瑶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回,心里一定对苏玉娘恨
之入骨,此时正不知在想着什么狠毒的办法对付玉娘,所以,一时半会儿她是不
会回到自己身边来的。

  那怎么办呢?「王孩儿。」

  「有!」

  王孩儿闻声进来:「大帅。」

  「你找个人去趟金粉世家舞厅,问问刘大班,她们那儿最近有没有新人,多
大年纪,是胖是瘦,长得什么样儿,问完了给我回话。」

  「大帅,您是怀疑……?」

  「我什么也没怀疑,去吧。」

  「是啊,为什么不怀疑,他们都是女人嘛。」王孩儿出去了,洪元礼才在心
里说。

  很快便有了回话,说刘大班那最近还真有几个新舞女,都在十几、二十岁,
容貌身条那肯定没得说,据说还都是黄花闺女,好多富家子弟正在私下里出价,
打算替她们破瓜呢,不过刘大班目前对哪个老板都没答应过。

  「嗯。」听王孩儿报告完,洪元礼点了点头。

  这金粉世家舞厅是汉州最豪华的舞厅,专门招侍达官显贵,里面的舞女自然
也是最好的。

  洪元礼喜欢跳舞,不过他是从不会进舞厅的,每每想跳的时候便叫人去金粉
世家叫上几个中意的来府中伴舞,当然多半儿伴着伴着舞便伴进了被窝儿。

  刘大班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新来的舞女在洪元礼看过之前是决不敢叫别人
动的,不过,大帅也知道,干这行的真正的黄花闺女还真不容易找出来,恐怕进
金粉之前就不知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了。

  「这几个人的底细都查过么?」

  「这些干舞女的,多半都是被人贩子卖来卖去的,哪里能查出什么底细?」

  「说的也是。好,你去告诉刘大班,把她们都给本帅留着,本帅没看过的,
哪个也不准用。另外,能查的还是查查的好。今天么,你先去把那个胡丽娜和飬
秀茹给我接来。」

  「是!」胡丽娜和飬秀茹算是金粉次新的舞女,两个都是二十岁,是洪元礼
最近一段最喜欢的,当晚便左拥胡丽娜,右抱筱秀茹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洪元礼在王孩儿和几个卫兵的簇拥下来到会议厅后门外,听见
前面乱烘烘的,噪杂的人声中仿佛有熊佩瑶的声音。

  「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乱乱烘烘的。」

  不多时,去打听消息的卫兵和熊佩瑶以及卫队长一同回来了:「禀大帅,又
逮住一个女刺客。」

  「哦,怎么回事?」洪元礼一楞。

  「大帅,这次可是熊秘书的功劳。」卫队长道,接着,他们便把经过说了一
遍。

  原来,按照每次记者会的规矩,记者们都要在会议厅的前厅里先接受检查,
检查的内容除了报社的介绍信和记者证外,还要对他们进行搜身以及对所带的相
机等设备进行检查。

  检查后,记者们进入大厅在指定的位置坐好,主持人这才请主角出场。

  今天的记者特别多,在会议厅门外挤作一团,卫兵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检查了
七、八成。

  这时,一个女记者刚刚经过了检查,正准备往里走,忽然传来一声娇喝:
「等等。」

  卫兵回头一看,原来是熊佩瑶。

                (六)

  「熊秘书,您有什么吩咐?」卫队长知道熊佩瑶是大帅身边的红人儿,急忙
过来点头哈腰地说。

  「张队长,检查得怎么样了?」

  「快了,没查出什么问题。」

  「这些女的搜身了没有?」

  「这个……,我这里不太……方便吧。」卫队长面露难色,因为他手下都是
男的,只能搜一搜男记者,却不便搜女人的身。

  「没关系,我来帮你,进去几个女的了。」

  「您看,今天来的女的总共也就是十几个,已经进去的有七、八个了。」

  「都叫出来,我来搜。」

  「是,那敢情好。」不多时,七、八个女记者便被叫回了前厅。

  她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看我,我看你。

  「对不起了各位,你们不是被派来采访大帅遇刺事件的吗?既然现在出了刺
客,便不得不多加防备,所以,这一次无论男女,都要搜过身再进去,请多多原
谅。」熊佩瑶说完,径直向那个她来的时候刚刚叫住的女记者伸出了手。

  「妈呀!」那女的吓得尖叫一声向后跳开。

  「你干什么?」熊佩瑶恼火地问道。

  「你们怎么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中搜女人的身呢?我抗议。」虽然是由女人搜
身,但自己的身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摸仍然是极难堪的事情。

  「娘的,又不是男人搜,怕什么?你是不是身上藏着枪想当刺客呀?」熊佩
瑶为着刺客的事心中一团怨气,此时正好趁机发泄一下,她要的便是让别的女人
难堪。

  「我们抗议。」其他女记者也一齐喊起来。

  「这是督军府,不许喊!」卫队长一声吼,卫兵们一齐把手中的枪端了起来,
女记者们便不敢再喊,只能低低地嘟嚷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熊佩瑶把那女记者一通乱摸,那女人红着一张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对我们人格的污辱,姐妹们,我们不进去了。回去把这件事通电全国
各家报社,让全国的人都来评评这个理。」一个女记者说着便向外走。

  「站住,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谁也别想走。」熊佩瑶一伸手拦住她:「你
敢带头闹事,就先搜你。」

  「你敢。」那女人挣扎着想冲出去,被几个卫兵一拥齐上给拦住。

  「你们抓住她,看我来搜。」熊佩瑶对拦住那女人的两个士兵命令道。

  两个士兵得了令,一人抓住女人的一条臂膀,把她紧紧扭住了。

  熊佩瑶站在那女记者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

  只见那女人二十三、四岁,瘦溜溜的个子,剪短发,穿一身学生裙装,面如
秋水,冷若冰霜,倒有十二分的人才。

  熊佩瑶是个好妒的女人,看见漂亮的女人心里就会有一种无名之火,她心中
十分想让这个女记者出个大丑,于是伸手便去捞那女记者的下阴。

  「下流痞!把手拿远点儿!」那女人一见熊佩瑶如此无耻,一边用力扭动着
窈窕的身子,一边羞怒地破口大骂起来。

  熊佩瑶就喜欢看她这样儿,因此恶作剧的欲望更加强烈,于是隔着黑布裙在
女人的裆中戳了一下。

  「嗷!疼死我了。」熊佩瑶叫了一声,左手紧握住自己右手的纤纤玉指蹲到
了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熊秘书,怎么了?」卫队长赶快过来问。

  「她,她,她裤裆里有东西。」熊佩瑶揉着自己的手指,用下巴指向那女记
者。

  女人见事情不好,用尽全力一挣,从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卫兵手中挣脱出一只
手便伸向自己的裙腰,卫队长一步蹿过去,一下子抓住那女人的手,重新扭到了
背后。

  「弟兄们,拿枪,把他们都看住了,谁也不准乱动。」卫兵们听令,立刻便
把所有记者都给看住了。

  熊佩瑶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走向那女记者,那女人抬腿去踢她,被女记者挣
脱了手的那个卫兵眼疾手快,扑上去抓住了她的脚,然后伏身把她的两个脚踝都
抓住了。

  熊佩瑶一把把女人的裙子掀起来,露出两条修长的玉腿和里面的细花布裤衩
儿,只见那女人的裤衩裆部象男人一样鼓鼓囊囊的,像有什么东西。

  熊佩瑶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裤衩扒下来,只见在女人的下部,用细布带固定着
一个炸弹和一把小手枪。

  这一回,所有的人都傻了,连熊佩瑶也傻眼了,因为她只不过想在这些女记
者身上撒一撒气儿,没想到真搜出一个女刺客来。

  那女人见已经如此,仰天大笑道:「各位听真,我乃是铁血团英雄胡万才的
妻子郑文君是也,今天来是为了替夫报仇,为国除害。事即未成,有死而已,哈
哈哈哈!」

  熊佩瑶稍稍明白过来一点儿,也没什么忌讳了,过去把郑文君的上衣也都扒
了,连脚上的布鞋也脱得干净,弄了个精赤条条,然后叫士兵用绳子四马倒躜蹄
捆住放在地上,这才向余下的女记者们走去。

  她一个个地把女记者们的身体隔着衣服摸了个遍,胸脯屁股是要摸的,连私
处也用力捞上两把。

  出了扮作记者的女刺客,女记者们不敢再叫,浑身哆嗦着任熊佩瑶把自己的
身子摸个够,毕竟她是个女人,摸就摸吧,只盼着别把自己也当众扒个精光就行
了。

  卫队长不放心,又吩咐把已经进去的男记者也都叫出来,先重新检查大厅有
没有炸弹之类的东西,再对所有男记者也搜查全身。

  这边正闹哄哄的,洪元礼便派人过来询问。

  卫队长叫卫兵继续搜查,自己同熊佩瑶赶快过来见洪元礼。

  听了卫队长的报告,洪元礼对两人,尤其是对熊佩瑶大加褒赞,把她的一腔
郁闷全都给夸没了,脸上又泛起了以往的娇笑。

  「大帅,您看,这记者会还开么?」迟一步才听到消息的新闻处长也气喘吁
吁地跑了来。

  「开!为什么不开?让他们看看,老子什么都不怕!」

  「是。」新闻处长回头要走。

  「等等,把那个女刺客摆在我的桌子上,我要让大家看看,铁血团那些男人
都无奈我何,一个弱女子又有何惧哉?!」

  「是!」

                (七)

  记者会开得很短,只有十分钟,先是让所有在场的记者看那个光屁股女人,
然后请大帅出来与大家见了个面就结束了。

  会议也开得很成功,虽然没有发布任何消息,因为根本用不着发布什么消息,
只要看到活蹦乱跳的洪大帅和那个光着屁股的女刺客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登着郑文君裸照的各种报低便遍布汉州的大街小巷。

  会开完了,熊佩瑶搀着洪元礼在前,卫队长和王孩儿带着两个卫兵抬着女刺
客在后,径直来到大帅的书房里。

  洪元礼叫把女刺客放在榻上,自己坐在她的旁边,先把全身玩儿一遍,然后
一边用手指抠着她的私处一边审。

  女刺客的名字她早已说过了,身份也很清楚,她便是铁血团三个女刺客中的
二姐郑文君。

  洪无礼当然没能审出比苏玉娘更多的东西来,这便是革命党暗杀团体的成功
之处。

  知道了郑文君是铁血团三女中的人,洪元礼的心放下了三分之二,不过还有
三分之一没有放下,不知那最后一个是谁,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方
式来行刺。

  问完了,洪元礼叫卫兵们把郑文君的绑绳解开,四脚摊开重新绑在榻上,就
像昨天苏玉娘的样子。

  洪元礼仔细看着郑文君,她比苏玉娘年轻一点儿,身子略矮一点儿,也略瘦
一点儿,属于那种小巧玲珑形的美人,容貌上不分上下,苏玉娘属于那种很成熟
的女人,而郑文君则属于冷艳清丽型的女子,更像个未婚的处女。

  卫兵们都出去了,因为大帅玩儿女人的时候可不喜欢有男人在旁边。

  虽然大帅常常会同时玩儿几个女人,也喜欢在玩儿女人的时候让别的女人在
旁边以引逗她们的欲望,但看着自己的男人插在别的女人的身体中,熊佩瑶永远
是一肚子醋意,所以也离开了。

  郑文君知道洪元礼想干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这一点在她下决心参
加铁血行动时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闭上眼睛,像个死人一样任那个健壮的男人又抚又舔,她只觉得有些对不
起死去的丈夫,他们的恩爱才仅仅三年的光景,还没有结出果实来呀!

  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被那个男人盖住了,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接着,一条又
粗又硬的东西便强行顶进了自己最羞耻的门户。

  她想哭,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听任那男人凶猛地
冲刺,并在野兽般的低吼中把罪恶的液体射入自己的阴道底部。

  苏玉娘和郑文君两个素未谋面的姐妹终于在牢中相见了,她们的手紧紧握在
一起,除了苏玉娘还在为匆忙中忘记拉弦而表示了懊恼外,她们没有为自己的选
择而后悔,也没有为自己的结局而悲哀,反而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起对子来。

  熊佩瑶来了,她是来录口供的,昨天她已经录了苏玉娘的口供,今天是郑文
君。

  郑文君有问必答,毫无隐瞒,笔录作得非常顺利,然后郑文君潇洒地画了供,
静等着必然的死刑判决。

  「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扒了。」熊佩瑶干完了正事,对女看守们下命令。

  女看守们知道她想干什么,因为她昨天已经对苏玉娘干过的。

  于是,两条给犯人行鞭刑用的大板凳被搬了来放在女牢的走廊中。

  苏玉娘再次被扒光了衣服,面朝下按在凳子上,手脚捆在凳子的四脚,郑文
君看到她的两条大腿分开着,阴户红红的,肿起老大,知道是给人家折磨过的,
心里一阵阵发凉。

  接下来,女看守们又把郑文君的衣裳扒了,仰面按倒,也绑住了四肢,虽然
周围全是女人,她却依然感到了耻辱。

  「熊秘书,我来了。」

  郑文君扭头看到肥胖的女看守长从走廊另一端的铁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什
么东西,走近了才看出是用木头雕刻成的东西,郑文君有过幸福的婚姻,所以一
看那东西的外形便知道是仿着男人的阳具做成的,后面还带着宽宽的牛皮带子,
心里泛起一阵极度的麻痒感,甚至比被洪元礼强奸时还要羞耻。

  「看守长,来得正好,今天又多了一个,今天叫她们好好尝尝滋味。」熊佩
瑶报复地说道。

  「好说,你打算怎么干?」

  熊佩瑶叫女看守拿过一个点着的电灯泡,照着看了看两个女人的下处,然后
说:「这个贱人的臭屄昨天已经给肏烂了,今天就肏她的屁股眼儿,新来的这个
正好让老娘肏屄。」

  「肏屁眼儿,这个我在行。」女看守长道。

  这熊佩瑶天天在洪元礼的身边,怎么会干上同性恋的勾当呢?原来这并不是
她的爱好。

  昨天洪元礼派她来落实苏玉娘的口供,办完了之后,熊佩瑶十分不解气。

  因为熊佩瑶为着差一点儿同行刺拉上关系,为此她险些当着大帅和卫兵们的
面吓尿了裤子,所以心里对苏玉娘十分恼火,急于想教训她,但苏玉娘有问必答,
甚至问一答十,毫不隐瞒,所以熊佩瑶找不着来由去用刑。

  一旁的女看守长看出来了,在她的耳边一阵嘀咕,这才让熊佩瑶喜笑言开。

  原来这女看守长是个十足的变态狂,经常对女犯进行性搔扰,年轻的重罪女
犯没有几个没有被她鸡奸过的,甚至有时那些「刺儿头」的男犯也会被她当众肛
奸。

  因为监狱的典狱长发现,鞭打和酷刑对那些亡命的大盗们并不算什么,可如
果当着众人的面让一个女人糟蹋,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堪忍受的。

  因此,凡被这女人玩儿过的男人在牢中便再抬不起头来,而看到过这种丑恶
行径的男犯们便再也不敢「炸刺儿」,生怕下一次轮上自己。

  熊佩瑶听了女看守长的话,心里那股子怒火一下子便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当
即便道:「好主意,好主意,快准备。」

  于是,苏玉娘便被扒了捆在凳子上,一伙儿女看守把她活生生糟蹋了半宿,
阴户都给弄肿了。

  今天一听说又来个女刺客,女看守长知道少不得又有一顿大餐,所以急忙备
上两套家伙跑了来。

                (八)

  不多时,熊佩瑶和女看守长两个便把东西给戴上了。

  那东西是用硬木制成,外观与真阳具一模一样,甚至还带着两个圆圆的蛋蛋,
却比真的还大,足有小茶杯口粗,长近一尺,整个木阳具磨得光光的,上着大漆,
铮明瓦亮,木橛子后面用生牛皮带子三角固定,两条分左右系在腰间,一条从裆
里向后穿过,正像男人的东西一样挺在两腿间,看上去十分滑稽。

  郑文君和苏玉娘却笑不出来,一是因为那东西太大了,只要一想到这东西将
进入自己的身体就全身发毛,再加上将要带给她们的耻辱,两个受害者哪还笑得
出来。

  郑文君不由得把两个恶女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苏玉娘昨天已经骂过了,知
道无法改变命运,所以干脆一声不吭。

  「熊秘书,先让这新来的看着我怎么收拾这个贱人的屁眼儿。」

  「好,看守长先来。」熊佩瑶一点儿也不以为耻,反而十分兴奋,走过来一
把抓住文君的头发,把她的头强扭向苏玉娘的方向,另一只手开始抚弄起她的一
对小乳。

  文君用力扭了扭头,头发被抓得生疼,无法动弹,只得任自己的头歪着,身
子开始被熊佩瑶玩弄,而目中所见则更是下流无比。

  两个板凳是并排放着的,但头的方向反着,所以文君看到的却是玉娘雪白的
屁股。

  只见那屁股又白又光滑,两条肥美的玉腿向两边撇着,耻骨紧贴着凳面,生
殖器全露在后面,大敞的屁股中间显出一个暗褐色的小小肛门。

  女看守长钻在旁边,把玉娘的身子摸遍了,然后站在她的屁股后面,把那条
木橛子对准了玉娘的屁股,先在巨大的龟头上涂抹了香油,然后顶住了玉娘的屁
眼儿。

  玉娘身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文君心中一阵恶心,急忙把眼睛闭上,耳中只听
玉娘哼了一声,再睁眼看时,那木橛子已经有一半儿在玉娘的屁眼儿中。

  熊佩瑶和众女看守一阵下流的狂笑。

  肥得像猪一样的女看守长把两只猪蹄般的手放在玉娘的屁股上,然后大屁股
一撅,木橛子抽出来三寸,然后又一挺身,一尺长的家伙几乎齐根插进了玉娘的
身体,玉娘不由惨叫了一声,叫得文君的心也跟着一哆嗦。

  肥猪又连着挺了几挺,玉娘也连叫了几声,文君恶心得差一点儿吐出来,只
得紧闭上眼睛不再看,耳朵里却依然响着玉娘的惨叫声。

  熊佩瑶哈哈大笑着放开文君的头发,双手从文君的乳房向下摸去。

  文君知道,玉娘所受的虐待也将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身体不由颤抖着,嘴里
更加愤怒地骂起来,然很快她便感到熊佩瑶的手到了自己的阴部,把阴唇给扒开
了。

  文君的阴毛比较少,全长在阴阜部位,大阴唇厚厚的,不过因两腿分得比较
开,所以大小阴唇都分在两边,露着粉嫩的阴户。

  熊佩瑶在自己的假阳具上也涂抹了香油,然后站在文君的两腿间把那大龟头
顶住了她的阴户。

  文君紧闭着眼睛,虽然不想表现出任何恐惧,但身体却不听使,全身的肌肉
抽搐着,呼吸急促,两手不停地胡乱抓握着。

  下部一阵疼痛传来,只感到自己的阴户被那硬硬的东西充满了,毫无周转的
余地,不过那疼痛却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可怕,好像也没有新婚夜破瓜的撕裂感,
文君暗自为自己那恐惧的表现后悔,不过,巨大的耻辱感并没有减轻,她的眼中
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在恶女们无耻的笑声中,文君感到熊佩瑶开始动,那东西一出一入地在自己
的身体中乱捣起来,虽然很快就不那么疼了,但与男人的那话儿相比,这东西显
得干涩、坚硬,很不舒服,而几个女看守也凑上来,抓住了一对椒乳乱摸起来。

  木头作的鸡巴是不会变软的,所以能奸多少时间只在于强奸者的体力。

  也不知被插了多少下,大概怎么也有上千吧,文君感到干燥的阴道中火辣辣
的发烫,熊佩瑶才疲惫地停下来。

  稍一喘息,另一个女看守已经接过假阳具来戴上,接替了熊佩瑶的位置,文
君再一次陷入了耻辱的深渊,不知何时才是终点。

  熊佩瑶回到督军府,把口供笔录交给洪元礼,洪元礼看完了,随手批上「枭
首示众」四个交给熊佩瑶道:「去拿给高法的刘院长,让他们把手续补全了,别
叫她们死得太痛快。不过,她们毕竟是女的,叫别人出面不太方便,你是女的,
别人就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一切事就交给你办。」

  「是。」熊佩瑶知道,男人汉对一个弱女子施暴,毕竟面子上不好看,所以
洪元礼才让自己负责,于是把两人的口供接过来放在文件夹子里,回手搁在桌子
上。

  然后一屁股坐到洪元礼的大腿上,用挺实的胸脯子顶住洪老贼的脸:「大帅,
都是这两个混帐贱人让您生气,您可是两天都没理我了。是不是又去金粉叫了人,
把我给忘了?」

  「你又吃醋了。本帅哪里少得了你呀?」说完,便把熊佩瑶抱到桌子上,打
起精神来狠干了一回才罢。

  完了事儿,熊佩瑶光着硄躺在桌子上,撇拉着两条粉腿,敞着黑茸茸的骚穴,
娇喘吁吁:「大帅好厉害,把我给整惨了。大帅,我知道您喜欢尝鲜吃嫩,不过,
三个女刺客才逮住了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您可要小心,不要着了
人家的道儿哇。」

  原来熊佩瑶一进府,就先找卫队长打听过了,知道这两宿洪元礼都是找金粉
的舞女陪宿,还有意梳拢金粉的新姑娘,因此提醒他。

  「你把本帅当小孩子了?」

  洪元礼道:「我哪能那么不小心?不过,没有女人陪着,我是睡不着觉的,
只要我小心在意,叫人把她们搜清楚了就是。」

  「最好如此,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我看这样儿吧,今天下午就把那几个新人
儿都接来,由我亲自搜查完了,留在府里别让走。等我把那两个刺客收拾完了回
来陪您的时候,想来您也就把那几个舞女梳拢个遍了。」

  「那就有劳了。佩瑶,你知道吗,这便是本帅就喜欢你的地方。」

  下午,熊佩瑶果然去把金粉的五个新姑娘接了来,亲自把她们的衣裳脱光了
查验,就是这样还不放心,连衣服都给她们换了新的,这才叫卫兵领她们去见大
帅,她自己则跑去办苏玉娘两个的案子。

  有了大帅的上方宝剑,法院方面哪能怠慢,很快就把手续都办齐了。

  熊佩瑶一是知道大帅对两个女刺客恨之入骨,二是自己差一点被她们套在里
面,也心怀恨意,所以且不急着杀她们,一边找个老刽子手来出主意,一边伙同
女看守长和女看守每天晚上都去鸡奸苏、郑两人,一天奸阴道,一天奸肛门交替
着来。

  两女本来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被奸过两次后也适应了,任由她们施虐,干
脆一声不吭。

                (九)

  洪元礼呢?熊佩瑶不在身边碍眼,他更是如鱼得水。

  五美何如人也?一名方小媛,十八岁;一名冯亚坤,十九岁;一名梁月茹,
十七岁;一名胡玥玥,也是十八岁;一名张雅芳,也是十九岁。

  五个舞女都是身材苗条,容貌秀美,真是一个比一个美貌,一个比一个风骚,
看得洪元礼心里怪痒的。

  他把卫兵们都打发出去,单只留下侍女玉凤服侍茶水和守留声机,自己坐在
太师椅上,让五个舞女各自跳一段拿手的舞来看。

  五个舞女各显其能,充分表现着自己的舞技。

  方小媛善爵士舞,那粉腿一踢能够到自己的鼻子,整条腿在这一踢之间从旗
袍的开衩处露出来,粉红的小裤衩儿一闪而现,看得人心里痒巴巴的;冯亚坤善
桑巴,干脆把旗袍撩起来缠在腰里,露着里面三角形的内裤把小屁股扭呀扭的,
扭得十足妙味。

  梁月茹和胡玥玥两个原是跑江湖卖艺的,合作表演了一段软功,一下腰,脑
袋能从自己的屁股后面钻进自己的腿裆里,又正好穿的是旗袍,大腿全露在外面,
分开的两腿间那内裤紧兜在裆里,把私处的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洪元礼只感到
口渴难耐,裤裆里一阵阵的发紧。

  张雅芳探戈跳得十分标准,搌转之间,笔真的玉腿隐约可见,眼睛里透出野
性的光,大有西班牙之风。

  五个人中就这一个的舞毫无色情之味,却把洪元礼看得心象小猫儿抓一样,
好想把她的腿子拖出来舔上一舔。

  洪元礼看一个叫一次好,叫一次好,便叫玉凤赏一次钱,一百块大洋转眼就
改了姓。

  不过对洪元礼来说,钱就是王八蛋,花光了,上省财政厅拿就是了。

  看完了五个人自己跳的舞,洪元礼叫放一段慢华尔兹,然后让五个姑娘一起
在舞池中间转,自己则走过去,同每个人跳上几圈,试试她们的功底,然后再换
别的舞曲,五个人都各有所长,梁月茹和胡玥玥身子软,跳慢华尔兹最好。

  张雅芳的骨子里含着力量,跳探戈自然是最棒;方小媛和冯亚坤身体灵便,
跳快节奏的舞更好。

  等这一轮跳完了,洪元礼开始按她们最善长的舞,一只曲子搂一个的跳。

  这一次不光是跳舞了,他搂腰的手渐渐不安份地从她们的腰肢向下兜住姑娘
的屁股蛋儿,同时另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她们的后背,把她们的胸贴在自己的胸上。

  他这样作是有目的的,目的是试探一下儿哪一个更像是处女。

  虽然五个姑娘都宣称她们在到舞厅前没有接触过男人,虽然在他的手向下滑
时都会娇羞地哼叫一下,但玩儿女人经验老到的他却能从她们身体颤抖的形式上
知道哪一个是假装的。

  果然,虽然年纪最小的是梁月茹,但真正因为被男人如此接触而娇羞无地的
只有方小媛和张雅芳。

  跳完一轮,已经是七点多了,洪元礼叫玉凤出去传膳。

  晚餐很豪华,东西也好,不过五个女人都没有多少饭量,洪元礼的心也不在
饭上,因此吃了不多便撤了,只留了些点心和酒。

  洪元礼见侍候的男仆都出去了,便叫玉凤倒酒,然后命五个舞女用嘴给他敬
酒。

  这一来,更看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五个舞女中只有那两个把嘴伸过来的时
候心存犹豫,另三个则只是假装羞涩而已。

  选好了目标,洪元礼又叫放音乐跳舞,这一次可不比前面,五个舞女被他一
个个扶上大厅正中间的一张巨大的硬木圆台上跳,他自己则在下面,放一只曲子
叫一个人下来陪舞,一边跳,一边摸,眼睛却向台上看。

  傻小子也知道,他这是在趁机看舞女们的大腿,不仅如此,每只曲子跳到最
后,他搂腰的手便从身边舞女的旗袍开衩伸进去,把她们的内裤褪下来,然后在
里面轻轻抚弄她们的美臀。

  糜糜的音乐,昏暗的灯光,轻柔的抚摸。

  等到夜深时分,五个舞女身上的旗袍早已不见了踪影,内衣也不见了,只剩
下脚上的高跟鞋,兀自在台子上扭着。

  「是时候了。」洪元礼想。

  他已经摸过了所有五个女人的乳部和阴户,正像所希望的一样,自己的两个
主要目标的阴部仍然干燥,说明她们还没有性经验。

  于是,他终于搂过了看上去最为害怕的张雅芳,把她脚朝外轻轻地放倒在圆
台上。

  张雅芳的手羞涩地放在自己的下处,眼睛紧闭着。

  洪元礼把她的两只纤细的脚踝拿起来,向上立起,从两条美妙的大腿后面欣
赏着她那圆润的臀部,只见那两块柔软的屁股中间露出一个颜色淡淡的小小菊门,
两片厚厚的肉唇紧紧夹着,只有阴阜的部分才生着长长的卷曲黑毛。

  张雅芳想用手去遮挡自己的下处,但两腿夹着,没有成功,阴唇却被洪元礼
用手指向两边分开了。

  洪元礼仔细观察着她的阴户,里面露出粉色的嫩肉,略略有一点儿湿润,这
样是没有办法干的。

  于是,他把她的两腿向两边分开,分成M形,然后把自己的头凑上去,用舌
头伸进了她的阴唇中间。

  她娇哼着,骨盆开始左右扭动,企图躲避他,但最后又放弃了,阴部的肌肉
被他的舔舐刺激得抽动着,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合拢,把他的头紧紧夹住。

  洪元礼很喜欢这个调调儿,于是更加起劲儿地舔,两手也伸出去握住了她像
小馒头一样的乳房,慢慢揉弄起来。

  也不知玩儿了多久,洪元礼这才把头拿开,挺起了身体,亮出胯下高举的东
西。

  洪元礼的那话儿其实挺不小,不过这几天晚上睡舞女,白天奸女犯,再加上
熊佩瑶,连续的奋战使他的精力有些不足,所以比平时就小了许多,不过他本就
是个欲望特强的人,因此虽然尺寸不济,硬度却还可以。

  张雅芳睁开眼睛,看见那个东西,吃惊地哼哼着,摇动着屁股想逃,洪元礼
一使眼色,方小媛等几个心里明白,急忙过来娇笑着把她按住。

  「大帅,不要,我怕。」看着张雅芳楚楚可怜的样子,洪元礼反而更加兴奋,
嘴里说着:「别怕别怕,过了今天,本帅保你天天想要。」一挺身,那条硬东西
已经从张雅芳窄小的阴户齐根捅了进去。

  「噢!疼!」张雅芳一皱眉,洪元礼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撅屁股把鸡巴
抽出半截,又一挺身齐根插入,先慢后快地动起来。

  那紧衬的阴道给了洪元礼极强的刺激,所以只不过连抽了百十抽,便吼叫着
射起精来。

  发泄完了,洪元礼感到有些倦怠,于是便叫玉凤服侍着,把五个舞女搂进舞
厅里面一间专门的卧房内,里面没有床,铺成日式的榻榻米,这是为洪元礼专门
用来同时睡多个女人而特地设计的。

