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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纯爱] 【留学生那点事儿之欢喜结局】【作者:流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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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那点事儿之欢喜结局】【作者:流金岁月】

作者:流金岁月
字数:64000


  转载自禁忌书屋

  …………

  文案

  孔学谦

  我有个交往了十年的女友,可看见焦雁第一眼就特想操她。这和谈情说爱两
码事儿,无论发生了什么,是吧……是吧?

  焦雁

  搞不懂孔学谦,对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最后总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作者注:

       短篇完结、浪漫情色、轻松暖文、男女主双视角

  我写短篇喜欢一次写完贴出来,这次长了些,书屋每帖字数又降了下来。虽
然水平离边写边贴还差老远,但还是想给自己一个任务,看看能不能做到边改边
贴,争取两个星期完结。

                正文

  一。孔学谦「时间决定结果。」

  我将手边的牌扔到桌上示意结束,心里又默默加一句:这会儿叫停,就是我
赢,不结束还等什么啊!牌桌一圈人立刻嗷嗷大叫,嚷嚷着赢家不能跑!我哈哈
大笑,将桌上的钱装进钱包,没有丝毫负疚感。

  「哥儿这是帮大家忙,今儿手顺,再玩下去,你们输得更多,早早散场子吧。
下次再接再厉!」我将椅子向后推了推,舒展了一下身体。又是一阵' 贱人' 、
' 流氓' 的笑骂,我却一点儿也不介意。都是很熟的牌友,大家打了这么长时间
的牌,每个人都有输赢的时候。这儿的场子只要还在,就总有输出来、赢回去的
机会。

  说起来也是巧合,去年中秋学联组织活动,本来说小打小闹吃喝一顿完事儿,
没想到一路组织下来,规模越来越大,最后搞了个面向全校的庆祝晚会。我们几
个人也是那会儿熟悉起来,打牌本来闹着玩的事儿,可一两圈下来,个个瘾还挺
大,见导师、写论文、做试验都有迟到早退缺席的时候,每个周末却准保能凑出
人头玩两把。

  玩了个通宵大家也有些累,三三两两站起来找吃找喝活动颈骨。大家趁着机
会闲聊,说说论文、导师、工作,还有各个实验室的传闻。今天一屋子人就数卢
恺威最活跃,异常热心地给韩道诚点了根烟,问道:「听说你读书周在山里租了
个别野,还有房间没?加我一个啊!」

  「我问一下潘惠吧,这事儿我没操心,应该问题不大。」韩道诚不含糊,拿
起手机立刻发了短信出去。

  卢恺威大喜,转过脸问我:「有个事儿看你感兴趣不,我国内有个熟人接了
个关于汽车通风的活儿,虽然就是围标赚个出场费,但也得把标书正劲儿写出来,
其中技术部分要出个数学模型。我已经搭了框架,内容也写了十来页,现在没时
间折腾,你看能接一下不?」

  骗鬼吧!卢恺威哪里是没时间,最近几次的牌场子回回都有他的身影,心里
真正惦记的是隔壁小姑娘吧!这一屋子人,就我们俩是一个系而且同一个办公室,
彼此非常了解。我趁机损他一句:「你刚说读书周要进山看书呢,合着不是干活
去的?还是有其他活儿要干?」

  一圈人哈哈笑起来,卢恺威白我一眼,道:「我手里真有一堆儿导师的事儿
呢!」

  我还没说话,韩道诚的手机就响起收到信息的提示,他瞄了一眼对卢恺威道:
「行了,不过你没得挑,就剩最后一个房间了。」

  韩道诚说完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他进门时还问过我,这次读书周要不要带
小瑄一起玩玩。我本想答应,但小瑄却觉得就她一个不是同校学生,所以不是很
乐意。说来也很遗憾,我们一起申请出国念书,但她的研究方向竞争非常激烈,
本身成绩也不是很理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一所三流大学,这件事一直让她
耿耿于怀。

  自从开始念博士,两人一直处在暂时分开的状态,好在距离并不遥远,开车
也不过一个小时车程。我们一直频繁往来于两个城市之间,有时候她来找我,有
时候我去找她。今天早早结束牌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小瑄要来我这边过周末,我
一会儿去火车站接她。

  送走牌友,我又看了看表,还有时间冲个澡。

  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小瑄,身体立刻一股强烈的暖意上涌,长久的分离和近在
咫尺的相见,让我只想迫不及待将她拥入怀中。站在淋浴花洒下,我不自觉一手
握住已经挺立粗硬的肉棒,想象着耳边是她的呻吟,身下是她的柔软。我伸出舌
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虚虚地闭上眼,沉浸在醉人的快慰中。

  然而,明明一个星期都是自己的手解决,偏偏这次总觉得不够,快感和小瑄
带给我的完全不能比。我有些气馁地收手,快速冲洗后穿戴整齐。我拿起手机,
看着无光的屏幕,解锁、拨打、接通。

  「小瑄?」

  「嗯?怎么了?」

  听到女票的声音,我不自觉勾起唇角,温柔回道:「嗯……就是问你时间…
…想你了……」

  小瑄呵呵低笑两声,说:「火车正点,我这就到了。」

  从家里出来,我没有犹豫选择走路,虽说离车站有些距离。然而,周六早上
正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候,更不用说在火车站附近停车,花费的时间绝对比走过去
要多。果不其然,穿过学校和市中心,每条马路都堵得厉害。我看着缓缓移动的
车流,非常庆幸自己的决定。

  走着走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虽然天气已经暖和起来,
但温度并不高,远远谈不上炎热。我还穿着长袖卫衣,这女孩儿却打扮清凉。紧
身白色短袖衫、七分牛仔裤和高跟人字拖鞋,从背面看曲线柔美流畅,亮眼又养
眼。我走在她身后,目光总得向前,所以自然而然多撇了几眼她纤细的腰身、修
长的大腿以及漂亮的屁股。

  她一直低着头,直到接近十字路口仍然没有减速。我不禁皱眉,加快脚步向
她靠近,注意到挎在她肩上的格子皮包上,有个小巧的福字中国结。

  原来是同胞。

  「嘿,」我喊了一嗓子。

  她置若罔闻,继续埋头走她的路。

  我抬高声音又叫了一声,「嘿!」

  她仍然没有反应,直直朝着马路走去。

  「操呢!」我低骂一句,这姑娘是聋子么,我加快脚步。

  幸亏她是人字拖,我是运动鞋,赶上她并不难。饶是如此,她的脚已经跨上
街道,我才一把抓住,使劲儿把她拖回人行道。女孩子倒在我怀里的同时,一辆
汽车摁着喇叭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

  「噢,我的天啊!」她惊魂未定,指甲嵌入我的前臂,惊叫道:「天啊,那
辆车差点撞到我!」

  「你太不小心了!」我在她头顶大喊,女孩儿的背部贴在我身前,吓得浑身
颤抖。我搂住她,没办法不注意绷紧且富有弹性的肌肉,这女孩儿平时一定经常
运动,身体纤细紧实,非常有韧劲。

  女孩儿使劲儿喘了几口气,这才转过身看向我。我的心脏也在那一瞬被扭了
一下,彷佛刚刚有人拿榔头往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又好像被忽然卡住脖子摁在水
里。

  「噢,天哪!」等我可以呼吸时,终于喊了一句。

  眼前一张细腻白皙的面庞,心形脸颊透着胭脂红,淡淡的柳眉仔细修饰过,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微微颤动,漆黑发亮的眼睛再配上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双唇,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儿就是' 喜欢'.她其实并不美丽,至少不是传统美女,
可就是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又不能看得时间太长,否则那目光非把她的脸蛋烧
出两个洞来。

  我勒个去呢!这女孩儿真他妈够劲。

  「幸亏有你及时拦住我。」她喘着气拍拍胸脯,既后怕又非常感激。我顺着
她的动作,立刻注意到虽然这女孩看起来娇小玲珑,但胸前却偏偏坟起一对呼之
欲飞的翘乳,规模不大却造型优美,堪堪让人一手掌握。操啊,这女人有毒,我
暗暗喊了句。

  我放手退开半步,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她低头瞅瞅攥在手里的手机,「看书。」

  「有这么好看么?不惜被汽车撞到?」我皱眉,声音也提高一截。

  「我说是的话,你会再次对我喊叫么?」

  「没错。」

  「那就只能说不了!」

  哎呦,还有点儿幽默感,看来没事儿了。我又审视一遍她的模样,刚才惊魂
未定的样子已经消失,这小姑娘的神经倒是强大,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不过话说
回来,长成这样当然能把世界踩在脚下了。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你没事就好。」

  她一只手抚摸额头,像是在擦脑门子的汗水,感激道:「谢谢你救我一命。
如果我出了意外,这本书再好也没好到成为我这辈子的最后一本书。」

  「就这你也能看得这么专心!」我走上前一步,她不得不向后倾斜,才能保
持目光接触。

  「我连车站提供的免费报纸都能看得入迷。」

  我撇撇嘴角,叹道:「你还入迷什么?」

  「应该还有那么一两件吧,不过这会儿我很难想出来。」

  「为什么?」

  「我差点儿被车撞死,你忘了么?」

  我再也无法阻止自己的笑容,她的声音轻快明亮,透露出的热情也很可爱,
一下拨弄到我敏感的神经,同时又有些警觉,让我不自觉攥紧拳头。

  我摆摆手,说道:「以后走路时别看手机,太危险了。再见!」

  说完,我冲出人行横道,向火车站赶去。我没有回头,虽然心里挺想,但我
早活过毛头小伙儿的年纪,这点儿自制力还是有的。

  火车站人头攒动,但小瑄一从火车上下来,我立刻看到她,热情地挥手打招
呼,迎上去紧紧搂住她。沁香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深深吸嗅一口,贪婪地抚
上她的腰,又忍不住掐了下她的腰窝。

  小瑄身体轻颤,不动声色握住我不老实的手,给我一个责怪的目光。

  我勾起嘴角,搂着小瑄上了出租车。一个星期积攒的思念与欲望几乎绷断理
智,一分钟都不想再浪费。我紧紧抓着小瑄的手放在我的腿上,坐姿端正但心脏
砰砰直跳。小瑄对我说着学校趣事,我却没办法专心,脑海里不时闪现刚才那修
长白皙的身体。心里越来越烦躁,我把车窗开了条一指宽的缝儿,凉风刮进来吹
在脸上,似乎能给头脑降降温。

  到了家,小瑄默默关上门,还来不及脱鞋子,我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反手
重重抵扣在门上,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掐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唔……痛……学谦……」小瑄差点没站稳。

  我稍稍放松,也不过是腾出手剥她的衣服,迫不及待用力向后捋,一门心思
只想扒光小瑄. 下身肆意增长的骚动越来越强烈,一想到做爱我就激动得好像血
液都在燃烧。

  小瑄抽出手攥紧我的手腕,眸子晶亮生动,兴奋中带着羞涩,低声道:「别
在这里,我们去床上……」

  她推开我,快步走向卧室。我一边跟着她,一边脱鞋脱衣服裤子。衣服裤子
落在地毯上,被我迅速勾脚踢开。她看着我满眼欲望的急迫样儿,笑着放下手机、
挎包,也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

  两人跌跌撞撞倒到床上,我三两下扒了她的内裤,从后面顶在她的两腿间,
腰部前冲破开两片嫩肉,滑进紧窄嫩穴中。小瑄只是微微湿润,并没有完全准备
好,我有些着急,不该这么猛烈,可是肉棒被甬道紧紧箍住的畅快感觉一直爽到
我的每个神经末梢。我根本停不下来,急切地硬闯进去,将小瑄的甬道撑得满满
的。

  小瑄被我的粗鲁痛得皱眉,喊了一声,纤腰用力扭动,想要占据主动。她挺
着双乳,抬起腰身,又将花穴迫不及待往我胯下凑,我从未见过小瑄这等媚态,
想来她也是时间久了,身体十分饥渴。

  我一连咽了几下口水,紧紧握住细腰,胯部一下下重重撞在她柔嫩光滑的屁
股上。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肉棒在花径中剧烈摩擦,明明灼热得要擦出
火花,偏偏得来的是小瑄甜甜的蜜液,汩汩浇淋在肉棒上。猛操一阵后,小瑄终
于终于抑止不住,扬起脑袋剧烈颤抖起来。

  小瑄高潮而至,我放慢速度让她喘口气,咬着小瑄的脖子亲吻,两手伸到她
胸前,握着她的乳房使劲儿揉捏。这时,小瑄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两人正在兴
头上,谁都不想接电话。没想到对方很执着,竟然任凭铃声响着,就是不挂电话。

  我有些厌烦,忽得起身拿起她的电话,想着超酷地来一句' 她正忙呢,闲下
来再打给你。' 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出口,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

  「嗨,瑄儿小宝贝,干嘛不接电话啊?想死你了!」他的声音轻佻,' 瑄儿
' 俩字叫得尤其亲密。

  闻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小瑄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来夺电话。
我条件反射挥手挡住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小瑄瞪大眼睛,焦急地张嘴想喊,我
一巴掌摁住她的嘴,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狠狠把她钉在床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上次操你真他妈爽……城里新开了家火锅店,
这两天约了一起去啊!我要个包间,吃完火锅再来你吃我,我吃你!呵呵!」

  那人显然觉得很好笑,自己先笑起来,他又张口闭口瑄儿的叫了好几声。我
们这边一直没有回应,他可能这才觉得不对劲儿,自动挂了电话。

  小瑄一直在我身下拼命挣扎,两条大腿又蹬又踢。我身上用的劲道也越来越
大,实在不能想象,对自己百依百顺、就在早上还发短信嘘寒问暖的小瑄居然也
玩起三心二意、欺骗隐瞒的勾当。一时间,不知道是欲火化为怒火,还是怒火化
为欲火。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伸出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小瑄原本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说话,被我一巴掌扇得脑袋偏向一边。她
哇一声大哭起来。我怒视着她夺眶而出的眼泪,不知道她这时候在想什么,是因
为我把她打疼了?还是心中的负罪感只能用哭泣来发泄?

  我起身径直走进洗手间,将门死死锁上。小瑄哭喊着一个劲儿拍门,我站在
花洒下,将水开到最大,然而声音很难被完全盖住。她断断续续叫喊着,一会儿
是开门、听她解释,一会儿又是对不起,哀求原谅。

  我的脑子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更不用说做任何决定,只是一门心思想要离
开,离她远远的,哪怕就一会儿也好。我快速洗完澡换好衣服,掰开小瑄紧拉我
的手,只说自己要去打工。不知怎的,虽然她的样子乱七八糟、痛哭流涕,我却
觉得比她狼狈,只能用逃之夭夭来阻止自己做出愚蠢后悔的事。

  我一路开车来到购物中心停车场,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
心头涌出无数的伤心和难过。电话、短信、消息从踏出家门那一刻就一个接一个,
手机提示音忙碌地提醒我小瑄的焦急。我没有理会,却忍不住翻出手机,凝视着
屏幕里那张笑颜如花的美丽面庞。

  我一拳重重砸在车上,满怀期待的见面竟然变成欺骗和背叛,愤怒像一把利
刃直插心脏,痛得我弯腰大哭起来。小瑄是我的初恋,从认识她开始,我就对她
温柔娴静的淑女风范爱慕不已,早早认为这是我的老婆,下定决心两人一辈子在
一起,青梅竹马,白头偕老。我一直坚信时间决定结果,而我们两人的相亲相爱
就是最佳证明。

  十年了,十年的感情啊,操呢!

  小瑄对我的意义早已不仅仅是心上人,也是亲人,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一
直以为自己很幸福,两人熟悉至深、相爱至深,她是我最在乎的人,而我也是她
最在乎的那个。我从没想过她会伤害我、更不用说背叛。为什么会这样?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打开手机,一篇篇翻过她的各种社交网络账号。一直觉得
这是些小女生的玩意儿,平时并不留心,这一次却拿出看论文评价的劲头仔细翻
找。现如今她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还不如自己寻找。

  看到她靠在路虎的一张照片让我停顿片刻,我记得三年前买车时她曾经极力
推荐路虎,当时并不在意。在国内时我就一直开霸道,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换
牌子。她却抱怨霸道又难看又便宜,我还好一阵哄劝。小瑄对吃穿用度非常讲究,
虽然家庭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父母就她一个女儿,难免养得娇惯物质些。就从那
个时候开始的么?从时间上看已经是一年前,我有些迷茫,手脚也有点儿发冷。

  不知在车里坐了多久,压抑窒息的气氛终于让我无法忍受,这么一直坐下去
不是办法。我打了个电话问咖啡店是否需要人手,其实小瑄来之前我就跟值班经
理请了假,根本不需要打工,但此时此刻的我,只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让自己忙碌
起来。

  二。焦雁拎着购物袋从普拉达出来,隔壁咖啡店的香味吸引住我。看看表,
已经七点。今天逛得有些狠,竟然错过晚饭时间。再瞅着表上的三个圈圈,三个
颜色已经合上而且有了重叠。今天卡路里消耗完成任务,我思忖着给自己来杯咖
啡应该不为过。

  咖啡店顾客挺多,队伍却不长。我怕挡队伍,离柜台远远站着,为头顶菜单
里的各式咖啡犯难。如果听从脑袋瓜儿理性选择,我该点小杯美咖,可一张巨大
的摩卡特写海报让我挪不开目光。我喜欢摩卡,喜欢里面浓郁的巧克力汁,喜欢
上面软软的鲜奶油,再撒上一层淡淡的肉桂粉,我所有心思都铺在大杯摩卡上。

  服务员早等不及,手指放在屏幕上蓄势待发,盯着我准备下单。我的内心还
在纠结打仗,而且明明离柜台站得老远,他却挥手招呼我靠近,热情问道:「小
姐想要什么?」

  我的目光在摩卡流连不已,却咬着牙说道:「小杯美咖……除咖啡因。」

  我该一枪崩了自己,可服务员根本不管我的内心在淌血,飞快在屏幕上按着,
然后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一副没听明白的诧异表情,「买杯咖啡还得报名字?」

  服务员耐着性子解释,我这才恍然大悟,快速说道:「千里共婵娟。」

  不出所料,服务员一脸茫然看向我。我心里哈哈大笑,因为小杯美咖的郁闷
情绪也除去很多。这是我买咖啡最喜欢的部分,通常给名字时我都是唐诗宋词换
着来,上次给自己起的名字是' 知我者为我心忧' ,再上次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
' ,每次服务员都一脸难色,那幅不知该如何下笔的样子,比叫玛利、露西要酷
多了。

  「就写艾玛吧!」玩笑开完,我善解人意换个名字。

  服务员如释重负,刷刷刷写好我的名字,迫不及待把我打发给下一个服务员。

  我再次留恋地看了眼精美的摩卡海报,心如刀割。下次吧,亲爱的,我在健
身房多待半个小时,一定领你回家。我暗暗叹口气,退到一边,拿出手机翻着新
闻,等待艾玛的美咖…除咖啡因的…还是小杯,真该自己颁个诺贝尔傻瓜奖。

  没多久,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千里共婵娟。」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中国人样貌的服务员端着咖啡杯和
我四目相对,面色有些疲劳颓丧,眼睛却清亮沉稳,我立刻认出是早先在街上救
我免遭车祸的男生。居然在这里又看到他,好巧啊!

  我回想起早上的情形,当我转身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形容。因为
在我有限的生活经验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激烈跳动的心脏、纷乱盘旋的情绪让我的头脑完全凝滞,只剩一份强烈的直
觉:我所熟知的世界即将改变。这份直觉仔细想想非常可笑,我很清楚,当时情
况那么混乱。到处都是人和车,我又因为一场潜在车祸惊魂未定,很容易焦虑过
度,根本无法有条有理地感觉任何事情。

  两人的交谈快速简单,他的指责之意再明显不过。确定我没事儿后他就再见
离开,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仿佛迫不及待将我抛掷脑后。我有些泄气,看来是
自作多情,人也没开始时觉得顺眼。他的脸庞方方正正,五官普普通通。衣服干
净但毫不起眼,大小虽然合身但却和气质不衬,身上还有一阵浓浓的烟草味。没
什么特别,只是一个健壮、有点魁伟的男人。

  这会儿他正面对着我,大概因为店里太热,领口下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
小片麦色的肌肤。脖子修长,连那枚凸起的喉结都显得性感粗犷。袖子挽到手肘,
胳膊上发达的肌肉将袖口绷得紧紧的。我看得口干舌燥,心里蠢蠢欲动,忍不住
想摸一下、亲亲也行,或者两者都有,究竟是不是真那么硬朗?

  「千里共婵娟。」他又说一遍,微垂的眼睛直直望向我,含着些许不屑。举
着杯子的手抬了抬,胳膊上鼓鼓的肌肉跟着跳动一下。

  我脸庞发烫,应该是已经红了。我暗暗斥责自己,明明一般般个人,竟然在
他面前走神,这可不是好现象。我故意看看刚才给我下单的服务员,祈祷这个动
作可以让他信服,我的尴尬完全因为刚才的表演不小心被尽收眼底,绝不能让他
知道脸红是因为幻想他衣服里的样子。

  我轻咳一声走上前,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惊喜地发现竟是大杯摩卡。我眉开
眼笑,感激地说:「哥哥真好!」

  他从鼻子里哼了声,回道:「别多想,所有中国人来,我都是大杯。」

  我更加热情,追问道:「美咖变摩卡怎么说?」

  「看你那模样,跟被捅了一刀似的,我做慈善罢了。」

  我拍拍心脏做受伤状,可怜兮兮道:「所以说你好呢,第二次了,你可是又
救我一命!」

  这次他没有搭腔,或者说直接把我当成透明人,转身在咖啡机前继续忙碌。
刚好给我一个机会欣赏他的背影,工作衬衫平展地贴着他的身体,宽宽的脊背,
结实的臀部,粗壮的四肢,这身板可以给八分。

  我端着咖啡找到一个角落坐好,越看我的摩卡越喜欢,香醇浓郁的气息围绕
着我,让我忍不住凑上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咖啡那么香,我又平平安安,生活真
美好!多亏那个小哥哥,不仅救我免于车祸,又送上摩卡一杯,我爱你!