  第二天,洪元礼睡了方小媛,然后顺序是冯亚坤,胡玥玥和梁月茹,五个人
都清一色地流下了落红。

  不过这种风月场上的小把戏是骗不过洪元礼的,除了张雅芳和方小媛之外,
都是赝品。

  大帅只不过是想玩儿玩儿她们,并不是真想娶太太,所以也就装着不知道。

  五日之后,洪元礼叫人把冯亚坤等三个送回金粉,单只留方小媛和张雅芳陪
侍一宿,第二天才放人,并派人告诉刘大班,这两个的身子谁也不准动。

  洪元礼为什么不把两个舞女多留两天呢,因为要处决苏玉娘和郑文君,这也
就意味着熊佩瑶要回来了,如果再留女人在屋,怕熊佩瑶吃醋。

  不过,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洪元礼发现,方小媛和张雅芳两人不光人长得美,
舞跳得好,而且会吟诗作画,文采甚佳,如果叫别的男人给弄了去实在有些可惜,
心中便有纳妾之意。

  自己的黄脸婆不在身边,就算是在也不敢管这档子事,两个姨太太也已经好
几年不动她们了,不过,总得先过了熊佩瑶的关才行。

                (十)

  再说熊佩瑶,她发现当个假男人去羞辱自己的女对手实在是件不错的事,于
是更加起劲儿地鸡奸着两个女刺客,一直到行刑之前。

  苏玉娘和郑文君每晚都被一群恶女奸辱,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寻机自尽,此时
却晚了,因为两人整天都被镣铐固定在墙上,吃喝拉撒有其他女犯管,根本没有
机会,唯一企盼的便是早一天被拖上法场。

  这日下午,熊佩瑶照例来到监狱,苏玉娘两个一见她,下面立刻就湿了,尽
管她们不希望如此,但连续的刺激还是影响到了她们的神经系统,出现了条件反
射。

  「把她们扒了洗干净。」熊佩瑶下着与往常一样的命令。

  清洗十分彻底,然后给两个犯人重新戴上了镣铐,这可与往常完全不同,因
为每次洗干净后都是绑在那大板凳上的。

  「日子到了吗?」苏玉娘已经连着几天没有说话了。

  「嗯!等着去打排子枪吧。」熊佩瑶耷拉着脸,毫无表情地说道。

  两个女犯听了,心中十分坦然,也有些庆幸,她们本以为要同丈夫一样被拦
腰斩断呢,虽然排子枪会把自己娇媚的身躯打得稀烂,但死得会很痛快。

  「不过,难道就这样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地拉到大街上去枪毙吗?」被擒的
时候,虽然两个女人都被扒得精光,而且后来也都被洪元礼强奸了,但那个时候
一心只有仇恨,现在经过了几天的关押,那种强烈的羞耻感再次回到了身上。

  「求求你,给我们穿上点衣服好吗?你也是女人啊!」

  「看美得你们!打排子枪还用得着穿衣服?!」熊佩瑶十足恶意地说。

  两个女犯坐上了汽车。

  这可是一般人难得享用的,不过现在它并不代表什么好事,她们被放在后座
上,光着屁股,熊佩瑶就坐在她们的旁边。

  两人都赤脚穿着高跟鞋,苏玉娘的高跟鞋是她在行刺时穿的,郑文君本来穿
的是布鞋,熊佩瑶特地叫人去旧货摊上买了一双旧的给她穿,因为穿着高跟鞋,
走路的时候就得挺胸翘臀,更为性感,也就更会吸引男性的目光,熊佩瑶在这种
时候就不会再嫉妒两人的美貌了。

  「为什么现在枪毙?不是都在午后执行吗?晚上杀人谁看得见?也许这个姓
熊的女人不希望我们光着身子活活示众,所以故意要在晚上行刑。」两女向窗外
看着,天已经彻底黑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是去哪儿啊?为什么要向市中心走?刑场不会在那里呀?」两人感到很
疑惑。

  当汽车开向督军府的时候,两女明白了,这大概是要由洪元礼亲自验明正身。

  汽车进的是后院,这里苏玉娘行刺的时候来过,也是在这里被逮捕的。

  两个女犯被从车上拖下来,押向一间房子,里面是灯火通明。

  屋子很大,实际上是卫队的餐厅,几个卫兵正等在这里。

  现在两女又不那么羞涩了,因为自己的身子是已经被许多男人看过的,现在
要死了,再看也怎么不了。

  屋子里的桌椅已经被挪到了一边,中间整个儿空着,卫兵们把两个女人带到
屋子中间,相距四五尺远面对面站着,打开手铐,用从梁上垂下来的绳子拴住她
们的两只皓腕拉紧,使两人的双臂向两侧张开,呈丫字形站在屋子当中。

  「就在这里枪毙吗?」两个女人问自己,然后互相对视着,用眼睛询问同样
的问题。

  答案很快就有了,熊佩瑶恶毒地笑着对两个女犯说道:「你们两个今天晚上
就在这里打排子枪,明天一早游街示众,午后在老集市口儿砍头。我还有事儿,
不陪了,明天一早见。」

  说完便扭着屁股出了餐厅,到洪元礼那里讨肏去了。

  「难道排子枪还打不死人吗?」

  两女又是一楞,接着,卫队长走了进来,先是仔细打量着两个女人,然后走
过来,轻轻地抚摸着文君光滑的屁股,又摸她的胸,边摸边赞,摸完了文君再摸
玉娘,等都摸完了,回头冲着手下卫兵淫声笑道:「叫弟兄们都进来,列队出枪,
给两位女英雄看看。」

  「是!」

  两女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里想:「就这么死了吗?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一阵脚步声传来,餐厅四周的门外,一大群卫兵鱼贯而入,在两女周围站成
四个横排,足有六十人之多。

  「听我口令,出枪!」卫队长一声令下,卫兵们一齐解了裤子,掏出各自雄
壮的肉炮,齐刷刷地挺着,指向两女。

  两个女犯这才知道什么叫作「打排子枪」,顿时羞得脸通红,气紧喘,身子
用力扭动着,却无法挣脱。

  卫队长哈哈怪笑着:「两位女英雄长得如花似玉,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所
以熊秘书安排弟兄们陪两位好好乐一宿,等明天砍头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没让男人
肏够而后悔。」

  卫兵们一齐淫笑起来。

  两女气坏了,想骂,却不知道骂什么才好,最后干脆闭上嘴,只用愤怒的眼
睛瞪着一步步逼近的丘八们。

  卫队长自己也脱了衣服,露出一条黑乎乎,比别人粗一圈,长一号的东西来,
一步步向文君逼近,另一个可能是副队长,则选择了玉娘。

  两个女人尽可能扭动着身子,希望能够逃过一劫,但那简直是作梦。

  文君看到卫队长已经到了跟前,够着距离了,刚想抬腿踢他解解恨,腰却被
人从后面抱住,没等她挣扎,一条硬硬的东西已经准确地轰入了自己的肛门。

  文君哼了一声,放弃了反抗,眼看着卫队长贴上身来,从下向上一插……夜
本应是平静的,但餐厅里却充满了男人狂野的笑声,卫兵们赤裸着身子,从前后
两个方向夹击着两个精赤条条的女人,白嫩的身子被夹在当中,随着男人的冲刺
颤抖着,尖尖的乳峰被男人的胸肌压扁,雪白的屁股被男人的小腹撞得「啪啪」
作响。

  苏玉娘和郑文君正像是落入狼群中的羔羊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
听任命运的折磨。

               (十一)

  第二天一早,当被洪元礼搂在被窝儿里消受了一夜的熊佩瑶来到餐厅的时候,
两个女犯已经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阴户和直肠中容不下那
么多男人的东西,因此白色的精液顺着她们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流过高跟鞋,
流到地上,汇成四个小滩。

  熊佩瑶今天特地换了一身军服,扛了一对少校的肩章,下边是马裤马靴,一
个写着「执法」字样的黄袖标戴胳膊上,手里拎着一根马鞭子,那都是她刚从洪
元礼那里讨来的,自己觉着十分得意。

  「怎么样?昨天晚上过得快活吗?」熊佩瑶看着两个女犯笑得像花一样,给
「蛇蝎美人」加上了一个生动的注脚。

  「姓熊的,你也算女人?」苏玉娘和郑文君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骂道,她们
的前后窍已经全都红肿了,疼得难过,而那比妓女还不如的遭遇更让两人羞愤不
已。

  「别生气嘛,正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最知道女人需要什么嘛,我这可是为
你们好哇。」两个女犯见熊佩瑶如此恬不知耻,知道同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
扭过头去,干脆不再答理她。

  熊佩瑶又用话羞辱了两人半天,见没有反应,自已觉得没趣,于是回头问卫
队长:「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正在外面等着呢。」

  「他们」是指的今天负责行刑的人,由于卫兵不能离开督军府,所以尽管他
们非常愿意亲自去把这两个美貌女刺客用最下流的姿势杀死,但也只能「望女兴
叹」,不过,熊秘书给了他们机会享用了这两个女人的身体,也算是一种补偿。

  「拿湿布给她们把腿上的东西擦擦,绑出去交给他们吧。」

  「是!快擦!」卫队长急忙对手下下令。

  苏玉娘和郑文君被从梁上解下来,立刻便瘫坐在地上。

  不光是因为捆了一夜,四肢酸麻无力,而且连续的强奸也耗尽了她们的体力,
所以她们站都站不住了。

  熊佩瑶却吓了一跳,生怕她们还没到刑场就死了。

  卫兵们知道两人只是累的,所以不以为意,把两人白嫩的玉臂拢过来,三绕
两绕便捆了个结实,又把两块写着「斩」字的亡命招牌给两女插在背后,再用绳
索把两脚踝捆上,中间留出一尺来长一段绳子,让她们可以自己走路,却迈不了
大步。

  这才两人一个把两女架起来。

  苏玉娘和郑文君用力跺了跺脚,发现脚麻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腿仍有些以软,
却可以自己站着,于是用力扭动着身体想甩开搀扶的卫兵:「不劳侍候,我们自
己会走!」

  「会走?那好,走吧。」熊佩瑶向门外一指,自己当先走出屋子。

  四个卫兵抓着两名女犯的胳膊跟在后面,熊佩瑶正在得意,迈着大步「登登」
的走路,苏玉娘和郑文君可就惨了,脚底下磕磕拌拌,几乎是被拖着走。

  才一出督军府的后门,便见街上已经挤挤茬茬地站满了人,女刺客行刺大帅
的事一经报纸披露便立刻传遍全城,知道大帅府抓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刺客,都
想一睹芳容。

  在这种动荡的岁月里,杀人成了家常便饭,人们早就看得腻烦了,不过,杀
女人毕竟还是少的,杀据说即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便更少了,因此还是要看一看的,
等一看到两女精赤条条的身子,立刻便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苏玉娘和郑文君对男人们色情的目光已经有些麻木了,她们现在想的就是怎
样让自己的表现更好些,不要坏了刺客的名头,所以,两个人更加用力地挺起胸
脯,硬着细长的脖子,扬起美丽的脸,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嘴里把袁世凯和洪
元礼挖坟掘墓地大骂,引来围观者的更多喝彩。

  一般情况下,犯人游街的时候,监刑官并不在场,只是临近行刑的时候才会
直接去刑场。

  而熊佩瑶可不这样,她是趾高气扬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游街队伍的最前
面,四下看客们关于两女犯性部位的品评与谩骂竟像与她无关似的,仿佛那些零
件同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一个一身戎装的女人同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同走在一个队伍中,真是一道奇
特的风景。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污辱自己同类的时候甚至比男人还用心,
还恬不知耻。

  苏玉娘和郑文君对于这一切已经毫不在意,她们为终于可以结束牢中那人不
人,鬼不鬼的日子而有一种解脱感,更为自己在一生中能有如此轰轰烈烈的义举
而感到骄傲。

  因此,她们一边痛痛快快地骂着国贼,表达着自己的无畏,一边哈哈大笑起
来,感到自己的体力好像完全恢复了,恢复得比入狱时还好,对于漫无尽头的长
途跋涉也并不感到疲惫。

  熊佩瑶本来是想风光一下的,没想到人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风
头全都被两个女犯抢了去,不由对自己引导游行的决定感到十分后悔,可现在,
想走也走不了了。

  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好在她是这次执行的最高长官,对一切都有处置权,
于是,便在中途改道,放弃事先决定要去的几条街道,直奔老集市口而去,这样,
本来很长时间的游街也草草收场了。

  这次参加执行的是省城卫戍司令部所属的部队,光是押压法场的就有近百人,
不过由于熊佩瑶她们到得早了,镇压法场的队伍刚到,一见犯人已经来了,急忙
部署把老集市口团团围住,不让看热闹的人靠得太近。

  苏玉娘和郑文君被押到街口中间,她们向地上看着,希望能找到自己丈夫被
杀害时的痕迹。

  那时候的街道都是土道,人踩车轧,地上的血迹早已没有了,只在路口中间
新堆了一堆细沙,大概是准备行刑后盖在血上用的。

  沙堆东西两侧的地上各放着一块门板,门板上呈等边三角形钉着三只铁环,
每环相距二尺左右,两人知道,那便是她们将要受难的地方了。

               (十二)

  由于到法场的时间比预定的要早很多,所以熊佩瑶就命令先把两人押着围着
法场的边缘转圈,好让围观的人群能从近处仔细观赏她们的光身子,还特意嘱咐:
「许看也许摸」,然后自己在几个卫兵的陪伴下到离路口最近的凤源茶楼里休息
去了。

  知道消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苏玉娘和郑文君两个挺着胸在人前走过,忍受
着那一双双色迷迷的目光和一只只拼命伸向自己身体的手。

  她们无法逃避,只能不停地说着:「各位父老,我们不是坏女人,我们刺杀
的是叛变革命的国贼,他们想复辟帝制,想让中国重新回到水深火热之中,他们
才是有罪的,如果如果还有是非的话,请把你们的手收回去吧,难道你们自己没
有妻子女儿吗?」

  许多人听了,羞容满面,缩回了手,仍然有一些无赖不肯放过机会,把手伸
向她们的胸、臀和下处,她们忍受了,只盼着太阳早一点儿升到头顶,好尽快结
束这屈辱与苦难。

  时间过得很慢,女犯已经围着路口走了不知多少圈,搀扶他们的士兵都感到
脚酸了,才见熊佩瑶从茶楼上下来,走进在沙堆正北三丈远处专门给她预备的遮
阳篷里,坐在公案桌后边。

  一个手持令旗的卫兵听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出来喊道:「素静!」

  现场立刻静了下来。

  接着又听那卫兵喊:「带人犯!」

  士兵们拖着苏玉娘和郑文君快步向遮阳篷前走去,被绳子拌着的脚迈不开步,
踉踉呛呛,跌跌拌拌,十分狼狈。

  到了篷子跟前,士兵按着两女想让她们跪下,两个用力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跪,
嘴里骂着:「姓熊的,我们为国捐驱,顶天立地,死而后已,你这贱人,卖身投
靠,为虎作伥,有什么脸作女人。」

  熊佩瑶气得脸色铁青,命令士兵们硬把两女按跪在地,兀自挺身扭腰挣扎着
不肯屈服。

  看热闹的吩吩议论:「铁血团真是人人英雄,个个豪杰,连女人都如此,这
位洪大帅悬哪!」

  熊佩瑶在卫兵的关照下草草完成了验明正身的程序,然后命令把两个捆绑了
待刑。

  两女被拖到门板边,一冲南一冲北相错站着,每人仍被两个士兵架着,推上
门板跪下,又过来两个士兵,用绳子把她们的双膝分别捆紧在两只铁环上,迫使
她们的腿尽量分开,接着拔去亡命牌,又用一根绳子把她们两腋处的绳子穿了。

  两女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才要挣扎,绳子已从第三个环中穿过,用力一拖,
上体便被迫向前折倒,一头栽在门板上,一动也不能动,雪白的屁股高高地撅向
了半空,把女人一切的秘密都摆在了最显著的地方,毫无遮挡。

  场边无赖们一片喝彩声,熊佩瑶也感到洋洋得意,摆了摆手,她身边的一个
卫兵从一个小木袋里掏出两根木制的阳具走出遮阳篷,正与她在牢里用的一样,
只是没有穿皮带。

  卫兵把那木阳具交给门板边的士兵,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程序,士兵接过来
举在半空向众人展示,另有士兵便用手按住两个女人的屁股后面向两边一扒,将
两女的阴唇扒开,露出深深的阴户,然后那木阳具便猛地被捅了进去。

  两个女人都是一声屈辱的痛叫,浑身一阵哆嗦。

  接着,那亡命招牌也被拿过来,从两女犯的肛门插了进去,像小旗一样斜斜
地指向天空,无赖们又是一阵喊叫。

  士兵们解了两女脚上的绳子,扒了她们的高跟鞋,这回她们真的是一丝不挂
了,然后士兵们闪到一旁,让两个女人撅着屁股,用最屈辱的姿势跪在那里示众。

  看到无赖们渴望的目光,熊佩瑶感到十分得意,吩咐让镇压法场的士兵后退,
好让人群靠近到离犯人只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无赖们又是一阵欢呼。

  苏玉娘和郑文君两人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羞耻不羞耻的事了,其实在她
们决心行刺的时候,不是就已经作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了吗,现在她就只想着自
己的丈夫:「你们在那边等着,为妻这就来同你团圆了。」

  无赖们尽情地盯着女人们雪白的裸臀,有的还蹲下去企图从她们的两腿之间
看到她们垂挂在胸前的乳房。

  其他人则焦急地等待着行刑时间的到来。

  此时的时间过得真慢,其实不过是十几分钟,在多数人的心里却像过了几个
小时一样。

  那一刻终于来了。

  熊佩瑶看了看腕上的金表,然后拿起一份卷宗,扯着脖子读起来:「汉州最
高法院执行令第375号:苏犯玉娘,女,二十六岁……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
正国法,着即正法,以儆效尤。」

  「汉州最高法院执行令第376号:郑犯文君,女,二十四岁……着即正法,
以儆效尤。」然后,她把卷宗一放,装模作样地叫一声:「执行!」

  四个担任刽子手的士兵分别走向门板上的裸女,人们屏住了呼吸,法场上一
牌寂静,只听到刽子手的皮靴踏在地上的「咚咚」之声。

  刽子手走到两个女犯的两侧,其中一个人蹲下来,紧紧抓住了女人的头上青
丝,把她们的头侧着按在门板上。

  女人们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紧握的拳头松开又重新攥紧,脚趾也不由自
主地用力弯曲起来。

  另一个刽子手拿出了刀。

               (十三)

  人群屏住呼吸,惊讶地看着刽子手的刀,那并不是斩首用的鬼头刀,而是屠
夫们所用的牛耳尖刀,人们明白了,他们将会慢慢地把两个女人的脑袋割下来,
以便延长她们的死前的痛苦,熊佩瑶这个恶女人,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呀!

  行刑的刽子手也蹲下了,看到那尖刀,女犯们的身体扭动着,嗓子里发出一
阵阵恐怖的低吼,夹杂着对敌人的怒骂,插在肛门中的亡命牌随着她们的挣扎摇
摆着,熊佩瑶在椅子上坐着看,不由发出了报复式的狂笑。

  「啊……呜」玉娘的吼声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尖刀从她的颈侧刺了个对穿,
疼得她一声大叫,全身的肌肉都振颤着,接着刀刃向外一挑,气管和食管一齐割
断,也把她的惨叫声给割断了。

  鲜血「扑」地一下子喷出来,喷了刽子手一脸,两个人急忙放开玉娘跳起来,
一边用袖子抹着脸,一边气恼地骂着,其中一人还对着插在她阴户中的木阳具踹
了一脚。

  只见那血象喷泉一样射出很远,同时发出「噗噗」的喷气声,玉娘唯一可以
自由活动的小腿用力朝天勾起来,显示着垂死时的痛苦,细柔的腰肢不停地扭动
着,性感的骨盆随之左右摇摆。

  如果不是垂死挣扎,那动作只能同色情联系在一起。

  这边的刽子手才站起身,那边的刽子手又割断了郑文君的喉管。

  文君也像玉娘一样痛苦地扭动起屁股来,小巧的脚丫儿不断抬起又落下,砸
得门板「梆梆」地响。

  过了很久,两个女人的血都不再喷了,变成了涓涓细流,瘦弱一些的文君虽
然后中刀,却首先进入了最后的时刻,她的臀部不摆了,小腿也不再勾起,变成
了小幅度的全身性颤动,阴道和肛门周围的肌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起来,与此同
时,一般清亮的尿液喷射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了全身性的痉挛,整个儿人可怕地狂跳着,连续抽
动了十几次后,突然间一切都停止了。

  紧随其后的是苏玉娘,先是失禁,然后完全静止不动,在人们认为她已经死
彻底的时候又突然全身振颤起来,门板都被带得「光光」作响,然后突然结束。

  过了很久,当刽子手确信两人已死的时候才重新在两具艳尸旁边蹲下,把她
们的头慢慢割了下来。

  先拿给熊佩瑶看了,两个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怒视着熊佩瑶,把她吓得
赶忙偏过脸去,大叫着:「挂起来!快挂起来!」

  刽子手们用一根绳子扎住两个人的头发,拴在一根一丈多高的竹竿顶上,立
起来栽进沙堆正南的一个事先挖好的小土坑中用土填实。

  传令兵接着按熊佩瑶的吩咐又出来喊话:「大帅有令,将女刺客暴尸三日,
有擅自收尸者,以同党论处!」

  苏玉娘和郑文君的无头艳尸就这样跪在路口正中,每天都有成群的人来参观,
记者们专程跑来拍了照片刊登在各种报纸上。

  在拥挤着来看热闹的人群中,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

  有的同情的嗟叹,有的淫声污辱。

  在一群衣着入时,年轻美貌的女子中,有一个面容冷峻的脸,长时间地看着
那两个用最耻辱的姿势向人群展示性器官的女尸,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叫老贼
和熊佩瑶偿还血债。

  连续出现了两次女刺客的暗杀事件,特别是还有一个首要女子没有下落,不
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会用什么手段,督军府自然对女人防范得更严。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熊佩瑶自告奋勇担当起了大帅的近身保镖,专门负责
对要接近大帅的女人搜身,要她们脱光了,换上由熊佩瑶亲自采购的衣服才能进
入接近大帅,甚至连侍女玉凤都不放过。

  洪元礼表面上对她的这种表现很满意,但心里却感到十分不方便,虽然被搜
身的并不是自己,但从此以后,想打点儿野食儿吃可就难了。

  洪元礼很了解熊佩瑶,特别是从她对苏、郑二女的折磨来看,这个女人心狠
手辣,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情场对手,那些被大帅看上的女人恐怕早晚要遭
殃。

  熊佩瑶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虽然并没有什么名份,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想
着鹊占鸠巢。

  洪元礼的元配是年轻的时候由父母包办的,熊佩瑶虽然不可能真正挤掉人家
的位置,但她早已年老珠黄,洪元礼把她留在乡下老家,除了每月都供给生活费
之外,十几年都没再见过面了,熊佩瑶对她并不担心。

  洪元礼还有两个小妾,却让熊佩瑶感到威胁,她可不愿意以四姨太的身份居
人之下,所以虽然她很想得到一个名份,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心里暗中使劲儿。

  别看洪元礼是那么大的大帅,也有他办不成的事儿,那就是女人玩儿了无数,
却没有种出一棵苗儿来。

  熊佩瑶深知母以子贵的道理,只望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便可堂而皇之的登堂
入室,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自己没有,就更怕别人有,所以熊佩瑶把洪元礼看得牢牢的,轻易不让他接
近别的女人,嫖妓尚可,去找两个姨太太是绝对不行。

  刺客这种性命悠关的事,洪元礼不会拿着不当回事,只好由著熊佩瑶去折腾,
而解决自己欲望的办法就是只把那两个舞女当婊子嫖,暂不纳作小妾,等刺客拿
到了再想后面的事。

  即使是嫖婊子,熊佩瑶也很担心,谁知道哪一个某一天大了肚子,洪元礼会
不会真的让她登堂入室?

  所以熊佩瑶总是想办法减少这种机会,这让爱吃野食的洪元礼十分无奈,好
在女人每个月毕竟总有那么几天,她满足不了自己,总不能拦着不让别人来吧?

  这不是,熊佩瑶的日子又快到了,她无可奈何,表面却不表现出来,反而讨
好地对洪元礼说:「大帅,这些天我身上不方便,晚上找两个姑娘来吧,不过可
一定要小心,先让我搜完了,没有危险了再让她们进来。」

  洪元礼马上打蛇随竿上:「多呈你的美意,那就让他们去把刘大班上回那五
个新姑娘找来吧。」

  「不用他们,还是我亲自去吧。」熊佩瑶不光把那五个姑娘带回来,还带回
了刘大班本人。

  熊佩瑶为什么要这么作?原来熊佩瑶亲自到了金粉,找到刘大班,私下对她
又拉又打,一方面警告她要把手下看住了,事先让她们吃下避孕的药(这东西干
这一行儿的都有),另一方面也答应她不少的好处。

  刘大班叫刘馨月,是金粉的第一批舞女,也是当时的头牌,由于在那一波儿
里她是唯一的处女,又是被洪元礼占去的第一次,身份自然不同,早早就干上了
大班,由十六岁开始一干就是十几年

  现在已经是二十九岁,虽然还没到年老珠黄的地步,毕竟也开始感到岁月的
无情,所以现在熊佩瑶给她机会接近大帅,哪有不感恩戴德之理。

  当然,见到大帅之前,她也少不得先在熊佩瑶面前脱得精光接受检查。

               (十四)

  洪元礼吃嫩豆腐吃得多了,看见刘馨月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还真勾起起了
他的怀旧情绪。

  也别说,刘馨月虽然二十九了,因为保养得好,脸上并没有生出什么皱纹,
皮肤依旧细嫩白嫩。

  人家说三十岁的女人才是女人,这话不假,刘馨月本来高挑的身材虽然不再
像十几岁的少女那样纤细,但脂肪的适当沉积却让她胸脯更挺,屁股更圆,曲线
也更圆滑,比起稚嫩的少女来也更加性感,更加燎人。

  洪元礼真给面子,才跳了一圈儿舞,便把刘馨月的衣服剥得只剩下高跟鞋了。

  刘馨月长了一丛又黑又密的阴毛,从阴阜一直长到阴门。

  洪元礼把手从她的小肚子伸下去,整个手掌捂住那从毛,先轻后重地揉了两
揉,那毛丛中已经流出了清亮的液体,整个儿人也瘫软在洪元礼的怀中。

  洪元礼哈哈大笑,把她一把抱起来,向众舞女呶了呶嘴,便向那间专门同舞
女们车轮大战的屋子走去。

  洪元礼把刘馨月压在榻榻米上,这一顿老枪,把她插得疯了一般「嗷嗷」浪
叫。

  洪元礼发泄完了爬起来,得意地看看其他年少舞娘,见五人都有嫉妒之色,
特别是那个张雅芳,头微扭在一边,紧闭着嘴唇,表面上看毫不在意,其实很明
显醋吃得不轻。

  「哟,吃醋了?敢吃你们大班的醋,胆子不小哇!不怕以后她给你们穿小鞋
儿?不过,本帅就喜欢胆子大的姑娘,来,让大帅亲一个。」

  在五个人中洪元礼本来就喜欢张雅芳,此时一看到她的表情,那种爱怜更是
油然而生,一把拉过来,把一张臭嘴压在她的小嘴上紧着亲,又把她拖倒,解开
旗袍,扒了内衣,露出雪白身子,自己跪在旁边。

  从下巴到脚趾又亲又舔地吻了个遍,又把她的两腿打开,伸着舌头便舔她的
阴户,把张雅芳舔得娇声浪叫,竟将洪元礼本来已经软了的东西又叫得挺了起来。

  洪元礼也不客气,一下子把她全身压住,哼哧哼哧地便插起来,张雅芳低声
叫道:「大帅,轻点儿,我受不了了,饶了我吧。」

  屁股却不由自主地摇起来,眼儿也乜斜着,从脸蛋儿到胸脯泛起潮红,娇喘
吁吁,香汗淋漓。

  女人的正面反应最能激发男人的欲望,这一下子,洪元礼忘了刚刚干过一回,
插得更起劲儿了,一连就插了三、四百下,才得意地哼哼着射在张雅芳的阴道最
深处,心里还在想着:「看老子不把你这雪白的小肚皮子弄大!!!」

  洪元礼白天搂着六个女人跳光屁股舞,晚上搂着六个女人睡光屁股觉,一连
干了四天,熊佩瑶下面才刚刚干净,便急急忙忙来把她们都打发走,以便及时夺
回自己的阵地,谁知洪元礼却不能搞了。

  原来,头一天晚上洪元礼在搂着两个舞女干的时候就感到自己那东西有些不
舒服,火辣辣地疼,到了白天,那话儿已经红肿起来,比勃起的时候粗了近一半,
包皮被撑平了,变得光滑发亮,热乎乎的活像火炭一样烫手,紧接着便开始发起
烧来。

  这是怎么了?洪元礼虽然知道那个地方的病是件极为羞耻的事,也不得不叫
人去找大夫。

  起先以为得了花柳病呢,先叫来了一个洋大夫,看着这东西直摇头,说没见
过这种花柳病,又找了个老中医,开了个方子吃了,也不见好,那老中医也只好
手一摊,自认无能。

  熊佩瑶比谁都更害怕大帅出事,把城里有名的中医、西医都找来会诊,还是
摇头。

  这时,有个六十几岁的老中医说话了:「我的老师叫辜玉璞,在大清朝的时
候当过御医,也是有名的神医,善治各种疑难杂症,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在家
养老,不如请他老人家来看看。」

  辜玉璞的名字熊佩瑶还真听说过,忙叫快请。

  等辜老神医到来的时候,洪元礼的烧已经自己退了,那东西好像也有些消肿,
以为没事了,谁知老神医看了一眼那玩意儿,又摸了一把脉,什么也没说,站起
来就出去了。

  熊佩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赶忙追到前厅:「老先生,大帅得的是什么病?
该用什么病?」

  老头颤巍巍地在门口停住脚步,慢慢转回身来:「姑娘,不瞒你说,大帅不
是病,这是中了毒。」

  「哦?」

  熊佩瑶吃了一惊:「中了毒?什么毒?」

  「姑娘,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过去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

  这是南洋土人用的一种毒,是女人们为了防止被抛弃所用的。

  这种毒分成两个半毒,她们在新婚之夜把其中的一种半毒涂在自己的下体,
男人中了半毒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但如果男人变了心,她们把另一半的毒用上,
就会出现这种症状。」

  「大帅的烧不是退了吗?」

  「那正是这种毒的反应,在毒发身死之前,会有许多次反覆,一次比一次厉
害,一次比一次痛苦,直到把人活活耗死。」

  熊佩瑶心里一格登,眼中露出一股凶光,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毒是哪些人下的,
而且一但证实了,自己决脱不得干系。

  「谁下的毒?有什么药可解吗?」王孩儿也出来了。

  熊佩瑶见王孩儿出来心里一哆嗦,本想设法把这件事瞒下来,就算是把老神
医灭了口也在所不惜,哪知道王孩儿听到了,自己再想隐瞒已不可能。

  「谁下的毒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女人。至于解药嘛……」

  老神医摇摇头:「据说无药可解。我可以给你们开个方子,也许能把大帅的
生命拖延个十天半月,但对结果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你们找到下毒之人,也许
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老神医坐下写个了方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五)

  熊佩瑶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对洪元礼忠心不二的王孩儿头一个便怀疑到了她。

  他知道在生命悠关的事情上容不得多想,万一下毒的人自杀了,大帅也就没
救了,方才熊佩瑶没人时脸上掠地的那种不易察觉的表情,已经让他感到她绝对
有杀老神医灭口的念头,于是突然一把便把熊佩瑶的双臂扭到了背后,紧紧拿住,
然后大叫道:「来人,先把她捆起来。」

  「哎,哎,你干什么?你好大狗胆!快放手,放开我呀!」熊佩瑶吃了一惊,
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卫兵们听到喊声跑过来一大群,看着王孩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敢
动。

  「你们楞着干什么,快把她捆起来,她就是暗算大帅的凶手,千万别让她自
尽了,还要在她身上追出解药来。」卫队长也到了,一听王孩儿的话,知道事态
的严重性,急忙命令手下动手。

  「你们敢,你们敢对老娘动手,大帅不会饶过你们的!」熊佩瑶尖叫道。

  卫兵们还真被唬住了,她可是大帅的红人儿啊!