  这心思听上去像玩笑,但我确实喜欢上他,虽然不过第二次见面。我朝那小
哥哥看过去,也许我的目光太过热烈,他好像有所察觉,转过身扫视店里的人群,
很快就和我的眼睛相遇。

  再看第二眼,他仍然不醒目,除了眼里的聪慧。一直以来我不喜欢太过聪明
的男人,我的意思是,在见到他之前,我不觉得喜欢这个类型。他们思想太多、
太讲道理不讲感觉,尤其这位又用特有的、冷漠的、纡尊降贵的神色看着我。

  我笑起来,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很讨厌我,但遗憾的是我阴魂不散,总
在他周围出现。我的玩心和虚荣心一时被挑起,朝他作了个揖,毫不介意他眼神
里的敌意,用口型再次说谢谢。顿了顿还觉得不够,又指指他,再指指我的桌子,
希望他明白有时间了过来找我。

  他皱皱眉头,撇开眼只当我是神经病。虽然打量很粗略,但足够明了他对我
避而远之的态度。我却觉得越来越有趣,尤其是自己展现的热情,到他跟前跟泼
到冰块似的,不但没有融化冰块,反而连热情都被冻成挂在屋檐的冰凌子。这番
做派让我想做一件会撩骚他的事,譬如扑到他怀里吻他,直到僵硬严肃的面庞软
化。

  我一边喝着摩卡,一边盯着他,想抓个他又忍不住瞄向我的正着。

  这时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潘惠的一条微信跳出来:最后一间有人要了。

  这个学期有一周读书假期,我早早瞄上林区一幢别墅,尤其是别墅的花园设
计去年上过杂志、得过大奖,我一直说想去看看。潘惠提到读书周换个地方呆呆
时,很多人都表示有兴趣,我趁机推荐这幢别墅。说服大家并不难,毕竟地方和
房子确实漂亮,虽然价钱贵点儿,可一分钱一分货,比五星级酒店强。

  潘惠人缘广牵头负责,别墅的六个卧室很快凑齐人,没想到昨儿一个人忽然
告知有事退出。虽然觉得这种一到最后就掉链子的人麻烦,但也无可奈何。没想
到潘惠动作倒是利索,很快找到人将份子补齐。

  我将电话打过去,没响两声潘惠轻快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忽然,桌上投下
一片阴影,接着一个外套衣角出现在我低垂的视野。我的心脏漏跳一拍,疼疼的,
颤颤的,却没敢抬头,怕他看到我眼里的得意。好不容易稳着自己抬眼看去,果
然是救命恩人。他身上披了件早上的外套,抽出对面的椅子坐在我对面。

  我对他笑笑,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继续对着手机道:「惠儿,我还当咱们
就把那间空出来呢,昨儿我已经把钱付给中介。今儿得的份子,也别说银行转来
转去,我回头跟大家说一下,用这钱在林区镇子里找个餐馆,大家聚餐吃顿饭,
怎么样?」

  「行啊,本来说租个小巴一起带大家过去,但问了一圈时间合不上,只能各
去各的,所以到农庄肯定有早有晚,你找个打烊晚点儿的餐厅就好。」潘惠爽快
答应下来。

  「好的,定几个人的桌子?」我从包里拿出笔和便签边听边写,有的人认识,
有的人不认识。房间就那么几个,可从人头上看,我估计自己是为数不多的单飞
分子。不过不重要,我本来就是冲着花园去的。

  我高高兴兴放下手机,虽说今天险象环生,但总的来说还不错,尤其是救我
的小哥儿正坐在对面。第一次太过惊慌匆忙,第二次光线不好又隔着柜台,现在
的情绪和环境都恰到好处,我也有了新发现。他将头发剃得很短,摸上去大概会
刺刺的。厚厚的鼻子本该缓和脸庞的棱角,然而浓眉下眼睛带着专注又有些尖锐,
浑身上下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哀乐。整个人无趣得跟老和尚在念经,白瞎二三
十岁的大好年纪。

  我的意思是,既然坐到跟前,干嘛还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呢?

  看,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单纯简单的人,有点儿可爱,有点儿笨拙,这样的
人打起交道来没有威胁,轻松愉快。奇怪的是这位身上的特质却边儿都不沾,我
却还是被吸引,至少直觉告诉我不要轻易放弃。挺奇怪,我抚额琢磨了下,看来
了解自己也需要过程啊!,我握住咖啡杯,身体稍稍向前,一本正经说道:「嗨,
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他的瞳孔晃动一下,显然很意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几秒的沉默后,他
眯起眼睛防备地回道:「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你认识了焦雁。」严格说该是我幸运才对,不过嘛,这些都是字词句
的修饰,意思一个样儿。

  「我猜你不是千里共婵娟,而是那个焦雁?」

  「天上地下,就这一个。」我咧嘴无声笑起来。

  他没有接话,只是做个嗤笑的表情,但不妨碍仍是个笑容。紧抿的嘴唇放松
下来,露出原来饱满的样子,镶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点儿苦中作乐的无奈,好
像救人于水火后却又让自己深陷水火。他今天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我继续问道:「你叫什么?我怎么都该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吧!」

  他还是没有接话,可能在猜测为什么面前这个黄毛丫头对他感兴趣。老实说,
我对自己的勇敢也印象深刻。自从上大学,脱离父母独自生活是我成长一大步。
除了努力学习,还要学下厨做饭、在线订购、组装一大堆家具、参加活动结交朋
友,探索城市的街街角角而不迷路。显然,我在走马路时还需要更加小心,不过
没关系,任何事情都有过程。

  现在,我正和一个男生调情,而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究竟做的对不对。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我的信心也越少。我应该更委婉、更谨慎些么?他能主
动坐到我面前,肯定有他的原因。这是危险信号么?光天化日之下聊聊天应该没
什么吧,而且他又一副冷脸,看上去像是我在缠着他烦人。欲擒故纵么?还是有
其他事情让他退缩。

  「孔学谦。」他终于开口,目光很难解读。

  虽然这位说话跟拔牙似的,我却仍然很高兴。至少这次两人没有分道扬镳继
续当陌生人。我想了想,说道:「皮克斯动画、好声音、阿加莎·克里斯蒂,还
有……摩卡。」

  「嗯?」

  我对他嫣然一笑,「早上你问我还着迷什么?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啊。」

  「阿婆?不嫌老了些么?」

  「' 好' 的意思就是经得起时间考验,什么时候都有人喜欢。」我停顿了下,
又故作深沉道:「时间决定结果!」

  孔学谦眼皮跳了一下,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摄人心魂的眼睛
淡淡瞥向我,半响表情才松懈下来,说道:「陪我出去抽根烟。」

  他站起身,又帮我把挡道儿的椅子挪开。他的手掌很大,指甲修得整整齐齐。
我抑制不住唇边的笑容,心头有些瘙痒。一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升起,他却已经将
手收回。

  孔学谦显然很熟周围,被他带着拐了几拐,两人就从最近的消防通道出了购
物中心大厦。

  「你在哪个系念书?」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紧紧抿着。

  我的眼光追随他的动作,发现他的唇角有些龟裂蜕皮。手袋里有瓶水、也有
管润唇膏,当然也可以亲上一亲,替他舔走唇上的干涩。不过,看到他阴郁颓唐
的面孔,那股突如其来的欲望瞬间消褪。

  「景观。」我赶紧将思绪转回到他的问题。

  「景观是干什么的?」

  「公共场所的共享空间设计,譬如公园、中庭、大堂,更简单的说就是种树、
栽花、挖水池。」我快速说道,这个问题被问过很多次,我早已答得轻车熟路。

  「我们学校很强么?」他慢悠悠问,手里攥着火机,不着急点火。

  「还行。景观系原来在农学院下面,后来被建筑学院要走,结果没多久,又
被城规学院撬了墙角。这已经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儿,不过每年仍然被每一届新
生津津乐道,好像景观是唐僧肉似的,妖魔鬼怪谁都稀罕。其实每次换主儿,名
义上是学术管理,说到底还是捞各种好处,师资强大了,排名也容易靠前,可也
落下见异思迁的名声。」

  我滔滔不绝,一方面不想让两人陷入沉默的尴尬,另一方面也确实想认识他、
被他认识。我不觉得他真有兴趣知道我的专业,说到底只是想有人陪而已。我并
不介意,很显然他今天心情不好,可既然说了认识我是他的幸运,那当然要认真
对待啦。

  「见异思迁,」他干笑两声,说道:「看来数学学院表现很好,从来没挪过
地儿。」

  他终于举起火机打火,可试了几次只见着火星就是点不着。我走上前从他手
里夺过火机,手腕甩了两下,帮他打着火,问道:「所以……这就是原因。」

  孔学谦很快吸了口烟吐出来,透过缭绕的烟雾,微眯着双眼,风轻云淡说道:
「嗯?你的思维很跳跃啊!」

  「你明明烦死我,偏偏还拉着我聊天。有人见异思迁是个很好的理由,对吧?」
我不知道他是讽刺或是真心,索性继续自作聪明。

  「也许。」

  「换句话说,别管闲事儿。」

  「也许。」

  「好吧,不说就是了。」我轻松说道:「等将来我们更熟些,你更相信我些,
也许会告诉我。」

  「谁说我不信你?」

  「你的眼睛在说厌烦透了,而抿着嘴唇的方式,正使劲儿阻止自己泼口大骂。」

  「我没有。」他飞快否认。

  「而我不信,身体语言从不骗人。」他心情不好,又看我一百个不顺眼,再
努力讨好,他都会依旧找别扭。还不如任性一些,跟他争一争。

  「今天早上醒来时,我们还是陌生人。」

  「现在呢,我喝了你的咖啡,给你点烟解闷儿,做了自我介绍,更不用说被
你搂过抱过,已经不是陌生人。」

  孔学谦倚在墙边吸着烟,不再说话,但眼神在我身上游走,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在想什么。

  「谁?爸爸?妈妈?哥们?女票?再要么就是你?能让你如此郁闷,横竖逃
不了这些最亲近的人。」我进一步刺探,说我八卦没礼貌好了,可我确实好奇想
知道啊!

  孔学谦面色更加阴暗,微微摇头。

  我走上前一步,热情说道:「嗨,你可以跟我说啊,你说什么我都听。」

  孔学谦不屑一顾,问道:「为什么?就因为一杯摩卡?」

  灼热的烟草气息混合着冷漠的话语,我有些心怯,可想着他这副神态说不定
就在等我打退堂鼓,让我还是壮着胆子冒险靠近,反问道:「为什么不,我喜欢
摩卡。」

  他整个人钉在墙边,没有动,甚至呼吸都没乱。

  我继续问道:「如果我问你你着迷什么,我会后悔吗?」

  孔学谦眯着眼睛刚要说话,忽然衣服兜里响起一阵轻快的音乐声。他的表情
立刻变得冰冷,浑身上下好像结上一层霜,速度之快令我不寒而栗。不光因为恐
惧,还有来自大脑深处的信号:危险。

  有人给孔学谦打电话,而且这个人很特别,不然铃声不会设置成老樊的' 我
的姑娘'.可是他任由铃声响着就是不接。直到对方挂断电话,' 我的姑娘' 嘎然
停止,我才慢慢呼出一口气,甚至没意识到刚才竟然一直屏住了呼吸。

  然而,孔学谦周身仍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沉默寡言
的男人早上救了我的命,刚刚又给我一杯香喷喷的摩卡,这会儿却仿佛要杀人似
的。

  仿佛看出我的想法,孔学谦站直身体,长长的手指缓缓弯曲,握成拳头按在
腿边,说道:「没错,你会后悔。你是聪明人,焦雁,离我远点儿。」

  我背好包,拿起购物袋,再傻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走进一场激烈的纠纷中。虽
说我挺想继续呆下去,可孔学谦估计没心情让我看热闹。不仅如此,他正处在异
常愤怒的状态,多留一秒我都可能成为替罪羊。

  我被动地点点头,答应道:「好,不过你别冲动,小心将来会后悔。」

  「你再不走就一定会后悔!」

  「好吧好吧,你忙,我先离开。」我下意识放轻语气,像在示弱,也像是怕
激怒到他。

  也许太过紧张,我没看到进门的小台阶,而鞋跟又太高,不小心绊了下扭着
脚。我轻呼一声,赶紧抓住大门稳住自己,尽量保持优雅地走进购物中心。忽然,
孔学谦出现在我旁边,我以为他又要教训我,没想到他竟然扶住我,说道:「我
送你。」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迈出步子,速度不快但扶着我的手却异常用劲。
他从始至终目不斜视,加上个子又高,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紧绷的下巴
和笔直的肩膀,整个人就像即将爆炸的炸药桶。我小心翼翼跟着,绞尽脑汁想开
口说点儿什么,可车站眨眼就在面前。以前来购物中心,不止一次抱怨车站离得
太远,可这次却近的就在隔壁似的。

  孔学谦仍然不说话,甚至连再见都没说转身就走。望着他即将远离的背影,
我着急叫住他:「嗨……」他不停,我急了,提高声音又叫了声:「喂,孔学谦
……」

  他停下步伐,终于回头。我无法动弹,原本想走过去的动作也一时停滞。明
明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隔着那么远,我却仿佛看到他的难过和孤单。

  我拼命吞下喉咙里的肿块,说道:「谢谢。」

  孔学谦低低应了声,脚步更加迅速地移动,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两手撑在长板凳上,盯着鞋尖亮片,思忖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电话那头肯
定是他的女票,而且是刚刚吵完架的女票。联想到口不择言说今天是他的幸运日,
我不禁缩缩脖子,估计孔学谦当时都要骂破肚子。

  我很是沮丧,在这种情形下相识实在不是时候,无论孔学谦身上发生什么,
也不管我多喜欢他,结果都是我被拉黑出局。就像雨后春笋,刺破厚厚的土壤,
蓄势待发繁盛成长,可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花园里的野草,毫不犹豫被连根儿拔起,
扔到一边。

  我长叹口气,这一天从认识孔学谦开始,情绪就在起起落落中上下,最终还
是惨淡收场!

  三。孔学谦我去找小瑄. 那天负气离开,她急切想和我解释的举动我都看在
眼里、记在心里,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自己固执的行为很幼稚,拒绝和她沟通
并不明智。十年的感情不该如此草率,我们迟早都要心平气和谈一谈。其一我确
实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其二,如果她坦诚后悔、如果另有隐情、如果她还非常
在乎,很多很多如果,我希望我们仍能有机会挽回。

  和小瑄商量好见面时间,我开始思考如何将话说开。彼此的心情感受,过去
的甜蜜恩爱,将来的期许承诺,越想心里越舍不得,只希望能快点儿见到她,让
一切恢复如常。

  交通出奇顺畅,我竟然提前二十分钟就来到小瑄家楼下。正打算掏出电话跟
她联系,视线不远处忽然行驶来一辆路虎。完全是种直觉,我停下手里动作,整
个人一动不动,怔怔看着那车停在街角不远处。驾驶室里两个人,司机三十上下,
而坐在副驾的正是小瑄. 那司机熄了火,两人却并没有跳出车,而是急切地拥抱
亲吻。

  缠绵许久,小瑄终于和他分开,整理好衣服打算离开。可那男人却跳下车又
说了些什么,拉着她一起走进公寓。

  没一会儿,小瑄的电话打来,问道:「学谦,你到哪儿了?」

  「很快。」我平静说道,发现自己挺有演戏天赋。

  「我去街角迎你,大家刚好一起吃些东西。」

  我把车停在路口,小瑄立刻朝我跑过来,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我。我暗暗苦
笑,她应该一门心思想着快点结束,打发我离开吧。

  我自嘲道:「不用这么着急,我又不是不等你。」

  小瑄小心翼翼挨到我身边,讨好道:「一个星期了,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
自然要识趣些。」

  我抿住嘴角,语气不由自主紧绷,「对我来说太意外,我需要点儿时间。」

  「明白,咱们去吃饭。」

  我哪里有胃口吃东西,「我不饿。」

  小瑄低下头,心有余悸喃喃道:「那咱们在外面说会儿话好不好?上次你真
吓人。」

  我想起那个下了狠手的巴掌,也是我认识她后第一次动粗。我早该道歉,可
现在多说无益。虽然她的解释说得通,可真正原因该是此刻正在家里等待的新欢
吧。

  「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公园,去走走?」我叹口气,一路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全
无派上用场。

  「听你的。」

  蔚蓝干净的天气,精心修剪过的大片草坪,一条白石小径绕着一潭池水蜿蜒
伸展。这个公园我们曾经走过很多次。然而现在,该说的情话都已说完,我在想
如何开场,她在想如何结束。

  「小瑄,我以为我很了解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这个问题。

  小瑄沉默一会儿,闷声道:「开始也就是普通人互相认识,后来因为参加同
一个学习小组,接触多了些。他又一直在追我,那感觉挺好奇、挺新鲜,所以一
时迷了心思。」她扭过头看向我,继续说:「学谦,我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在一
起十年,很开心!」

  「你还记得。」我的口中泛出一丝苦涩。

  小瑄抓住我的手,使劲儿点头,「我是个肤浅的女人,而且很笨,什么都不
会,只能跟在你后面,跟你要这要那,要我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自己
很幸运,像得了大奖那样幸运。你能挑中我当女友,而且那么爱我。我花痴一样
幻想我们的婚礼、未来、孩子,甚至偷偷给孩子起名字。我知道自己很傻很无聊,
但是没办法,我真的很爱你。」

  小瑄眼圈一红,又很快擦掉即将掉出的泪水,努力挤出笑容,继续说:「对
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得自己像个怨妇,想必你听得很讨厌。」

  我怔住了,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如何做想,只是轻轻挣开她的手,认真说道: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们太早在一起,太习惯对方。他追求我时我就觉得
新鲜,迷了心思,分不清对你感情还是不是爱恋。」小瑄的眼眶流出泪水,她抓
住我的胳膊,快速说道:「我一时贪玩,年轻虚荣,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学谦,
我发誓,回来之后就和他再没有联系,我已经和他彻底断了。」

  悔恨的表情、柔软的声调、哀求的眼神,如果没有早到二十分钟,如果没有
刚才的一幕,我知道我一定会原谅她。这不就是我赶到她身边最期盼的结果么!

  我怔怔看着她的表演,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的小瑄,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
样一番话。小瑄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天真骄纵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
愁,生气了就发脾气,高兴了就笑眯眯,没有隐瞒、没有心机。怎么转眼会变成
这样?

  见我不为所动,小瑄有些着急,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说话啊,我知道这件
事是我的错,所以我诚心道歉。」她的泪水越来越多,带着哭腔恳求道:「你不
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胆小怯懦,没有经得起诱惑,也没勇气承认,所以连
累你遭殃。」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啊,如果你有不满、有担心,为什么不说呢?你明
知道我会想办法解决,我总是向着你的。」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思
想,只是一个劲儿纠结她怎么会这样对我。

  「我……」她一时语塞,继而说道:「这次是我们第一回分开那么远,我已
经得到教训,你信我啊,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错了。」

  「虽然分开,可我从来没有忽视过你啊!」我不理解,内心更像打翻五味瓶,
百味杂陈。

  小瑄有些烦躁,蹙着眉说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

  「感激?」我气极反笑:「我算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你感激?」

  小瑄哭得更凶,孩子气似的抱怨:「你比我聪明,我说不过你,轻而易举就
能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笑得更加厉害,话说到这个田地,也没什么好假装了。「小瑄,咱们现在
回家,如果这会儿你的床上没个脱光衣服的男人在等你,我就相信你。」

  小瑄的眼神顿时慌乱,呼吸更加颤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想说什么?」

  我暗暗摇头,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以自我为中心,明明是她谎话连篇,居然
让我坦白说清楚。也罢,最后一次随她的心思吧,我叹口气,承认道:「如果没
有早早来到你家楼下,我会原谅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本来就是我到这里来
的目的。」

  小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我……我不知道……你……我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想象不到事情会发展至此,看到她语不成句,我心痛地问道:
「小瑄,我现在根本看不懂你,你告诉我啊!我以为我们很好的。」

  「很好?就像上次你挑路虎和霸道?」小瑄忽然爆发,声嘶力竭。

  我吓了一跳,身形微微颤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吃惊她的缘由,
而是吃惊我最初的预感竟然没错。那么她说错了吗?没有。她说对了吗?好像也
没有。都说女生比男生早熟,可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儿。」我顿了顿,轻轻赞美。

  「别说这些没用的,」小瑄僵硬地问道:「所以,你想分手,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吧。」我弯腰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慢慢地把它碾成粉碎,断然说道:
「无论是你先变了心才爱上他,还是爱上他才变了心,纠结哪个先哪个后都不再
重要。我不懂,恐怕永远都搞不懂。然而,今天要分就分个彻底,免得日后纠缠
不清。」

  小瑄看着我摊开双手让撕碎的落叶掉出手心,若有所思,用指尖轻轻揉揉额
角,半响才自嘲道:「我是个笨女人,非常非常笨。喜新厌旧让你逮个正着,贪
得无厌又让你逮个正着,想挽回都没办法了!」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一阵绞痛,「你不想挽回。」你只是自私,而且自以为
是。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就会很生气,得到了又不想失去。

  小瑄哼了一声,道:「你果然绝情,十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再见吧!」

  说罢,她转身便走,直到跑出去很远,这才停下来回头,看我还站在原地,
挥手道:「我想了想,还是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你才好!」

  我看着小瑄消失在视野中,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预料到的很吃惊,没
有预料到的更吃惊。十年的感情就用这种最普通的方式结束,像是谁也没有伤害
谁,谁也没有欺骗谁。回想一遍,我只觉得可笑,为我对她的恋恋不舍可笑,为
我隐隐绰绰的愧疚可笑。

  我心灰意懒,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从小瑄那里回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到学校。天也许还没塌下来,
生活也还要继续。在办公室,我总能找出些事情让自己保持忙碌,暂时忘掉痛苦、
忘掉心伤。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耳边忽然响起响亮的音乐声。我顺着声音看过
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无论是喧闹的人群还是苦涩的啤酒,正是我
这会儿需要的。

  月湾酒吧每逢大型比赛或庆典活动,都会请乐队现场演奏,还会将店门前大
片空地利用起来当舞池,提供便宜的啤酒饮料。因为酒吧临近学校,这会儿正是
人满为患。无数兴高采烈的男男女女围在桌边,更不用说双双对对的人群随着女
歌手悠扬的情歌,在舞池中婆娑起舞。

  大大小小的桌子稀疏地摆在舞池四周,间隙是一圈圈高脚桌椅。我点杯啤酒
找个角落的台子,心不在焉看着人群在面前攒动,其中不乏把酒言欢、恩爱幸福
的小情侣。他们谁会背叛谁?感情能撑多久?又有几个修成正果?我心里翻腾着
千奇百怪的念头,心里无比厌恶。

  忽然,一个身影在视野中闪现随之消失。我愣了下,伸长脖子换着角度寻找,
果然是焦雁。她梳着简单时髦的发型,精心的妆扮强调出五官,丝绸衬衫下是条
卡其色短裙,手腕上的链子和吊坠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修长的双腿没穿丝袜,
脚上蹬着根本不适合走路的高跟凉鞋。她看上去和记忆中一样,漂亮高雅、明艳
动人。

  焦雁显然和朋友一起来的,她们扭挤着穿过人群,停在稍微开阔些的地方,
一边等啤酒一边观察四周环境。

  啤酒还没等到,就有几个人围到她们的桌子边,兴高采烈聊起来。没一会儿,
他们纷纷放下酒杯,执着手向舞池走去。音响里放着缓慢的情歌,唱完后又是首
轻快的舞曲。再是一个慢舞,再是一个快舞,焦雁换了三个舞伴,玩得兴高采烈、
气喘吁吁。直到第四个曲子奏完,她终于停下脚步,用手当扇子,边扇边走到吧
台前要饮料。

  这时舞池中发生骚动,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使得正在跳舞的人四散躲开,有
个女人在尖叫,更多的是高声咒骂,乐队的演奏也停下来。摔倒的男人跳起来,
骂骂咧咧低头冲向另一个人,后者跨开一步,巧不巧刚好撞到焦雁旁边的女人,
她的男伴立刻出拳报复。

  椅子倒了、桌子翻了,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人忙着闪开,更多的人忙着
凑热闹,人群顿时闹成一团。焦雁被推搡挤撞到角落,想走却又无法离开。

  我暗叫不好,立刻拨开人群绕到她身后,一把圈住她。焦雁起先吓了一跳,
尖叫着抓住我的胳膊想要挣脱。转身看到我后,无论想发出什么声音都被冻结在
嗓子里。我也没多说,连拉带拖离开混乱的人群。

  「哇!」焦雁的脸火烧一般红,喘着气说:「这么巧!」

  可不是么!

  「你没事儿吧?」

  看,相同的问题又来一遍。我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使心情摔落在最低谷,我
却很难不受感染。

  「没事儿。我的朋友……」她焦急地看向酒吧,抬步就要往回走。

  我一把拦住她,「你在舞池玩得正欢时,她们已经和其他人离开了。」

  「什么?」焦雁一脸不可置信,从腰带里拿出手机,里面有好几条留言。她
翻了两下低骂道:「见色忘友。」

  「以后还是小心些。」焦雁一个曲子换一个舞伴,玩得倒是开心,却不知道
会有多大危险。虽然和朋友一起来,但那些人更不靠谱,说走就走。

  「又是你救我,谢谢啊!」她将手机放回腰带,抬头看向我,皱着眉头道:
「我不是抱怨,可怎么回事儿,老是你救我。」

  我也想知道,你告诉我啊!

  又有大批人从门口挤出来,我抓住她的手多走几步避开人群,问道:「你怎
么来这儿的?」

  「我们预备喝好多酒,所以打车过来的。」她委屈地说:「我连杯可乐都还
没沾呢!」

  「来吧,我给你叫车。」

  焦雁显然没玩过瘾,双眼直直望着酒吧,一副不想走的样子。音乐声已经再
次响起,她说道:「好像没事儿了,我们可以再进去……」

  「你脑子在想什么,里面刚刚在打架呢!」我的声音不自觉带些指责。

  焦雁直起腰,理直气壮道:「他们喜欢打架又不是我的错,我没做错任何事。
再见!」

  「等等,」焦雁却不打算停留,说完再见就朝酒吧走去。我跨出几步到她身
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冰镇摩卡。」

  焦雁抬起眉毛,「嗯?」

  「冰镇摩卡,你不是喜欢么?既然渴了,我记得学校附近有家咖啡店。」

  「你不是让我离你远点儿么?」焦雁眼里闪现一丝怀疑。

  我很意外她还记得,却没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催促道:「我们快一
些啦!」

  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手背有些青筋露出,指尖烫得厉害。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这女孩儿整一行走的灾难,必须小心些。来到店里,我找个座位让她安静等
着。买了份冰摩卡递给她,这才坐到她身边。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她身上淡淡的
玫瑰花香比在室外时更加明显,我不自觉抽抽鼻子。

  焦雁拿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嵌入五官,说道:「摩卡真香!你呢?什么
都不点?闻闻我就够了?」

  我迅速后退,面颊有些发热,「抱歉,我没注意。」

  「你怎么样?」焦雁喝了一口摩卡,问道。

  她眼里含着好奇,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就这样。我胸口有些刺痛,知道这个简
单的问题不仅仅是客套寒暄。我也很吃惊,每次都在看见小瑄的前后又看见她。
有那么一瞬,心弦微动,几乎就要向她和盘托出。

  愚蠢。

  我吞咽一下,摇头让自己清醒,只是敷衍道:「说来话长。」

  「我有的是时间。」焦雁不依不饶,又把脸凑过来。

  「焦雁。」

  出于某种原因,当我说出她的名字时,红晕爬上她的脖子,看我的眼神也多
了一丝说不明数不清的意味。虽然视线在我身上没有过多停顿,却依然火热、超
乎寻常的粘腻,就像微风掠过一潭湖水,微波荡漾。快要溢出的情愫,明明白白
落入我的眼中。我知道焦雁生得好看,却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勾人。就算再强的自
制力,这时也不免口干舌燥、下腹一热。

  我不是傻子。

  「快喝你的摩卡,冰化了就不好喝了!」我焦躁地催促,无法忽视心里一股
诡异的变化,像撩拨更像针扎,让人坐立难安。

  她拿起杯子,抓着吸管放到我的下唇,「尝尝。」

  我稍稍后退,半是警告,半是请求道:「别这样。」

  焦雁抿着唇抬眼飞快瞥我一眼。可能没想到我的话里竟然有讨饶的意思,盈
盈水眸里竟然有一抹笑意。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高兴一点,好吗?不是只
有你很别扭。」

  炽热的呼吸,亲密的靠近。我的心跳倏得加快,绷直的腿也开始发麻,热意
宛如浪潮窜过全身,烧毁我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冷静。我大口吞咽唾沫,下身迅
速充血肿胀,将裤子顶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我仿佛又变回笨拙的毛头小伙子,原
本就心乱如麻,此时更是无法理清思绪。这让我非常恼怒,我痛恨混乱无章,可
胯间那东西根本不受脑子控制。

  我在忍什么?

  看着面前的摩卡,不知道是丰富的可可味唤醒我的味蕾,还是吸管上残留的
湿润在诱惑我的神经。我勉强避开她凑向我的面庞,低头吸了口浓浓美味的咖啡。

  焦雁笑得更加畅快,脸庞一下子亮起来,粉嫩的脸颊,扬起的唇角,白色的
牙齿,浅浅的酒窝。一切的原则,一切的隐忍,一切的执着仿佛都烟消云散,压
抑许久的欲望也终于坍塌。我的理智再也绷不住,动作也不再受控制。有那么一
瞬,我不知道该掐住她的喉咙让她离开,还是压到她的身上让她靠近。

  我还没来及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大掌已经放在她的颈后,猛地将她往我
面前一带。我低头衔住她润红的嘴唇,鼻腔里铺天盖地全是女孩子清纯的气息,
一旦尝上,注定无法草草了事。

  也许还在震惊中,焦雁亲得很青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无处安放的双手轻
轻拉住我的衣服下摆,依顺又亲昵。抚在她脸颊的手缓缓覆上她的双眼,长长的
睫毛在我的指尖轻眨,有些痒,而难以想象的亲密让我几乎快要落泪。

  许久,她的唇稍稍撤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至少得告诉我,继续亲下
去,会不会有个女人忽然跑出来打扰我们?」焦雁小心翼翼问道。

  我的脸色更加沉郁,喉结重重滚动。几个小时前小瑄在车里和男人拥抱亲吻
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虽然欲望在体内燃烧,软玉温香的滋味给我带来近乎痛
苦的解脱。然而,我知道这对焦雁不公平。无论多强烈的冲动和愿望,一旦过了
这个劲儿,我将后悔不已。

  屋外车水马龙,屋内行人来来往往,我们之间陷入寂静。

  焦雁咬着嘴唇,从我怀里撤离,「好吧,我明白。你现在不适合谈情说爱,
不适合当男票。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孔学谦。」

  「是的。」我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竟有点儿哑。

  焦雁打量我片刻,低头在手袋里翻找,拿出一支笔在装吸管的长条纸上写下
一串号码,推到我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号码。」

  我没有拿起纸条。

  她问道:「你打算用么?」

  我没有回答。

  焦雁很受伤,但仍然固执地抬起下巴,说:「好的,我这就走,你不会拦着
我,对吧?你会把我的号码扔了,然后很快忘了我。行,很好,没问题!」

  我努力开口道:「这不好,我从来没说过好,我是在为你着想。」

  「得啦,别说那么好听。拒绝就是拒绝……其实挺好,你早早告诉我大家没
可能,我也早早绝了心思,这比让你纠结忍耐要强多了!」

  棒极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现在可以松口气,给自己时间舔伤复原了。可为
什么我却觉得有人在拿着锯子锯我的骨头。我回头看向大门,冲动地想追上焦雁,
但她的手链却明晃晃跃入我眼帘,刚刚她举着吸管让我喝摩卡时,我就注意到上
面的普拉达标签。

  我缩回椅子里,就在这时,焦雁回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将追未追的狼狈,撇
撇嘴角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我浑身肌肉都像在重组,动一下都会疼痛,只能僵直着呆滞。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学校草坪的长椅上,到处是享受蓝天白云、美景阳光的
学生。我昨晚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无法真正欣赏大自然的美丽。脑子里无数
遍回放和焦雁的交谈,我几乎可以一字不落背出来。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后悔。
从小瑄那里回来后,我愤怒不平、心痛失望,就算关系已经翻篇,但感情却是另
外一回事儿。焦雁出现得太快,太不真实,我们之间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我依旧忙碌,和导师讨论项目的成果和进展,计算超音速飞机在气流中爬升
时产生的波阻,辅导毛糙急躁的大学生做课后作业。繁忙的学习和工作对我是好
事儿,不仅激励我,还占用大量的注意力,让我从没有见到焦雁的焦虑中分了心,
时间不长,三天又十一个小时。

  我没有在数日子,没有在算时间。我学数学,对数字敏感而已。

  晚上咖啡店经理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他需要人手做晚点班。我虽然非常疲
倦,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站在柜台里,我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焦雁。想起她对
着摩卡咖啡垂涎欲滴,偏偏口是心非,改了主意要美咖,那副纠结痛苦的样子实
在好笑。等到服务员问她名字时,我开始真以为她不懂规矩,没想到却是憋着心
思开玩笑作弄人。我看在眼里,就算心里再郁闷,也忍不住翻个白眼。看到她认
出我,并朝我微笑时,一股悸动的、怦然的、难以掌握的炙热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被割裂个口子,一缕金色的阳光直直穿透,阴暗灰色的
世界忽然变得温暖明亮。

  我长叹一口气,把用过的咖啡渣扔到垃圾筒,手心使劲儿揉揉眼睛。即使和
焦雁已经说清楚,但并没有阻止我回忆和她的相遇、聊天,更不用说那个冲动的
亲吻。内心深处有某种情绪以几何倍数增长,无限发涨扩散。柔软、细腻,蚀骨
的诱惑,太过危险,可又舍不得放手,让我愈发烦躁、坐卧不安。我什么时候开
始变得患得患失,千百种滋味在心里搅扰,不知是甜还是苦,是愉快还是烦恼。

  这种感觉——就叫心乱吗?

  再一次,我将焦雁给我的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手心有些发痛。我拿出电话,
解锁、拨号。铃声响起,被接通后,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什么事儿?」

  我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卢恺威,你可是从去年秋天就
开始追魏嘉,这会儿春天都快过完了,还没摆平么?」

  四。焦雁获奖作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在网络和杂志上见过这栋林区别墅很多照片和视频,然而面对面看到漂
亮精致的农庄屋舍以及周围优美绚丽的景色时,我还是欢喜不已。

  因为我负责和中介交涉,所以早早坐上火车,先行一步到镇上和中介碰头。
中介带着我到达别墅,聊了一路关于这栋房子的前生今世,又仔细嘱咐一番注意
事项,这才将钥匙交给我。我立刻将每间房子参观个遍,又绕着花园到处走走停
停。蓝天、白云、绿树、鲜花交相辉映,自然、纯净、明艳、温馨,所谓山水画、
田园诗,就是眼前这样吧!

  其他来别墅过读书周的人陆陆续续到达,每个人都对房子和景色赞不绝口。
人到齐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镇子,餐馆早已将桌椅布置就绪。开始大家还比较
拘谨,喝了两杯酒后,气氛热闹起来,有说有笑。尤其最后,卢恺威举着杯子煞
有介事说道:「学习,运动,打工、恋爱、泡吧,五行相生,留学之道也。缺什
么赶紧抓紧时间补起来,祝咱们在座的每一位生活圆满!」我暗暗数数自己,五
行就缺一个,成绩已经很好了。欢乐的气氛感染每一个人,我也开心极了,这次
读书周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

  第二天醒来,时间尚早,但天已大亮。远离城市,空气显得特别清新,周围
安静极了。梳洗完毕我来到厨房弄了些简单的早餐,坐在室外平台上享用。柔和
的阳光洒在甲板,凉爽的微风吹拂树枝嫩条,花蕊上闪亮晶莹的露珠,一片生机
勃勃,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吃完早餐,我舒展身体,计划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昨天在农庄照了很多照
片,画了很多画,这会儿该趁热整理收集好的资料。然而,美丽的花园、迷人的
景色向我招手,我实在不舍得将如此大好时光闷在室内。

  「就走一圈,不会花很长时间。」我自言自语道。

  越过花园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顺着崎岖小径走一会儿,就看到一条河穿
流而过。河水清澈平静,缓缓流淌没有一点儿声音。石块垒砌起来的河岸中,小
巧的石阶一层层向下延伸,直到被河水淹没。近水便要亲水,这石阶设计既可爱
又贴心。

  没想到接近河水的台阶上长了厚厚一层青苔,看上去已经晒干,但很快发现
表面仍然非常湿滑。我更加小心翼翼,偏偏越小心越出错,脚下一个不稳,重重
摔倒在台阶上。试图站起来时有些太过着急,越使劲儿脚下越不停打滑,还没反
应过来,我就摔落到河水里。冰凉的河水迅速渗进衣服,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毛衣好像勾住什么地方,鞋子也卡在掉进河里的树枝中,竟然抬不起胳膊和身
体。

  我一阵恐慌,加大力量挣扎。河水模糊我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有人朝我的
方向跑来。我张口呼救,然而一大股河水迅速通过鼻子吸到喉咙里。我剧烈咳嗽,
进入嘴巴和鼻子的水越来越多。我更加害怕,干嘛不老老实实是呆在屋里看书,
我不会淹死在这河里吧!

  忽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本能地以为这股力量会把我拖得更底,使劲
儿摇摆,想要掰开那只手。

  「嗨,是我,我抓住你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急切而熟悉的声音让我立刻停止挣扎,是孔学谦,竟然是孔学谦。我稍稍放
松,那就对了,他肯定能救我,他总是在救我的命。片刻后,我感觉自己被拉离
水面。还没完全回过神儿,就软绵绵瘫软在他怀里。

  「你还好?」他急切问。

  如果我的脑子在正常运转,我会说些话让他安心,因为他听起来很焦急,但
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只能傻愣愣呆着。

  太丢人了。

  「说话!」孔学谦俯下身体,拍拍我的脸庞。

  我缓过神,咳嗽了几声,撑起精神说道:「我没事儿,就是冷。」

  孔学谦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放在背后的手掌沿着脊椎往上滑,最后停
留到我的脑后。他转了下身子,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身躯贴靠在我的后背。健硕
的身体传来阵阵热气,将我冰凉的身体完全笼罩。

  他的主动让我有些恍惚,半晌后,脸庞才想起微微发热。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带你回去,你得赶紧暖和起来。能站起来么?」

  我点点头吸口气,把更多重量放在双脚,摁住他的手站起来。他略微放开我,
测试我是否能够站立。我可以,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看着自己湿哒哒、脏兮兮
的衣服,我狼狈问道:「有没有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除了我,没有。」

  我把他的衣服在身上裹了裹,「希望大家还没起床,我可不想这个样子撞见
其他人。」

  孔学谦半拖半抱带我疾步走进屋子,谢天谢地底层没有人。我压低脚步声上
到二楼,刚迈出两步,忽然不远处一个房门传出开锁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下意
识就要往回躲,孔学谦一把拉住我。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他带进楼
梯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房间。」孔学谦低声道。

  「这什么时候成你的房间了?」我早早知道每个房间的分配,孔学谦的名字
肯定没在其中。

  孔学谦没有回答,带我来到洗漱间,打开顶灯。明亮的灯光照在深色的瓷砖
上,我环顾四周,洗手池、抽水马桶和宽敞的淋浴间分散在室内。洗手台上放着
洗漱、刮胡用具,还有一块表。我认出那是孔学谦的表,他显然在这间屋子已经
睡了一晚上。奇怪,我怎么会不知道?

  孔学谦将我推到花洒下,一手碰了碰花洒旋钮。温暖的水流立刻冲到我的头
顶、肩膀和背部,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

  「天啊,我从没用过这么舒服的花洒。」我将鞋子、袜子一股脑儿脱下扔到
一边,又将湿哒哒的毛衣扯离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循着花洒的水流,让更
多的水洒到我身上。

  孔学谦退开几步,但并没有离开,目光追随我的动作,脸色却没有一点儿情
绪。

  看他仍然钉在那里,我的脸颊蓦地红了。我垂下眼帘别过脸,心跳乱成一团,
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打开牛仔裤扣子和拉链。裤子是塑身型,一湿透就贴得更紧。

  我一边废劲儿脱掉牛仔裤,一边说道:「所以……所以你不给我打电话,只
是一次次把我从混乱中救出来。」

  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胸罩和底裤,式样简单谈不上性感,湿哒哒、水淋淋黏在
皮肤上。孔学谦还是没有接话,神色变得更晦暗不明,但眼睛却从未离开我的身
体。

  我终于忍受不了他的缄默,声音也冷下来,不耐烦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在我的逼迫下,孔学谦终于吐出三个字:「想见你。」

  「得了吧,我一周都没看见你。」我双臂交叉在胸前,气呼呼说道:「孔学
谦,当你可以轻易离开时,不要表现出很想我的样子。实际上,我现在有点讨厌
你。」

  孔学谦看上去很不安,双手握成拳头,「我这边发生了些事情,不知道怎么
说。」

  「试试看。」

  再次沉默,就在我以为孔学谦会选择继续逃避时,他张口说道:「我刚刚结
束一段十年的感情,还有些混乱。」

  「所以,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前后想想,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儿。
他犹豫再三,原来是因为我跳出来太早,这太可笑啦!

  孔学谦鼻息一张一合,「我不该来的,但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我逼问。

  孔学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想他已经将能说出口的话都讲完了。

  他的灼灼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原先的一丝大胆也荡然无存。在这样的情况
下清醒思考不是很容易,但我意识到孔学谦仍然设法让自己远离,得想个办法引
诱他更近一些,摧毁他的意志力才好。我将肩膀靠在蒸汽覆盖的瓷砖墙面,伸手
调整了下花洒角度。水柱喷洒到我的脖子、胸腹,向下流过双腿。

  我抬头看看花洒,「这水冲在身上有些疼,我得拧一下喷头。你帮我啊!」

  孔学谦面色一沉,说道:「自己来。」

  「够不着啊!」我抬起身体,伸手挥了挥。

  孔学谦慢腾腾走过来,身体的阴影罩在我上方,那么近,围绕着我。我使劲
儿吞咽一下,伸手放在孔学谦的腰上,「忘了跟你说,谢谢你救我。」

  孔学谦呼吸粗重,「别谢我,你能不能别再出危险!」

  「我会考虑。」慢慢的,我翘起脚尖,将手腕锁在他的脖子后面,「如果你
亲我一下。」

  孔学谦低吼一声,跨步靠向我。他的手拍了下我脑袋上方的瓷砖,胸部剧烈
起伏。刚才还刻意躲着花洒水柱,这会儿却不管不顾。热水从头顶而下,哗啦哗
啦的流水盖住我们的呼吸声,让一切变得朦胧恍惚、不确定。

  他嗓子嘶哑,严厉问道:「你以为很好玩,是吧?你对我一无所知。」

  「亲我之后,你可以告诉我啊!」我被他固定在瓷砖和身体之间,话说得挺
轻松,其实心跳快得像有人用巨木撞城门。血液在血管里飞快流动,整个人都燥
热起来。被胸罩兜着的双乳呼之欲出,涨得发疼。四肢又麻又痒,身体也开始紧
绷,内裤更是湿漉漉的,而我肯定不是淋浴的原因。发生了什么?我身体有个性
欲开关,这男人一下子就打开了么?