  「你们怕什么,动手!捅了漏子我担着!」王孩儿喊道。

  卫队长咬了咬牙,也叫到:「服从命令,出了事儿有我呢!」卫兵们这才拿
起绳子,把乱跳乱咬的熊佩瑶捆了起来。

  洪元礼的身体此时已经觉得好些了,听到外面哄闹,急忙喝道:「什么人大
胆,敢在老子旁边喧哗。」

  卫兵们把熊佩瑶架了进来,熊佩瑶拼命挣扎着,尖声喊道:「大帅,我冤枉
啊!」

  「王孩儿?你们这是干什么?」洪元礼冲着王孩儿厉声问道。

  「大帅,容我细细禀告。」

  「大帅,别听他的,我冤枉啊!」熊佩瑶哭着喊叫。

  「佩瑶,你先听他说。」熊佩瑶不敢再出声,听王孩儿把老神医的话一一说
了一遍。

  「佩瑶,本帅平日如何对你,你为什么要暗算本帅?」大帅知道自己的命现
在捏在别人的手心儿里,可不敢大意,说话的声音并没有那么严厉。

  「大帅,我冤枉啊!佩瑶对你的忠心苍天可鉴,我怎么会有暗算大帅之心呢?
您想想,如果不是我,那个郑文君恐怕就要对大帅下手了,我要害您,为什么还
要抓那个刺客呢?」洪元礼一听,这话在理,不由嗯了一声。

  王孩儿可急了,如果这女人被放了,自己的命可就悬了,于是急忙说道:
「大帅,可不能被她骗了!您想想,当初裸体游行就是她的主意,结果就出了个
叫苏玉娘的女刺客。

  她猜到会有人怀疑到她,所以才安排了第二次行刺,记者会上那么多的警卫,
记者离您也有不小的距离,即使女刺客真的混进去,行刺的机会也没有几成,还
不如丢车保帅,借此赢得大帅的信任,然后再肆机下手。

  给大帅下毒的说不定就在那些个舞女中,也说不定就是她亲自下的手。

  她以为没有人知道这种毒,偏偏就有了老神医。

  我亲眼见她眼中露出凶光,想要暗算老神医,这事她决脱不得干系。」

  洪元礼一想也有道理,比如这一次的六个舞女便是熊佩瑶亲自去接来的,还
弄了个刘大班来,说不定……

  「大帅呀,别听他胡说呀!」熊佩瑶的尿都快吓出来了。

  「熊佩瑶,不管你与这事有没有关系,现在你也脱不得干系。

  王孩儿,把她押下去,细细的审问,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

  「卫队长。」

  「有!」

  「赶快带人去金粉把那六个贱人抓来审问,还有那个胡丽娜和飬秀茹。」

  「是!」

  「等等!」王孩儿叫道。

  「什么?」卫队长站住了。

  「一定要抓活了,如果刺客自尽了,恐怕就没有人知道解药了。」

  「说的对。」洪元礼十分赞同。

  「是,我明白了。」八个舞女都是被反绑着抓来的,而且被剥得一丝不挂,
只穿着高跟鞋,为得是怕她们在衣服上浸毒自杀。

  她们都被吓得小脸刷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挣扎哭叫着,被强扭了
来。

  洪元礼亲自审问。

  他怀疑的头一号当然是刘馨月,因为在自己最近玩儿过的女人中,她是最新
的,而且是熊佩瑶主动把她弄来的。

  刘馨月一听大帅问她下毒的事,知道这事儿是要掉脑袋的,哪敢承认,连连
喊冤,洪元礼见她不认,便叫把熊佩瑶给押来。

  熊佩瑶来的时候也便成了光硄猴儿,手肿脚肿,显然受了刑,而且屁眼儿里
和阴道里还各插着一根竹管,从竹管的空心里滴滴答答地向外滴血,人已经昏死
过去了。

  那血是假的,为得是吓唬这些舞女,不过昏迷可是真的,熊佩瑶哪里吃过这
样的苦哇?!刘馨月一看,吓得深身如筛糠一般乱抖,尿液哗哗地喷出来,却仍
不住地喊冤。

  洪元礼命拶指,把刘馨月拶得杀猪一般「嗷嗷儿」怪叫,两拶下来,刘馨月
的手已经肿得像胡萝卜一般,昏了过去,清醒过来后仍不肯承认。

  「来呀,给老子找针来,老子要扎她的奶眼儿,扎她的臭屄。」

  「妈呀,大帅,饶命啊,这都是熊佩瑶叫我来的呀,和我无关呀!」

  「少费话,快招。」

  「你叫我招什么呀?」

  「不招?用刑。」四个卫兵把刘馨月仰面朝天按在地上,卫队长拿出了锈花
针,对准刘馨月的奶头。

  刘馨月吓得「妈呀妈呀」的叫,屎也吓出来了,臭味冲天,还没等针扎下去,
已经吓晕了。

  卫兵用凉手把她泼醒,正要再动手。

  「慢着!」一声断喝传来。

               (十六)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是张雅芳。

  「你干什么?」洪元礼问。

  「不用给她用刑了,她们几个和这事儿没关系,是我干的。」

  「你?」洪元礼没想到会是她。

  「不错。」

  「你干了什么?」洪元礼从张雅芳本身的气质上感到她是个很有侠义心肠的
人,会不会只是为了保护其他人主动认罪,如果是这样,别人饶不得,她是一定
要饶的。

  「我给你下了毒。」张雅芳的脸上忽然没有了那种娇媚之态,代之以冷峻与
神圣的表情。

  这一下子,洪元礼信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给我下毒?」

  「告诉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我乃是铁血团首领王力钧之女,也是铁血团唯一的女刺客,我的名字叫王文
卿,这回,你该知道我是为什么下毒了吧?」

  「前些天行刺的两个女人是你的同伙儿?」

  「不错,她们都是铁血团的遗孀。」

  「还有谁是你的同伙儿?」

  「没有了。」

  「胡说!没有同伙儿,你怎么能接近本帅。快说,不说的话,大刑侍候。」

  「别急,反正我死定了,你也活不了了,就告诉你吧,我还有一个同伙儿,
他就是……」在场所有有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紧张的神色。

  「她!」张雅芳用下巴指向了刚刚醒过来,正嘟嘟囔囔叫着冤枉的熊佩瑶,
这个女人那么残忍地羞和残害苏玉娘和郑文君,就是死了也要拉上她作垫背的!

  「她?」洪元礼一惊,这回真的有些不相信了。

  「没错。我们用的是两个半毒,头一个半毒由她抹在下身儿,中了毒永远都
不会消,但是没有另一半,毒也永远不会发作。

  在你周围的人中,只有熊佩瑶有机会同你有身体接触,所以她下毒最好,然
后再由我把另一半毒涂在嘴唇上,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大帅,她胡说,我冤枉啊!」熊佩瑶一听,吓得大叫一声屈,又背过气去
了。

  「好。王文卿,你真有种!」洪元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本帅戎马多年,
最喜欢不怕死的英雄豪杰。

  虽然你给本帅下了毒,不过,这是各为其主,我不怪你。

  这样吧,我们作个交易,你把解药给我,我不光饶过你的性命,给你高官厚
禄,从此以后,再不杀革命党,你看如何?」

  「好是好,可惜,我没有解药,而且这种毒也根本没有解药。」

  「王小姐不要骗我,怎么可能没有解药。虽然熊佩瑶只同我有肌肤之亲,但
我也同你有肌肤之亲,她把毒传给我,我也把毒传给了你,如果没有解药,你不
中毒?」

  「可惜你不知道,这种毒只会毒害男人,对女人是没有效的。我虽然中了毒,
却不会发作,不然的话,岂不是未曾杀人,先害了自己吗?」

  「你把我当三岁的孩子,我岂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的命不久了。哈哈哈哈,想不你这奸贼也有今日,真
是快活呀,快活!」

  「贱人,你赶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会活剥了你的。」洪元礼先时
的陪笑只是为了得到解药,现在一看不行了,立刻就变了脸。

  「老贼。想我王文卿,自幼读书知礼,我连处女之身都不在乎了,还怕什么
酷刑折磨?你别作梦了,不要说没有解药,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告诉你,一命
抵一命,我赚了,哈哈哈哈哈哈……」

  「娘的,给我用刑!」给刘馨月的刑法先用到了王文卿的身上,小针刺进姑
娘小巧的奶头,她惨叫着,深身乱颤,却不肯吐露一字,直到两个奶头上都扎上
了两三根针,疼得昏了过去。

  王文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被两个卫兵分开在两边,紧紧压在地
上,王孩儿正拿着小针轻刺自己的阴蒂,虽然没有扎进去,但那是身体上最敏感
的器官,被针刺的感觉十分难过,浑身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快说!」王孩儿喝道。

  「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你们也不想想,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的杀手,怎么会
用可以解的毒药杀人呢?」王文卿努力地笑着说。

  「啊……啊……」针扎进了阴蒂,王文卿只感到一阵胸闷,一挺身便死了过
去。

  冷水泼醒,王孩儿又用针扎她的阴蒂。

  王文卿这一次昏过去没醒过来。

  熊佩瑶没有再受刑,倒不是她拿出了解药,因为根本就没有解药,她刚刚醒
来,就看见小针刺阴蒂的惨状,又把她吓晕了,虽然洪元礼并不相信她,等她醒
了才要再用刑,毒性又一次发作起来,鸡巴胀得老大,疼痛难忍,并再一次发起
烧来。

               (十七)

  王孩儿是负责审讯的,他现在相信这种毒真的没有解药,于是再次找老神医
求助,结果,老神医和他的弟子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了个条子让他们去南洋一带
想办法,或者找专门研究毒物的人想办法。

  那个时候去南洋可不是容易的事,而且时间也来不及,所以王孩儿只是向毒
物研究的专家请教。

  这回还真有门儿,有位从南洋来的洋人肯定了这种毒药的存在,同时也肯定
了这种毒物没有解药的事实。

  对王文卿和熊佩瑶用刑看来是得不到任何结果了,洪元礼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此时,他才真正感到了死亡的真实存在,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随着毒发的一
次次痉挛,他开始嚎叫着,如果不是王孩儿的安慰,他都要哭了,全没了大帅的
风度。

  王孩儿一看,这个也不是事儿啊,便又去找那个毒物专家请教,毒物专家想
了很久才说道:「我有个想法,却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如果不行,不要怪我。」

  王孩儿一听说有办法,忙问:「什么办法?」

  「这毒既然是从生殖器上而起,又在生殖器上发作,如果把生殖器切除,或
许有救。」

  王孩儿才把这话一说,洪元礼连叫:「割,割,不要了!」

  医生是最有名的外科医生,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几分钟之后,一个大帅便
成了太监。

  还别说,阉了之后,连着好几天没发烧,无论是洪元礼还是府中的卫兵们,
都庆幸逃过了一劫,下面的事情就应该是怎么处置刺客了。

  王文卿是首犯,自然难逃一死。

  熊佩瑶虽然一直喊冤,洪元礼也不再相信她,更何况大帅没了那玩意儿,留
着个女人又有什么用?所以干脆也宰了算了。

  最倒霉的是刘馨月和另外六个舞女,洪元礼的气没处撒,明知道行刺的事与
她们无关,也硬说她们脱不了干系,干脆一起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记者也遭了殃,那便是郑文君所冒名项替的人,那女
人名叫吴玉贞,二十三岁,长得也算说得过去,郑文君为了冒充她,主动接近她,
并在无人的地方把她打晕,堵住嘴捆起来。

  等吴玉贞自己挣脱了绳子脱身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刺客借自己的名字行刺的
事,心中暗叫不好,逃到自己的亲戚家里躲起来,结果被人告发抓了起来,洪元
礼连句都没问,一并判了她个死罪,并且,为了解恨,他还指示将行刺的首犯凌
迟处死,好让她们死前受尽凌虐和痛苦。

  第二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洪元礼告诉卫队长,把这十个女犯都赏给他们「打
排子枪」。

  如果是从前,卫兵们一定高兴得不得了,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响应。

  虽然八个女犯都是女人中的女人,一个比一比美艳,特别是那个王文卿,面
对死亡从容不迫,在牢中吃得好睡得香,并不像其他几个女犯一样变得憔悴不堪,
无论拿给哪一个男人,都不会不被刺激得性欲大发。

  可惜大家都知道她们的身上不知哪一个带着毒,万一染上了,就得像大帅一
样当太监,所以大家宁可只是摸两把她们的光屁股,却不敢玩儿真的。

  好在女看守长愿意替他们出面,于是十个女犯便一溜儿吊绑在房梁下,被男
人们细细的把玩之后,又被女看守们用木鸡巴一通乱戳。

  餐厅里一片施虐者的淫笑受虐者的哭喊哀告,只有王文卿,美艳的玉体被男
人们轮流摸遍了,又被两个女看守前后夹击的狂插了半宿,却始终面带嘲弄,一
声也不吭,让卫兵们从心里佩服,也不知道熊佩瑶有胆子同人家一起行刺,怎么
此时却一点儿看不出英雄气概来。

  这边正在想着怎么进一步凌辱女犯人,那边玉凤跑来叫卫队长,说大帅又犯
病了。

  卫队长带着几个人跑去一看,洪元礼果然正躺在床上嗷嗷地嚎叫,王孩儿在
一旁手足无措。

  见卫队长来,急忙叫卫队长照看洪元礼,自己连夜跑去向那毒物专家请教。

  那老外跟着王孩儿跑了来,一看洪元礼正发高烧说胡话,连连摇头:「对不
起,我也没有办法了。」

  正说着,洪元礼的烧忽然之间就退了,人也清醒了,这也是这种毒发作时的
典型症状。

  此时他正听见专家的话,急得哭了起来,全不顾大帅的身份,跪在床上央求:
「洋大人,救救我吧。」

  「对不起,我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您另请高明吧。」

  那老外走了,洪元礼跪在床上嚎陶大哭:「各位,各位,我往日对你们都不
错,你们谁能想出办法救我一命,我一定重谢,决不食言。」

  王孩儿一看洪元礼这副德行,从心里感到丢脸,急忙把他拉起来:「大帅,
别这样,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你说,你说呀!我会好好谢你,我把大帅的位子让给你,只要
你能救我的命。」

  「王孩儿无意于大帅的职位,既然跟了大帅,便当忠于职守,竭忠尽力保卫
大帅,只是……,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死马当活马医。

  快想办法呀!」洪元礼现在一点儿也不在乎王孩儿这话有多么不恭敬。

  「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十八)

  督军府的后门外再一次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知道今天要一块儿处死十个年
轻美艳的女刺客,特别是听小道消息说现在大帅已经毒发等死了,所有的人都争
着一睹那个能要了大帅命的女刺客的芳容。

  门外已经停了十辆大车,每辆车上都用三根圆木支成一个高大的三脚架,圆
木下面用大铁钉子钉在车上,架顶和脚下都留着绳套。

  显然是用来捆绑女犯人的。

  督军府的后门一开,四个士兵簇拥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那女人中
等身材,赤身露体,脚穿旧高跟皮鞋,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挺着一对圆鼓鼓的奶
子,露着一丛漆黑的阴毛,背插着一块木牌,上写着「斩女犯吴玉贞」。

  这一个便是那女记者,只见她相貌中上,面如土色,白布堵嘴,泪流满面,
瘫软无力,几乎是被两个士兵拖着走。

  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不是因为她光着屁股,也不是
因为她长得难看,主要是因为上次苏玉娘和郑文君死时是何等英雄,这一个怎么
如此害怕?

  来到头辆车前,两个空手的士兵上了车,把吴玉贞接过去拎到车上,用架子
顶上的绳子把她背后的绑绳一拴便将她吊住,车下的两个人抓着她的脚踝向两边
用力一拉,吴玉贞的两腿便「刷」地一下子分开,露出了屁眼儿和毛茸茸的阴户。

  卫兵从裤子兜儿里掏出两根大木鸡巴,「噗哧、噗哧」两下子便给她前后门
各塞了一根。

  吴玉贞已经被这东西插过无数次了,现在适应了,并不感到怎么疼,只是那
种特殊的怪异刺激让她哼了两声,那些发出不满嘘声的无赖们总算找到了让自己
下边为她致敬的理由。

  后面被推出来的顺序是胡丽娜、飬秀茹、冯亚坤、梁月茹,胡玥玥和方小媛,
由于方小媛第一次被洪元礼玩弄时是处女,所以比起另三个舞女来嫌疑要大一些,
排在后面,六个舞女都像吴玉贞一样被撇拉着腿捆在车上,塞上木鸡巴,然后拖
出刘馨月。

  刘馨月只因为要拍熊佩瑶的马屁就跟着吃了瓜落儿,你说她冤不冤,所以被
押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哭,却是垂头丧气。

  这七个女犯同那吴玉贞又不同,个顶个儿的美貌如花,个顶个儿的身段窈窕,
那雪白的是肉,粉红的是奶头,漆黑的是耻毛,无一处不美,就连那年近三旬的
刘馨月也是一副媚人的脸蛋儿和曲线玲珑的身段儿,因此押出来一个便赢来一声
喝彩,接着又是一阵起哄。

  干嘛起哄啊?因为女犯们一个个蔫头巴脑,像抽去了骨头一般,可就不太招
人待见。

  不过,她们可不在乎别人待见不待见,照哭不误。

  她们只不过是舞女,从不关心政治,只靠着卖笑过生活,却无端的丢了性命,
怎能不心怀冤屈,再说,命没了,招人待见管什么用,还不兴人家哭哇!倒数第
二个就是熊佩瑶,因为她是被王文卿咬出的,算是落实了罪过,成了首犯,所以
其他八个女犯都堵着嘴,却没有堵她的嘴。

  熊佩瑶软得像泥一样,被拖着从里面出来,一路哭叫着:「冤枉啊。」却哪
里有人理她,只剩下一片「嘘」声。

  到了近前,大家一看那亡命牌,与前面的却不同,写的是「剐」字,立刻又
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兄弟,这个要剐哎!!!」

  「真的呀?!可不是吗!嘿,年纪轻轻的,又这么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谁让她行刺督军呢。」

  「唉,这不是那天斩那两个女刺客的监斩官吗?既然是监斩官,怎么又成了
刺客呢?」

  「没听说吗?她是首犯呢,当监斩官那是丢卒保车。」

  「我看着不像,就她这个熊样儿,还行刺督军?还不一下子让人家打趴下了?」

  「谁知道,听说是下毒。」

  「啊,那就难怪了。」

  「娘的,这么好看,要是让老子娶回家去,哪怕只他娘的睡她一夜也好,怎
么就剐了呢,一刀一刀的剌,那不得疼死啊!!!唉,还不如当个普通老百姓呢,
随便嫁个人,也不至于剐个乱七八糟哇。」

  「谁说不是呢?!要是给我当老婆,连打我舍不得打呀,不说当佛供着吧,
也总不会送命啊。」

  「……」一听议论,熊佩瑶更是悲从中来,一通冤枉喊得嗓子都快破了,哭
得浑身直哆嗦。

  士兵们可不管她冤枉不冤枉,也不管她哆嗦不哆嗦,拖到大车前,一拎就上
去了,面朝下放在车板上。

  十兵们先把熊佩瑶五花大绑的双手解开了,没容她活动一下儿,便又把两个
手腕在背后拴在一起,楞是给吊在三角架顶的绳套上。

  马上她就不趴着了,肩膀被吊成了反关节状态,趴着可不要活活疼死吗,所
以好自己撅着雪白的大屁股便跪了起来,十兵们又用绳子拴住她的两膝,向两边
拉开成一定的角度,固定在车上,再把她的脚腕捆了,向上吊起,使她只有两个
膝盖能着地,剩下的吃力点便在反绑的两个手腕上和肩关节。

  士兵们还不满意,又拿来两个木鸡巴,一个后面绑了根细竹棍,另一个临时
用绳子同她的亡命牌捆在一起,然后从后面把她的前后两门一齐堵上。

  这辆车上的三角架是两根在前,一根在后,用绳子把细竹棍和亡命牌固定在
后面的圆木上,这便完成了。

  这一下子可苦了熊佩瑶,这种反手吊法本来是逼供用的,原就是一种刑法,
熊佩瑶哪里受得了,刚刚捆好的时候还只是感到拐扭,等时间稍微一长,就疼得
她杀猪般乱叫起来,鼻涕眼泪哗哗直淌,看热闹的连哄带骂。

  当最后一批士兵簇拥着王文卿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同样是四个卫兵押着,那王文卿却用力扭着身体不肯让人架,口中叫着:
「滚开!用不着侍候,老娘自己会走。」

  于是,士兵的手松了些,王文卿果然挺着酥胸,器宇轩昂地向大街走来,边
走边喊着:「各位父老,多谢各位相送,文卿在此拜别了。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王文卿,前些天在法场就义的铁血团的首领王
力钧就是家父。

  我们铁血团行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铲除洪元礼这样为虎作伥的老贼,把袁
世凯赶下台,恢复共和。

  我们前赴后继,不知道有多少人牺牲,今天终于成功了。

  告诉你们吧,洪老贼中了我的毒,无药可解,活不了几天啦!能让洪老贼授
首,我真高兴,死也值了。

  铁血团的英雄是杀不完了,凡是背叛革命,背叛共和的,我们都要把他们一
一除掉,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样的!唱一段!」人群中传来喝彩声。

  他们当中大部分并不识字,也不关心什么共和呀,帝制的,他们想看的除了
女犯的身体,便只是犯人的英雄气概。

  同其他几个舞女相比,王文卿也并没有太多特殊之处,但其他女犯被死亡吓
得浑身瘫软,无故就矬了半截儿,本来苗条的身段也显不出来,而王文卿毫无畏
惧,身板儿挺得直直的,头抬得高高的,那美便从内到外地透了出来,正像鹤立
鸡群一样。

  所以她一出现,立刻便让围观的人们兴奋起来,吵着要听她唱上两段戏。

  「小妹在国外留学多年,没听过几出戏,唱得不好,恐怕要献丑。」

  「不怕,我们爱听!」

  「那好,小妹献丑了。马童,带马…… .」

  「好!」才一叫板,人群中已是一个碰头彩。

  「穆桂英,在马上……」

               (十九)

  士兵们把她引到车前,推上车去,让她面向车的前面坐下,看到熊佩瑶和样
子,文卿的心中感到一阵屈辱,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她准备好去完成父亲未竟
的事业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了。

  不过士兵们没有象熊佩瑶那样吊她,只是把她的两脚踝拴上绳子,然后拉向
两个车辕的根部,又解了她五花大绑的双手,让她后仰上体,双手后撑,并用绳
子把她的手腕拉向两个后车角。

  再用绳子把她的两膝和两腋拉住吊在三脚架顶上,脖子也用绳子套上拉向架
顶,这样她便屁股悬空三寸,整个身体呈「N」形被固定在车上。

  虽然同样两腿敞开,露着肛门和完整的生殖器,但每条绳子都拉在最适合受
力的部分,所以并不十分难过。

  士兵们拿出那种木头阳具,王文卿知道这种羞辱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并没有
挣扎,任他们给自己塞住了阴户和肛门。

  「我这里钢牙咬碎,大骂无耻的老奸贼……」游街的车队开始行进,王文卿
又唱起来,再次引来一阵彩声,把个熊瑶碧气得像个大母蛤蟆一般。

  同样是行刺大帅的元凶首犯,为什么捆法不同呢,原来,洪元礼虽然是个无
耻的军阀,可有一样儿好处,就是爱才,喜欢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所以虽然他的命是毁在王文卿手里,他却并不那么恨王文卿,反而对熊佩瑶
这个每天生活在他身边,吃他的,穿他的,最后还害他的恶女人十分厌恶,因此
才有这般不同。

  熊佩瑶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车子一动,她的身子便跟着晃
起来,肩关节像要被扭断一样疼,屁股里的木鸡巴也随着她身体的摇动时出时入,
那可不是人受的罪过。

  再说,她也是真冤,本指望跟着大帅能沾点儿光,虽然时常弄点儿小聪明,
可毕竟也是忠心耿耿,反而落到这步田地,这全赖王文卿所赐。

  人家下毒,自己跟着吃瓜落儿不算,现在出来游街示众,受罪的是自己,被
人喝彩的却是她,叫熊佩瑶怎能不气。

  这一气,便骂出声来:「挨千刀的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高什么兴?唱什
么狗鸡巴玩意儿?老娘也没把你家孩子推到井里,干什么冤枉我?」

  如此美貌的女人却骂得如此不堪入耳,却也是一道景观。

  围观的人正听王文卿唱戏听得来劲儿,熊佩瑶这么一骂,搅了他们的雅兴,
那气儿可大了,十几个臭鸡蛋一齐飞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脸上和屁股上。

  「熊佩瑶,英雄点儿,干都干了,还喊什么冤呐?」王文卿故意气她。

  「老娘干什么了?老娘什么也没干!各位听我说呀,大帅对我恩重如山,我
为什么要害大帅?都是这贱人胡攀乱咬的冤枉我,我冤哪!」说着便又哭起来。

  「行啦,别假惺惺啦!前面车上那八个姑娘那是真的冤枉,她们和咱们的事
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认识我们就跟着吃了瓜落儿,哭就哭,喊就
喊吧。

  可你喊什么冤哪?我这人就最看不上你这样儿的!有胆子作贼,没胆子认帐。

  好在你不是我们铁血团的人,不然铁血团的脸就让你给丢光了。

  各位父老,她可不是铁血团的人哪,铁血团个儿顶个儿的英雄好汉,没她这
种熊样儿的。

  不过,没有她作内应,我们也不可能靠近洪元礼这老贼。

  她是因为被洪元礼占着身子玩儿了好多年得不到名份,怀恨在心,这才答应
同我们合作的。

  毒是我下毒的没错,不过没她帮忙可不行,你们想想,见洪老贼之前,都是
她搜身,那可是脱光了搜哇,没她帮忙,我能把毒药带进去吗。

  熊佩瑶,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哭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英雄点儿,
脑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

  「对呀对呀,干都干了,还哭什么,也来一段儿吧。」人群跟着起哄。

  熊佩瑶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气得只是骂,骂完了又哭,直劲儿的喊冤。

  看热闹的最看不得的就是熊佩瑶这一号儿的软蛋熊包,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准
备了臭鸡蛋,前面车上那八个已经挨过几个,现在听王文卿的意思都是冤枉的,
便寄着一份同情,王文卿一身英雄气概,自然也不会着上臭鸡蛋,可不就全照顾
了熊佩瑶了吗。

  你看一路上王文卿又是演讲又是唱戏,喝彩不断,再看熊佩瑶,臭鸡蛋象冰
雹一样飞到车上,在她的头上、脸上、腿上、屁股上炸开,粘糊糊的顺着雪白的
身子往下流,熏得她一阵阵的恶心,止不住就吐了,而且一吐就不可收拾,连胆
汁都吐出来了,还一个劲儿地干呕。

  熊佩瑶越是难受,王文卿在后边就越是起劲儿地气她,时不常地就说两句,
那话象刀子一样戳在熊佩瑶的心头,越说就越让她感到冤枉,就越让她生气。

  不过熊佩瑶现在也没力气同王文卿逗嘴了,反正也说不清楚,干脆什么也别
说了,闭着嘴干生气。

  游行的队伍走遍了汉州城的大街小巷,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了老集市口儿。

  路口还像每次一样由士兵镇压法场,地上那种带铁环的门板一共八块摆成了
一个大圆圈儿,圈子中间有两丈来一块空地,圈子的北面搭着遮阳篷。

  想当初熊佩瑶是坐在那篷子里指挥杀人的,现在篷子里换成了卫队长,挨刀
的可就是自己了,强烈的反差再一次让熊佩瑶狂燥起来,她不光是骂王文卿了,
现在看着谁都有气,连洪元礼都骂上了,自己忠心耿耿侍候了他多年,说翻脸就
翻脸,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卫队长听她骂得不像话了,便叫人把她的嘴给堵上。