  孔学谦笑起来,但却毫无幽默感,「你不知道自己在要什么。」他放下一只
手来到我腰间,手掌滚烫的温度如电流般沿着我的肌肤从脊椎蹿遍全身。

  荡漾的心绪,敏感的触觉,他手上的劲道一会儿放松、一会儿收紧,仿佛想
离开,又仿佛想获得更多。我捉住他的手贴在在胸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抬起脚跟凑上前,孔学谦的呼吸掠过我的嘴唇。我靠得越来越近,他却没
有动,除了嘴唇,「停下来,别折磨我!」

  「你在折磨我!」我气喘吁吁说着,鼻间尽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

  「停下来!」他使劲儿吻我一下,呼吸更加急促。

  然而,吻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是你勾引我,我不等了。」孔学谦从喉咙里发出的粗暴的声音,燃烧的眸
子不满地看着我,像在宣布我的罪行。他一手按住我的脑袋,把我压在墙上。发
泄恨意一般,炽热的吻烙在我唇上,胡茬刮擦着我的下巴,舌头伸进来,在我嘴
里挑逗探索。两人鼻尖相抵,唇舌间传来啧啧的吸吮和细细碎碎的呻吟。

  热气已弥漫整个淋浴间,盘旋缭绕,使得这个吻更加湿润。

  「嗯……焦雁……」他的大手在我的腰肢和臀流连,我脑子有点炸,呼吸急
促起来,在他的亲吻下身体越来越软,险些站不住滑到地上。幸亏被孔学谦一把
接住,靠在他怀里,小腹碰到他的勃起。我情不自禁摸到他身上,强健结实的手
感让我爱不释手,扭动身体想要与他贴得更近。他顿了顿,用更狂烈的热吻回应。

  「我得碰你!」孔学谦抽回脑袋,眼睛锁在我身上,显露无言的需要和脆弱,
好像我真会说不一样。

  我低声道:「任何地方。」

  他的手绕到我的后背,扯开碍事的胸罩扣,两团滑腻浑圆的乳房晃晃悠悠蹦
跳出来。粉嫩娇俏的乳尖早已在刚才的厮磨中微微挺立,好像含苞欲放的花朵,
等待他的采撷。

  孔学谦薄薄的嘴唇嘬着我的肌肤,埋头一路向下。含住挺立的乳尖,舌头反
复舔舐逗弄,然后大口吞入。一只手罩上另一边乳房,轻柔缓慢地摩挲,两根指
头搓着顶端的乳尖。乳尖慢慢硬挺,他又改用整个手掌盖在胸脯上,磨蹭着掌心
的纹路,酥麻的电流从乳房顺着神经窜向我的大脑,快感与担心交织,让我的呻
吟微带软弱哭腔。

  热水沿着我的身体下淌,也洒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他的衣服裤子全湿了。
看样子应该非常不好受,我慢悠悠解他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强悍有力
的身体逐渐展现在我面前,我的手从背脊往下摸到小腹,坚实平坦,没有想象的
那么硬邦邦,却仍然充满力量。

  孔学谦的呼吸急促,想抓住我作怪的手,我却先一步贴住他的身体,感受他
强劲稳定的心跳,接着手掌沿着肋骨向下,按在他坚硬火热的命门。小手捏捏摁
摁,孔学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喉间的一声轻吟。

  我笑着仰头,眉眼魅惑,「你对我有感觉,而且很有感觉,不是吗?」

  他轻咝一声:「放手。」

  我不但不放,反而抬手去松他的皮带。第一次干这事儿,还不太熟悉,解了
半天不得要领。还是孔学谦拨开我的手,自己将皮带解开,裤子衣服一并脱下来。
没有衣物阻挡,两人终于赤裸相对。热水从花洒中涌出,不断冲刷我们的肌肤,
却不妨碍他身上雄性味道更加强烈。

  我的呼吸凝滞,在扎手的毛发中,我大胆握住他的勃起,那原本柔软的地方
此时格外有力,在我手中一跳一跳、越变越大,散发出一层颤巍巍的灼热。

  我呵呵笑出声,在他胸口嘬了几下,「他在动呢!」

  「公平说,这可全是你的错。」孔学谦双手握住我的腰肢,眼中有血丝、更
有无法掩饰的欲火。他靠近我,双唇在我脸庞辗转,亲吻我湿漉漉的眉眼、鼻尖
和脸颊,最后在嘴唇上流连,再也舍不得离开。

  我紧闭眼睛,攫住他的肩头,指甲陷入他光滑紧绷的肌肤,一条腿抬起,贴
着他胯部缠住他的大腿。感觉到他的双手顺势滑下,托住我的臀部。我这才双脚
离地,环在他腰间,脚踝锁住他的身体。

  「我做梦都在想你的长腿绕在我身上。」他喃喃说道。

  我有些恍惚,也有些开心。被他环绕着拥抱亲吻,灼热得能淌出汗,花洒喷
下的水流一点儿没有帮忙,皮肤仍然黏腻。想到给了孔学谦那么多次机会,直到
现在他才不情不愿地和我在一起。我有些委屈,咬着他的嘴唇,说道:「谦谦,
你分明就是放不下我!」

  孔学谦双眸充血,一言不发,只是重新吻住我的唇,封锁一切言语。当我试
图说话时,他都会加深吻分散我的注意力,直到我无法专注于任何问题。

  他将我举得更高,张口把一个乳头纳入口中,舌头火热圈住。我吸了口气,
血液好像沸腾似的在血管中奔流。水柱倾流在我们的脸和身体上,我的声音在水
流声中几不可闻,「求你。」

  「还不行,焦雁,」他喘道:「你太美妙了,我还没尝够。」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虚软地靠在瓷砖上,脑袋后仰,将身体完全打开。孔
学谦继续抱着我,我则满足于停留在那儿。许久,他的唇终于再次上移,我与他
视线交锁,他的睫毛闪烁着光亮,瞳孔扩大,有如黑夜般深邃,「去床上。」

  我嗯了声,旖旎惑人。

  「我不能动,」他贴着我的湿发低声说道:「只要一动,就会摔倒。」

  我忍不住咯咯笑。

  「你觉得好笑,是不是?」他捏捏我的屁股。

  「只要我在上面就无妨。」

  「嗯——」有好几分钟他只能发这种低沉的哼声,「如果我努力站稳,你能
解开你的双脚吗?」

  「或许。」我解开双脚,滑下他的身体。

  孔学谦小心地将我放回地面,直到确定我的脚支撑住才松手。我们相视一笑,
快速将头发和身上冲洗干净。他一手抱着我亲吻,一手将淋浴关掉。哗哗的水声
停止,让淋浴间愈发显得安静。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伴随着砰砰的心跳,靡靡的
吸吮,沉沉的呻吟,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敲在鼓膜上震耳欲聋。

  两人将衣服留在湿漉漉的淋浴间,全身赤裸走进房间。孔学谦拿着毛巾将我
身上的水滴一寸一寸擦掉,随后又翻出吹风机给我仔细吹头发。我坐着无事,他
的钱包又刚好在手边,打开瞄了瞄。毫不意外,里面各种银行卡、会员卡、驾照,
看着放照片的地方空空荡荡,我心里暗喜,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占着位置。

  这时,一个铝箔包装袋出现在眼前。我拿出来在手里挥了挥,问道:「你钱
包里怎么会有这个?」

  孔学谦瞥了一眼,没看我,不说话。

  我继续问:「你钱包里总是带着这个吗?」

  孔学谦摇头:「不,没有……」

  「那这个……」我顿了顿,挑眉笑起来,「该不会是专门准备着和我用吧?」

  孔学谦刚才在淋浴间就脸颊火红,这会儿凉风一吹,本来已经褪下去,结果
潮红又攀上来。他将吹风机关掉放好。我探过身,柔软的身体攀住他的背脊,手
臂环着他的腰,笑吟吟道:「真是这样?原来你早就想和我……」

  孔学谦声音低缓沙哑,「我说过我不是好人,比你想象得要坏。」

  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侧脸咬他的耳朵,舌尖舔上耳廓,低声说:
「你确定一个就够么?」

  孔学谦抓住我的手,向后靠了靠,竟无声笑起来。

  我啪一声拍了下他的胳膊,「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说完自己也忍不
住笑起来。

  他转过身子面朝我,那双总是没什么表情的眼里此时盛满笑意。我骤然心动,
抬起头亲他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

  亲他的鼻尖,「喜欢你肉乎乎的鼻子。」

  亲他的脸颊,「喜欢你一点都不肉乎乎的脸。」

  亲他的唇角,顺带咬了咬他的下唇:「喜欢你的嘴巴。」

  他一动不动,只是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最后,我亲到他脖颈,说道:「好的,坏的,只要是你的,我就喜欢,只要
是你,我就喜欢。」

  这话发自内心,可毕竟太过坦白煽情,孔学谦的脸颊抽搐了下,好一会儿才
说:「我该告诉你,你非常漂亮,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这么想,之后也这么认为。
事实上,我一直在想你。你不仅漂亮,而且聪明、体贴、精致。我总是推开你,
那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了解我……妈的,这太像托词。我只是想说——」

  「嘘——」手指放到他的嘴唇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想这么对
你说,不过现在,我们别聊天了,先把最想做的事儿办了吧。」好像担心他不明
白似的,我拿起铝箔包装袋,一把扯开,小心为他穿上雨衣。

  孔学谦开始亲我,额角、眉眼、脸庞、脖子。他架起我的双腿挂在手臂两侧,
勃起在我的身下磨蹭两三下,蘑菇头随即顶在花穴入口,压力越来越大,蓄势待
发。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这东西真要进入身体吗?虽觉得羞耻,但更多却是兴奋。
当下双腿微分,轻轻搭在他的腰上,闭上眼睛,等待他进一步动作。

  「看着我们,」他嘶声道:「看着我进去。」

  几近痛苦的欲望令我毫无保留遵从。我睁眼低头,孔学谦握着自己上下撸动,
浑厚的勃起布满凸起的淡青色血管,暗红色的蘑菇头置于我的身下。他将我的腿
张大,稍稍用力,滚烫的蘑菇头撑开柔软的入口,进入润滑的甬道,一寸一寸往
前推进。

  我开始还满心期待,这时真被捅进去,立时乐不起来,虽然只是刚刚进个脑
袋,我只觉下体猛得涨开,紧接着一阵刺疼传来,眼泪都要迸出来,不由自主指
腹嵌入孔学谦的胸膛,连声哀求:「疼啊!」

  说完我又有些后悔,我的意思不是想阻止他继续深入,只是希望他能慢一些。

  「痛么?你这里又湿又紧,太舒服了,真爽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孔学谦
还是停下来,待我适应了一会儿,才继续缓缓抽插、缓缓深入。

  看着他的一部分渐渐消失在我的身体里,又切身感受着他的侵占,我试着放
松,但不知为何就是身不由己、无法选择。我没有时间准备好,多长时间也准备
不好,幸亏前戏做得够足,此时甬道满是润滑的爱液,倒不觉得干涩。然而,孔
学谦的勃起仿佛一根加热的铁棍,又热又涨撑开我的身体,没有一丝空隙的填充。
上面一条条青筋血管无处不在剐蹭着内壁,随着疼痛,一阵阵刺激传入我的大脑,
说不出带来的疼是舒服还是痛苦。

  此时只有生物的本能和原始的欲望,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颤抖,「开始
吧,你动动啦!」

  孔学谦强壮的身体支撑在我身上,攫握我的胯部,腰腹用力。渐渐地,我终
于适应,忽略身体的不适和疼痛,转而更加专注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我忍不住
轻轻哼起来。孔学谦加快速度,顶撞的力量也更加猛烈。我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粗
壮的手臂,扭摆躯体,然而在他的力量和速度下,扭动范围实在有限。

  火热坚硬的勃起研磨着紧绷的甬道,这感觉几乎超出我的理解,四肢百骸仿
佛被抽干血液,最厉害是甬道深处,紧咬着他让我几乎脱力。小腹深处越来越热、
越来越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叫声,颤抖的甬道攫住他,高潮毫无防备直奔而来。
孔学谦的手指探入我的屁股,再继已迅速有力的冲刺,直到发出一声原始的叫喊,
精液自体内迸射出来。

  他搂住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两人双腿纠缠着绕在一起。我浑身酸痛,抬
起胳膊伸个懒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觉得舒畅了些。

  他担心地低声问道:「你还好?」

  「你怎么老是这个问题?」我无声笑笑,想要摇头,心思一转瞬间改成点头,
并且用可怜的语气说道:「不好,痛。」

  「哦,终于得了个不一样的回答!」他的话语含着满满笑意和得意。

  五。孔学谦焦雁一丝不挂,让我将完美的身线尽收眼底。

  满头长发凌乱地在床上散开,乳房尖挺浑圆、饱满白嫩,乳尖上一坨粉粉的
的乳晕围着樱桃般的乳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潮红媚人的脸颊,灵气可爱的锁
骨,纤细柔软的腰肢,晶莹的肌肤上泛起红晕,已经被体液打湿的花穴随着身体
抽搐一张一翕蠕动,散发甜而不腻的清香,说不出的魅惑。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不仅赏心悦目,对我更是极大的刺激。我抬手掐住着她
的下巴,准确无误吻下去。我知道我很想她、渴望她,可直到吻她的那一刻,我
才知道有多想念,她的眉眼,她的温度,她的一切。

  「唔……」焦雁顺从地闭上眼,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情欲将脸庞染得越发红
润。她的一只手穿过我的发丝,指头在头皮上摩挲。如此配合顺从,我的身体立
刻被挑起一团火,里里外外都在躁动亢奋。我的大腿插入她腿间,一只胳膊搂着
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上她的乳房来回揉捏。焦雁的乳房不大,但却挺翘饱满,
恰好能被我的手掌握。

  我撬开她的牙齿,舌头探进去,攫取一片芳泽。炽热勾缠的气息,湿润撩拨
的亲吻,这段时间积累在心中的压力和郁闷在绵绵情欲中渐渐挥散,带走我所有
思考能力,听觉、视觉都不存在,只有触觉越来越敏感。

  我放开满脸通红、呼吸不畅的焦雁,深深吸一口气,胸口沉沉起伏。焦雁的
嘴唇被我亲得一圈红肿,眸中似有魅惑人心的妖异光芒。她低头将唇贴上我火热
的胸口,湿润的双唇一寸寸滑过我的肌肤。丝丝凉意不但无法平息我体内的炽热,
反而如火上加油般使体内欲火更热烈。我一鼓作气,分开焦雁的腿,上挺着腰捣
入她的花穴,顶穿她的身体,劈开她的神经。我的魂都像是被入碎了,却又爽得
没边,紧紧勾着她的臀部,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在焦雁洁白平滑的身体上,她双手撑在床头,
高耸的双乳在一道浅浅的阳光下前后抖动,白皙的双腿打开,胯部微微翘起,给
我最佳的角度观看腿间风景,粗壮的肉棒沾满亮晶晶的蜜液,在她粉嫩的花穴中
进进出出。啪啪的撞击声和水响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催情的靡靡淫曲。

  我的动作有些粗暴,焦雁痛得静止,嘴唇哆嗦个不停,喉咙里发出悲惨的呜
咽。她的胳膊和腿拍打我,哼哼着说:「太深了,轻点儿啊!」

  我闷不做声,一股劲儿往里插,额头冒出细汗。手机铃声响起,可我除了焦
雁什么也顾不上,像一头兴奋的斗牛,双目赤红,只知道进攻,没有间隙地抽插。
身上的汗来越多,快感像让人上瘾的罂粟、星火燎原,片刻就会使人发疯。

  焦雁疲软的娇躯在我身下蠕动,带着哭腔道:「你停停,去接电话啊!」

  「别管,我今儿非操死你不可。」我跪坐在她腿间,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胯部
不停撞击。她的皮肤越来越红润,全身蒙上香汗,披肩的秀发胡乱散开,贴在她
俏丽的脸庞和额头,妖娆媚态,我想停都停不下来。

  「操,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浪得能杀人。」我将她的双腿抗到肩上,压下身体,
握住两颗乳房。白嫩细腻、手感滑嫩、百摸不厌。

  焦雁吃痛' 啊' 了一声,花径随着我的动作猛得收缩,刺激得我不禁大叫:
「操,焦雁,你…这小…小穴,爽死了!」

  闻言焦雁更是一阵挛痉,臊得满面通红,看向我的目光有娇羞也有嗔怒。我
这才发现淫词艳语竟然能为她助性,淫水、肉棒、嫩穴、操逼随即脱口而出。以
前经历都是哑操,最多喘着气听两人哼哼呻吟,这还是第一次将毛片黄书里看来
的词儿喊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和性趣。

  焦雁禁不住口内哼哼叫起欢来,温软的蜜穴更是不断收紧,包围着肉棒四周
的细嫩糜肉像是触电似的不断蠕动磨蹭,酥麻的感觉自小腹深处滋生,向身体四
周扩散,冲击着我所有快感神经。我舒爽的一阵吼叫,将肉棒自焦雁的蜜穴拔出
来。上满沾满晶莹的蜜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出淫靡光泽。我又是一个哆嗦,
松了精关,一股股精液洒在焦雁的身体上。

  快速为两人擦拭干净,我躺倒在她身边,静静搂着焦雁,心思陷入一片柔情
和餍足,只想将焦雁永远抱着再不分开。这次从卢恺威手里要来他的房间,我根
本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虽然有很多期许,却又不能完全放下心结。焦雁美好
得不真实,怎么会轮得到我?她该是众星捧月的对象,而不是某种命运的补偿方
式,那也未免太过慷慨。

  焦雁趴在我的胸前,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我还以为她要睡着了,没想到她
忽然慢吞吞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

  她的声音有几分落寞,让我既吃惊她能够听到我心中所想,又意外这么年轻
漂亮、活泼开朗的姑娘会缺少朋友。

  「你,怎么可能?」

  「没想到吧,」焦雁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爸妈工作繁忙,频繁调动
工作,我从小随他们居无定所。光小学和初中,就换了五个城市七所学校才完成。
而高中时,班里同学已经有自己固定的圈子。这情形直到上大学才有所好转,就
像重新洗牌一样,我也总算认识了些好朋友。」

  「等等,你多大年纪?」

  焦雁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又犹豫了下,「十八。」

  「操啊!」我抹了一把下巴,「真年轻。」

  焦雁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洗衣服做饭采购收拾房间,选择搭配的床罩和窗
帘,解决很多成年人需要处理的问题。」我的表情应该让焦雁更加不满意,她拍
了一下我,继而补充:「我也打工赚钱,自己付水电煤气网络账单。」

  我立刻听出问题,问道:「你没提房租?」

  焦雁顿了顿,这才说道:「决定来这里念大学时,爸妈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栋
房子。一方面让我住得舒服些,一方面也是投资。」

  我呵呵一笑,「所以,你不光聪明漂亮、年轻,而且还有钱。」

  「嗨,我也很努力好不好!」

  「焦雁,」我咕哝着,「别那么可爱好不好!」

  焦雁从嗓子里轻哼一声,又闭上眼睛,不满地说道:「因为这次你还是准备
说再见。」

  「跟你说再见并不容易。」我暗暗叹气。

  「我没想和你说再见啊!」焦雁在我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
打个哈欠。

  「现实一些吧,我所有衣服都是在超市买的。」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养不起我么!」焦雁撇了撇嘴,又打了个哈欠。

  仿佛哈欠可以传染,这会儿我也觉得很是疲倦。昨天晚上到达农庄已经很晚,
睡得也不踏实,想到焦雁近在咫尺,同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
天刚亮就醒来,并且再也睡不着,一个劲儿琢磨着如何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刚
坐在窗边点上根烟,我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花园闪现。我根本没有犹豫,立刻跑
出屋子追寻她的脚步。

  我本来就是为她而来。

  就在我抱着焦雁快要进入梦想时,她的声音悠悠然在耳侧响起:「放心,我
还没傻到光上个床就异想天开!」

  再醒来时,我的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两层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床的另一
半空空如也没有温度,焦雁似乎已经离开很久。然而两人曾经交合的地方,床单
仍然又皱又湿,散发着焦雁独有的青春气息。

  「焦雁?」我不甘心,轻声喊了一句。

  无人回应。

  我双眼呆呆盯着天花板,浑身的舒爽酸痛提醒我刚才的疯狂,她的温柔,我
的痴迷,以及无比的快感。然而,焦雁却选择不告而别,少了醒来后两人不知如
何面对的尴尬。我的心情有些放松,也有些无力。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扔在洗手间的衣服已经不在了,只有我的湿
衣服被衣架挂起,悬在浴缸上方,淋浴间、洗手池都有擦拭清理过的痕迹。我心
里一暖,快速梳洗后走出房间。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过道非常安静。我左右看
看,忍不住朝焦雁的房间靠近。房门用门楔固定着,半开半合。

  探头看进去,一堵墙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图画和贴纸,焦雁背对着我,不时往
上加一张,又或者移动原来的,床上、桌上还铺散着很多资料、杂志、画册,显
然在忙碌她的设计。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耳朵里塞着耳机,身体随着耳机里
的音乐不停左右移动,轻盈柔美,笼在窗外的暖光里,拉得她的腿又长又直,腰
细得不盈一握。

  我呆呆看着,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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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譅 金币 +64 感谢分享,论坛有您更精彩! 2023-1-10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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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走进厨房,韩道成、卢恺威、刘海涛正聚在露台上抽烟。打了个招呼,
我也加入进去。韩道成递给我烟盒和火机,问道:「我刚才知道你也来了。」

  「嗯,昨儿晚到的。」我不太想聊自己,于是加了句:「卢恺威把他的房间
让给我了。」

  果然,韩道成一副明白明白的样子,对着卢恺威调侃道:「昨儿睡得还好?」

  「滚!」卢恺威凶了一句,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神在韩刘身上来回徘徊,
「也不知道是谁,声音那个叫大,从晚上忙到天亮。」

  我知道卢恺威没在说我,但心里仍不由颤了颤。昨儿晚上的动静不会和我有
关,可今儿早上,焦雁的声响可是不低。一想到她在我身下时而细软婉转,时而
尖锐高昂的娇吟,还有欲仙欲死的娇媚模样,我就像小猫挠着心,浑身燥热起来。

  韩道诚碰碰我,问道:「吴瑄跟你一起来的么?」

  小瑄来看我时,韩道诚见过几次,我们算青梅竹马,让韩道诚印象深刻。后
来才知道,他的女友潘惠也是打小儿就认识。他很早就看上潘惠,不过都等到她
出国念了大学,韩道诚才总算追到手。

  我吸了口烟,只是淡淡说:「她有事儿,来不了。」

  几个人都朝我瞧过来,让我怀疑自己的掩饰是不是太过刻意,随即转移话题,
说道:「嗨,咱们既然来了,找个时候玩两把吧。读书周虽说是读书,可哪儿读
不了书啊!倒是该趁着人齐的机会,试试手气。」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海涛也开腔同意:「是啊,真没想到代欢带了那么多书过
来。」

  「你还没见魏嘉呢,跟琴都快成连体婴儿了。」卢恺威也插了一句。

  想到楼上正在埋头用功的焦雁,我深以为然却没办法附和。这几个人都以为
小瑄仍然是我女票,却不知这些天发生的事。我当然可以大声宣布我俩已经玩完,
但却没办法这么快将焦雁扯进话题。早上的不告而别,让我更意识到焦雁并不想
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当成一种' 关系' ,无论解读成哪种关系,她都不想公开我
知道她的犹豫是因为我的态度。小瑄是我的女票,尽管两人已经分手,可攒了那
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像说句话那么容易翻篇。我承认在这件事儿上,我的性格谈不
上决绝果断,态度上也没有十分积极畅快,并且做好准备面对焦雁的不满。让我
意外的是,焦雁的反应却是另一番做派,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明亮美丽。

  到农庄来过读书周的这么多人,也就在头天晚上聚了聚,而我并没有参加。
之后大家又各有各的作息,能碰面的机会并不多。早餐还能抓着人聊几句,平时
进进出出也就打个招呼。焦雁也一样,要么在自己屋里做设计,要么拿个相机、
速写本在农庄附近到处游逛。见到谁都会停下脚步客气说几句话,包括我,但也
仅此而已。

  她这种当我普通存在的样子,我能够理解。然而,看到我的心情起起伏伏,
她却像没事儿人似的神色如常,还是让我着实恼火。我不是想她成天粘着我、玩
暧昧或大声嚷嚷俩人的亲密关系,可她藏得这么深,如此若无其事,是不是另有
原因呢?我很想问问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

  直到来农庄的第四天,在一个朦胧柔亮的早晨,我半梦半醒恍惚看见焦雁站
在床边。开始还以为看花眼,或者根本还没睡醒。恍惚一会儿,这才睁大眼睛再
不敢眨上一眨,生怕闭眼睁眼间,眼前一切消失,无论是美丽的姑娘还是甜蜜的
微笑。

  焦雁穿着吊带丝质睡裙,长长的乌发柔顺披下,高高的乳房把胸前撑起诱人
的山峰,顶端两个若隐若现的突起,一看就知道里面没有胸罩。睡裙裙摆刚到膝
盖,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赤脚站在地毯上,十个脚趾好像花骨朵般细嫩,纤
细的脚踝,嫩嫩的脚背。我心中瘙痒难耐,忍不住想亲上一口,这个想法让我的
血液直冲脑门。