  吴玉贞和七个舞女被从刑车上解下来,屁股朝外撅着大光硄被捆在那些门板
上,等着被割断咽喉,王文卿和熊佩瑶并没有被放下来,把车推进圈子里,打算
就在车上行刑。

  由于弄了一身臭鸡蛋,刽子手嫌恶心,所以用凉水和刷牲口的刷子给熊佩瑶
冲洗了一番,冰凉的水一泼上去,熊佩瑶好悬没背过气去。

  等洗完了,又没人给她擦,湿漉漉的,小风一次就更凉,冻得她得得地打着
颤,嘴唇也紫了,肚子里咕咕叫,不过有那堵屁眼儿的木鸡巴,倒是有稀屎也拉
不出来。

  验明正身的时候必须要让犯人说话,所以那八个被判斩首的女人终于得到机
会当众喊上几声冤枉,赚上几声同情的叹息。

  熊佩瑶现在也有点儿气糊涂了,只是乱骂。

  只有王文卿大大方方,大声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便接着唱她的戏,一直唱
到日头升到了头顶。

               (二十)

  自从杀了苏玉娘和郑文君,士兵们觉得割喉这一招儿在杀女人的时候挺不错,
又不违背斩首的判罚,又能看到女犯人垂死挣扎,那高高地撅着屁股,左扭右扭
的样子十分诱惑,士兵们极为欣赏,于是便用在了一个女记者和七个舞女的身上。

  八个女犯受刑的时候虽然挣扎,却没有象苏玉娘两个一样喷尿,不是因为她
们勇敢,而是因为她们游街的这一路上一直没有停止过恐惧,所以游了一路,尿
了一路,到了法场反而把尿脬尿空了,想尿也没有了。

  等八个女犯都停止了挣扎,卫队长命令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督军府卫兵拿着
一个白布口袋,来到每一具女尸的前面,负责执行的刽子手事先已经得到了知会,
所以不待吩咐,便用匕首把六个女人雪白的屁股蛋子每人割下半边来,扔进口袋
里,撅在那里的女尸便只剩下半个屁股了,血淋淋的十分怪异。

  王文卿和熊佩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收集女犯的屁股干什么,难道洪元
礼连一块女人的屁股肉也要污辱吗?刽子手走向了王、熊两人的刑车,她们知道
自己的最后时刻到了。

  王文卿很坦然,一边向人群喊着:「各位父老,永别了,我生是民国的人,
死是民国的鬼,来世还要再同袁大头他们斗!爹爹呀,您的任务我替您完成了,
您在那边等着我,我这就来啦。」

  心里则只是想着怎么挺过那酷刑的剧痛,不要给铁血团丢脸。

  熊佩瑶现在不哭了,只想骂,骂谁都行,可堵着嘴又骂不出来,便在心里暗
骂,最想骂的便是洪元礼这个老王八蛋,一点儿也不念多年来的鱼水之恩,真他
妈的该死。

  「该!该!该中毒!该当太监!」她在牢中听女狱卒们议论,知道了洪元礼
被阉掉的事,现在想起来,解着恨地骂着。

  等看着刽子手手中那锋利的尖刀,熊佩瑶的心里害怕极了,身上的肉剧烈地
抖动着,心里想着躲,但身子被捆得结实,说什么也躲不开。

  刽子手把吊王文卿脖子的吊绳放开,另个加了一根吊绳在她的腰间,向上拉
紧,把文卿的身子拉成反躯形,像一座桥一样非常优美,与熊佩瑶撅着屁股的下
流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刽子手拿出一块布,问王文卿用不用蒙上眼睛,王文卿笑笑,摇摇头,然后
咬紧牙关,等着那残酷的死刑。

  熊佩瑶很想蒙眼睛,人家却没人理会她。

  卫队长下了行刑的命令,两个刽子手向女人的臀部举起了刀。

  熊佩瑶的身子挣着,头转过去看着自己的屁股,鼻子里发出恐怖的哼哼声。

  尖刀从她的臀股沟处刺入,刺得不算太深,慢慢地转了一圈,那肥美的屁股
蛋子便从四周掀起来,血糊糊的像个盘子一样。

  熊佩瑶惨极地哼着,疼得眼泪哗哗地流出来,深身上下只要能动的地方都跳
起来了。

  士兵先歇了口气,才又把那块屁股蛋子中间连着的肉割了四、五刀才彻底割
开。

  也许是由于王文卿的英雄气概影响了刽子手吧,对她下手则非常快,仅两、
三秒的时间,就把她的臀肉割掉了,又迅速地割掉另一侧臀部。

  最疼痛的时刻很快就过去,王文卿没喊,只是咬着牙,让浑身的肌肉颤动了
一阵子,便基本上适应了。

  根据当年德国盖世太保的一项研究结果,人们在接受刑责的时候,最疼的是
头三下,之后身体就会开始适应,反而会有一种性高潮时的快感。

  而且一般来说越怕越疼,心中镇定,挺过头几下子,后面也就不那么疼了。

  王文卿和熊佩瑶都不懂这个,但王文卿咬牙挺着,那最难忍的头三刀便过去
了,而熊佩瑶害怕极了,反而更受罪。

  由于杀熊佩瑶的士兵故意拖长时间,半个屁股割了半天,这边对王文卿的执
行就痛快多了,早已进入了下一个程序,只见匕首快速地挥舞着,姑娘两只尖锥
形的乳房便随着刀光落在了车上,鲜血顺着肩膀和脖子流下来。

  谁也没看见刽子手故意用了点儿手段,割乳的头一刀是斜着捅进去的,正好
刺破了心脏。

  没等文卿最后的痉挛到来,刽子手便极迅速地把她那娇嫩的生殖器挖了出来。

  反正王文卿一声没吭过,所以也没谁注意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肠子慢慢地从两腿间的破洞流出来,一直拖到地上,她就那样反着身子挂在
架子上,美丽的身子已经不再完整,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要做的大事已经做完了,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于是她
努力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

  最倒霉的还是熊佩瑶,也不知刽子手怎么那么恨她,干脆把她堵嘴的布扯出
来,由著她鬼哭狼嚎地叫喊,偏偏慢慢地割,那边王文卿的四肢都开始发凉了,
熊佩瑶的屁股蛋子才割掉,血淋淋地十分怕人。

  看着刀又冲胸前而来,没等割上,熊佩瑶已经尖叫起来,连连救告着:「大
叔,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死个痛快吧,我是冤枉的!」

  刽子手哪管那一套:「上法场的没几个不说自己冤枉,你冤,谁不冤?还是
忍着点疼吧,就算等到明天,总有死的时候,那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一手抓住她向下垂挂着的奶子,从根儿底下慢慢割起来,熊佩瑶又是
一阵怪叫。

  这回观众们倒是给熊佩瑶叫起好来。

  因为王文卿不怕死,没有叫喊挣扎过,所以看不出这刑法的残酷,观众也就
对她没了兴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熊佩瑶的身上,听着她的惨叫,大大
地满足了他们的心理需要,终于一阵阵地喝起彩来,不过这彩却是给刽子手们喊
的。

  熊佩瑶是被洪元礼玩儿过多年的,乳房在性刺激之下发育得充分,所以沉甸
甸的,本来刽子手就故意慢割,这一下子更是需要慢了,一个奶子就割了她十几
刀才掉下来。

  刽子手重新走向熊佩瑶屁股后面的时候,她已经疼昏过去几次了,用冷水泼
醒了,灌几口参汤,接着再行刑。

  她阴部和肛门处的肌肉抽搐着,好像是性欲勃发的样子,其实那是吓的。

  刽子手也不客气,尖刀从她的会阴部横着刺进去,肉便翻翻着裂开了,然后
像用锯子一样把那尖刀抽送着向旁边切到大腿根,再向割到腹股沟,绕过阴阜,
从另一侧返回,这样慢慢割了一圈,才把她的生殖器完整地割掉。

  按照洪元礼的命令,对两个女刺客的剐刑并不按满清的杀法,而是只割了乳
房和阴户,把她们留在法场上慢慢耗死,虽然割的刀数少,但死的却更慢。

  王文卿在刽子手的好心帮助下没等割完就去了多半条命,行刑才完就已经咽
了气,熊佩瑶倒是毫不掺假地受了剐。

  由于没有了屁股,刽子手只能把刀在熊佩瑶的大腿上蹭了蹭,把血蹭干净,
然后转身走了。

  熊佩瑶尽力地哭喊着:「当兵的大哥,我叫你们声祖宗,求求你们,再给我
一刀吧,快点儿让我死了吧。我求求你们了,看在我侍候大帅多年的份上,杀了
我吧……」

  没人理她,随着卫队长的离去,除了几个奉命守法场,防止家属收尸的哨兵
之外,别的士兵忽啦一下子便撤了,再没人听熊佩瑶的嚎叫。

  现在她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真后悔为什么要跟上洪元礼这个狗东西,
直把洪元礼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心里反而倒不那么恨王文卿了。

  熊佩瑶什么时候死的也没人知道,直到第三天的夜里,附近的居民还有人听
到她骂洪元礼的声音。

               (二十一)

  就在熊佩瑶骂声不止的时候,卫队长已经回去交差。

  此时的洪元礼正烧得说着胡话。

  他现在毒性发作的周期已经缩得越来越短,退了烧便浑身疼得像要散架子,
发烧时便浑身抽搐说胡话。

  王孩儿守在旁边,干搓手没办法,见卫队长进来,赶快问道:「怎么样,拿
回来没有?」

  「拿回来了,在这里面。」卫队长说着,让随他去的卫兵把两个向外渗着血
的白布口袋拎过来放在地上,玉凤拿了一摞大盘子来放在地上,闻到那血腥气,
干呕了一阵赶紧走到屋外去了。

  卫队长把口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一块的肉来分别放在盘子里,一共放了
十二盘,那便是十个女犯被割下的臀肉。

  文卿和熊佩瑶的乳房与性器官被割后挂在架子上示众,没有拿来,但她们的
全部臀肉都被拿回了督军府。

  原来这是王孩儿想出的办法,既然这种毒对女人没用,说不定女人的肉本身
就是解毒的药,于是便叫卫队长在法场上把八个女犯的屁股割回来给洪元礼当药
使。

  「快吩咐伙房烧火。」卫队长对一个卫兵下命令。

  「算了,恐怕来不及了。」

  王孩儿道:「就生着吃吧。」

  说完,随便拿了一块,也不管是谁的屁股,端着盘子走到床边,拿匕首割了
指甲大的一块,想喂给洪元礼吃,洪元礼那个时候烧得稀里糊涂,根本喂不进去。

  正着急呢,洪元礼突然又明白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王孩儿,王孩儿忙说:
「大帅,快点吃,解毒的。」

  洪元礼听了,也不管那生人肉的血腥,张开嘴一口便吞了下去。

  王孩儿连着用刀割了十七、八块喂给他,全都囫囵吞了,摇着头表示再也吞
不下了,这才由王孩儿扶着坐起来,然后看着那些盘子,一个个指着问哪一块肉
是属于谁的。

  卫队长赶紧过来,把属于熊佩瑶的和王文卿的臀肉挑出来,由于是单独装了
一袋,而且王文卿比熊佩瑶岁数小得多,那皮肤自然也就细腻好分,方才洪元礼
吃的,正巧便是熊佩瑶的肉,其余八个女人的臀肉就只知道两块粗糙一些的属于
刘馨月和吴玉贞,另六块属那几个舞女,再细分就分不出了。

  洪元礼叫把文卿的肉和熊佩瑶的肉都拿过来,仔细抚摸了一阵儿,然后长叹
了一声说道:「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却死在两个女人手里,真是阴沟里翻船呐!」

  王孩儿真心说道:「大帅,不是有这些解药么,吃了就好了。」

  「算了吧,别自己骗自己了。如果这种办法能行,早就有人想到了,这毒也
就不灵光了,谁还用啊?」现在他也明白了。

  「大帅。」

  王孩儿预感到了什么:「这王文卿是利用自己的身体下毒,说不定只有她的
肉才是解药呢。」

  「算了。就算是解药,现在也不灵光了,我已经活到头儿了。

  你们都听着:王文卿虽然害我,但她毕竟与我有杀父之仇,杀了她也就罢了。

  你把她的肉拿回去,如果她还没死就补她一刀,然后叫人把她的身子缝完整
了厚葬,一个女人,能把我这个督军杀了,是个英雄,我佩服她。

  先前那两个女刺客的尸体如果能够找到,也同王文卿埋在一起,不行就给她
们建衣冠冢。

  通知金粉的老板,还有报社的总编,把那几个舞女和那个女记者领回去埋了。」

  「是!您放心,我们这就去办。」欲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想到洪
元礼老贼临死了,反而放过了女刺客们的尸体。

  洪元礼顿了顿,歇了口气,脸色突然又严峻起来,发着狠说道:「只有熊佩
瑶这个贱人,我待她不薄,她竟勾着外人来害我,决不能饶了她!」

  她一伸手把熊佩瑶的屁股蛋子抓过来,放在嘴里就咬,王孩儿忙把刀递过去
让他自己割肉,洪元礼摇头表示不要,硬生生把熊佩瑶的屁股蛋子咬下一大块来,
血淋淋地在嘴里嚼着,看得一屋子的人都心惊肉跳的。

  洪元礼吃完了一口,又咬一口,还吵着要喝水。

  大家伙儿看着,知道他活到头儿了,这是回光返照,所以也没人去拦他,王
孩儿赶紧暗示去给他准备后事。

  洪元礼还真不含糊,一口气儿竟把熊佩瑶两块屁股蛋子上的肉全吃下去了,
只剩下圆圆的两块皮。

  熊佩瑶虽然身材挺苗条,但毕竟已经二十五岁,完全成熟了,两个屁股蛋子
再少也得有好几斤,又是生肉,洪元礼竟能全吃下去,只这一条,就足以看出他
死前的疯狂和那毒药之烈。

  「喝水,渴死老子了。」洪元礼扎杀着两只血手,大声喊叫。

  王孩儿忙着递水,洪元礼伸手去接,还没够到,便向后一仰,怦地一下子躺
在床上,挺着个装满人肉的大肚子,两腿一蹬,「嗝儿」的一声便断了气。

  他到死也不知道,他最恨的女人其实真的没有背叛过他。

  其他女犯的尸体都按洪元礼的命令收殓了,只有熊佩瑶依然挂在大车上垂死
挣扎,这也是她作恶多端该有的报应。

  洪元礼终于死了,付出了许多条人命的代价,铁血团到底铲除了这个老贼。

  在汉州城外的高坡上,矗立起了一块高高的石碑,碑上刻着:「铁血团女刺
客之墓」,落款竟是被她们刺杀的洪元礼。

  正是这不同寻常的石碑,吸引着人们去探寻那一段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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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低头】

【决不低头】
字数:23477


                (一)

  「亚林,婷婷,快走吧!特务要来抓你们了!」

  看着急火火闯进来的东方文兰,正在开会的七、八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地下组织学生分部的秘密会议,该组织作为东市学联的实际领导者,
一直是整个东市学潮的主要发起者和组织者,市党部和军统对他们恨之入骨,必
欲除之而后快,所以组织的活动都是秘密进行的。

  王亚林和许秀婷是东大历史系二年级学生,是这个组织东市学生分部的最早
成员和领导人,与会的都是这个组织在东市各高校的主要成员,会议要讨论的是
即将开始的新一轮学潮的组织工作,不想却被东方文兰给打乱了。

  东方文兰是中文系三年级学生,比许秀婷大一级,年龄却比她小几个月。由
于王亚林和许秀婷是文兰父亲的学生,所以文兰和亚林、秀婷关系十分密切。

  文兰的父亲东方教授是东大的历史学教授,是个为人正直的老学究,对于学
生运动一直持同情态度,在市府对学运进行镇压时,他也多次利用自己的名望和
社会声誉为学生鸣不平,并积极营救遭逮捕的学运领袖,因此同王亚林等有过很
多接触,也对这群追求民主自由的学生领袖另眼看待。

  尽管亚林和秀婷都比文兰上学晚,但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文兰却从他们那里接
受了许多新思想,因此,对王亚林和许秀婷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历次学潮中,她
也是积极的参加者。由于文兰父亲的特殊背景,加上文兰也在暗恋着亚林,所以
亚林他们经常托文兰替他们办一些事情,一来二去,文兰也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
有意无意地向他们提出要参加他们的组织。出于安全的考虑,组织并没有马上吸
收她加入,但也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亚林和秀婷对她不再隐瞒身份,而且经常
派她作一些诸如放风,送信之类的工作。

  在外面的战场上,国共两党的内战打得正凶,而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各个城市,
学潮、工潮却此起彼伏,叫老蒋怎么不急,所以严令各地的党部和特务机关,对
学运采取强硬的镇压政策。军统特务被派到各个学校的学生中进行潜伏,对学潮
的积极参加者进行威胁、利诱、找流氓殴打和绑架,对学运领袖和同情他们的上
流人士则进行了秘捕、暗杀等活动,一时间,全国的校园里腥风血雨。

  在东市,军统特务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就是这个地下组织,为了破获
这个组织,他们采取了各种手段,但由于这个组织十分严密,成员又都十分坚强,
所以尽管特务们也偶而抓到几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但对整个组织来说,仅仅是伤
及皮毛而已。

  当然,由于东方教授数次出面解救被捕学生,特务们也对他和他身边的学生
们产生了怀疑,但由于东方教授在东市具有很强的社会影响力,没有证据也不敢
对他公开采取行动,只得用些威胁、恫吓之类的办法。老头子是个十分正直的人,
也很勇敢,对于那些鬼魅伎俩,他全然不惧,仍然到处为学生喊冤叫屈鸣不平,
结果,特务们终于对他下了手。

  东方教授对于自己的命运似乎早有预感,就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他把文兰
叫到身边对她说:「兰兰,王亚林和许秀婷都是好青年,他们那个组织也很有前
途,爸爸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就跟上他们的组织走吧。」文兰当时以为他只
是说说而已,因为尽管父亲对学运抱同情态度,但对他们的组织却持否定态度,
也许是父亲终于想通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东方教授就在家门口被人打了黑枪。

  父亲死后,文兰同亚林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切,加入组织的愿望也更强烈了。

  却说东方教授在世时,军统保密局的局长周灵甫经常光顾东方家。

  周灵甫是军统的老人儿,抗日的时候他按照老蒋的话曲线救国,当上了日本
驻东市特务机关的头目,日本鬼子一投降,他又遥身一变,成了抗日英雄。

  周灵甫到东方家有三个目的,目的之一是劝说东方教授同政府合作,利用他
在学生中的影响力劝说学生不要参加学潮;目的之二是因为他们怀疑东方父女同
地下组织有关,想借机探点儿虚实;目的之三则是这个东方文兰。

  别看这周灵甫已经年过五旬,身边也有一妻五妾,仍不时在外面招蜂惹蝶,
这东方文兰年方二十有一,高挑的个儿,修长的腿,细柔的腰,坚挺的胸,丰满
的臀,加上白嫩细腻的肌肤和匀称的五官,无处不美,而且不光是人长得漂亮,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她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高雅气质,是东大公认的校花,让人见
了心里不由得不痒。当然,象教授家的千金这种身份,吃到嘴里是不太可能,闻
闻味儿总可以吧,所以,借着谈论学潮的事情,趁机多看上两眼。

  可东方教授一死,这周灵甫的胆子就大起来了,不光想看,竟然想将文兰连
东方家的财产一并占有,少了对教授的顾忌,他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这不是,
昨天周灵甫喝多了酒,一个人来到东方家想找便宜,被文兰臭骂了一顿,周灵甫
借着酒劲儿想撒野,不成想文兰从小跟着东大教体育的老武师王先生习武,身上
有些功夫,把他给臭揍了一顿。恼羞成怒的周灵甫临走恶狠狠地威胁说:「臭丫
头,走着瞧!老子已经掌握了你和王亚林、许秀婷组织反政府地下组织的证据,
等明天开会的时候把你们一勺烩了,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哼!」

  话虽然是威胁的话,不过文兰却吃了一惊,因为周灵甫虽然喝多了,但所说
的话可不象假的。再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亚林他们明天要开会,周灵甫怎么知道
的?看来亚林他们的事情一定是漏了底,被人家盯上了。一想到这儿,文兰觉都
没顾上睡,连夜到学生宿舍来找秀婷报信,秀婷不在,亚林也不在,可把她急坏
了。后来想到他们也许在自己过去送过信的地方开会,便一处一处地找,这不是,
今天又整整找了一天,终于给她找到了。

                (二)

  听文兰气喘吁吁的说完,由不得他们不信,亚林宣布立即休会,分头转移,
亚林和秀婷留下销毁档案。完了事,三个人一齐往外走,文兰对亚林和秀婷说:
「特务已经盯上你们了,不能再回学校去。」

  亚林说:「我知道,我有个远房亲戚,我可以暂住到那儿去。可那儿太小,
没法安排秀婷。」

  文兰说:「没关系,我同圣玛丽亚修道院的院长和么么们都很熟,可以把她
藏在那儿。」

  「那好吧。不过,特务们扑了空,一定会想到是你报的信,你也不能回去了,
和秀婷一块儿到修道院里躲一躲吧。」

  三人离开这座大楼向西走,特务们从巷子的东头进来,等发现屋子里没有人,
才想起他们看见的三个人影,急忙向西边追下来,同时也打电话通知局里派人增
援,但为时已晚。周灵甫知道是自己喝醉了酒说走了嘴,又气又恼,却不敢对别
人说,只是暗中派了人把东方文兰的家监视起来,一但文兰回家,就赶快报告。
同时,又同军队和警察局联系,进行全城大搜捕,污烟瘴气地折腾了好几天,也
没找到人,气得周灵甫好几天没吃饭。

  过了大约一个月,亚林来到修道院找秀婷和文兰,说组织上为了安全,准备
安排他们离开东市,到其他地方去。文兰要回家去取些东西,亚林本来不同意,
但文兰说那些东西是父亲留给她的仅有的遗物,如果自己走了,那些东西一定会
被毁了。亚林无奈,只得嘱咐她千万小心。文兰也知道回家去有些冒险,但父亲
的遗物不能丢下,便借了亚林的小手枪带在身上。

  文兰回家的时候的确很小心,在远处仔细看清了周围没人,这才走向自己家
所在的街道,然而,刚刚拐上自家那条路,警觉的她立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了。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于是,她转身往回走,走过了西大街,还有两条街
就是修道院了,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行,我不能再走了,那样会把特务们引到修道院去,亚林他们就会有危
险。」

  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终于转过身,毅然回到了家里。

  回到自己住的楼上,从窗帘缝里向外看,见宅子的四周早已布满了钉子,此
时她反倒释然了。她回到楼下,叫老仆吴妈烧些水来洗了个澡,脱下平时穿的学
生装,换上过节才穿的碎花夏布旗袍和高跟皮鞋。然后把全家的细软收拾了一下,
选值钱的包成一个小包赠送给吴妈,让她赶快离开免遭鱼池之殃。自己则打开了
所有房间的灯,回到楼上父亲在世时的书房里,寻了一本书来慢慢的看。

  接到东方文兰回家的消息,周灵甫一边传令不许枉动,一边迫不及待地叫人
备车,打算亲自去会会这位兰小姐。他要凭借抓到的把柄迫使她就范,而且,还
可以就此把这个地下组织一网打尽,给自己增加一些升官发财的政治资本。人坐
在车里,周灵甫觉着自己仿佛已经是东北地区保密总局的局长了,那个曾把自己
打得鼻青脸肿的东方文兰主动脱光了衣服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哀求自己饶她一命,
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而自己则命令她摆出各种姿势让自己玩儿弄,发泄,一边
想着,周灵甫不由得乐出声来。

  车在东方家的门外停下来,周灵甫见房门大开,好象人家知道他要来似的,
便叫其他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带了五、六个亲随进来。楼下的大厅里空空荡荡,
十分安静,也不象平时总有吴妈招呼客人。他干咳了一声,然后用尽可能温柔的
声音喊道:「兰兰小姐,周某人特来拜访。」

  「我在书房,你自己上来吧。」那声音象小溪中的流水一样清澈婉转。

  听上去感觉不错,象是个好兆头,周灵甫心想。

  「那,周某人就上来啦。」他迈步向上走,走到半道,又一想,玩儿这个兰
兰小姐总不能让部下在一边看热闹吧,便回头叫跟上来的几个特务在楼下等,这
才一个人满脸堆笑地爬上楼来。

  上了楼,见左左右右好几个门,又小声问了一句:「请问,兰兰小姐您在哪
儿啊?」

  「左边第一个门。」

  「噢,周某这就进来了。」

  东方文兰坐在当门的一张大书案后面,脸上带着笑,周灵甫感觉不错,满脸
堆着笑三步两步走近前来,扑通一下坐在书案前那把椅子上,但他的笑容突然之
间僵在了脸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窝。

  「救命啊!」这一声恐怖的叫喊惊动了楼下大厅里的特务,接着是比那叫喊
更糁人的六声枪响。

  特务们当然听得出喊声出自他们局座之口,急忙拔枪冲上楼梯。左边那个门
里传来「咕咚」一声,象是扔了一个面口袋,六、七个特务急忙冲到门口,举着
枪如临大敌。

  见屋里站着那位美丽的文兰小姐,手里拿着一只勃郎宁小手枪,脸上挂着胜
利者的笑。地上躺着那位周大局座,被打得筛子一样的胸前「咕嘟咕嘟」往外冒
着血,肥胖的身体蜷成一团,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嗓子里发着垂死的呻吟,眼
睛里满是惊讶与绝望。看见特务们在门口出现,他蹬了两下腿,然后象是极为不
甘心地张了张嘴,脑袋一歪就不动了。

  文兰看着门口的那群特务,嘲弄地笑了笑,然后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扣下了扳机。

                (三)

  枪没响,这枪一共能装七颗子弹,所以文兰打了周灵甫六枪,留下最后一颗
给自己,不想却是臭子儿!

  文兰愣了一下,然后把枪扔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特务们。

  见对方没了武器,又是个女流之辈,特务们都想立功,立刻就有两个饿狗扑
食般冲了过来。对一个女孩子,用得着这么凶吗?原来他们想给她来个抱摔,最
好还是抱腿摔,她太美了,哪个不想搂搂她的小腰,捏捏她的粉腿。谁知两个人
的手似挨着似没挨着的时候,突然象是扎进了棉花堆里,一点儿劲也用不上,反
而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们向前吸去,堪堪来一个狗吃屎,两人急忙收回手,身
子向后仰想站住,突然又有一股强大的推力象狂风一样吹来,借着他们自己的力
量把两人送回了门口,后脑咣当一下儿撞在墙上,嗓子眼儿一热,「哇」就是一
口血,这才知道人家敢情不是等闲之辈。

  还没等后面的特务们明白过来,文兰已经一阵风卷过去,把门口站着的那四、
五个也都打趴下了。然后文兰顺着楼梯冲下了楼,大门外已经有十几个特务冲了
进来,文兰就在大厅里同这群特务打在了一处。

  一上手,文兰就打翻了两个,可打着打着就不行了。

  原来,周灵甫身边那几个特务都是他的亲随,并没有受过太多的正规训练,
一动真格的就拉稀,方才那一顿打,七个时里头有六个内伤,还有一个不巧脑袋
撞在楼梯扶手的尖角上,送到医院半天就死了,可后边进来的这些是跑外勤的,
都是特训班毕业,受过专门的格斗和射击训练,所以,打起他们来,文兰就感到
吃力多了。

  以一对多本就不容易,而且对方的人还在不断的冲进来,时间一长,体力就
有些盯不上。再加上自己穿着旗袍和高跟鞋,步法不太灵,怕走光又不敢使腿,
所以,一连打倒有七、八个特务后,自己的肚子上也挨了重重的一拳。这一拳正
打在胃神经上,虽然算不上致命伤,但强烈的疼痛使她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捂着
肚子蹲在了地上。

  这种疼痛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对于搏击来说已经足够长了。背后冲过
来一个特务在文兰的后背上蹬了一脚,把她踹得扑倒在地上,立刻就有两个特务
扑上来把她按在地上,反扭住双臂给她戴上了手铐。

  文兰被关进了警察局的看守所,一连几天,也没人来提审。文兰心想,我打
死了那个狗汉奸,是当场被捕的,大概是因为证据太明显,用不着再审,直接判
死刑了。其实,她并不知道,因为死的是保密局的局长,副局长和行动组长们都
在跑门路抢这个缺儿,根本就没顾上来审她。

  终于有一天,牢门打开了。

                (四)

  「兰兰小姐,我们局座请你去他的别墅住几天。」一个小特务头目皮笑肉不
笑地说。

  「什么局座?」

  「兰兰小姐不知道吧,现在的局座就是原来的阮处长,他本来就把这个局长
的位置盯了好久,如今周局长一死,他就荣升了,这还得感谢小姐你呢,要不然
我们阮局长为什么要邀请你去他的别墅小住呢。」

  「一丘之貉!那就走吧!」文兰知道他们没别什么好屁,但仍平静地说。

  特务们把她带下楼,在过厅里叫狱卒找开她的脚镣,领她到一个门口,然后
告诉她,这里是专用的进阶浴室,请她先洗干净了再走,然后递给她一身干净衣
服。她认得这是自己的衣服,入狱那天换囚服时被狱方收去的。被关在这里许多
天,一直也没洗过澡,对于一个出身于上流家庭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
难过,所以,尽管她早就听说,让女犯人单独沐浴就是要上法场,她还是迫不及
待地进了那个房门。

  洗过澡,换下牢中所穿的肥大的囚衣囚裤和破布鞋,换上自己的白色针织小
背心,针织内裤和碎花夏布旗袍,穿上长筒线袜和高跟皮鞋,带上自己的发带,
她又恢复了被捕时的美貌容颜。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被处死,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
解脱,实在算不了什么,否则她也不会在成群特务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大汉奸给
毙了。

  对着镜子,她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坦然地开门走了出
来。

  「带路吧。」她说。

  「那就委屈兰兰小姐了。」那个小特务头目拿出一只手铐,她冷笑了一下,
伸出手去,他把她纤细的手腕铐在身前,然后同另一个特务一左一右挟持着她往
外走。她厌恶地扭了扭身子想自己走,但没能把他们甩开,人已然来到了一辆黑
色的奔驰轿车前。她认得这是那个大汉奸周灵甫的车,现在一定成了阮绍文的专
车。「当初怎么没把这两个混蛋一块儿宰了。」她想。

  她坐在后座上,那两个特务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并且有意无意地挤着她,
她十分讨厌,但没有办法。车的两侧和后窗都拉着黑色的窗帘,只有前面的风挡
能看见外面的情况,文兰见车开到了城北山脚下,拐进了一条进山的公路。她知
道这里是这事禁区,早就听说被送到这里的政治犯除了少数叛徒外没有人能够活
着离开,看来,他们真的要杀害自己了。她冷笑着:「除了杀人,你们还能有什
么能耐!」

  车进山后,沿着盘山路蜿蜒而行,一直开到半山腰的一座三层的小白楼前,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军统魔窟周公馆。

                (五)

  「欢迎,欢迎,兰兰小姐光临寒舍,阮某人真是荣幸之至啊!」阮绍文站在
大厅中,满脸堆笑地迎接东方文兰。

  阮绍文很年轻,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二、三岁,个子很高,斯斯文文,一点儿
也不象个吃人的恶魔,不过东方文兰可知道,在这东市的军统特务中,周灵甫老
谋深算,而这阮绍文也是奸恶狡猾,而且是个喜欢亲自动手的黑干将,她早就听
说过,东市那些被害的学运领袖当中,十成有九成是被这个貌似斯文的家伙亲手
杀害的。

  见文兰还带着手铐,阮绍文假装生气地对那个特务小头目说:「你们是怎么
办事的?能这样去请客吗?快给兰兰小姐打开。兰兰小姐,属下不会办事,冒犯
了小姐,请你不要生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整这些假惺惺。」兰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
这么不文雅的话来,不过,说出来后,倒是觉得挺解气。

  「兰兰小姐,不要这样不通情理嘛。阮某是想请兰兰小姐来这里吃吃饭,散
散心,心情好了,我们才好心平气和地谈话嘛。」

  「好吧,本小姐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招数」兰兰冷笑着,在心里说。

  「兰兰小姐还没吃晚饭吧,阮某略备水酒,请兰兰小姐赏光。」阮绍文向旁
边门里一让,东方文兰也没拒绝,施施然走进门里,是一个豪华的小餐厅,已经
摆好了一大桌子酒菜。文兰也不客气,在正面主位上坐下来,左手端起一杯葡萄
酒,举在眼前看了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滋儿喽」喝了一口,品了品,不
错!是金奖白兰地;右手拿起筷子,就近处盘子里抄起一块肉来放在嘴里,好!
椒盐里脊。

  你看她,左手酒杯,右手筷子,这边小特务紧着续酒,那边小特务忙着上菜。
这位文兰小姐左一口酒,右一口菜,一会酒不好,一会儿菜太咸,把一群小特务
指使得三孙子一样,阮绍文在对面一杯酒一杯酒陪着,绪绪叨叨说了半天,文兰
全没听见。等吃饱喝足了,文兰把餐巾一撩,站起来:「行了,该送我回监狱,
还是上刑场?」

  你再看阮绍文,早跑到桌子底下去了,原来这文兰本来酒量就大,阮绍文看
着她吃吃喝喝根本没听自己说话,心里头别屈,一来二去酒高了,等人家吃完了,
他也醉成了一滩料泥。

  特务们不知所措,这东方文兰究竟是关,是放,是杀?全不知道。最后那小
特务头目只得把她让进原来周灵甫老婆住的房间,从外面锁上门,派了四、五个
特务在外面看着,自己带人照顾阮文去了。

  第二天阮绍文醒了酒,心里的恶心就别提了:「他妈的,丫头片子,老子一
定要橇开你的嘴。」

                (六)

  文兰在屋里呆了一天,早中晚三顿都是特务们给送饭,虽然不及那一顿宴席
丰盛,却也十分奢华。文兰本来不太喜欢肉食,但在看守所的两个星期里,吃的
是猪狗食,实在没什么油水,所以现在胃口也开了,荤的素的全不在乎,来者不
拒,都给吃了个干净,连那些小特务都被她的好胃口给吓傻了。

  吃过晚饭,文兰又在房间的小浴室里洗了个澡,等着看阮绍文还有什么花招。
时间不大,门开了,阮绍文仍然是一笑陪笑地进来:「兰兰小姐,考虑得怎么样
了?」

  「考虑什么?」

  「同我们合作呀。」

  「同你们合作?合作什么?」

  「告诉我们你们的那些同伙在哪儿,告诉我们你们组织的活动情况,当然,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只要他们肯同政府合作,我也一定会替他们开脱的,怎么样?」

  「那好我告诉你,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组织,没有同伙,我杀周灵甫是因为
他是个大汉奸,也是因为他派人暗杀了我的父亲。我没有你要的东西,谈不上什
么合作。」

  「兰兰小姐不要这么固执嘛,要知道,王亚林和许秀婷都是你的朋友,你们
往来密切,早已超出了一般朋友的关系,这些你是无法否认的,如果说有人知道
他们的下落,那就是你。兰兰小姐,看在你年轻幼稚的份上,我不愿难为你,你
还是好好地同我们合作吧。」

  「他们是我的朋友不错,但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们这群败类。」

  「你!」阮绍文终于恼了。

  「怎么样?急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决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兰兰小姐,阮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可怪不得我了。」阮绍文一脸
土色地回头出去,那个小特务头目和另一个小特务则进来给文兰戴上手铐,挟持
着她走了出去。

  穿过前厅的后门,文兰这才知道后面还有一个由一整圈二层楼房围成的院落,
他们径直走进后面楼房的楼门,先在正中一间屋子里,让她自己拿着写有她名字
的纸牌子照了几张像,然后带她出来向左一拐,一直走到楼道的最里面,进了一
个门。

  这间屋子不大,灯光昏暗,正面是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坐着阮绍文,桌子
前面放着一把椅子。文兰被带过去坐在那张椅子上。文兰抬起头,直视着阮绍文,
还没有人在这里能够这样同审讯者对视,使阮绍文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不自觉
地把自己的目光从文兰的脸上移开,只能看着她高耸着的胸部。

  「兰兰小姐,既然你不合作,阮某也没有办法,我想请你参观一下阮某的刑
房,让你知道,不合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向旁边一指,文兰扭头一看,两
个矮壮的特务打开了一个两开的房门,里面点着电灯,把一切都照得通亮,屋子
里站着六、七个赤膊的特务,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七)

  文兰一看那姑娘,心里就是一抽。那女孩只有十六、七岁,被脱得一丝不挂,
裸露着雪白的一身肉,两脚腕用绳子捆着拉开足有三尺远,两手腕也用绳子反绑
着吊在梁上,迫使她四肢伸得直直的,上身向前弯腰超过一百度,高高翘着赤裸
的臀部。那女孩听见门响,抬起头来,那张充满稚气的脸很漂亮。文兰见过她,
但不知她叫什么,只知她是东大附中高二的学生,去年闹学潮的时候是附中的学
联代表,到东大来过,文兰在婷婷那儿见过她一面,想不到她也被抓来了。

  看见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被人家扒光得精光捆成这种姿势,文兰的脸腾地
红了,但那女孩仿佛并不在乎,她看着文兰的脸,一脸坚强不屈的神态。下面的
事就更让文兰的心扑通通乱跳,只见两个特务一左一右走到那女孩身边,每人伸
出一只手从下面握住那姑娘两颗尖尖的小乳房,另一只手则按在那姑娘的屁股后
面,四只手在那姑娘的肉体上揉搓着,然后显然是对她的屁股后面作了什么事情,
她的头突然用力向上挺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很重的呼气声。

  「怎么样,想不想说?」阮绍文问那女孩儿。那姑娘冷笑了一下儿:「别费
心了,你们休想从我这儿知道任何事情!」

  「好,上电刑!」阮绍文向那个一直跟着文兰的特务打了个手势,两个特务
把文兰架起来来到行讯室里,绕到那女孩子的身后,从这里,可以看见女孩子两
腿间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两片大阴唇大大地裂开着,露着里面的小阴唇和红红
的小洞。她惊讶地看着特务拿起一根象汽水瓶的颈部一样粗细,二十公分长,后
面连着电线的铜棒,硬是从那姑娘窄小的洞穴插了进去。文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
冷气,自己那个地方禁不住也抽搐了一下,有一种想要大便的奇怪感觉。特务们
接着拿了两个鳄鱼钳,给那姑娘每个粉红的奶头上夹了一个。

  「再问你一遍,说不说?」

  「呸!狗特务,有什么招儿就使出来吧,姑奶奶不在乎!」

  「用刑!」阮绍文咬口切齿地说。

  特务们扭动了一个什么装置上的手轮,只见一个奇怪的仪器上的指针开始由
左向右摆动,越来越靠右,那姑娘的身体开始抖动,肛门和阴部的肌肉开始痉挛
式地收缩,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肉体流下来掉在地上。起初姑娘还硬顶着不出
声,只有嗓子眼儿里发出一点轻微的吭吭声,随着行刑的继续,终于支持不住惨
叫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文兰看见黄色的粪便从那姑娘的肛门里挤出,一股尿液
也从那阴唇里的缝隙里喷了出来。行刑在继续,那姑娘的声音变得嘶哑,身体的
抖动也越发强烈,被反捆的双手和站在地上的两只赤脚也不住地乱抓,文兰看得
自己都快失禁了,但当阮绍文问那女孩儿时,她仍然只有一个字:「不!」

  行刑用了多久,文兰记不得了,只知道很久,时间长得让人受不了。那姑娘
在强大的电流刺激下昏厥了好几次,一直到连冷水都泼不醒为止。

  阮绍文叫特务们把那女孩儿架回牢房,然后恶狠狠地望着文兰:「兰兰小姐,
你不想象她一样吧?那就赶快与我们合作。」

  文兰没有回答,她是个受过多年传统伦理道德教育的女孩子,对刚才那下流
的刑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但同让她出卖朋友,放弃真理相比,这些似乎又
算不得什么。她知道如果不同他们合作,自己也将同那个女孩儿一样,无法释怀
的羞辱使她流下了热泪,但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带她去八号。」

  她不知道八号是干什么的,但一进屋,她看到的不是满室的刑具,而是只有
一张大铜床的空荡荡的房间,她反而恐惧地拼命挣扎起来,尽管她还是个处女,
但她十分清楚一张床是作什么用的,那比受刑更可怕。她拼命打着千斤坠儿不肯
过去,但象她这样一个只有不足百斤重的年轻少女,比力气根本不是两个强壮的
男性的对手,更何况还戴着手铐。他们把她拖到床前,她的两只高跟鞋在挣扎中
全都掉了,只穿着袜子。两个特务一个抱腰,一个抱腿,把她扔到床上,然后一
个人抓着她被铐着的两手拉到铜制的床头,另一个特务取出另一只手铐,一头铐
住她手铐中间的钢链,另一头铐在床头中间的立柱上,她现在是任人宰割了。

  阮绍文走了进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换上了一件大浴袍,光着两条毛茸茸的
腿,趿着一双拖鞋。两个本来已经离开的特务也跟了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架照
相机。

                (八)

  文兰本来侧倒着,脚上的袜子也被那两个特务在临下床前给扒了,赤着两只
纤细的脚,见三个男人进来,象躲避瘟疫一样地躺向床的另一侧,一边叫着:
「别过来,滚开!」

  阮绍文一使眼色,两个特务分别走向床头和床尾,他自己则径直向大床走过
来。

  文兰更加拼命地向那边躲,由于双手铐在床头无法整理自己的衣衫,旗袍的
下摆早已凌乱了,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看得阮绍文有些把持不住。

  「兰兰小姐,你的腿真美。」这赞美现在听起来让文兰羞愤难当,看见阮绍
文已经到了床边,她知道躲不开了,突然飞起一脚向阮绍文踢来。文兰是个练过
武的,这一脚足可以让一个壮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阮绍文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对文兰也十分了解,所以他轻易地闪过了这一击,同时也一把抓住了文兰踢过来
的那只脚腕,向上一抬,叫一声:「快照。」文兰还没明白过来,就只见床尾那
边传来一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她这才明白,由于自己刚才的一脚踢出,两
腿大大地分开,又被人托着那只脚一抬,穿着针织内裤的腿裆正好暴露在等在床
尾的特务相机前。文兰被人拍了春宫,羞得急忙收腿,却被人抓住收不回来,反
而被阮绍文抓着脚一扯,使她本来侧倒着的身体变成了俯卧的姿势,没等她想清
楚该怎么作,阮绍文的身体已经象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背后。

  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动,又听见床头那边另一声快门响,急忙把分开的两腿并
拢起来,直直地趴在床上,听天由命。

  阮绍文爬起来,跪坐在文兰的小腿上,使她仍然无法挣扎,然后他仔细地欣
赏着这个他早有染指之心的女学生。二十一岁的她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她比一
般的女孩儿要高一些,上身儿窄窄的,但不算太瘦,腰肢细细的,臀部浑圆丰满,
合体的旗袍把这一切都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旗袍下摆因为挣扎翻身而偏在一边,
露着整条左腿。他看得痴了,伸出双手,从她那细柔的腰肢向下抚摸,他感到了
她身体羞耻的颤抖,他的手攀上她的臀部,那感到那里十分圆润,而且弹性十足,
完全不象以前所玩儿过的那些女人,大概因为她是个练武的女子吧。他感到自己
十分向往那个地方,便回过手来抚摸她暴露出来的左大腿,那腿上的皮肤白嫩细
腻,几乎看不见有汗毛和毛孔,一边向上摸,一边把她的旗袍后摆向上掀过去,
直撩到她的腰上,露出里面白色的针织内裤。

  那个年代还不兴丁字裤,无论男女,内裤都是包臀的,但一般家庭只能穿普
通的细棉布缝制的大裤衩子,也只有象文兰这样家境比较富裕的小姐才能穿上这
种针织内裤。比起普通内裤,这种内裤薄而富有弹性,能紧紧包裹在身体上,这
样她们就可以穿上更加合身的旗袍而展现出自己美妙的身材。阮绍文仍不满足,
他一手按着文兰的大腿根部,另一只手把她内裤的裤口向里一扒,让它们夹在她
的屁股沟里,这样就和现在的丁字裤没有什么两样了,他疯了一样抓握着文兰那
两块暴露出来的臀肉,感受着她的滑腻和弹性。一旁的特务们不失时机地给文兰
的身体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

  文兰的身体开始抽动,阮绍文知道她要哭了,他喜欢看女犯们哭,所以玩儿
得越来越有兴致,他揪住旗袍的后摆,从她的右边一个个解开了扣子,一直解到
她的腋窝那里,由于她的身体压着,他解不了了,这也不妨,他从旁边特务手中
接过一把小钩子一样的刀,一看这奇奇怪怪的专用刀具,就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
次这样干了。他把那刀钩住她的后领口,向下一拉,非常轻松地把那旗袍的后面
割开成两半,然后又从她的两袖各割一刀,便把文兰的旗袍彻底剥离了。接下来
的几刀,他彻底剥去了她的小背心和内裤,将这个把贞操看得比生命更重的小姐
扒光了。阮绍文让特务们把文兰赤裸的身子拍下来,还亲自扒开她雪白的臀肉,
叫特务们给她的肛门拍了特写。

                (九)

  阮绍文把身体向前倒下来,再次伏在东方文兰的身上,文兰感到那个男人自
己也脱了衣服,把一个赤条条的身体压在了自己的背后,她想把他掀下来,但两
手铐着使不上劲,只能听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扭,她感到男人小腹下的什么东西象
小孩的胳膊一样硬起来,压在自己赤露的屁股上,慢慢地蹭来蹭去,甚至还跑到
自己的两腿之间,在自己的肛门上乱顶,她无法自制地啜泣起来。她听到那男人
在自己的耳边说:「怎么样,还不肯合作吗?」

  她还是摇了摇头,哭着骂了一句:「流氓!」

  阮绍文从她身上爬起来,让特务把她的赤体充分地拍下来,然后他去翻她的
身子。她尽力挣扎着不肯让他成功,但他抓住了她的脚,并把她的两脚交叉,然
后一手抓一只脚用力向两边一拉一抖,那个漂亮的女裸体被抖得腾了空,在空中
转体一百八十度,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文兰还是挣扎着想翻过去,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正面对着这群畜生,但阮绍文
扯着她的脚不肯放开,同时,两个特务也过来帮忙,他们每人拿出一只脚镣,给
她每只脚腕戴上一只,脚镣的另一头则铐在两个床脚上。

  现在,文兰一个「人」字形仰躺在大床上,再也没有了挣扎的能力,只能眼
睁睁看着灾难的临近。她看着阮绍文站在跨在她的身体两侧站在床上,胯下挺着
那根粗大的肉棒,他双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提离床面,两个特务则把两个大
枕头给她塞到身下,然后他放下她,让她反躬着美妙的身体。他先跳下床,让两
个特务给她拍照,然后又回到床上,骑跪在她的小腹上,一手握着自己的阳具,
一手抓住文兰一只坚挺的乳房,在她的乳头上蹭来蹭去,蹭完了一只奶头,又接
着蹭另一只奶头。阮绍文转过身去,仍然骑跪在她的身上,两只手从她分开的两
膝在大腿内侧向上摸,逐渐接近了她神圣的部位。她的心越跳越快,越快越重,
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她感到那双男人的手终于触到了自己的阴唇,并把它们
分开了,然后听到相机的「咔咔」声,知道他们在给自己的生殖器拍特写,强烈
的羞辱感在她的心头冲撞之后,她开始有些平静了,她想起了那个附中的女孩儿,
她一定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她看上去有多么坚强,自己也要象她那个样子。

  阮绍文猫着腰,仔细观察这个少女的阴部,见她的阴阜不高不低,象一个婴
儿拳头大的小丘,一丛浓密的黑色软毛覆写在上面。那软毛呈三角形分布,顶角
延伸到她的两腿之间,在不到阴唇的三分之一处就完全消失了。她的阴唇很厚实,
色彩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只是呈淡淡的褐色,翻开它们,里面的小阴唇薄薄的,
半掩着嫩红的阴户。她的阴户干干的,这是一个处女被强奸前的典型特征。

  阮绍文起来跪在她两腿之间,伏下身去,两手捏着她的阴唇分开,然后用舌
头去舔舐她的阴户。对于阮绍文的丑态,文兰感到有些恶心,但同时也感到一种
强烈的,无法抵御的刺激直从被舔着的阴蒂传遍全身,使她不由得挺起了胸,嗓
子里吭吭地响,就象那附中的女孩被人玩弄时的样子。渐渐地,她感到身体中有
一股热流冲向阴户,全身披上了一层汗水。

  她感到阮绍文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整个盖起来,然后那个粗粗硬硬的东西
顶进了自己的阴唇之间,她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就要来了。她闭上眼睛,任泪水从
眼角流下去,一阵撕裂的疼痛,那男人终于进来了,而她也昏了过去。

  文兰醒来的时候,男人还在她身上,她已经感觉不到破瓜的疼痛,只感到那
男人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出出进进,每次进入,男人的身体都紧紧地顶住她的下
体,压得她的阴蒂十分刺激。那男人越来越粗,越来越硬,也越来越快,越来越
猛,然后她预感到他要发生什么事情,没等她想明白,他就突然紧紧顶着她的阴
部,那阳具怦怦地跳动着,用一股股热流轰击着她的阴道底部。她似乎明白了,
这就是女人的最大耻辱。

  当阮绍文从文兰的身上起来后,两个特务也接上来强奸了文兰,但她始终不
肯合作。

  这之后,文兰就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关在周公馆的一间牢房里,每天阮绍文都
会带着几个特务来,象那天一样把她铐在床上轮奸她,而她除了骂以外,什么也
不说。

  大约过了半个月,阮绍文见仍然无法让文兰屈服,便给她动了电刑。象那个
附中的姑娘一样,文兰也经历了那可怕的电击,而且一连七、八天,天天电击,
但她都挺过来了,阮绍文再也拿她没有办法。

                (十)

  不再用刑之后,文兰知道,他们将要杀她了,她很自豪能够挺过所经历的一
切磨难,不知自己死后,婷婷她们能不能把自己当成她们组织里的人。

  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要她的命,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女
人能有她那样的高雅气质,所以,阮绍文想把她留下来,充分地享用这个美丽的
女大学生,直到她对自己不再有价值为止。

  又被轮奸了有两个月,文兰再一次被带进行刑室捆了起来。对于这种别人都
认为难以承受的电讯,文兰已经视如草芥了。这一次他们没有急着给她插电极,
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那样把她吊好后关上门。她突然明白,这次开她来的目的
并不是要问她什么,而是为了让新来的女犯看他们怎样用刑。

  不知这次被抓来的人是什么样子,年纪大吗?是学生?还是纺织厂的女工?
什么案子?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政治犯,而且一定是女的。

  果然,当刑房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审讯室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手铐的女人,
由于那边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只是从身材上隐约感觉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而
且是个女学生,因为她看见了她黑色的学生裙和脚上的黑布鞋。但那女人的一声
惊呼,却让文兰大吃了一惊。

  「兰兰,是你么!」那声音太熟悉了,文兰说什么也不能相信:「婷婷,你
怎么也被抓住了?」

  「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没关系,这次咱们姐妹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婷婷,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文兰十分自豪。

  「我知道,只要看他们对你作了什么,就知道你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孩子,我
要向你学习,决不会向敌人屈服。」

  「嗯!告诉你,就是那么一阵子,挺过去他们就再拿你没办法了。」

  「我知道。」

  看着文兰向许秀婷传授扛刑的经验,阮绍文几乎要气死了,急忙命令用刑。
象那一次一样,特务们让许秀婷站在后面看着他们把电极插进文兰的阴道,然后
给她动刑。这是文兰入狱以来受刑最长的一次,她一连昏过去五次。

  没有等用刑停止,秀婷就被拖走了。文兰知道,秀婷被送到八号去了,从今
晚开始,她也将不再是处女了,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也会同自己一样,每
天都会有好几个男人压在她赤裸的肉体上,把一根根男人的东西强行塞进她的那
个地方。不知道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还有接下来的电刑呢?不过,文兰相信,
许秀婷是在组织的人,一定会比自己更坚强。

  时间过得很慢,其实只有两个多月,倒象是过了一年。阮绍文才终于决定要
杀人了。

               (十一)

  阮绍文并非不想杀人,但这两个女学生他可舍不得杀。

  在政府方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学潮,老蒋自然是又怕学潮又怕工潮,
但这军统保密局的小特务们可就不同,他们是只怕工潮不怕学潮,甚至还喜欢学
潮,阮绍文就是这么一位。

  为什么?因为闹工潮的时候,那些工纠队员常常都带着扳手铁锤之类的武器,
真打起来如果不开枪,那就保不其自己先送了命。可学潮不一样,俗话说:「秀
才造反,三年不成」,学生们大都没什么自卫能力,只要一说镇压,那就是一边
倒的局势。军统这帮子特务都是一群不打人手痒痒的混蛋,闹起学潮来便给了他
们发挥特长的机会。更有一条,闹工潮时大都是男的,而参加学潮的好多都是女
学生,这些女学生大都出身于中上层家庭,生活比较富裕,所以不象一般劳动妇
女那样永经日晒雨淋,一个个肉皮儿又白又细,让人见了心里象小猫抓一样。以
她们的家境,这帮小特务本来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近的,但一闹学潮,他们就可以
借着镇压的机会,趁机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

  而这个阮绍文呢,在军统中是少壮派,欲望当然强烈,别的特务喜欢的,他
也喜欢。因为军统局的特殊身份,在镇压学运中他们占领导地位,阮绍文当行动
组长的时候就经常利用这个机会带手下干这样的坏事。比如去年的学潮,他就盯
上了东市女子师范学院的学生。他在指挥镇压的时候,让警察局的人在市里的主
要街道上行凶,自己却把几十个特务和雇来的一群打手布置在从女师到市区主要
街道间的一段岔道很多的路上动手。

  对于那次行动,阮绍文得意地为自己总结了一个四字要诀:「盯,惊,圈,
掐」

  「盯」,就是找准目标,学生们还没离开校门,阮绍文派出去的探子就骑着
自行车在学校门口转悠,干什么,事先把目标找准。什么样的目标?带队的、领
着喊口号的还有就是特别漂亮的。由于特务人数有限,不可能把所有女学生都抓
起来,所以只好挑那最漂亮的十几个女学生下手。探子们在学生的队伍一离校,
就前前后后看一遍,把目标找好了,把她们在队伍中的位置记下来,派一个人骑
车通知阮绍文,然后阮绍文把人手布置下去,四个人负责一个目标。

  「惊」,就是在行动的时候,先把学生的队伍惊散,这样才能把目标从队列
中分离出来,方便下手。这阮绍文的坏主意比谁都多,他派人事先收集了几十条
蛇和几十只活老鼠装在布袋里,等女师的队伍进入他们预定的行动地点时,特务
们突然把那些活物分别扔到目标的附近。女孩子最怕的两样东西就是蛇和老鼠,
这么多活蛇活鼠一被甩进来,队伍立刻象炸了营一样乱起来,女学生们被吓得到
处乱窜,尖叫声此起彼伏,特务们便趁机下了手。那一次「惊」得十分成功,有
一条蛇被扔进队伍的时候,正巧落在一个目标的头上,又从她的后领钻进衣服里,
由于她里面穿的一件小背心扎在裙子里,所以急切之间那蛇无法从衣服里抖出来。
等学生们都跑散了,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特务们过去看的时候,她早就吓晕
了,嘴里吐着白沫,大便小便全拉在内裤里,臭气熏天,后来那女孩因为精神失
常退了学。

  「圈」就是把目标从人群中分离出来,然后进行隔离和包围。惊魂未定的女
学生们为了躲避蛇鼠,纷纷离开队伍,漫无目的地乱跑,根本顾不上看周围还有
什么事情,等她们终于平静一点儿的时候,那些阮绍文事先盯牢的目标早就落入
了特务们的包围中。象这种先惊后圈的办法,由于目标的注意力受到强烈的干扰,
所以常常是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在包围自己。甚至直接就撞到特务的怀里来,让人
拿个正着。

  「掐」可不是说把她们掐死,而是指的将目标抓获制服。象这样已经受惊的
的年轻女孩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来抓,只要围住了,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不过
为了保险,还是四个人一齐动手。一般是两个人掐住胳膊一扭,迎面一个用毛巾
把嘴一堵,后面一个用个小布口袋把她们的头一罩,然后把已经扭到背后的双手
铐住,塞进事先准备好的汽车后座上。自然,这群特务们的手是不会老实的,铐
好以后到塞进汽车一般要走一段路,路上被捕的女学生会拼命挣扎,特务们就以
制止她们挣扎为由,趁机在她们身上揩油,甚至故意抓着她们的脚腕四脚朝天地
抬起来,好让她们的裙子滑到腰间,露出她们的整条腿和内裤。大部分女生的家
境还没有到巨富的地步,穿的都是棉布内裤,裤脚比较松,特务们就可以趁机从
那里的缝隙去看她们走了光的生殖器。

  对于抓来的女学生,阮绍文也有他的想法,当然,尽管要趁机占便宜是主要
动机,但有了机会还是要设法榨出些油水来。因为这种事不能见天日,所以阮绍
文的这一组特务在郊外有自己的一处秘密处所。女学生们被带到这里,然后阮绍
文把她们一个个单独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审问,问题不外乎谁是游行示威的组织者
之类,还有就是让她们写悔过书,如果她们拒绝(几乎是肯定的),阮绍文就有
了借口,这时,特务们就会把她们的衣服扒光了,一边玩儿弄,一边给她们拍上
一大堆裸体照。如果对方自己就是示威的骨干,特务们就会把她们轮奸,因为她
们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

  通过这些,阮绍文发现,其实羞辱比用刑更有效果,因为贞操对于这些受过
教育的女孩子来说比性命更重要。在阮绍文审问过的所有女学生中,很少有几位
不能扛过他的酷刑,但却有相当多的女孩子,衣服一扒,裸照一拍,再威胁她们
说要把这些照片交给她们的父母亲友,她们便屈服了。不过,那些真正的学生领
袖,就象秀婷和文兰,却连这也无法使她们稍作妥协。

  把这些女学生们羞辱够了,便把那些示威的一般参加者放了,不过为了避免
外面了解到他们的丑恶行径,他们威胁她们不准把在里面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
公开她们的裸照。而那几个女生领袖和骨干,还有几个因为他们把持不住而给强
奸了的女学生,阮绍文就把她们秘密杀害,尸体肢解后装在旧皮箱里,找那些思
想进步的政要和名人家门口一丢,或者故意落在那些贪小便宜的车夫拉的黄包车
上,既把证据销毁了,又可以嫁祸于人。

  此后,阮绍文又经常派人秘密把那些女学生领袖绑架起来,先奸污,后用刑,
在得不到口供后,或者用同样的手段杀了抛尸,确实美貌的就关押在这处秘密魔
窟里长期奸污,直到玩儿腻了,或者抓到新的更漂亮的女学生后再杀。

  周灵甫死后,阮绍文升了局长,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公馆当成自己新的淫窟,
把原来抓到的那些女学生转到这里来关押,同时借着周灵甫被杀的事大做文章,
一下子又抓了好几个女学生来,那个附中的女生骨干就是这时候抓来的。

  文兰被关进来之后,阮绍文发现这个姑娘同以前抓来的那些根本不可同日而
语,美得让人心痒难耐,怪不得周灵甫早知道她和那个学生组织有直接往来却一
直为她开脱。

  有了文兰,阮绍文就把原来的那几个女学生都杀了,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供
手下时不时的来过过眼瘾,而把全部精力都盯在了文兰身上。后来又抓了许秀婷,
这秀婷比文兰矮一点儿,生得小巧玲珑,虽不及文兰漂亮,却也象鲜花一样的娇
艳,加上玩儿了文兰好几个月了,也想换换口味。

  那天从刑讯室一出来,许秀婷果然被送进八号铐在那张大床上,同往常一样,
先把她脱光了拍照,然后强行奸污了她。同其他女学生不同的是,许秀婷虽然也
流泪,但却没有那么强烈地反抗,只是十分倔强地扬着头。只有当阮绍文压在她
那赤裸的肉体上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她象个受惊的小兔一样瑟瑟地颤抖。

  由于两个姑娘都非常美丽,所以阮绍文几乎每晚都要选一个来奸污,并想把
她们长期占有。

  但上峰突然下了一个命令,叫他把牢里秘密关押的政治犯通通处死,??一
个不留。阮绍文觉得就这样让两个美貌的女学生死了实在可惜,但上峰的命令却
也不可违抗。

               (十二)