  她站在三尺开外,一手里拿着速写本,一手在本子上移动,时快时慢刷刷画
着。早晨的阳光笼罩在她妖娆的身体上,柔化得像坠入人间的精灵。见我醒了,
她走到床前,翻转本子展示杰作,笑眯眯说道:「你的睡相好难看啊!」

  本子里的我侧着身子,被子卡在腰身,脑袋埋在胳膊里,头发乱七八糟。我
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到自己的睡相,一点儿也不觉得有好看难看之分,就觉得她
画得真好。抬眼和她对视半秒,焦雁满脸戏谑,我一伸手将她压到身下。焦雁惊
呼一声,手里的本子和笔飞了出去。

  我一条腿横跨在她身上,半边身子压住,满鼻子充盈着少女青春的馨香。手
里握着焦雁的酥胸,乳房掩盖在真丝布料下,爽滑又绵软,尤其两颗调皮的乳峰
乖乖顶起,摩擦着我的掌心,越来越肿胀挺立,叫人爱不释手。我低下头一寸一
寸吻住她的肌肤,火热的唇印在她的嘴唇、脸蛋、脖子,还有绵软浑圆的乳房。

  她的身体嫩得能咬出水,怎么都吃不够。

  焦雁伸出舌头舔我脸上的胡茬,没一会儿手就向下探进我的短裤里,握着已
经勃起的肉棒开始撸动。我也把她的睡裙沿着身体向上推,慢慢打着圈由外朝里
滑动,一路来到大腿根,很快发现睡裙下空空如也,连内裤都没穿,我不由从喉
头滚出一声爽畅的呻吟。

  「妖精。」

  焦雁得逞似的地娇笑,我的手掌毫不犹豫贴上缓慢摩挲,同时沉下身体亲她
的肚脐,舌尖绕着周围亲舔、舌面来回碾压,很快腹部变得黏滑发亮,细腻的肌
肤上布满口水。我早发现焦雁喜欢被我亲肚脐,那肚脐小巧可爱,像条细线往里
凹,而且非常敏感,稍微搔挠一下、亲舔一下或碰一下就打颤,她就舒服得直哆
嗦。果然,焦雁像被烫到似的,脚尖踩在床上,用力上挺腰肢。两条胳膊夹住我
的头,每亲一下,她就尖着嗓子叫一声,像只第一次发情的幼猫。

  我掰开她紧闭的腿,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抚摸至双腿,一小撮儿修剪过的毛发
乌黑润泽,胀鼓鼓的阴唇隆起,娇嫩肥美、微微张开。花蒂若隐若现,而中间迷
人的花穴细缝紧紧闭合。我伸出手指轻轻抚按上去,指尖一片湿软滑腻,就像陷
入一块嫩豆腐。焦雁的身子也一阵抽搐,蜜液从缝隙中溢出,将穴口沾染得粘滑
发亮。

  我把两片娇嫩的阴唇掰开,入眼便是一片颜色可爱的粉红嫩肉,嫣然小穴如
开放的小花微张,散发出一股淫靡的花香气味,阵阵扑鼻。我摸着光滑白皙的软
丘,不由分说便朝花穴凑,脸庞埋在上面滚了滚,张嘴尽情舔舐,舌面划过萋萋
丘地,将那一小撮儿卷曲的毛发一并舔湿。随后舌尖在花瓣中窜动,一时舔弄花
蒂、一时又钻进花穴。

  焦雁的情欲在毫无掩饰下切底释放,身体连串抽搐,蜜液大量溢出。我一阵
兴奋,抓紧充满弹性的屁股,大口吸吮小穴溢出的蜜液,鼻子时不时触碰已经挺
立花蒂,舌头将狭窄的花径又刮擦几遍才恋恋不舍抬起头,说道:「床头柜。」
焦雁伸手打开,看都没看,就摸出一包保险套。她呵呵笑道:「哎呦,好多啊!」

  「早早就去镇子买了,你现在才来。」这会儿我也不怕她笑话我,一边据实
相告,一边利索地拆开包装,穿好雨衣。

  我把焦雁的两条美腿张得更开,手中提着早已硬得胀痛的肉棒,在湿润的穴
口滑动。龟头时不时陷入穴口,蘸满流出的蜜液。湿润烫热的甬道在我的动作下
一点点剥开,先是被迫延展扩大,再把整根肉棒紧紧包裹。甬道内的一窝软肉又
软又腻,带着呼吸一下又一下蠕动盘绕,舒爽至极。

  我压下身躯,嘴巴在焦雁脸上到处吻舔,一双大掌握住她的美乳揉捏。焦雁
敏感的皮肤被牵动起来,两粒粉红的乳尖在手掌的摩擦下,充血涨大,硬的跟小
石子似的。她抬起双腿夹住我的腰身,我这才开始缓缓抽送,龟头不时在她阴道
顶端来回挤压撕磨。她的花径湿润紧致,只来回几次,我的身上就微微出汗,但
欲火攻心的我,却不断增加抽插的速道和劲度。

  望着焦雁辗转承欢的俏丽脸孔,抱在怀里的肌肤细嫩丰满,鼻子所嗅到的芳
香体味,还有肉棒所感受到的紧凑火热,一股完全占有的欲念为我带来如痴如醉
的满足,推动得我动作更加凌厉凶狠。

  焦雁眉目紧紧皱在一起,激烈地吐出一声放荡呻吟,浑圆坚挺的乳房也随着
呻吟起伏晃动。这副床上的媚态让我异常兴奋,我叫道:「来吧,叫出声,我知
道你喜欢!」

  焦雁浑身哆嗦,在我臂间不停扭动,下身使劲儿向我的胯部迎合。她的脑袋
死死抵在枕头上,柔然的肩膀和纤腰如拉弓般挺起,洁白修长的颈脖浮现出两条
细细的青筋,甬道无规律的挛痉抽搐。焦雁身上已是一层细汗,眼神也有些散焕。
又喘又叫持续了好一会儿,猛烈的高潮才渐渐落下。

  我抬起焦雁的双腿,将膝盖卡在臂弯压在她的两侧,用身体的重量紧紧将她
压在身下,一双乳房被挤成扁平,可两颗石子儿似的乳头却可以在我的抽插中不
断摩擦我的胸膛,带给我别样奇异的快感。

  「啊……不行了,唔……」焦雁还没说完,我就低头吻下去,舌头伸进她嘴
里,一时间两人嘴里满是口水津液。

  「你轻点啊——」焦雁这么被我压着她呼吸都困难,说话更是声若蚊蝇。

  我嗯嗯着点头,却不知道腰上的劲儿是真松还是更紧了。耳朵里全是皮肤拍
打声、急促的喘息和竭斯底里的娇吟。快要接近爆发的边缘时,我紧咬牙齿,攥
住焦雁的胯部,说了句' 抓稳' ,随即猛撞上去。肉棒根部一麻,我一记狠插,
而后紧紧将肉棒抵在深处,积压已久的浓稠精液一股股喷射而出。

  我松了身上的劲儿,沉重的身躯把她压在身下,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倒是
焦雁,先把胳膊手解放出来,抱住我一个翻身趴在我身上。她从身下将我的肉棒
抽出来,小心翼翼拔掉保险套,裹上纸巾放到一边,又抽出几张纸巾将两人粘腻
的下身仔细擦了擦。

  焦雁看上去疲倦无力,但又充满青春气息,两眼清明闪亮,嘴里含着笑。她
将身上的睡裙抚平,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用完我就想撇么?」我两手掐住焦雁的细腰,两只手几乎能完整环抱住。
这不够,远远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焦雁坐在我身上,没有离开,但手指又忙着梳理头发。经过刚才的折腾,已
经打了好多结,她含糊说道:「不是怕周围人嘲笑你始乱终弃么?」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是不想别人看轻你,尤其是因为我的原因。」

  焦雁的神态告诉我这理由并不信服,我不想她有任何误解,于是说道:「焦
雁,我非常喜欢你。」

  「也许。」

  「换句话说,你不信。」

  「也许。」

  「好吧,我猜这是我自找的。」我故作轻松说道:「时间决定结果。」

  「可不么!」

  最后三个字焦雁说得有点儿用劲儿,我伸出手指在她脑门儿弹了一下。

  「啊!」她扶住额头,不满地瞪我。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不想你受委屈。」

  焦雁含着浅笑离开,再没来找过我。她每天总是忙忙碌碌,我也问过她,这
才知道景观专业需要大量案例积累,分门别类进行整理。这还不是在电脑里建几
个文件夹的事儿,有时候需要把写写画画的资料转成图文数字保存,有时候又需
要把照片、网络信息打印出来实体记录,甚至这些还不够,很多信息她还需要照
着画局部,或者直接在上面描。

  看她对自己的专业如此认真,虽然想她想得紧,我也不好太过打扰。甚至在
焦雁的影响下,我也拿起论文保证每天写个千八百字。刚好,卢恺威几天前撂给
我的围标计划书也有了初步反馈,在农庄的最后一个晚上,为了围标书有个视频
会议。卢恺威和我作为标书撰写之一也得参加。这个汽车通风的标书不复杂,至
少从技术角度讲,数学模型中规中矩,应付围标没有问题。麻烦的是其他部分,
市场、应用、设计不停扯皮。明明没我们什么事儿,偏偏必须呆着提意见、回答
问题,几方讨论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总算结束。

  手机叮咚提示有新消息,焦雁的,「睡了么?」

  「没有。」我快速敲字,发送出去。

  她回得很快,「想我吗?」

  「想。」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哪里想?」她追问。

  我笑着摇摇头,照实回答:「哪里都想。」

  「哦?你可真没出息,我一点也不想你。」

  因为只有文字,不知道焦雁是在娇嗔,还是在说真心话,总之惹得我发起傻
劲儿,心里憋屈得要死,而且尴尬地发现身下有了微妙变化,抽搐着提醒我需要
关注。

  过了一会儿,她那边又来消息,这次是语音。

  我期盼地点开,焦雁的声音响起,声线被刻意压低,「骗你的,我特别想你。」

  我握住手机,心里顿时有种如坠云端的幸福感。合上电脑,我迅速而安静地
开门、关门,走到焦雁房间,拧了下手把门就被打开。我爬到床上,抱住早已等
待我的焦雁,刚才会议积攒的疲惫在这一刻奇迹般消失。我迫不及待深深吸口气,
狠狠吻住她的嘴唇、下巴和脖子,刚长出的胡茬扎在她嫩豆腐般的肌肤上。

  「痒呢!」焦雁笑呵呵往一边躲。

  我将她紧紧拥住,下颚抵在她的颈窝间,咬着她的耳垂,说道:「你个妖精,
一会儿想一会儿不想,到底哪句真心!」

  「你觉得呢?」焦雁含糊问了句,表情却不是躲躲闪闪。

  我还没来及动作,额头上就有一片冰凉柔软的触碰,然后是鼻尖、脸颊、唇
瓣,看似不经意的亲吻,其实每一下都勾得我脑门发胀。这个女孩儿是行走的迷
药,只要靠近就能让我欲火旺盛,恨不得将面前的可人儿连皮带骨吞下去。

  「消遣我?嗯?胆子大了啊,让我好好操一操,就知道想不想了。」我边说
边翻身,将她凹凸有致的娇躯压在身下。我撩起她的睡裙,也不去解文胸扣子,
大手往上一推,鸽子肉似的乳房就暴露出来。

  憋闷多日,我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只手握住娇嫩的乳房揉捏,火烫大口含住
乳头,尽情吮吸舔弄起来。很快,小乳尖在我的舌头下渐渐发硬,我嘬起来用牙
轻轻咬住,同时一双大手不忘揉搓捏弄另一只乳房。手口交换着,很快把一双美
乳舔咬得湿滑一片,只想把两颗桃子吞进肚子里。

  我的手迫不及待伸进她下身,拨开内裤,沿着平滑的小腹抚摸,先是卷曲柔
软的芳芳小草,继而来到身体最隐秘的花穴。虽然她双腿夹得极紧,可不妨碍我
的手指摩挲那道温热滑腻的肉缝儿。揉了几揉,指头顺着小缝儿来回轻抚探入其
内,立刻被蜜穴紧紧含住。

  焦雁一张姣好白皙的脸庞被情欲尽染嫣红,眼里水波粼粼,媚态横生。双腿
也不自觉缠上我的手腕,随着我的节奏飘摇浮沉。我心里着实喜欢,说道:「你
个小妖精,小骚货,咬我咬得这么紧,还想跟我较劲儿!说,想不想我,想不想
我的鸡巴?」

  「不想你,想你的丁丁。」焦雁哼哼着说道。

  我闷头微微一笑,利落地脱掉衣裤,露出赤条条的身子,无论如何不能轻饶
她。自从尝了她的味道已经好多天没开荤,这会儿更是连一分钟都不愿放她走。
抱住她从床头操到床尾,又从床尾操到床头。焦雁身子软得像面条,乳头都快叫
我嘬下来,身下更是红肿一片。

  销魂火爆的夜晚终于归于平静,焦雁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像一滩水似的趴在
我身上。我却精神出奇好,抱着她细细品味掌中绝妙的肌肤触感。焦雁的身体结
实而纤细,光滑的皮肤有如通电般,源源不断把一股又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传递
到我身体的角角落落。在我的触摸下,焦雁的喘息声也粗重起来。

  她抓住我作乱的手,说道:「谦谦,歇会儿啦!……你要……听话。」

  「下午我路过厨房时,听到你夸卢恺威了。」我假装不经意说道。

  事实是我早早看到焦雁躲在厨房门后的身影,只不过卢恺威和魏嘉正在厨房
里吵架,我想拉走她却又怕弄出声音,反而让屋里吵架的两人尴尬,而且焦雁站
在门外听得津津有味,等卢恺威气走了,她还凑到魏嘉跟前套近乎,一点儿不把
自己当外人。

  焦雁勾唇莞尔,指尖点着我的胸口,眼中似有狡黠,不答反问:「听墙角还
好意思说呢?」

  「你是不是喜欢他?」我直接问道,没说破她才是那个听墙角的人。

  焦雁淡粉色的唇轻抿,似乎在憋笑,「傻啊,那是说给魏嘉听的。」

  我认真' 嗯' 一下,不自觉收手搂紧她的腰,好像她是自己的所有物。

  焦雁眼中略过一丝心疼和懊悔,说道:「谁也不能和你比。」

  我又认真地' 嗯' 了一下,埋在她颈间。焦雁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温暖清
甜。还有一张巧嘴,三言两语便温暖我的心。我的喉头滚了滚,将她颈后的头发
往下侧撩开,鼻子压在她雪白的颈肉处深深地嗅闻,说道:「明天就要回去了。」

  「可不是么,时间真快。」

  「别坐韩道诚的车了,我带你回去!」焦雁要留到最后给中介交钥匙,韩道
诚和潘惠主动说留下来陪她。我想带她回去,可又不好驳了俩人面子。

  焦雁笑笑,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焦雁喝着牛奶,和坐在对面的潘惠说道:「惠儿啊,下
午给中介交了钥匙,你俩把我送到镇子上就好,我还想去附近花圃去拍几张照,
以后植物配景很可能需要。」

  我心里一颤,低头认真给土司抹黄油,假装漠不关心,可还是忍不住悄悄抬
起眼皮。焦雁神态自然,要不是事先知道,我一定会跟大家一样,认为她到镇上
下车是为了参观花圃。

  「行,我们可以等你,也顺便去看看啊!」潘惠满口答应。

  「你们回吧,我到时候直接坐火车,又快又舒服不说,省得看你俩坐在前面
亲亲我我,惹人眼热呢!」焦雁拍了下潘惠的肩膀。

  潘惠脸颊微红,韩道诚在一边吃吃傻笑。

  吃完早饭,大家一起帮忙将农庄的各个房间打扫干净、垃圾装袋,陆陆续续
道别离开。我将车子开到焦雁提到的花圃,她确实要给这些花花草草拍照,只不
过任务交给了我,却没提具体要求。

  第一次给焦雁做事,我生怕落了哪个重要的,索性拿着手机劈里啪啦将能拍
的都拍下来,又找着一个工作人员跟我一一介绍这些花草的名字和品种。香樟、
紫薇、桂花、白蜡、石楠……好多词语都是拉丁文演化而来,可是让我忙得手忙
脚乱。后来给焦雁看,她说没关系,大部分花名她都知道。我顿感骄傲,真心觉
得焦雁了不起。

  左灯右等,焦雁终于出现在视野时,我急忙向她招手。生怕她没看见,又脚
步匆匆迎接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带她来到停车场。

  没想到焦雁一看我的车,眼睛就亮起来,「嗨,我也用普拉达呢!跟你一样
的牌子。」

  我一脸疑惑,焦雁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钱包,说道:「瞧!」

  我摇摇头,示意她仔细。焦雁又对照着看了一遍,明明发现自己弄错了,还
大言不惭说道:「啊,就最后一个字母有一点点不一样,都是元音,所以没关系!」

  我白她一眼,打开车门扶她坐进车里。回到驾驶座,探过身帮她绑好安全带。
我凑得很近,说话带出来的气息喷到她脸颊,期望她得到暗示亲亲我。

  焦雁却兴奋地看着车里的设置,蹬直腿伸展身体,高兴地说:「真是……好
大啊!」

  「什么?」虽是无心之语,落进我耳里却是说不出的受用,反手握住她。

  「真棒!」她拍拍我的车子,道:「我也想要一个。」

  「不行。」我想都不想立刻否定。

  「什么?」焦雁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我一把搂住她的腰,「我需要提醒你走路时差点儿撞车吗?还有掉到河里?
幸亏你还没有驾照,我的心脏受不了,别这样对我。」

  「哎呀,不好,作为一个女人,现在我有责任也拥有一辆普拉多,因为有个
男人告诉我不能买。」焦雁一本正经说道:「有红色款的么?我喜欢红色,刚好
和你的搭配。」

  「焦雁!」我喊了一声,把她抱得更紧。打算告诉她除非我死了,否则想都
别想。可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却成了「我先教你开车怎么样?」

  焦雁眼睛亮起来,「你真的会教我吗?不能反悔啊!」

  「妈的,我已经后悔了,但为了你,怎么都好。」

  焦雁眼光闪闪,一看脑子里就在想鬼主意。果然,她凑上前,媚声说道:
「瞧你委屈的,要我怎么谢你?」

  我心思一颤,爱我一辈子的蠢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吞咽一下才看着她,等着
她把话说完。

  「听说男生最喜欢在自己的爱车里被口爆,你同意么?」说着,她的一只手
搭到我的腿上。焦雁的手指纤细修长,椭圆的指甲上镀着一层亮泽的裸色。看着
这样一只手缓缓向上接近我的肉棒,我的心脏立刻漏跳半拍,耳边如雷轰鸣。目
光移向她的樱桃小口,想着这张小嘴裹住我的肉棒,射进她喉咙里,身体也兴奋
地有了反应。

  「你听谁说的?」我抓住她的手,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却不知怎么了,说
出的话竟然有些责怪,而且大煞风景。

  焦雁给我个白眼,抽出手坐直身体,怏怏说道:「这是常识,就像女生喜欢
普拉达一样。真不敢相信你是例外。」

  我知道自己败了兴,看她不再吱声没了任何动作,很是懊恼,可也只能启动
车子,滑进车流中。回程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气氛倒也轻松。焦雁
没事儿人似的说学校、说景观设计界的奇闻趣事,我却只能用半个脑子听。开到
一半实在受不了了,找个高速服务站拐进去。

  焦雁不明就里,以为我要吃要喝要休息,正说拿着包下车,却被我一把抱住
搂进怀里,在她脸颊亲几口,再埋头在她脖颈轻吮。

  我挺胯往她身上顶了顶,含住她耳垂,道:「难受。」

  焦雁被我撩得意动,气息起了细微的变化,嘴里却含着笑娇嗔:「干嘛?昨
天晚上被你折腾了大半夜!」

  「谁让你撩我!」我来来回回用唇在她耳廓摩擦,伴随着焦灼的喘息,说道:
「焦雁,弄出来吧,我都没心思开车了,满脑子都是肉棒在你嘴巴里的画面。」

  焦雁明白过来,笑得眼睛弯弯、花枝招展,偏头推推我,道:「我没说错吧,
刚才还跟我假正经。」

  我没说话,而是抓住她的手扣在我的胯间。她半趴到我身上,一双手滑到腰
腹,解开皮带裤口拉下拉链,从裤子里探入,小心翼翼摸了摸肉棒脑袋,手指又
收拢捻了捻,这才拨开裤子,将肉棒敞亮释放出来。可能是车里气闷,我身上微
微冒出一层汗,肌肤看上去油亮油亮的,粗长的肉棒从胯部伸长到肚脐眼上,蘑
菇头更是涨得通红。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那东西自己弹了弹。

  焦雁惊叹道:「光是想就能这么大、这么粗啊!」

  「喜欢吗?」我满心欢喜,故意挺了挺胯,胳膊圈住她的身子,掌心搭在她
腰侧。

  「喜欢!」她说着,往顶端移了移,抓住硕大的蘑菇头捻了捻,围绕着蘑菇
头搓揉。

  「嗯!」我一声闷哼,手顺着她腰后的裙子没入其中,大掌覆盖上又翘又圆
润的臀部揉捏。焦雁挪了挪位置,身子俯下来,盯着我的肉棒,好像在思索从哪
里吃起,我却等不及,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催促道:「快给我裹裹。」

  焦雁吃痛' 啊' 了声,没想到我会拍她屁股,抬头剜了我一眼。然而,此刻
的她媚态横生,怎么瞧都带着撒娇意味,我心里更是痒痒,手在她的屁股上又使
劲儿捏了下。

  焦雁一手握住肉棒,一手托起囊袋,伸出舌尖在马眼上戳了戳,浅浅的舔弄。
她没有着急含到嘴巴里,而是仔细将硕圆的蘑菇头舔湿,温柔又细致。直到完全
湿润,这才含住蘑菇头,缩紧口腔裹起来。

  我只觉肉棒进入一处极为温热柔软的地方,酥酥麻麻从脊椎一直刺到脑后。
我粗重的闷哼一声,捏在她身上的手猛地收紧。抬起胯一下一下上挺,将肉棒深
送到焦雁暖乎乎的嘴里。

  焦雁没有准备,可能怕牙齿碰到我,立刻脱口。肉棒被唾液染得润泽晶亮,
从焦雁口中滑出时,唇边丝丝粘液还连在上面。

  「乖乖的啊!」她抬起头埋怨地看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笑笑,坐定不再动作。

  焦雁初时只是试探,但很快便掌握我的喜好,梗着脖子,尽量将龟头靠近喉
咙,舌尖勾勒着肉棒上的每一寸微小起伏。估计喉咙被我的肉棒顶弄不太好受,
没一会儿她的眸子湿透,脸蛋泛着红晕,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却还是阻止不了
唾液从嘴角滑落。不过焦雁的脑袋也就是往后退了退,喘口气后,仍然尽最大可
能吞下我膨胀到快要爆炸的肉棒,埋在口里的舌头不停翻搅。

  我的太阳穴青筋突突蹦跳,骨头都被她吸酥了,胸膛上下急促起伏,闷声道:
「嗯……操,就这样,再来。太爽了!」

  焦雁听话的照做,舌头顺着肉棒脉络舔吮,空出一只手箍住肉棒下端套弄,
时不时爱抚下面的两个囊袋,我舒爽的半眯着眼,抓着她一大把头发,让自己能
完全看到她舔吸的动作。焦雁面颊通红,双眸波纹渺渺,衬衫领口松了三四个扣
子,从一侧的肩头滑落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乳房,画面香艳更有一
种快意的征服感。

  我抚上她后脑的手忍不住下压,挺到她的喉咙深处,突突突一股浓稠腥膻的
液体射出,烫的她喉咙和身体一阵收缩。她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被猛烈灌入喉咙
的浓精呛了下,一股浓稠的精夜和口水从她嘴里坠落,掉到我的大腿上。焦雁连
忙调整呼吸,放松喉咙,将剩下的通通咽进肚子里。

  我缓了缓,捞起焦雁,问道:「呛到了?」

  焦雁点点头,眼睫毛都湿透了。她从我怀里挪到一旁,从手袋里抽出一张湿
纸巾,帮我把黏糊糊的肉棒擦拭干净,放回到内裤里,又将我裤子穿好,皮带系
上。古时候丫头伺候老爷估计也是这个样子。

  我心里一暖,揽住她的腰,注意到她脸庞上也蹭上了些,有些不好意思,道:
「真腥,以后还是射外面好。」

  「其实还好,就是没想到你喷了这么多!」她转过脸,又抽出一张纸巾,对
着镜子快速擦拭。

  我指腹按了按她的唇:「那以后都射嘴里?」

  焦雁白我一眼,娇嗔道:「哟,听这意思还是个长期的活儿。」

  我爱死这个小娘们了!

  六。焦雁周五和孔学谦约好一起过周末,虽说就是吃饭,可也足够我高兴好
一阵儿。下午没课,我在图书馆坐了一会儿,又在绘图室画了些草稿。时间好像
冻住似的,好不容易熬到三四点,我实在坐不住,在校园里到处乱转,转着转着
就来到数学学院。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教学楼盖得精致漂亮。

  虽然是周五,可楼里楼外有很多学生,我跟着人流混进楼里,刚进大厅就看
着个好玩的。宽敞明亮的门厅正中是人行道路,两边零星散布着沙发、座椅、自
动贩卖机。在一大片空地上,摆放了张标准的乒乓球台,数学系的学生给我印象
都该是一帮头脑复杂的人,没想到也很重视强健的肌肉。我走到跟前,看着拍子
和球都是现成的,随手拿起来垫了两下。

  不远处几个正在闲聊的学生跟我打个招呼,问道:「会吗?」

  我一听就乐了,「我是中国人啊!」这理由已经足够。

  他们凑过来,其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道:「乒乓球是英国人发明的。」

  我撇撇嘴,「那又怎么样,足球还是中国人发明的呢!」说着做好发球的准
备,挑挑眉毛示意对方拿拍。

  「来吧!」对方呵呵笑道。

  我发了个速度很慢的短球,那男生轻松应对,手腕一抖就把球回过网。我立
刻发狠劲儿把球往他右手边大力拍回去,他站得偏左,又对我的突袭没有准备,
脚下还没来及挪位置,球就在台子一弹飞出去。

  「耶……太容易了!」我抬头,高举双手,大声欢呼,旁边看的人也鼓掌喝
彩。

  有了观众起哄,台子那头的男生也认真起来,自我介绍叫皮特,然后示意我
继续发球。

  我报了自己的名字,两三个来回就用一个上旋球解决战斗。皮特玩上瘾,外
套一脱,摆好架势说再来。

  我脱掉高跟鞋,把裙摆挽了个结绑在大腿处,看了一圈站在周围的人,道:
「三球两胜,看你们需要多少人把我打下来啊!」

  原本就是个玩笑,没想到大家越玩兴致越高,每个人都有上有下。一个小时
眨眼过去,到最后一个球打完,我已经脑门一层汗。皮特非常殷勤,跑到我跟前
扶着我穿好高跟鞋。不仅约我下次继续打球,还说一会儿几个同学要去酒吧喝一
杯,邀我同往。我心里顿时乐了,乒乓外交果然有用啊!

  想到一会儿和孔学谦有约,我连声谢谢然后再见。在洗手间梳洗了下,将身
上的汗散去,又擦脸重新补妆。打开手机,看到孔学谦的留言,竟然是去他办公
室。我有些意外,孔学谦对我俩的关系很保守,虽说谈不上偷偷摸摸玩地下情,
他在回我的电话、短信时也都非常快,但我们在学校时很少见面,一起约着出去
玩,也都是我在家等着和他碰头。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我去他的地盘。

  按着他给的门牌号,我小心翼翼一间间看过去。虽说心里也知道这栋教学楼
并没有多大不同,可想到孔学谦每天从这里进进出出,仍然让我对一切充满好奇。
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念了便门旁边铭牌上的拼音,我才轻轻敲门,生怕打扰里
面的人解决世界难题。孔学谦吆喝一声让我进来,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他歪着
脑袋,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屏幕敲键盘。

  我和他挥挥手,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直到他说完再见挂了电话,这才凑到他
跟前。孔学谦顺手把我捞到他腿上,将下巴搁在我颈窝里,用胡茬磨着我的脸,
两只手也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怎么现在才来?」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埋怨。

  我好奇地在他桌前看东看西,说道:「早来了,刚才在门厅打乒乓球。你们
系真好,还有乒乓球玩。」

  「前几天系里说要提高学生学习效率,大小脑平衡使用。我们就出了这主意,
占地儿小不说,价钱又便宜,连讨论都没讨论,三天后就安置到那儿了!」

  孔学谦说得漫不经心,我却留了心,感慨道:「这么简单啊,回头我跟城规
学院的头儿也说说,我们的门厅没你们大,不过放一个应该没问题。」

  「费那事儿呢,喜欢了以后过来玩就是。」

  「我喜欢啊,咱们回头也去试试。」

  「你玩那么嗨,还没过瘾呢!」

  「中学时学过两年,虽然水平很菜,但应付新手没问题。」我琢磨了下又觉
得不对,狐疑问道:「你看见我刚才的飒爽英姿了?」

  「可不么,那么群人里就你最咋呼,一来我们系就招蜂引蝶,存的什么心思
啊!」孔学谦咬了下我的耳垂。

  我觉察出他语气不太好,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说:「说什么啊!酸不溜秋,不
爱听。」

  「皮特是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不是眼睛黏着你,就是人黏着,买水递拍扶
你穿鞋,说,这家伙肯定还约你了吧!」

  「他约我我也得对他感兴趣啊。没你在这儿,我还不来数学系晃悠呢!」我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孔学谦没有没有搭话,见他冷着脸气鼓鼓的样子,我来了几分兴味,往他身
边挤了挤,脸庞更加靠近,「好谦谦,你生气啦?来,让我给你消消火。」

  我凑上前嘬住他的嘴,孔学谦却把脸扭到一边,又被我扳回来,使劲儿亲了
一下。我刚退开,孔学谦却一只手摸过我的脸,嘴唇压上来,灵活有力的舌头钻
进我嘴巴里一阵猛搅,抱着我手也没闲着,摸到我的领口,双手握住两只乳房,
乳头没一会儿就挺翘起来。

  「喂,你这是干嘛?」我小声呵斥,一手抓住他作怪的手。

  「我干你啊!」说着,他低下头沿着我的颈项和锁骨滑下,舌尖探入我衣服
前的开襟,顺着小径滑上乳房。

  「谦谦,在这儿不行……」我扯扯他的头发,担心地看向随时可能被打开的
门。

  孔学谦根本不管,反手抓住我的手握到他凸起的胯部,「焦雁,你摸摸,我
想操你想的鸡巴都快炸了!」

  我摸着手里的勃起,果然像块烙铁似的既烫手又坚硬。孔学谦趁机手指伸进
我的衣服里,一抹而过,扣子就全部解开。他也不脱下来,松松垮垮搭在我的胳
膊上,又将文胸推开,微微垂头在我胸口深吸口气,柔软湿润的嘴唇碾上乳头。
孔学谦要动真格了,我有些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流氓。

  「不会有人进来吧?」我声音压得很低,也有些走神,试图抵抗身体深处涌
来的浪潮。

  「不会。」他吸吮着说道,一只手探进我的裙子,覆住我的大腿上。

  我咬咬唇,「算了吧,这地方不合适。」

  孔学谦却不管不顾,「小嘴儿湿了没有?」

  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儿吃糖,偏生内容露骨下流。我一阵脸热,心跳也跟着
加快,小声说道:「一点点湿。」

  「只是一点点?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啊!」说着,他的大手插入我的腿间摸了
进去,指腹在稚嫩的肌肤上摩擦,带来一丝刺痛,更多的是酥麻。

  我有些不好意思,短短几分钟的厮磨,那里已经泛滥成灾。和孔学谦在一起
后,他在性爱中给我极大满足。我从未想过文质彬彬的孔学谦会如此热情激烈,
也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这么敏感兴奋。

  孔学谦一根手指拨开内裤压进柔滑的肉缝里,指腹在其间穿梭扯弄,不时压
住敏感的花蒂扫刮绕圈,阴道中一股热流涌出,分泌润滑的爱液。我满脸通红,
被那只手撩拨得浑身发软,小腹深处、乳房上都痒得难受,可这屋里实在不方便,
甚至连叫都不敢叫,只能在他腿上不安地扭动,咬着嘴唇努力隐忍。

  孔学谦挑眉,指头微微探入甬道中,却又不完全进入,只在穴口处探入退出。
先是带出缕缕水渍,再挺直中指缓缓钻进甬道中,接着又伸进一根食指,两指并
用在甬道内抽动,嘴里还叨叨着:「操,你这里面又紧又湿暖,得好好摸摸。」

  我被他的挑逗折磨得透不过气,身下酥酥麻麻像着了火,忍不住勾住孔学谦
的头,夹住双腿又攥着他的手腕,使劲儿磨蹭腿心,哼了句「痒!」

  「痒么?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啊!」孔学谦把我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我还没
反应过来,身下一凉,裙子和底裤都被扯了下来。

  他将我的双腿大开,腿心最羞耻的地方对着窗户,微微肿胀又幼嫩的阴部暴
露在外,正好能清楚看着两滴透明的粘液从花缝中渗出,盈盈润润。

  「焦雁,你个小骚货,看你湿的,淫水都从小穴里挤出来了。这么想男人的
肉棒,早说啊!」

  「谦谦,你这个混蛋!」我被他灼灼的目光和满口粗话弄得满脸通红,别过
脸,抓着衬衫想盖住。

  「都湿成这样了,还躲!」孔学谦一脸坏笑,两根手指已经按在两片花瓣上。
「是不是早就痒的受不了了?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随便摸摸碰碰,腿心就能湿成这样。可这会儿也没时
间纠结,我用脚后跟捶了下孔学谦的肩膀,催促道:「快把百叶窗合上……」

  一阵低笑从腿间传来,他的手掌在我阴部又揉捏两下,这才站起来合上百叶
窗,又将大门从里面锁死。我心里一紧,孔学谦这动静,怕是有的折腾了。

  他架起我的双腿踩在座位扶手上,脸庞埋入我腿间,高高的鼻梁正好搭在两
片厚厚花瓣上,还故意用鼻尖顶了顶。我身体一颤,就要往后缩退,他却左右握
住我的腿根,用拇指掰开花瓣,舌头毫无阻碍在中间游走翻搅,四处舔舐内壁的
蜜液,吸吸簌簌卷入口中。

  孔学谦耐心得很,我却越来越急躁,两只手抓住他的脑袋,「谦谦!」

  「怎么了?」孔学谦从我腿间抬起头,唇上还残留着闪亮的水迹。

  「我不行啦,快点儿啊!啊——」忽然一股温热刺痛覆盖在阴蒂上,我差点
瘫在桌子上。孔学谦竟然用嘴唇夹住阴蒂,舌头在上面舔弄。我浑身一哆嗦,两
腿抬起使劲儿夹住孔学谦的脑袋,他却并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用牙齿叼住挤
压。

  小腹产生一股热浪袭来,刺激得我喘不过气,感觉孔学谦再不放开自己,自
己就要缺氧厥了。「天啊,别……这不行!受不了了!」

  我双手撑在桌面,抬起臀部不受控制地持续抽搐,蜜液在热浪下涌出,尽数
让孔学谦卷进嘴巴里。高潮后,我浑身脱力,幸亏这时孔学谦站直身体将我搂在
怀里,一只手还不忘在我身下再摸一把。

  我抱住他的脖子,脸蛋烧得要冒烟,哼哼着问道:「好吃吗?」

  孔学谦低低嗯一声,而后吻住我,让我自己判断。

  我羞得不行,一低头看见他已经将身下那巨大的玩意儿掏出来,此时顶端已
经涨成紫红色,上面遍布青筋,狰狞吓人。

  孔学谦扶着勃起挑开花瓣,先是在中间滑来滑去,蘑菇头时不时陷入绷紧的
穴口又立刻拔出来,反复几次才摇摆胯部缓缓推进。进入一半时,他好像没了耐
性,猛得向前一顶完全插入,动作粗暴,却又不是全然发泄。

  「焦雁,我要你。日日想,夜夜想。想到恨不得把你缩小了一直揣在兜儿里。」
他的手攀上乳房,力道轻缓有度,只是腰胯一下接一下快速顶弄,让我有些承受
不住。

  「我在这里啊,你轻点儿!」我抽着气吸纳,咬着唇哀求。

  孔学谦眉头紧皱,虽然很不情愿,但到底将身上的劲儿放松了些,说道:
「焦雁,你可要好好的,乖乖的。」

  我这才明白,孔学谦的冲动原来有感而发。我心头一软,努力适应他越来越
凶猛的节奏,甬道深处被他顶得一阵眩晕,交合之处也越来越湿润。身体剧烈快
速的收缩,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勃起被刺激得不停跳动。我们做爱时总是很激
烈,也许是因为偷偷摸摸,或者对性爱太过渴望,这次尤其尽情,竟然被他如此
粗暴的动作这么快就达到高潮。

  「焦雁,你这小嘴可真会吸,操你爽不爽?你今天特别紧,在我的办公室被
操是不是很刺激?」孔学谦好像会读心似的,倾身咬着我的耳垂,说着浑话。

  身下的动作猛然加快,他把我从桌子上抱起来,边走边抽动,而后将我抵在
墙上,快速的向上顶起。一起一落时,不光那根勃起带给我贯穿似的深入快感,
而且因为担心自己会摔在地上,神经不自觉紧绷,连带小腹也缩绞得更紧。最后
搂着他的脖子,又来了一次高潮。

  孔学谦不知怎的,虽然停止耸动,但并没放下我。我只能攀着他的脖子,双
腿依然架在他的腰上。他一脸坏笑看着我迎向高潮,再从高潮中落下,又抱着我
坐回到椅子上。我跨坐在他腿上,甬道里依然插着他的勃起没有拔出,而高潮刚
过,他的勃起绞在里面,更加觉得坚硬灼热。

  「焦雁,喜不喜欢被我操?舒服么?」我偏过头去不想理他。孔学谦腰上一
使劲儿,又开始在我身体里由下而上吞吞吐吐。

  「说,喜不喜欢被我操?」孔学谦腾出手,握住我两只已经被他吸得通红的
乳房。我坐在他身上,明显感觉那东西越来越硬,将我撑得满满的。

  我当然喜欢,可担心这话一出口,他肯定更来劲。我搂住孔学谦的脖子,将
他推向椅子背。

  「你坐好。」我绷着脸,孔学谦却笑得跟做贼一样,很是配合依靠到座位后
背。

  我攀着他的脖子,脚尖撑地微微起身,让那粗大的勃起稍稍脱离,再落下重
新纳入体内。孔学谦整个人都绷着,嘴里还吸着气,一副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模样,
我心中不由有几分解气。

  孔学谦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喉结反复滚动,「焦雁……」

  我踮着脚尖又起伏几下,两只乳房随着我的动作上下颤动。他眯眼看着身前
上下晃动的两个奶儿神情迷醉,抬手想去碰,却被我立刻拍开手。他被我伺候得
正舒爽至极,被拍开手也不恼。只不过眼疾手快又得着空抓住两只跳动的乳房,
揉搓着挤在一起,低头一口吸在嘴里啃噬,重重吸吮。

  快感直达阴道深处,我抽了口气,甬道又麻又痒、情不自禁收紧双腿和臀部
肌肉,紧紧包裹住孔学谦越发粗壮粗大勃起,上上下下吞吐。阴唇被撑开,阴蒂
也被暴露出来,时不时摩擦到孔学谦胯间粗密的毛发,让我浑身发颤,也惹得他
连连发出嘶嘶吸气声。

  我微微噘嘴,抬着下巴问:「舒服吗?」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还给孔学谦。

  孔学谦笑,「我的焦雁,今天长本事了!」说着,他猛然向上一顶。

  我' 啊' 叫了声,孔学谦这一下可是用劲儿,深处的酸麻感觉直冲脑门。我
还没平复过来,他已经抓着我的胯部,速度飞快向上顶。我只能抓着孔学谦的肩
膀,任由身体上下颠簸,挺翘的乳头一次次的扫过孔学谦的下巴、嘴唇。

  「小奶子这么硬,是想让我吃吧?」说着,他猛得叼住我的乳尖,用力嘬了
一口,然后张口含在嘴里。吸允的力气比以前都大,就好像要吞下去一般,有时
候整个乳房都会被他吞到嘴里。我被吸得又痛又麻,没想到稍微挑衅一下孔学谦,
竟惹得他这般疯狂。

  高潮如期而至,我只觉阴道中一处越来越痒,渐渐又由痒变酥,那酥劲儿自
小腹传至腰椎,一路攀援而上传入脑袋,阴道像得了信号似的一阵急剧收缩。孔
学谦也是一哆嗦,将自己抽离出我的身体,把我从腿上抱下来,翻个身趴在他的
桌子上。

  「扶住桌子,该我了。真想操死你!」说着,孔学谦从身后捏住我的腰,眼
睛里强烈欲望让他的黑眸越发深邃。

  「你还…博士呢…说话这么…粗俗!」我喘着粗气,一边从高潮中平复下来,
一边埋怨。已经好多次,他在性头上时特别口不择言,淫词荡语怎么脏怎么说。

  「怎么?这就嫌我了?」孔学谦从身后抱住我,胡渣往我脸上蹭。

  「粗不好么?刚才谁爽得嗯嗯啊啊淫叫?」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在我耳边
喘着粗气,「我知道你喜欢听,反应那么厉害,鸡巴都要让你夹断了。」

  他快速给自己套上保险套,扶着粗涨的勃起,将发亮的龟头对准我的股沟,
一下下磨蹭。我不甘心真像他说得那么淫荡,于是不停躲闪,尖声否认道:「我
没有!」

  「没有么?」孔学谦使劲捏了下我的屁股,「你不想我进去么?」

  我身下又湿又痒,真想把腿张大,以便他更容易插进来,只能低着头嗯了声。

  「我没听清,嗯是什么意思?」孔学谦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与迫切,将自己
那枚硕大的龟头吞进去又抽出来。

  「孔学谦……你混蛋……」我很是气恼,可身下的丝丝快感却让我又舍不得
真发火。

  「说你想我操你,我就把鸡巴放进去,快……」

  我乖乖如他所愿,孔学谦重重吸口气,握住沾满蜜液的勃起,硕大的龟头顶
住入口,猛得插进去。我发出一声长长呻吟,太喜欢与他肉体相接的感觉,不管
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

  他抓住我的胯部,开始快速抽插,阴囊一下下拍在花蒂上,我的呻吟声越来
越大,很快不成调子。身后的人却再不怜惜,一双大手深深陷入臀肉中,在皮肤
上留下道道红痕。我的腿已经开始发麻,只能紧紧扒住桌子,将腰肢绷到极致,
才能承受他凶狠的撞击。浓重的喘息声,伴随着皮肤撞击的啪啪声,在安静的房
间里越发显得响亮。

  「你今儿吃什么了?……这么大瘾。」我就跟被扔上岸的鱼似的,挣扎着喘
息。

  孔学谦笑得促狭,也不说话,只是手从我的胯部下移,一直摸到已经湿淋淋
的毛发中,有规律地揉搓起已经凸起的阴蒂。还没几下,阴道里阵阵紧缩,我的
口中更是长长嗯了一声,满是紧绷后释放的愉悦。孔学谦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
手上和腰上的动作,感受着我阴道里一下下的收缩,倾身向前舔我的耳朵。

  「我天天夜里都睡不好……一想你就硬得想操你……想吸你逼里的淫水……
想吃你的大奶子……」不像刚才动作时,他得花力气撑两人的重量和姿势。这会
儿四肢解放出来,用起身上的劲儿更加随心所欲,心思也跟着放飞,言语更加放
浪。

  「焦雁,你听听,小嘴里到底吐了多少水。」如他所言,叽咕叽咕的水声更
大了。啪啪啪啪的皮肤拍击声密集得让人心颤,直到一阵剧烈的喘息在我耳后响
起。他插到最深处,倏然释放。

  我趴在桌子上,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懒洋洋说道:「我包里有纸巾。」

  孔学谦抱着我,伸展长臂将纸巾拿出来,帮我清理身下私密的地方。我本来
比较抗拒,但现在已经随便。那处他看也看了个透,还舔了那么多回,再多的羞
耻也被丢光。

  孔学谦将套子小心摘下来,包在纸巾里扔掉,又抽出一张替自己擦拭。他倒
是简单,提上裤子就变回正劲认真的样子。而我却狼狈不堪,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的文胸和衬衫,身下不着寸缕,只有丝袜和高跟鞋还在身上。我都不敢想脸上的
妆、脑袋上的头发有多惨不忍睹。

  「你看你干得好事,每次都得我收拾半天。」我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埋怨。

  孔学谦却对我的样子很得意,「我还想继续干你。」说着,他的两只手又抓
住我的乳房,上面还有几道他刚才留下的抓痕。

  我笑着躲他,险些摔一跤,「谦谦,别闹了,先吃饭。」

  「那吃完了再闹?」孔学谦也笑了,一双眼睛明亮而灼热。

  七。孔学谦气喘吁吁,我拿起手边的瓶子灌了两口水,又拿毛巾抹了一把脸。
在健身房跑步就这点儿不好,虽然室内温度不高,背后还有个大电风扇吹着,可
毕竟没有跑马路时散热来得快。这才三四千米,我就已经浑身是汗。没有办法,
最近老天不是疾风骤雨就是绵绵细雨,我的作息实在没办法配合一天三变的天气。

  我将文献电影的声音稍稍放低,又将速度向上调了调,希望能在电影结束前
跑完半马。这配速在平时对我不是问题,但跑步机却是另外一回事儿。我总觉得
毫无前进的原地跑不是我的路子,今天上跑步机,完全是受焦雁影响。她一听我
抱怨阴雨的天气,就怂恿我加入健身房。焦雁每个星期到这里跳健身操,偶尔也
会跑跑步、游游泳。因为想和她多些时间聚一起,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焦雁的作息非常不规律,项目设计占一半的课程任务,大部分时间都耗在绘
图室里,上课、看书、用餐,就是买杯咖啡都有专门的地方。大家虽在同一个学
校,但见面机会非常少。临近期末,焦雁为了应付一科一科的考试更是忙碌,连
健身房锻炼都约不出一起来的时间。从跑步机上下来,我决定今天一定要找机会
见见焦雁,就算说两句话呢,一个星期没看见她,非常想她。这感觉很奇怪,心
里痒痒的,甚至痒的不能忍受,偏偏近在手边又够不着,还和心跳一起跳啊跳的
忽略不掉。

  这话跟焦雁又说不出口,我就只能走默默关注路线。她在手机里更新任何信
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发现,虽然从不评论点赞,可每次看在眼里还是非常欢喜。走
在校园里,禁不住想她会不会刚好迎面走来。以前抬个头转个身就会碰见她,现
在留心了,她倒好像消失了似的。

  我拿起手机解锁,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焦雁是否有留言。即使再忙,我们每天
都会发信息闲聊两三句。我敲了几个字问她复习备考如何,她回得很快,不仅如
此,还附带一张图片。我好奇点开,却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那是张焦雁对着洗手间镜子的自拍,一丝不挂。

  死妖精,竟然发黄图给我,她完蛋了。

  我心里一沉,立刻给她打电话,「焦雁,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提醒你,没在身边这么长时间,你别把我给忘了。」电话那头焦雁
吃吃笑着,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

  忘了她?我轻哼一声,问道:「闲下来了么?人在哪儿呢?」

  「今天考试结束,就剩大设计需要操心。这些天为了应付考试,大家都快闷
死了。我们几个同学趁着周末在' 月湾' 会喝一杯。快散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你来接我吧!」焦雁的声音明亮轻快,尤其最后一句话,充满诱惑。

  「知道了。」我的声音有些冷,虽然很高兴晚上两人能在一起,也明白焦雁
有自己的圈子,可对她又是裸照又是泡吧,心里挺不舒服。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焦雁还没给我打电话。我忍不住发短信询问,焦雁只是
敷衍地说还在酒吧,不用着急。她在酒吧呆那么长时间,一定醉醺醺喝了很多酒。
我又想她得紧,于是不等她的电话就出门,方便接她回来。没想到刚开到地方,
找好停车位,我就看见焦雁从酒吧里出来,旁边还跟个男人,勾肩搭背。

  我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不是吧,相同的事再来一糟!