  文兰发现,自己的月经已经很久没来了,还一阵儿一阵儿地感到恶心,想起
哥哥一家原来住在这里的时候,嫂嫂曾经有过的现象,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恨
这群混蛋,恨他们坏了自己的名节,还让她怀上了他们的孽种,但她不后悔,不
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特务们来到她的监房,看着她洗了个澡,然后把她的手反铐在背后。
往常带去轮奸和审讯都是铐在前面,所以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她心中感到特别的轻松,就象是背了一盘石磨爬山的人终于卸掉了负担。几
个特务围着她,又把她赤裸的身体上上下下玩儿了个遍,她只是嘲弄地看着他们,
也不说,也不动,任他们在那里象老猪哥一样丑态百出。

  他们给她穿上一双拖鞋,然后挟持着她来到地下室,在这里,她见到了等在
这里的秀婷。

  比文兰只大了几个月的秀婷也同她一样光着身子,趿着拖鞋,反铐着双手,
被两个特务架着,特务们的手还在她那坚挺的胸乳和阴部乱揉乱抠着。

  忍受着下面被人抠挖着的强烈刺激,秀婷见到文兰后第一句话就是:「我也
什么都没说。」,又说:「兰兰,告诉你,我回东市的时候,组织已经决定接收
你了。」然后,两个人都笑出了眼泪,笑得十分灿烂。特务们这种场面已经见了
不止一次,但仍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们:「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中了什么邪,
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她们一前一后穿过足有两百米长的地下甬道,来到一个对开的大铁门前。特
务们开了门,把她们架进去。里面是一间大屋子,灯火通明,泛着一股刺鼻的气
味,屋子两边各有一个大水泥池子,她们看见里面泡着十几具赤裸裸的女性尸体,
尸体都很新鲜,而且都非常年轻,文兰只认得那个附中的女孩子,而秀婷则认识
其中的大部分,因为她们都是各学校学联的领袖,还有几个是在学潮期间失踪的
女学生。

  没想到他们还有收集女犯尸体的嗜好,想到不久后,自己也将躺在池子里,
听凭特务们随时来看,心里不免总有些别扭。

  穿过这个停尸间,才来到真正的行刑场所。同样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大房子,
铺着木制地板,里面却空空荡荡,只交错着放了两把硬木椅子。阮绍文穿着睡袍
站在屋子里等着两个女犯的到来,看到他的打扮,两个姑娘知道,行刑前一定还
要轮奸,而她们此时早已不再把这当成一回事了。两个姑娘被分别推到两只椅子
的后面,用皮带把她们的两条大腿绑在椅子的两条后腿上,使她们只能大大分开
着双腿,然后把她们的上身向前按倒,从椅背上翻过去,肩膀顶在椅面上,也用
皮带捆好,这样她们就只能高高地撅起臀部,两只脚自然离开了地面。这一次,
他们不仅给她们拍照,而且还架起了两只拍电影的摄影机,从她们的屁股后面拍
了两分种。

  阮绍文这次先奸秀婷,他站在秀婷后面,双手扶着她软软的臀肉,从她的屁
股后面插进去,抽插了百十下后,从秀婷身上下来,又来到文兰身后插进了她的
身体,并释放在她的阴道里。在场的有十几个特务,都仿效阮绍文的样子,有的
先奸秀婷,有的先奸文兰,对两个姑娘进行了最后一次轮奸。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阮绍文快发疯了,前前后后抓
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这么多年轻的女学生,竟然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自己白费
了许多精神,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哼。」两个姑娘只是哼了一声,用嘲弄的眼光看着他。

  「好!好!我让你们不说,就是死,也让你们没脸见人。我告诉你们,等把
你们宰了,我把你们的光屁股相片登在报纸上,让全城的人都来看。」

  两个姑娘干脆连理都懒得理他,自顾聊起死后在那边见面的事来。

  先遇害的是许秀婷,他们把她从椅子上解下来,两个人架到墙边,将两架摄
影机对准她。阮绍文拿出一支带着粗大枪管的手枪对秀婷说:「看见了吗?这是
信号枪,它会把一团火从你女人的地方送进你的肚子,活活烫死你。」说着把一
颗信号弹装进去。

  秀婷斜着眼看着他,轻轻呸了一声,然后就转过身去。

  阮绍文叫两个特务打开摄影机,另两个架秀婷的特务则让这个只有二十二岁
的年轻姑娘冲墙站着,然后他们抓着她反铐的双手向上一抬,秀婷被迫弯下腰去,
翘起美丽的臀部,把肛门和生殖器都暴露出来。一个特务拿了一只毛笔,沾上些
红墨,在她的屁股上写上她的名字。等墨迹干了,阮绍文走过去,把信号枪的枪
管从姑娘的阴户捅进去,他一手玩弄着她的屁股,另一手用枪管在她的阴户中来
回捅了几十下,然后紧顶着她的生殖器开了一枪。两个特务随即松开手,让秀婷
跌倒在地上。

  秀婷突然极度痛苦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她的肚子瞬间胀得很大,象个临产
的孕妇,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收缩回去,而秀婷则在地上翻滚着,脸部的肌
肉扭曲得变了形。这样一直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秀婷才终于停止了挣扎。趁着她
刚死,特务们先过去把她缩成一团的身子拉开,并给她扭曲的面部作按摩,直到
她的脸完全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看上去象睡着了一样才算拉倒。然后,他们把她
拖到屋子的另一边丢在墙根,回来解开了文兰。

  这一切文兰都看着,但她没有感到一丝恐惧,没等阮绍文对她发话,她就给
他堵回去了:「别放屁了,太臭,送姑奶奶上路吧。」

  特务们象对秀婷那样让文兰把屁股撅起来,她感到屁股上一阵冰凉的感觉,
知道那是在写她的名字,看来他们还想拿自己的身体作展览,心里又是一阵耻辱
的狂跳。

  这之后,屁股又被男人玩儿起来,知道快结束了。一根冰凉的金属棒从自己
的阴户穿了进来,由慢到快地抽动着。

  她并没有听见枪声,只是感到一团滚烫的火焰突然冲进了自己的腹腔,焚烧
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用力蜷缩起身体来才能抵抗那疼痛而不使自己叫出来。她感
到天旋地转,眼前冒起了金星。然后,肚子里的火慢慢消失了,代之以一种被男
人拥抱的快感,那是谁在抱自己,是王亚林吗?他真强壮,在他的怀抱里,她感
到一切都那么美好……。

               (十三)

  第二天一早,东市的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官方报道——《反政府学运组
织女成员双双伏法》内容是:

  「昨天,被通辑的十五名反政府学生运动领袖之一的许秀婷(女,二十二岁)
和开枪拒捕的反政府组织外围成员东方文兰(二十一岁),在本市某监狱被执行
枪决,该两犯刑前均痛哭悔罪。

  「据悉,该两犯与仍然在逃的王亚林等三名通辑犯均系东大学生。

  「许犯在去年和今年的两次反政府学潮中均系积极的煽动者和参与者,并直
接参与捣毁商铺、焚烧汽车、冲击市政府和市党部等违法活动,且是反政府组织
XX社的重要成员。被捕后,许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被市高等法院判
处死刑。

  「东方文兰与许犯等反政府组织成员是旧识,捕前经常在一起相互勾结,为
该组织成员提供庇护和开会的场所,并为其放风。三月前,当保密局对其执行逮
捕时,该犯竟开枪拒捕,造成保密局前局长周灵甫和一名特工当场殉职。被捕后,
该犯对自己的犯罪情节供认不讳,被市高等法院判处死刑。

  「执行前,两犯均痛哭流滋,深悔自已所犯罪行,并企求政府宽免。以其年
轻幼稚,又系美貌女子,在场者诸人皆摇头嗟叹,奈何所犯罪行不足赦免,此时
悔悟,为时已晚。政府奉劝尚未归案之反政府组织成员,尽早悬崖勒马,主动投
案,以免……」

  同时,报纸上还登出了四幅大照片,两张小一些的分别是许秀婷和东方文兰
痛哭的面部特写,另两张则是她们手持自己名牌的全身相。照片中,许秀婷上身
白衬衫,下身黑布裙,一副典型的女学生打扮,而东方文兰则是一件旗袍,脚穿
高跟鞋,一副富家千金的装束,两人均是年轻美貌,楚楚动人,令看者无不嗟叹。

  其实,这四幅照片均是军统特务偷梁换柱而来,痛哭的面部特写是在两人第
一次被强奸时拍下的,而全身相更是被送到周公馆的当天拍摄的,只不过外面的
人不知道罢了。

  还有更无耻的事情在后面,与这些知名的刊物几乎同时,还有一个早已臭名
昭著的色情小报发了一期八版的图片增刊,名为《处决女犯专访》,文云:

  「本报记者昨天接到处决(许秀婷,女,二十二岁;东方文兰,女,二十一
岁)两犯的消息,即赴某监狱采访,但狱方以执行死刑禁止参观为由不准记者进
入执行现场,经与有关方面长时间协商,始同意我们进入执行的小楼,但不允许
进入执行室,只能在法医进行执行后尸检的临时太平间拍摄和采访,而至记者取
得有关部门的批准手续时,死刑的执行已经完成,两具女尸早已运到太平间开始
尸检。

  「记者进入太平间时,验尸官的助手已经将两女尸的衣服除尽,并在臀部用
红笔写上犯人的姓名以方便辨认,因此,本刊所载两犯照片皆为裸体。

  「许秀婷的身材较瘦小,短发,乳房呈尖锥形,乳头亦尖而小,阴阜部位较
突出,而阴毛较少;另一女犯东方文兰较一般女子为高,长发,肢体直而圆润,
乳房呈碗形,阴部毛发较浓密,而尤以其臀腿部位丰腴美妙。

  「两女犯均年轻美貌,发黑如墨,肤白如玉,身材苗条,乳坚臀丰。以如此
艳容美体,如奉公守法,定能嫁在富豪之家,当不失富贵之荣宠。奈何一失足成
千古恨,昔日体面的佳丽如今却断魂枪下,裸卧于厮任人检视,此情此景,令人
扼腕叹息。

  「助手将两女犯裸尸以酒精棉擦洗干静,先后抬至一平车之上,由一位资深
老法医进行检查,首先检查尸体背面,然后检查正面,由于两犯均是女性,按照
司法检验的通则,对其生殖器官也作了专门检查。

  「记者看到,除执行时戴手铐留下的痕迹,以及臀部所书姓名外,两女犯全
身皮肤光洁细腻,白晰无伤痕,只有头部有一贯穿性弹孔,经检查均系自后脑射
入,额部穿出,一枪毙命,死时毫无痛苦,面部表情也甚安详,可见政府甚存人
道之心。

  「此外,早就听说两女所在组织,名为民主自由之所,实为藏污纳垢之地,
其中男女经常群宿群奸。两犯捕前,记者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因其均为堂堂学
子,道貌岸然,尚不敢相信此传闻为真。昨日采访之时,在老法医的热情指点下,
记者亲自检查了两犯的性器官。其中,许犯秀婷外阴唇呈浅褐色,前后联合距离
约三寸,内阴唇色彩较深,处女膜本为半月状,于十点和一点方向有两处陈旧性
破裂;东方文兰外阴唇色彩与周围皮肤无明显差异,前后长仅两寸,内阴唇呈暗
红色,处女膜本为环形,于两点、五点和九点方向分别有三处陈旧性破裂。两犯
的外阴唇在自然状态下均自行分开,老法医解释说,此系长期与男性同房所致,
可见两犯生前早非处女,此前奸宿传闻今获实证。为证所言不虚,今特将两女犯
性器官拍照刊出,望天下父母有女儿者,务劝其谨守妇道,远离此淫秽组织为上
……」

  增刊的图片更是难以入目。

  第一版所登自然是与其他报纸一样的四张官方照片。

  第二版则是许秀婷和东方文兰两人的裸尸并排俯卧在地板上的组图,包括一
幅两人裸尸的全景照,一幅从正上方俯拍的全身照,以及数幅从各个不同角度拍
摄的臀部特写,在那浑圆性感的女性臀部上靠近肛门的地方赫然写着「许犯秀婷」
和「东方文兰」的字迹。

  第三版以后各版的说明上是法医正在对女尸进行检查。

  第三版中是两个姑娘仰面躺在平车上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男人
检查全身的巨幅全景照片。

  第四版是俯拍的正面全身照片和两张面部特写,从面部特写中可以看到两个
美丽姑娘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蚕豆大的黑点,仿佛是子弹穿过的弹孔。

  第五版有八张照片,四张是永远不同角度拍下的两姑娘的乳房特写,另四张
则是她们并拢着双腿的阴部特写。

  第六版以后三版刊登了秀婷和文兰两人肛门和生殖器部分的特写,相片中两
个姑娘的大腿均充分地分开了,整个性器官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人们面前,每幅照
片的下面都有详细的说明。其中:

  第六版两幅分别是:许秀婷的生殖器和东方文兰的生殖器。

  第七版四幅分别是:一只男的手并拢食指分别插在秀婷和文兰肛门和阴户中
的特写,下面的说明是:法医正在按程序检查两女犯的肠道和生殖器。

  第八版只有两幅,是两女阴唇被人用手充分分开的巨幅特写,其中每幅照片
中都被加上了引线,标明了大阴唇、小阴唇、阴蒂……等部位的名称,每幅照片
上还都有一只男性的手用食指在指点两个女性的阴户,下面的说明中还特意加上
了一句:「从照片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女犯的处女膜呈现陈旧性破裂,说明两犯
早已不是处女,该组织群奸群宿传闻当属实情。」

  这期增刊印数巨大,且免费赠阅,全城到处都是手拿报纸向路人赠送的报童,
只不过,这些人根本不是平日的报童,认识他们的人知道,这些满街赠送报纸的
其实都是军统特务、地痞流氓、警察和士兵。原来,为了对秀婷、文兰两位姑娘
进行最后的污辱和人格的损害,阮绍文特地炮制了这期报纸,花重金让该报社刊
出发行,报上的文字和照片都是由军统直接提供的。

  由于害怕民主人士对于将女犯裸体行刑提出抗议,所以才以验尸的名义登出
她们的裸照,照片中的场景是把行刑室的一角伪装成太平间,阮绍文亲自穿上白
大褂,带上大口罩乔装法医,并让特务们也换上衣服假扮助手而拍成的,至于两
个姑娘额头上的弹孔,实际上是被抹了两块面酱,反正黑白照片也看不出来。

  当外面为这期色情增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许秀婷和东方文兰已经赤裸裸
地同以前被害的姑娘们一起躺在了行刑室隔壁那间停尸间的福尔马林池中。

               (十四)

  利用报纸进行的诬蔑多少取得了一些效果,许多女学生的父母纷纷到保密局
的接待室询问许秀婷两人不是处女是否属实,这着实让阮绍文高兴了一阵子。

  但很快他就又笑不起来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特工,而是局长,他必
须为侦破学潮的幕后组织负责,但,破坏这个让他头痛的组织谈何容易,他偶而
抓到一两个组织的外围成员,却都无法从他们嘴里掏出什么。

  还有一件事让他为难,有份东市发行量极大的报纸说:「有证据表明,被枪
决的两名女学生在被转送至保密局关押前均系处女,而某色情报刊所述女犯行刑
时已非处女,可知该两女犯在保密局关押期间曾与异性媾合,此事政府应作出合
理的解释」。报纸还刊登了两分两女犯初被捕时监狱的入狱身体检查报告单,上
面在外生殖器的处女膜一栏清楚地写着:未婚型。

  这事在全东市掀起了渲然大波,知名的民主人士纷纷在报纸上谴责保密局,
要求政府对强奸女犯的丑行进行彻底调查,还引发了又一轮罢课风潮,弄得阮绍
文焦头烂额。尽管阮绍文又可以借口镇压学潮去秘捕女学生了,但强奸女犯事件
总得有个交待,否则上峰怪罪下来可有些麻烦。

  经过暗中调查,那篇文章和体检报告其实是警察局干的。原来,在周灵甫时
代,保密局并没有自己的看守所,被抓来的犯人都是关押在警察局的看守所和监
狱里,少数要犯则关在周公馆,因为不方便,阮绍文一伙才自己私设公堂。这东
方文兰刚被捕是就关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许文婷更是直接由警察局抓获转给保
密局的。两个姑娘被杀害后,阮绍文炮制了那期淫秽报刊原本是为了杀一儆百,
没想到警察局那帮人看到后心时十分不快,因为象这样漂亮的年轻女犯,哪个不
想染指?所以知道特务们把她们强奸后,警察局的人气他们吃独食,便设法透露
消息给报社,这就是那篇文章的由来。

  毕竟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阮绍文不会把警察局怎么样,就把责任推到那个
色情小报身上,说他们编造事实,偷梁换柱,把妓女的照片当成女犯的照片发表,
败坏了政府的声誉,责令其停刊一月,罚款若干等等,总算把事情解决了。不过,
通过这件事,阮绍文再也不敢公开女犯的执行情况,同时,再强奸女学生的时候,
总是把警察局长和他那些手下叫来一起干,为的是堵住他们的嘴。从此以后,特、
警两家沆瀣一气,把东市搞得乌烟瘴气。

  又过了不到一年,战局急转直下,国民党经营多年的东市不得不放弃。临走
前,阮绍文将东方文兰等十几具女学生的尸体秘密掩埋。埋尸的地方四十年以后
才被发现,尸体都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但仍可看清掩埋前惨状,每具尸骸都有
一根八十公分长,三公分粗的圆木棍从骨盆中穿入腹部,每具尸体的腰椎和最后
几节胸椎的内侧都有明显的烧痕。当时验尸的法医还以为这些女尸是被那木棍从
阴部捅入身体死亡呢,后来一个知情的旧警察出来解释,才知道这些姑娘是被信
号弹打入腹腔活活烧死,而那木棍只不过是阮绍文在掩埋这些艳尸前最后的发泄
而已。

  放弃东市后,阮绍文跟老蒋去了台湾。有一阵子老蒋要反攻大陆,阮绍文作
为特派员潜回大陆,去同南方某山区的土匪武装联络。剿匪部队知道消息后使了
个反间之计,当地的土匪头目将阮绍文当成了解放军的什么侦察科长,不容分说
就给活剥了皮,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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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女侠】

【关东女侠】
字数:22115


                (一)

  月亮已经下山了,太阳还要很晚才能出来,凌晨的天黑得象墨染的一般,黑
石砬子下,只有鬼子兵营铁丝网上的电灯象鬼一样忽闪着。夜暗中,两个人影悄
悄地从背后靠近了正打着磕睡的哨兵。

  突然,那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跃了起来,一个从侧后方抢走了鬼子手里的三八
大盖枪,另一个则把一根绳子往鬼子脖子里一套,背起来就走。那小鬼子两手抓
着绳子,舌头伸得老长,两条腿在空中漫无目标地乱踢。转眼之间,那两个人影
又从黑暗中绕了出来,一个打开了铁丝网上的栅栏门,另一个向黑暗中招了招手,
立刻,黑暗中又冒出十几条身影,直奔大门跑来。到了跟前,当先那个拿双枪的
黑衣人作了几个手势,跟过来的人便心领神会地分别扑向铁丝网内那三处房屋,
而那当头的自己则带着另一个黑身人和两个摸哨的向当中的大屋走去。从背影看,
这位最高领导人和他的跟班都是年轻的女人。

  爆炸声轰然响起,那是在向房间内扔手榴弹,然后是零零碎碎的枪声,那是
在消灭屋子里没有被炸死的鬼子。女首领正冲房门站着,把正从冒着浓烟的正屋
中冲出来的鬼子一一打倒。

  天放亮的时候,省城的鬼子赶来增援,兵营里已是一片狼藉,总共一个班的
鬼子兵横七竖八地躺着,在正屋外那个鬼子班长的身上,还放着一张大红的拜贴,
写的是:

  「小鬼子听了:

  「今取走你们孝敬的步枪子弹若干,还有你们十二个狗兄弟的命。你们太抠
门儿,下次多预备点儿,别惹咱生气。」

  落款是「关东女侠。」

  此时,离黑石砬子二十多里的老林子里,发动袭击的那十几个人正有说有笑
地走着,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黑衣都变成了白衣,原来,他们身上穿的都是羊
皮大氅,黑绸里子,有雪的时候把有毛的那一面穿在外头,没雪的晚上就翻过来
穿,是非常好的伪装服。

  领头的果然是位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约么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中等个儿,
不胖不瘦,弯弯的秀目,高高的鼻梁。紧闭的小嘴和微蹙的眉头透露出一种威严
和冷艳。紧跟在她身后的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四、五岁,也别着双枪,黑红的
脸膛,粗眉大眼,连鬓络腮的胡须,一看就是个豪爽的汉子,女的是个十八、九
岁,斜挎着一把盒子炮,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姑娘,圆圆的一张小脸儿,白中透红,
十分标致。

  在这两个人的身后,则是一群长长短短,有胖有瘦的关东汉子,虽然年纪有
大有小,却一个个精神头儿十足,他们有的背着三、五条长枪,有的扛著成枪的
弹药,一边走,一边高喉大嗓地说笑。

  前面是个岔路口,那当头的女子向路旁一站,招手让后面的人过去继续走,
只把一直紧跟着她的一男一女留下来:

  「二当家的,你带着弟兄们先回山寨,我和小红再去一趟省城,探听探听消
息,稍带脚儿找找有没有什么新买卖。」

  「行。大当家的,你可得当心哪。」那大汉的话出透着关心。

  「我晓得。」

  「二当家,你自己也当心。」小红的眼睛里也流露着一种异样的光。

  「嗯。」二当家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转身向队伍走的方向赶去。

                (二)

  中午时分,大当家和小红已是一身西式男装,坐在得月楼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边慢慢吃着饭。

  「王老板,听说了吗?昨儿晚上,关东女侠又端了一个鬼子兵营,宰了一百
多个鬼子。」旁边桌子上的一群食客低声聊着天。

  「真的?痛快!这关东女侠可不是头一次端鬼子窝了。」

  「可不是咋的,至少干了几十次,少说也杀了一两千鬼子了。」

  「照这么着,小鬼子可快完蛋了。这关东女侠什么来路?」

  「不知道,不过,自出道以来,就没人见过她。来无踪去无影,打得小鬼子
门儿都找不着,我估摸着,是电母娘娘下凡。」

  大当家两个听得偷偷地笑,但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听。

  「我琢磨着也象是神仙,你想啊,要是一般人,多不过是武艺高强,会飞檐
走壁。哪还会分身术,肯定是神仙。」

  「分身术,这倒没听说。」

  「你想啊,你说关东女侠打鬼子兵营是什么时间?」

  「昨儿晚上啊。」

  「这不结了,昨儿晚上,省城鬼子宪兵队一个小队长,说是出去玩玩儿,就
没了踪影,今儿一早被人在城西护城河里找着,光着屁股,连那玩意儿都没了,
身上还用血写着字:杀人者,关东女侠是也。你想,她要是不会分身术,怎么能
同时在两个地方下手?」

  「哦!关东女侠在省城杀鬼子官儿的事我听说有过不少次了,昨这起儿我倒
没听说。神!真神!您说,这神仙都亲自出面收拾小鬼子了,看来呀,小日本儿
没几天蹦挞头儿了。」

  两个女人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相互看着,不知道这杀鬼子官儿
的事儿是真是假。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大当家低声对小红说:「下午你去城东城南,我去城西
城北,晚上到你姨家住,要是谁有事耽搁了到不了,明天中午咱们钟楼底下碰头。」

  「好!您当心。」

  「嗯,放心。哎,掌柜的,结帐。」

  出了酒楼,小红往东,大当家自己往西来,一边慢慢遛挞,一边注意看着两
边那些挂膏药旗的地方,并默默记在心里。在城西关一个小店吃过晚饭,大当家
又往回走,想赶到小红的姨家去借宿,谁知因为鬼子官儿被杀,今天晚上提前戒
了严。大当家在小巷里穿行,想找一家旅店投宿,却是越急越找不着,找着找着
就和鬼子巡逻队碰上了。鬼子一喊,大当家人单势孤,不能硬打,只好掉头往回
跑,鬼子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三八大盖枪「叭勾叭勾」紧着响。

  看看摆脱不掉,大当家的拔出了枪,准备干他娘的,刚拐过一个街角,隐身
在一个门洞里,背后的门就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说:「快进来。」

  大当家也顾不上看后面的人是谁,便闪身进去。这是一间邻街的小屋子,只
点了一盏小煤油灯,主人反锁住门,然后到大床前,用脚一蹬,地面上出现了一
个洞口:「快下去,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也别出来。」

  大当家跳下地洞,上面人把洞口重新关好。大当家两手拿着枪,听着外面的
动静。一会儿,就听见鬼子叽哩咕噜的说话声,尔后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这是谁呀,深更半夜的。」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嗲声嗲气,让人听得十
分不舒服。

  「哎,快快的,开门。」

  开门的声音,然后又是那个女声:「哟,是太君哪,怎么有时间光顾我这儿
呀?」

  「哎,你的,抗日分子的?」

  「抗日分子?看您说的,我一个独身女子,能挣口饭吃就不错,哪敢抗什么
日呀?」

  「你的,闪开,皇军的,搜查。」

  「您看,我就这么一个小屋子,哪藏得住人呀。」

  然后就是人的脚步声,有人站在了地洞的盖上,听说话是那个女人:「您看
见了,就这两个柜子,您都翻了,再看看床底下,没有人吧?」

  「你的,什么地干活?」

  「看您问的,我是干什么的您还看不出来?这是我的良民证。要不要我侍候
侍候您,保证您舒舒服服,来呀。」

  静了半晌,听见那鬼子的声音:「优西!你的,良民的大大的。我的,抓抗
日分子的,明天的,你的,侍候皇军。」

  「那可是我的福气,明儿个您一定来呀。」

  「我们的,一起来。」这是另一个鬼子的声音。

  「哟,我就一个人,哪接得了那么多呀,这么着,你们一个一个来,我都好
好侍候着,怎么样?」

  「好的,好的,开路。」

  「一定来呀。」

  脚步声出了屋,听见关门锁门的声音,然后是那女人的骂声:「呸!狗日的,
明儿个老娘把你们全都阉喽。」

  脚步声慢慢走近,洞口打开了:「行了,出来吧。」

                (三)

  大当家从洞里蹿出来,拔腿就往外走。

  「怎么?也不说声谢谢就走?」

  「谢了。」

  大当家伸手去开锁,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手:「等等,你去哪儿?现在正在
戒严,出去不是找死吗?」

  大当家没说话,也没再动。

  「喏。你先睡我这儿,明天天亮了再出去。」

  大当家犹犹豫豫地移动着脚步,却没有上床,只是坐在一边儿的小方凳上。

  女人笑了笑,自己上了床,点上一支烟,把两只脚翘在床头上。从高高的旗
袍开衩中,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

  「下贱!」大当家心里骂道,这女人原来是个暗娼。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还是那个女人打破了僵局:

  「坐在那儿不累吗?想睡就上来。」

  「不困。」

  「算了吧,我早看出来了,你是女扮男装,都是女人,还怕我找你干那个事
儿呀。」

  「我说了,不困。」

  「别他妈的装了。」

  那女人突然恼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错,我是卖的,可我情愿卖吗?
我也曾经是个让人羡慕的正经女人,我爸爸还是这省大的教授呢。我也想过嫁个
好男人,从一而终,可是,小鬼子……」说着,她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我一
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还被他们……。我想过死,可我不甘心,我要报仇,
我要让他们偿命。别以为就你是抗日的,我也在抗日。」

  「你?抗日?」

  大当家的听到女人的哭诉,心里一股同情油然而生,口气缓和了许多。

  「怎么?不信?走,跟我来。」

  女人跳下床,重新把洞门踢开,然后拿起油灯,当先跳了下去。

  大当家跟着下了地洞,这才发现洞子比她原来想象的要大得多,也长得多。

  「这是一个老房子,房主是个孤老太太,死了以后落在她娘家姪儿的手里。
我小时候家就住这附近,经常到老太太家来玩儿,所以知道这地洞,就给租下来
了。这洞子那头从水底下能通到护城河。」

  说着说着,来到了洞底,果然见旁边有水。女人把灯放在壁龛里,然后指着
一个木箱子说:「打开看看。」

  大当家疑惑地掀开箱子盖儿,真让她吃惊,箱子里竟有十几支手枪,有王八
盒子,有枪牌撸子,有大镜面,还有子弹。大当家回头望着那女人,眼中流露出
惊异的神色。

  「再把那个盒子打开。」女人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那是一个大红木匣子,带着铜吊扣,大当家打开一看,更是吃惊不小,里面
都是日本鬼子的肩章,有军曹,有尉官,还有一个两杠一星的。

  「还有那个。」

  大当家打开另一个木箱,里头装了半下儿石灰,石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排
黑乎乎的玩意儿,大都干瘪了,只有一个湿乎乎的,竟然都是男人的玩意儿。

  「怎么样?信了吧?」女人得意地说。

  「你就是……?」大当家明白了。

  「不错,我就是关东女侠。我呀,是卖身的不错,可我只卖给咱中国爷们儿,
小鬼子想上我的床,除非他有九条命。」

  「你一个人?怎么干的?」大当家觉得该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

  「我都是到别的街上去找他们,看准哪一个放了单儿,就给勾来,先灌他喝
酒,那酒里是有料的,麻翻了,就拖到这儿来。先把他们给阉了,叫他们作了鬼
也没办法再糟塌女人,然后用刀子捅死,用竹竿儿顺这洞捅出去,就到了护城河
里。这洞在水底下,没人发现得了。」

  大当家现在早没有了一丝看不起,光剩下佩服了:「姐姐,你真行。不过,
一个人干太危险,以后你还是跟咱们合伙干吧。」

  「你们?妹子,你们是抗联,还是绺子,还没问你们的字号呢?」

  「我们是绺子,人少,山寨小,没什么字号,不过都是专门打小鬼子的。」
大当家没说自己就是关东女侠,她可不想扫了那女人的兴。

  「行,只要是打鬼子的,咱就是好姐们儿,怎么样,要是不嫌弃姐姐是个下
九流,咱就认个干姐们儿。」

  「好,咱就在这设下香案,八拜为交。我叫张素芬,二十二了。」

  「我叫常玉环,二十六了。」

  「那你是姐姐,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贤妹,姐姐这里还礼了。」

  两个在洞里结拜已毕,出来同钻在一床被子里,谈了一整夜。两个商量好,
玉环以后不再冒险了,山寨出本钱,让她开个小旅店,一方面给山寨作眼线,另
一方面,山上人进城,也好有个落脚之地。

  天大亮时,素芬离了玉环的小屋,她知道,小红一定等着急了。离约定会面
的时间还早,素芬又去北城转了一上午。城北火车站鬼子防范不甚严密,周围的
道路也通畅,进出都方便,可以作为下一个目标,便在附近多转了几圈,看看临
近中午,这才转身往钟楼走。

  才走到北二街,就看到成群的鬼子端着枪把人往钟楼赶,素芬想躲没躲开,
也给裹了进去。

  「大婶,这是干什么?」她问旁边的一个女人。

  「干什么?你不是省城的人吧?我们都习惯了,这是要杀抗日分子,把大伙
都轰去看。哎,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起儿,可惨了。你说,就这么杀,这抗日分
子也杀不完。」

  素芬心里十分沉重:「大婶,抗日分子是杀不完的,只要有小鬼子,就有抗
日分子。」

  「那倒是。这些该死的小日本儿,早晚都让他们死绝喽!」

                (四)

  素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钟楼下,成群荷枪实弹的鬼子宪兵在中间围出一块方
方整整的空地,伪警察们则在外围推搡着拥挤的人群。

  「二哥,今天杀的是什么人哪?」

  「听说是关东女侠。」

  「关东女侠?怎么会?」

  「说是她自己承认的。」

  「我怎么没听说呀?」

  「我刚从那边过来,听说是十点多钟抓住的,抓的时候她自己说是关东女侠。」

  「哎,可惜了!有这关东女侠在,小鬼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以后,还不知道
谁帮咱中国人出气呢。」

  听见说关东女侠,素芬心里「格登」一下子:「是谁?是玉环姐,还是小红?
怎么会被抓住呢?怎么办?怎么救她呀,要是山上的兄弟们在这儿就好了。」素
芬真是心乱如麻。

  「来了,看哪,真是个女人。」

  「还这么年轻,造孽呀。」

  素芬随着众人一起往正西望去,见远处一群鬼子宪兵押着一辆拉炮的马车慢
慢走过来,马车上立着一根「T」形木桩子,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捆着双手吊在木
桩上,欠着赤露的脚尖站在车上。那女人穿着黑色的旗袍,一路走,一路大声地
喊叫着,不是玉环,却是谁!