  因为灯光太暗,我看不清那男人长相。焦雁挽着他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挂
到他身上,说说笑笑一路走到一辆车旁。那男的松开焦雁,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
一个袋子递给她。路灯下,我只能看到那男人的背影,还有不偏不倚搭在焦雁腰
肢上的手。而焦雁,不仅没躲,反而接过袋子后,使劲儿抱了抱那男人。他拥她
拥得更紧,暖黄的路灯下像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好一副浓情融洽的画面,我的瞳孔骤然缩小,头颅中尖锐的声音嗡嗡不停。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一股瞬间膨胀的愤怒和嫉妒几乎冲破胸口,这感觉甚
至比小瑄的背叛还强烈。在这个冬夜,车内哪怕开了空调,也瞬间降至绝对零度。
我气息不稳地狠狠吸了口气,入肺的却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焦雁和那男人又有说有笑聊了几句才退到一边,那男人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
子,又是亲又是抱,这才将车开走。焦雁目送那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拿出
电话跟我联系。好吧,我心里狠狠骂了句,再看一场演给我的好戏么?我应付着
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启动车绕了一圈停在她旁边。

  焦雁打开副驾车门,将手里的袋子和皮包一股脑扔在后排座位。她没有坐好,
而是忽然拉长身体抱住我的脖子,凑上来亲我的脸,嘟着小嘴道:「谦谦……我
想和你上床。」

  闻言我差点折断方向盘,心头怒火哽在喉头,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只是把她推到一边,沉声道:「老实坐着,绑好安全带,我要开车。」

  焦雁对我的冷淡有些不悦,可也只能乖乖缩回去。一路上找我说话我都冷脸
相对,到家后我捏着她的手腕拽进屋。焦雁早早察觉我一肚子怒火,问了几次我
没搭理。她有些生气,又不敢和怒火中的我硬碰硬,梗着脖子哼了句' 莫名其妙
' ,一副懒得管的模样从我面前走过。她扭身到厨房,没一会儿发出烧水声音,
该是在给自己冲咖啡。

  我的目光不由落在她拿回来的袋子,焦雁要么是心大、要么不在乎,进了门
就把袋子随手放在门厅。我走上前打开,里面放着一身套装,一盒巧克力和一张
卡片:雁儿,你是最棒的!我暗暗冷笑,那陌生男人真会投其所好,无论是穿的,
还是吃的,价格昂贵不说,都是焦雁常用的牌子。

  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送,就已经把她操上床了。

  焦雁再次回到客厅时,又脱了件外套,身上只穿着贴身薄棉长袖和牛仔裤,
头发放下,蓬松披散在肩上,颇像个良家小媳妇儿。我端着酒杯,指腹摩挲着晶
莹透明的杯沿,时不时抿一口。虽然极力掩饰波动的情绪,却挡不住脸色铁青,
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毫无防备的良家小媳妇儿。

  焦雁胆子再大也不敢和我发火,于是换了策略,讨好似的蹭过来,轻轻拽着
我的袖子晃晃,充满不安和委屈,嘟囔着:「谦谦,你怎么了么?」

  饶是我再生气,焦雁这副可爱又软糯的模样还是惹得我抓肝挠肺,而一声'
谦谦' 更是实实在在砸在我心上。各种复杂情绪撕扯我的神经,一想到在我看不
见的时候,那男人和焦雁还做过什么,我非但没有动容,反而又气又恨。

  焦雁看我还是一言不发,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挪到我面前,抚平我交叠的双
腿,然后勾着我的脖子分开腿跨坐在我腿上。她低头飞快嘬了一下我的脖子,双
瞳蒙着水汽,再次用绵腻着嗓子,讨好道:「谦谦,和我说话啊!」

  我收回视线,目光挪向一边,鼻子朝天冷冷一哼。把玩着玻璃杯,我漫不经
心开口问道:「晚上和谁在一起?」

  焦雁愣了下,像是等我说话却没想我真会开口。她有些意外,回应道:「同
学啊!」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偏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直着身
板硬邦邦道:「我早和你说过了啊!」

  我终于被愤怒卷走心智,当即将剩下的酒泼到她身上。焦雁吓了一跳,双眸
溢满湿气,「你干嘛啊,我还不能和同学泡吧了!」

  我毫无预兆地笑了,靠在椅背上伸手揽过焦雁的腰。她觉察出不对劲儿,刚
想撤退,却被我忽然推离身体,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我却死
死把她摁在地上,焦雁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

  「把衣服脱了!」我命令道。

  焦雁茫然无措睁大眼睛,看我没在开玩笑,愤愤说道:「你发什么疯,我走
了。」

  我一把抓着她刀削般的肩膀,吼道:「你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脱干净!」

  「我才不脱!」焦雁大声抗议,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知是气愤还是委屈的情
绪里。

  我加重手上的劲儿,知道第二天这细皮嫩肉准保会显出青肿,可也不管不顾,
只是一字一句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你既然敢给我发裸照,还不敢在我面前脱么?」

  焦雁的脸庞迅速涨红,两腮也不自觉鼓起,嘴唇紧紧抿着,一副蓄势待发的
样子,但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主意,低头揪着我的裤脚,好半天才楚楚可怜蹦出一
句,「谦谦,别生气,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以后不发给你了。」

  看她万分委屈又努力讨好,我只觉一股挠心的折磨,伴随着强烈的妒火密密
麻麻撞在胸口。我不想碰她,也不想她碰我,可所有坚持都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从地上将她捞起,甩手扔到沙发上,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身体,
斥道:「不发给我了?那你打算发给谁?」

  焦雁被我激烈的反应吓着了,不停拍打我的身体,双腿直蹬,惊恐叫道:
「放开我!」

  「放开?傻孩子,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害怕羞人的?……今儿咱们的夜还
长着呢!」我的语气温柔,冷冷看着她在挣扎中露出修长的脖子,瘦削的双肩。

  我三两下把她扒个精光,压制着她,大手抚过白皙的皮肤,柔软的乳房,圆
润挺翘的臀部,挤进双腿间,探向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滑腻的入口,手指逗弄着花
穴,摩擦几下就探了进去。我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几下就把她摸得身子一抖,
瘫做一团泥。「这里……湿得很啊……淫水流得到处都是,是不是很饥渴?是不
是早痒得受不了了?嗯?」

  然而,焦雁脑中的清明却仍然不服输。「嗯……放开我……呜呜呜……你这
个混蛋……」她气息混乱,双眼满是泪水,用力把双腿合上。可是她被我死死摁
在身下,一条腿又顶在她的双腿间,根本没办法改变姿势。

  我一把掐住她的乳尖,另一只手的中指狠狠贯穿她的蜜穴,猛烈地蹂躏紧致
的肉壁,火辣辣地抽插扣弄,「我混蛋么?」

  「出去,出去……呜啊啊啊……」焦雁痛苦地在我身下扭动,眼睛濛濛一片。

  看着焦雁满面潮红,口吐娇喘的浪荡表情,手指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狠,带
起一片淫靡的水声,我冷笑一声,说道:「咬得这么紧,还让我出去……你这个
口是心非的浪货……我今儿非操死你,操死你个勾人的婊子!」

  「滚!你有病,我要回家,放我走!」

  我气上心头,嗤笑道:「着急了?不稀罕了?你是又找着操你的主儿了,跟
我这儿着急撇清关系呢,还是早早就三心二意,现在发现跟着我偷偷摸摸很不方
便,嗯?」

  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不断袭击着她的敏感点。紧致的内壁包裹住我的手
指,开始剧烈收缩。焦雁咬住嘴唇,努力止住自己呻吟,一双眼睛越发迷蒙,动
作也软化下来。我阴沉一笑,手上的动作并未随着她的妥协而停止,而是更加深
入的进入。

  她无语啜泣,双腿肌肉本能地紧绷,两手无力地推搡我。没一会儿身体就承
受不住激烈的快感,抑制不住蜷缩起身体,喉咙里出一声声细弱的嘤咛。她无措
地对上我的目光,眼神里有无法褪去的情裕,还有软软的、无助的哀求:「你在
胡说什么啊,放开我!」

  「我在说胡话?我说胡话?」这副模样了还想否认,我气得要死,怎么又让
我遇见个水性杨花、表里不一的女人!

  我手上的劲儿不由自主加大,咬牙道:「谁他妈一见面就来勾引我,谁不要
脸地张口闭口男人有钱身板好,谁打个乒乓球也不忘调情发骚,谁刚才口口声声
说喝酒其实不定喝的什么玩意儿!在我这儿装呢!」虽然内心清楚很多细节被我
无限放大,但就是忍不住口不择言大骂。

  眼泪从她的眼角掉落下来,晶莹剔透的泪水划过太阳穴,将头发打湿一片。
我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狂暴,像个凶狠残暴的掠夺者,席卷她甬道里的每一个角
落。焦雁身躯蜷缩,被动地承受着一切,想要求饶,溢出唇边的却是破碎的呻吟。

  渴望愈烧欲烈,血液在血管中沸腾流动。我猛烈揉搓她的肌肤,狠厉掐她的
乳尖,弯下身体沿着她妖娆的曲线狂躁地吻着,舌头疯狂碾压她嫩滑的乳房。焦
雁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散发出一阵阵少女的天然体香,但她身上萦绕的酒气却唤
起我憎恶的记忆。

  我狂躁地起身,拽起抵挡抗拒的焦雁进入淋浴间,砰地一声摔门关上。我打
开花洒,热水喷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钻入口腔鼻孔,呛得她猛烈咳嗽。我把她摁
在墙上固定住,抹了一把沐浴露拍在她后背,下手又狠又重,恨不得褪下一层皮,
只为清洗干净她周身的酒味和那男人气息。

  焦雁痛得大叫,在我手里像条湿滑的泥鳅拼命摆动,却被我死死摁住无法挣
脱。她拗不过我的力气,只能低头咬住我的手臂,斥道:「你放手!」

  我吃痛一声闷哼,甩开她的牙齿,手指攥成拳头,恶狠狠回道:「想当婊子
就敬业些,被嫖之前都要在男人面前把身上洗干净。」

  她撒泼哭闹起来,却无力抵抗我的强硬,只能破口大骂:「你是个变态、流
氓、下流坯子,你欺负我,放我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闻言我更是疯狂,「你当我嫖不起你么?你开价啊,看爷嫖的起不!」

  焦雁一遍遍大喊放手,为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我拴着她的细腰,掐着她
的下巴狠狠吻下去。舌头和她反复搅在一起,花洒喷出的水流淌在脸上钻入口中,
随着唾液一起咽进肚子里。两人的呼吸浓重炽热,周身的雾气好像比水温还要高,
随时都能将身体融化。

  我忽然想起和她第一次亲密的情形,也是这样的淋浴间,滑腻的身体,两具
湿透的躯体在热水下纠缠不清。我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柔软,继而暗骂一句愚蠢。

  打开淋浴间的门,我退出来。焦雁跟着往出闯,却被我狠狠推到墙角,倒了
下去。我急不可耐脱下淋湿的衣服裤子摔在地上。看着她可怜的缩在淋浴间哭泣,
我有些后悔,但更多的却是胯下肉棒传来汹涌的快感。我冷笑一声,关掉花洒,
大掌插进她凌乱湿漉的头发,将她猛地捞过来。

  焦雁双臂剧烈拍打,指甲划过我的肩膀,留下深深痕迹。我陡然变色,从地
上捡起裤子,抽出皮带将她双臂用力绑在身后,反身将她摁在盥洗台上。

  她想起身,我的手压在她的背脊,胸膛随后靠上来,一条腿分开她的双腿,
红肿的小穴暴露在眼前,我顿时呼吸一窒。没有前戏,猛得一挺腰,肉棒长驱直
入穿过蜜穴花道,灼热的棒身顶到她媚肉最深处。

  身体被禁锢,双手也被束缚,焦雁痛得面部扭曲,偏偏倔强万分,嚷嚷着:
「你这个变态,王八蛋,放开我!」

  焦雁的顽固不化让我心中炙火更盛,我憋了一晚上,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甩
了一巴掌在焦雁白嫩的屁股上,皮肤立刻浮出一层红色。

  我爆了粗口,骂道:「你他妈闭嘴,当婊子就认真伺候着,不然我操死你!」

  「我就不,你竟敢强奸我,王八蛋!」

  看着焦雁美艳又倔强的抵抗,我一阵阴笑。腰部抬起,将肉棒抽至她泛着淫
光的阴道口,紧接着突然发力,又快又强的力道狠狠砸在蜜穴中一贯而入。

  「啊……」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焦雁发出一声清脆的淫叫。

  「看着了,我操你的时候,你最好配合些,别想着反抗,要不受累的还是自
己,乖乖听话,不然可要受苦头了。」

  我抬高焦雁撅起的嫩臀,再一股劲死命往里插,肉棒顶得她直哆嗦。附在肉
棒上的水滴被抽送进她体内,再带出粘稠晶莹的淫液。我单手穿过她的小腹,将
她捞起来,焦雁也许觉得姿势太过屈辱,想要反抗,可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我
做为。

  痛感和恐惧终于让焦雁害怕,她双颊绯红,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看着镜子
里的我,哀求道:「唔……谦谦,谦谦,不要了,我不要了,好痛啊!饶了我吧
……」齿缝中溢出的话语被我顶得支离破碎。

  焦雁哭得泪流满面,无力的求饶,娇柔得媚叫,让我心里颤得发痛。还没意
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动作已经缓和下来,只是埋在她的身体里,小幅度的抽插。
「哭什么?不喜欢我操你么?我操的不好么?」

  「我怎么惹你了,你干嘛这么对我?我受不了了。」她的声音细微,但依旧
清晰我一听她嘴里蹦出' 干嘛' 俩字,那一刻的心颤瞬间消失殆尽,忍不住在她
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也不知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折磨自己。我呼哧呼哧喘着气
道:「这样就着不住了?那这样呢?」

  我绷紧身体狠劲撞进甬道深处,肉棒在里面压力研磨,每一次后退都是为下
一次攻击蓄力。她的身体被我紧紧箍着,双手又绑在身后,汹涌而至的高潮让她
没办法应对,只能伸长脖颈,白皙的脖子上青筋猛跳,哑着嗓子痛苦哭喊。

  高潮过后,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而我,泡在焦雁中的蜜液中,肉棒又
膨胀几分。退出来时翻出粉色嫩肉,甬道里也跟着吐出汩汩淫水,溅到我的大腿。
我有些发狂,紧捏焦雁的胯部,全身力气都用在腰腹上,只想钻到身体深处完全
占有她,不留一丝空隙,这样她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失控的交合,狂放的激情,她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力道和压制,但也只有这样,
被我提着身子,软得没了骨头,咿咿呀呀发着求饶的呻吟。我低头看着两人交合
的地方,焦雁大小阴唇无力外翻,艰难吞咬着我的肉棒。那娇嫩的模样,带给我
又痛又爽的满足。快感层层叠叠涌上混沌的头脑,舒爽得让我热血沸腾、头晕目
眩。高潮来临那一刹,后腰阵阵麻,滚烫的精液飚射在她体内,身体像被点燃的
千万吨火药,膨胀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我从她身体退出来,白浊的精液从她穴口缓缓流出,粉雕玉
琢的身体布满红晕青痕,细小脆弱的手腕也被皮带勒破了皮,斑斑驳驳,触目惊
心。我从混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一片狼藉又愧又恨。用湿毛巾将她擦拭干
净,带着她离开洗手间来到卧室。焦雁全身酸软无力,连手臂都无法正常抬起,
只能乖乖任我拉着扶着,倒在我怀里。

  看着柔美乖巧的焦雁,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姑娘和小瑄不一样,十年的感情
我说扔就扔,可这个,我却仍然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块稀世珍宝。说一千、
道一万,自己从来没给她任何承诺,她的过去和现在我没有指责的权利。

  「弄痛你了,对不起!」我目不转睛,直视她的黑瞳主动道歉。我不想失去
她,哪怕忍下自尊、忍下心痛,我也要选择原谅她的欺骗,仿佛宽容的丈夫原谅
出轨的妻子。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作为男人无比大度,简直像个圣人。

  焦雁没有哭,只是趴在胸口支起头看着我,委屈愤恨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送你礼物的到底是谁?」

  「礼物?什么礼物?」焦雁一脸无辜和迷茫。

  「从酒吧出来,你送谁上车?」我问得直白,口气更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不容她狡辩。就在这一刻,我决定跟她表明心迹,只要她以后忠于我和我们的感
情,大家还能快快乐乐在一起。

  「啊,我爸。」

  「鬼扯,糖心爸爸么!」我已经准备好焦雁回答的各种可能性,但是唯一没
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哪年哪月也没听说谁出国念书还带爸妈的。

  焦雁愣了几秒,「高中时我们家就移民了,他们现在还在工作,国内国外两
头跑,所以不常见面。我爸今天刚巧路过,过来看我顺便给我送些东西。」

  我盯着她看半天,委屈的脸上露出惊愕诧异之色,这才意识到刚才被气得理
智全失,其实不过是一场天大误会。当真是对自己又气又恼,只恨不得抽自己两
个巴掌。即使憋了一肚子懊悔,末了只得无力说道:「抱歉。」

  焦雁仍然怀疑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两者之间的联系,然后恍然大悟,直恨
得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提起口气,破口大骂:「糖心爸爸是什么意思?你刚才
一口一个婊子,原来真是在把我当婊子操!」

  听着焦雁吐出这俩字,我不禁脖子一缩。刚才怒火攻心说出的话实在失度,
我只能再次讷讷道:「你知道我先前的事,小瑄对我刺激很大,让我现在有些神
经质。」

  「小瑄?」焦雁哼了一声,立刻坐起来离开我的怀抱,「什么意思?你叫我
还是焦雁呢!怎么轮她还是小瑄. 」

  「这也算事儿么?我们毕竟在一起十年了,都是这么称呼。」我想将她抱回
来,但她不知哪儿来的劲儿,一抬手将我的胳膊用力甩开。

  她下了床,晃晃悠悠走到客厅,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边穿边道:
「哇,十年的时间呢,告诉我啊,你们感情好不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焦雁的声调不太稳,牙关更是轻轻打颤。看着焦雁心伤的样子,我一心急于
弥补,于是和盘托出:「是的,我们感情非常好,至少我以为我们感情非常好,
只是没想到——」我的声音卡住,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焦雁苦笑,「可不是么,你们怎么都该是大欢喜结局,只是没想到我给跳出
来插足。」

  「不是这样的,这和你无关。老实说,我就算想,小瑄……吴瑄那边也……」

  「没错,一切都和我无关,推开我因为她,接受我因为她,温柔对我因为她,
粗暴对我还是因为她,这一切全是因为你的小瑄!」焦雁声音颤抖,指着我恨恨
说道:「明明是你忘不了旧情,舍不得你的小瑄,偏偏拿我作贱谩骂。」

  「那些都是我在气头上说的疯话,你别当真。」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疯话是吧,如果我是婊子,你嫖完至少得给钱吧!
既然我一分钱也没捞着,那咱俩就是炮友!」焦雁气得发抖,可还是昂着下巴,
喊道:「现在大家把话说清楚了,再见!」

  我看着焦雁气愤的神情,希望自己刚刚没有开口。如果我没说话,那她现在
就会很安稳地睡在我臂弯里。而现在,我只能手忙脚乱套条牛仔裤,追出去拦住
她。

  焦雁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骂道:「你干嘛吓人?」

  「我昏了头失心疯,问都不问就发火,全是我的不对。咱们解释清楚不就好
了,别生气,我道歉。」低三下四的感觉很不好,可也知道是自找的。

  焦雁转过身,瞪我一眼:「炮友不需要解释,你越界了。」

  看她执意离开,我只能换个方式,提议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焦雁甩开我的手,「别碰我!打今儿起别在我面前装好人,省得
你又说我勾引你。」

  「焦雁,」我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为什么非要嘴贱,现在只能耐着性子劝她,
「你不要闹了。」

  焦雁瞬间炸毛,直起腰喊道:「我闹?孔学谦,我可从头到尾没说留你的话。
你要真担心,那我们干脆一拍两散。」

  焦雁说着声音都变哑了,压抑着哭腔,全身发抖,拿起包和大衣往外跑。我
堵在门口,她的眼泪哗哗流下来,又强压着要出门,使劲推我,喊道:「走开!」

  我不为所动,抓住焦雁的手腕。焦雁梗着头,背对着我,不断转动被我握住
的手腕。我不放,她终究还是脱不开。焦雁愤愤不平地锤我的手臂,哽咽着哭出
来,又气急败坏叫嚷:「干什么,别拽我,放开啊,放开!」

  她一声声表示她的反抗,忽然一口咬在我手背上,下口极狠,一侧的虎牙扎
进我肉里。我仍然紧紧抓着她,焦雁也知道弄疼了我,松开牙齿放下狠话道:
「我今儿非走不可,你离我远点儿!」

  虽然跟她相处不久,但焦雁就像本摊开的书。她随和随性,骨子里却有一股
韧性,我知道这次真惹恼了她。正在气头上的她,现在很难转圆。虽然万分不舍,
我到底放开她,希望她气消了能容易说话些。

  焦雁却毫不犹豫离开屋子,临走不忘重重将门甩上。我看着自己手背上深深
的牙印、黏黏的口水,不由缓缓抬起,鼻尖触到手背,满腔的腻滑和柔软。

  我的一颗心晃悠悠沉到谷底,不知所措。

  八。焦雁我没时间为孔学谦伤心欲绝。

  正值学期期末,大设计进入尾声。这是景观专业最重要的一个科目,可以说
所有其他课程的设立都在为大设计服务。虽然一个学期就一个项目,然而整个过
程被分割成不同阶段,每个阶段都是一次单元评图。平时应付这些评图已经让我
晕头转向,可和最后的成果展示比根本小巫见大巫,班里同学都拼了命似的,绷
紧神经每根弦,夜以继日全力以赴。

  我忙得焦头烂额,心中的难过似乎也冲淡一些。

  演讲展示厅挂满大家的习作,一个个看过去,总能从其他人的作品里找到自
己图里的缺失和遗憾。能改的快快改好也罢了,不能改的只能老天保佑老师看不
着。轮我做陈述演讲时,我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几个评图老师倒是风
轻云淡,脸上没一点儿表情,问的一堆问题更是尖锐精准,怎么折磨人怎么问。
直到最后,主评才绽开笑脸,说道:挺好,去庆祝吧!

  从展示台退下来,我才发觉自己一脑门的汗。将二十多张图收拾整齐,搬进
教室锁好,我又呆坐一会儿,奔流的血液、僵硬的身体、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
松。起身离开时,发现手机闪着提示灯。拿出手机一看,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
是孔学谦打来的。

  我的心咚咚直跳,低头紧咬下唇,眼睑内积蓄了许久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特有大哭一场的冲动。讨厌的是迎面走来有说有笑的一群人,
我只能强忍内心的难受把眼泪憋回去。找个僻静角落,才让眼泪稀里哗啦流出来。

  我这辈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遭遇,陌生的感情和危险的处境让我打心眼儿里
排斥抗拒。然而,只要一碰上孔学谦,我的情绪就会轻易波动。欢乐也好,悲伤
也好,我倾注了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我敏感的神经。看着
孔学谦的未接来电,我的心脏一阵阵抽搐,虽说仍然生气地想置之不顾,把与他
有关的一切都隔绝在外。可怎么做?他的面庞,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像有魔力。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该在意,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平复住情绪,我把电话打过去。然而,那头一直是持续的嘟嘟声,没人接应。

  我装作无所谓的放下电话,捏着电话等着他把电话打过来。可等的时间越久,
我心里越是不安,背脊冒出寒气,孔学谦打了那么多电话,一定有着急事儿找我,
现在又不接电话,该不会有事吧。我大概是疯了,他那么对我,我竟然仍对他念
念不忘。焦雁,你有点儿出息啊!

  想到见他就心烦意乱,眼角又跟着有些湿热,没一会儿眼泪就涌了出来。我
一心软,到底向自己妥协。来到孔学谦的家门口,抬手敲门却没有人回应。我迟
疑了下,还是打开门进了屋子。两人认识没多久,他就给我一把钥匙,当时还挺
感动,以为他就算没爱上我,也该在爱上我的道上了。现在想来,真是自作多情
的可笑。

  家里一片寂静,一切都还是我上回离开时的样子。我小心翼翼一个个房间查
看,最后推开孔学谦的卧室。一眼看到他四肢摊开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连外套、
靴子都没脱。

  我隐隐猜到怎么回事儿,朝床边走近几步,立刻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酒精
味。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原本忧心忡忡、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来。继而又怒不
可遏、火冒三丈。一个多星期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如火山爆炸。亏我辛苦熬夜,
亏我担惊受怕,搞半天这位喝酒喝醉了,二十多个电话不过是喝高了消遣我。

  王八蛋!

  我黑着脸想立刻离开,可看着孔学谦那么横躺着还是于心不忍,这么睡一晚
上肯定要受凉。一面骂自己没出息,一面抬手将床头灯打开。在灯光的刺激下,
孔学谦动动眉头,但眼睛仍然紧闭着。我听到一声细小微弱的' 焦雁' ,走到跟
前,他又哼哼着叫了一声。

  「你把衣服脱了再睡。」我的声音非常冷,很好,我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
色。

  孔学谦迷迷糊糊,听到我的声音倏地睁开眼,伸手捉住我的手。

  「你来了啊……」他艰难地睁开眼,清俊的面容有些憔悴。

  我弯下腰,抬抬被抓的手,示意他起来。

  「噢,帮我。」孔学谦的声音还很沙哑,带着轻微的鼻音,听起来竟有点撒
娇的意味。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急急忙忙赶过来,结果你不过是喝高了!」我两下脱
掉他的鞋子和袜子。

  孔学谦懒懒地回道:「我没听见,一定是睡着了。」

  「你找我干嘛?」我扯掉他的外套,挂到衣架上,远远站在床脚。

  孔学谦鼻子囔囔着说:「想见你啊,哪怕听听你的声音也好,可你好像消失
了。给你那么多电话,你又不理,我心情不好。」

  「我忙死了,管你心情好不好呢!」我压着心头火,可还是忍不住声音提高
了些。

  「小声点儿,我头痛。陪我一会……好不好?」他的手掌揉揉太阳穴,脸上
尽显疲惫。

  这声' 好不好' 听得我鼻头一酸,内心胶着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喝
水还是茶?」

  「听你的。」

  我转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又拧个热毛巾回到卧室。孔学谦已经躺靠在床
头,衣服裤子丢了一地。

  我仍然远远站着,他拿着毛巾擦脸、脖子,又延伸到胳膊和胸膛。我撇开眼,
没事儿找事儿把窗帘拉上。

  「你这一身干嘛呢?」他擦完身体,又拿起杯子,边喝水边打量我。

  「今天设计考核。」我看看自己,简单回应。

  因为做设计演讲,我做了头发、化了淡妆,穿得也比较讲究。虽然不过是白
色内衬和黑西服套裙,但设计在胸襟和腰部的材质有些弹性,也刻意收紧了些。
短裙在臀部和腿部也做了相同处理,再配上丝袜和高跟鞋,虽然裹得严严实实,
身材曲线却尽显无疑。

  「很适合你。」孔学谦一脸欣赏,眼睛在我身上流连。

  我当然知道。这副妆扮,正式中透着女性魅力,不仅向评图老师展现我的认
真和一丝不苟,也在大声叫喊我的漂亮和独特。其实今天过来除了担心孔学谦,
也想让他看看我的另外一面。知道孔学谦心里一直还有其他女人后,我不自觉总
会想比一比。他们既然是青梅竹马,两人年龄应该一般大。我年龄也许不大,但
这样的打扮恰恰可以增添几分成熟的妩媚。

  听到他的夸奖,我暗暗高兴,可表面仍装着无所谓,说道:「这套衣裙太过
正式,很少有场合穿,所以一直都放在家里。前几天爸爸路过,才顺便给我带过
来。」

  我故意提起那天他发神经斗狠的事儿,一方面仍然气愤至极,另一方面也是
让孔学谦别忘了他的愚蠢至极。孔学谦显然知道我的用意,仰头喝完水,转换话
题问我设计考核的事。

  我一眼都不想看他,只聋拉着眼皮淡淡道:「非常好,没你烦我,可以集中
精力赶图。」我还想说累了就和同学打乒乓球,可临到嘴边还是收回去。每个人
都有短板,奚落孔学谦是一回事儿,激怒他是另外一回事儿。

  孔学谦一点儿不介意我的冷嘲热讽,反而竖起枕头靠在床头,说道:「焦雁,
你过来!」他擦了把脸,喝了些水好像舒服很多,声音也清亮起来。虽然话里听
不出情绪,可那眉梢眼角的欢喜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来。

  「我不过去,我要回家。」我本就满心不自在,今天又上赶着跑来伺候他,
已经让我颜面大失,见他这副神态,更觉得刺眼生气。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
过,只觉得委屈,可是心里对他的爱恋让我无法决绝离开。

  「焦雁,你过来!」孔学谦没听,只是又重复一遍。

  我仍然原地不动站着。

  「啊,」他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眼珠子打量我,语气里有种模棱两可的狡
黠,恍然说道:「过来!我不碰你,好吧!」

  我根本不信,可还是走过去靠在床边。孔学谦搂住我的腰,贴到他胸膛。

  我拍了一下他,愤愤骂一句:「混蛋。」

  孔学谦敛起喜色,低声下气道:「先别骂,我头疼。」说着搂我搂得更紧。

  「想安静现在就赶我走啊!」我白他一句。

  孔学谦只是挪挪身体,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天
生体热,我却温凉,这样搂抱在一起,感受他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全身都变得
倦怠。这十来天都在熬夜赶图,今天考核又像是打了一场大决战,我早已身心疲
惫。躺在孔学谦身边没一会儿,我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你也脱衣服吧,别揉皱了。」感觉到孔学谦推了推我的胸口,火热的气息
喷在脖子上,有些发痒,但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遥远,我更是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只是拨开他的手,离他远了些,不再搭理他。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脑子还有些僵硬,云里雾里不知道身在何方、
几时几刻。一扭头,孔学谦的睡颜出现在我面前。他双目紧闭,下巴上有短短的
胡茬,没有清醒时的强硬,多了几分柔和。

  睡前发生的一切跃入脑海,他不过喝醉酒打个电话,我就迫不及待跑到他家。
生气愤怒又怎样,自己还不是上了他的床、投入他的怀抱。不知什么时候,我的
衣衫被褪个精光,就剩个内裤还在身上。而他已经一丝不挂,身下硬邦邦顶着我。

  此时床头闹钟显示快十一点,到他家时大约五点多,现在究竟是早上还是晚
上?在生气和疲倦的冲击下,我已经失去时间概念。我轻轻挪开他的手臂,小心
翼翼后退,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可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胸前、一条腿搭在我的胯
部,让我行动无比困难。

  「去哪儿?」孔学谦连眼睛也没有睁,咕哝着把我往怀里收,「又想一声不
吭消失离开,你好狠的心啊。」

  「放……放开……」我挣扎着后退。

  然而孔学谦却没有再说话,明明还带着几丝困意,却扭过我的脑袋亲上来,
温热的口腔带着一丝残留的酒气,舌头在我嘴中扫荡。一双手从下沿托起整个乳
房,大手包裹着不紧不慢揉动,指尖擦过翘起的乳尖,缓缓打圈,再不轻不重按
下去。

  「唔?唔……不要!」我半个身子都酥麻了,差点靠到他怀里,肩膀撑起来
稍稍和他来开距离,又偏开脑袋,不让他再亲下去。无论如何,我要离开。

  他的身体前倾贴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颈,火热的嘴唇随即亲上来,
脖子、肩膀、后背细细啃咬,舔舐。皮肤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哪儿痒往那儿循。
他的下身紧紧贴在我的腰后顶弄,我明显感到那根火热的勃起在我屁股上蹭来蹭
去,小穴更是不自觉的收缩蠕动。我浑身发软,骚动不安,腿也开始发抖。一丝
丝暖流汇集,缓缓从两股间流出,羞得我咬住下唇,绯红漫上双颊。

  男女之事,一旦开了头,果然就像陷入牢笼,再也出不来。

  「嗯?已经湿了啊。」孔学谦也感受到这股热流,手向下移动,捏捏我的屁
股,把我按向他。勃起挤进我的腿间,贴在在我腿根钻来钻去,屁股一耸一耸,
隔着底裤开始撞击。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过瘾,一只手摸到身下,指头勾着内
裤拉扯。我被勒得生痛,抓住他的手腕想让他松手,可是他却一个用劲向下拽,
两人之间没有了遮挡。

  「焦雁…雁儿…我真是爱极你了。」他喟叹,「多少天都没挨你的身子,想
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我当然想,没有孔学谦,生活太寂寞,无趣又烦躁,但这和让他为所欲为不
一样。我试图做最后挣扎,生气地说道:「你…离远,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嘘…听话。」他抬手抚上我的唇,不让我再说话,「我先好好想想你,你
再和我发脾气。」

  孔学谦抬起我一条腿,分开臀瓣,顶到我的身下,龟头刚探进穴口就被吸住。
舒爽膨胀的感觉让我俩都深吸一口气。孔学谦再也慢不下来,抱着我的腰挺撞两
三下,就满满当当整根捅了进去。

  我惊呼一声,被他撞得身体移位。他手上松了力道,由着我后退,可是等勃
起几乎完全退出时,又突然按住我的胯,重新深入。

  「呀啊!」我身子酸软,推拒着他的胳膊,又羞又气地叫了一声。

  「你喜欢这样?」他搂着我一个翻身,从侧躺变成压在我背上。双手撑在我
耳边,气息完全笼罩住我,让我没有逃离的空间。

  我被他压在身下,虽然被入了身,但心中还是委屈不爽,回过脑袋就推他。
孔学谦狠狠顶了几下,攥住我的双手反敛扣在身后。接着另一只手伸到前面,覆
盖在我的胸脯揉弄几下,再滑下腰腹,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满是粘腻不说,两
片肿胀的花唇绷得紧直。

  他分开手指就着潮湿在上面揉弄,一张脸埋在我的颈间,又啃又吮,胯下却
不大动,反倒刻意去揉弄花蒂上挺翘肿胀的花核。他已深知碰哪一处能让我快速
湿润,没多久,花缝里就被他的揉出水,湿透他的手指。孔学谦寻到我耳旁,含
着耳垂低问:「舒服?」

  我哼哼两声不回答,孔学谦的下身开始耸动。他托着我的腰,鼠蹊紧紧地贴
着我的屁股摩擦,不断往最娇嫩的地方捅,棒身上的青筋凸起,狠狠刮擦着敏感
娇弱的嫩肉。黏腻淫靡的水声从身下传来,让人脸红心跳。

  「几天不搞,又这么紧。是不是太久没吃肉啊?」孔学道调笑道,一手按着
我的腰一手抬着我的腿,方便他进出,打桩似的一下下撞着小穴,穴肉紧紧箍住
着他的勃起,他深入一分就绞紧一分,退出一点又依依不舍的咬着他,好像黏黏
糊糊不放他走,又羞羞答答被他侵犯。

  孔学谦不断摆动腰胯,两人结合的地方越来越滑腻,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
湿润一片。我努力咬住唇,抑制着汹涌而来的快感,却还是忍不住出细弱的哀鸣,
像水一样软成一团。甬道里的酸痒饱胀感一直窜到我的喉咙,卡着不让我呼吸。
被电击的感觉自下生长,缠绕过全身。突然一阵痉挛袭来,绞得我的小腹阵阵抽
搐。

  孔学谦把我翻过身,大手揉着我的后背,等着我这一瞬的癫狂过去。

  「焦雁…你真是嫩死了!」说着,他帮我拨开因汗湿而粘在腮边的头发。

  「那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我哼哼了句。

  「如果我说有关系呢?」他停顿一下,拉开我的腿放在腰侧,执着胯下火烫
的勃起在穴缝间来来回回磨蹭,手指还配合着揉弄花蒂,激得我失神轻叫、频频
抽气。

  他腰胯一顶,硕大的龟头硬生生挤进两片被掰开的花唇间,身下猛然发力,
狠狠地撞了一把我的软嫩媚肉,接着整根没入再整根拔出。

  「啊!」我头皮发炸,甬道裹着他的棒身狠绞,眼前一阵又一阵的白光。

  他一手把控我的腿,一手握住乳房,埋头含住一粒颤巍巍的乳尖,舌头卷来
卷去,用力吸咬。我在他身下难耐的扭动身子,但却被他死死锁着,没办法施展。

  「叫得这么浪,真想操死你,就像这样……」他掰着我的腿,手掌滑过两腿
内侧的肌肤,指尖拔弄着充血挺立的花蒂,一股又一股的酥麻酸软劲袭来,我又
呻吟开来,两条腿也不由自主盘在他的腰间,死死夹住。

  孔学谦扶着我的腰,将我的下半身猛然抬高,双腿拉得更开。他的身躯向后
一撤,再用力下压。积蓄的力量撞击我的身子,勃起在嫩穴里重重进出,发出啪
啪的声音。我受不住这种没有章法的顶弄,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指尖深深嵌入,
缩着屁股想往后躲。可他却是不允,死死攥着我的胯部,微微外撤又猛力向前挺,
狠狠刮过甬道里的敏感处。

  那一刻终于来临,我就像遭遇地震的高楼大厦,整个身体轰塌破碎。腹部一
阵胜过一阵的强烈收缩,无法控制地痉挛,吐出大股大股蜜液,淋在孔学谦硕大
的鬼头上,让他也经受不住颤抖起来。

  他舒爽地仰起头,双手揉握住我的一对乳房,用力扣在手中,胯下再度发力,
挺刺收缩不已的甬道深处。他也不再刻意忍耐,骑在我身上向下猛力狂捣,根根
尽末,毫不留情撞向花心,然后一个猛力贯入,抖动着喷射出来。

  他抱着我喘了一会儿气,抬身拿着刚才的湿帕子帮两人简单的清理。他侧躺
在我身边,一只手肘撑着脑袋,一只手抚过我的身体。从小腹,到乳房,碰到我
的乳尖时,我嘤咛一声。他故意加重力道,捏住小小的突起,我叫喊出声,却没
有更多力气抗拒,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任他玩弄。

  他抬起我的下颚,拂过我的唇,说道:「睁开眼睛,焦雁。」

  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我们静静对视。即使周
围昏暗不明,我仍能清晰看到孔学谦炯亮的眼神和眼眸中燃烧的火热。

  他精神倒是越来越好啊,我撇撇嘴,没好气地说:「看你得意么?被你挥之
则来招之则去,十足婊子样儿。」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他闷闷地说着,气息浅浅扫在我的耳垂和脖
子间,痒痒的。

  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千万情绪堵在胸口。我厉声说道:「你是不应该!
我不知道你肮脏的心里有什么邪念,但别因此来责难我,更不该仗着我喜欢你就
为所欲为!」

  孔学谦咬着牙,说道:「我是他妈的在生你的气。」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任何事。」我气愤地回应。

  「是的,你没做错任何事,所以我生气。一开始我的表现就很糟糕,然后越
来越糟糕。」孔学谦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托着我的头挪开颈窝,静静端详我,
认真说:「我只希望脑袋也能理性配合,你听我解释好么?」

  「没人相信床上说的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却没有移动身体。孔学谦
的眼睛太亮,浓浓的性爱味道还萦绕在两人之间,我不由地受他蛊惑,听他的话。

  「打从第一次看见你的背影,我就喜欢上你,」孔学谦的开场白很特别,一
下让我愣住。他继续解释道:「当时对你的长相一无所知,我却认为很迷人。当
你转头看向我时,我满脑子除了漂亮想不出其他词儿。欲望是一部分,我想操你,
没错,很大的一部分。然而,是个男人都会对美女有性幻想,我不觉得有什么大
不了。」

  「可不是么?我被你当意淫对象,该兴高采烈庆祝才是。」我自嘲道。

  「再次遇见你,不,每次遇见你,你都让我越来越喜欢。喜欢你看我的方式,
喜欢你自作聪明的模样。我喜欢听你说话,不管是小心试探、还是胡说八道扯大
道理。我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画画的样子,喜欢你的认真,你的慷慨,你的活
泼,你的热情。」

  他顿一下,问道:「你是女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朝他横一眼,拿不准他有几分真心,「我认为你还醉着呢!昨儿喝酒太多
这会儿还没清醒。」

  「我才没醉,那点儿酒根本不算什么!你说过我放不下你,甚至第一天见面
就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你这么聪明,早早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要不然昨儿也不
会主动来找我。」

  「我想全力做好,更不想你将整件事当成单纯的欲望。可我不知该怎么做,
我又放不下你。」孔学谦低头埋入我的颈窝,苦恼地嘬住我的耳垂,「我那么喜
欢你,你叫我怎么放得下你。」

  最后这句话像叹息又像请求,我被他握住了心。爱里的人都很愚蠢,随便听
句暖话就当了真,狂喜不已。我将他的脑袋摁在胸前,这才忍不住撇开嘴无声笑
起来,心里暗道:「叫你冤枉我,孔学谦啊孔学谦,不让你长点儿记性,我就不
是焦雁。」

  他那一晚不分青红皂白的动粗和指责绝对不能再次发生,我板着脸,硬生生
说道:「我才不听你的甜言蜜语,实际行动才作数。」

  孔学谦点头,「我明白,雁儿,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我希望你能时刻提醒
我,以防万一我犯浑,我是个…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可事实就是这样。」

  孔学谦十年的感情无疾而终,让他一时半会儿立刻相信我也多半不现实。我
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严肃强势的男人,竟然会在我面前主动承认脆弱。我不禁动容,
态度也软化下来,柔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喜欢的谦谦啊,我不会
伤害你。」

  孔学谦低笑,再次寻着我凉凉的薄唇亲上来,轻咬吮吸,扣住我的腰贴近,
「再来一次?」

  我心里一颤,「不要了吧。」

  「又硬了,睡不着。」说着又抱着我上下抚摸。

  我手脚并用紧紧缚住他,提醒他道:「嗨,老老实实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一堆事儿等着呢。」

  他的脸稍稍扯离,将吻印在我的下巴,含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这话可要小
心,一眨眼十年二十年就过去了。」

  「可不是,时间决定结果。」

               ——完结

               作者吐槽

  又一个系列写完,虽然越写越长,可还是觉得码字不容易。片段一个接一个
倒是简单,但连成故事还是蛮挑战,就这我写的还是最简单的那类。不管怎么样,
给文章最后标上' 完结' 还是很开心的!

  最后,谢谢书屋,谢谢版主,谢谢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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