  素芬的心「扑通通」地跳,两只手心攥出了汗,怎么办?得救她呀!可自己
人单势孤,力不从心哪!

  马车越走越近,素芬听清了玉环的喊声:「父老乡亲们!大叔大婶,大哥大
嫂们!别为我难过!我是关东女侠,我杀了十三个小鬼子的军官,还把他们都给
阉了,痛快!我赚了!父老乡亲们!别怕小鬼子,只要咱们横下一条心跟他们干,
就能把他们赶跑。我是个女人,都能杀十三个,你们也能。杀一个够本,杀俩就
赚一个,我赚了整整一打了。到那边作了鬼,我还要求求阎王爷,让他老人家派
我个勾司人的差事,回来勾小鬼子的魂儿,让他们一个一个都下地狱。父老乡亲
们,我杀了十三个鬼子官儿,我早赚够本儿啦,哈哈哈哈!……」

  马车进了法场,素芬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两支装满槽的快慢
机儿。玉环突然看见了素芬,愣了一下,马上就又恢复了常态。她似乎明白素芬
想干什么,继续喊着话,内容却有了变化:「父老乡亲们,要好好活着,留着本
钱好杀鬼子。别为我难过,我杀了十三个鬼子,早够本儿了,你们自己保重,你
们还能杀更多的鬼子……」素芬知道,玉环是在暗示自己,不要为了救一个再搭
上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素芬的眼睛里含满了泪花,在场的百姓也都
流下了眼泪。

  几个鬼子过去把玉环从车上解下来,不容分说就把她的旗袍当胸扯开撕成了
碎片,然后又撕烂了她的小白背心儿和花细布裤衩,剥得一丝不挂地捆了起来。
雪白的肉体被绳子一勒,更显得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在那小屋里的时候,
素芬从没发现玉环有这么美。玉环没有挣扎,只是直直地站着,挺着高耸的酥胸,
眼睛里微有些湿润,嘴里仍然继续着她的叫喊。她被拖到空地中间,两个鬼子想
按着她跪下,玉环抵死不肯,按下去又站起来,按下去又站起来。一个鬼子军曹
拔出战刀走过去,把刀刃冲上放在她的两腿间:「你的,跪下!」

  她扬着头,盯着那鬼子的眼睛:「老娘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神灵,
就是不跪小日本儿!不就是死吗?老娘不怕,老娘是英雄好汉,宁可站着死,决
不跪着生!」

  「八格!」那鬼子气得没法儿:「你们的,脚的捆上,捆着跪下。」他想把
她捆成跪着的姿势。

  「小鬼子,你们捆得了老娘的身,捆不了老娘的心,老娘决不会给你们下跪。」
一边说着,玉环一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乱踢乱咬,四、五个鬼子都按不住她。

  「你的,关东女侠?英雄的!」

  旁边过来一个二道杠的鬼子军官,他叫那个军曹把刀拿开,然后对玉环竖起
了拇指:「我的,军人,佩服!你的,站着地,可以。」然后,他退开几步,向
那个军曹示意可以行刑了。那军曹双手握着刀,想绕到玉环身后去,玉环把眼睛
一瞪:「用不着,老娘不能从背后挨刀。」

  那军曹站在她面前,握刀的手微有些颤抖,他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却难以面对那双逼人的眼睛。

  玉环看着那军曹,嘲弄地笑了笑,然后甩了甩披散的长发:「来吧,还等什
么?」

  那军曹举起了刀,素芬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玉环却象没那么回事儿似的,
只是用最后的机会说道:「十三个,哈哈,马车轧罗锅儿——老娘值(直)了。」

  军曹的刀挥了过去,不是砍向脖子,因为她站着不好砍,所以他是斜着劈下
去的。军刀从玉环的左肩砍进去,由右腋下出来,砍断了右臂。人群惊呼了一声,
玉环却没有叫,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赤裸裸的女人倒了下去,人头同半边肩膀落在离身体二尺来远的地方,
由于绳子并没有被砍断,所以两半截身子也没有离得太远。

  血,血呀!从那没了头的身子里蹿了出来。由于体腔内的压力,被切去一块
的肺叶和心脏从刀口那里被挤出来。那心火红火红的,还在不停地跳着。她的眼
睛仍然大大地睁着,脸上带着胜利者才能有的笑意,嘴唇还在动,素芬知道,她
一定还在说:「十三个,赚了!」

                (五)

  鬼子撤了,把玉环赤条条地留在那儿,人们争相跑了过去,把玉环围了起来,
挤不进去的纷纷议论:

  「真是好样的!不愧叫女侠,人家到死都没眨一眨眼睛。」

  「有这样的侠客,鬼子还能睡得好觉?!唉,可惜呀,以后再也没有关东女
侠喽。」

  「有,肯定有。关东女侠是神仙,哪会这么容易就死呢。」

  「可这个?」

  「这个只不过是关东女侠的法身,她能同时在两个地方打鬼子,当然就能有
两个法身,不信,你等着瞧,关东女侠呀,还会出来和鬼子干。」

  素芬挨命挤进人堆,她要看结义的姐姐最后一眼。当她挤进去的时候,几位
大婶儿已经哭着把玉环分在两处的尸身拼到了一块,并且用旁边人捐出来的衣裳
把玉环的身子盖上了。玉环仍然睁着眼睛,脸上的笑意不变,嘴微张着,仿佛仍
在说:「十三个,赚了,哈哈哈哈!」

  素芬真想替玉环收尸,但她在城里并没有亲戚,自己什么也办不了。摸摸身
上,还有几块光洋,她掏出来,塞在一个大婶儿手里:

  「婶子,我年轻,什么事儿也帮不上忙,我出些钱,帮着她把后事办办吧!」

  「这位先生,用不着,这样的女英雄,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们大伙也都会替
她操办的。」

  「那就算我为她尽一份心意吧。」

  素芬强忍着没哭出来,硬把钱塞在大婶儿手里,然后站起来,急忙转身挤出
人群就往北街走。快到北二街的时候,她发现一个人总缀在后头。素芬干了这么
多年的绺子,警惕性很高,看看左边有一个小巷,她走过去向里一闪,却没有继
续走,而是躲在墙角后面,等那尾巴也拐进来,素芬突然一把锁住他的脖子,另
一手拿枪顶在对方的腰眼儿上。

  「别动!」

  「别开枪,误会,误会。」

  素芬一看,是一个年近六旬的干瘦老头,手里拿着个白布幡儿,上面写着:
「张铁口」,原来是个算命先生。素芬把他放开: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追踪我?」

  「我是算命的,没有恶意。这位先生,刚才我在钟楼下面看见你,发现你印
堂发暗,怕是有祸事,特来知会一声。」

  原来如此,素芬知道,这是刚才掏钱的时候露了白,算命的惯用这种把戏,
先吓你一吓,然后就好借禳灾法儿向你要钱了。

  「哦,不知是什么祸事啊?」

  「恐怕不是一般的祸事。我们看相的,不轻易断人生死,不过,你印堂中不
仅仅是发暗,而是一股死气,不出一月,定有性命之忧哇。」

  「哦,那么,能看出我是怎么个死法吗?是枪打的、刀砍的、石头砸的,还
是吃得不合适噎着了。」素芬在调侃那老头。

  张铁口有些急:「只怕是要象这个一样,出红差,上法场啊!」

  「那么,有什么禳解之法么?」素芬知道,该进入正题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先生,哦,不,是姑娘。只要你一个月内不再生杀
人之心,自会有转机,只是……,恐怕你不会回心转意的。」

  「你是什么人?」素芬立刻警惕起来。

  「我就是个算命的,在这省城的东大街摆卦摊儿已经几十年了,还从没有走
过眼。姑娘,要是信我的话,就找个地方躲上一个月,自然遇难呈祥,不然的话
……。」

  「算了老人家,你不用说了。」素芬伸手去身上掏钱,这才发现方才把钱都
给了那为玉环收尸的大婶。

  「姑娘,您这是在骂我。您以为我追了您这么远是骗吃骗喝骗钱的吗?您不
信就算了,到时候自有应验,您的钱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要。」

  素芬没掏出钱来,脸上有些红:「老人家,真对不起,我的钱刚才……」她
作了个手势。

  「我知道,我说过同你要钱吗,我只是想帮你,让你早作打算。」

  「老人家,别见怪。要是应验了,我一定到阎王爷那儿替您请阳寿。」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活几年哪。姑娘记着我的话,好自为之吧。」说
完,张铁口摇着头,竟自走了。

  本来玉环的死就让素芬心里头堵得慌,给张铁口这么一搅和,心里更是别气,
低着头一直往北走,差点儿把同小红碰头的事儿给忘了,等想起来,急急忙忙回
头,已经过去大约一个钟头了。玉环的尸体已经不在钟楼那儿了,大概是被大伙
儿抬去办后事了。还好,小红一直等在钟楼下没走,看样子就知道,刚才玉环被
杀的时候小红也在。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山寨。

                (六)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带着全山寨百十号人出寨相迎,谈起打兵营的胜
利,素芬暂时忘了玉环和算命的事儿,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根据在省城打探的情况,素芬把三个当家的招集在一块,仔细商量打省城的
事儿。省城里有好几处目标,素芬那边最好打的是火车站,小红呢,则看上了城
东南的军火库。

  四个人商量的结果,认为这两处目标最好是一块儿打,这样鬼子就不知道增
援哪里,可光靠山寨这些人显然不够。

  素芬说:「关东好,黄大炮,满山红这几股绺子都是专门同小日本儿干的,
以前咱们也合伙干过,不如这次就联合他们一块儿干。」

  「好主意,关东好和黄大炮都是大寨子,手下都有好几百号人马,咱们四路
加起来有上千人,够干一票大买卖了。只是,人家是大绺子,愿意听咱的吗?」
二当家说。

  「干嘛一定要听咱的,只要是打鬼子,谁当家不是一样。关东好我以前见过
他一面,人挺豪爽,是条汉子,心眼儿也多,叫他当头儿比我更强,这边由我去
联络。三当家,黄大炮是你舅子,就请你去跑一趟怎么样?」

  「行!」

  「那,四当家的就去联络满山红,回头咱们四座山头的当家的都到关东好哪
儿会齐。二当家,还是你留守山寨。」

  「好!」

  这边素芬带着小红奔关东好的山寨,三当家和四当家也各走一路。联络进行
得十分顺利,很快三家就达成了协议。由关东好当总指挥,坐阵城西刘家沟,由
他的二当家领手下五百人去打军火库,黄大炮为副总指挥,亲自带手下三百来号
人去打火车站,满山红作总接应使,手下也有二百来号人,跟关东好在城西,随
时准备接应两边的人马,关东女侠这边人数最少,本来作为发起人,人家要她当
副总指挥,但素芬并无心名利,只想打鬼子,便作副总接应使,派三当家、四当
家带七、八十弟兄先在城东五十里的鬼子据点儿打详攻,等把省城的鬼子吸引过
去,这边关东好他们再动手。

  分派已定,素芬叫三当家、四当家拿着自己的手书回去,直接调兵奔城东,
自己同小红留在关东好的寨中为三寨各位当家的仔细介绍两处目标鬼子的布署情
况和地形,以便把排程定得更周密一些。

  四位当家的都商量好了,已经是晚上,素芬同小红两个在关东好寨中住了一
宿,次日一早传回山寨。几十里的老林子两人走了半天,午饭前才赶到自已山寨
的山下,两个在外面放的暗哨见是大当家的回来了,便从暗中走出来打招呼。

  「三当家的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天下午回来的,马上就点了八十人下山走了,山上只有二当家
守寨。二当家知道这次没派他去打仗,闹了一宿脾气,今儿个一早带了十来个人
下山捡零食,正好碰上一辆小日本儿的汽车,二当家二话没说,把那车给打了,
宰了四个小鬼子,缴了三条长枪,一支短枪,还抓回来一个日本小妞儿,这才高
兴了。这不是,刚刚上去也就一个时辰。」

  「噢,好吧。这个二当家,一捞不上仗打就跟没了魂儿似的。你们两个也不
用在这儿守着了,跟我们回山去吧,咱们马上开饭,吃过饭就走,可能还能赶上
三当家他们。」

  「好嘞!」

  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往山上走,到了寨门外,两个绺子看见是素芬,赶快开了
寨门:「大当家回来啦。」

  「回来了,二当家呢?」

  「早晨干了一票小买卖,正在大屋那边乐呢。」

  「噢,小红,你先回去,我去那边看看,叫他们开饭。」

  素芬说着便向大屋那边走过去。

  一进门,就见二当家正在当屋坐着喝茶,身边站着几个绺子,正兴高采烈地
说着什么,见素芬来了,二当家的赶紧站起来:「大当家的,回来啦,怎么让老
三、老四去打仗,却留我们守寨,这不打仗,我的手就痒痒。」

  素芬笑了:「别急,吃了饭咱们就去追三当家他们,这回来他一个全伙儿下
山,干一票大的。」

  「太好了,嘿嘿嘿嘿!」二当家高兴地搓着双手,象个孩子似地。

  素芬转身出来打算回自己的住处,听见隔壁发出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接着就
又没声了。素芬觉得奇怪,便走过去撩起了门帘,一看,肺差一点气炸了。只见
大坑上躺着两个人,都光着身子,下边那个是女的,两只手拴在一起捆在炕桌上,
被那男人压在身下,男人的一只手抓着女人胸前一只锥形的小奶子,另一手手捂
着她的嘴,大屁股一撅一撅的,正在肏她。看那女的瘦瘦的身子,也应有个十六、
七岁,被插得一抖一抖的,从鼻子里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哼叫,眼睛里满是泪光。

  「住手!你在干什么?」素芬转过身,脸冲着外怒吼道。

  那男人听见喊,急忙起身穿上衣服,怯生生地说:「大当家的,是您哪,您
坐。」

  素芬走过床边,见那女孩一身肉白白的,生得也还算漂亮,两条短短的腿分
开着,浓密的黑毛上满是粘乎乎的液体,屁眼儿哪儿还有一溜殷红的血。

  「你混蛋,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绺子的规矩吗?」

  「大当家的,这哪能不知道规矩呢,可这小妞儿是个小日本儿。」

  「小日本儿怎么了?小日本儿的女人就不是人啦?」

  「怎么回事儿?」二当家听见声音,带着那几个绺子走了过来。

  「二当家,这狗东西糟塌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噢,这事儿呀。大当家的不知道,这是我们早晨打汽车时候顺手牵羊抓来
的,她爹可是个鬼子大官儿,您看,这是从她身上搜到的。」说着,二当家从怀
里掏出一张相片递过来,素芬一看,果然是那女孩儿同她父母一起的照片,那男
的一身鬼子军服,扛着两杠三星。

  「那又怎么样,那就可以坏了咱绺子的??规矩吗?谁让你干的?」素芬怒
视着那个绺子。那绺子被素芬的目光吓坏了,用眼睛瞅着二当家。

  「是我让他们干的。」二当家接过话头:「我们这也是替大当家报仇,你忘
了,小鬼子当年是怎样对你的。」

  「你们,你们,你们混蛋。」素芬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二当家提起了当年,
打中了素芬的痛处。

                (七)

  素芬的父亲是城南黄花镇的一位小学教员,他有两个女儿,素芬是老大,老
二叫素兰,比姐姐小两岁。这姐妹两个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读书识字,后来又都
上了省城的中学。那一年暑假,刚刚下过一场雨,已经十八岁的素芬带着妹妹到
林子里捡蘑菇,正玩儿的开心,一队鬼子兵开了过来。两姐妹贪玩儿没有注意到
恶魔的临近,等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两个姑娘被三十几个鬼子兵围住,拉胳膊拽腿地按在了地上,她们哭叫,挣
扎,但怎么能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鬼子。素芬只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烂
剥了下去,剥得寸缕无存,两条腿被强行分开,一只只粗糙的黑手攀上了自己最
神圣的地方。她拼命扭动着,终于还是没能逃过那可怕的入侵。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一个又一个鬼子爬上了自己的身子,插进了自己的下
体,痛苦和耻辱使她头痛欲裂。

  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枪响,素芬发现已经没有
人再按着自己,而那个正在强暴自己的鬼子也软软地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马蹄声来到近前停了下来。素芬推开压在身上的鬼子站起来,看见十几匹高
头大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拿枪的大汉,他们都穿着羊皮大氅,静静地看着她。

  她看见地上躺了一地的死人,那些鬼子都见了阎王。妹妹素兰光着身子躺在
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天空,分开的两腿间满是腥红的血,
她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给,穿上。」

  为首的大汉脱下身上的大氅扔过来。

  素芬不哭了,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现在心中满是仇恨。她已经不在乎赤身
露体的羞耻,把那大氅给大汉扔回去:「你们是绺子吗?」

  「嗯。」

  「要女的吗?」

  「嗯。」

  「带上我。」

  素芬找到那个鬼子官儿,把他的衣裳剥了穿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他的手枪学
着绺子们的样儿别在腰里,然后走到那大汉跟前,伸出了手。大汉拉住她一拎,
就把她拎上马来,一伙人打马急驰而去。

  那大汉的名号是关东红,过去是劫富济贫的好汉,鬼子来了就专打鬼子。素
芬跟着关东红,学骑马、学武功、学打枪,跟着关东红摸哨、劫车、打兵营。她
勇敢无畏,又是上过学堂的,打仗肯动脑子,所以全寨的人都信服她。没多久,
关东红下山的时候与鬼子遭遇中了枪,临死的时候,当着全寨弟兄们的面,叫素
芬接替他坐了大当家的交椅。

  素芬是被鬼子糟塌过的,所以,二当家一提起来,素芬就是一阵心痛:

  「你们混蛋,小鬼子不是人,你们也不是人吗。她爹有罪,她一个孩子有什
么罪?我是个女人,她也是女人,想想自己,再想想别人,你们怎么能……」素
芬难过地哭了起来。

  「大当家,我们有罪,您罚我们吧。」

  「我是要罚你们,你们犯了咱绺子最大的忌讳,你们知道要受什么处罚吗?」
在绺子中,犯了色戒是要用拉弯的小树插着屁眼儿甩到天上摔死的。

  「知道,大当家的。我是二当家,这事儿是我答应的,要罚罚我,不关弟兄
们的事。」

  「大当家的,我们都有罪,二当家是受了我们的挑唆才答应的,坏事儿是我
们干的,不能连累二当家的。」

  「你们都别说了,过一会儿在聚义厅议事,我自有处置。你们都出去吧。」

  素芬把那女孩儿的绳子解开,让她穿回自己的衣服。素芬过去上过中学,会
日本话,好言安慰了那个不停哭泣的女孩儿,然后说:「起来,我送你下山。」

  「姐姐!」那女孩哭着,一把抱住素芬:「你是好人。」

  「我们都是好人,我们都不愿意杀人,是你爸爸他们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
火,我们不得不起来保护自己,你懂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素芬起身,亲自把女孩送到山下的公路上。

  聚义厅里,剩下的二十来个绺子们都聚在这里,一个个心情沉重。

  「二当家的。」

  「大当家,我在。」

  「你知罪吗?」

  「我知罪。您惩罚我吧。」

  「本来,是应该罚办坏事儿的,念在他们都是打日本的好汉,这次就饶过他
们这一回。可你是二当家的,明知道犯了规矩,还同意他们这么干,就不能轻饶
了,你服吗?」

  「服!」

  「大当家,看在二当家为山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他一死吧。」
众绺子知道,这淫罪在绺子中是最重的罪之一,是要死人的,都跪下来为他求情,
小红更是哭得象个泪人儿

  「二当家的,你怎么说?」

  「大当家,我犯了规矩,坏了山寨的名声,我是罪有应得。不过,我死以前,
有一事相求。」

  「说。」

  「能不能让我先打完了这一仗,把这命拼在小鬼子手里。男子汉大丈夫,没
死在战场上,这心里,不甘哪。」二当家懊悔地低下了头。

  素芬坐在那里,半晌没说话。的确,当年关东红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二
当家,别看今年才三十五岁,却已经当了二十年的绺子,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在
他枪下送命的小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保护关东红,他曾舍生忘死三入敌
阵,身上受了七处伤,这样一个大英雄,她怎么忍心!可是,她是大当家,是全
寨人的主心骨儿,山寨的规矩不能由她而废。

  「二当家,你是条汉子,是个英雄,这,全山寨的人都知道。可是,咱们绺
子的规矩不能坏,山寨的大旗不能倒哇。念在你跟关东红大哥多年的份上,念在
你是条好汉,我亲自送你,让你死个痛快。」二当家刚想说话,素芬挥手拦住了
他:「还有,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就对我有心,我不是个木头人,这心里,
也一直盼着嫁给你,可又一想,我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你。小红是个好姑娘,
也对你有意思,本想搓和你们两个成一双,谁知你……。二当家,今天晚上,当
着弟兄们的面,我和你拜堂成亲,今晚入过洞房,明天一早再送你走,万一能留
下个种儿,你刘家也好有人接续香烟。你想多杀鬼子,就让我替你去完成心愿吧。」

  「大当家!我对不起你!」二当家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淌了下来。

                (八)

  阴沉沉的夜,没有月亮,比平时黑了许多,聚义厅里,二十多个绺子还在推
杯换盏地喝着酒。虽然满山寨到处披红挂彩,但谁也笑不起来,绺子们大碗大碗
地往肚子里倒着酒,就想着醉死算了,免得明天去面对那让人心碎的场面。

  小红把新人送进洞房,就一个人跑回隔壁自己的房里,蒙着头偷偷地哭。

  洞房内,二当家十字披红站在当屋,素芬穿着大红吉服,蒙着盖头坐在炕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沉闷。良久,还是素芬打破了僵局。

  「当家的,怎么不来揭盖头?」

  二当家象被绳牵着似地慢慢走过去,掀了盖头,露出那一张美丽的脸庞。

  人都说,灯下看美人。素芬本来就俊,开了脸更显得干净,加上晃忽的红烛
一照,益发显得美如天仙,如果换个时间,面对这样一张脸,二当家早就扑上去
了。

  「站着干什么,坐下。」素芬指着自己身边,二当家木偶似地坐下去,眼观
鼻,鼻观口,两只大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搓着。

  素芬站起来,拿脚盆打些凉水放在炕边,又拎过一只大铁壶,把盆里的水兑
热:「当家的,我帮你烫烫脚。」说着,伸手去抓二当家的脚。

  「不用,脚臭,我自己来。」二当家急忙想躲,一只脚已被素芬抓住:「就
让为妻侍候侍候你吧,以后没机会了。」素芬给二当家脱了鞋袜,把脚按在盆里,
热热的水让二当家「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当家的,你恨我吗?」

  「不恨!」

  「真的?」

  「真的!」

  「你为什么不恨我?」素芬突然哭了起来:「你该恨我!今晚在这屋里,我
就是你的老婆了,恨我,你就打我吧!」

  「我真的不恨你!」

  「可我恨我自己!」说着,素芬忘情地扑在二当家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
起来,此时,她才象个真正的女人。

  二当家用手抚摸着素芬的头,悔恨交加,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强忍下去。
他知道,虽然明天要死去的是他自己,可最难过的,却是素芬,都怪自己一时糊
涂。现在,自己是丈夫,是妻子的保护者,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他得尽男
人的责任。

  「素芬,别哭了,今天是洞房花烛,咱们该高兴才是。」他捧起她的脸,用
袖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看,挺俊的姑娘,一哭就丑了。来,笑一笑,笑
一笑」素芬笑了笑,可比哭还难看。

  二当家把素芬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把她的头搂在自己胸前,
耐心地哄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住了抽咽。他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怎么偷隔壁二太爷家的果子;怎么堵村西王财主家的水沟;怎么光着屁股下河洗
澡,结果来了一小股大水,好不容易游上岸来,却发现衣服让水冲走了,只得在
河边的小树丛里躲着,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家,让老爹臭揍了一顿;还有……。素
芬笑了,这次是真的,一点儿不掺假地笑了。二当家的发现,这个平时令人敬畏
的女人,笑起来竟是那么灿烂,他忘了明天,忘了周围的一切,一股男人真正的
冲动涌上心头,一把捧起素芬的脸,把自己的大嘴同她那张红润的小嘴紧紧地压
在了一起。

  素芬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呼吸也开始沉重而急促,她忘情地搂住他的脖子,
把自己紧紧地挤在他宽阔的胸膛前。

  二当家感觉到了胸中的燥热,他解开自己的领扣,又摸索着解开了素芬的扣
子,然后把她的红夹袄脱下去,只留下红绸肚兜儿,然后,他忽轻忽重地抚摸着
她那光滑的脊梁,最后轻轻地拉动了她背后细带的活结。她娇羞地哼了一声,把
头更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他又脱了她的鞋袜,露出两只白嫩的脚丫儿,解开她的红色百褶裙,然后松
开了她的裤带。

  他把素芬平放在炕上,然后回身取来了一盏灯,他要利用这唯一的机会好好
欣赏一下自己的新娘。

  二当家上山之前娶过一个老婆,那也是左近百里挑一的俊姑娘,当年他还小,
虽然也曾想过这样欣赏媳妇儿的光身子,却一直没好意思。后来镇里的老财看上
了自己的老婆,便派人拿着五十块大洋来,让二当家的把老婆让给他,二当家不
干,那老财竟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硬闯进家来,糟塌了她。二当家回到家中,老婆
已经上了吊。当晚,二当家拿了把斧头摸近老财家,一气儿把老财一家人杀了七、
八口,然后上山当了绺子。

  现在他又有老婆了,还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惜他没有多少时间同她
一起了,他要把她的一切都装在脑袋里带走。素芬也知道他想看自己的身子,虽
然感到很害羞,却没有反对,她不愿扫他的兴。

  二当家坐在素芬身边,一手举着灯,另一只手在她那赤裸的身上抚摸着。她
的身材中等,胖瘦适中,一身肌肤雪一样白,羊脂一样细。她的上身窄窄的,腰
肢细细的,髋部曲线圆滑丰满。两只乳房呈圆锥形,乳晕有铜钱大小,粉红色,
中间是尖尖的乳头,象两颗新鲜的枸杞子。她的小腹扁平,肚脐圆圆的,在肚皮
上形成一个幽深的圆窝儿。两条腿修长笔直,不粗不细,小腹下腹股沟的交汇处,
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丘,上面整齐地生长着一丛浓黑的阴毛,在灯光的照射
下,越发衬出肌肤的白嫩。

  二当家用手在素芬的腰下轻轻一托,素芬心领神会地翻了一下身,让自己背
朝他侧倒过去,把自己的美臀呈现在二当家眼前。她的髋部不宽不窄,经常锻练
的臀部浑圆挺翘,在腰部两侧形成两个深深的菱形窝儿。二当家冲动地把手放在
那两块弹性十足的臀肉上,大把地抓握揉捏着,并把灯移近些,以便照亮她那浅
褐色的菊门。

  二当家终于决定要检视她那最神秘的地方了,他把她重新扳成仰躺的姿势,
分开她的两条腿,然后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在那块标志性的黑毛后面,露出两片
厚厚的肉唇,紧紧夹着,只留着中间一条极细的缝隙,二当家把她们打开,里面
是两片深褐色的肉片,肉片之间,露出嫩嫩的红色,那里已经十分湿润了,少量
的液体还流下来,汇集在大阴唇的后联合处,几乎要淌下去了。

  二当家感到自己本来已经硬挺的下身更加膨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冲
动地把手伸进去,慢慢地刮动她的下体,她早已被熔化了,随着他手的动作开始
摇动自己的臀部,两手不住抓握着空气,嘴里也发出了小猫儿一样的呻吟。

  二当家把灯放下,随手拉过一个枕头,另一手用整个小臂兜着膝弯儿把素芬
的屁股抬起来,把那枕头垫在下面,让那两条白生生的腿呈「M」形分开着,然
后脱了自己的衣服,跪在她的两腿之间,用手扶着自己那粗壮的玉柱,深深地顶
进那温暖的洞穴,接着便把自己往那个洁白的肉体上整个盖了上去。

  素芬感到了那令人心醉的压力,感到了男人的冲动,也感到了胀满与充实,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她完全被他征服了,忘掉了自己,忘掉了一切,有的只是他
的强壮、巨大和勇猛。

                (九)

  小红尖利的喊叫声惊醒了相拥而眠的一对恋人,素芬睁开眼睛,发现松明火
把把屋子照得通明,炕边站满了人,连自己身边的大炕上也有好几个人。从那雪
亮的刺刀和屁帘儿帽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他几乎同时伸手去枕头下面摸枪,
却发现枪已经不在了。

  一个鬼子军曹走过来,看着炕上的两个人:「你们的,起来的开路。」

  素芬扭头看着二当家,二当家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满不在乎地一笑:「大
当家的,天可怜见,这回我不用受咱自己人的处罚了。」

  「是啊,没什么说的,拉几个垫背的吧。

  「行,一人一个。」

  「好!」

  鬼子军曹没听明白:「你们的,说什么?快快地开路。」

  素芬盘算了一下,然后故意用眼睛看着炕边自己的衣服说:「得先让我们穿
上衣服。」

  那鬼子军曹听了,明白被窝里头两个人的状况,淫笑起来:「优西,大大的
好。」他向炕上的几个鬼子说了几句日本话,那意思是让他们把被窝掀开,把这
女人光着捆起来。那几个鬼子听了十分兴奋,把手里的枪往炕下的同伙手里一递,
便来掀被窝儿。

  两个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被窝刚一掀开,素芬便飞起一脚踢向一个刚想弯
腰来抓她的鬼子的鼻子。那小子挺灵活,硬是向后仰了一下身子躲过这一脚,却
没注意到素芬的另一只脚已经用尽平生之力踢向了他的下身,就象石头砸在鸡蛋
上,那鬼子爆裂了,哀叫一声,倒在炕上,翻了两个滚儿便不动了,而素芬自己
也被另外几个扑上来的鬼子压在了床上。

  几乎是同时,二当家则扑向了炕下一个端枪的鬼子,他是自己往刺刀尖上撞
过去的,刺刀连枪一起从他的肚子上刺进去,直透后腰,那鬼子显然没有想到他
来这一出儿,一下子傻了,而二当家的则一把抱住那鬼子的头,一口咬住了他的
喉咙。那鬼子一声惊叫只喊出来半截儿,就被压在地上,他痛苦地用双手锤打着
二当家的后脑,两条腿在地上乱蹬,其他鬼子发现了危险,急忙扑上去,有的想
把二当家拉开,有的用刺刀在二当家后背乱戳。二当家终于被两个鬼子抓着胳膊
拖了起来,不过他满是鲜血的嘴里却叼着两寸来长的一截皮肉,那小鬼子躺在地
上,脖子上一个大窟窿,血沫子「扑哧扑哧」地向外喷,原来,二当家硬是把他
的整个喉结连着一段气管给咬下来了。二当家脸上洋溢着笑容,望着正被按趴在
炕上捆绑的,同样笑着的素芬:「孩子他娘,我那笔帐收完了。」

  「当家的,我那笔也收了。」

  二当家笑着,一股股鲜血从嘴里喷出来,然后头猛地垂了下去。

  五花大绑起来的素芬被两个鬼子架着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小红也从她自己的
房里出来。小红才十八岁,跟了素芬两年了,平时打鬼子,她象头疯虎,回到山
寨,则象一只乖巧的小猫儿不言不语。现在她也被捆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红兜兜
儿,露着雪白的大腿和黑茸茸的三角地带。她紧夹着两腿,看见素芬,喊了一声
大当家,眼泪就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素芬知道,象自己和小红这样年轻美貌的女人落在鬼子手里会是什么样,所
以,她非常理解小红此时的感受:「小红,别哭,挺起来,不能在鬼子面前流泪。」

  「嗯!」小红用力点点头,真的不哭了。

  素芬看到满山寨都是火把,影影绰绰地到处都是鬼子,估计得有上千人。来
到聚义厅前,素芬看见了一个鬼子上校,身边站着的是那个白天被素芬送下山的
日本女孩儿,那鬼子官儿素芬见过,就是女孩儿照片上那一个。素芬什么都明白
了,她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是她吗?」鬼子官儿一指素芬。

  女孩儿怯怯地点点头,然后用日语补充了一句,素芬听出她说的是:「她们
两个是好人。」

  「你的,关东女侠?」

  「是又怎么样?」

  鬼子官儿向部下打了个手势,叽哩咕噜说了几句,素芬听懂了,知道最担心
的事要来了。

  她们被架着往聚义厅走,那日本女孩儿在后面哭叫着:「爸爸不要,她们都
是好人。」

  「八嗄!」鬼子官骂着,一把抓住想冲过来的女孩儿。

  素芬听见那女孩儿在背后绝望地叫着:「姐姐,姐姐……」

  聚义厅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死人,血的腥味直冲头顶。绺子们
心情不好,借酒浇愁都喝醉了,所以糊里糊涂就被鬼子用刺刀挑死在聚义厅里。
素芬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的尸体,难过地扭过头去。

  鬼子们把昨晚喜宴用的长桌搬了两张到屋子中间,素芬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对屋子里那个指挥的鬼子中队长说:「她还是个孩子,我是她们的头儿,有什么
事儿冲我一个人来。」

  「哈哈哈哈!」那家伙狂笑着:「花姑娘的,皇军的,通通地享受。」

  小红看着排成两队在脱裤的鬼子兵,知道要发生的事,尖叫着拼命反抗,又
上去两个鬼子,一把扯去她的红兜兜儿,把她彻底剥光,然后每人抓住她的一条
腿,同架着她上身儿的两个一块把她抬上了桌子,将两条大腿强行分开,露出了
处子的羞处。

  「你们不是人!」素芬用日语骂道,然后又用中文说:「小红,坚强些,这
事很快就会过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个好姑娘,不要哭,不要让小鬼子
看笑话。」

  那鬼子中队长听到素芬用日语骂他,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淫笑着,叫两个鬼
子帮着把她也抬上桌子分开腿,然后自己脱了裤子,来到素芬跟前。素芬又用世
上最恶毒的话骂了一句,眼睛望着屋顶便不再说话。

  聚义厅里鬼了们呜吼喊天地狂笑着,丑陋的身躯碾压着两个美女裸露的玉体,
疯狂地淫亵着她们的生殖器。院子里日本女孩满眼泪水,不停地叫着「姐姐,
……」

  黑暗中,一条人影躲过搜寨的鬼子悄悄地溜下山去。

                (十)

  早晨,关东好正在刘家沟等着鬼子大队的消息,一个绺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
来:「大当家的,不好了,我家的山寨被鬼子踹了,大当家、二当家,还有二十
多个弟兄……」说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被安排放暗哨的绺子,晚上天太黑,鬼子摸上来的时候他没有及
时发现,等发现问题急忙回山报信儿的时候,却发现另一拨儿鬼子早已从山寨的
另一条路摸了进去。他听见鬼子在聚义厅中用刺刀捅人的惨叫声,看见素芬和小
红被架进聚义厅,便急忙溜下山来求援。

  「大当家的,我下山的时候,我们大当家和小红姑娘还没被杀死,您快去救
她们吧。」

  关东好听了,坐在那愣了半天,然后艰难地摇了摇头说:「晚了。她们也许
不会在山上被杀,但她们也活不过今天中午。我说昨天晚上鬼子大队人马怎么不
去城东,反而往城西开,原来是去找那个被你们抓住的日本狗崽子。」

  「大当家的,怎么办呢,您赶紧拿个主意吧。」

  「你先歇着,我派人再去打听打听。」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说鬼子大队坐着汽车回来了,在岔道的地方,多一
半儿的鬼子奔了城东,剩下的回了城,回城的车上果然押着素芬和小红姑娘。

  「他们一定会在今天处死张大当家的和小红姑娘。」

  「大当家,你可得救她们哪。」素芬寨中那个绺子哭着说。

  「我是想救她们,可这里鬼子防范很严,除非鬼子把她们暂时关起来不杀,
否则我们根本救不了她们。」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

  「张大当家的是个女中之龙,我很佩服她的为人,她死了,我们都会难过的,
但我们不能胡拼,否则,张大当家的地下有知,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怎么办?」

  「我们只有按原来商定的继续干下去,多杀鬼子替张大当家的报仇。」

  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关东好把自己身边负责传令的两个绺子叫过来:「你
们两个,分别去二当家那儿,还有黄大当家的那边,告诉他们张大当家的事,跟
他们说:马上准备动手,以钟楼前面的炮声或者枪声为号,下手要狠,见到小鬼
子,有一个宰一个,不准留下一个喘气儿的。还有,完了事儿,留下帖子,用关
东女侠的旗号。从今往后,只要关东好打鬼子,都要算张大当家一份儿,替她留
旗号。噢,还有,叫他们打完了,快点撤出来,甩开鬼子去城东侯家窝铺聚齐,
我和满山红大当家的在那儿等着,咱们干脆再把听着消息传回来的鬼子大队干他
一家伙,替张大当家的报仇。」

  两个传令的走了。关东红又说:「我估摸着,鬼子今儿个一定会在钟楼前处
死张大当家的和小红姑娘,哪位去给张大当家的传个话,让她们知道,咱们今儿
个要大干一场给她们报仇。还有,趁机在钟楼前面放上几炮,一是当信号让南北
两边动手。再者,万一鬼子一乱,可能会暂时放弃杀张大当家的打算,咱们以后
就有机会救人。」

  「我去!」素芬寨中那个绺子立刻站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差事吗?」关东好问,因为这个差事是在大群鬼子眼皮
子底下干,又不可能带枪进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知道!我是关东女侠的手下,这事我当仁不让。」

  「好!是汉子!那,你怎么进去?」

  「我扮成奔丧的,咱们这儿出殡都要放引路炮,鬼子不会怀疑的。」

  「哪有一个人放炮出殡的?」

  「我们也去!」几个关东好的手下站了出来。

  「嗯!是我关东好的好兄弟!去吧!」

               (十一)

  素芬和小红是被用汽车押回省城的,为了要当众处死她们,轮奸进行了不多
久就匆匆结束了。鬼子把她们赤裸裸地用被子裹起来,用绳子捆了几道,然后绑
在卡车车厢前面的栏杆上拉回了城里。到了兵营,并没有把她们从车上弄下来,
鬼子们马上就开始布置杀人的事儿。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仗虽然抓住了关东女侠,
但被消灭的只是山寨中的一少部分,而且,关东女侠是大当家的,绺子们不会不
设法救她,夜长梦多,不如赶快杀了。

  素芬两个被从被子卷中放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鬼子先在她们的每只
奶头上拴了一只小铜铃,又把两块亡命招牌给她们插在背后的绳子里面,然后两
人架一个让她们光着身子站在汽车前面,从兵营中开出来,慢慢往钟楼方向开去。
她看到,街两边早已站满了被鬼子赶来的人,都用悲伤的眼光看着她们。人群中
有人在议论著:

  「这是谁呀?」

  「没看那牌子?是关东女侠。」

  「关东女侠?前两天不是刚杀了一个关东女侠吗?哪一个是真的?」

  「谁知道呢?应该是这个吧。」

  素芬想起了玉环,想起了玉环那天喊的话,便也喊起来:

  「父老乡亲们!我是关东女侠,但关东女侠不是我。关东女侠到处都是,是
杀不完的。我们姐妹都是专打东洋鬼子的,死在我们手下的小鬼子有好几十了,
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姐妹,都杀鬼子,小鬼子就快完蛋了。乡亲们,都起来杀鬼
子吧,一个人杀一个,就足够把鬼子杀光了。」

  小红听了,也跟着喊起来:「对!乡亲们,别为我们难过,应该为我们高兴,
我们早就赚够本儿了。乡亲们,都上山当绺子吧,拿起枪杀鬼子,男的都是关东
大侠,女的都是关东女侠,看他们怎么杀得过来。」

  下面的人听见,纷纷点头,悲伤的目光变成了敬佩的目光。

  「关东女侠,好样的!」人群中有人在喊,接着就有十个,二十个,上百人
在喊,两旁维持秩序的鬼子脸上见了汗。

  汽车在人群形成的夹道中穿行,素芬平静地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关切的脸,
用无畏的目光同他们一一告别。沿途大小饭铺酒肆的伙计们纷纷拿着大碗爬上汽
车给两人递酒,两个女人一一谢过,就着他们手里把酒喝了。绺子们都是好酒量,
这个时候更是能喝,一路上每人灌了足有二、三十碗,仍然没有丝毫醉意。

  忽然,素芬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张铁口,他在人群后面站着,同她目
光一对,老人愣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她,然后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素芬知道
他在想什么,她本想安慰安慰他,但又怕给他招来灾祸,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
知这究竟是不是天意。

  车到钟楼前,素芬从四个穿孝服的人中发现了自己山寨中的人:「怎么?关
东好派人来劫法场了吗?」素芬担起心来:「这可不行啊!我们两条命能值多少,
不能为了我们白白送命啊!」她想告诉他们,可是又不敢说,生怕反而把他们给
暴露出来。

  那个绺子突然喊了起来:「关东女侠,好样的!放心去吧,一会儿城南城北
一块儿放炮,为你引道儿呢。」

  素芬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扭头看看小红:「小红,听见了吗?城南城
北一块儿放炮。」

  「听见了,这回到了那边,咱们不会闷得慌了。」小红也笑了。

  钟楼前面的空地上埋了两根粗木桩,还用炮弹箱拼成了一个大台子,素芬知
道那是杀人的道具,她轻蔑地撇了撇嘴,看鬼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正这时候,素芬山寨的绺子喊道:「关东女侠,我们这里放炮给你送行了。」
然后是鬼子的喊声:「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给鬼魂引道儿的。」

  「不许点火?」

  「不点火怎么放炮哇。」

  「灭掉的,不然,死了死了的。」

  「晚了,点着啦。」

  然后是一声沉闷的爆响,接着另一声脆响在半空响起,那是双响炮的声音,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边炮响了十几声,远处突然响起了爆豆一样的枪声和分不出个儿的爆炸声,
然后那几个绺子喊起来:「不好啦,关东女侠杀进城来啦,别给小日本儿当挡箭
牌,快跑哇。」人群立刻轰地一下子乱了,大喊大叫,到处乱跑。

  听到那枪声和爆炸声,素芬和小红的心里充满了欣慰,昂首大笑起来。

  见现场一乱,鬼子兵大都慌了,一个个吓得小脸儿傻白,端枪的手哆嗦着,
大汗珠子滴滴嗒嗒顺脖子往下流。在场指挥的鬼子官拔出指挥刀,扯着脖子喊了
半天也不管用,便命令鬼子兵朝天开枪,这才把人群镇住,然后他冲着卡车上的
鬼子用日语喊:「快快动手。」

  小红先被架下了车,鬼子把她头朝下倒吊在那两根木桩上,小红的脸因为充
血而胀得通红,但她仍然大笑着,没有一丝恐惧。素芬也被架了下来,四个鬼子
把她面朝天按倒在那些木箱上,两腿被分开到极限。

  素芬感到自己的阴唇被扒开,一股凉意从阴户传来。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
生殖器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连阴道都已被敞开在人前。她虽然早已不是
处女,但却仍然保留着一颗贞节的心,一想到被人们看到自己阴户周围湿漉漉的
男人的污迹,她还是羞耻地胀红了脸。

  素芬知道,鬼子又要用他们惯常杀女人的办法对付自己了,他们要把小红从
腿裆里劈成两半,要把自己用刺刀从阴户捅进来挑死。她没有恐惧,只是大笑,
心里说:「小鬼子们,杀我一个,你们得用十条命来换。」

  她咬紧牙关,作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然后扭头看着一把指挥刀把小红的生
殖器整个剜出来,又一刀从两腿之间直劈到脖子。他们把她的阴户套在她自己的
一只大脚趾上。小红浑身的肌肉抖了好一阵儿,但她没有喊叫,临死前,她扭头
看了看素芬,脸上依然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素芬感到冰凉的金属碰到了自己女人的洞口儿,她的身子不由得动了动,但
并没有挣扎,只是咬紧了牙关,等待着那痛苦而耻辱的一刀。

  一阵刺痛从女人的地方突然直透小腹深处,她知道刀捅进来了。那刀又反复
抽出去捅进来几次,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强烈的剧痛,接着那冰凉锐利的金属物向
上挑到了她的心窝儿。什么东西从肚皮上和两腿间流过去,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
内脏。她感到自己的肚子被人用手扒开,肠子被人拖出去。

  接着她感到一根手指插进了肛门,然后又是一阵剧痛,刀从大腿根刀过,她
知道,鬼子也在剐割她的生殖器。果然,一只手套在肛门中,把已经豁成两半的
阴部举在她的眼前让她自己看。然后,她感到他们把一堆软软的东西套在了她的
一只大脚趾上,她明白那就是自己的生殖器,而她自己的脚趾便插在自己的肛门
中。

  她始终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绷紧全身的肌肉,强忍着不让自己哼出来。她
让笑容始终挂在嘴角,美丽的眼睛用力睁着,望着天上的云彩,它们飞去哪里?
那里有大山吗?有小河吗?有鲜花吗?有小草吗?

  疼痛慢慢减弱了,消失了,云彩里走出了一个男人,黑红的脸膛,强壮的身
体,对她笑着:「孩子他娘,这回咱们都不孤单了。」她笑着,忘情地向他的怀
中扑了过去。

  酒楼里的客人们仍然象往常一样低声议论,内容依然是关东女侠。这是第一
次鬼子杀完人还不让收尸,任那两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光着身子,暴露着女人的一
切秘密在钟楼前示众三天。两个姑娘的脑袋都被割下来,挂在钟楼的墙上。那个
被劈成两半的姑娘倒吊着,肠子肚子直拖下来,而被开了膛的姑娘就那么大叉着
两腿躺着,心肝五脏被掏出来摆了一地。但两人却都面带笑容,真是英雄。

  然而人们议论更多的是:这关东女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了一个出来两个,
杀了两个出来一群。为什么这边要杀的关东女侠还站在卡车上,那边关东女侠就
又杀了鬼子百十号人。谁也说不清楚谁是关东女侠,不过大家都相信,只要小鬼
子还在这里,关东女侠就永远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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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

【凤子】
字数:4372


  凤子走进院子,见院子四围站了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兵。

  院子正中的地上,面朝下倒卧着一个人,一个娇小玲珑的,一丝不挂女人。

  凤子的心里格登一下子,感到一阵恶心,她不知道敌人竟会用这样下流的手
段对付一个女人。

  那裸体的女人的双手被五花大绑着,身子蜷缩着,由于两腿蜷在胸前,雪白
的屁股后面露着全部女性的秘密。

  小巧的肛门中露着半截粪便,而阴户中则露着一个刀柄,少量鲜血从阴户中
流出,流在她的大腿内侧。

  凤子知道,她一定是比自己早走了一步的秀山嫂,被胡乱扔在地上的女人的
衣服是那么熟悉。

  走到跟前,她看清了她的脸,虽然只能看见半边,而且满都是鲜血,但也足
以肯定自己猜的没有错。

  秀山嫂的半边脸紧贴着地面,埋在血泊中,那血都是从她的口鼻中流出的。

  她的眼睛圆睁着,满是痛苦、耻辱与不屈。

  从秀山嫂的姿势就看得出来,她在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但她是个坚强的
女人,从她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恐惧。

  凤子了解秀山嫂,在审讯中受刑的时候,秀山嫂是那么坚强,甚至从未叫过
一声,凤子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榜样,她要像她一样,死也要死得项天立地。

  伪团长苟进财走了过来,眼中满是下流与污秽,看到秀山嫂那一丝不挂的身
子,凤子便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逃过受辱噩运的。

  她扬起头,用眼睛不屑地看着苟进财,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

  「看见了吗?有什么想法?」苟进财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恶棍!流氓!无耻之尤!」凤子咬牙切齿地骂道。

  「骂得好。我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君子,我就是恶棍、流氓,怎么样?
呵呵呵呵。我是被人骂大的,一天不挨骂就不舒服,妳又能怎么样?」

  苟进财仿佛非常得意,把无耻当成荣耀,这便是敌人的嘴脸:「看看这个女
人,她才比你大五岁,真是个漂亮的小娘儿们,看这奶子,看这屁股,有多白,
唉!多可惜呀。」

  他走到秀山嫂身边,用皮鞋的尖端轻轻踢了踢秀山嫂的屁股,又用鞋尖拨弄
着,好让她的屁股蛋分得更开些,让肛门暴露得更充分:「现在妳得想想自己,
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想像她一样死吧?那可是很疼的,疼极了!」

  他又弯下腰,抓住刀柄,用力把刀拔出来,带出一股鲜血,那刀竟有近两尺
长,上面满是血迹。

  苟进财在的眼睛在地上扫视了一下,然后示意一个当兵的从地上把秀山嫂的
红布肚兜儿捡起来交给他,他用那肚兜儿把刀上的血擦净,那刀是直刀身,更像
是一把剑,刀身上锈迹斑斑,看上去很久没有磨过,只有前面的刀尖被磨得雪亮。

  苟进财重新回到凤子的眼前,用那刀的刀尖在姑娘的胸脯前面比划着,离她
的乳峰只有几寸远,然后又慢慢指向她的下腹,脸上阴阴地狞笑着。

  锋利的刀尖闪着寒光,辐射着一股凉气,看着刀尖移向自己的下身,凤子感
到心怦怦地跳着,脸上发烧,并且口干舌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紧闭嘴唇,
微微地冷笑着。

  「怎么样?凤子姑娘,想好了没有?妳在那边当游击组长,不过是个屁股大
的小官儿,又没钱又没名又没利,搞不好还掉脑袋,何必呢?不如给我苟团长作
个姨太太,怎么样?」

  「呸!作梦!」

  「不当姨太太也没关系,我看中妳是个人才,要是想当官,我就给妳个团副
当当,那可是少校衔,妳现在的什么组长充其量也就是个上士,离少校可差着四
级呢!」

  「哼哼,我不稀罕。」

  「那妳要什么?」

  「我要看红旗插遍天下,看所有的穷人都翻身得解放,看你们这些吃人不吐
骨头的魔鬼被埋葬!」

  「就算妳们能赢,可妳自己是一定看不到的啦。」

  苟进财故作慈悲地摇摇头:「为了一个看不到的胜利,丢了自己的性命,这
何苦呢?我劝妳还是好好想想,别差了念头。妳番然悔悟,过去的一切都揭过不
提,政府还是很宽容的。否则……」

  「否则怎么样?」

  「她就是妳的榜样。」

  苟进财指着地上秀山嫂的裸尸:「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在我的刀插进妳的
身体之前,妳还有机会。」

  「想好了,自从我决定跟上共产党那天起,我就想好了。」

  「妳不怕?」

  「怕就不干共产党了。」

  「也不怕羞耻?」

  「怕!但该感到耻辱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凤子的脸微微胀红着,说话的
声音有些激动,眼眶也略略湿润起来,她毕竟是个只有十九岁的黄花闺女。

  「那我就没办法了。」苟进财把两手一摊,装作无奈的样子,然后把刀随手
递给身边的卫兵,慢慢走向凤子。

  凤子知道,该不的终究会来,但看着步步逼进的苟进财,她还是不由自主地
想要躲避。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匪兵,一左一右抓住了凤子的双臂。

  凤子没有反抗,任他们把自己的胳膊稍稍向后扭过,她挺起饱满的胸脯,准
备迎接最后的考验。

  苟进财看了看凤子,她的身体站得直直的,头高高地昂起,略向一边扭着,
不屑于看他。

  苟进财不是人,完全没有人的情感,在他的眼中,面前只是一个女人,一个
漂亮的年轻姑娘,他看着她高高的胸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她猛地一甩头,把他的手甩开,他于是又
摸她的脖子,那脖子长长的,皮肤又白又细,他慢慢地摸着,渐渐摸向她的领口,
然后猛然一把,把她的裌袄当胸撕开,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小肚兜儿和洁白圆润的
肩膀。

  凤子强行压住心中的屈辱,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状态。

  裌袄被剥了下来,然后背后有人把肚兜儿的带子也解开了。

  凤子没有低头,只是用余光看着自己的肚兜从身上滑落下去,看着自己两颗
小山一样的圆锥形乳峰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一条绳子搭了过来,先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搭过她的两肩,开始在她细
嫩的胳膊上缠绕起来,缠过五圈手,先是在两个玉腕上打了两个结,接着她的双
臂便被扭向了后背。

  她感到自己的双手在背后交迭起来,被强行上拉到背心处,然后缠了两圈,
又穿入颈部的绳子后拉紧,她感到自己的双手同脖子被连成了一体,只要她的双
手向下一垂,颈部的绳子便会被拉紧,使她喘不上气来,所以她就只能尽力把手
从背后向上抬,紧紧顶住自己的背心,使自己的酥胸怒挺着,并且只能始终扬着
头。

  苟进财下流地用手托起凤子的乳房,用力揉搓着,嘴里用世界上最淫亵的语
言污辱着她。

  凤子厌恶地把头扭开,她想摆脱他,但自己被捆绑得十分难过,一点儿挣扎
的余地都没有。

  匪兵们还在继续捆绑她,他们把多余的绳子从她的肩头搭过前面,在胸前绞
了几圈,然后向两边分开,横着勒了一圈,再在背后打结,倒丁字形的绳子恰好
从下面把两颗乳房兜住,使她的酥乳显得更加性感,更加突出。

  两个匪兵放开了凤子,但凤子知道,今天怎么也逃不过,所以她没有企图反
抗,只是平静地站着,听任一切降临到自己身上。

  苟进财自己解开衣服,露出长着长毛的胸脯子,然后把凤子当胸搂了过去,
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搂着她的背,使她的身体向前倾倒在他的怀里,赤裸的
乳房紧紧贴在他的胸上。

  凤子感到自己的下身也被迫贴紧了他的身体,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紧顶住自己
的下腹,她感到眼睛有些湿,于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苟进财的手依然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慢慢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来,滑过了
裤腰,滑到了她的屁股上。

  她感到自己的屁股被那强壮的男人抓握着,男人的手指还不时向着两块臀肉
之间的那个地方靠近。

  凤子感到很紧张,也很耻辱。

  那只手终于又向上滑到了腰部,然后强行从裤腰入探进了裤了里,握住了姑
娘的臀部。

  凤子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深深地喘息着,盼着这一切早一点儿过去。

  苟进财终于把伸在裤子里的手抽了出来,同时也放开了她。

  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凤子有些迷惑,以为耻辱将要过去。

  但突然之间,苟进财伸手捏住了她的裤带用力一扯,然后一把便把她的夹裤
褪到了她的脚脖子上。

  凤子吃了一惊,差一点儿喊出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三角裤,所以女人的裤子里面就是空心的,裤子一脱,一切
便都不再是秘密了。

  四周的匪兵们立刻骚动起来,用下流的语言低声地议论著凤子的身体。

  凤子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已经涌到眼眶边的泪子也咽了下去,她奇怪
自己怎么竟然能够承受住这样的耻辱而没有哭,但她真的不愿意当着敌人的面哭。

  苟进财继续淫笑着,蹲在地上,抓住凤子的一只脚,轻轻抬起,把鞋袜和缠
在脚腕上的裤子脱下去,然后是另一只脚。

  剥完了衣服,苟进财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靠近她的身体,眼睛紧紧盯着她两
腿间那丛黑毛,仿佛要把她看进眼睛里面去似的,看完了,他又用手去摸,轻轻
的,很慢的摸。

  凤子没有动,而且连表情都没有变一变,完全像一尊菩萨。

  苟进财站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过去,然后在背后抓着她,
慢慢转过一整圈,好让周围的匪兵都能看见她的下体。

  凤子羞愤地看着天,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

  在进行了这样的展览以后,苟进财搂住了凤子,把她放倒在地上。

  凤子顺从地躺了下去,苟进财蹲在她的身边,抓着膝盖,把她的两腿充分地
分开,露出青春的性器。

  凤子被轮奸了,不只是苟进财,而是院子里所有的匪兵,他们下流地压住她
的身体,用力地在她的身体中冲刺,疯狂地发泄兽欲。

  大量男人的污物从凤子的阴户中流出,带着处女的丝丝初红。

  凤子的脸上依然如故,她坚持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要在精神上压倒
敌人,决不让他们看笑话。

  苟进财的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最后一个强奸者刚刚站起来,他便拿着
那把长刀走了回来。

  几个匪兵过来,蹲下身把凤子的上身按住,防止她反抗,又把她的两腿一字
形劈开。

  凤子平静地看着他和他手里的刀,眼睛一眨不眨。

  苟进财没有敢看她的眼睛,只是蹲下来,看着她敞开的双腿间那两片阴唇和
已经有些红肿的阴户。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刀尖对准了姑娘孕育生命的洞口,猛地捅了进去。

  凤子只感到一阵剧痛从阴户直透心窝。

  苟进财和匪兵们站起来,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牺牲者。

  尽管姑娘强忍着没有喊出来,但还是疼得蜷缩成了一团,脸上的肌肉抖动着。

  由于蜷缩使重心抬高的原因,她慢慢地侧过了身。

  她感到那疼痛越来越强烈,头也开始有些晕,她的用力睁着眼睛,极力让自
己保持清醒。

  一股热流突然从嗓子里蹿上来,带着强烈的血腥味儿,凤子想压没压住,猛
地张开嘴,一股鲜血从嘴里和鼻孔里喷了出来,并且不断地喷流着,她感到自己
的眼睛湿润了。

  在努力支撑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她开始失禁,带着鲜红的血的尿液从阴唇间流出来。

  她开始挣扎起来,两条雪白的玉腿乱蹬着,身体不停地抽搐,这使得她很快
又由侧卧变成了仰卧。

  接着,挣扎变成了全身性振颤,整个人抽动着,把地面砸得怦怦地响。

  突然,一切都平静下来,凤子微摊两脚,全身慢慢地伸直了。

  凤子静静地躺在院子的地上,软软地,没有了生气。

  苟进财走过去,残忍地狞笑着,用脚踢开她的两膝,使她的大腿尽最大可能
地分开,然后抽出了那把长刀,带出又一股鲜血。

  美丽的姑娘凤子,为了她的理想,为了穷人的幸福,贡献出了她十九岁的年
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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